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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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成家?”

“嗯。”

“要不大媽給你説一個?”

“好啊。”

“今年有多大?”

“三十五。”

“哦,不小了,真該找一個了。”

“是啊,大媽,拜託您啦。”

“那你想找什麼樣的?”

“什麼樣的都可以。”是的,什麼樣都可以。人是要變的,你説我子,以前是多好,可現在變了。我也變了。人總是要變的。人又不是石頭。石頭也要變。我們家客廳的地面磚有一半都裂開了,天花板也有幾條裂縫。你想想,連鋼筋水泥都要變樣,更不説軟趴趴的人。既然會變,現在是什麼樣就無關緊要的了。

想想看真是,我子以前是那麼好,可現在怎麼就不好了,要説以前我什麼都不是,現在嘛不管怎麼説,進了大城市,我還寫了不少小説,在這個城市還是小有名氣的,出門去沒有有權有錢的威風,但有些作家的尊嚴。

“你是説你是作家?”我子格格格笑。

“嗯。”

“那麼也就是説我是作家的老婆?”

“嗯。”

“狗!”我子的嘴巴歪了“我什麼也不是,因為你什麼也不是!”現在她連眼睛也歪了“作家?連老婆都養不起的人也叫作家,你別作踐作家了,好不好?”

“你幹嗎要我養?你那麼能幹還要我養?”

“誰要你養?你養得起嗎?就你那點錢能養誰嘛。”

“你現在怎麼變這麼俗氣,開口就是錢不錢的。”

“是啊,我臭,我俗,這説明我連俗心都得不到滿足,你覺得這樣你很偉大,很光彩,很…”老實説,這只是她煩我的一種情況,應該説,這情況還不怎麼過分。有時候,她看我一走進書房,我們家裏就不會有安靜的,凳子、桌子、電視機、收音機、各種門窗,包括坐便器,都會發出氣呼呼的聲音。一般這時候我採取不理睬措施,把我書房的門關緊了事,有時實在不行就往耳朵上兩朵棉花。這樣開始有點不舒服,但慢慢也就習慣了。問題是她看習慣了,就不習慣了,就會換種方式吵你,什麼方式?看吧。

“嗨,親愛的,你在寫作嗎?”

“嗯。”

“可不可以給我一分鐘?我想跟你説點事。”

“什麼事?”我回過頭來,看着她。她在沙發坐下來,朝我伸出一隻手。

“可以給我一嗎?”

“你什麼時候學會煙的。”我沒給她遞煙。

“這東西還要學嗎?這又不是搞你們神聖的創作,需要天荒地老地學。”她走到我身邊,自己拿了一點上,假模假樣地了一口。

“呸!這是什麼煙啊,怎麼臭烘烘的,這煙多少錢一包?”我知道她又準備挖苦我了,我才不上她當呢。我説:“你不是説有事,説啊。”

“嘿嘿,原來我的丈夫這麼差的煙,真叫我難過。”她走到我身邊,裝得很疼我似的“哎,親愛的,你為什麼要買這麼差的煙,你沒錢嗎?”

“這難道就是你要跟我説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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