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功虧一簣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開完軍事會議，定好了現階段和下一階段軍事目標，沈千山便出了大帳，往寧纖碧住帳篷中走過來。

遠遠地便看見子纖弱身影正站大帳外，踮着腳尖兒，似是力遙望着什麼。沈千山覺着奇怪，連忙走上前去，跟着張望了一會兒，實沒發現有什麼奇景象，方開口問道:“阿碧看什麼？”寧纖碧似是嚇了一跳，回過頭見到他，便笑道:“看着遠處山上，爺看那一片片粉白，可是山上桃李樹開花了嗎？”

“唔，應該是了。”沈千山一笑，他想起子終究是個女子，女子恰是愛這錦繡繁花景緻，因嘆道:“人間四月芳菲，山寺桃花始盛開。這北邊天氣冬長夏短，連花兒開都晚，這個時節，京城只怕連落花瓣兒都找不到了。”他説完，見寧纖碧滿臉嚮往，喃喃道:“是啊，我記得府裏凝碧院和我原本住院子裏，都種了幾樹桃花杏花，兩年沒回去了，只怕那些樹又要高大壯一些。”

“阿碧喜歡話，正好要這裏整軍，不如我帶你去山上玩一趟？”想到寧纖碧自從跟着自己來到邊疆，便陷入忙碌之中，平裏別説什麼踏遊玩了，就是這軍營，她也只是圍着帥帳周圍打轉，如此枯燥忙碌又刻苦生活，難為這出身富貴女子一過就是兩年，竟無一句怨言。

果然，一聽到沈千山提議，寧纖碧目光一下子就像是被點燃了燭火，隱隱跳動着興奮光芒，低聲道:“可以嗎？讓將士們看到，會不會覺得不好啊？何況韃子雖然退了，萬一再留了殘軍怎麼辦？算了。還是不要去了，免得遇到危險。”

“放心好了，戰場上事情我比你懂得多。不然你看我們邊關兩年，我怎麼從來不帶你出去玩？真正現才是合適時候兒，阿碧回去準備準備，趁着這會兒花開正好，咱們明便上山。”寧纖碧轉念一想，丈夫説沒錯，登時便心花怒放，正要回帳篷裏準備。忽見長福從遠處跑過來，手裏擎着一封信，不等到近前便喊道:“爺。是老爺給您家書。”

“哦？”沈千山也十分高興，連忙接了信手中，與寧纖碧回到帳篷中拆看。寧纖碧只看到他眉頭越皺越緊，後喟然長嘆一聲，將信放桌上。喃喃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江南官員們都是吃乾飯嗎？”

“怎麼了？”寧纖碧連忙將信拿手中，只見沈茂這封信洋洋灑灑，竟有五頁之多。除了和沈千山説睿親王府情況，連寧府情況也述説了一二，只説兩府裏俱各平安，讓他們小夫放心。其中特意提到寧世泊已經放了遼東道外任。雖然遼東乃是大慶邊界，條件艱苦，然而那裏資源豐富。朝廷也有意下一步大力發展遼東，還要渤海灣選一處建立市舶司，如此一來，遼東繁榮指可待，而寧世泊這一次又是外放三品道台。可説是權責重大，一旦能夠做出成績。再回京述職，便可以調到六部裏做三品官員了。

這無疑是一件大喜事。然而到了信件後一頁，卻又提到了長江洪災，説兩岸數個省市都遭受了輕重不同災情，其中以江蘇浙江為，皇上雖然已經派人賑災，然而江蘇和浙江一向是富饒之地，這一次損失不可謂不重，而且由於當地官員初賑災不力，是將損失無限擴大化，以至於龍顏大怒。

