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愛到流鼻血】【作者: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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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歐靜

字數:70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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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坐落於國家公園內的飯店,瀰漫着濃濃的優閒氣息。然而,原本靜謐、優雅的飯店應該是消費者放鬆心情的最佳地點,但是沒想到在飯店一隅,竟傳來一聲在大吼——「聽説你昨天早上和客人在電話中吵架,還對客户大罵髒話?」飯店經理一臉憤怒地瞪着眼前的美人兒,渾然忘卻自家飯店標榜的優閒與寧靜宗旨。

美人兒嬌俏地站着,低着頭做懺悔狀,雙手無意識的緊扭着,雪白的肌膚映襯通透的透明,姣美的臉龐帶有一絲柔弱,她像纖細的易碎品,更像是迪斯尼卡通裏的娃娃,需要人好生保護着,但……「經理,你不要搞錯重點,那個惡的老太婆是惡人先告狀,是她先無理取鬧,無恥的要求飯店免費送她兩件浴袍……」管月岑一連串尖鋭的抱怨,讓她原本完美娃娃的形象頓時破功。

經理生氣地翻了翻譯白眼,對眼前這嬌滴滴但實際是火山的美人兒有點無可奈何。

須知飯店的內部人力分工合作就像是個巨型擺鐘,層層相扣,只要一個小螺絲鬆動了,都將影響到整個擺鐘的律動、速度及準確。對飯店行銷企劃部門而言,因其涉及之業務相當地廣泛,員工的人格特質和行為能力是決定該部門及飯店本身成功與否的關鍵。

當初面試時,就是看中管月岑的外貌和外語能力,通兩國語言的她,無疑是最佳人選,沒想到美麗的娃娃竟然是一座小火山,身段不夠柔軟就算了,竟然還反過來批評客户的不是。

天啊!頭真痛。

「你不只大罵客户無理取鬧,還批評客户貪小便宜,徹底破壞飯店人員的對外形象,現在你還敢有一大堆理由説嘴?」經理氣呼呼地咆哮,「你是不是不想待在飯店了?」

糟糕,她的飯碗不會又丟了吧!

「對不起!」越來越懂得見風轉舵的管月岑決定先道歉再説,畢竟這已經是她開始工作以來的第三個工作,而前兩個工作都只維持兩個月,第三個工作也才持續了一個多月。

雖然她想大喊不想為五斗米折,但人生有比自尊更重要的事,她銀行的存款就快要見底了,而且隨時有斷炊的可能,所以她只得先壓下心中的不滿與怒火。

「這件事情上層已經知道了,誰教你得罪的是王立委的夫人,今天早上上頭已經開會討論決議過了,你犯了服務員的大忌,請你另尋出路,下班前將工作接給其他人。雖然你還在試用期內,不過飯店也沒虧待你,薪水和遺散費會直接匯入你的帳户!」

啥?她被開除了?

「經理,你聽我説……」無法置信的管月岑連忙想解釋,「是王夫人先貪小便宜要求飯店送她兩件浴袍,還説我們飯店抱枕花鮮豔,她想要五個,當我委婉拒絕時,她又不分青紅皂白的罵我不識好歹,不知道她是誰,我只是回了一句,『你好可憐,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還要問我』,她就莫明其妙發飆了呀!而且是她先飄出髒話,我一時氣不過才回嘴罵回去的。」

經理鐵青了臉,指責地瞪着管月岑,「你還敢説!飯店服務守則第一條就是客户至上,你竟然還和客户嗆聲?!你可以用其他方式處理這件事情,直接罵客户就是不對。」

「但是……」她還有話要説,「她也罵我是笨蛋,這是公然侮辱罪。」

怒火在中年經理的眼前爆開,血壓陡然升高。「雖然如此,你也不能回罵。飯店每天都要求所有人員遵守服務神,你竟然當耳邊風……」經理越講越火大,不由火力全開,活似噴火龍。「我們是服務業,所以千錯萬錯不可能是客户的錯,客户縱使有錯也不是錯,而是我們的錯……」

雖然王立委夫人是出了名的貪小便宜又刁鑽,自以為立委身份可以讓她橫行無阻,經常惹得上層頭疼不已,連他都想直接揍王夫人一頓,恐嚇她不得再進入飯店,但身為飯店服務人員,直接和客户對罵就是夫職,就算他想保她也保不住!

管月岑的脾氣也不容小覷,冷眼看着經理假道學地重述飯店服務人員守則,她越聽越不,天生的火爆脾氣瞬間掌控理智,「夠了!」管月岑冷冷低斥,嚇了經理一跳,「錯來錯去都是我的錯啦,早知道老太婆要什麼就給什麼,何必為了替飯店省錢就得罪重要客户!説什麼服務神第一,客户至上原則,這本就是,你還不是怕她以立委夫人的身分施壓……」説穿了她本就是無理取鬧又貪小便宜,偏偏她身恃身份拿喬,反而沒人敢動她,所以她才會越來越貪得無饜。「哼,既然飯店要這麼沉淪下去,我也不想管了,我滾就是了。」

怒視經理一眼,管月岑無視辦公室裏其他人驚訝的眼光,氣呼呼地將辦公桌上的私有物品用力一掃,全數掃進包包裏,然後踩着重重的腳步離開辦公室。

愣在一旁的經理頓時傻眼,再次為這看起來嬌美的搪瓷娃娃卻擁有暴躁脾氣而咋舌不已。好佳在,他終於把這個火爆的瘟神請走了。

拎着大包包的管月岑心情低落的走進飯店旁的便利超商,旁若無人地瞪着藏區的生菜沙拉。

幾片萵苣葉,再加上青椒、小黃瓜,點綴幾許紅蘿蔔,竟然就要價五十五元。對她這個剛失業的人來説,簡直就是對她的微薄荷包再扒一層皮。要不是最近天天應付豬頭經理和數不清的澳客,火氣大造成便秘和狂冒青痘,不得不補充些纖維質和維生互,她也不會想吃些生菜沙拉。

「豬頭、狗屎、大便……」她越想越氣,忍不住抱怨。

一名高大嚴肅的男人正巧站在她旁邊,將她的抱怨悉數聽進耳裏,忍不住回過頭瞧她一眼,立即震驚於她的貌美。

怎麼會有人長得像娃娃?大大的眼睛,緻的瓜子臉,垂肩的長髮……她的外表活就是娃娃的造型,真讓人不可思議,但娃娃此刻卻滿臉怒氣,活似尾巴被踩着的小貓,張牙舞爪地想要和人吵架。

阮囊羞澀的管月岑低着頭找出荷包,渾然不覺自己正受到盯視,專注地往荷包一摸,「雪特,我荷包裏只剩四十元,又沒帶提款卡。」她接着又爆出一句話,「他媽的,我今天真倒黴。」

正巧來附近洽公的高大男人臧柏浩聽到女娃娃爆出口,驚訝地瞪大眼睛,沒想到這女孩這麼表裏不一,外表長得像天使,卻這麼沒氣質,可惜了一張可愛的臉,嘖……管月岑絲毫沒有發覺有人在注視她、評論她,只是垂頭喪氣地隨手挑了一罐飲料就往櫃枱結賬。看樣子這幾天要勒緊褲帶過生活了,還得寄出履歷找工作。唉!

管月岑一走出便利超商,口袋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她無打采地接起電話。

「管月岑,你們那個行銷計劃進度……」來電者是與巴比倫飯店策略聯盟的企劃人員沈月麗。她和管月岑一見如故,兩個年紀相仿,個又真率、朗大方,所以很合得來。

「呃……小麗,對不起,我離職了,關於合作的那項計劃案,你必須找接辦人商量。」管月岑無力地打斷她連珠炮似的話。説實在,她對沈月麗真的到很抱歉,因為這計劃案是她提的,沒想到才做到一半就必須丟給其他人負責,所有東西都必須從頭來過,必須耗費更多人力。

「什麼?」沈月麗放聲大吼,幾乎震破管月岑的耳膜。

「小聲一點,叫這麼大聲,我的耳朵都快聾了。」

「你在説笑話嗎?你離職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你又惹什麼禍了嗎?還是你終於把你們膽小怕事的豬頭經理殺人滅屍?」沈月麗一連問了好多問題,還順便調侃豬頭經理幾句。

「嘿嘿嘿,正確説法是……」管月岑尷尬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代清楚。

「世風下,吃人頭路就得這樣。」沈月麗嘆口氣,心有慼慼焉。

「沒辦法羅!我只是普通小百姓,和高高在上的立委夫人簡直是天南地北,所以經理只好犧牲我。」這些事她都明白也都瞭解,不過心裏不是很難過。

「所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找工作羅!」管月岑坐在超商前的長椅上,有一搭沒有一搭地説着:「我還是喜歡在飯店業工作,雖然運氣不怎麼好,目前也還沒有遇上伯樂,但我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飯店業闖出一片天。」她自信滿滿地説。

「啊……我想到了,我的表姐就在另一家五星級飯店工作,聽她説最近她們部門剛好缺一個人,要對外招考又覺得太費人力,所以想問我有沒有同業想跳槽,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幫你問問看。」

「真的嗎?」管月岑瞪大眼,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一被開除就可以找到工作,而且那間飯店還比原來的飯店更有名。

「當然羅!只要我表姐推薦,鐵定可以馬上進去那邊工作的,她是飯店元老級的人物,有她強力推薦,萬事皆可達。」沈月麗朗地説道。

「那真是謝你了,你是我的恩人。」

掛了電話後,管月岑雀躍地從椅子上跳真情為,開心地大笑、轉圈圈,樂得幾乎想要擁抱全世界。未料,太過得意的後果竟然是不慎撞上別人,撞痛了自己的鼻子,還踩上對方的腳板。

「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管月岑低着頭慌張又尷尬地轉身向對方致歉。

才剛走出便利商店的臧柏浩莫明其妙被用力一撞,身形晃動差點跌倒,不過他還是用力穩住身子,但腳板硬是被踩了一腳,不皺皺眉頭,但看在對方似乎也不是故意而且還誠心道歉的份上,還是算了吧!

「沒關係,下次小心點。」他隨口説着。

「啊」她突然尖叫,一股熱從鼻子汩汩而下,她連忙掩住口鼻。

「怎麼了!」臧柏浩被她嚇一跳,定睛一看,這不是剛剛爆口的娃娃嗎?

「我牛比鞋了。」她竟然鼻血了,害她講話變得口齒不清。

「什麼?」他有聽沒有懂,這時才注意到她掩住口鼻的手掌下有一絲絲的紅血跡。「你鼻血了!」他一驚,趕快掏出手帕讓她止血。

「嗯……」她尷尬,撞人撞到自己鼻血,縱使她再怎麼厚臉皮也覺得非常丟臉。

「別緊張,你先坐下。」他拉着她坐到長椅子,「可能有點挫傷,所以才會鼻血。你要不要先去看醫生……」他話還沒説完,口袋裏催魂似的手機鈴聲就開始響了。

「沒關係,不用看醫生。」從小她鼻子的微血管就非常脆弱,一有碰撞或火氣一大,熾熱就會血,所以母親總是叮嚀她要小心,她也小心翼翼地保養自己,因此已經很久沒有鼻血了,沒想到今天竟然會犯太歲。

「我看你還是去看醫生比較好……」手機鈴聲不斷地從他口袋發出,他無奈地對她歉然一笑,知道他必須趕去赴約,不能再拖延了。

「你似乎有急事,你先走吧!」她好奇地抬起頭看清他,只見他表情雖然嚴肅,眉頭也微皺,但雙目炯炯有神,還漾出一絲温柔。「是我撞到你的,不是你的錯。」

沒想到罵髒話的娃娃也能這麼善解人意。他點點頭,也知道自己花太多時間在這種小事上。「那你多保重。」

她揮揮手,「bye-bye。」

看着遠去的高大背影,她拿下手帕,發現沒有再血後,才放鬆地吁了一口氣。

兩個星期後。

禮拜一下午三點半,布落灣五星級飯店。

這間聞名遐邇的飯店特別以心設計的雍容典雅寫意風格,不着痕跡地融入當地文化,更結合附近山城和麪海的自然景點,加上多元緻的餐飲與體貼入微的服務,使得住房率絲毫不受淡季窘境與景氣蕭條的影響,反而常有一房難訂的情形。

當電梯在一樓緩緩打開門時,臧柏浩正垂下眼注視着大理石地板的複雜花紋,對於四周的人事物視而不見。他信步進入電梯,按入前往的樓層後,又開始陷入沉思之中。

久候等待的人們魚貫進入電梯,接着,電梯門緩緩關上……「等我一下啦!」一名五十多歲、膚黝黑的歐巴桑,左右手拉着兩名五、六歲的雙胞胎小男孩衝進電梯。

「要去幾樓?」角落裏的道聲音親切地問。

「六樓,謝謝。」婦人抹抹頭上的汗水,腔調顯得非常不同。「幸好趕上了。」

「都是你啦,肥婆,我説要撈魚你説不行,我要買那個錢幣你也説不行,我要告訴爸爸你待我,把你趕回你的國家。」男孩瞪大眼對着婦人開罵。

「對,我想吃冰淇淋,你也説不行,我叫爸爸處罰你。」另一名長相一模一樣的小男孩也嘟着嘴,惡聲惡氣地對着婦人大吼。

「小新、小義,你們爸爸説不能隨便讓你們買東西,而且小義還在冒當然不能吃冰淇淋,萬一冒加重怎麼辦?」婦人擠出笑臉,好聲好氣地安撫兩個小孩。

「你這股大、肚子大的肥婆,我不要你照顧我們,你都故意欺負我們、待我們!」小男孩開始口不擇言地胡亂護罵,「你對我們這麼壞,為什麼不去死?」

另一名小男孩看着兄弟開始吵鬧,也跟着肆無忌憚地大聲亂叫,密閉的空間內就聽到兩兄弟大呼小叫,縱使婦人好聲好氣地安撫,仍無法阻止這對兄弟的搗亂,讓電梯裏每個人都不知所措地瞪大眼。

「閉嘴,吵死了。」一道女聲出面阻止。

原本打算出面的臧柏浩聽出那是之前親切地問婦人要去幾樓的聲音。

兩兄弟被嚇一跳,不約而同望向角落那名長得嬌滴滴的女人。

「你們倆到底有沒有禮貌?這裏是公眾場合,不能隨便大小聲知道嗎?」管月岑板着一張臉,義正辭嚴地數落兩名男孩,「如果你們再吵鬧,姐姐就要打電話給警察,叫警察伯伯把你們抓起來。你們不要不相信,電梯裏所有的叔叔、伯伯、阿姨全都聽見你們吵鬧的聲音了,他們都可以當證人。」她的聲音抑揚頓挫,隱隱帶着威脅的口吻。

電梯裏所有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隨即不約而同的點點頭,因為他們也不想和兩個壞脾氣的孩子共處密閉空間。

「有沒有聽到?」管月岑厲聲問道。

兩名男孩傻傻愣愣地點點頭,不敢再造次。

「還有,怎麼可以隨便罵人,還叫長輩去死?警察伯伯最喜歡抓這樣的壞小孩了,如果你們再這麼説,警察伯伯就會到你們家去把你們抓起來關,知道嗎?」管月岑教訓道。

小男孩一副被嚇到的表情,直到他們走出電梯前都非常安分,再也不敢亂吼亂叫了。

電梯裏恢復安靜,有人開始有而發。

「唉,現在的孩子被寵壞了,一點禮貌都沒知道,目無尊長、驕縱任,真是糟糕。」一名同樣也是五十多歲的婦人説。

「沒辦法,現在孩子生得少,個個當作寶。」西裝筆的中年男人也搖頭嘆息。

站在另一個角落的臧伯浩有趣地聽着電梯裏的討論,並注視着那名敢出言教訓小男孩的女人的側面。現在人都秉持不管他人瓦上霜的態度,如果不侵犯自己,多數人都選擇旁觀、明哲保身的態度,像她這麼雞婆且富有正義的人真的很少。不過,她長得很眼,不知道在哪裏看過?

叮咚!九樓到了,管月岑率先走出電梯,趕着回辦公室。

「啪!」一個人影迅速衝過來,二話不説地將熱辣辣的巴掌迅速地甩上管月岑那張雪白透明的臉龐。

「噢!」

「天啊!」

「好可怕唷!」

電梯門還沒闔上,裏頭的人全都見到這讓人震驚的一幕,不由得發現震驚的呼叫與訝異聲。走在管月岑後方的臧柏浩也驚訝地看着這一幕。

一時之間搞不清楚狀況的管月岑,撫摸着疼痛發腫的臉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顯然是罪魁禍首的女子。

「你是誰?你打我做什麼?」熱辣辣的臉頰讓管月岑説話有點口齒不清。

雖然還沒照鏡子,但她覺得自己的臉一定已經腫得像饅頭了,又辣又痛像是針般地,所以才會影響她説話。

從小她的臉一直被母親視為最值得投資的部位,其他地方怎麼碰、怎麼撞都行,但就是將她的臉保護得滴水不漏,所以才會白白的,沒想到保護了二十五年的臉第一次被甩耳光會這麼痛……該死,如果被母親瞧見她這麼不懂得保護臉,她會被罵到臭頭。

「你這隻狐狸,到處勾引男人!」打人的女子目皆裂的瞪着管月岑。

耶?勾引男人?她今天才剛上班第一天耶!好不容易找到另一間飯店的工作,她光悉各樓層和各部門就已經忙得人仰馬翻了,哪有美國時間勾引男人?

哇!好戲上場。有人按下電梯暫停鍵,反正奉承們都是來這裏度假的,每個人都很閒,所以沒有人發出異議,全都聚會神地看着事情的發展。

「你眼睛瞎了?」管月岑也不是好惹的角,不可能白白挨一巴掌,本想回甩一巴掌,但極力忍住,只是將想再度期上前來的兇女人推開。但此時一股熱從鼻子下來,她很懊惱地發現,自己似乎又鼻血了。

「你還敢推我?」女人火冒三丈,震驚萬分。

「要不然等着被你打?又不是白痴。」管月岑才不管那麼多,努力壓抑脾氣,同時趕快拿出面紙掩住口鼻。「話説回來,這位小姐,你確定你發的對象是我?」

「當然是你。」女人理直氣壯地説:「我問櫃枱人員公關部的陳小姐是哪一位,她剛好指着你。那時候你剛進電梯,所以我就坐另一邊的電梯上來的你算賬。你以為現在這麼虛張聲勢我就會怕你了嗎?」

管月岑傻眼,這女人也太寶了吧!搞錯還這麼理直氣壯?!她雖然長得嬌滴滴又一副惹人憐愛的樣子,但除了脾氣大,她的個更是強硬,對於勾引別人的男人這種鳥事,她覺得層次太低,才不屑這樣玩。不過看在對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她只好忍住不耐煩,平心靜氣地想和對方講道理。而且她不想第一天上班就惹是生非,一個不處理好,萬一又被開除怎麼辦?

「小姐,我姓管不姓陳。」管月岑口氣,忍住倒甩一巴掌的衝動。「而且我今天才第一天上班耶!我想你完完全全搞錯了。」她擦了擦鼻子,發現在鼻血還是沒有停止。

「第一天上班?」原來張牙舞爪怒氣衝衝的女人表情一變,「你不是陳小姐?但是櫃枱明明指着電梯入口,那時你剛好就在那裏等電梯。」

管月岑出假面微笑,眼裏冒出大火,「小姐,雖然我的名牌還沒有做好,但我可以斬釘截鐵的告訴你我叫管月岑。而且那時候等電梯的人不少,你不會是看我漂亮就以為我是勾引你男朋友的人吧?」

「但是……」

「或者,你以為我故意謊報名字?」管月岑睨她一眼,「在眾人的見證下,我可以拿出身份證,但是你必須向我道歉,還必須賠償我看醫生的錢,不然白白被打一巴掌,我可虧大了。對不對呀?各位。」臉頰紅腫的她故意問向圍觀的人,還可憐兮兮地出擦鼻血的衞生紙。

圍觀的眾人被她這麼一問,全都正義十足地點點頭。沒想到現在局勢逆轉,打狐狸的大戲變成一場烏龍鬧劇。

管月岑氣定神閒地拿出身份證,要讓對方俯首認罪,同進擺明了要和對方耗到底的神。

「呃……」女子見狀頓時氣焰全失,也不想看管月岑的身份證了,只想離開這個讓她出糗的地方。

「想跑?沒那麼容易,你欠我一巴掌。」管月岑突然伸手緊緊抓住想開溜的女人。

「對不起,我只是很不甘心。」女人突然哭哭哭啼啼起來,「我和他往五年,掏心掏肺地對他,還出錢供他出國唸書,誰知道他前陣子説要和我分手,只是因為他嫌棄學歷不好,認識另一個和他同等級的女人,想和她在一起生活,他不要我了!嗚……」

管月岑發現在女人開始哭泣,頓時傻眼。眼角再瞄到一名正鬼鬼祟祟準備從另一邊溜走的女人,立即恍然大悟。原來那名想溜的樑上君子且剛好和她一起進電梯,也不知道這女人眼睛是被蛤蜊夾到還是怎樣,竟然烏龍地錯認是她,害她背了黑鍋,白白被甩了一巴掌。

「她陳的小姐,你給我站住!旁邊的人拉住她,不要讓她跑了!」管月岑對着想溜走的女人大喝一聲。

全部人都被她的喝令聲嚇到,一起看向那名想溜的女人,還有人真的聽命管月岑的要求,抓住陳小姐不放。

「吶,別哭了。被你打一巴掌我都沒有哭了,你哭個什麼勁?我幫你逮到和你男朋友搞曖昧的人了,就是那個長頭髮想開溜的女人,你快點去找她算賬吧!我也不要你賠償了,算我倒黴吧。」管月岑自認倒黴,也懶得介入這場莫名妙的糾紛,只將愣住的女人推了一把,叫她去找罪魁禍首算帳。

「原來你才是狐狸!」原來可憐兮兮的女人抹了抹臉上的鼻涕和淚水,面對着真正的情敵時,立刻神大振,還開始惡聲惡氣,「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引我的男人就算了,還慫恿他與我分手!」

「不關我的事,是你抓不住他的心。」陳小姐也出準備作戰的神情,輸人不輸陣開始尖叫。

兩個女人針鋒相對起來,護罵與尖嚷不絕於耳,管月岑對眼前的一切看傻了眼。幸好她只是路人甲,否則今天鬧出笑話的鐵定是她。

緩緩地嘆了口氣,發現鼻子不再血後,她不願意再看兩名女人為了一個用情不專的男人大打出手,決定叫安全部門的人員來處理。如果她夠理智的話,就不要手管太多,免得莫明其妙又捲入糾紛,落得被開除的後果,至於其他人的事,她管不着。

不過上班第一天就碰上這種鳥事,還真晦氣。切!

