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盡道有些堪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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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費勁兒想過了,被吻得微腫的兒終於嚅出聲,略氣虛地道:“我們白家欠你的,一定會還…你放心,一定還…”他注視她好半晌。

“所以你是打算把命抵給我,才拚死擋那些暗器了?”他笑笑地問。儘管笑笑再笑笑,笑得無害,語氣卻彷彿一下子掉進了千年冰窖般,變得異常冷冽,可摟抱她的力量卻是極力剋制過,捨不得壓疼她似的。

白霜月淡蹙姣眉,對這男人陰晴不定的脾早已慣然,僅是有些兒困惑,不懂他為何非要在這件事上兜轉不可。

抿抿,她仍是道:“欠你的,我會還,你…你別再説我爹壞話,他是好人,不准你再污辱他,我們…我們不會強佔你滄海傅家的東西…”

“就怕你白家想強佔,也沒那本事!”怎麼兩下輕易便被惹得怒火高張?他絕非易怒的情,可無奈啊無奈,偏遇上這姑娘,再如何引以為傲的冷靜也得破功。傅長霄臉部稜角突顯,如石刻師傅手下剛鑿出略輪廓的頭像,剛硬且獷,無一處柔軟。

他心音如鼓,她清楚聽取。

他進發出無形怒氣,她同樣明白略。

如絲如縷的東西糾纏在心,絞痛着、不知何時能止,她不願多想,總歸由着它痛,待它痛至麻痹,也就不痛了。

“你想要的,就盡情取去…”真是累了,似乎還有許多疑慮未解,想知道“白家寨”後來如何了?寨中眾人是否平安?有沒有誰把格里送回爹孃身邊?芬娜呢?該是一同跟去了吧…糊虛浮,她體熱又一次攀高,也不曉得為何鼻酸,又莫名淚。

肯定是中毒之因,若非是毒,還能是什麼?

“不是的…不是的…”她眼睫已合,低低啞啞地嚅着搔人耳癢的細語。

不是什麼?傅長霄眉眼沉肅,俯得好低。

吻着她眼角靜謐謐溢而下的潤珠,略苦的鹹味在他舌尖輕散,他臆緊窒,聽她亂又喃…

“…不是心裏…有誰…不是的…”驕傲隱去,淚猶原不止。

男子的琉璃眼一縮一湛,意味深長,似若有所思、且若有所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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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神智清醒些許後,白霜月便被帶回“白家寨”靜養。

儘管她底子打得好,身子向來強健,但這一回的傷勢卻教她調養了好長一段時候,盡、夏至,夏過、秋臨,每回覆一丁點兒,直到深秋時分,才終於將五臟六腑內的毒素盡數排出,恢復舊觀,不再動不動便疲乏身軟、體燥頭暈。

這養病的大半年來,她身旁總黏着一個男人。

她之所以能循序漸進,慢慢回覆元氣,傅長霄功不可沒。

然而,思及他如何的“功不可沒”白霜月一張清傲小臉總忍不住要透出霞紅。

羅醒獅一死,底下的勢力盡去,樹倒猢孫散。

拿回“白家寨”後,傅長霄從初開始,便直待住寨中不走。他的身分曾讓寨民一度到不安,再加上那對異於常人的詭眸、英俊也嚴峻的五官,使得寨民們對他“只敢遠觀而不敢褻玩”簡直如敬鬼神。

後來有一回,他出手救下放牧時險遭狼咬的三個寨中孩子。

又有一回,寨民們築屋,搬運石塊和木材的老舊板車被壓垮了,千鈞一髮間,他飛身拉走兩名站在板車旁的工人,沒讓他們被壓作餅子。

再有一回,牧民家裏的母馬要生小馬,難產了,能用的法子全都使上,依然生不下來,他倒厲害,也不知走了啥門道,就見他起白袖,兩手往母馬肚子上推推,不一會兒便把小馬推擠出來,得滿袖血污似也渾不在意。

如今深秋,西高原綠草漸黃,寨民們忙着冬藏之務,對那名模樣古怪的、冷淡寡言、卻三不五時跟在大姑娘白霜月身後的詭異男人,戒慎仍有那麼一些些,恐懼倒是消退了大半。

不敢説他是紙糊的老虎啦,但不知為何,大姑娘要是惱起他、傲傲的不理會他,他似乎就只會沉着臉瞪她,自個兒生悶氣,什麼手段也顯擺不出。

大夥兒知道白霜月受傷不輕,得將養身子,也曉得男人黏在她身邊不走,是為了幫她療傷,至於傷如何療、身子該怎麼養,那就是隻有當事人明白嘍!

這間女子閨房,擺設樸實而無華,牀榻、桌椅、櫃子、臉盆架,較不一樣的只有那座小小紅心梨花木梳妝枱,瞧起來是年代久遠的古董,但保存得相當好,木質温潤光澤,鑲在上頭的黃銅鏡磨得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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