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腦海中忽然浮現紀俊賢的警告,儘管心裏怕得要命,她也只能壓下恐懼,認真思索身之道。
對方是個壯漢,她自知硬拼絕無勝算,眼角正巧瞥見一閃而過的車燈,便決定奔向馬路求救,先是得救般對着男子背後大喊:“警察先生,救命啊!”待男子慌亂磚頭時拔腿就跑,同時扯開喉嚨呼救,“救命啊!救命…”
“xxx!老子抓到你就知道會怎麼死!”男子惱羞成怒地嗆聲,緊追不捨。
温瑞築拼命狂奔,有好幾次差點被抓到,男子猛扯雨帽,試圖她停下,
暴的力道勒得她疼痛不堪,但即使腳步踉蹌,依然不敢放慢速度。
一明一滅的警示燈面而來,點燃她幾乎放棄的獲救希望,邁開痠疼的腿雙,沒命地奔向自由。
緊追在後的男子發現是警車,立刻轉身朝反方向逃離,聽着快速遠去的腳步聲,温瑞築不放心地回過頭去看,腳不小心一扭,整個人頓時跌坐在左腳踝上,那兒瞬間傳來似被扭斷般的劇痛,然後是一片麻,逃離魔掌令她不由自主地哭了起來。
巡邏警員很快地下車查看,“小姐,你怎麼了?”聽見男嗓音,她抬頭看見對方身穿警察制服,至此終於放下心來,驚魂未定地握緊他的手
淚。
“咦?你不是在檳榔攤工作的…發生什麼事?你為什麼…是不是有壞人在追你?”見她餘悸猶存地狂哭,警員便猜到原因。
“嗚嗚…”平時看警察似乎以取締同業為樂,這會兒卻成了她的救命恩人,温瑞築從不曾像現在這麼開心看見他們,動地抱住他的腿,放聲大哭。
“來,我送你回家。”見她害怕得哭花了妝,警員忙不迭地扶她站起。
“嗯,啊!好痛…”她試着站起,一陣刺痛自左腳踝傳來,疼得忍不住叫出來。
對方攙住她,急切詢問:“你受傷了嗎?”
“我的腳…”她表情痛苦的説。
“我送你去醫院。”另一名警員打開後座車門,扶她上車,隨即開往醫院。
在醫院緊急處理好傷勢,温瑞築隨即電話給陳耀欽,請他來載她回家。
聽她解釋完今晚的意外,陳耀欽忍不住勸她,“真的不報警?為什麼?你不怕他以後又跑來找你?”不懷疑難道是真有其實,才會心虛不敢張揚?
“應該不會啦,那只是誤會…”她扯開嘴角微笑,故作輕鬆的回道。
倘若事情鬧大,越傳越離譜,甚至拖累恩人,那是她最不願發生的事。
“誤會?脖子被勒成這樣,還被追到扭傷腳,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當他在急診室看清楚她脖子上的勒痕,心中的怒氣瞬間爆開,恨不得親手將那個人抓來海扁一頓替打初期。
“既然是誤會,我有什麼氣好生的?”她幽幽的説社,轉頭望向車窗,若有所思地以指尖追逐絲絲雨滴。
想起醫生的叮囑,陳耀欽立即詢問,“對了,你家有沒有冰塊?沒有的話順路到超商買幾包。”
“買冰塊做什麼?”温瑞築不解的問。
“當然是幫你冰敷啊!醫生説這兩天最好都能這麼做…”燈號跳換,他踩下油門,繼續往她家的方向行駛。
“那就在前面那家買好了,那裏也比較好停車。”指指前方亮着燈的招牌,她輕聲説着,從包包裏拿出零錢遞給他。
買完冰塊,他載他回家,並攙扶她到家門口才離去。
“今天怎這麼晚——你的腳怎麼了?”温瑞築剛踏進門,客廳裏的燈就亮了,她不理會某人的關心,擱下冰塊,拄着枴杖緩緩挪向睡鋪,回家的第一件事是親吻睡的兒子,發現散落在周圍的新玩具和童話書,她納悶地蹙起秀眉。
“你買這些做什麼?”家裏剛換新鎖,連房東也進不來,肯定都是他買的。
“呃,小雨喜歡…”紀俊賢抓抓頭髮,靦腆地解釋。
微挑的秀眉下,有些紅腫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怎麼不叫他小表?”稱呼的改變,讓温瑞築立刻猜到答案,“因為檢驗報告出爐了,對吧?”對。”親生父親的機率大於百分之九十九,證明他確實是温雨澤的生父,這讓他開心又難過,想盡辦法要彌補被虧待的兒子,以及不知該如何取得她原諒的未婚。
“所以,發球權現在在我手上?”科技證實了她的清白,温瑞築去受不到一絲絲勝利的喜悦,只有徹底結束這段關係的決心。
“…”不管她想怎樣,都有極大的商量空間。
