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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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早晨來得太亮又太早“布布”六點鐘就在曉薔耳邊嚎叫。

“走開。”她嘟嚷着用枕頭矇住頭。

“布布”繼續嚎叫,用腳掌打枕頭。她懂牠的意思:趕緊起牀,不然牠就要出爪子了。她拉開枕頭坐起來,惡狠狠地瞪着牠。

“知不知道你壞透了?你昨天早晨就不能這樣做嗎?不行,你一定要等到我不必早起的休假。”她氣憤填膺,牠卻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貓就有這個病:連最邋遢的貓也深信牠天生高人一等。她抓抓牠的耳後,牠滿足地低聲咕嚕,腿起黃的眼睛。

“你等着瞧吧!”她告訴牠。

“我要使你對這種抓癢上癮,然後突然不再這樣做。你會出現癮症狀的,老兄。”牠跳下牀,走向敞開的卧室門,停下來回頭察看她起牀了沒有。曉薔打個呵欠,掀開棉被。至少她沒有在夜裏被鄰居的破車吵醒,再加上她放下了遮陽簾阻隔晨光,所以她一直睡到“布布”叫她起牀。她拉起遮陽簾,透過薄薄的窗紗望向隔壁的車道。那輛破舊的褐龐帝克停在車道上。那表示她不是累得睡死了,就是他換了新的消音器。她認為自己累得睡死了比較有可能。

“布布”顯然認為她在費時間,因為牠發出警告的喵聲。她嘆口氣,撥開臉上的頭髮,跌跌撞撞地走向廚房。她真的是跌跌撞撞,因為她在走路時“布布”一直繞着她的腳踝打轉。她迫切需要喝杯咖啡,但從經驗中得知“布布”在吃到東西前不會放過她。她打開一個貓罐頭,把裏面的食物倒進盤子裏,然後把盤子放到“布布”面前的地板上。趁牠埋頭苦幹時,她打開咖啡機的開關,然後走向浴室。

掉運動衫和短褲的夏季睡衣,她跨進淋浴間,讓温水沖走殘存的睡意。有些人是早起的鳥兒,有些人是夜貓族,曉薔兩者都不是。早晨在淋浴和喝咖啡前,她就像沒有加油的機器一樣無法好好運轉,晚上她喜歡在十點前上牀睡覺。但是“布布”認為牠的肚皮最重要,本不在乎是否打亂了她的生活作息。媽媽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再過四個星期加六天。”她喃喃自語。誰會料到平時那麼温馴可愛的貓在換了環境之後,會變得如此蠻橫專制?

淋過浴和喝下兩杯咖啡後,她的神經線開始聯結,她開始想起今天需要做的事:替隔壁的混蛋買新垃圾桶、買食品雜貨、洗衣服、給草坪割草。

最後一項令她到有點興奮。她有草可割,她自己的草坪!離家後她一直住在公寓,但她住餅的公寓都沒有草坪。在公寓大樓和人行道之間通常會有幾小塊草地,但割草向來是大樓管理處的事。何況那些草地的面積小得可憐,用剪刀就可以完成割草的工作。

但她的新家有它自己的草坪。為了這一刻的來臨,她花錢買下一台最新型的自走式割草機,保證讓哥哥大衞羨慕得要死。他必須買一台乘騎式割草機才能把她這台比下去,但他的草坪並沒有比她的大,所以乘騎式割草機只會是他用來安撫虛榮自尊的昂貴嘴。曉薔猜嫂嫂薇琳不會讓哥哥做出那麼愚蠢的事來。

今天她將為她的割草機舉行啓用典禮。她等不及要受一下那個紅怪物砍掉那些草葉的頭時,在她手下震動的強大力量。她向來無法抗拒紅機器的魅力。

但事有輕重緩急。她必須先到大賣場去替那個混蛋買一個新的垃圾桶。説話要算數,曉薔總是盡力信守諾言。

囫圇下一碗早餐谷片,套上牛仔褲、運動衫和涼鞋,她就出發了。

*******

誰知道金屬垃圾桶會那麼難找?

大賣場只有塑料垃圾桶的現貨。她花錢替自己買了一個,但覺得沒有權利擅改鄰居的垃圾桶型式。她從大賣場開車到“居家園藝用品店”但那裏也沒有賣金屬垃圾桶。如果她的金屬垃圾桶是她自己買的,她就會知道哪裏可以找到另一個,但它是媽媽送她的喬遷賀禮…那就是媽媽實用禮物女王。

等她終於在一家五金店找到大型金屬垃圾桶時,時間已經過了九點,氣温也從舒適逐漸往悶熱攀升。再不趕緊割草,她就得等到太陽下山,氣温降低。決定下午再買食品雜貨,她把垃圾桶進狹小的後座,把車駛上回家的路。幾分鐘後,她來到她住的那條街,微笑望着整齊的老式建築和它們的濃密樹蔭。

幾棟房子的前院草坪上擺着腳踏車和二轎車。越來越多年輕夫婦發現老房子的房價低廉而搬進這個古老的社區。這些老房子沒有遭到拆除重建,只是接受油漆翻新;再過幾年,房地產的價格又會竄升,但這個社區目前正好適合剛剛成家立業的年輕人。

曉薔下車時,她另一邊的鄰居走到及的白尖樁籬棚前向她揮手打招呼。

“早。”顧太太高聲説。

“早。”曉薔回答。她搬進來那天見過那對慈祥的老夫婦,第二天顧太太帶着一鍋燉和自制的麪包捲來拜訪她。如果隔壁那個混蛋有顧氏夫婦的一半親切,曉薔就會覺得自己住進了天堂,但她無法想象他會帶麪包捲來拜訪她。

她走向籬棚與鄰居閒聊。

“天氣真好,對不對?”謝天氣,沒有它,世人談話還真缺開場白。

“唔,今天會是個大熱天。”顧太太滿臉堆笑地揮動手中的小鐘子。

“我不得不在氣温升高前提早到花園工作。”

“我今天也想趁早給草坪割草。”她注意到其它人也有相同的想法。她可以聽到割草機的馬達聲從顧太太隔壁二户人家和街道對面傳來。

“聰明。小心別熱到了,我家喬治以前割草時,總是在脖子上圍條濕巾,但現在我們的孫子會幫他割草,所以我認為他親自動手只是想證明寶刀未老。”她眨眨眼睛。

曉薔出笑容準備告辭,但突然想到一件事又轉向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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