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死心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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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陵抵達興昌隆,猶幸段志玄尚未至,但卜傑、卜廷早已等得不耐煩,底子裏是怕他怯戰約。

匆匆梳洗更衣,來到廳堂,段志玄剛抵步,與卜傑和卜廷兩人在説話,見徐子陵出廳,道:"計劃有變!"徐子陵一頭霧水的在他旁坐下,問道:"什麼變了?"段志玄道:"秦王本定下若可達志再挑戰我天策府,就由莫老師出手應付,現在取消這計劃,莫老師今晚不用出手。"徐子陵微一發怔,卜廷解釋道:"莫老師萬勿誤會,只因天策府剛有高手從外地及時趕回來,所以另有安排。"徐子陵立即想到該是李靖和紅拂女回來,只不知誰受命去應付可達志的挑戰,趁機道:"鄙人當然聽從公子的吩咐,既然如此,鄙人可否不出席今晚宮廷的年夜宴?"段志玄歉然道:"但秦王特別吩咐,莫老師今晚必須出席,俾可在旁觀察可達志的狂沙刀法。"徐子陵心中暗歎,只好答應。

段志玄起立道:"時間差不多哩!我們先到天策府,與秦王一起赴宴。"熱氣騰昇。

寇仲一手按在熱水半滿的巨桶邊,另一手探入桶內測試水温,微笑道:"小弟準備沐浴,美人兒你是否要在旁欣賞?"躲在房內的涫涫嬌笑道:"不要那麼吵嚷,人家要睡覺哩!"寇仲兩眉上揚,哈哈笑道:"悉隨尊便!"就那麼光,坐入桶內來個熱水浴,還哼着輕鬆的曲調。

涫涫幽靈般從房內飄出來,忍俊不的道:"你的歌喉真難聽,這是否揚州免費的小調,小心會在這些地方出馬腳。"寇仲心中一懍,這確是少時在揚州偷聽女唱曲學回來的小調,卻仍不忘涫涫的眼在佔他便宜,把身子縮入桶內,皺眉道:"非禮勿視,最怕你愛上我威武的雄軀,不能自拔,那小弟就要頭痛了。"涫涫來到高及口的巨桶旁,朝他望去,"噗嗤"嬌笑道:"那有男子漢大丈夫像你那麼扭扭擰擰的,君子坦蕩蕩嘛!人家早就對你不能自拔,何須等到眼前此刻。"寇仲以浴刷遮着重要部位,苦笑道:"不要耍我啦!令你難以自拔的是陵少而非小弟,你再不挪開點,我就把你拖落桶裏來個鴛鴦共浴,切勿怪我沒預作警告。"涫涫淡淡一笑道:"人家想你的時間和思念子陵的時間都是那麼多,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唉!不過你這人大事明,小處卻心糊塗,你可知人家怎能肯定莫神醫就是你寇少帥呢?"寇仲愕然道:"我在什麼地方出破綻?"涫涫正要説話,忽然出警惕的神,低聲道:"有人來哩!"説罷一溜煙般鑽入卧間去。

寇仲比她遲上剎那光景才聽到接近的足音,心知自己在這方面尚差她一線。

接着常何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道:"小弟和梅兄一道來陪莫兄入宮。"寇仲尚未有機會囔自己正在洗澡,梅洵推門而入,笑道:"咦!莫先生原來正--哈!請恕我們打擾之罪。"竟就那麼排門而入,毫不客氣。

寇仲就驚且怒,幸好因涫涫的關係,所以沒有下面具,否則這下便要原形畢

不過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梅洵肯定對他仍有懷疑,所以專誠尋上門來,找他的破綻。

常何見寇仲壯男出浴,大不好意思,怨梅洵道:"嘿!小弟都説在大廳等待莫兄的啦。"梅洵正以鋭利的目光審查寇仲,假如他是匆匆戴上面具,又或臉孔是以易容術造出來的,不出破綻才奇怪。

寇仲心內雖恨不得跳出桶來把梅洵捏死,表面卻不得不裝出欣悦得神情,道:"沒關係,梅兄這麼給小人面子,是小人的榮幸。"心忖若給梅洵看到自己完美的體魄,他寇仲將無所遁形。

梅洵目光在四處巡逡,隨口説道:"小弟和莫先生一見如故,所以在街上碰到常將軍,知他來與莫先生一道入宮,亦湊熱鬧隨他來了。"最後目光落在寇仲掛在牆上的井中月,一對俊目立時以倍數亮起來,往掛刀處油然步去,道:"莫先生原來是用刀的高手,以莫先生的品味,此刀必非凡品,可否讓小弟一開眼界。"寇仲在桶內的身體立時出了一身熱汗,魂飛魄散。

刀鞘和刀柄雖被油布重重包着,外表看似破舊,但內涵卻是難以瞞人的,尤其這是因他而名震天下的絕世寶刀。

常何眉頭大皺,知道梅洵對寇仲懷疑未釋,特來探究他的底細,偏又莫奈他何,梅洵如此膽大妄為,當然有齊王元吉在背後撐

寇仲像被判刑的死囚,頭皮發麻的瞧着梅洵從牆上把井中月取下來,一時間完全失去方寸。

"鏘"!

梅洵不待寇仲答應,把刀子從鞘子內拔出。徐子陵是第二次到掖庭宮,宮內其實並沒有一座叫天策府的宮殿,只以李世民因功被封為天策上將,他治事的承乾殿便被稱為天策府。

天策府佈置得像一般大富大家的廳堂,卻實而不華,北端是主座,左右各排放十八套几椅。

主座後叉豎起兩支大旗,分別為大唐的國旗和李世民天策上將的帥旗。另東西二牆掛滿中外各類型的奇兵異器,營造出一種馬騁沙場、威武懾人的氣勢,令徐子陵印象深刻。

當徐子陵隨段志玄等步入天策府,李世民正在北座和天策府諸將閒談,神態雍容自若。

李世民右方佔首席的是杜如晦,接着是候君集、柴紹、羅士信、史萬寶、劉德威、龐玉和幾位徐子陵不認識的文武官員。

左邊首席赫然是李靖,然後是紅拂女、被賜李姓的沈落雁夫婿李世績、長孫無忌、尉遲敬德等人,卻不見沈落雁。

眾人目光往他們投來時,李靖虎軀微顫,立時把徐子陵認出來。徐子陵這才記起在落陽時曾以這"疤面客"的面具見過李靖,此時後悔莫及。

李世民顯然對他這"莫為"非常看重,竟起立上來親自招呼,卜家兄弟亦因他而沾得光采。

一番客套場面話後,卜傑、卜廷和徐子陵坐於李靖那邊末席的空位上,由於最後一席由段志玄爭着坐下,所以心理上卜傑和卜廷亦受到尊重。

李世民向各人敬茶後,忽然搖頭一嘆,道:"今午父皇急召太子殿下、齊王和本王晉見,當着我們的面吩咐工部在節後立即把貫通掖庭、東宮和太極宮的所有門道動工封閉,各位對此有什麼看法?"整座天策府在他説畢這番話後,立時靜至鴉雀無聲,人人你眼望我眼,卻沒有人説半句話。

此事關係到李淵,誰敢亂説話。

在座只有徐子陵把握到李世民這番話背後的深意。

適才在玉鶴庵,他曾把石之軒、趙德言兩大人透過可達志和楊文幹,利用建成、元吉對他的陰謀和盤託上,令李世民生出很大的觸。

李世民是做大事的人,多年的征戰生涯,使他明白成王敗寇,生死決勝,是不容婦人之仁有容身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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