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討伐地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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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益君橫刀一揮，前方一個身高到他間的“高大”地手中的破爛鐵劍就被斬成了兩段，這是文明的差距，更是時代的差距。從中世紀人類那裏撿來的鐵條，與現代冶金技術製造，還被鍊金術士附魔的利刃碰撞，結果不言而喻。

可憐的地吃驚地看着自己引以為傲的“寶劍”被這個人類輕鬆斬斷，不由地愣了一秒。而這一秒時間，足以讓季益君再次刀突刺，戳穿了他的喉嚨。

一股黑氣從地的七竅中冒了出來，這是地的祖魂——過往部落中勇士的靈魂，被薩滿召喚，附加到戰士身上，大大加強他們的力量和速度。

但即使如此，祖魂戰士在季益君面前還是如同土雞瓦狗。

看着這個衝在最前面的地祖魂武士倒在了地上，季益君眉頭微皺，吐出一口氣，大聲喝道:“跟我上，這些矮矬子本不打！”周圍手持長矛砍刀身穿皮甲鐵甲的護衞隊員們嗷嗷叫着，向地孱弱的防線衝去。五分鐘之後，隨着領頭的祖魂武士和地薩滿死在季益君和葉梓這樣的高手手中，地的防線就徹底崩潰了。殘存的地便四散奔逃起來，把整個營地的入口暴在眾人眼前。

季益君知道，這一仗的結局已經註定，接下來要做了只是追着潰兵砍殺而已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和馬賊來襲時的戰鬥，原本青澀的護衞隊員們身上多少增加了一些殺伐之氣。至少在打順風仗的時候，勇敢了很多。季益君帶着自己的班衝在前面，形成一個箭頭，在他邊上，則是葉梓帶領的隊伍，其中還有一些女兵，那個他曾經救過的跳樓女人吳綺也在其中，戰鬥倒十分勇猛。

這女人是轉了子嗎？季益君抬了抬眉，他有耳聞，這女人以前謀劃過逃走，不過好像她的同伴都已經死了，否則也不會自尋短見，現在在隊伍裏衝得那麼兇，是尋找另一種死法，還是真的變了？

吳綺還是長得頗為漂亮的，比葉梓也不遜，這時候，她臉上帶血，咬牙切齒的樣子，倒很有些異樣的魅力。季益君這段時間女人碰多了，不知怎麼的，對女人卻越來越沒抵抗力，只要稍微漂亮些的女人就能讓他蠢蠢動，除了葉梓…這個還在和他冷戰的傢伙。

就在季益君走神的時候，身旁傳來一身慘叫，他回頭一看，竟是加西亞被一個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小個子地，用鐵矛捅在了小腿肚子上。

季益君飛起一腳，運氣將腳邊的一塊石頭踢出，石頭砸在那矮小地的肩上，把他撞倒在地。

他過去查看加西亞的傷口，發現地力氣太小，傷口只捅進去半寸深，雖然在血，但是隻要好好處理，就沒什麼大礙了。

他不顧加西亞想繼續戰鬥的要求，讓兩個隊員把他送去了後面。

再回頭看那地時，發現地被他這一擊擊碎了整個肩膀，正躺在地上有氣無力地哼哼。這地面貌比之前的地戰士幼小很多，配上他剛過季益君膝蓋的身材，明顯是個地裏的半大孩子，他看季益君的眼神充滿了仇恨和憤怒，讓季益君覺得這樣的眼神，他似乎非常悉，在哪裏曾經見過。

“班長，讓我砸死這狗東西！”恩裏克拿起一塊籃球大的石頭，湊了上來，不過還沒到跟前，就發現季益君伸手攔住了他。

“怎麼？班長，你要親自做？”

“你，你剛剛説什麼？”季益君回過神，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中，本能地伸手攔住了恩裏克。

“我説，你要自己砸死他？”

“你看，他在看什麼？”季益君答非所問，而是順着地的視線往邊上看去，那是一個四五步外，倒在地上的成年地。那地的脖子已經從腦後被砍開一半，血把周圍的土地染紅了一片。他死的時候，應該是在逃跑的路上。

“逃跑的地，一個被人從後面砍死的倒黴蛋，也許是它爸，也許是它爺爺，誰知道呢？地下崽比豬還快。殺不光的狗東西。”恩裏克罵罵咧咧地説道。

爸爸？季益君突然明白年幼地的那個眼神，那眼神和鏡子裏的自己如此相似…他用刀指着這個地，卻遲遲沒能砍下去。

“頭兒，你不忍心？”恩裏克奇怪道。

“放！放你個狗臭，我會不忍心？我，我會不忍心？啊…”季益君大叫着，揮到砍了下去，他像在發似的，連砍了四五刀，直到把那地都砍成了不成形的好幾段，才着氣，舉起刀。他指着前方嘶聲喊道:“給我衝！衝上去，殺光這些混蛋！”另一邊的葉梓，率隊近了一個大些的茅草房子，她讓部下佔據好有利位置，猛得用長槍挑開了柴門。不過眼前看到的景象，讓她愣住了。