第二章

「你遲到了。」布落灣飯店總經理裴岱偉一看到好友臧柏浩姍姍來遲,立刻不悦地出聲。

「我已經儘快趕來了。」臧柏浩氣定神閒的回了他一句,一點都不將他的不悦放在心上。

「我怕你不來了。為了邀請你來,我還必須用我的項上人頭向董事會保證,我是犧牲了一切呀!」裴岱偉一臉正地表示。

「喔。」臧柏浩笑了笑,「反正你的項人頭又不值錢,而且很多人應該滿希望你項上人頭不保吧!這樣飯店業順勢洗牌也好。」

「臭小子,講這樣,我們同儕這麼多年,這樣奚落我,不怕我傷心?」裴岱偉好心情地嘻嘻一笑,起身抱住好友寒暄。「你要不要喝些什麼?」

「白開水。」

「白開水?」裴岱偉咋舌,「你還是保持一貫的老樣子,連喝個飲品都這麼節制,不喝咖啡、不喝酒,連上等烏龍茶也不喝,一輩子只喝白開水,那你的人生到底有什麼樂趣?」他的聲調抑揚頓挫,顯然以調侃對方為樂。

「我只是不喜歡喝有味道的飲料而已,和人生樂趣是兩回事,你也太會大驚小怪了。」臧柏浩沒好氣地睨了裴岱偉一眼。

「是是是。」裴岱偉吩咐秘書幫他倒白開水後連忙將話題拉回正題,「怎麼樣,你考慮得如何了?雖然只是管理八間飯店的財務長而已,對你來説是大材小用,不過經過幾年的磨練之後,亞太地區的財務長應該非你莫屬了。」

臧柏浩是學財務出身,但在學時期曾於國際連銷飯店裏實習,後來因優異的表現,畢業後被網羅進入飯店擔任正職財務人員,之後幾年更被拔擢擔任管理階級的職務,又曾在海外包括新加坡、岑裏島等地擔任要職。

「你應該知道,對我來説,職位不得要,我比較樂於接受挑戰。」

「所以我才會用各種方式拜託你來我們飯店任職嘛!」裴岱偉搔了搔頭,「最近布落灣飯店包括香港總店的業績都不是很好看,我被那些不做事只會講大話的董事們盯得滿頭包,如果你能來幫我,一方面可以發揮你的財務專長,一方面又可以拓展業務,對我來説,簡直是一舉兩得。」

布落灣飯店是裴家的家庭事業之一,除了國內五間飯店外,在香港、新加坡共有三間連鎖飯店,近年更準備進軍中國大陸,所以必須找個能獨當一面的財務長當他的有力後盾,而能力卓越的臧柏浩是他心目中的第一人選。

「看來我不答應你是不行了。」對他而言,在哪裏工作都一樣,本來他對好友的提議不置可否,但剛剛發生的事讓他開始有興趣留在這兒……「你答應了?」裴岱偉放心地笑了,「有你在最好了,這樣我的改革計劃才能推動。」

「你可不要把我榨乾了。」臧柏浩幽默地回他一句。

「薪水比照你原來的公司,不過多了更多的分紅獎金和績效獎金,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不會虧待你了。」為了透過一連串密集創新的行銷策略活動,結合飯店各項全面改裝計劃,以維持飯店在國內與國際市場上高優質服務的專業品牌形象,這些付出是必要的。

「那就好。」

「既然正事處理完,我可以問你為什麼今天會遲到嗎?」裴岱偉注意到臧柏浩進來時嘴角噙着微笑,這真是太難得的畫面,讓他剋制不了好奇心。

「我碰到一個很有趣的女人。」

「女人?」裴岱偉差點被咖啡嗆到,「你在哪裏碰見的?」

「你們飯店。」

「咦?」裴岱偉被引發出興趣,「你認識的?漂不漂亮?」

「你就只能問這種沒水準的問題嗎?」臧柏浩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

「這是男人本嘛!」裴岱偉誠實地説出男人的特

「你的芭莉絲呢?」芭莉絲是裴岱偉的新任女友,是驕縱、揮霍成的富家千金,臧柏浩非常不喜歡這類的女人。

「我知道你不喜歡芭莉絲,但好歹也給我個面子,語氣不要這麼唾棄。」芭莉絲是姨媽那邊介紹的人,他雖然不甚喜歡但還是會接受。

「既然你這麼維護她,怎麼又這麼關心別人的女人漂不漂亮?」對他而言,一個人應該專情,怎麼可以如此心不定。

「這是不同件事嘛!」

臧柏浩的語氣裏充滿了不贊同,「你們以後會走下去嗎?」

「以後的事以後再説。」裴岱偉裝傻,「你知道有人笑話是這樣説的,太太不如醜女,醜女不如辣妹,辣妹不如名模,名模不如美女。」

「然後呢?」臧柏浩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好笑。

「你繼續聽下去就知道原因了。」裴岱偉笑了笑,繼續説道:「和美女上牀得要死,和名模上牀貴得要死,和辣妹上牀累得要死,和醜女上牀鐵定生不如死……但是和太太上牀,會天天裝死,哈哈哈……」

「所以你的重點是什麼?」臧柏浩冷着一張臉,本無法和這種濫情的傢伙產生共鳴。

「我要天天和美女上牀,才不想每天回家裝死,你懂吧!所以現階段我本沒有和芭莉絲有更進一步的打算。」裴岱偉正説道。

臧柏浩皺眉。看樣子,不久的將來,裴岱偉的女友位置應該會換人了吧!其實裴岱偉並不濫情,只是他有一些異於常人的想法,只要長輩子介紹的人選一律來者不拒,偏偏每個往的時間都不長。所以有時候他也不知道好友在想什麼。

「答應我一件事好嗎?」臧柏浩一臉正經,「以後你女朋友的英文名字可不可以都取一樣,這樣我才不會叫錯。你知道,每三個月換一次認起來也是很累的。」

「喂,你這冷麪笑匠現在正取笑我是吧?!」裴岱偉不以為意,反而誇張地叫道。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假了。」臧柏浩拍拍好友的肩膀。

「你真不懂得享樂。」

「少管我,男人那方面的用度是有限的,你不要三十五歲前過渡濫用,三十五歲之後就陽痿什麼的,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理。」臧柏浩也開始調侃他。

「臭小子,專門扯我後腿。」裴岱偉笑罵。

「哼。」臧柏浩哼了哼,啜了口水。「報應,你會有報應的。」他的音調不高不低,平心靜氣地彷彿在聊天,卻硬生生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説完,他又沒事般地繼續喝水,要不是裴岱偉確定自己聽見這句話,他還一度懷疑自己產生了錯覺。

裴岱偉哈哈大笑,故意瞄了臧柏浩的下兩眼。「還説我,自從你和上一任女友分手之後,我都沒聽到你有和誰在往,你應該已經停機三年了吧!不痛苦嗎?」

「還好,我的忍耐功力越來越好。」他沉着地説。

「不要太嚴肅,寶刀偶爾也要拿出來磨一磨,免得到時候生鏽。」裴岱偉揶揄道。不過他真的佩服好友的忍功和耐力。

臧柏浩聳聳肩,沒理説什麼話。對於男女情事,他自有一套見解,説他古板、有潔癖也好,説他不懂得享樂也好,總之,他堅持只和自己喜歡的女人有親密關係。不過此刻……他的腦海卻突然浮現那名長得嬌美但個卻很有正義的女人。

忙碌的飯店早晨,如同往一樣的展開,不過偶爾混水摸魚的人還是有的,但這不包括管月岑,此刻她正聚會神在手中的文件上。

飯店業務部分為公關組、企劃組、業務組三個單位,但辦公地點都在同一個地方,只是分隔開來,雖然有各自負責的責任,但多少重疊在一起,大部分時間必須互相支援。

「你聽説了嗎?」介紹她進公司的業務部同事蘇可欣神秘兮兮地湊向前。她是一名三十歲的女人,着五個月的身孕,但臉上畫着時髦的彩妝,連身上的衣服也是走前衞時尚系列,看起來相當搶眼。

「什麼?」忙着悉業務的管月岑滿臉茫然、一頭霧水。

「新的財務部副總下個禮拜就要走馬上任了。」

「喔。」

「喔什麼喔?」蘇可欣拍了她一記,氣呼呼地學着她的腔調。「每次都只會發現單音節喔、嗯、好、是……氣死我了,和你聊天都有無法繼續聊下去的困擾。」

「小姐,我才來上班五天,現在還沒有搞懂飯店的各項人事,你告訴我這些消息我還沒辦消化。」管月岑一臉無辜地説。

「好吧!」蘇可欣接受這個解釋,繼續將公司人事説個大概。「總之就是之前的財務副總私下挪用了一些公款還捅出一個大漏,連會計和出納也被他收買,沒想到他挪用公款的事被總經理裴岱偉發現,所以就請他走路順便讓他吃上官司羅。至於這個新任的財務副總聽説是總經理的同學,他特別從另一家國際連鎖飯店挖來的狠角。」

「狠角?」

「當然,要來整頓和改革的狠角羅!」蘇可欣一副識途老馬的樣子,她已經待在這家飯店十年了,每次有新官上任總會鬧得滿城風雨。「人家説新官上任三把火,財務部那些光領薪水不做事的老鳥最近都繃緊了神經哩。不過這些事都只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很帥、能力又好唷。」

「你看過他?」

「當然沒有。」蘇可欣搖搖頭。

「那你怎麼一副和對方很的樣子?」管月岑一臉訝然。

「我從總經理秘書那聽來的八卦消息。」蘇可欣洋洋得意道。她在這裏好歹也是資深員工,各處室都有一些混得相的好朋友,一有馬路消息或小道八卦,她一定不會漏聽半條。

「從頭到尾,王秘書只是説他長得很帥,很酷,」蘇可欣哈哈笑,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虧她都已經是兩個孩的媽了,還這麼不懂得矜持。」

「不過至少我也知道他是個帥哥了。」管月岑也笑咪咪地打趣道。

「真好。」蘇可欣突然猛盯着管月岑那一張嬌細緻的娃娃臉。

「你幹嘛盯着我?」管月岑瞟她一眼,覺得的。雖然蘇可欣是孕婦,但被她一直盯着也是詭異的。

「你如果不説話,活就是一枚美女耶!」

「你這明顯是侮辱。」管月岑假裝生氣,其實一點覺都沒有。反正從小到大,因為她長得太嬌柔美,強悍的個卻和外表不同,所以常被朋友或同學挑剔很多次了,不差一次。

「不過你的個和外表真的很不搭。」

「讓你看笑話了。」她起身泡了一杯咖啡。「或許笑一笑能讓你心情變好,生個寶寶個也會比較好。」

「當然羅!如果我每天欣賞美麗的人事物,或許我肚子裏的女兒也能長得像你一樣漂亮。」蘇或欣依舊盯着管月岑,開始作起白夢。

「拜託,這點毫無據。」管月岑失笑,調侃道:「那你的意思是每天盯着豬,就會長得像豬嗎?」

「這女人……」實在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蘇可欣氣呼呼地想打她,但管月岑快速地逃開。

「孕婦要平心靜氣,免得寶寶情緒受影響,變成兇巴巴的孩子。」管月岑哈哈笑道。

「哼。」蘇可欣追打她好一會兒才坐回原位,「不過最近的新進人員都是男的帥、女的美,這樣我們的飯店至少在門面上還不至於太難看。」

「飯店是服務業,優質的服務才是永續經營的王道。」

「哇!」蘇可欣睨了她一眼,「瞧你講得頭頭是道,我想你人緣鐵定不會太好。」

「這和人緣有什麼關係?」管月岑很不服氣,「而且我人緣超好,小學時每一年都拿好學生獎。」

蘇可欣哈哈大笑,「好學生獎是老師評定的獎,在老師眼裏的好學生通常不太有同學緣。」

「你怎麼知道?」管月岑也很懊惱。朋友們也常取笑她,説她一説話就會得罪一大堆人,而且她這種做事一板一眼的人,想當然耳人緣不會太好。像上一個工作,她明明就是秉持飯店原則,但還是得罪了某立委夫人,害她只得離職。

「你講話一向這麼直來直往,而且我想你看到有人摸魚或做小小惡的事情,一定會去糾舉他對吧!」

「對呀!」管月岑點點頭,「上次我鄰居打牌聲音太大,沒人敢説話,所以我只好出面報警。」

「結果咧?」

「對方是一名歐巴桑,她跑來我家罵了我半小時,現在在路上看到我還會下巴一揚呈四十五度角,假裝沒看到我。」管月岑也覺得自己很委屈哩!她只是主持公道而已。

「你還真是少筋!」蘇可欣噓她。

「我才沒有,我是正義的化身。」

「砰!」此時,業務部主任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引得全部人都側目望去。姜永年站在門口皺着眉頭喊道:「管月岑小姐!」

「是,主任。」管月岑趕緊放下馬克杯,轉頭望着對方。

「下星期有一場青少年輔導座談會要在三樓會議室友舉辦,你負責接待。」説完他轉身進了辦公室。

啥米?管月岑不解地眨眨眼,連忙跟進主任辦公室。

「姜主任,這場活動不是由王小姐負責的嗎?」

「她要結婚了。」他酷酷地丟下一個解釋。

「我知道啊,但……」這和活動有什麼關係?

「她從昨天就開始請婚假了。」

「這麼快?」管月岑張大嘴,「但是我不能……」

「或者你要告訴我你也要請婚假?」姜永年抬起頭來睨她一眼,沒好氣地打斷她的藉口。

「雖然我很想放假,但因為我現在沒有男人,更沒有往的對象,短期內要利用婚假偷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管月岑一本正經解釋。

姜永年一愣,差點笑出來。但他還是憋住,免得自己酷酷的樣子被破壞。

這個新來的同事個還真有趣,沒有人問她私事卻解釋得清清楚楚,讓人不知道如何接話。

「總之,這場活動就給你去接洽。」姜永年翻翻桌上的文件,拿出兩本資料夾遞給她,「這是另外兩件活動的企劃書,都給你負責。」

管月岑臉頰一,她看起來很有能耐嗎?怎麼一下子接了三個活動?

「其中一場是大型活動,有一個國際知名的音樂演奏大師三個月後要來開演奏會,連續兩個晚上都要下榻我們飯店,同時有演奏會前夕要在三樓的宴會廳舉辦一場記者會,你務必多用點心,千萬別搞砸了。」

「是。」她無力地接過資料夾,努力安自己能者多勞羅!

同一時間,飯店十二層樓,總經理辦公室。

裴岱偉眉頭深鎖地坐在沙發上,臧柏浩則一臉氣定神閒地喝着他的白開水,一時之間寂靜無聲。

「到底怎麼了?不是説找我來有要事要商量,怎麼急忙找我來了你又不講話?」臧柏浩看好友一臉鬱悶的表情,忍不住開口問道。

「柏浩,對不起,本來是想請你下禮拜才上任的,但你可不可以提前?」

「怎麼了?」

「你知道前一任財務副總楊雄因為帳目不清所以才被開除嗎?」

臧柏浩點點頭,他曾聽裴岱偉説過,不過因為前一任副總楊雄和裴岱偉的堂哥裴大為有相當好的情,所以裴岱偉將之開除後,引起堂哥的不滿,進而造成家族之間的鬥爭。

「我請人調查後發現,幕後指使者是我的堂哥裴大為,雖然他一直想擺這項指控,但我已經掌握相關訊息。」

「所以呢?」

「我雖然發現公司帳目不清,更質疑財務部未經董事會決議即發放代支款十億元,也對楊雄提出涉嫌背信及偽造文書的告訴,不過據我了角,我堂哥也準備大動作地控告我侵佔,想要索回他自認為應得的股權。」

亦即,裴氏飯店正面臨家族爭產官司,而且是自家人告自家人。

裴氏家族是飯店業的龍頭,是由裴岱偉的爺爺辛苦創立,不過裴岱偉的父親和叔叔對經營飯店沒興趣,加上叔叔唯一的兒子裴大為的能力不受老人青睞,所以爺爺就直接將經營權給了第三代的裴岱偉,此舉當然引起裴大為不滿,不懂為什麼爺爺不將經營權給他,反而直接跨過他,給比他年紀還小的裴岱偉。

老人還擔任總裁時,裴大為不敢有大動作,因此近幾年來飯店都由裴岱偉一手主導,裴大為只能擔任餐飲部經理這種非權利核心的職務,同時所分股利也僅是象徵。長期以來,他不滿自己被忽視,待老人開始有意退出飯店經營後,他開始有大動作,準備分得一杯羹。

「你準備怎麼辦?」臧柏浩問道。

他幾年前見過裴大為幾次,印象中,他是裴岱偉叔叔的獨生子,所以集三千寵愛於一身,是個氣的傢伙,每次出現時身旁都有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陪伴。當初就是因為他愛玩又不讀書,還搞大一個未成年少女的肚子,所以才被他爺爺趁事情還未惹大前,趕緊將他送到國外念餐飲管理,希望他能夠學得一技之長,幫助家族企業的擴張。

沒想到回國之後,他依舊好吃懶做,只勉強因為他念過餐飲管理,所以裴岱偉的爺爺才會將他安到餐飲部門。

「如果無法和平落幕,屆時只能法庭上見了,爺爺對這件事也很難過。」裴岱偉嘆口氣。他非常不希望家族鬥爭的事情登上媒體版面,但不這麼處理,他本無法保住飯店的大業。

「好吧!我想你催着我上班也是要我幫忙處理爛攤子,對吧!」臧柏浩微微一笑。

裴岱偉一聽好友願意提前上班成為他的助力,深鎖的眉頭終於放鬆開來。臧柏浩是一名值得信任的好友,不知道為什麼,他認為只要臧柏浩願意出面幫他處理事情,一定沒有事情可以難倒他。

「既然如此,我先趁明天早晨的主管會報介紹你出場,之後再帶你到各部門巡視一下,隨便了解一下各部門的動作。」裴岱偉頓了頓繼續説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太張揚或太高調,但還是得悉一下環境吧!」

「好吧!順便去拜會一下老朋友也好。」臧柏浩點點頭。這飯店許多主管級的人物都曾經和他共事過,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情。

管月岑頭大地看着手上的傳真單。她真沒想到一個國際級的音樂大師這麼講究,連早餐食物的成份都嚴謹要求,還註明不得有牛油和黃豆成份,光早餐的要求就足足有三張傳真紙這麼多,更不用説中餐和午餐的要求有多少。

她嘆口氣,決定一項一項慢慢來解決。畢竟飯店是服務業,服務消費者是最大的功能。

這時,管月岑瞥見同事們紛紛起身,一時之間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本飯店兩大帥哥來了。」蘇可欣匆匆地説道。

「誰?」管月岑一頭霧水。

「裴岱偉和臧柏浩羅!」蘇可欣興奮地東張西望,瞧見管月岑依舊一臉糊,忍不住向她説明,「你應該知道裴岱偉就是總經理呀!臧柏浩就是新上任的財務副總。」

管月岑恍然大悟,原來是新官上任呀!

「可是,不是説下禮拜才上任嗎?」管月岑還記得昨天早上蘇可欣在她耳邊説的八卦消息,所以印象深刻。難不成她這廣播站也有消息錯誤的時候?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總經理希望他快點上任什麼的。」

「這麼突然?」

「對啊!滿奇怪的。反正我會找時間挖出內幕消息的。現在我們只要負責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了,上面的決定我們也管不着。」蘇可欣聳聳肩。

「説得也是。」

「我們快點去前面看看,兩大帥哥要到各部門巡視,我們也去湊熱鬧吧!」蘇可欣拉着管月岑的手往前面擠。

「喂,你是孕婦耶!走慢點。」管月岑真被蘇可欣的急切嚇壞了。沒看過這麼活潑的孕婦,真怕她肚子裏的孩子因為奔走掉出來,

「不用怕,我習慣了。」蘇可欣一臉不在乎的揮揮手。

所有業務部的同事全都集合在門邊,不一會兒,總經理裴岱偉帶領各部門主管一臉笑意的走來。

「各位業務部的同仁,這位是新上任的財務部副總臧柏浩,希望大家以後多多幫忙。」然後,裴岱偉簡單的説了幾句客氣話。

接着,業務部主任姜永年簡單地解説目前業務部的動作情形。

管月岑和蘇可欣站在最後面,本看不到前頭的人。

「你有沒有看到總經理右手邊那個人?」蘇可欣在她的耳邊低語。

管月岑踮起腳尖四處張望,終於看到目標,「有哇!」她點頭。

「那是總經理的堂哥叫裴大為,也是餐飲部的主管,標準的公子哥,風多情卻不務正業。」蘇可欣的語調裏充滿不屑。

「喔。」管月岑隨口敷衍,本沒注意蘇可欣講了什麼。她的視線轉向某處,赫然發現新上任的財務副總臧柏浩就是幾個禮拜前被她撞上的那個男人。她還記得自己用他的手帕掩住血的鼻子……「管月岑小姐?」有人在叫她。

「嗄?」正在沉思的管月岑被這呼喚嚇一跳,好一會兒才發現大家都在看她,連總經理和副總也好奇地轉頭看往她這邊。

臧柏浩看到悉的人影,嘴角驀然一揚,原來她在業務部啊!

「管月岑小姐,請你將我桌上的紅皮資料夾拿過來一下。」業務部主任姜永年大聲的提醒剛剛顯然在發呆的管月岑。

「好。」回過神的管月岑趕緊跑進主任辦公室拿資料,並迅速到主任手上。

「業務部是飯店的的最主要核心之一,更是形象和行銷的主力……」

趁着姜永年滔滔不絕地解説時,管月岑悄悄地想退下。她對這種和大頭見面的場合最沒轍了,更不想讓自己成為焦點。

「下半年業務部也是忙得不可開,最近更拓展路線與時常圈結合,連演藝人員的唱片、新書或者各式派對都選在我們飯店舉行,大大提升了知名度和形象……最近我們更搶到國際心靈大師來台下榻的機會……更與社區合作,安排一些青少年講座與本人文化藝術品的展示。」

管月岑本沒注意聽,她先向蘇可欣眨了眨眼,達成任務後偷偷摸摸往後面走。

臧柏浩點點頭,「其實最近全世界景氣都不太好,除了業務範圍外,飯店餐飲業也是收入的主要來源,一直將價位訂在高點的餐飲部門有沒有必要做一個調整……或許業務部可以和餐飲部合作……多元的開拓客源……管月岑小姐?」他剛剛聽到她的名字了。

管月岑動作俐落地往後退,直到她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

「啊?」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喊她的人竟然是那位新上任的財務部副總。

臧柏浩不動聲地丟出問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一見到她想偷偷溜走就想留住她,所以他才故意問她問題,不過看她一臉胡塗的樣子,看樣子也應該沒注意在聽。

「業務部和餐飲部業績的好壞影響飯店的營運,你有什麼看法?」他好心地將問題重複一次。

管月岑心裏懊惱不已,但還是簡單的説出她的想法。「我覺得餐飲部可以和我們來務部合作,運用各種方式引消費者和顧客,而且高價位卻不能代表高評價,有時候還必須要反映一下民情。」

「你的意思是要調整價格?你憑什麼資格?」問話不善的是餐飲部經理裴大為,他本來正地看着管月岑的花容月貌,可是一聽到她説的無知話,忍不住火大的開炮。

「我是以業務部員工的資格説出我的淺見。」管月岑天不怕地不怕的回應,反正她行得正做得當,不怕有人來挑釁。

「你這……」裴大為對這小員工竟然挑戰他的權威到非常生氣。

「裴經理,她只是説出自己的看法,你不需要這麼嚴肅。」裴岱偉出面緩頰,也打斷了堂哥的炮火。

「哼。」裴大為氣呼呼地閉上嘴。要不是為了和堂弟搶股權,他也用不着這麼忍氣聲,當個小小的餐飲部經理,現在連他管轄的地盤都被一個小小員工挑戰,這口氣他不下去,找個時間他一定要修理這個女人。

「我倒覺得管小姐分析不錯,下次會議上可以討論一下。很多事情不能一成不變,再好的策略偶爾也強彈調整方向。」原本沉思的臧柏浩突然出微笑,對站在一旁的管月岑説道。

「我也覺得這提議有發揮的空間。」裴岱偉附和道。

第三章

中午用餐時間,布落灣飯店員工餐廳。

管月岑從餐盤裏拿了一堆食物,堆成小山的食物讓蘇可欣這孕婦簡直瞠目結舌,但她還意猶未盡,繼續盯着其他沒辦法裝進來的食物。

「你在做什麼?你吃這麼多?」蘇可欣瞪大眼,她一人吃兩人補都沒吃這麼多。

「早上簡直被嚇得魂都飛一半了,熱量消耗太多,現在要趁機犒賞自己一番。」管月岑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看來你真的受到注目了。」蘇可欣取笑她,「誰教你想偷溜。難怪臧副總會故意叫你。」

「不過他襟還開闊的,能夠接受新觀念。」

「這是因為他罩你才這樣説吧!」蘇可欣拉着管月岑坐到角落的位置。

「我是這樣的人嗎?」管月岑吐舌反問:「我講的都是事實呀!經濟這麼不景氣,如果還一味唱高調,餐飲價格居高不下,是沒有辦法替飯店創造好業績的。」

「是是是,你説得對極了。」

「不過當我被叫到名字的時候,差點閃哩!嚇死我了。」管月岑邊説邊哈哈大笑。

蘇可欣沒好氣地睨她一眼,「拜託!我是孕婦,請注意我的胎教好嗎,講話請温柔斯文一點。」

「你是説閃這個詞嗎?」管月岑躲過蘇可欣揮來的巴掌,功力高深地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

「不過……我看臧副總一來就得罪了餐飲部的裴經理,到時候內部可能會鬥得更厲害羅!而且你今天的説法似乎也得罪了他,以他那種小鼻子小眼睛的人來説,你要小心他報復……」蘇可欣説到一半驚見管月岑誇張的舉動,不大叫,「你怎麼盡把葱挑到我餐盤裏?」她完全忘了警告管月岑要注意餐飲部裴經理可能有的小人舉動。

