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ok!”好不容易等到導播喊結束,所有人迫不及待衝上前,爭相分一杯羹。

“嘉陽,自從節目三年前開播到現在,我的體重就一路往上衝…”製作人搶切到了最大的一塊,進嘴巴咿唔不清地嚷嚷,“每個禮拜想減肥都破功…”

“我的錯。”李嘉陽笑了,雪白好看的牙齒顯得笑容更加燦爛,瞬間再度融化了現場所有女工作人員的芳心。

“嘉陽,我們晚上一起去ktv唱歌好不好?”

“喂,你想唱歌是你家的事,自己去開包廂唱個痛快,先前嘉陽已經跟我們約好,他從巴黎出外景回來就要陪我們去小酒館聚聚的。”

“誰説的?嘉陽晚上還要去gq的攝影棚拍封面,我陪他去!”助理喬婗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

相較於女工作人員爭風吃醋搶成一團,製作人趁機幹光整片雞排,心滿意足地拍拍大肚腩,不忘把手搭上他的肩,同情地低語:“你好像快被生活剝了,怎麼樣?要不要我趁亂掩護你先逃走?”李嘉陽拍拍他,忍俊不住的笑容更加耀眼。

“謝謝,現在還得住。不過,晚點就説不一定了。”

“我叫小何陪你去gq那邊拍照,千萬別給任何一個女的跟。”製作人對於手底下這票能幹可愛卻花痴到有剩的女員工,可是知之甚深。

“免得像那個誰誰誰,工作結束後還硬要跟到你回家,還説要幫你準備消夜,要不是我剛好送腳本去,只怕你那晚早就貞節不保了。”

“大恩不言謝,只能以身相許。”李嘉陽一本正經,勾住製作人手肘,“來吧!”

“啊,還令人心動的哩!”製作人煞有介事地摩挲着下巴,“如果我是同志的話,一定把你整碗端走…唉,可惜。”

“不過想想,我也沒那個魅力跟大嫂一爭高下。”他不笑了,又拍拍製作人的厚肩,眨眨眼,“我還是知難而退吧,走了。”

“記得明天十點錄像啊!”製作人對着人高腿長、幾步就走到了門口的帥哥主廚喊。

李嘉陽沒回頭,只抬手揮了下,表示知道了。

趁那些女人還在七嘴八舌爭成一團的時候趕緊溜,不然下一個行程就得遲到了。

深秋時節,入夜變得更涼了。

陸明月洗完澡,長髮半乾地披散在背後,盤腿坐在僅有三坪大的房間的柚木地板上,整理着那一疊疊厚重的相本。

cd音響裏,夏川里美透明乾淨、具有心靈療愈的嗓音在充滿濃濃沖繩氣息的琴聲伴奏下,幽幽款款地盪漾而來。

在這樣寂靜而清冷的夜晚,最適合重新複習那一頁頁曾經笑得靦覥卻又青的自己,她輕輕翻過相本,目光落在其中一張照片上。

當時,大學剛畢業,滿臉掩不住的稚青澀,也許仔細看,還能看出那一絲絲對於新人生的嚮往和憧憬。

一眨眼,好多年過去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不再笑得那麼毫無保留…

指尖停留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張照片上,那是去年天,櫻花盛開,她站在滿樹粉紅繽紛底下,笑容温柔,又帶着些許侷促不安。

因為那天陽明山上賞花的人很多,她隨時都保持着警戒,生怕替她拍照的李嘉陽會曝光。

但自那天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和他在公眾場合一起出現過了。

矛盾的是,儘管李嘉陽從不在乎外界的看法,也並不刻意掩飾他有女友的事實,但是她的存在,卻不知從何時開始,漸漸變成了他“不為人知”的一個秘密。

而他,在她所處的世界裏,又何嘗不是個絕對必須嚴密保守的秘密?