“這次大捷消息大概也到京城了吧？但願能夠緩解一下皇上怒氣。”沈千山嘆了口氣，卻見寧纖碧挑眉道:“為什麼要緩解皇上怒氣？那些賑災不力，讓百姓離失所，尸位素餐官兒，就該撤了他們官職，省得他們再禍害百姓。若有貪污，殺了好。”沈千山見子氣哼哼模樣，心懷稍解，又連忙開解她道:“好了，阿碧也別生氣，無論如何，岳父外放了遼東道台倒確是個好消息，只可惜咱們不京中，不能親自給他慶祝了。”寧纖碧嘆氣道:“父親雖是升了官兒，可你沒看信中説嗎？他是孤身赴任。唉！看來那個肖姨娘還是沒有徹底安分下來，不然話，母親隨父親上任，蘭姨娘和宣哥兒京中，怎麼也不用擔心。如今母親不能前去，不就是因為怕肖姨娘趁勢而起，仗着是威遠侯府遠親身份比蘭姨娘高，欺壓她們孃兒兩個嗎？”沈千山並不太懂伯爵府中三房形勢，聞言驚訝道:“既如此，就都跟着岳父上任不好嗎？”説完卻見寧纖碧白了他一眼，喃喃道:“定然是因為宣哥兒，之前家裏來信，父親屢屢誇讚宣哥兒如今十分用功，這一次想讓他下場試一試。遼東環境艱苦，父親肯定是不想讓他分心啊，怕耽誤了學業，其實叫我説，宣哥兒還小呢，趁這個時候兒讓他多瞭解一些和京城不同風土人情，民生疾苦，也不一定就是壞事兒。”沈千山這才明白，點頭笑到:“你和岳父想都有道理，我竟不知如何評説好了。罷了罷了，這些事情終究是咱們如今管不到，且收拾些東西，明兒上山看花要緊。”聽他這樣説，寧纖碧也便丟開了心思，認真準備起來。時而抬眼看看沈千山，卻見他神情凝重，她心裏不由得一跳，暗道這仗打了兩年，糧草和士兵們餉銀從未短缺，可見是皇帝卯足了勁兒供應。如今偏偏長江洪災，受災又是江蘇浙江等地，這一來，只怕糧草壓力和國庫耗銀會大吧？千山可是擔心此戰就要這裏終結？不是吧？明明形勢一片大好，若是因此見好就收，別説千山，就是我都跟着不甘心啊。

因為這一層擔憂，上山看花這樣明明是美好到讓人淚滿面好事兒，卻也沒有多少好心情了。

不過即便如此，夕陽西下時，兩人互相依偎着坐花樹下，看着天邊夕陽彩霞，風吹過，落英紛紛，無數花瓣落兩人身上，花香四溢間舒展了四肢。這一刻寧靜美好卻還是寧纖碧心頭烙下了深深印記。

接下來幾天裏，沈千山也不似之前那樣忙着排兵佈陣，和將領們頻繁開會制定作戰計劃，閒暇時間一多，陪着寧纖碧子也自然多了起來。如此兩個多月後，幾十萬大軍硬是用他們雙手這充明草原上又建築起了一道北關。

建築工事已畢，接下來便是商議大軍繼續北上作戰事宜，面對這千載難逢機會，眾將領都是摩拳擦掌。再悲壯，建功立業誰不想？若真可以將金月國趕到支月山北，那簡直就是光彪史冊戰績，千古未有，誰不願意成為這其中一員。

然而就此時，沈千山心底深處擔憂卻還是出現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徵北元帥沈千山，驍勇善戰，連戰連捷，朕心甚！本當一鼓作氣，永解韃虜之危，使四海臣服我大慶軍威。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窮兵黔武終非朕願…”聖旨上後面再説些什麼，沈千山已經完全不意了。他只知道，這一場戰爭，到此結束。

什麼上天有好生之德？什麼窮兵黔武非朕所願？士兵們不知情，場所有將領卻全都明白:這是國庫終於沒辦法繼續承受這場大戰消耗，皇帝也是無奈之極，不得不見好就收了。

説起來，就連沈千山都不知道這是不是天意作祟。周銘這個皇帝毫無疑問是英明神武。若只是長江洪災，給朝廷造成了巨大損失，不傷國本之下，周銘絕不可能放棄這樣大好戰機將軍隊召回。行百里者半九十，眼看就剩下後衝刺，只要咬緊牙關堅持下來，大慶朝便可以多出三個連綿千里大草原，可以大力發展畜牧業，這樣巨大誘惑，不要説是周銘這樣雄心萬丈皇帝，就是一個玩物喪志昏君，也不會輕易放棄啊。

然而就像是上天偏偏不肯讓你大慶朝如此順遂威風一般，從進入四月以來，長江洪災，黃河決堤，兩廣大旱，一個又一個天災接接踵而至，終於讓周銘再也沒有辦法頂住這股壓力，如果此時仍然要往北關戰場上投入無糧草，那就真是要傷國本了，而且是重傷，兩相權衡之下，周銘也不得不放棄了這個進攻金月大好機會。

**************

“真是有些不甘心啊。”軍隊走出五百里，來到了之前大慶朝邊關——北關。

再次和寧纖碧來到那簡陋城頭上，沈千山極目遠眺，往北地方，是中原一直以來宿敵金月國，他們本有機會將這個生殘暴兇狠國家狠狠踩腳下，讓它們永世不得翻身，卻終究不得不因為消耗原因而功虧一簣。

ps:雖然功虧一簣，但這是暫時，總有一天，小沈元帥會殺回來，當然，那時也就該離完結不遠了。嗷嗷嗷，回京了回京了，第三個大情節即將展開，姐妹們不來一發推薦票和粉紅票穀粒穀粒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