「我不吃葱,謝謝。」管月岑忙着進行挑葱樂。她不喜歡葱的味道,所以用餐時都將葱挑掉。

「那只是配料,而且點綴而已,本不會影響味道……」蘇可欣第一次見到有人將切得小小的、幾乎看不見的葱花一個一個挑掉的吃法。

「我看了礙眼嘛!」管月岑咧嘴一笑,手裏還是忙着在菜裏翻來翻去,就是想把全部的葱都挑掉。

「真是詭異的飲食習慣。」

「難道你什麼食物都接受嗎?應該也有不喜歡的東西吧!」

蘇可欣被這麼一反問,不由得一愣,「也對唷,像我就很討厭草莓。」

「什麼?」這下子驚訝的人變成管月岑,她嘴巴張得開開,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草莓長得這麼漂亮又可愛,吃起來酸酸甜甜的。竟然有人會討厭草莓?」她真的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人討厭草莓的人。

「漂亮?可愛?真是見鬼了。」蘇可欣一副不予苟同的樣子,撇撇嘴,「我就是討厭草莓的樣子,好惡心喔。」一想到草莓,她就忍不住抖抖身上冒出的雞皮疙瘩。

「草莓何其無辜,被你這樣奚落。」管月岑皺眉念她。

「青葱何其無辜,被你這樣厭惡。」蘇可欣也不甘示弱。

「你有病。」

「你才有病。」

兩個互相指責的女人人互瞪一眼,不約而同哈哈大笑。

「説真的,每個人都有討厭的東西,像女孩子討厭的蟑螂我一點都不討厭,所以都被視為怪物。」管月岑説道。

「好惡心,你不討厭蟑螂?蟑螂明明長得很可怕,還會飛來飛去!」蘇可欣有不同的意見。

「你討厭蟑螂?」管月岑一愣。

「拜託!大部分女生都討厭害怕蟑螂,我也不例外。」

「那麼……蟑螂和草莓,你比較討厭哪一種?」

蘇可欣想了想,「都討厭,因為都很噁心。」

「那如果要選一種討厭呢?」

「草莓。」蘇可欣毫不考慮地説道。

「你瘋了。」管月岑這下子驚訝得下巴都掉了,「在你眼裏,蟑螂竟然比草莓可愛?」

「草莓就是很噁心嘛!」

「我服了你。」管月岑説不過她,兩手一攤,決定投降。

「你還敢説我,你自己還不是討厭青葱喜歡蟑螂。」蘇可欣沒好氣地説道。

「我……」

管月岑和蘇可欣這兩個無聊的女人因為蟑螂、青葱、草莓的問題辯論了起來,沒發現另一邊的咖啡區正有兩名男人注視着她們。

「原來你説碰見很有趣的女孩就是管月岑小姐?」

裴岱偉和臧柏浩坐在咖啡廳裏,注視着餐飲區的兩個女人。

「何以見得?」照例喝着白開水的臧柏浩不由得挑眉,一臉訝異。

「因為你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我發現你一見到她,眼睛就轉不開了,而且你竟然直接問她問題,讓我更覺得意外。」裴岱偉一臉興味的説。

「或許吧!」臧柏浩聳肩,沒透太多,但多次的偶遇牽起他們的緣分,他只想把握住。

「其實更讓我意外的是,你看她的眼神。」

「我的眼神怎麼樣?」

「雙眼發亮……」裴岱偉一臉揶揄,「之前到各部門時,我看你一副意興闌珊的模樣,直到看到管月岑小姐,簡直是變成了另一個人。況且你的反應差別這麼大,怎麼能瞞過我呢?」

「沒錯。我之前説碰到很有趣的女孩就是她。」臧柏浩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

「她哪裏的趣?」裴岱偉看不出來。至少對他而言,她只是他眾多員工的一名,只是長得比較惹人注目而已。

臧柏浩聳聳肩,有趣笑道:「她很真誠、很率真、很潑辣、很有正義,還會罵髒話。」

「這麼多形容詞。」裴岱偉有點了解了,他第一次見到好友出這種笑容。

「我第一次聽到她罵髒話還嚇一跳。」

「原來你喜歡這樣子的女人。」真是有點怪。不過這種潑辣的女生不適合他,他比較喜歡温柔似水的女人。

「我有説喜歡嗎?」臧柏浩瞟了他一眼,不承認也不否認。

「你不喜歡的人事物,怎麼可能花時間談論。」裴岱偉假意看了看手上的表,一臉戲謔,「更何況我們從進來喝咖啡到現在已經半個小時了,你有二十分鐘的時候目光都飄向她,其他時間則都在討論她。」

臧柏浩一愣。他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這是第一次發生這麼軌的事情。

「你如果喜歡她就發動攻勢吧!不過你……」裴岱偉有點遲疑。

「什麼?」

「沒什麼事,只是行動要快點,免得她被追走了。你要知道,她長得很漂亮,飯店裏又多是未婚男,喜歡就發動攻勢吧!」裴岱偉建議道。

臧柏浩沒説話,只是又將目光飄向談笑不斷的管月岑身上。

裴岱偉則有點擔心的斂下眼。他不小心察覺到堂哥裴大為先是看着管月岑那貌美的臉孔,但在她發方得罪他後,堂哥又轉而一副憤恨的模樣。

雖然裴大為常常用金錢攻勢勾引不少女同仁,但對方也有意願的情形下,身為總經理的他無法也無力手管太多。不過他有點擔心堂哥會利用職務之便騷擾管月岑,只希望好能睜大眼睛,不要落入堂哥的陷阱裏。

「小姐,炸開唷!」

「滿正點的哩!」

一羣半大不小的年少將書包掛在肩膀上,以一種自變為踐踐的眼神斜睨着管月岑。

「啊?」管月岑一臉狐疑,「什麼東西炸開?」

一旁的蘇可欣卻緊張兮兮,「什麼東西爆炸啦?」開玩笑,有什麼萬一的話,要趕緊逃跑才行。

「好遜唷,你們很丁丁耶。」一羣青少年不約而同笑了起來。

飯店業為了打造形象,近來也和一些公益團體合作,除了定期的捐款救助之外,也免費開放一些空間給需要的團體舉行活動。這天剛好有個公益團體和飯店舉辦青少年生活營,希望各界能多關心這些生活壓力大的青少年。

為了招呼這些國家未來的棟樑,管月岑和蘇可欣一早就忙個不停,除了負責整個活動的聯繫和程之外,更吩咐餐廳準備大量的三明治讓這些正在發育的青少年吃個夠。

一整天下來,雙方也混了,趁着活動的空檔,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閒着無聊,不約而同地圍在管月岑旁邊,好奇的東問西問,再加上管月岑不拘小節的個,不到幾分鐘雙方就聊開了。

「你們到底在講什麼?」管月岑滿頭霧水,和這些半大不小的孩子聊天就是有這項困擾奉承們常使用一些火星文,讓她有時候本跟不上他們的話題。

「炸開就是説你長得很正點啦!你應該很高興吧?」頭髮染成紅又穿着垮褲的少年笑嘻嘻地解答,這種讚美實在有點古怪。管月岑乾笑兩聲,不知道怎麼接話。

「呃……」這羣死小鬼,他們才很丁丁哩!「你們常用這種……火星文嗎?」蘇可欣可不喜歡這種用詞。

「三太子啦!」一名戴着眼鏡的青少年立即回道。

管月岑不由撫額,她對這些無厘頭的對話實在有些受不了。

「什麼是三太子?」她咬牙切齒,眯起杏眸,有將這些小鬼踢到天邊去的衝動。

「就是sometimes咩!遜、遜、遜。」這羣嘻皮笑臉的少年彷彿聽到笑話似地,莫明其妙又笑了起來。

「這些死小子,花樣還真多。」管月岑嘀咕,「好啦,快點進去會議室吧!老師在找你們了。」

「啕!趕我們走?我們是看得起你才和你聊天中下喔,不然我們的行程都排得滿檔,沒空理你的啦!」

「是啦是啦!不用理我。」管月岑快失去耐了。

「喔,這麼恰,剛好是我喜歡的類型耶!」少年瞪大眼,滿臉驚喜。

「你才幾歲?」管月岑沒好氣地説:「你年紀太小不是我喜歡的類型,而且我不喜歡被人家説我老牛吃草。」

「沒關係。為了你的『福』着想,我本着拯救世人的偉大心態,我願意犧牲小我、完成大我……而且現在行姐弟戀,我都不介意了,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少年不屈不撓的神和毫不羞恥的宣告,獲得同儕的吆喝和鼓掌。

管月岑翻了翻白眼,對這種年紀小又厚臉皮的傢伙無可奈何。他們讓她想到自己的弟弟,所以也不好意思惡言相向。

「你們在做什麼?」突如其來的男聲入混亂的場面中,那威嚴又響亮的聲音彷彿有一股魔力,立即讓混亂的場面冷靜下來。

「呃……副總。」管月岑一見到臧柏浩,不自覺地一愣,連忙打招呼。

古怪的是,青少年見到臧柏浩那一張不苟言笑的臉,全都不敢再亂開玩笑,還一個一個偷偷摸摸地溜走了,只剩下剛剛那名看起來有點臭的少年。

「哇……原來你是副總喔?」少年沒頭沒腦地趨向前,「看你長得滿帥的,可是和我比起來還差一咪咪羅!」他少筋又大言不慚地説。

臧柏浩不以為忤,淡淡一笑,沒説什麼。但管月岑和蘇可欣都被這可笑的一幕惹笑,要極力憋住才不會笑出來,直到少年被同儕拉走,她們才大笑出聲。

「你們似乎和那羣孩子很聊得來。」他看着管月岑,見到她嬌美的臉上因為笑意而泛出的紅暈,不由得心跳加快。

「哪有。」蘇可欣搖搖頭,「他們説的話我有一半聽不懂。」原來代溝是這麼嚴重呀!明明才差幾歲而已。

臧柏浩一笑,繼續問道:「這裏的活動什麼時候結束?」

「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會有其他義工帶他們去吃晚飯,然後在飯店前的海灘舉行螢光晚會。」

「這樣呀……那你們要下班了嗎?」現在已經快六點了,早就到了下班時間。

「對。」蘇可欣摸摸自己的肚子,一臉疲倦。「沒想青少年力這麼旺盛,吃得又多,好像無底一般,我光是聯絡廚房就去了半條命,現在累得要命,要回去安胎了。」

「辛苦你們了。」

「哪裏,這是我們份內要做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管月岑揮揮手。

蘇可欣眼珠子轉了轉,她雖然現在很疲倦,可是卻發現……臧副總一雙眼睛直盯着管月岑。她雖然是個大肚婆,反應也有點變慢了,但這種徵兆怎麼可能逃得過她的火眼金睛?

「臧副總,你怎麼會來這裏?」蘇可欣故意問道。

這實在太明顯了。臧副總的辦公室在十二樓,會議中心和宴會廳在十樓,如果不是刻意,一般員工是不會跑來這兒的,更何況是臧副總,明明方向和地點都湊不到一起呀!

而且古怪的是,最近她們好像常見到臧副總,不管在何時、何地,他總會冒出來和她們打聲招呼,然後他就會將眼光放在管月岑身上,趁空和她聊天。

「我路過。」臧柏浩淡然説着,雙眸還是停留在管月岑身上。

其實從他進飯店以來,他就開始情不自的追蹤她的一舉一動,甚至非常悉她手上辦了什麼案子、按了什麼活動。他知道自己被挖角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但雙眼就是會莫名其妙找尋她的蹤影,跟着她的身影打轉。

路過這兒?是真的才有鬼。蘇可欣暗忖。

「和管小姐也要下班了嗎?」臧柏浩問着管月岑。

不待管月岑回應,蘇可欣已經連忙搶話,「對。我們要一起下班。」

管月岑一愣。她們回家的路明明不同呀!

「我剛剛想到,我們要一起去逛街。你不是説要買瓶和衣服送我肚子裏的女兒嗎?」蘇可欣偷捏一把。

管月岑瞪着自作主張的蘇可欣,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更誇張的是,這女人臉皮真厚,還自己討禮物。

「我看我們先去吃忽,再去挑選嬰兒用品好了。」蘇可欣詭異地朝她眨眨眼,接着又看向雙眸仍停留在管月岑身上的臧柏浩,連珠炮似地問道:「臧副總吃過晚餐了嗎?」

「還沒有。」

「那麼我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和我們一起用晚餐嗎?」

臧柏浩當然不會這麼不上道,「那是我的榮幸。」

從頭到尾搞不清楚狀況的管月岑只是瞪着大眼睛,她怎麼好像覺得有哪裏怪怪的呢?

「不好意思,剛好家裏的急事,我先走一步了。」蘇可欣用完餐之後,就藉口有事先走。

「你怎麼……」管月岑一愣,實在搞不懂她在玩什麼把戲。

蘇可欣打斷她的話,「我們改天再一起去買寶寶的用品。」

「但是……」

蘇可欣沒理會管月岑的狐疑,又轉向臧柏浩,「副總,月岑就麻煩你送她回家了。」剛剛在用餐期間,她早就旁敲側擊到這兩人住的是同一區,而且只隔兩條街,這何嘗不叫做緣分呢?

「我可以先送你回家。」臧柏浩怎麼可能讓一名孕婦自己回家呢。

「不用不用,我老公説要來接我,我們要去散步。」蘇可欣一臉甜地説道。

「你們夫情真好。」臧柏浩總算放心了。

「只要在適當的時機碰到對的人,情就會融洽。」蘇可欣意有所指地笑着説。

「沒錯,只要找到對的人。」臧柏浩深表同意。

「那麼,我先走了。」蘇可欣揮揮手後,一溜煙地往另一邊走,行動之迅捷,一點都不像是懷胎五月的孕婦。

管月岑納悶的看着明顯溜得飛快的蘇可欣,仍舊不明白現在是演哪一齣大戲。

「那我先送你回家吧!」臧柏浩展現紳士風度,問着一旁似乎有點呆愣的管月岑。

「好。」她點點頭,和他一起往門外走。

等到他們坐在臧柏浩的座車裏時,管月岑才想到自己一直忘了向他説聲謝謝。雖然他們在公司常常碰到面,可是每次都有人在場,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找他説話,免得落人口實,説她要藉機巴結上司什麼的。

「對了,副總,上次謝謝你的手帕。」

「喔,鼻血的那一次?」他調侃,眉眼帶笑,「不用客氣。」

「其實我太得意忘形了,所以才會撞到你。」管月岑將當時發生的事説給他聽。雖然他們才共事兩個多禮拜,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將自己曾經歷過的事説給臧柏浩聽是這麼一件自然的事。

臧柏浩聽完後忍不住微笑,「其實我之後又碰見過你一次。」

「什麼時候?」她好驚訝。

「就是你第一天上班的時候,那時候你留給我非常深刻的印象。」臧柏浩簡單的説:「我親眼見你訓斥了一對頑皮的雙胞胎,也被一個莫明其妙的女人甩了一巴掌。」

管月岑一愣,這時才想到自己第一天上班就碰上許多鳥事。那麼……他也知道她講話兇巴巴的模樣羅?一想到這兒,莫名的窘意襲上心頭,她突然覺得自己很糗。

「呃……」她乾笑幾聲,有點結巴地想扭轉他對她的印象,「這、這些都是突發狀況,其實我這個人非常好相處。」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轉化他對她的印象是一件重要的事。

「我知道。」他自己有眼睛,很多事他都看得很清楚。

「啊?」她呆住。

「對了,」他突然興致地問,「你等會兒有事嗎?」

「沒有呀!」管月岑搖搖頭。

「今天晚上天氣很好,我們去山上看星星?」

「好哇!」管月岑大方地點點頭,反正她回去住處也沒事做,不如一起去看星星。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她和臧柏浩相處得很融洽,一點都不覺得彆扭或不舒服,反而很享受和他的相處。

於是他們兩個就這麼驅車前往近郊山上,準備到著名的夜間景點看璀璨的星星。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醒醒。」

察覺到有人正推着她的肩膀,管月岑突然從睡夢中醒來,睜眼一瞧,發現一個人影正接近她。

「嗯?」有點茫然的她本沒看清楚眼前的人,而剛睡醒讓她反應變得慢

「你醒了?」一道低沉的男聲在她的耳邊響起,還帶着毫不掩飾的笑意。

「啊……」管月岑回過神來,瞪大眼睛,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竟然累得靠在臧柏浩肩上睡着了。「我、我好像睡着了,對不起、對不起。一定是因為我晚餐吃得飽飽的,加上我們聊天時氣氛很舒服,所以我才不小心就這麼沉入睡眠。」天啊!她怎麼這麼大膽,在一個男人面前就這樣大刺刺地聊天聊到睡着?真尷尬。

「沒關係。」臧柏浩的聲音裏依舊帶着笑意,「你要不要先擦掉口水?還有……剛剛你睡覺時不但打呼還兼口水,害我的襯衫都濕掉了。」

「什麼?」透過月光和星光,她隱約看見他肩膀上一片濕意,她立即漲紅了臉,用手背抹掉自己嘴角的口水,還手忙腳亂地拿出面紙往他身上亂擦,「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他微笑道。

此時,星星高掛在天空,點點星光和月光讓車內視線非常清楚,所以臧柏浩可以非常清楚地看見管月岑耳朵正泛起可疑的紅……原來她也會覺得難為情。

「今天的星星很亮。」她遲疑地看着他,隨便找個話題。

「難道你喜歡暗暗的?」他笑。

「沒有……只是這樣很不漫……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説……」天啊!她到底在耍什麼寶呀!坐人家的車到山上看星星睡着了就算了,竟然還睡到口水,現在竟然又出一副對這男人「飢餓」的樣子……幸好他們不是男女朋友約會,萬一……咦,約會?管月岑的腦筋突然變得靈光一些了。

「請問……」她望着他。是怎麼回事?他們在約會嗎?不然他怎麼會邀她到山上看星星?可如果不是約會怎麼辦?那怎麼辦?萬一她直接開口問他們是不是在約會,他直接否認,那怎麼辦?屆時她鐵定會覺得尷尬。

「嗯?」他看着她一會兒亮晶晶的一會兒又充滿疑惑的雙眸。

「那是什麼星座?」她隨便往上指,不敢看向他的臉,心臟卻開始怦怦亂跳起來。因為她剛剛發現在他看她的眼神是這麼專注,讓她不由得開始心跳加速,連開口問都不敢哩!

臧柏浩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失笑。

「你手指的地方是一棵樹,沒有星星。」她忍心俊不,笑了出來。沒想到管月岑個這麼逗趣,一緊張就會做出耍寶的動作。

「啊?」管月岑這下子真想挖個地鑽下去算了,她怎麼老是在這男人面前搞烏龍呢?

「你知道為什麼用彈弓星星,不管用什麼方法都不會中嗎?」他突然問了個問題。

「廢話,因為彈弓的程不夠遠咩!」她忘記尷尬,一本正經地回答他的問題。

「這是腦筋急轉彎。」

「喔。」她想了想,「因為到月亮。」

「不是。」

「那是什麼?」她沒耐心猜這種答案,不設防地抓住他的手臂,催促他將底揭曉,「快點説答案。」

他笑咪咪地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因為星星會閃。」

她一愣,放開他的手,哇哇亂叫,「好無聊的答案!」

「不然怎麼叫腦筋急轉彎。」他笑,有點可惜她那麼快就放開他的手臂。

兩人經過這麼一個無厘頭的問題後,緩衝了之前存在的些許尷尬,她忘卻了先前的疑惑,只想好好地欣賞那無垠夜空上的星光。

「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大、好多,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星星了。」她籲口氣,舒適地躺在座椅上。

「天天看也無趣,偶爾看反而能珍惜這一刻。」

「也是啦!」她很同意他的論點,伸手指着遙遠的天空,「不過那一顆星星好亮喔,雖然有點小,卻是最引我的一顆。」

「哪一顆?」

「就那裏呀,左手邊那一顆。」

「是那一顆嗎?」他也伸出手。

「對,就是那一顆,不過……」

突然,她的聲音抖顫了一下,因為一股温暖的氣息正吹拂着她的臉頰,此刻她覺到他靠得她很近、很近,幾乎要觸及她了。

「你怎麼了?怎麼説到一半就不説了?」

他轉頭看向她,氣息更為接近,近得她都可以覺到臉頰癢癢的。

「沒……」她幾乎説不出話來了,有點想去抓臉的癢。

「你……」他突然湊向她,不待她做出反應,捧住她柔的雙頰,雙迅雷不及掩耳地貼上她的紅

她傻住,只覺得雙彷彿觸電一般有股奇異的電閃過。他輕輕地吻着她的,但又迅速地放開。

「我情不自。」他在她的耳邊低喃,喉嚨乾燥又苦澀。

她也口水,一把抓住他的脖子,「那就繼續情不自。」

話一説完,她立刻微啓雙,猴急地湊向前,依樣畫葫蘆地貼上他的,毫無技巧地在上面磨蹭着。

他大笑,喜歡她的坦承,於是再度温柔地捧住她的臉頰,仔細地、緩慢地貼上她的。這一次不再是温的吻着,反而是急切地、烈地熱吻。

她只覺得心跳得好快,深陷在他的熱吻中,忘卻周圍的一切,只想要讓他吻個夠。於是,她呼急促地張口,他則趁隙將舌頭竄入她芬香的嘴裏,盡情地挑

好一會兒,她被吻得幾乎無法呼,想要退開呼新鮮空氣,卻又捨不得主動退離他柔軟甜膩的瓣。

直到兩人都氣吁吁,他們終於停止親吻,但彼此間的電卻越來越強烈。他望着她,她也愣愣地望着他,雙目會中,彼此間強烈的化學變化已經展開。

這個吻是什麼意思?是想要追她嗎?還是藉故想佔她便宜?管月岑一直想保持冷靜,但他依舊盯着她,讓她本無法保持冷繼續思考下去,心跳得更加急速。

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她本無法相信自己會這麼烈地回吻一個男人,而且是自己的上司。明明他們不是很的,她怎麼好意思抓住他的脖子讓他繼續親吻她呢?喔,好害羞喔……不過,那個吻真的好、好,讓她全身骨頭幾乎都快酥了。

「你……」她微微顫抖,抓住他的手臂。

「你……」他呼急促,只想再度品嚐那甜美的瓣。

他們不約而同想開口,隨即噗哧一笑,化解了短暫的尷尬。

「我先説。」她緊緊的抓住他的,直接問道「」你喜歡我嗎?「

雖然這問題聽起來很猴急又很直接,但平白無故和他親吻,以她的個而言,不問出原由她是不肯罷休的。

「我不會吻一個不喜歡的女人。」他情不自地又湊向她,了她的嘴角一記。

「可是……」這好奇怪……「你確定?」

他一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確定自己的覺?」他不答反問。

「因為我們不是很——如果以正式的算法來説,我們才認識兩個多禮拜。雖然天天在公司都會見到面,也偶爾會談,但你有可能這麼快就喜歡我?難道你對我一見鍾情?」她遲疑又有點得意地問。

説實話,她現在還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歡他,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相當喜歡他的吻。

她的坦率讓他不微笑,右手輕輕地拂過她紅豔的嘴,輕輕問道:「你喜歡我的吻嗎?」

「喜、喜歡。」她結結巴巴地開口,雙頰發燙。

「那就好了。你喜歡我的吻,我也喜歡你的瓣,也就是説我們都對彼此來電。至於我們認識多久,和彼此來不來電是沒有關係。」他一邊低語,一邊温柔摸着她柔的臉頰,讓她幾乎沉醉在他輕聲的耳語中。

「哦……」她被他低沉的聲音和温柔的輕觸盅惑得胡塗了,心臟怦怦亂跳,全部的注意力都停留在他臉上,很容易就接受了他的説法。

「很多事無法解釋得太清楚,只要我們能受彼此的心情,那就好了。」

他捏捏她軟軟的臉頰,又在她的瓣上印了一個吻,繼續温柔地盅惑她,「這樣你答應我的追求了嗎?」

「啊?」他的動作讓她不由得全身顫動。

「或者你品嚐過我之後就決定拋棄我?」他戲謔地問。

「我沒有。」她才不是這樣的人。

「那麼就這麼説定了,明天早上我們在餐廳一起吃早餐,來個早餐的約會。」他決定先下手為強,傾身靠近她,鼻頭貼着她的鼻頭。

「幾點?」她呆呆順勢問道,同時心頭冒出一波波甜又興奮的泡泡。

這麼快帶就答應和一個男人往,似乎不夠理智和冷靜,她也明白這不是純粹的情緒衝動,因為她真的對他印象好極了,更何況情這種東西不是相處久了就能進發出來的物質,而是形於內的動,只有她自己可以受到。或許,從他們初次見面,就已經引起了情上的代學變化吧!

