第二十三章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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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三桂嘆息着放下自己的長弓,剛才差一點就殺死了那名滿將。可惜那名滿將太過機警,竟然讓他避了過去了,自己的箭支只擦傷了那滿人的面頰,殺他身後的一個小卒,只是想再一箭也沒有機會了,雙方的隊伍越來越近,馬上就要短兵相接,吳三桂將弓掛在自己的身後,出身後的馬刀,高舉着朝滿人衝去。

一步,二步,不到十步,雙方已經接近了,吳三桂的馬刀猛然下劈,將一名滿人的脖子砍斷,口裏大乎一聲:“殺!”那名被他砍斷脖子的滿人衝出了十餘步才轟然一聲,倒了下去,隨即淹沒在馬蹄中他身後緊隨着一百多名親兵,隨着主帥的狂喝,一起發出了怒吼:“殺,殺。”一起向滿人衝去。

眨眼間戰場上人頭滾滾,鮮血崩濺,人命在這裏成了最不值錢的東西,到處是戰馬嘶吼,斷臂亂飛,吳三桂臉上已濺滿了鮮血,那都是敵人的,倒在他刀下的敵人已經有五名了,他臉上的傷痕在鮮血的染印下好象要重新浮現出來。

也許是他受傷時還太年輕,他臉上的疤痕平時很模糊,非但不會影響吳三桂的形象,反而因這道疤痕使他清秀的臉上多了幾分威嚴,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上戰場,只要敵人的鮮血濺到吳三桂的面上,他臉上的疤痕就特別明顯,在敵人看的一愣神間,已被吳三桂割去了腦袋。

當年追隨吳三桂救父地五十名親兵如今已剩下不足十名。他們都是吳三桂最信任的人,後來選進來的親兵或許情上沒有那麼親近,但對他吳三桂卻都是忠誠地。他們牢牢的護住了吳三桂的兩側,讓主帥專心戰正面之敵,不時有親兵被殺。又有親兵補了上來。

“崢“地一聲。吳三桂地馬刀被人架住了。

手臂震地隱隱發麻,吳三桂大訝,以他的力量,就是滿人中號稱巴圖魯的人也會被他的大力震開,第二刀就可以結果了命,可眼前這人分別是接住了他一刀。

吳三桂的臉上充滿興奮。那是終於有了對手的興奮,抬眼朝接住自己一刀地敵人看去,不由驚呼一聲,道:“是你。”對面的那人大概三十來歲。一張臉稜角分明,可惜左面卻有一道血跡,兩邊的皮已翻轉過來,他臉上雖然已大部被血跡掩蓋,卻還是出了震驚之,顯然對吳三桂的這一刀準準備不足。

譚泰被吳三桂了一箭,差點要了他地命,讓他吃驚之餘卻惱怒萬分,紡要找出他簧的敵人碎屍萬段,他顧不得擦去臉上的血跡,遊目四看,剛好看到吳三桂收弓撥出了馬刀,譚泰馬上就認定了吳三桂就是他之人,有心還他一箭,可是雙方的距離已經太接近,譚泰只好催動坐騎朝吳三桂的方向殺去,要將吳三桂親手斬於刀下。

只是雙方人數太多,又糾纏在一起,兩人距離雖近,要想接近吳三桂卻不容易,譚泰的親兵剛才看到主帥差點遇難,心中也嚇出了一條冷汗,拼命的護住他,以致雙方戰了好一會兒,譚泰才找上了吳三桂。

這一刀就讓譚泰知道了吳三桂的厲害,他的手臂幾乎都吳三桂一刀震麻,譚泰卻不服氣,喝道:“再來。”

“崢,崢,崢“兩人互砍了十幾刀,譚泰的右手顫抖不停,差點連手中的馬刀也握不住,他見吳三桂滿臉興奮,臉上的一道疤痕清晰可見,口而出:“你是吳三桂。”吳三桂五十騎救父的事蹟不但在大明境內人盡皆知,就是滿人也多有人聽説,雖然滿人對吳三桂那人救人之舉斥之以鼻,但也佩服吳三桂的大膽,吳三桂此戰臉上的刀痕成了他的標記。