“請幫我安排和你母親見面,三年不見,我們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説,所以請轉告她務必給我至少半天的時間。”直視他的臉,温瑞築面不改地要求。
“沒問題,小築,你的脖子怎麼紅紅的?”瞥見白皙頸項上的紅痕,紀俊賢忍不住問。
“沒什麼。”她隨口回他,壓不願回想那段驚悚的過程。
究竟發生什麼事,他好擔心。
“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我幫你洗澡?”她眼皮浮腫,似乎哭過了。唉,都是他不好…
“好啊!”那場可怕的追逐讓温瑞築累得快虛了,受害的腳踝又腫又痛,有人願意服侍,她求之不得,才不會笨得選在此時跟他攤牌。
“不過你的腳…”去外衣,她索
連彈
繃帶一併拆了,邊打呵欠邊説:“等洗完再包回去就行了。對了,麻煩幫我把桌上那包冰塊倒進臉盆,我洗完澡要冰敷。”原本白
纖細的腳踝變得腫脹淤血情,讓他看了心疼到不行,沉默地抱着她進入浴室,小心翼翼清洗嬌軀。
今晚的氣氛異常平和,完全沒有紀俊賢預料中的烈爭吵,他不
鬆了一口氣,緊繃的情緒暫時獲得迂緩。
回想重逢後自己的所做所為,無一不是帶着先入為主的偏見和怨恨,對她做盡不可饒恕的傷害,他深愧疚,也不敢奢望在證實她的無辜之後,不費吹灰之力就騰得到她的饒恕。
他真的好想知道,她現在的想法是什麼?她是不是打算跟他母親對質?在那之後,她就要跟他徹底決裂了嗎?
紀俊賢越想越焦慮,下意識抱緊睡的她,引來她不滿的皺眉咕噥,他輕輕啄吻她的發頂,稍稍鬆手讓她好睡些。
只要不提分手,無論她想怎樣報復他都不會有怨言,就算是放狗咬他、拿刀砍他,還是開車撞他都無所謂,就是不能跟他決裂!
“對不起,我什麼都做不到,還敢大言不慚承諾會給你幸福,卻是害你受盡委屈,了那麼多眼淚。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愛你,慢慢還清我欠你的情債…”紀俊賢吻吻她的額頭,
角勾起一抹羞澀的微笑,低聲説:“沒錯,欠下情債的人是我。你曾説你從不愛哭,認識我之後才變得多愁善
,動不動就掉眼淚…是我害你這麼痛苦,還敢痴心妄想你會給我機會彌補這一切…還有,謝謝你把我們的寶貝照顧得這麼健康,這麼乖巧懂事…”隔天早上,温瑞築被載到一家傷科中醫診所,才剛營業,不甚寬闊的空間便已擠滿等候看診的患者,生意好成這樣,讓她非常訝異。
填完病歷表,紀俊賢載着他們母子先去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再到室內遊樂場消耗熱量兼殺時間。
當爸爸的當然想趁此機會出出風頭,讓兒子崇拜一下,可惜擅長游泳的他並不悉球類運動,彈出籃框的球永遠比投進去的多。
好吧,他承認自己並非完美父親,趕緊拉着兒子物下一個挑戰的目標。
看別人玩太鼓似乎很容易,輪到紀俊賢拿鼓才發現沒那麼簡單,自知節奏
差之毫用偷吃步,結果看譜面猜節奏的計劃也失敗,敲得七零八落,反而被兒子嘲笑了。
温雨澤指着他取笑,“哈哈…爸比好遜!”紀俊賢不甘示弱接口:“是不小心失手!不相信我們再玩一次…不,等媽咪換完藥,我們就去買“太鼓達人”的遊戲回家練習!”温雨澤開心得眼睛都亮了,“爸比好,爸比萬歲!”温瑞築坐在一旁,看他們玩得超開心,“兒子”、“爸比”滿場追,可愛的咯笑聲從頭到尾沒停過,看着父子倆嘴對嘴玩親親,玩得好不開心,使她不
動搖。
那樣做真的號碼?她會不會太殘忍了?
畢竟三年前並非他蓄意始亂終棄,而是誤信讒言,以至於對她做出一連串不理智的報復行為,她不怪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無情羞辱,她真正在意的,是冷靜思考後看出的警訊——他們之間缺乏信任的基礎,就像用海沙堆起的城堡,即使外觀再怎麼雄偉壯麗,也難逃遭水侵蝕崩毀的命運。所以,為了兒子也為了自己,她必須拿出魄力,勇敢斬斷這段關係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