「上班前一個小時。」

説完,他又在她微微開啓彷彿勾人犯罪的紅上,迫不及待地再度落下深吻。這次,他們吻得更久了……

第四章

「喂,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蘇可欣直盯着管月岑,發覺她只上了淡妝的臉最近總是顯得神采奕奕。

「什麼事?」管月岑和她正開完部門會議要一起回到辦公室,所以此刻正站在電梯口。

「你的回頭率起來越高。每個經過你的人都會不住回頭再看一眼,這種情形比飯店來了國際巨星還惹人注目。」蘇可欣調侃地説。

管月岑滿面風的樣子讓她顯得更為亮麗、惹人注目,而她眉間嫵媚的風情更惹得蘇可欣的懷疑。

「那又怎樣?説不定我臉上沾了什麼東西,所以大家才會一直看我。」管月岑摸摸臉,作勢拍掉臉上的東西。其實她常被人盯着,所以早就習以為常,本不會在意了。

「少假了,你以為你可以逃過我火眼金睛嗎?」蘇可欣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尤其她發現……咚地一聲,電梯門突然打開,電梯裏站了一個人,正是財務部副總臧柏浩。

蘇可欣靈光一閃,賊溜溜的雙眸盯着臧柏浩看一眼,再睨了管月岑一眼,嘿嘿笑了起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咳咳!」她故意咳了幾聲打斷暗中「眉目傳情」的兩人,還推着管月岑進入梯。

「蘇小姐。」臧柏浩向她點點頭。「你們要上哪一樓?」

「九樓。」回管的是管月岑,她的雙眼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縱使在蘇可欣調侃的眼神下偶爾會尷尬地飄走,但最後總會情不自地又飄到他身上。

自從那天上山看星星之後,他們已經低調地約會一個多月了。除了第一天在自家飯店的餐廳有個早晨的約會外,為了擔心戀情被好事者拿來説嘴,成為飯店裏的蜚短長,他們隨即轉移陣地到其他餐廳或店家。

而除了早晨固定的約會外,晚上下班之後,他們幾乎都黏在一起吃飯、看電影、散步或逛街,只要是時下男女約會的把戲,他們也都做了,而且越來越甜

電梯裏,蘇可欣戲譴地來回打量着管月岑和臧柏浩,直接説道:「怪不得最近我晚上要約月岑一起吃飯,她都説沒空,原來她都和副總約會去了。」

「你説什麼呀!」管月岑瞪她。

「原來見忘友就是這樣。」蘇可欣故作廣泛應哀怨。

管月岑假裝沒聽到她的哀怨,反而甜地對着臧柏浩出笑臉。臧柏浩也雙目含笑地回視她。

蘇可欣發現這兩人明顯將她當木頭,忍不住好笑地説:「嘖嘖嘖,這麼甜都沒看到我嗎?」接着,她又神秘兮兮地爆料,「不過臧副總……最近月岑桃花似乎有點旺盛喔,有人和你一樣有着好眼光,正在全力追求月岑,副總你可能要小心一點唷!」她説的是實話。上次有個歌星到飯店開記者會,第一眼就被管月岑煞到,還死纏爛打地跟她要電話哩!

「什麼?」臧柏浩一愣,看向也是一臉驚愕的管月岑。

好不容易回過神,管月岑立即向他保證道:「那都是言、誤會,沒有這回事,可欣是在開玩笑的。」雖然她常被搭訕,但她一向懶得理會這種事,所以都嚴詞拒絕,讓對方知難而退。

臧柏浩皺眉,想要説些什麼,但決定相信她。此時電梯門剛好打開,九樓到了。管月岑先是甜地向臧柏浩揮揮手,隨即拉着大嘴巴蘇可欣溜出電梯。

等電梯門關上,管月岑立刻瞪着唯恐天下不亂的蘇可欣,「你……我會被你害死!你怎麼可以説我桃花很旺?!」

「我説的是實話啊,明明很多人想追究你。」蘇可欣瞟了她一眼。「而且誰教你有好事都沒告訴我。」

「我只是希望低調一點。」

「低調歸低調,你算是你的好朋友吧!連我都沒説,你也太見外了。」蘇可欣斜睨着她。

「可是也被你發現了。」管月岑巴結道:「沒想到你真的擁有一又火眼金睛,任何事都逃不過你的法眼。」

「現在灌湯沒用了啦!你已經傷了我的心了。」蘇可欣捧着自己的心口,故作哀怨。

「對不起啦!我是希望等穩定一點才告訴你的。」

蘇可欣眼一亮,拍拍她的肩膀,「看來你們往得很順利。好好談場甜的辦公室戀愛喔!」

「我談戀愛你怎麼笑得比我還開心?」管月岑看着笑得像只狐狸的蘇可欣,壓抑不住心頭骨悚然的古怪覺,總覺得自己的戀情一被她知道,全飯店也就會知道了。

「我是為你高興。」呵呵呵,這樣她就可以隨時掌握最新的八卦消息咩!

「你可不要説出去唷!」管月岑堅持。

「這是好事,幹嘛偷偷摸摸。」

「不準告訴別人。」管月岑堅持。

「好啦!」蘇可欣不甘心地瞪她,不過看見她談戀愛談得甜的樣子,也很為她高興。

「對了,你為什麼告訴臧副總我有桃花?」管月岑勾着蘇可欣的肩膀,先一步防止她偷溜。

「我只是陳述事實,最近真的有不少人在追你嘛!」

「那只是……」管月岑嘆口氣,「我已經回絕他們了,也不會難對方一絲機會。」她一來到這飯店上班,就引了一堆蒼蠅和蜂在她身邊打轉,她也不是故意的。

「偶爾也要讓臧副總擔心一下,順便哄抬你的身價,我的苦心你都不知道,竟然還責備我。」

「不要演戲了,蘇可欣。」管月岑失笑。她沒見過動作舉止這麼愛耍三八的女人,偏偏蘇可欣就是這種人。

兩人邊走邊鬧回到辦公室。

「找一天來我家吃飯,順便向我報告你的新戀情。」蘇可欣超想知道他們戀情的進展程度。

「好啦。」管月岑笑着點點頭,「那要滿漢大餐才能滿足我的胃,這樣我才會願意透一些端倪,如果只是清粥小菜,我可不依唷!」

「沒問題!」蘇可欣拍拍脯,豪氣地説。

夜幕低垂。

晚間近八點,管月岑正在飯店值班,她已經連續加班五天了,從一大早到八點開始,到現在早已經疲倦不堪。

在業務部因為工作繁忙,每個人都身兼數職,忙不過來時同事間還必須互相支援,所以每到旺季,全體同仁天天都忙得筋疲力盡,但這是傳統,所以在業務部的同事們都非常認命,還能苦中作樂互相打趣道:女人必須當男人用,男人必須當畜生用。

此刻,管月岑站在一樓櫃枱前,一邊招呼來客,一邊還必須接電話幫客人訂位。她剛結束一通電話,不由得疲倦地掩嘴偷偷打了個呵欠。再幾分鐘她就可以下班了,下班之後她要先回去泡個熱水澡,然後打個電話給臧柏浩。

想到臧柏浩,她就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上次蘇可欣在他面前説她桃花旺盛,使得他只要工作之餘有空檔就會到她的辦公室轉轉,更想要直接宣示他的主權,讓想要低調工作的她嚇得連忙向他保證自己絕對情忠誠,他才收斂了許多。

每天見到他時,她不會有思念的困擾,但這幾天他非常忙碌,連續一個禮拜都陪着總經理到其他飯店出差巡視。雖然他每天都會空打電話給她,但她已經五天沒見到他了,壓抑的思念在疲倦時特別容易從腦海中湧出來。

所以這幾天晚上,她入睡時夢裏出現的都是他,坐車出神時想的也是他,連工作忙碌歇口氣的空檔,想的還是他。

「鈴……」手機鈴聲響起,管月岑看到螢幕顯示,原來疲倦的臉立刻喜上眉梢,起身到角落講電話。

「喂,你什麼時候回來?」她好想他唷!

「我已經回到飯店啊。等會兒要不要一起吃消夜?」臧柏浩低沉的聲音從話筒裏響起。

「好哇!可是我得待到八點才能去找你。」

「沒關係,我等你。你直接到我的休息室來找我。」

「好。」

管月岑笑咪咪地掛斷電話,沉浸在戀愛的喜悦中。

「管小姐……管小姐?」有人正呼喚着她。

她急忙一轉身,發現是櫃枱的服務人員,趕緊走上前。

「怎麼了?」

「這兩位是1314號的房客,也是這次和飯店合作的模特兒經紀公司的成員,她們説有要事要請教你。」

櫃枱小姐暗中向管月岑眨眨眼,暗示她這兩人很難纏,但她光顧着看那兩名模特兒,心大意到本沒瞧見櫃枱小姐的暗示。

為了拍攝一些商業廣告,飯店和知名模特兒經紀公司合作,準備推出一系列媒體廣告,所以近來飯店常有一些知名模特兒出入,當然也有不少模特兒住進飯店。

「兩位小姐有什麼地方需要我服務的?」管月岑看向兩位穿着時髦又行的高姚美女,可以清楚地看見她們瘦得連骨都清晰可見,但在名牌服飾的包裝下,個個看來都走在時尚尖端。

「當然有。」其中一名臉孔緻、僅畫着淡妝的女人搶先開口。

「不然我叫你來做什麼?」另一名女人像是唱雙簧地附和。她長得比另一名模特兒還要美麗,五官嫵媚又豔麗,但一開口説話卻讓管月岑覺得有點怪怪的。

「請説。」管月岑對她們的目中無人很不,但還是硬擠出笑容優雅地問道。

「我問你,每次都站在總經理旁邊的那位帥哥素誰?」豔麗的美女問道。

在她們這一行,誰不認識飯店業大亨裴岱偉?他雖然也結不秒時尚圈的女友,但要接近他非常不容易,所以她們才想退而求其次,打聽他身邊那一個一臉酷樣又俊帥的男人。

上個禮拜她們在飯店為廣告照片取景時,一見到那名大帥哥,馬上就被他電到了,只是第二天她們改到户外拍攝廣告,所以沒能來得及打探那名帥哥的資料。所幸今天又回到飯店繼續拍照,她們立刻興致跑來問帥哥的職業、年齡等相資料。

「嗄?」管月岑一愣。總經理旁邊每次都有一堆人簇擁着,她怎麼知道她們在講誰?

「就素那個呀?聽説她好像姓臧……」

「啊?」管月岑忍不住想笑。怪不得她覺得怪怪的,原來這名豔麗美女講話有點大舌頭。

「你快點説呀!」豔麗美女催促道。

「那位是我們飯店的財務部副總,臧柏浩先生。」她立刻收斂起笑意,專業地報告。

「他有女朋友嗎?」豔麗美女問。

「他幾歲?」淡妝美女也跟着問。

「你幹嘛和我搶?明明是我先看上他的。」豔麗美女發現淡妝美女和她同時鎖定同一個目標,頓時非常不,直接向對方嗆聲。

「你憑什麼?是我先發現他的。」淡妝女也不甘示弱,瞪着對方。

管月岑愣住,這兩人不是號稱模特兒經紀公司重點培育的明之星嗎?怎麼為了一個男人就在公開場合互相對嗆?

豔麗女挑眉斥道:「你就素愛跟我搶!上次那間名牌服飾廣告商説要請我拍廣告,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去找經紀人哀求,還要我搭配你一起拍廣告……我呸,人家看上的素我啦,你永遠只能當陪襯、當綠葉。」

「你也不想想自己講話這麼沒水準又在舌頭,經紀人是擔心廣告出槌!你以為你除了那張臉,還有什麼可以看?腦袋一剖開,裏面包是空包彈。」淡妝女也來惡狠狠地回擊。

在模特兒經紀公司,她們互爭一姐地位已經很久了,但是豔麗女的美貌硬是搶走不少代言,讓淡妝女氣炸了。

「小姐們,小聲一點,你們的爭執已經受到注意了。」管月岑本想讓這兩個女人去自相殘殺,但她們爭吵的地點偏偏在飯店大廳,不僅難看而且也有損飯店形象,所以她不得不出聲提醒。

「哼,都是你害的。」

「哼,都是你自私想和我搶。」

兩名模特兒發現彼此的爭吵聲引注目之後,為了擔心形象受到爭議導致代言機會被取消,互瞪一眼後翩然離去,動作優雅地彷彿剛剛發生的爭吵都是一場夢幻。

管月岑皺眉,納悶自己怎麼會陷入這種詭異的事情?自從她和臧柏浩往之後,才發現他的女人緣好得有點離譜,每次都有人故意探問他的消息,讓她覺得超級不。上次還有一名政要夫人向她探問臧柏浩的人品,説要介紹她的女兒和臧柏浩認識,真是莫名其妙。

臧柏浩對這些事一律冷處理,從來不提也假裝不知道,她雖然有點吃醋,但看他作風坦蕩蕩的樣子,自己也不好繼續吃味。而且自從他們往以來,他真的對她温柔體貼,好得沒話説……一想到這兒,她突然好想見他……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八點,她終於熬以下班時間,可以去找他吃消夜了,耶!

休息室裏,出差了好幾天的臧柏浩在與裴岱偉商討了一些公事之後,到有些疲倦。

「岱偉,我先洗衣個澡,換件衣服,剛剛的事等會兒再商量。」他決定先洗個澡,換件衣服,再繼續討論。

「好,你隨意。」裴岱偉看着手中的公文,頭也不抬。

五分鐘後,洗完戰鬥澡走出浴室的臧柏浩,隨意地只在際圍着一條白浴巾。他站在簡單的衣櫥前面,準備挑選要穿的衣服。

「那件事最近查得怎麼樣了?」坐在沙發上的裴岱偉一邊看報告,一邊問臧柏浩。

「已經可以漸漸收線了。」

「證據齊全嗎?」

「我已經查到好幾筆不清楚的帳目,資訊組和安全部也配合稽查,效果顯着。」他從衣櫥裏拿出一件藍襯衫和長褲,扯下浴巾,準備換上。

「太好了,那麼……」

裴岱偉的話還沒説完,此時敲門聲響起,未及臧柏浩回應,房門立刻無預警地被推開,管月岑急躁地推門而入,冷不防地看到這麼火辣又活生香的場面。

「啊……」她大叫一聲,猛口水。

臧柏浩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趕緊拉起浴巾。

但已經來不及了,管月岑已經因為眼前這火辣的一幕而下兩管鼻血。

裴岱偉見到眼前離譜的景象,驀然哈哈大笑。

「你怎麼又鼻血了?」臧柏浩急急忙忙拉好浴巾,出桌上的衞生紙想幫她止血。

「不要過來!」管月岑一發現他靠近,臉龐漲得通紅,鼻血得更多。

臧柏浩又心急又好笑,看着她漲紅着臉鼻血的模樣,又心疼又不捨。

「你到底在做什麼?有這麼誇張嗎?難道你沒看過男人體?」他硬是趨近她,温柔地幫她擦掉鼻血。

管月岑心慌意亂地搖搖頭,本説不出話來。她雖然看過圖片、電影,但第一次這麼真實又直接看到這麼火辣的畫面,本管不住衝到腦門的熱氣,以致於火氣一衝即下汩汩的鼻血。

「她大概沒看過這麼雄赳赳的。」一旁的裴岱偉笑得都出眼淚了。

管月岑雙手掩住發燙的臉頰想要後退,但一個不穩,身子斜側踢到門板差點跌倒,她本能地攀住最靠近她的臧柏浩,避免跌得狗吃屎,這時她才發現,在他俊帥的外表下,還藏着厚實的膛,不是軟軟的肥

他們往三個月以來,偶爾會擁抱、親吻,但這是她第一次直接摸上他的膛,而這覺,真是……呆了。

她紅着一張臉,着鼻血尷尬地想要挪開手,但不受控制的雙手卻反而有自我意識般地直接貼在他厚實的腔上,然後……就再也移不開了。

管月岑頓時愣住。沒想到她是這種人,她竟然會對男人上下其手……臧柏浩對這一切到好氣又好笑,明明她還在鼻血,但她的手還是擱在他膛上,沒有放手的跡象。

「你的手摸夠了嗎?」他忍不住出聲問道。

「啊……哈哈。」她尷尬地乾笑幾聲,強迫自己放開手,但不管仍個不停的鼻血,最後還連地再偷摸了一把,擺明了就是字當頭,不顧一切。

裴岱偉再度因為這滑稽的一幕放聲大笑。

「總經理!」臧柏浩則沒好氣地喚着笑不可抑的裴岱偉。

「什麼?」他擦了一下眼角的笑淚。

「別笑了。」

「呃……」裴岱偉一愣,「好吧!」表面不笑只好憋着笑羅!

好一會兒,等到她鼻血止住了,臧柏浩拉着管月岑,推她到沙發上坐下。

「我看你先閉上眼睛,坐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先換上衣服,免得你又鼻血。」他雙眸漾着滿滿地笑意。

「你也取笑我。」她鼻子指控道。

「不是,我是為了你好。」他正道,但嘴角也忍不住勾起。沒想到管月岑這麼純潔又天真,看到男人的體還會臉紅鼻血。

不等她滿臉通紅且開口回辯。他直接拿起衣服到更衣室內,不一會兒,他穿好衣服走出來,看到管月岑臉上的紅暈,不覺又笑了。

「你怎麼這麼急着衝進來找我?」他微笑道。

她鼻孔裏了兩小陀衞生紙,急着張嘴説話,同時努力控制自己的雙眸不要一直往他下移去。「你不是叫我來找你吃消夜?」

他滿臉笑意,拿掉她鼻孔裏的衞生紙,皺着眉頭看她,「你鼻血好多,我看我還是先帶你去看醫生,看看是怎麼回事。」

「這沒什麼,小事。」她揮揮手,一點也不在意。

她從小就是燥熱體質,只要火氣一大就容易鼻血,一定是剛剛看到太養眼的鏡頭,才會讓她忍耐不住,當場鼻血。

「你常鼻血嗎?」看她的樣子好像理所當然且經驗豐富,他也忍不住擔心鼻血對她而言是好發的。

裴岱偉忍不住笑着話,「我看她是因為一下子見到你驚人的體魄和第二徵,所以才會火氣旺盛。沒想到她也是純情派的,大概沒真正見過男人吧!」他越想越好笑,「沒想到現在還有女人這麼純情,竟然還會看你的小弟弟看到鼻血,而且眼睛還離不開你那我哩!」

被總經理這麼一揶揄,管月岑紅着臉沒頭沒腦地口而出,「你管我!我先看盾他那裏長得好不好,不行嗎?」

話一説完,裴岱偉再次笑得驚天動地,臧柏浩則又好氣又好笑地嘆口氣,至於管月岑……她的臉越漲越紅,而且鼻血就像開了開關般的水龍頭一般,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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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夏

2024-08-18 23:34:36

第五章

「這兩筆預算明顯浮報得這麼嚴重,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一定要找到巧立名目的地方。」臧柏浩一臉嚴肅地下令。

「是,副總。」下屬説完之後,就退了出去。

管月岑正在臧柏浩休息室裏看雜誌,由於休息室就在臧柏浩辦公室旁,中間只隔了一道假門,所以她可以清楚聽到他辦公室裏發生的事。

最近她一班之後都會跑來他休息室休憩,然後等他一起去吃晚餐,不過最近他一直很忙,好像在追查帳務,連和她説話的時間都很少。

很怪的是,她一點都不介意,因為她覺得他工作的樣子好人,他在辦公的時候,頭腦清楚、用語一針見血,而且可以立刻果斷地找出問題癥結,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

不過一想到自己前幾天闖進休息室時的莽撞,並説了一堆七八糟的話,不由得臊紅了雙頰……哎呀!她怎麼又開始胡思想了呢?

臧柏浩忙着批示了幾件公文後,起身拉開推門走進專屬休息室,正巧就捕捉到管月岑一臉沉思的模樣。她不知道想起什麼了,使得她的雙頰嫣紅,看起來相當人。

看着她就坐在他的休息室裏,陪着他辦公的覺,頓時讓他的疲憊一掃而空。本來他們已經忙完要去吃餐了,但下屬查帳時又發現一些端倪必須要他作主,所以才延遲了一些時間。

「月岑?」

「啊?」

「你在想什麼?」

「沒有。」她移開眼睛,看向手上的雜誌。

「可能還要等十分鐘才能出去吃晚餐。」

「沒關係啦!」她把雜誌丟在桌上,順勢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好幾口,以掩飾臉上的紅暈。「對了,你最近好像在查什麼,嚴重嗎?」

他聳肩,不避諱地説道:「有人挪用公款,而且浮報預算請款,他做得非常仔細和小心,不過已經被會計師一筆一筆地揪出來了,現在就等證據蒐集齊全。」

「真的嗎?」管月岑嚇一跳,沒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麼霹靂的消息。「對不起,這算是公司機密,我不應該多嘴多問的,就當我沒問好了。」

「沒關係,你是自己人。」

他的話讓她覺得高興一時不注意揮動雙手,不慎將桌上的杯子打落地,她連忙起身蹲下身撿拾杯子,臧柏浩也連忙過來幫忙,沒想到兩人竟然意外撞在一起,她重心不穩地踉臆了一下,幸好他反應很快,及時將她攬入懷中,才避免跌倒的厄運。

「想要對我投懷送抱可以直接講。」將她抱個懷,臧柏浩忍不住輕聲調侃道,「而且你最近似乎常投向我的懷抱,你是在暗示什麼嗎?」「誰要對你投懷送抱,想得美。」

她尷尬地想要再度彎身撿起杯子,但他卻緊緊地攬住她的纖。她狐疑地抬起頭來看着他,不意撞進他黝黑的雙眸裏,她的心開始怦怦狂跳起來,腦子一片空白。

「你……」

「嗯?怎麼了,親的……」他輕輕地朝她的耳貝吹氣,讓她渾身冒起皮疙瘩。

「……」她睜着蒙的雙眼。

「你看我的樣子,讓我想將你立刻吃了。」他逗着她,一語雙關。

「你別開玩笑了。」她終於稍稍回過神,「這、這旁邊就是辦公室,有人會進來,大狼。」説完她才發現自己的説法有多麼漏百出,不覺呻出聲。

近來兩人戀情穩定,她也漸漸習慣了他的親暱,對於他的親吻和擁抱不便樂於合,有時興致一來,也會主動向他撒嬌和索吻。這時候的她,完全就是温柔的佳人,也使得臧柏浩臉上泛出明顯的笑容。

他實在極了她這種嬌俏的樣子,忽而甜膩忽而直率,身段可柔可軟可堅強,讓他一點都不會覺得無聊或枯燥。

他輕笑一聲,順着她的話説道:「那我們換個地方,就不會被別人瞧見了。」

「你別再説了。」她扁嘴瞪着他,「趕快去辦公,等會兒我們還要去吃晚餐呢!」

「你剛剛不是一直偷偷想我嗎?我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了,你怎麼可以拒絕我呢?」他重施故技,又在她的耳邊吹氣,那輕柔的磁聲音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受得了吧!