她總覺得,他一天一天離她越來越遙遠,尤其在他越來越受歡的現在。

陸明月合上了相本,將突如其來的自憐生生推拒於心房之外。

“別再庸人自擾了。”她深深了一口氣,甩甩頭,加快動作將相本一一整理排列歸回原位。

“這算什麼?幹嘛晚上睡不着就胡思亂想,找起自己麻煩來了?”門口突然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她心一跳,目光急急地望向開門聲響方向,屏息以待。

“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那個不管過了多少年,總是能令她怦然心動的高大男人開門而入,微詫的英俊臉龐笑意習慣地浮現。

不管經過多少子,她仍舊像初次見到他的那個傻氣女孩,只要一接觸到他含笑的眸光,瞥見他嘴角那抹燦爛好看的笑容──那彷佛朝陽般生氣蓬人的笑──就會心跳加速,臉頰自動湧現紅霞,並且笨拙地結巴起來。

“待、待會兒就要去睡了。”她努力記起自己已經是個成的女人,面對他,就該有成的態度和談吐。

“餓不餓?要不要幫你煮碗麪?”

“我只是來拿個東西,同事還在車上等我。”李嘉陽佇立在她面前,温柔的氣息霎時籠罩、包圍住了她。他伸手她微濕的發,濃眉微微一皺。

“又不記得先吹乾頭髮,將來老了偏頭痛怎麼辦?”陸明月自知理虧地低下頭,吶吶道:“我等一下就去吹。”

“吹風機呢?”她一怔。

李嘉陽輕推着她到那張鵝黃柔軟的沙發牀坐好,轉身走進浴室,隨即帶着一隻白吹風機走出來。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同事不是還在外面等着?”她連忙想接過吹風機,“工作還沒忙完嗎?”

“趴好。”他坐在她身畔,拍了拍自己大腿。

“早點吹乾,讓我早點安心,如果你真的想我回去儘快完成工作的話。”

“嗯。”她心窩一暖,乖乖伏在他結實的大腿上,幸福地享受着這久違的甜温馨時刻。

他指尖輕輕‮撫‬着她烏黑長髮,在吹風機熱風下,覺到絲滑如緞的髮絲柔柔滑過指間,眼神不柔和了起來。

上次可以這樣靜靜地陪着她,受着她偎在自己身旁,並且慢慢替她吹乾他最喜愛的這一頭長髮,是什麼時候?

他竟想不起來了。

李嘉陽心頭湧現一絲歉疚,在嗡嗡然的吹風聲中,低聲問:“小月,我是個很失職的男朋友對不對?”她舒服幸福得幾乎睡着,聞言立刻恢復清醒,並坐直了起來。

“你有多忙,我一直是知道的。”她沉默了半晌,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其實…有件事我想跟你…”

“等一下。”他關掉吹風機,掏出轉為震動的手機,看到上頭的電話號碼不了一聲。

“對不起,我得走了。我們和一位培育曇花的老師傅有約,再不出發就趕不及上山了。我們下次再説好嗎?”陸明月藏住落寞悵然之,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開慢點。”

“我知道。”他匆匆在她額際落下一個輕若蝶觸的吻。

“早點睡,嗯?”那個吻雖然倉卒,卻很輕、很温柔,充滿了憐惜。

她怔怔地望着他自書架上拿了一本文件簿,在關上門前對她投以一朵燦爛的笑容,在這一剎那,因為這個吻,所有翻攪浮現的情緒再度被濃濃的情淨化、壓抑了下去。

“嘉陽…”她喃喃,“我愛你。我也…我會一直等下去的。”別再去想,這段已經長跑了六年的愛情,究竟何時才能開花結果?

別再去想,那個通往婚姻與承諾的幸福結局入口,究竟在何方?

狹小的空間裏,夏川里美嗓音純淨而柔美地唱着,那首名叫“花”的曲子,一字一句,都震痛人心絃…

かわはながれてどこどこゆくのひともながれてどこどこゆくのそんなながれがつくころにははなとしてはなとしてさかせてあげたい河奔向何方人漂泊將漂泊到何處在飄所到之處希望能開花結果…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