屋子裏並沒有什麼躲藏的地戰士，只有幾個明顯是雌的地，抱着幾個小地，蜷縮在屋子的角落裏，那些小地，大的不到人的膝蓋，躲在他們的母親身後瑟瑟發抖。小的也就比巴掌大一些，正在一拱一拱地找吃。

葉梓挑開門的動作明顯地嚇到了他們，有一些地立刻尖叫和哭泣起來，剩下的則充滿恐懼地看着她。

“葉梓，這些地…我們該怎麼辦？”曹璐本來端着步槍，掩護在葉梓身後，看到這個場景，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槍。

“上面命令我們把地消滅乾淨。”吳綺冷冷地説道。自打跳樓**以後，她像是變了子，整個人看上去都像塊冰。

“開什麼玩笑，這些還是吃的孩子。你下得了手？”曹璐反問道“葉梓，要不你去請示一下王營長？”葉梓面沉重，但是她依舊點點頭，吩咐道:“看好這裏，注意周圍。別被其他地偷襲，我去找營長。”

“這就是你離戰鬥崗位，跑來要問我的事情？”王濟遠的第一句話，就讓葉梓心裏一沉。王濟遠看着眼前穿着軍裝的姑娘，搖了搖頭道:“看來，你離一個真正的戰士還差得太遠。”

“難道真正的戰士就不該有惻隱之心嗎？”葉梓不甘心地反問道。

“真正的戰士在戰場上首要的一點就是執行命令，理解也要執行，不理解也要執行。我想我在出發前已經很清楚地説過這次戰鬥的目標:清除這個區域裏所有的地！你難道聽不懂這句中文嗎？更別説你拋下自己的部下，竟然自己跑回來報告這種雞蒜皮的事情！”王濟遠嚴肅地回答。

“我，我不覺得地的婦孺也應該被殺死。如果我們這樣做，和那些歷史上沒有人的屠殺者又有什麼區別？我們就成了儈子手，成了惡魔！”聽到葉梓説起惡魔，王濟遠被氣笑了，他伸出手指在葉梓眼前點了點，説道:“我雖然不是什麼歷史學家，但是我也懂一個簡單的道理，你今天能夠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就是因為你的老祖宗們，做了你所説的惡魔乾的事情。否則，你的血脈，你的基因能傳到現在？在地球上，我不會讓你們做這樣的事情，到了我們那個時代，沒有必要，也不可能。但是，在這裏，我們必須做這樣的事，否則我們自己，或者我們的後代，就生存不下去！”葉梓想辯駁，她覺得王濟遠的話聽上去太過刺耳，但是一時間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她只得重複地説道:“可他們都只是些孩子啊？”王濟遠嘆了口氣道:“動員會的時候，我讓村民現身説法過，這段子各個村子都有大人孩子被這些地捉住，綁回去吃掉，你説吃人的時候，這些雌地，小地會不會吃？既然整個部落都參與過了這樣的事情，自然都得承擔這樣的後果。我知道你是個善良有正義的孩子，但是，如果你要選擇現在這條路走下去，你必須明白自己能否經受住這條路上的考驗…否則，不如趁早離開。”這時候，在邊上聽了一會兒的翻譯張弘嘴道:“王營長，不行的話，讓我的保鏢加梅羅去幹這些髒活吧？何必讓小姑娘為難。”王濟遠沒有搭理張弘，反而問葉梓道:“你自己能解決這件事嗎？”葉梓看了一眼張弘和他身後興致的巨漢，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王濟遠，捏緊了拳頭，吐出幾個字:“我，自己處理！”葉梓回到茅草房子門口，看到她手下的隊員們都默不作聲地呆在原地，氣氛頗為沉重。她拔出間的一把匕首，對曹璐等人説道:“我來解決這件事。你們不用跟進來。”

“什麼！王濟遠他…竟然要你下手？”曹璐驚叫道。

“你別管了。”葉梓往房間裏走去。

“副排長，我，我可以做這件事。”吳綺一把拉住她，聲音卻有些發顫。

葉梓緩緩搖了搖頭。

“都呆在外面，這是命令！”她吩咐了一句，然後走進了房子，關上了門。

很快，屋子裏傳來了撞擊聲和地的慘叫聲，那叫聲沒持續多久，就安靜了下來。又過來一會兒，門被打開了。

曹璐發現葉梓身上並沒有什麼血跡，再往門裏一看，哪還有什麼地？

只有一道明晃晃的裂縫，出現在房間後面的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