「臧柏浩……正經一點啦!」她紅了臉,沒想到他早看穿了她的心思。

「你喊我的時候聽起來真甜。來,親的,再喊一遍。」他的大手滑向她的後背,肆意挑逗着她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

「柏浩……你住手啦!你這樣得我好唷!」

情的吻從她的脖子來到她的瓣,他貼上她的紅着那甜的滋味,輾轉連。「你想嗎?」

「想什麼?」她完全無法思考。

「今天晚上想跟我回家嗎?」他的舌尖着她的耳垂,同時覺到自己的下硬了起來。

「嗯?」天啊!他的手竟然在摸她的脯,好、好舒服喔……「回我家?」他一邊挑逗一邊惑她。

「回你家呀?」她被他吻得失去思考,只能胡里胡塗跟着重複。

「你今天不要回去了,來我家吧!我會讓你捨不得離開我家的。」他的手越來越不規矩,一把捏住她的部……「為什麼?」嗅,他怎麼可以掐她的股。

大方推門而入的裴岱偉低着頭拿着文件興奮地説:「柏浩,好消息,已經找到因為轉投資短少的億元資金……」

正吻得不可開的兩人迅速彈開,管月岑暈紅着一張臉,沉浸在剛剛的火熱裏,本無法回神,當然更是渾然不覺總經理調侃的目光。至於臧柏浩則有點不好事被打斷,所以瞪了好友一眼。

裴岱偉一臉瞭然,不客氣地盯着他們。

臧柏浩一臉沉着,正經問道:「你剛剛説什麼事?」

「沒什麼事啦!不過我是不是壞了你們的好事呀?」裴岱偉硬是故意調侃道。

「知道就好。」臧柏浩無視好友揶揄的目光,一本正經地和他討論起公事來,「你剛剛不是説找到短少資金的向了?」

「沒錯,證據終於夠了……」

「我看看……」臧柏浩一邊接過資料一邊走回辦公室,專心地和裴岱偉研究相關策略。

杵在一旁的管月岑知道他們有重要的事要辦,一點都不以為意,自得其樂地哼着歌重新落坐在沙發上,拿起桌上的雜誌繼續閲讀起來。

不過這麼一來,他們的晚餐時間硬是從七點延到八點,再延到九點,等所有事都完成後,已經晚上十點了,這時所有人都已餓得飢腸轆轆。

裴岱偉大方地説要請客,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最礙眼的大電燈泡,反而興致地説要吃名菜。

既然有人要請客,認為大有口福的管月岑一點都不以為忤,也興奮地和裴岱偉討論起食物來。

最後一行人決定去著名的江浙菜,雖然已經晚間十點多,但餐廳依舊高朋座,管月岑點了最的無錫排骨和玫瑰包與河蝦仁,兩位男士也吃了不少上排翅和素食的羅漢齋。

席間,他們還點了一瓶酒助興。管月岑除了將食物進嘴巴之外,明明不太會喝酒,還假裝很會學着男人們一杯接着一杯,結果吃完飯後,整個人已經虛軟站不穩了,必須靠在臧柏浩身上。

綺麗的繁星點綴,將黑夜妝點得璀璨動人。萬籟俱寂的夜晚,月光透過拱窗灑進屋內。

臧柏浩摟着醉態可掬的管月岑,回到她的公寓。當他將她安放在沙發上時,她像個懶骨頭一般癱軟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嘴巴嘟嘟囔囔着,不曉得在説什麼。

「怎麼了?」他湊向她,想聽懂她在講什麼。

「哼。」她突然伸出右手猛力一揮,差點擊中他的眼睛。

「起來,我帶你去上睡覺。」他無奈地將她攙扶起來,想將她安置到上睡一個好覺。

「不要。」她就是不肯起身,還像個撒嬌的孩子般咯咯笑個不停。

「你喝醉了。」他雙目膠着在她身上。

「親的,我只有一點點醉而已。」她的聲音甜膩悦耳,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直瞅着他。

喝醉的人都不承認自己喝醉。「你明明就喝醉了。明明不會喝酒又喝,看我們喝也搶着喝,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臧柏浩嘆道。

由於裴大為有意掏空公款的證據已經蒐集齊全,不但物證、人證俱備,連資金走向都清清楚楚,所以他們才會興奮得多喝了一點酒,沒想到連管月岑也偷偷多喝了幾杯。

「我只是喝了一點點酒,而且意識非常清楚。」她嬌聲抗議道:「我看今晚你們心情很好的樣子,被你們染了才會多喝了幾杯嘛。」説着説着,她不打了個酒嗝。

他深深地注視着她,房間裏柔和的燈光,將她的臉照得明媚動人。

「我有沒有告訴你,最近常常有人來控聽你的消息,前幾天還有模特兒來問你個人資料哩!」她噘着嘴説道,一雙美眸直勾勾地盯着他,語氣裏是醋意。

「是嗎?」他不經意地説。聽她講話有條理又清晰,他判斷她應該沒真的喝掛,只是有點醉意而已。

「你是不是很得意?」她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凝視着他,彷彿想要將他看穿。

「這有什麼好得意的?」他則坐在她身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你到底在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我只是覺得自己的男朋友又帥又聰明,覺得很得意又驕傲。」她嘿嘿笑,猛灌他湯。

他憐的捏着她的蘋果臉,「我也很得意又驕傲,因為我了一個可又美麗的女朋友。不過……如果不喝醉的話,我會更得意。」

「唉呀!別又開始教訓我了。」她邊嬌嗔邊爬到他腿上坐着。

「你以為撒個嬌就可以掩蓋你做的事嗎?」他不停地嘮叨,但雙手還是温柔地扶着她。

她趁勢在他腿上扭動,找了個最舒適的位置。

「女孩子如果喝醉是很危險的一件事……如果……」他的話戛然而止,完全忘了要説什麼,只因為她突然嘟着小嘴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臉上一副「你好羅唆」的表情。

她拉着他的手環住自己,「抱我。」

凝視着她有點蒙朧的雙眸,他深了一口氣,努力抑澎湃的望,更怕自己的耐力功虧一簣,因此只是隨手摟着她的纖,「我去泡杯茶給你喝,讓你解酒。」雖然他早想把她拐回家,但她清醒時這麼做是一回事,喝醉時又是一回事,偏偏她似乎又沒喝醉,一副很清楚的樣子,讓他有種手足無措的覺。

「不用了。」她嬌媚的向她眨眼睛,拉着他的手不讓他起身離開,「你不要走啦?」

他沒想到她喝了酒會變得如此主動和嬌柔,尤其她那雙杏眼眸,藴藏着萬種風情和嫵媚的氣質,讓他的眼光無法移開。

「好吧!」他摟着她,深深地凝視她,「你看起來好美。」

「謝謝。」她嬌美的笑了,然後一把抱住他,軟言軟語地呼喚道:「柏浩?」

「嗯?」他覺得她的神有點不對勁,彷彿帶着謀。

「我們來上好了。」

「什麼?」他瞪大眼愣住,沒想到會從她嘴裏聽到這句話。

「你是不是男人呀!是男人就趕快把我拖上吧!」她略顯兇惡地盯着他,一手溜到他的下巴處,開始動手動腳,但醉意讓她的動作有點遲鈍。

「你……這本就是本末倒置,這句話應該是我説的……」他對她的主動示好到高興,卻又有點啼笑皆非。

「什麼本末倒置?」她傻呼呼地笑着,將臉埋在他膛上磨蹭。「不管你主動還是我主動,結果還是一樣不是嗎?而且你今天不是邀我到你家嗎?雖然結果和過程有點不一樣,但你就要太挑剔了。」

「這不一樣,你會這麼説是因為你有點醉了。」

「我這麼主動,所以傷了你的男人的自尊心嗎?」她突然歉疚地看着他,沒頭沒腦地説着。

「當然沒有,你想太多。」

「不然你怎麼會認為誰主動或誰被動的問題很重要?」她納悶地説,接着又異想天開地表示,「你不説我不説,就沒有人知道啦!」

「你喝醉了,管月岑。」他想拉開她,卻發覺她死命地黏在他身上,連雙腳也緊緊地勾住他的腿,一點鬆動的現象都沒有。

「醉了才好,這樣才能讓我有勇氣。」她笑咪咪地看着他,突然伸出舌頭着她的下鄂。

「別這樣。」他身子一僵,覺自己的望逐漸發。這真是太誇張了,他們之間竟然是由她先引他、撥他。

「你應該也很想要我吧!」她嬌俏地睨他一眼,小手惡地在他膛上滑過來滑過去。「你最近吻我吻得好烈唷,我就猜想你什麼時候會將我拐上,沒想到你都沒動作。」

這女人實在是……他拉住她的手,不讓她上下其手,「我是尊重你。」

他一直覺得這種事要順其自然,不是像個好之徒般撲上去了事就行。對他而言,是兩情相悦的事,在兩個彼此的覺未能更進一步前,縱使有衝動也必須忍耐。

她都已經明示暗示了,他怎麼還不動手?「我覺得好熱。」她嘟囔着。

「要把外套掉嗎?」他想幫她。

「我自己來。」她隨手將身上的外套掉,順勢連衣也被丟在地上。

臧柏浩在她楊要繼續動手掉最後一件貼身的上衣時,趕快阻止她,「不要再了,這樣會着涼的。」

「可是我覺得好熱。」她可以覺到他雙眼不由身主盯着她,足又驕傲的覺油然而生。

她傭懶地從他腿上起身坐躺在沙發上,讓她身上那件合身的上衣因為伸懶的關係逐漸往上拉,出一截白皙纖細的部,貼身的長更將她部優美的弧度展現出來。

或許是因為喝了一點酒的關係,她的動作顯得大膽又嫵媚,讓他看得直口水。成又嬌美的女人曲線,配上豐潤的嘴和老是帶着好奇與慧黯的骨祿大眼,顯得那麼甜美……而在酒的催化下,那雙眼更是像個強力磁鐵般不斷地引他的注意力。

他腦海中的警鐘響得更大聲了。

「你……可不可以坐好一點?」他着嗓門説。

她無辜的眨眨眼,「好。」結果自動自發又爬回他腿上坐好。

「別來。」他身子一僵,覺到男的雄風已經蓄勢待發。

「我沒有來。」她撒嬌似地低語,惡的扭來扭去,還故意往他耳朵吹氣,「我只是想讓你抱着我而已。」

「哦……」他着氣,沒想到自己一向自豪的耐力竟然被她破壞,只要她一在他懷裏撒嬌和吹氣,他就舉雙手投降了。

她下意識地又動動股,沒發覺自己正牴觸着他堅的男望。

「你不要動。」他低囔。

頭大汗的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她陷害了,不然明明看到他的男雄風就會鼻血的女人,怎麼一下子就轉變成大膽又風情萬種,還不斷地藉機挑逗他。

「好啦!」她又無辜地低語,嬌俏地嘟着嘴湊向他,「那你吻我好不好?」

他緊緊地咬住瓣阻止自己口中溜出的呻聲,她生澀又帶着挑逗的問話,讓他的理智幾乎煙消雲散,自制力也幾乎被全身奔騰的望給淹沒了。

「快點吻我……」她嬌着催促。

終於,他再也忍淮着氣,任意地挑逗她柔軟的瓣。他專注地親吻她的紅,越吻越深,越吻越火熱,她的舌愉悦地糾他的舌,帶着無言的望,強勢的嚐遍她口中所有的芬芳香甜。

直到差點無法呼,他才依依不捨地退開她的瓣,望着她漲望卻仍顯天真單純的俏臉蛋。

「不要停。」她氣吁吁地在他耳邊低喃,繼而又輕輕地啄吻他的耳垂,同時大膽又直率地表達自己的望。

「你這小魔女。」他呻出聲,按捺不住的望從喉間溢出。

她親暱地磨蹭他的鼻頭,不由得輕笑出聲,舌尖靈活地着他的瓣,不斷地勾勒他的上、下,然後滑到下巴處着。

「這是你自找的!」他低吼一聲,強忍的火,反被動為主動,伸手攫住她柔軟的脯,盡情態意的捏與撫

同時,他吻住了她,熱燙的男霸道又温柔地緊住軟的紅,她瞬間呆住,隨即癱軟在他的熱吻中。

「嗯……」羞怯的嫣紅在他霸道放肆又大膽熱情的熱吻中,逐漸染透了她白皙無瑕的肌膚,讓她的臉頰整個溢出粉紅的光澤。

「這樣舒服嗎?」他貼着她的嘴,就像是品嚐極品美食一樣,吻着她的,舌尖也溜進她的小嘴裏態意逗,執意品嚐更美妙的滋味,寬大的膛則緊緊地摟住渾身癱軟的她。

「舒服。」她輕輕地拉起他的手臂環住自己的纖,不需言語,温熱與暗示早已經傳導至他手掌中。

「你的房間在哪裏?」他一把抱起她,急切問道。

「那裏。」她指向一個門。

他抱着她走進她的房間兩人一邊親吻着一邊走到邊,然後一起倒向柔軟的大,此時,他的從她的頸子吻到耳貝附近,白皙柔的肌膚讓他覺得好舒服。

「等一下。」她突然出聲。

「不能等。」他急切説道。

她輕笑出聲,推開他的懷抱。「我好熱唷,想要先掉衣服。」

她沒有半點遲疑,跳起來快速解開自己的長,接着又扯掉上衣,全身上下只剩一套同花內衣

「真美。」他躺在上看得目不轉睛。

「親的……」她一點也沒有要躲開的意思,那表情像是在對他説「請注意看着我」。然而,當她發現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她時,又覺得有點害羞、有點尷尬,動作因此變得有些許遲疑與緩慢。

「你真的好美。」他驚歎與興奮。

在他真誠的讚美中,她放下羞澀與臊意,回到他寬大的懷抱中,任他摟着。

「來……」他抱起她,自己坐在沿,讓她跨坐在他雙腿上。接着,他的大掌開始在她全身上下滑動,讓她渾身冒出皮疙瘩。

「嗝!嗯……」她不由得打了個酒嗝,接着發出陣陣的呻聲。

「你真的好美好。」他將她放倒在上,將她的雙手在頭上,接着低下頭,嗅聞着她身上的芳香。

「啊……好……嘻嘻……」他吐出來的氣息剛好吹拂在她的腋窩,她覺得又麻又又燙。

接着,他兩手一把攫住她柔軟的脯,隔着內衣掐住她軟的蓓蕾,讓她前的蓓蕾微微地突起,同時趁她情呻時,突然伸出舌尖她的腋窩。

「啊……」她再一次尖叫,因為她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刺的事。

「你怎麼可以聞起來這麼香……」他沉醉在她的體香中,舌頭舐完又舐,讓她尖叫連連。

「不要!會……哈哈……」她又叫又笑,不斷氣。

他雙面夾攻,一方面抓住她豐的玉,一方面又着她的腋窩,帶給她異樣的快,渾身顫抖着。

「我想看你的全部。」他的手顫抖的解開她的罩和內,將她身上僅存的衣服褪下,現在,她已經一絲不掛。

「好難為情喔。」她害羞地以雙手遮掩豐房,圓潤的房因為緊張而顫抖着,身材充了女人味,帶着萬種風情,非常的有魅力。

「你是真正的女人!」他低頭深情地看着她。

她慢慢地將臉湊上前,閉合的睫眨動着。

「嗯……」兩人親吻綿在一起,接着,他的瓣從紅轉移陣地,到她堅房上。

原來以手掌而堅房,在他的下,蓓蕾也快速地立紅腫。

「嗚……」

她緊張又害羞地縮着身子,在他温柔的下,終於逐漸放鬆併發出陣陣的呻聲。

「你真!」他故意避開蓓蕾,以舌頭暈四周,還發出羞人的聲音。

她臉上浮出淺淺的笑容,害羞與嬌媚的表情讓她更為人,更加挑逗着他的官與望。

「親的柏浩……」她一直動着身子,並拱起身子向他的嘴

他張口含住那已經變得硬的紅蓓蕾,又用,同時以舌尖挑逗着。

「啊!」她突然抖了一下,深刻體會到被的喜悦。

遊走彼此全身,她全身不知不覺冒起皮疙瘩,而他每一次她的蓓蕾,她就不由自主地發出快樂的叫聲,身體也不斷地顫抖着,雙頰漲紅,呼急促。

「讓我看看下面……」他雙手突然按住她的私密處。

她立刻打了個哆嗦,心跳得更為快速。此時,他仍低頭着她的房,但一手的指尖早已從平坦的下腹部移至大腿間。

當他的手摸到她潤的私密處時,幾乎刺着她的每一條神經。他的手指彷彿會魔法一般,只是單純的接觸就讓她異常興奮。

「我想摸摸你這兒。」他想直搗她的望核心,但考量她的生澀,還是温柔地問道。

「嗯……」她發現哼聲,不知道自己答應了什麼。

她被他拉開雙腿,讓兩腿屈曲張開,他輕輕柔柔地撥開她的花瓣,深深地注視她的秘密花園。

「呀……你在做什麼?」她驚訝得差一點昏倒,沒想到他這麼直接碰觸她的帶,讓她的呼幾乎停滯。

「看你。」她粉紅的花瓣處出絲絲的體,他湊近她的私密處深深地注視着,口裏出的急切氣息直接衝擊她核心。

「不要……」她扭動身軀,猛烈顫抖。

「好美……」他喃喃道,湊向前的鼻尖幾乎碰到她的秘密花瓣。

他制止她扭動的嬌軀,深深的嗅幾下,接着,手指按在她的花瓣上。

「你……」她猛搖頭,「不要……」

他的中指已在無預警中進她潤的花動。

「啊……」

她幾乎被這種撥逗得發瘋,不由自主尖叫出聲,一股快席捲而來,她眉頭一蹙,全身劇烈顫抖着、呻着。第一次有異物進入私密處的覺,害怕又帶着微妙的快

「這樣舒服嗎?」他的中指不斷進又出,的指頭在她柔軟的花內壁深處探索着,入口處的觸讓她呼更為急促。

「嗯,好痛……」

「會痛?」他一愣,放緩了動作,更加温柔地對待懷中的人兒。

他的手指依舊有節奏地在她的體內進出,希望喚起她體內深處的望與快,但陣陣的不悉與害怕,讓她不由得反地想將又腳併攏。

「不要。」她扭動着身軀,在他懷裏撒嬌。

「沒關係,等會兒就不通了。」他温柔地安她,同時又腳勾住她的,讓她無法動彈。

第六章

他先逗理她花上方突起的小核,小心翼翼地轉圈圈和輕輕地畫過,的小核因為他的撥,讓她的花溢出一波波的凝,潤澤了原本較為乾澀的花

「這次會很舒服喔。」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試圖讓她轉移心思。

他發覺自己的手指越來越,見到時機成,於是再次將中指進她的花裏。

「喔……」她驚一聲,莫大的快從背脊處升起。

他的手指規律地進進出出,室出充斥着靡的聲音,不斷地送至她的耳中。接着,他濡的手指再度再力一,帶給她興奮的快,使得她全身不由自主地顫抖着。

「這裏是你的帶。」他憊情地在她耳邊呢喃,一面解説一面動手,讓她更為興奮。

他的中指在柔軟潤的花中進了,另一手則小心翼翼地掐住她花上方突起的小核,並輕輕地轉動。

「啊……」她愉悦的拱起身軀,合着他的手指。

「這樣什麼覺?」他兩手並用,撥着她的望核心。

「不知道……」她的氣息已經混了,眼神卻散發着愉悦的訊息。

為了避免傷她未經人事的花,他的手指極盡温柔與輕巧,更讓她心裏泛起絲絲的甜。同是他也覺得背脊深處的快走於四肢,讓他的呼不由得更為急切。

「嗯……」她擺動着頭部,幾乎被這快淹沒。

「真,你的身體好。」

「柏浩……啊……」她喊着他,兩手緊緊地抓住單。

這時,他輕輕地轉動着手指,試圖帶給她更大的快。他可以受到她的花內壁柔軟又有強烈的力。而她則全身顫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手指的進出。

「該是時候了。」他突然起身站在邊,動作迅速地掉全身上下的衣服。

「嗯?」她的雙頰泛紅,雙眼蒙,他慢慢地趴出她的身上,高揚的男望慢慢地接近因撫而分泌出大量的私密處。

「啊!」她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

「放鬆,吐一口大氣。」他哄着。

「喔……」她試圖照着他説的話去做,但全身依舊僵硬。

「閉上眼睛。」他低語。

「嗯。」她聽話的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揚地。

他俯低身體,一隻手着她的房,另一隻手順勢往下摸,他開始親吻那因害羞而息不定的脯,並再次以手指撫着她的花瓣。

「嗚……」她羞赧地搖着頭,緊張的情緒愈來愈佩弱,漸漸沉溺在快之此時,他突然伸出舌頭去着花瓣。

「啊……不要……」她睜開眼睛一看,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腦海一片空白。尤其當他以舌頭着薔薇的小核時,她更是臉紅得以為自己要死去。

他很練地以舌頭着她的花瓣,她則發出令他高興的嬌聲,這時他的動作更大,不斷地,直至小小薔薇的花蕊盛開。

他一邊伸手觸摸豐的花瓣,一面小心翼翼地以舌頭撥動。

「啊……住手……」大量黏出來了,她喊得更為大聲。

「我要來了!」他抑着興奮,小聲地對她説,堅望早已蓄勢待發。

腔的火讓他再也忍耐不住,趁她沉陷糊糊之際,他猛然撲倒在她身上,緊緊地攫住她雙手,將自己堅的男望猛然送入那柔軟與温暖的花中。

「痛……」一般撕裂般的痛楚席捲而來,她咬緊瓣,深深地口氣,兩腳則勾住他的,任由他在她的體內移動。

「慢慢吐氣,全身放鬆!」他的聲音異常低啞。

「我……不行了……」她的呼了。

他温柔地她的花,並停下動作,讓她適應他的進入。

「這樣就好了嗎?」她吐氣皺眉。

「還沒好呢,親的,我還沒全部進去呢。」他將臉埋在她的脯間,望仍然充血而腫

他不斷地撫她、親吻她。等她放鬆後,下身才又更往前進一些。

「還好吧?」他温柔地問。

「沒事。」她烈的擺動頭部,覺得下身泛起陣陣麻和痠痛。

望着她嬌俏的臉蛋,她的每一聲呻和呼喊都讓他不由自主地拱身和她配合。她的處子之身給了他,讓他更為興奮無法控制。他呻一聲,用力地將望深深地進她的柔軟。

「親的,我們已經合二為一了!」他撫着她被汗濡的秀髮。

「我好高興。」她微笑着,兩手圈住他的脖子。

「你這樣的表情真美……」她雙頰泛紅,臉上表情有着無辜、純情與喜悦,讓他腔中是驕傲與足。

「柏浩……」她急切地嬌着,柔軟又豐房來回蹭着他赤寬厚的腔。

「你已經到達興奮點了。」他笑着説,接着,他緊着她的雙腿,開始賣力地送。

「喔……」充實快讓她緊咬着,擔心自己快樂的呻聲太響亮。

他的火熱深深地佔有着她,將她的花瓣得紅紅的。但他依舊不放過她,氣的撫着她的,飛快的着。

「啊……」她只能跟着擺罷,不斷呻

「舒服嗎?」他送得快而急,呼配合着動作更為快速。

「慢一點……」她氣吁吁。

本停不下來。「沒辦法……好舒服……」他勇猛地進出的花罷不能。

「啊……」她覺得自己快失去意識了。每當他動一下,她的下腹部也跟着顫抖。

「你好……」他温柔地説,用力搖晃着部。

烈的快席捲而來,她狹窄緊縮的桃花源完全將他緊緊地包裹,讓他發出喜悦之聲……

晨光穿透淡綠的半透明花窗簾,照耀着躺在上的一對人兒。

一股噁心的覺讓管月岑從睡夢中甦醒過來,她睜開酸澀的眼睛,第一眼就瞧見睡在她身邊的臧柏浩,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噁心的覺從胃底向上,直達喉嚨。下一秒,她已經跳下,捂住嘴巴往廁所方向衝。

臧柏浩被身畔劇烈的動作震醒過來,他猛然睜開眼,瞄到她一臉蒼白地捂住嘴巴往廁所衝,嚇了一跳,也跟着跳下,跟在她的後面。

「你怎麼……」話還未問出口,就聽見她對着馬桶吐得一塌胡塗。

他趕緊湊向前,拍着她的背,並拿了巾沾了熱水備在一旁。

管月岑頭昏腦地蹲在馬桶邊,彷彿連內臟都要吐出來了,頭暈目眩外加噁心的味道讓她幾乎暈厥。直到她將胃裏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才全身疲憊地癱軟在他的懷裏。

「漱漱口,洗洗臉,神會好一點。」他的聲音裏有着温柔的關切。

「嗯……」她本無法説話,整顆頭暈眩得彷彿不是她的頭,只能呻着回應他的關切。

他心疼地皺緊眉頭,看她地法動手漱口和洗臉,乾脆自己動手。她全身癱軟在他身上,任由他幫她擦臉、喂她喝水。

「好一點了嗎?」

「嗯。」管月岑力無地點點頭。

「下次不要喝這麼多酒。雖然沒喝醉,但你一定不習慣喝酒,才會宿醉得這麼嚴重。」他在一旁嘮叨,語氣裏的心疼與不捨。

她説不出話來,只能聽着他説一大堆。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復心神,覺得哪裏怪怪的……「啊……」她尖叫出聲,驚覺自己正窩在他懷中,而他正全身光溜溜地……「你又怎麼了?」他發現懷中的她突然全身僵硬。

「你沒穿衣服!」她指揮道。

「我在睡覺,當然沒穿衣服。」他好笑地説:「而且你也沒穿衣服。」

她慢關拍地意識到他説的話,不由得尖叫一聲,立刻拉來巾掩住身。

等到她回覆情緒,他嘴角揚起笑容氣定神閒地問:「我不要洗個澡?」

「什麼?」她還在發呆耶!