吳三桂哈哈一笑:“然也,即知道老子的名字那就報上名來。”吳三桂雖然要譚泰報名,手上卻沒有閒着,馬刀一揚,再次攻向了譚泰。

譚泰的手此時連刀也握不住,如何能接,他撥馬便走,吳三桂好不容易遇到一名厲害的滿將,哪裏肯舍,用腿在馬肚子上一點,正要追趕譚泰,譚泰的親兵已將吳三桂的去路堵住,吳三桂大怒,連殺二名滿人,譚泰其它擋路的親兵都被吳三桂的親兵斬殺,只是吳三桂再要找譚泰,四周卻全是亂遭遭的人影,哪裏還找得到。

這一次雙方都是硬碰硬,不時有人受傷墜地,在這樣的戰場上,不管受什麼傷,只要墜地,基本上就可以宣佈死亡,就是一點傷也沒有,也要被雙方的馬蹄踩死。

雙方出動的人馬都差不多,眼看場中的人越來越少,呈受不了傷亡的滿人終於首先吹響了撤退的牛角,滿人拼命向已方營地撤去,那邊大營內已有數千弓箭手出來壓住自己的陣角。

明軍只得停止了追擊,留在原地歡乎勝利,其實這一場戰事下來,雙方都有近二千的傷亡,談不上誰勝誰敗,只是滿人先撤走,那明軍當然是勝利者。

譚泰帶着人委靡不振的回到營盤,他帶出去的三千部下,回來的不足二千,許多人還全身帶傷,所有的滿人也搭拉着腦袋回到了營中,明軍這次是和他們實打實的硬拼,自己卻沒能找回場子,還先行退卻,讓心高氣傲的滿人氣悶不已。

譚泰來到了阿巴泰身旁,躬身行禮:“七貝勒,譚泰未能取勝,還請七貝勒責罰”正時正是收買人心之時,阿巴泰如何會對譚泰責罰,反而安了幾句,就讓譚泰下去休息。

看着譚泰下去的身影,阿巴泰轉身朝其他人道:“讓明軍得意去吧,此戰過後,他們也該慶祝一下了。反而方便今晚咱們就走。”滿人此次出來打得全是硬仗,除了在錦州,寧遠兩城將士可以放鬆外。一路上人影也沒有遇到一個,在山海關數十更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將士都有厭戰情緒。若不是軍中有數萬從寧遠掠來地女子供士兵取樂。軍心還要更加低。想到今晚就可以離開,眾人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明軍取得勝利後果然沒有再來罵營挑戰,所有的滿人已得到了今晚要撤離的消息,阿巴泰暫時以皇太極地名義下達命令,各營的滿人並沒有發現有何不妥,遵令而行。

到了深夜。已收拾好行當的滿人悄悄出營,向北而去,營中關押地遼東居民雖有所覺察,但誰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也無人敢異動。

多爾袞領着五個牛錄,裝腔作勢地守住大營,若是明軍來一次象昨天這樣地進攻,整個大營的虛實立馬就會被探知,他只好冒險只留下一百人看守那十萬遼東居民,另外一千多人儘量分到在正面的營房內,使明軍不能探聽虛實。

阿巴泰率數萬主力快速離開大營,天亮後,他們離開大營已有數十里遠,滿人開始縱馬狂奔起來。

之間,滿人連走三百餘里,在寧遠才停了下來,寧遠的居民雖然全部被滿人作為奴隸帶走,但對城池卻沒有完全破壞,阿巴泰在寧遠停了下來,給皇太極發喪,剎時全軍縞素,滿人三軍痛哭不已。

此時滿人歸心似箭,在寧遠停下也是迫不得已,皇太極死在軍營,連象樣的棺裹都沒有,阿巴泰又不能命令士兵出外蒐集,暴皇太極的死訊,只得用木板草草釘成了一副薄弊,這正是七月最熱地天氣,兩天時間皇太極的屍體已經發臭,拉車的士兵聞到了味道紛紛作嘔,議論不停。

人死如燈滅,任你生前是如何的蓋世英雄,絕代佳人,死後也會馬上變成一具腐屍,皇太極地屍體腐化如此之速,再想隱瞞士兵是不可能了。

阿巴泰一直宣佈皇太極是暫時中暑,不能見人,拉車的士兵都是皇太極的侍衞,雖然有楊古利的嚴令,聞到了臭味還是免不了到處傳,加上滿人又是倉皇撤軍,軍中已是謠言四起,許多士兵懷疑大汗已死,紛紛要求求見大汗,阿巴泰不得已只能在寧遠停下,給皇太極發喪。