「我想洗個澡,你要不要一起來?」他柔聲問道。剛剛他已經順便在水缸裏放好熱水了。一大早泡個熱水澡一定很舒服。

「一起洗澡?」她瞪大雙眼,嚇得差點跌倒。

他低頭看着臉紅的她,覺得好笑,「幹嘛一直用這種麻的眼神看着我?而且你今天怎麼像鸚鵡一樣,一直重複我説的話?」

麻的眼神?鸚鵡?」她嗎?

他不被她糊可的反應逗得笑出聲來,不等她拒絕,一把抱住她,「我們去洗鴛鴦浴吧!」他決定自己説了算。

「你快點將我放下來!」她掙扎不休。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她的腦袋還沒拉回正常軌道。

「要不然你要抱着我走嗎?當然是我比較身強力壯,所以由我抱着你呀!而且你沒發現一件事嗎?」

她搖頭。

「既然你我都沒穿衣服,抱在一起比較温暖呀!」他踉踐地道。

她輕呼一聲,不但覺得温暖而且覺得燥熱,現在更覺得火上升。

他吻了她一下,趁她還在發呆,趕緊將她抱進以半透明鏤花玻璃門與廁所隔開的浴室。

浴室裏水氣瀰漫,大型的米白浴缸裏已經注了熱水。

「哇!你動作真快。」她驚呼。

「這樣就更方便我們洗鴛鴦浴了。」

他抱着她跨進浴缸,慢慢地坐進熱水裏,暖呼呼地熱水迅速包圍住兩人,讓她舒服得閉上眼睛呻出聲,緊張與不安也隨之煙消雲散。

「舒服嗎?」他温柔地問。

「嗯,好舒服。」她沒有睜開眼睛,整個人柔軟無力地靠在他懷中。

「奇怪,我的肩膀好酸啊!」她一邊説,一邊輕捶自己的肩頭。

「來,我幫你捶一捶。」他温柔説着,而且摩拳擦掌,躍躍試。

「好是好,你可不能來哦!」她睜開眼睨他一眼。

「放心!」他口是心非,覺得好笑。昨晚他們已經來好幾次了,現在她甚至已經自動自發舒服地窩在他懷裏,還叫他不要來?

不過,他還是温柔地握着拳頭,輕輕的在她雙肩上捶着,一會兒又改成捏的方式。

「好舒服喔。」她樂得闔上雙眼,整個人伏趴在水缸邊緣,享受他的服務。

「還有哪裏會痠痛?」

部。」她輕輕地説。

他心無旁騖地幫她捏着,不一會兒竟然發現她的呼逐漸平穩,似乎正昏昏睡。

「月岑,不要睡着了。」他輕喚道,「唔……」她舒適地閉上眼睛,説不出話來。

他見她沒有反應,大手從她的肩膀處,慢慢捏到背脊的曲線,但她依舊一動不動,還舒服地呻出聲。這時他更大膽的將手滑到小蠻上,輕柔的捏轉換成親暱的撫觸。不知道何時,他的手指開始不安分的在她又嬌的蓓蕾上活動着。

「做什麼?」她睜開氤氲着情的杏眸,翻過身子面對他。

「你喜嗎?」他輕柔地問。

她點點頭,雙眼蒙,帶着火熱的望。

他將她推靠在浴缸邊緣,讓她赤地面對着他。雖然她的下半身都沉浸在熱水裏,但經過他捏的房卻顫顫地晃動着,紅的蓓蕾含苞待放。

「不要動。」他一掌握着她房,另一手則循着曲線,一路滑到水底下的私密處,輕而易舉地找到她的秘密花園。

當他的手覆蓋住她的花蕊時,她不顫抖了一下,在水的推波助瀾下,未曾體驗過的刺洶湧襲來,一陣陣快衝擊着她的情中心,緊接着,無法控制的熱出來。

「哦……」她有自覺地低喊出聲。

他的手指惡地撥兩片早已充血紅腫的粉花瓣,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反應。她覺得自己呼逐漸困難,心跳也逐漸加快。

「我……」他開口想説些什麼。

「噓……」他接近的阻止了她的發言,瓣被他緊緊地含在口中,極盡所能地挑逗

不一會兒,汗水從她額前冒出,全身各處曖昧又煽情的刺帶來一波一波快

「這種覺好奇妙。」她着氣。

他的挑逗是一串串的,手指和舌對她獻上最温柔的攻擊。他的右手在她粉的蓓蕾上着,時而用食指跟中指輕輕的掐一下,時而用拇指跟食指夾住紅的蓓蕾向上提起,然後再用力的捏兩下。

「呼……」興奮至極的她尖叫不休,下腹也帶來搔

他的舌頭在她的耳垂上不停着,隨着房跟耳垂受到刺所帶來的快,她已渾身忘我,覺到如洪水決堤般從花出,然後消失在熱水裏。

「嗯……」她全身猛烈顫動,舒服的尖叫出聲。

他放開手,在她耳邊輕聲説道:「換你幫我服務了。」

説完,他便起身站在浴缸裏,將自己的男到她的面前。

她呆坐在浴缸裏,瞪大眼瞧着他的男雄風,全身發燙。

第一次內陸到他巨大的男望時,她動得下鼻血;但經由昨夜的,她對他越發悉,反而更能起她觸摸的望。

「用手幫我。」他聲音瘩瘂,洶湧望讓他幾乎説不出話來。

她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望,當她的手握住的剎那,一股温暖的覺傳達到他腦袋裏,讓他不出聲。

「哦……」他的聲音抑又興奮。

「哇……真的變大了耶!」她慢慢地撫摸着,驚訝地發現越撫摸、它越大。

「這是男的驕傲。」他惡的笑了。

「臭。」她口水,手裏仍緊握那發的望。

「你……」他困難地嚥着,「你可以幫我按摩它嗎?」

「這樣會比較舒服嗎?」

「這樣我會很舒服。拜託你。」他一臉期待。

「好吧!我幫你按摩。」她改以雙手扶着它,慢慢地或上或下地按摩。

「啊……好舒服……」雖然只是單純又毫無技巧的動作,這舒適卻讓他到異常的刺

她的手小小的,動作卻異常靈活。浴室裏的温度似乎越來越高,她的額頭開始開始冒出汗水。

「你可以吻它嗎?」他覺得自己的望幾乎要爆炸了。

「嗯?」她反應有點慢地點點頭,隨即雙手捧着他的望,彎下身子慢慢伸出舌頭,又好奇又害怕地着它的前端,好像在冰淇淋一般,長長的黑髮左右搖晃着,晃出曖昧的氛圍。

「喔……」這又直接的刺,讓他忍不住吼叫出聲。

「你怎麼了?」她狐疑地問。

「沒有,你做得真好。」他着氣,聲音低沉。

「這樣可以嗎?」她輕輕地又了一下。

「啊……很舒服!」他咬緊呀抑住想吼叫的興奮

「是嗎?太好了!」她更起勁地着,還用手掌

此時,他無意識地用雙手按着她的頭,讓自己更能深入她的小嘴,直到他終於再也受不了這種極致的折磨,癱軟在浴缸邊緣……「好。」他將她抱在懷裏,一起面對對坐在浴缸邊緣。

她兩手攀附着他的頸項,紅挑逗地輕輕咬住他的下巴、嘴角,還惡地學他,輕輕地含咬他的耳垂,讓他舒服的呻着。

他挪動着身體,把臉貼在她的臉頰上,堅實的膛緊靠着她圓潤的房,同時分開她豐潤的雙腿,將她輕輕抱起,讓她直接坐在他早已堅大的男望。

「啊……」充實的快與點點刺痛讓她不由得叫出聲。

隨着他的進,微小的刺痛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陣陣的酥,她不由得扭動起部。

「先不要動。」他聲音瘩瘂,全身緊繃,一口大氣差點不過來。尤其當她温暖的花緊緊地攫住他的望,更讓他到緊縮與興奮。

他一邊撥着花,一邊含咬着她豐房。她雙腿緊緊地勾住他的,臉上盡是嫵媚風情。

接着,他往上用力一,男望直達花心深處;她的雙腿高高舉起,扣着他的,熱情的接他的進。

他運用力將部一上一下的慢慢移動,一開去吧只是輕緩的移動,但是意的她並沒有發現,隨着往復運動的頻率漸漸提高,酥麻快已經讓她興奮難耐,全身的肌不由自主的收縮、緊繃。

「唔……」她無法控制的呻

他聽到她快樂的呻聲,不由自主的加快了的頻率,同時他的手也沒閒着,入彼此身體的空隙中,撥她花瓣上方粉紅的突起,輕輕的左右

「啊……」她全身不由自主的收縮與顫動,腳趾也興奮的蜷曲。

原來已經興奮到頂點的她,這時又被推向了另一個高峯,腦中一片空白,下腹傳來停不了的快

她忘情的大叫着,他受到鼓勵更加勤奮的埋頭苦幹,每次都將望狠狠地往上衝刺,雙重的刺讓不斷充血的花瓣呈現出嬌滴的玫瑰紅澤。

「我們換個位置。」他將她抱起,讓她站立在浴缸裏,兩手靠在牆上背對着他。

着她豐房,撫摸着她圓翹的部,然後猛力一刺,再度將望送進温柔的花裏。

「唔……」他衝撞的力道與火熱讓她渾身搐,只能無助地將雙手攀在牆壁上,受那火燙的男望。

的發覺到她的花內壁傳來的陣陣收縮,男也被緊緊地縮與包圍。她本能的扭動嬌軀,兩人貼身的磨蹭更加速了彼此的望。

「快……」她已意,雙眉緊蹙,兩手攀着牆壁,呻不休。

他猛力動,看着她嬌媚可人的模樣,忍不住低頭親吻她的紅。她配合地伸出灼熱的香舌相,兩人吻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接着,他親吻過她的香,又轉去她的耳朵,用牙齒輕咬耳珠,舌頭來回輕舐耳背。

「啊……」她哪裏受得了他的攻擊,渾身發麻,陣陣顫抖。

接着,他又將她翻過身子,讓她面對着他,並勾起她的左腳入在自己的右手肘上,讓她的花毫無遮掩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好漂亮,粉紅的。」他目不轉睛地看着她的私密處。

「不要……」她靠在牆邊,動彈不得,只能嬌着。

他的男望面對着花,也不稍做停留,猛力侵入花蕊,長驅直入,深抵花心。

「啊……」突如其來的充實謝讓她叫出聲來。

他直望開始輕,次次深到底的刺,讓她下身不斷出熱,併發出陣陣呻

他們在一起,她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背,一腳掛在他的手上,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向他。此時,她的花不停的出熱,浴室內還傳來曖昧的聲響。

「我不行了……」她哼叫着,一股熱燙的冒而出,再也沒有力氣摟着他,四肢懶洋洋地放鬆開來,閉着眼睛直氣。

「怎麼了?」他吻着她。

她媚眼如絲,輕吁吁地説:「我……沒有力氣了……」

「那……你要停了嗎?」

「不行!」她臉上帶着微笑,表情魅惑極了。「人家……只是休息一下嘛!」

他不斷地吻着她,直到她發現愉悦的叫聲,才又忍不住使勁動起來,望強硬地在花裏進進出出,一進又進奔到底,直抵花心,隨便帶出大量黏

「啊……」她大聲叫嚷,直到四肢四骸都要散了似的,再也沒力呻

「還沒……」他仍猛力動着,雙手捧着她的部,直到部一陣軟麻……

浴室裏熱氣氤氲,煙霧冉冉,兩人緊緊的摟在一起,情在這空間裏不斷燃燒……

第七章

兩人洗完這輩子最長久的澡後,各自穿上舒適的衣服癱在上聊天,管月岑懶懶地賴在臧柏浩身上,不是窩在他懷裏就是像只無尾熊般地繞着他。

「幸好今天不用上班,要不然我們一直窩在屋子裏,覺好罪惡喔。」她睨他一眼,「都是你害我變得這麼墮落。」

「彼此彼此。」他温柔的笑着,一手在她的背滑上滑下。

「親的?」她低喚着他。

「怎麼了?」他非常喜她親暱的舉動。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幫你剪指甲好嗎?」

「什麼?」他一愣,搞不清楚話題怎麼會轉到這兒?

「不用懷疑,能享受到我的服務,鐵定是你上輩子積了不少德。」她厚着臉皮地吹噓着,還拍拍他的肩膀,「或者你不喜這種服務?」她臉一沉,彷彿他不接受就要給他好看。

「不,我非常樂於接受你的服務。」他本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不過只要她高興,通常他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原本癱在上的管月岑一躍而起,俐落地從梳妝枱拿來指甲刀,一股坐在他懷裏,開始小心翼翼地為他修剪指甲。

她一邊剪一邊問,「我問你,你平時都怎麼處理你的頭髮?」明明他們才洗過澡,為什麼她的頭髮七八糟貼在頭上,他的頭髮卻隨便用手抓過就顯得很有型?

「我有專門的人幫我處理。」

「那你剪一次頭髮要多少錢?」

「看情形,但通常都是……」他説了一個大概的數字。

她抬起頭睨他一眼,嘟着嘴抱怨,「天之驕子就是這樣,有專門的設計師就説嘛!剪一次頭髮竟然要花幾千元,真是奢侈。」

他聞方差點笑出來,「我只是習慣找同一個設計師而已,我從小就是讓他剪的。」對他而言,剪頭髮注重的是舒適和專業,而且他從不找不認識的人幫他理頭髮。

「還有專門設計師哩,不像我……我都嘛請我家附近的阿姨幫我剪。」

「人漂亮,剪什麼頭髮都漂亮。」他嘴巴甜甜。

她瞪大眼,「你嘴巴真甜。」聽起來小小的噁心,但讓她大大的開心。

「我説的是實話。」他理直氣壯。

「不過我媽説魔鬼就藏在甜言語裏。」她眯着笑眼瞟他一眼。

他哈哈大笑,「你媽真幽默。」

「不要動啦!萬一不小心剪到,你可不管唷。」她開始恫嚇,但聲音裏含笑意。「上次被我剪指甲的人就是因為動,所以手指頭少掉一塊。」

「那有什麼關係,剪壞你就賠我。」他雙眸閃過一道詭光。

「我身無恆產,什麼都沒有,拿什麼賠你?」她耍懶。「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啦!」

「我要你的命幹嘛,你只要以身相許就好了。」他笑咪咪。

「啕!我就知道你這千年老狐狸。」她從他懷裏跳起來,「你想得美唷。」

她就知道這詐的男人做什麼事、説什麼話都是有目的的……還把她歸類成他的哩!

「我説的是實話呀!」他一臉無辜,「反正你早就以身相許了。」

她漲紅了臉,「我……那是……那是因為你霸王硬上弓!」她指責他。

「第一次是你霸王硬上弓的吧!之後幾次你也樂於投懷送抱。」他一臉得意,笑得宛如偷腥成功的貓。

「我是被你強迫的。」她紅了臉,但不願讓他太驕傲,只得啐他一句。

「既然如此,那我再強迫一次。」他拉住她的手,不管指甲刀掉在地上,將她摟回懷裏,吻上她的紅

「大狼。」她在他懷裏扭動,推着他的肩膀,想要閃躲。

「大狼現在要欺負你了。」他依舊賴皮。

他吻着她的着她的香舌,讓她氣吁吁地癱軟在他懷裏。

「如果?」他得意地問:「喜我的吻嗎?」

「別鬧了,我才剛剪到一半耶!」她哼了幾聲,撿起掉在地上的指甲刀繼續幫他修剪指甲。

他的手趁她有在意時摩挲她的背脊,讓她抖顫了一下,「你做什麼?」

「沒有。」他又一臉無辜。

「不要摸。將他賴皮的樣子看在眼裏,她決定不再搭理他,埋頭幫他修指甲。

見她如此專注地幫他修剪指甲,他按捺不住惡作劇的心情又開始想逗她,緩緩地湊近她的耳邊,往她的耳貝吹氣。

她被他這麼撥,不自覺地戰慄了一下,指甲刀一偏,硬是剪到了他無名指上的皮,當場出血來。

「啊……」尖叫出聲的不是苦主,反而是施害者管月岑,她驚惶大叫,趕緊來一張面紙住止血。

苦主臧柏浩依舊老神在在,笑咪咪地看着大叫的管月岑,「這下子你真的要以身相許了。」

血了!血了!」她緊張又心疼,不理會他講什麼話,反而氣呼呼地瞪他,「都是你害的!你為什麼在我耳邊吹氣?害我不小心剪到你的了。」

「或許你下意識真的想要以身相許。」他一臉無辜。

「別説了,你不知道我會心疼嗎?」她吼道。

「那你幫我吹一吹傷口,然後再吻我一下,我就不會痛了。」他打蛇隨上,趁機索吻。

「好。」她齒一笑,接着硬是用力一,故意想讓他傷口發疼。

「你在做什麼?」他不痛不,只覺得好笑。開玩笑,那只是一個小傷口,沒有男子漢會哀哀叫的啦!

「你不會疼?」

「當然不會。」他才不在乎這點小傷口,他只在乎她的受。

「那算了。」她揮開他的手,起身想離開。「既然不會疼,那我就不管你了。」

他拉住她,「去哪裏?」

「我不要管你了。」她佯裝冷淡。

「那怎麼行?你已經以身相許,是我的人了。」他篤定道。

「我全身上下哪裏寫着你的名字了?」她問,杏眸亮晶晶。

他用力在她臉上、上、鎖骨上、雙手上……印上一個又一個吻,讓她雙頰發燙,渾身酥軟。

「你身上的每一個部位都烙下我的印記,所以是我的人了。」他笑,笑得好不得意。

懷笑意地笑着,沒想到這人還會來這一招呢!

時間慢慢往前推移,這段時間,臧柏浩和管月岑的戀情急速加温,不過在工作時依舊保持低調的行事作風,免得落人口實。

這天,管月岑正要將公文拿到總經理辦公室,行經二樓時,發現臧柏浩正坐在咖啡廳的角落,專注於閲讀雜誌。她喜孜孜地想靠近他和他聊天,卻發現已經有兩三個女客人正緩緩接近他。她認出那幾個女人常出入飯店,是合作廠商之一。

「臧副總,跟我們聊聊天好嗎?」

「副總,你有女朋友嗎?」

「晚上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酒吧?」

管月岑在一旁偷聽,不由得瞪大眼。怎麼這麼多蒼蠅和蜂飛過來想沾上他?氣死人。

她故意優雅地晃過去,氣定神閒地站在他旁邊。

臧柏浩只是客氣地微笑,讓女客碰了個軟釘子,但一轉頭看到身邊的俏人影時,原本嚴肅的臉立即綻放微笑,「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和表情都變得非常温柔,使得一直在他旁邊打轉的女人們個個睜大雙眼好奇地看着她。

「只是剛好看到你在這兒,沒想到你一個人還真不孤單吶。」她吃味地説道。

「還好吧!」臧柏浩扯了一下嘴角,事實上他也覺得耳邊嗡嗡的很吵,可是又不能喝斥別人不要吵他。

「臧副總,我們問你話你都不説一句,怎麼這小姐一來,你就滔滔不絕?」

「對咩!差這麼多。我們問你話,禮貌上你也應該回個話,怎麼嘴巴閉緊緊的都不説一句話呢!」

「小姐們,可以請你們幫個小忙嗎?」臧柏浩突然微笑地對着眾女説道。

「當然可以,什麼事?」女人們又眼亮晶晶地,好不容易這帥哥終於肯直接和她們説話了,當然要把握機會。

「我和我女朋友正在聊天,你們可不可以不要打擾我們?」

「什麼?!」眾女尖叫。

「我和我女朋友正在聊天,請不要打擾我們。」他重複一次,還故意起身拉着管月岑坐在他身邊,親密地摟着她的身,還低頭吻了她一下。

管月岑一愣,全身受到四面八方來的冰刀,似乎想要將她凌遲個夠。

她真的會被臧柏浩害死!他怎麼可以在飯店大刺刺地説這種話,害她成為眾矢之的?而且她也相信,他這麼一公佈,不到一分鐘,飯店上上下下鐵定都轉遍了啦!

「這怎麼可能,我明明打聽過,你並沒有往對象。」某女嫉妒地提高音量。

臧柏浩聽到這麼不友善的質問,臉一沉,「小姐,請你注意你的態度。」

「好可惜唷!」另一個女人比較看得開,只是低嘆可惜。

「臧副總,你不會是故意為了打發我們,隨便找個理由吧?」某女明地問,看着管月岑手上的公文夾。「這位小姐好像是你們飯店的員工耶!」

臧柏浩氣定神閒地喝了一口水才説道:「沒錯,我的女朋友是飯店的同仁。」

「我不相信。」

「怎麼可能?」

「這是真的嗎?」眾女瘋狂大叫。

管月岑莫名想笑,臧柏浩則一副鎮定模樣,一點都不被耳邊的尖叫所困擾。

「你們真的是一對?」某女不甘心地問。

臧柏浩點點頭,温柔地看着管月岑,當然也注意到她一副想笑的表情,忍不住偷捏她的小蠻一記,希望她鎮定一點。而眾女發現他凝視着管月岑時的温柔與寵溺表情,也終於相信了。

幾個女人面面相覷,既然鎖定對象早已經是別人的了,何必自討沒趣,因此紛紛找理由離開。

等閒雜人等都離開後,管月岑促狹地的瞟了他一眼,「你説我是你的女朋友嗎?」

他咧嘴一笑,不直接回答,反而笑着説:「我是你的男朋友。」

「是嗎?」她故意拿喬,「有什麼證明嗎?」

「最近這幾個禮拜,每天早上你都在我上醒來。」他眼裏閃耀着笑意。

她臉一紅,清了清喉嚨才説道:「那又怎樣?請拿出有形證明。」看到他打量的目光,她急忙説道:「我講真的。」

「什麼證明?」他問:「你身上的印記不算嗎?」他指的是他昨晚才在她身上隱密處所種下的草莓。

「臧柏浩,你小聲一點。」她臉紅説道:「那些草莓會消失,所以不算好嗎?還有,你連有形的證明都拿不出來,怎麼可以説我是你的女朋友呢?」她故意找麻煩。

「那不然要怎樣?」他無辜問道。

「我……你……自己去想。」她結結巴巴説完後沒好氣地睨他一眼,紅着臉想離開。她再待下去,鐵定被他毫不修飾的話逗得面紅耳赤,所以趕緊找藉口溜了。

臧柏浩一臉狐疑地看着她跑得飛快的身影,一轉頭卻瞧見笑得詭異的蘇可欣正從角落往他這邊走來,顯然將他們所有的對話都聽進去了。

「臧副總你好。」蘇可欣着肚子,笑意盈盈。

「你都聽見了。」臧柏浩肯定地説。

蘇可欣點點頭,一臉笑意,「臧副總,你是不是搞不清楚月岑在説什麼?」

他點頭,什麼有形、無形,他本搞不清楚她在説什麼。

「這還不簡單,女人最喜讓有形的東西證明情的存在,所以才會有對戒、對錶、對鏈,甚至情侶裝、情侶包……什麼都要成雙成對。我講到這兒……臧副總應該明白了吧!」蘇可欣笑道。

「原來如此。」臧柏浩微笑。他不是傻瓜,立刻就瞭解自己該怎麼做了。

「月岑,你陪我去買個東西好嗎?」

這天剛好休假,臧柏浩一身休閒服飾,全身乾淨又配得宜,看起來相當搶眼,俊帥的臉龐此刻卻帶着些許的心不在焉。

經由蘇可欣的提醒,臧柏浩決定買個可以證膽他們情存在的東西送給管月岑,當作兩人是一對的信物和承諾。但他從來沒親自出馬買過這種禮物,每次都是人家挑逃後由他付錢,這是他第一次想親自選擇購禮物。

「好啊!」穿着簡單休閒衣的管月岑一把丟掉手上的雜誌,好奇地看着他,「要買什麼?」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臧柏浩先賣個關子。「你先去換衣服,準備一下。」

「你怎麼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管月岑有趣地睨他一眼。

「別再管我的表情了,快點去換衣服。」

等管月岑換好衣服出來,臧柏浩立即瞪大眼。

「怎樣?嚇到了吧!」管月岑笑咪咪地轉圈圈,「我的衣服調和你一模一樣,站在一起像不像是情人裝?」

「像。」臧柏浩很高興,他的女友和他穿同系的衣服,連款式都差不多,兩人看起來確定就像是一對情侶。

兩人愉快地手牽手出門,無聲的在兩人之間動。直到臧柏浩看準一間品店準備進去時,卻被管月岑拉住手。

「喂,你要去買什麼?這裏的東西很貴耶!」在名牌的加持下,這裏的東西硬是比別家的東西貴了一兩成,對她這個領死薪水的上班族而言,實在是個奢侈品。

「先進去再説。」臧柏浩依舊不動聲

「好吧!」管月岑妥協,自我説服道:「去看看也了,反正不買也沒關係。」

他但笑不語,牽着她的手,慢慢地踱進品店。

服務人員一看到客人上門,立刻展微笑上來,「你們好,有需要服務的地方嗎?」

「我們要看對戒。」

「這邊請。」服務員指示着方向,「我們這邊有很多設計新又價值不菲的新款情侶對戒,非常適合小姐和先生。」

趁着服務員走在前頭的時候,管月岑睜大眼,「你要買戒指?」

「對。」臧柏浩一臉笑意。

是她心裏所想的嗎?「是……要送我的嗎?」她吐吐地問。

「當然,不然你以為我拉你來這裏做什麼?是誰説要有形的東西證明你是我女朋友的?」臧柏浩疼寵地摸摸她的臉,對於那滑膩的肌膚不釋手。

「我只是開玩笑,故意整你的。」她急忙解釋。

「沒關係,我就是想送你。」他微笑道。

「謝謝你。」她不由驚喜萬分。

服務員業專地打開玻璃櫃,笑咪咪地對兩人道:「這裏都是最新款式,你們可以隨意挑選。」

臧柏浩皺着眉頭,「看來看去都一樣。」他對這種東西最不拿手。

「對呀!長得都差不多。」管月岑也是相同看法,對她而言,對戒的象徵意義比實質意義要大。

「你選一個最喜的。」臧柏浩微笑地望着管月岑。

管月岑看了老半天,看得眼花眼睛酸澀,依舊拿不定主意。

「怎麼樣?你喜哪一種?」他問。

「呃……沒有特別喜的。」她沒辦法拿主意啦!

服務員看着兩個躊躇不決的樣子,只好小心翼翼地問:「兩位有預算限制嗎?」

「沒有。」臧柏浩搖頭。

服務員雙眼一亮,「那要不要看另外一區的對戒?另一區的戒指鑲了鑽石和寶石,和這邊的銀戒不同。」

「好。」他點頭。

服務員興高采烈地帶領着他們往另一區的玻璃櫃走去。

「看樣子她把我們當成金主了。」管月岑在臧柏浩的耳邊低語。

「沒關係,挑你喜的就好。」

服務員用鑰匙將玻璃櫃打開,戴上手套之後,小心翼翼地將幾款對戒拿出來。

「這鑲有鑽石的對戒,在情密碼中代表『無盡的』。至於這一對……」服務員指着一對造型特殊的對戒,戒指在燈光的照映下散發出璀璨的光芒。「這戒指拼在一起就是情人的擁抱,代表你一片我一片,只有拼在一起時情才完整。而且裏頭還可以刻上先生小姐的英文名,不僅僅代表着兩人唯一的,也具有獨特。」

「你覺得怎樣?」他問管月岑。

好看的。」管月岑也沒概念,覺得都差不多。

「你試戴看看好了。」

管月岑從服務員介紹的幾對中挑了一個造型簡單、看起來典雅的戒指戴上。

「真美。」臧柏浩只覺得管月岑戴什麼都好看。

「這個很適合小姐。小姐的手指比較纖細,不適合戴太大的戒指。而且這款戒指設計特殊很有品味,適合小姐的氣質。」服務員開始鼓動不動三寸不爛之舌,只求易成功。

「多少錢?」管月岑好奇地問。

服務員講了一個數字,讓管月岑連忙將戒指下來放回原處。

「做什麼拿下來?你戴着很好看。」臧柏浩皺皺眉頭。

「可是……」

「就這一對吧!」

「柏浩……」管月岑伸手想要阻止他。

臧柏浩對她一笑,拿出信用卡遞給服務員。

等到服務員高高興興地拿着信月卡離開,管月岑忍不住拉下臧柏浩的脖子,在他的耳邊嘀咕,「這東西又不能吃,花這麼多錢當凱子?」

「景氣這麼差,刺一下國內經濟也不錯。」臧柏浩幽默回應,雙眼含着笑意,臉上盡是對她的疼寵。

「完蛋了,我鐵定會被你寵壞。」管月岑注視着他,小小聲地咕噥。

「什麼?」他沒聽到她在講什麼。

「我是説,你真是大方的消費者。」

臧柏浩笑了笑,「你喜嗎?」

想要否定卻又無法做出違心之論,管月岑只能誠實地點點頭,「喜。」

「那就好。」

對他而言,對戒是宣示,是承諾,更是一種象徵,只要管月岑戴上戒指,他們就被綁在一起了。那麼,應該沒有人會覬覦她了吧!

上班時間,管月岑泡了一杯濃茶放在自己桌上,順便幫大肚婆蘇可欣泡了一杯牛

「謝謝。」蘇可欣一邊喝一邊興味地瞧着管月岑,還臉笑意地瞧着她手上閃亮的戒指,「我説你最近怎麼一副風得意的樣子?」

「我高興咩。」

「看來賀爾蒙調節得不錯。」蘇可欣調侃道。

「我……」管月岑正要開口,一名幾乎已經成為業務部門常客的花店送花小姐再度抱着一束玫瑰進來。

管月岑眉頭皺起,想要狂叫。到底是哪個沒神經的傢伙,已經連續送了一個禮拜了,偏偏送花來又不署名!本來她以為是臧柏浩送的,後來確定不是,害她從一開始收到花的沾沾自喜,到現在的骨悚然,只要一看到花就覺得頭皮發麻,不曉得是不是哪裏得罪了變態傢伙,藉着送花來嚇她。

「管月岑小姐,簽收。」送花小姐是個才十幾歲的工讀生,非常好奇她的八卦消息。

「又來了。」她翻了翻白眼。

「怎麼又來了?」蘇可欣也皺眉,「這次有署名嗎?」

「喂,管他署不署名,我都不要簽收。」管月岑不想再這樣莫名其妙下去。

「為什麼?」

「當然是不收無名氏的花羅!」

「收到這麼多天,今天才唱高調,真是矯情。」蘇可欣噓她,決定自己幫忙簽收。她實在很好奇,這到底是哪個傢伙送的?臧柏浩知道這件事嗎?萬一他發現自己的女友這麼受,不曉得會不會發飆。

「好羨慕喔,如果有人每天都送我花,我一定不會拒絕。」工讀小妹一臉羨慕的説,説完還睨了管月岑一眼,暗示她不知足。

「對呀!」蘇可欣也一搭一唱起來,「不知道這名神秘客什麼時候現身?」

管月岑一點都不想理這兩名唯恐天下不的女人,直接問道:「這次也是隻有花,什麼東西都沒有嗎?」

「啊!」送花小妹尖叫一聲才慌張説道:「對喔,還有一張卡片,我差點忘了。」

管月岑嘴角搐,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一臉天真的天兵。

「快點拿出來呀!」蘇可欣比管月岑還急切。

管月岑在眾目睽睽下將信封打開,拿出裏面的卡片。

「寫什麼?」蘇可欣和送花小妹都湊向前來。

管月岑看着卡片上的字,眉頭拱起,雙下垂,然後緩緩地念着:「裴大為?」

原本興致高昂的蘇可欣一愣,説不出話來。

「好好喔,有人暗戀耶!」送花小妹眼氤氲着漫泡泡。

「我又不認識他!」管月岑隨手將卡片一扔,準確地落在垃圾桶裏,還喃喃低語:「這是哪裏來的神經病,送花給我。」

「那、那是……」蘇可欣摸摸圓滾滾的肚子,想要説話,但太過震驚的結果,讓她有點結結巴巴。

「那是什麼?」管月岑依舊一副無聊的表情,渾然不覺得蘇可欣的緊張。

「月岑……」蘇可欣拉拉她的衣角,「我知道裴大為是誰。」

她幾乎被這爆炸的消息嚇傻了。幸好今天活動很多,所以只有兩名工讀生留在辦公室,不然消息早就被知道了。

「誰?」

「上面的。」蘇可欣指指樓上。

「你是説……」管月岑臉蒼白,嚥了咽口水之後才説:「這個人已經死了?」

蘇可欣聽了這種無厘頭的答案差點吐血,更想大聲尖叫,但又不能叫得太大聲,免得惹來工讀生的注目,到時一定又會有太多八卦消息。所以她只能慢慢地説出答案。

「不是啦!裴大為是總經理的堂哥,他是餐飲部經理。你還記得臧副總一任第一天嗎……」蘇可欣試着喚回她的記憶。

「什麼?真的嗎?」管月岑終於想起來,也聽懂了。

本不記得餐飲部的經理的大名,只記得都喊他裴經理。可是,這人怎麼會無緣無故送她花哩?是尋她開心嗎?她明明和他不呀!只在一個月一次的會議上見過面而已。

「小聲一點,你千萬不能讓人知道,免得引起議論。」蘇可欣一直耳提面命。

「為什麼?」

「這家飯店是裴氏家族的企業之一,裴大為又是總經理的堂哥,但和總經理嚴謹律已的個不同,他不僅風更是濫情,常藉職任之便勾搭女員工,上次還有女員工為他懷孕後被拋棄,差點走上絕路。」

「他這麼惡劣?」管月岑懊惱地覺得自己真倒黴,她怎麼會莫名其妙惹禍上身呢?

這時,一名工讀生喊着管月岑的名字,「管月岑小姐,餐飲部裴經理的秘書剛剛打電話來,請你到他的辦公室一趟。」

「喔,謝謝。」管月岑應了一聲。

「糟糕,他一定今天要攤牌了。」蘇可欣一臉着急。

「攤什麼牌,我和他又不。」

「不是啦!」蘇可欣實在受不了這小妮子的天真,「你沒發現他想要追你嗎?先送花給你製造漫的懸疑,然後在最後一刻公佈他的大名,現在又請你到他辦公室,一定是要追你啦!」

「那又怎樣,我不讓他追不就行了。」

「……」蘇可欣無語。她找不出話來反駁管月岑天真的話。

「別擔心,我會看着辦的。」管月岑拍拍她的手,抬頭地走出辦公室。

蘇可欣越想越擔心,連忙拿起電話撥了內線。

「臧副總嗎?月岑被叫到餐飲店裴經理那兒去了,他這禮拜都送花給月岑,定是不懷好意……」

第八章

餐飲部經理辦公室。

「你代花店送花了嗎?」裴大為問着面前彎着、對他必恭必敬的秘書。這秘書是他培養的心腹,所以他很多事都是由秘書辦理,他也相信秘書一定可以達成他的需求。

「遵照經理代,已經連續送花一個星期了。」

「做得很好。」

「經理,據我側面瞭解,管月岑小姐不像以前您往的女人,這次可能會比較困難。」秘書仔細報告。他知道女人很難抵擋得了裴大為多金又温柔的追求攻勢,加上他處表俊帥,只要他想要的女人,幾乎都會成為裴大為的囊中之物。但……裴大為自負一笑,「我相信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抵擋得過鮮花和金錢的魅力。」

「説得也是。」

「現在該是我驗收的時候了。」裴大為眯着眼惡地笑了。連續送了一星期的花,他已經忍耐不住想嚐嚐管月岑的味道了。而選在最後一天公佈他的姓名,除了製造懸疑,更能讓他的影子映入她的心底,這也是他獵捕美人兒的第一步計劃。

自從他見到管月岑的花容月貌,就驚為天人,立即產生將她佔為已有的自私心態。本來他一度很氣她對他出言不遜,但每次看到她=嬌美的臉,他就想將她變成自己的……好不容易花了一段時間和金錢打發了前女友,他才有空檔時間可以追求她。

雖然他可以一次劈腿好幾個女人,不過因為枱面上的前女友也是飯店工作的職員,依照他的原則,不能同時和兩個任職於飯店的女員工往,免得引發糾紛。最近家族對他的私生活已經多所告誡,他不會笨得讓自己無法在飯店立足。

至於追求女人,他有一定的攻勢,先以鮮花找動女人的,再以温柔的呵護和多金的手段讓女人離不開他。這一套追女守則從未失靈,他相信管月岑一定也沒有辦法逃開他的攻勢。

此時,門外傳來喀喀喀的高跟鞋聲音,同時傳來敲門聲。

裴大為的秘書上前拉開大門,見到門外的美人兒,「管小姐,請進。」

管月岑優雅地走進來,秘書也趁機離開辦公室,並關上大門。

「經理,你找我?」

「沒錯。」裴大為綻出自認為足以倒所有女人的人笑容,「收到花了嗎?」

管月岑點點頭。

「鮮花就是要送給美人的,請原諒我情不自。」裴大為嘴角一勾,雙眸閃過一道詭光,他就知道沒有一個女人可以沈得過鮮花的攻勢。

管月岑對他的甜言語一點覺也無,只覺得煩躁和困擾,還有絲絲的嫌惡。她最討厭上司利用職務之便吃女職員的豆腐,這些人簡直社會的殘渣,丟到海里餵魚也不為過。

「我已經在一家義大利餐廳訂位了,晚上一起吃個便飯。」裴大為邊説邊起身走向管月岑,想要碰觸她那柔軟又紅的臉頰,但被她及時閃過。他一愣,錯愕不已,隨即閃過猙獰的神。沒有女人會迴避他的主動示好,看來他必須再加幾把勁。

「經理,晚上我有事,沒辦法和你一起用餐。」她不卑不亢地説,一點都不拐彎抹角。

給她面子還故意拿喬?裴大為臉一沉,「你這麼不給我面子?」沒想到管月岑是一朵帶刺的花,想要接近還必須要一必須要一些手段。

「不是,我非常尊敬經理。」

「哼。」裴大為鄙夷説道:「我約你吃飯是給你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管月岑輕輕地嘆口氣,為什麼她每次都會碰到這種鳥事?明明不是她去招惹的事端,偏偏就有人會來招惹她。

「經理找我,就是特地約我吃晚餐?」管月岑正道。她必須先了解他的用意,才能進一步應對。

「沒錯,你很高興能獲得我的注意吧!」裴大為自認能倒一票女人,她也不例外。

「經理,如果不是談公事的話,那真的很抱歉,我晚上真的有事,沒有辦法接受你的邀約。」她要和臧柏浩約會,哪有空和這豬頭一起用餐。

「你不要這麼不識好歹!」裴大為怒吼。

「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公司嚴職員在上班時候做私事,所以請你以公事為主,至於一起吃飯的事,下次有空再説。」管月岑天生反骨,有話直説,吃軟不吃硬,更學不下放軟身段。

裴大為臉鐵青,目皆裂。「沒想到你這麼帶刺,敢這麼對我説教。」

「經理,我只是就事論事。」管月岑蹙着眉心。

裴大為猛然湊向她,勾住她的脖子,雙眸輕浮地往她身上瞟,親芳澤。「我就是要嚐嚐你這朵帶刺的花有什麼味道!」

「滾開!」她猛然掙扎,對他怒目相向。

「哈哈……沒想到這朵帶刺的花這麼帶勁。」裴大為笑得極為猖狂。

管月岑怒火陡升,五指用力抓住他的臉,將他的臉抓出好幾道傷痕。裴大為疼得不得了,只好放開她。

「該死的女人,敢抓傷我?!」他的臉孔漲得通紅。

「那又怎麼樣,是你先擾我!」她揚起下巴,中的怒火仍熾。

「死女人!」他氣不過,出拳就想往她臉上揍去。

管月岑冷靜地閃過,右腳一抬,踹上他的膝蓋,痛得裴大為哇哇大叫,單腳跳上跳下,還差點栽跟頭。

管月岑見他一副窩囊的樣子,趁機想溜,但手一抓住門把,背後即被抓住,裴大為一把抓住她的手,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用力一甩。

「啪」地一聲,管月岑躲避不及,硬生生被甩了一巴掌,柔的臉頰立刻泛紅,鼻子也開始出鼻血。

「王八蛋!」管月岑又痛又氣,想回甩一巴掌,但他的手緊緊地抓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此時,大門突然被推開來,臧柏浩和裴岱偉一臉愕然地站在門口。

「發生什麼事?」立即回神的臧柏浩沉聲怒道:「你抓住她做什麼?快點放開她!」他嘶吼一聲,雙拳打出,正中裴大為的膛。

裴大為被擊中部,退後一步,差點又跌倒,只得鬆手放開管月岑。

臧柏浩立即摟回她,一見到她的臉頰,驀然大叫:「你的臉怎麼了?!」只見一個巴掌印在她白皙的臉頰上,看來起來格外觸目心驚。

「他打我。」她捂着臉,眼眶含淚,看來可憐兮兮。沒想到這死王八蛋的力道這麼重,讓她連牙齒都覺得痠麻不已,下巴幾乎不是自己的了。

「你還好嗎?」裴岱偉在一旁擔心問道。他早就覺得堂哥看管月岑的眼神怪怪的,不過因為叔叔最近管堂哥管得很緊,他以為這段時間堂哥會收斂點沒空擾管月岑,沒想到他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不好,很痛。」她只要一説話就會牽動下巴肌,臉頰就會痛得不得了。

臧柏浩又心疼又不捨,怒火燎原,想再衝過去把裴大為揍一頓,但裴岱偉眼明手快地抓住他,不讓他動手揍人,免得事情越鬧越大。

「堂哥,這到底怎麼回事?」裴岱偉冷冷地問。

裴大為抬高下巴,一臉挑釁的睨着他最痛恨的堂弟,一點都不覺得抱歉。「她敬酒不味吃罰酒。」

「跟她道歉!」臧柏浩生氣地大叫。

「憑什麼?像她這麼不識好歹的人,我為什麼要道歉?」

「如果不道歉,我就通報董事會,以私德不佳為由,立刻開除你。」裴岱偉冷哼一聲。「你心知肚明自己有多少案底,我手中的資料要能還不及你所有骯髒事的一半。現在我已經把資料都準備齊全了,要不是看在叔叔的份上,你早就被踢進看守所了。」原本他們在裴大為掏空資金後將他不軌的事證都已蒐集完整,準備活逮裴大為,但叔叔在獲悉消息後向他道歉又求饒,得他不得不暫時停止對裴大為的處置。

裴大為臉倏然一變。

「快道歉!如果不道歉,我們就告你傷害、擾。」臧柏浩拚命忍住怒氣。

裴大為咬牙切齒,怒不可遏的瞪着三人,一副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的表情。

「你只有這次機會。」臧柏浩再次説道。

裴大為握緊拳頭,咬牙切齒,憤怒地瞪視着他們半晌之後,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迸出一句,「對不起。」

「裴大為,我警告你,這次我是看在總經理的份上饒你一次,往後再敢擾月岑或藉機欺負她的話,你等着瞧!」臧柏浩撂下狠話。

管月岑崇拜地看着心的男友,沒想到他這麼有男子氣概。他在該温柔的時候温柔得像只小貓,該剛的時候也能散發出濃濃的男人味,真是酷斃了。

呃……下巴好痛,鼻子也還在血,看樣子有一段時間不能微笑了。

「我們走吧!」臧柏浩對着管月岑説。

失去理智又怒火中燒的裴大為,本不無忍受這種極大的侮辱,趁着他們往門口走時,想也不想地伸出雙手往走在後面的管月岑猛力一拉,又伸腿力用地踢了她一腳。

毫無戒備的管月岑背部被猛力一踢,整個人失去平衡,往前撲了過去。她雙手在空中揮想要抓住東西,但跌勢讓她抓不住任何東西,猛烈地撞上門邊的水泥牆壁,發出驚天動地的碰撞聲。

「啊……」極度的疼痛讓管月岑尖叫出聲。

「月岑!」發覺不對勁的臧柏浩一回頭,已經來不及止住她的跌勢,連忙往上去抱住她,着急地檢視她的全身。

裴岱偉在另一頭見到堂哥再度犯下如此重大的傷害,立刻急步上前抓住他的手,避免他再度下重手。

「好痛……」頭昏腦的管月岑只覺得鼻頭和額頭痛得要命,她想伸手觸摸,卻被臧柏浩攔下來。

「不要碰,受傷了,用手摸會染細菌。」他雙眉緊蹙,一臉焦急,伸手撥開她的劉海,發現她的額頭已經受傷,還滲出血絲,看起來非常恐怖。

臧柏浩目光一沉,臉鐵青,他先輕輕地將管月岑放下,輕聲細語地安撫她情緒後,凌厲的雙目狠狠地掃過正被裴岱偉制止的罪魁禍首。

「你敢打她?」他冷酷地問。

「她活該!」雙手被制止的裴大為一臉惶恐。看臧柏浩一臉想殺人的恐怖表情,他全身已經瑟縮成一團,但嘴上還是不饒人。

臧柏浩雙眼瞬間出狠厲的光芒,想也不想地舉起拳頭,猛力往他鼻樑上一揮。

「喔……我的鼻子斷了……」裴大為像個卒仔般哀叫出聲。

臧柏浩狠狠地再往他肚子上猛力一擊、一踢,然後趁他倒在地上哇哇大叫時,一字一字地説:「你要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嚴重的代價!」

説完,他立刻彎下抱起管月岑往醫院而去。

裴岱偉瞪着縮在地上哀號的人渣,一臉嫌惡,「你真是咎由自取!現在連上帝也幫不了你了。還有,你挪用公款的事董事會都知道了,你等着坐牢吧!」

臧柏浩抱着管月岑到飯店附近的醫院就診,除了她的額頭和鼻樑有撕裂傷外,連下顎都有傷口,疼得管月岑哇哇大叫。除此之外,醫生擔心她的頭因為受到猛力碰撞,可能會有腦震的現象,所以叮囑她必須住院觀察。

此刻,管月岑額頭、鼻樑、下顎的傷都處理完畢,她全身骨頭彷彿散了似地躺在病上,心疼又心急的臧柏浩坐在病上握着她的手,一臉焦急。

「你抓得我的手好痛。」她拉拉他緊握的手。

「對不起。」他趕緊鬆開一點,但還是拉着她的小手。

「你不要擔心了,只是一點外傷而已。」她安他,知道他在她受傷之後整個人繃得緊緊的。

「你漂亮的臉……」他一臉懊惱又不捨,恨不得自己代她受傷。

「應該不會留疤吧!」她也很擔心。

「別擔心,現在醫術這麼發達,什麼整形手術都可以做,一定可以還你一張漂亮的臉。」

「啕!你開始嫌棄我的臉了嗎?」她假裝生氣,嘟着嘴。

「沒有、沒有。」他急忙説道:「我只是擔心你會介意。」

她噗哧一笑,又哀號出聲,「哎唷,我連笑都會痛耶!」

「那你別説話茬兒,閉上眼睛休息一下,我在這兒陪你。」

此時,敲門聲響起,隨即有人進入。

「月岑,我們來看你了。」蘇可欣和辦公室的同事一知道她受傷的消息,都趁下班時間一起過來探視。

今天下午財務部副總臧柏浩為了管月岑,痛揍餐飲部經理裴大為的事,不到一個小時立即傳遍了整個飯店。飯店員工對裴大為作威作福和風的態度早已不,知道他被修理一頓拍手叫好。大夥這也才明白,原來臧柏浩和管月岑是一對,而臧柏浩一怒為紅顏的英勇行為,立刻博得所有女職員的喝采。

「你們怎麼都來了?」管月岑不好意思地看着同事。

「當然要來了,這是大事……」同事們一人一語,紛紛將八卦消息傳給她知道。

大夥兒聊到一個段落,紛紛先行離去,只剩蘇可欣和一名同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管月岑聊天。

此時,原本一直在打電話,之後又陷入沉思的臧柏浩突然開口問道:「月岑,你出院後要不要先休假幾天?」

「怎麼了?」

「你必須好好調養身子,這樣我才放心。而且最近飯店會有一連串的整肅大動作,你先避開這種衝擊比較好。」臧柏浩語帶暗示。他和裴岱偉已經決定對裴大為的所作所為訴諸法律,到時候一定會在飯店內引起風波。