寧遠城中有上好的棺木,滿人給皇太極尋來了最好的楠木棺材,只是皇太極的屍身已臭不可聞,誰也沒有勇氣打開那口薄弊,給皇太極重新盛斂,乾脆連同薄弊一起放在楠木棺材中,用釘子釘牢後,臭氣才消失。

滿人在寧遠城中停了一天,就不得不繼續扶棺上路,因為多爾袞回來了,他留下來防守的一千五百名滿人只帶回了一半人,其餘人已被明軍殲滅,多爾袞還帶回了明軍已在後面的消息。

多爾袞雖然竭力維持滿人主力都在的樣子,但明軍士氣高昂,本沒有象滿人認為的會停攻一天,上午明軍只是派人漫罵挑戰,滿人為了不虛實,只得對罵,並不戰,只是這些生在深山老林,以打獵為生的滿人怎麼能罵得過那些在底層打滾的明軍,不一會兒就委靡不振的敗下陣來,明軍受到鼓舞,罵的越發難聽。

滿人卻只能乾瞪眼,任憑明軍辱罵,士兵們都已知道大隊已經離營,他們只要捱過一個白天,晚上也就可以悄悄撤走。

滿人的這種表現讓吳三桂越看越奇怪,滿人哪會如此老實,他帶着數千人再次對滿人的營帳進行奔,這一,滿人的虛實就暴無疑,所有的營帳都空無一人。

吳三桂馬上發起了全面的進攻,分佈在四周的一千多滿人如何能抵擋,多爾袞見已暴,當機立斷,馬上撤退,好不容易才甩掉了明軍的追擊,卻只剩下一半人。

明軍卻被那十餘萬遼東居民絆住了腳,這十多萬人擠在狹小的空間生活一近一個月,滿人為了不讓他們有力氣叛亂或逃走,給的食物極少,加上又正是熱天,許多人都已病倒,在之前每天都要死數百人,這些遼東居民都是關寧鐵騎的父老,有的還是他們的親人,如何能不救。

有許多從寧遠城過來的士兵已經在到處尋找他們的親人,一時整個營帳中響起了一片:“兒啊,父親,娘。”的喊聲,這讓明軍又如何去追擊滿人,加上祖大壽,吳三桂等人不知滿人退走的原因,也不敢得太緊,只派出一小部分人沿着滿人的痕跡跟了下去。

等到了寧遠城,先頭的明軍發現了遺留下來的靈堂,才知道原來是皇太極死了,滿人走得匆忙,靈堂本沒有撤去,只是臨走時放了一把火,卻燒得不乾淨,才讓明軍發現滿人退走的原因。

祖大壽得到回報,先是大喜,後來又連連跺腳,此番錯過了機會,等滿人回到了關外,明軍再要找他們戰就太困難了,祖大壽一聲命下,明軍三軍全體追擊,卻已晚了滿人兩天時間,若是沒有意外,他們只能追着滿人的股。

高傑和劉宗兩人帶着二萬大軍一路慢悠悠的走過了渾善達克沙地,又翻過了努魯兒虎山,一路上無論是飛禽還是走獸都到倒了大黴,這幫人好象無所事事,專為打獵而來,二萬人一攔,什麼野獸也逃不他們的追捕,甚至連飛禽都飛不出唐軍的範圍,成為了唐軍口中的美味。

這天,唐軍終於來到了錦州城,此時錦州已成了一片廢墟,滿人殺人後也不掩埋,到處是白骨盈野,看得唐軍上下對滿人恨之入骨,每個人都大聲咒罵滿人不得好死。

唐軍本來的主意是佔據錦州,斷了滿人的後路,只是此時錦州成了一片鬼域,本不能住人,必須另尋他處。

高傑命唐軍檢查了一下糧食,出發前唐軍每人用一匹馬載了六十斤糧食,全是大米,一路上雖然走了一個多月,卻因為是打獵過來,只消耗了三分之一左右,若是省着點用,可以將就一月,這一月的時間應該可以等到滿人了。

劉宗建議道:“將軍,我們不如再向前行一段路,找個能堵住滿人的地方如何?”整個錦州都已找不到人影,唐軍對這片地域又不,高傑只好點頭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我們需多派斥候,摸清此地的地形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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