管月岑見他一臉嚴肅,不忍他擔心,只好温馴地點點頭,「那我請假休息幾天好了。」

「乾脆等傷口完全好了再回來上班。」他温柔摸摸她的臉。

「那我先回老家住一段時間好了。」她看着他。

「也許,我會空去找你的。」

「真的?」她一臉驚喜。「那我們打勾勾、蓋章、影印。」

「影印?」

「就是這樣嘛!」她的手掌摩擦過他的手掌。

「原來這就是影印呀!」他覺得有點幼稚,但她做起來卻非常可

「既然我們都已經影印了,那可以順便親個嘴嗎?」她不害臊地問。因為她的臉現在痛得要命,亟需旁人的疼寵。

「你……沒發現這裏有別的人嗎?」他知道兩位來探病的女同事正興致地看着他們。

「沒關係,她們都是自己人。」她吃吃偷笑,忘了傷口的疼痛。「沒想到你也會害羞,真是可。」

他深深凝視着她,小心翼翼地親了她的嘴角一記,意展現在臉上。

「喂,你有沒有聽見這裏一直髮出奇怪的聲音?難道這家醫院的病房有問題?」蘇可欣故意大聲問着另一名女同事。

「對呀!是不是有老鼠啊?」女同事也很配合。

「沒錯,有兩隻甜的老鼠耶!」蘇可欣哈哈笑。

「你覺得我該不該打電話給醫院清潔部門,請他們來處理這兩隻大老鼠呀?」女同事再問。

「快打、快打,免得我這大肚婆看這兩隻甜的大老鼠恩恩,都快嫉妒死了。」蘇可欣眨眨眼,揶揄他們兩人。

「對呀!故意在我們面前恩,快點將他們掃地出門啦!」

管月岑不好意思地看着唱雙簧的同事,紅了臉,瞬間忘了自己渾身痠痛,也跟着打打鬧鬧起來。

兩個月之後。

的氣息瀰漫大地,處處充生機,南部地區近正午的炙熱太正卻毫不温和,直接照在行人身上,讓行人個個汗浹背。

臧柏浩在這人生地不的村莊已經繞了一上午,問了許多人,偏偏就是找不到管月岑的家,複雜的田園小徑將他搞得一個頭兩個大。剛剛一個騎着腳踏車的阿伯明明告訴他左轉之後直走再右轉,可他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路,每條路看起來都一樣。

臧柏浩將車停在路喧,決定直接下車走路。他經過一個河堤,茂密的柳樹在微笑的吹拂下讓他打心底沁涼起來,本來煩躁又緊繃的情緒逐漸放鬆,他決定靜下心來仔細尋找,不相信自己會在這鄉間失方向。

看見一遠外一名裝扮時髦的歐巴桑騎着腳踏車緩緩地晃過來,臧柏浩急忙攔下她。

「伯母,請問一下,你知道管月岑在哪裏嗎?」臧柏浩看到對方警戒的眼神,盡力裝出和善的臉龐。

「管月岑?你找她做什麼?」歐巴桑狐疑地看着他。看這年輕人體面又有好體格,她忍不住興奮又八卦頭問道:「你是她的男朋友?」

臧柏浩沒想到歐巴桑問話這麼直接,忙不迭地點點頭,「我是管月岑的男朋友。我這次來是要找她,順便拜訪她的家人。」

因為裴大為的事,使得飯店內部整肅工作提前進行。裴大為挪用公款的證據被提出後,董事會便解除了裴大為的職務,並將他依法送辦。現在整件事已經進入司法程序。不過本來他以為裴大為挪用公款的事一個月就可以搞定,沒想到他硬是頑強抵抗,雖然證據都已蒐集完整,要順勢退他還真花了一番功夫。

解決了心頭大患後,他終於有空來找管月岑。他並未事先告知,因為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甘金?」歐巴桑喜出望外,上下打量着臧柏浩,一會兒之後突然咧嘴大笑。「哈哈哈,我出運啦!這比得到樂透彩還讓我高興哩!」

「歐巴桑?」臧柏浩嚇一跳,不知道歐巴桑在興奮什麼。

「快來、快來。」歐巴桑一把抓住他的領帶,連騎車邊揪着他的衣領走,「我帶你去找管月岑。」

臧柏浩狼狽地被力大無窮的歐巴桑拖着走,在田園小徑裏繞來繞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大片種果樹的地方。之後,他又跟歐巴桑穿梭在果樹間,一下子,偌大的兩層樓房就出現在眼前。

「這裏就是管月岑的家嗎?」臧柏浩看着寬大的前院,環境整理得很乾淨,玩樂設備卻不少,有鞦韆,溜滑梯,連小型籃球場都有,讓他看處瞠目結舌。

「管月岑,出來羅!有人找你。」歐巴桑不管他説什麼,大聲對着屋子裏吼着。

「媽,姐姐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出來應門的是一名十多歲的高中生,他看到站在一旁的臧柏浩,出好奇的表情,「他是誰呀?要找姐姐做什麼?」

「我是臧柏浩。」原來歐巴桑是管月岑的母親,而這名直盯着他的男孩是管月岑的弟弟。

歐巴桑興奮地搶話,「他是你姐姐的男朋友,要來找你姐姐。」她邊停腳踏車,邊回答兒子好奇的問話,再轉過頭來熱絡地拉着臧柏浩的手,笑咪咪地説:「我叫兒子帶你去找月岑。」

「麻煩你了。」臧柏浩只能被動地被歐巴桑推着走。

管小弟領着臧柏浩,又驚又喜地看着眼前這位「號稱」姐姐男朋友的人,不敢置信姐姐這種貨竟能釣上這麼一位外表俊逸非凡的男,而對方手上戴着的手錶,他曾經在雜誌上看過,那是全球限量表,一支要三十多萬元耶!

「你真的是我姐姐的男朋友?」管小弟狐疑問道。好歹他和管月岑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幫姐姐物一下人選是當人家弟弟必要的責任。

「當然是真的。」臧柏浩看了一下管小弟,看到他直盯着自己手上的腕錶,驀然一笑,自顧自地下手錶,遞給雙目大睜的管小弟,「不好意思,我來得太匆忙了,沒有準備禮物,這支手錶就送給你當見面禮。」

「真的?」管小弟睜大眼。

「當然是真的,希望你喜。」

「謝謝,」卯死了、卯死了!如果姐姐巴上這種姐夫,他應該可以少奮鬥二十年吧!

管小弟連忙將手錶戴上,東瞧瞧西看看,表面上排鑲鑽,讓他一張嘴興奮地咧到耳後,整個人輕飄飄地興奮不已。

姐姐的男朋友還真上道,哇哈哈哈!

臧柏浩跟着管小弟的腳步,一邊好奇地打量四周的環境,一邊對這舒服的空間讚歎不已。

「姐夫,我告訴你。」嘴巴甜甜沾到的管小弟狗腿地喊着,雙眸滴溜溜地轉,一臉巴結。

「什麼?」臧柏浩抿嘴偷笑,對管小弟的上道也很意。

管小弟戳戳臧柏浩的手臂,手指向前面不遠處,「我姐姐就在那邊的空地,你自己去找她,我保證不會過去打擾。」他雙眸眨呀眨,一臉不懷好意。

臧柏浩一聽,忍不住笑出來。原來這一家人個都差不多,講話都大刺刺又有趣。

「謝謝你的好意成全。」臧柏浩哈哈大笑向管小弟致意。他冷靜和形象,碰到她或她的家人一律都不存在。

「不客氣、不客氣。」管小弟天喜地地跳着離去。「那我先走了,bye_bye。」

第九章

臧柏浩依照管小弟的指示往前走,一下子就發現管月岑的蹤影,她穿着簡單的休閒服,手上抓着一大把龍眼,正吃得不亦樂乎。

他第一眼就見到她津津有味吃着龍眼、吐果核的模樣,也發現她臉上的傷口都已經恢復得看不見疤痕了,終於放下一顆不安的心。

或許是他明顯存在的氣息干擾了她,她立刻機警地轉過頭來,看到他的身影時不由得睜大雙眼出美麗的笑容,「嗨,你來了。」

當空,把一張晶瑩剔透的雪白臉蛋,硬是曬出淺淺的紅暈。一雙黑白分明的杏眸,透着一股特殊的聰慧氣質。

「你……」一看到她,他竟喜悦地幾乎説不出一句説。

「我什麼?」管月岑笑咪咪地問他,又吐出一顆龍眼核,還大方地分給他吃,「要不要吃龍眼?很甜喔!」

「龍眼哪裏來的?」臧柏浩不知不覺地接過她遞來的龍眼,也高興地吃起來,「喔,好甜。」

「甜吧。這是隔壁阿伯種的,我剛剛才爬到樹上去搞下來的,很新鮮唷。」管月岑不害臊地説。

「你偷摘?」

「反正沒摘也會掉下來,我只是提早把它採下來。」管月岑笑嘻嘻地,看到他看着她的模樣,才經意地問道,「你怎麼現在才來?」

她每天都有在關心時事,知道他很忙。果然誠如臧柏浩所言,當飯店爆出有人掏空資金的醜聞後,的確沸沸揚揚了好一陣子,媒體也蜂擁而至,試圖得到第一手資料。經由裴岱偉和臧柏浩的冷處理,才漸漸平息這一場風波,至於始作俑者裴大為,則因為案情重大,被地方法院勒令聲押。

「最近好忙……」臧柏浩撇嘴,學她吐出龍眼核。

「是嗎?不是説很快,還讓我等了快兩個月,等得我無聊死了。」她假裝生氣。

他知道她在鬧脾氣,開心地吃龍眼,沒搭理她。

「哼,不想講就不要講。」

「我在飯店做牛做馬,你在家裏吃香喝辣,還爬到樹上摘龍眼,你還敢説自己等得很無聊?」

「嘿嘿嘿。」管月岑乾笑幾聲,心虛地説:「我吃龍眼吃得口好乾喔,我要回去喝水了。」

「你不會又貪吃了吧!」臧柏浩見過她吃東西的狠勁,而且地上有一大堆龍眼殼和果核,看起來她似乎吃了不少。「你應該知道龍眼吃太多會熾熱鼻血吧!」

「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自顧自地開始往回走。

「我是為了你好。」他氣定神閒地説道,也跟着她的腳步走。「你吃東西,又鼻血怎麼辦?」他突然發現自己常撞到她鼻血,從第一次相撞,她看到火辣畫面,到她被裴大為打了一巴掌……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瞪着了。

「怎麼了?我説錯了嗎?」他找回自己內在的沉穩,雙眸擔心地盯着她。

管月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孫悟空一樣,無法逃如來佛的手掌心,而且還被他吃得死死的。

「嗯……算了,你説對就對。」她很配合地説。

「看到我來接你了,你不需要説什麼嗎?」他好笑地説:「例如我想你、我每晚想你想得都睡不着之類的。」他們雖然每天都有通電話,但思念仍累積越來越多。

「誰想你啊!就像你説的,我每天吃香喝辣,沒有空想你。」

「不要害羞嘛。」

「我才沒有害羞,也沒有想你。」她有點氣他這麼遲才來找她,但他來接她又讓她心花朵朵開。這種矛盾的心態,連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沒有嗎?」他湊近她,放心地低喃,「幸好你的臉都恢復了。我一直很擔心。」

説完,他立刻低頭攫住她的舌,以狂熱的方式繞着她,瞬間就將爭執化解,同時將彼此地距離拉近到毫無空隙。

分離了近兩個月,她對他的想念不下於他,所以在輕愣了一下之後,她欣然接受他的吻和他的思念,還有一發不可收拾的熱情。

氣息融之間,她清的氣息從他的鼻翼竄進,讓他急躁不安的心終於穩定下來,而她甜的味道如同記憶中般人,重新燃起他火熱的望,之前的煩躁早已消失無蹤,戀與望取而代之。

「嗯……」她的矛盾在他的熱吻中一一被擊潰,熱情重新被喚起。

她的手緊緊地上他的肩膀,整個人柔軟無力地癱軟在他身上,只希望汲取他帶來的甜

「你的鬍子扎到我了。」她抬起頭來,氣吁吁但又甜地抗議。

「都是你害我賀爾蒙分泌,使得鬍子長。」他她宛如水桃般地臉頰。

她笑咪咪地躲開,「這也和我有關?」她是欠他的是吧?!「誰教你離開我這麼久,我的身體想你。」他又湊向前,抓住她吻個不停。

「你這個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她被他緊緊地揪在懷裏吻着。

「別惱火,我除了身體想你之外,心更是想你。」他的手不自覺地滑下她的部,另一手則摩挲着她柔的肌膚。

「甜言語。」她咬了他下一口,看似惱火,表情卻毫不掩飾她的喜。

他的手已經開始不規矩起來,彼此的息聲越益重。

「哦……」一陣此時彼落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兩人被嚇了一跳,倏然分開,慌張又尷尬地發現他們身邊已經站了一羣歐巴桑,而且個個都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

「繼續呀!」有人拍拍手鼓勵他們繼續熱吻。

「這一對看起來像是金童玉女,男的帥、女的美。」有人提供中肯的意見。

此時一名歐巴桑排開人羣站了出來,赫然是管月岑的媽。她大聲叫嚷着,「給我讓開!那是我女兒和未來老公在接吻,你們是沒看過人家接吻嗎?」

「哎唷喂呀,你這麼大聲做什麼?還領了一堆人來這兒,你是要我怎麼見人呀?!」管月岑撫着額,丟臉得只想挖個地鑽下去。

「怎麼見人?眼睛睜大點咩。」管媽媽笑嘻嘻又不負責任地説道,雙眼瞧着一表人才的臧柏浩,「女婿,真是委屈你了呀!我女兒就是這副德,你要多擔待一些。」她拍拍臧柏浩的手,一副又同情又擔心的模樣。

管月岑皺眉,委屈的是她好不好,她才是受害者耶!不過……「女婿?」她的聲音拔高,一臉不可置信。「媽,你也差不多一點,誰是你的女婿,我還沒嫁人耶。」

「你不是跟他睡過了?」管媽媽手擦,開始滔滔不絕地數落,「你手腳這麼快做什麼?害我都沒時間幫你辦嫁妝!還有,你嫌棄什麼?是你運氣好碰到女婿這種人才,要不然你連個賣豆花的都釣不到!」

「哈哈哈……」一羣人全都笑了起來。

「媽,我沒面子沒關係,但老爸還要做人耶!他臉皮一向薄,一定受不了自己女兒被人這樣奚落的啦!」管月岑氣呼呼地無計可施,只好搬出老媽的天敵。

「呃……」管媽媽也覺得繼續説下去,她家老頭子一定會生氣。「總之你趕快和女婿有個結果啦!」「天啊!」管月岑翻個白眼,這是什麼跟什麼呀!

我警告你,「管媽媽瞪着女兒,威嚴地囔着,」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你和女婿睡過了,如果你敢始終棄、另結新、拋夫棄子……啊,我會講啦!總之你們趕快結婚,不然我就打斷你的腳骨。

臧柏浩站在一旁呵呵笑。他真的謝管媽媽對他如此護,還怕他被她的女兒拋棄,真有意思。不過依照管月岑不照牌理出牌的個,這是非常有可能的事。

「媽,萬一他拋棄我呢?」管月岑不地指着一旁閒閒納涼的臧柏浩,她才是擔心會被始終棄的人吧!

「他不敢啦!」管媽媽豪氣千萬地説:「因為我們已經把你們的對話用手機錄下來了。」

「嗄?」這下連臧柏浩都被嚇到了。

管媽媽笑咪咪地從口袋裏掏出拿出最新、最炫的手機,「你們剛剛講的話都在這支手機裏——你應該知道,現在已經是『全民是狗仔』的年代了。我們是不怕他會怎樣啦!」

臧柏浩驚愕,原來狠角是管月岑的時髦媽媽,而管月岑的個恐怕也是遺傳自這厲害的歐巴桑。

「伯母,我保證對月岑全心全意,如果有二心,任你們處置。」臧柏浩很誠懇地宣示。

「真好、真好。」管媽媽開懷大笑。她的目的終於達到,出清女兒的願望也終於實現了!

「媽,這不是重點啦!」科學實驗月岑越聽越驚訝,不由得跳腳抗議。

「女婿,我告訴你,你只要趕快將她資源回收,我就心意足啦!」管媽媽坦白地向臧柏浩建議。

「我會盡快的。」臧柏浩很樂意完成老人家的心願。

管月岑沒好氣地瞪向他。什麼跟什麼嘛,這傢伙。

「好了好了,既然事情解決了,我們就打道回府,各自回家吃午飯吧!」

管媽媽一聲令下,其他歐巴桑也作鳥獸散,各自離去。

臧柏浩被熱情的管媽媽拉回家,管月岑在一旁笑嘻嘻,任由母親擺佈臧柏浩。在公司臧柏浩擺佈她,在她家,她的母親擺佈他,很公平啦!

「裏邊坐,我們剛好要吃午飯,一起過來吃吧!」管媽媽親切地招呼。

「對呀!未來姐夫,快點過來吃飯,我媽為了你,還特別去買了一些東西加菜哩!」管小弟拿人手軟,嘴巴更是甜得不得了。

被拉着進到屋裏,臧柏浩才見到一名嚴肅但外表斯文的中年男子已經坐到椅子上準備用餐了。

「啊,老公,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帥哥是女兒的男朋友,來找她玩的。」管媽媽笑咪咪地介紹,接着介紹坐在椅子上不苟言笑的中年男子,「這個不太説話的是我老公,他在附近的鎮公所上班,每天中午都會回來吃飯。」

「伯父,你好。」臧柏浩親切地打招呼。

管爸爸只是點點頭,沒吭聲。

「我老公不太講話,其實他人好得不得了,個更是善良,每個月都把薪水給我,這種好老公哪裏找。」管媽媽喜孜孜地説道。

「對啦對啦!全世界最好的就是你老公。」真不害臊。坐在一旁等吃飯的管月岑好笑地瞟了母親一眼。

「不然你是嫉妒喔?」管媽媽不

「月岑是很高興,她羨慕雙親的恩,也希望未來能找一個和管伯伯一樣家的好男人。」話的是臧柏浩。

在場全部人都愣住了,管月岑聽到臧柏浩這一席話更是屏住氣息,連呼都不敢。

沒想到他真的知道她的想法、她的煩惱……「猴死囝仔,這麼會説話,不愧是我未來的女婿啦!」管媽媽高興地拍拍臧柏浩的肩,很熱心地替她夾菜,「快點吃、快點吃,如果覺得天氣熱吃不下飯的話,可以配泡菜開胃,我做了好多,隨便你吃,吃完順便到户外走走。」

「謝謝。」

「你説你是月岑的男朋友?」本來一語不發的管爸爸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話,雙目炯炯地盯着他。

「是。」臧柏浩點點頭。

管爸爸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慢地問道:「你們怎麼認識的?」

管爸爸聲音非常威嚴,臧柏浩也不敢造次,清楚將雙方認識的過程講出來,逗得管媽媽和管小弟在一旁哈哈大笑,管月岑也眨眨眼附和,只有沉穩又一臉木然的管爸爸靜靜聽着。

「快點吃飯,要問身家等吃了再問。」管媽媽高興地招呼。

管爸爸最後也僅是點點頭,沒説什麼。

臧柏浩知道,一家之主是這威嚴的伯父,只要有他的認同,他和管月岑的戀情就沒問題了,而看情形伯父也沒反對,真是太好了。

天的味道越來越濃郁,各行各業莫不卯足全勁蓄勢待發創造業績,飯店來也在初時節開始推出各類促銷活動,忙得飯店人員人人仰馬翻。最近,飯店還促成來自世界各國的情侶舉行熱氣球婚禮。

「各位觀眾,本飯店首度舉辦的熱氣球婚禮即將展開,我們特別邀請了十對開來自世界各國的新人來參加……」台上的總經理兼主持人裴岱偉興高采烈地介紹今天的活動。

為了打響知名度,飯店特別和銀行、觀光局合辦婚,邀請十對情侶參加,只要負擔少部分花費,其餘一律由相關單位贊助,引各國情侶爭相報名,然後主辦單位再從其中選出十對幸運新人,提供傳統婚禮及兩晚五星級飯店的月套房。

「現在我們請十對新人出列……請各位牽好自己的伴侶,不要故意牽錯別人的手,這樣我們會很尷尬……」裴岱偉幽默風趣的介紹,讓整個活動洋溢樂的氣氛。

當舞台上響起響徹雲霄的婚禮鐘聲,一對對新人先在神父的祝福下舉行婚禮儀式,並和來自各地的親朋好友一起呼慶祝。

婚禮地點被佈置得宛如畫中風景,周圍擺、紅、紫玫瑰,還有全世界各地美食以供來賓享用,一箱一箱的葡萄酒和香檳源源不斷,不遠處,今重頭戲熱氣球也已經蓄勢待發準備上揚。

管月岑站在台下,看着甜相擁的新人個個光彩照人,情彷彿濃得化不開般成雙成對,她突然好想見臧柏浩。

他們已經往半年多了,情越來越好,但每次一想到他,她還是心兒怦怦跳。

「可欣,這裏先給你,我有事要做。」

「咦?現在正忙耶!」快要生產的蘇可欣瞠目結舌,「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很重要,攸關我的終身大事。」管月岑眨眨眼。

蘇可欣看她嬌俏的笑容,心裏有譜,立刻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念在你還在熱戀的份上,快點去吧!」

「謝謝,下次請你吃飯。」揮了揮手,管月岑迫不及待地往飯店跑去。

飯店財務部副總辦公室外來了一名美麗的人兒,只見她逕自往前走,一路沒人敢攔她,連秘書看見她都直接揮揮手,讓她毫無阻礙地進入辦公室。

正在辦公室忙着的臧柏浩皺着眉頭看着手中的預算,陷入沉思,直到門板上響起叩叩的敲門聲。

「請進。」他頭也不抬地説。

「請問,臧柏浩先生在嗎?」温柔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臧柏浩倏然抬起頭,瞧見來人雙眸中漾着笑意,也跟着微笑。

管月岑穿着一件低的緊身洋裝,腳上是一雙純白的低跟便鞋,整個人看來俐落且賞心悦目。

「我就是臧柏浩先生。」他跟着玩大起,「請問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叫外送嗎?」

「喔。」他看看她手上無任何東西,「有嗎?」

「當然有。」她直接關上辦公室大門,一股坐在臧柏浩的腿上。

「我沒看到任何東西呀。」他不知道她在玩什麼花樣。

「你看到了什麼?」她不答反問。

「就只有你一個人。」

「賓果。」她出極盡挑逗的微笑,指着自己,「我就是你的外送。」

聽她這麼一説,臧柏浩呆愣一下,隨即恍然大悟。他輕笑出聲,「你送錯了,我要的是身材有E罩杯,不是B罩杯的女耶!」

管月岑狠狠地瞪他一眼,「來不及了,本公司最優等的產品已經送來了。」

「我可以當場退貨嗎?」他好期待地問。

「真的要嗎?」她故意在他耳邊吹氣,手指則在他後頸輕輕地摩挲,帶給他無限的快

「我先考慮一下。」

「還需要考慮嗎?」她伸舌着他的嘴角。

他嚥了咽口水,「看在服務這麼好的份上,我還是勉強接收了。」

「勉強?」她捏了他際一把,小手不懷好意地往下滑。

他抓住她的小手,聲音帶着抑的望。「不守這間飯店服務真不好,連退貨都不行。」他假裝嘆氣。

管月岑笑着捏他的臉,「你願意冒險退貨嗎?我爸爸和我媽媽可能會先殺了你。」

「算了。」臧柏浩微笑道:「沒魚蝦也好,我就湊合着用了。」

「算你有眼光。」她眨眨眼,決定沒聽見後面那一句話。

「你不是在忙嗎?」他知道熱氣球婚禮是飯店大事之一,但他忙得不可開,還沒有機會去參與。

「有這麼多人在現場支援,不差我一個。」

「蹺班就説一聲。」他捏着她的鼻頭。

「看到人家結婚,我都好羨慕。」管月岑睨了臧柏浩一眼。

「這只是結婚儀式而已,有什麼好羨慕的。」一句話撇得一乾二淨。

哼!暗示這麼清楚了還裝傻。「也是啦!人家甜甜,我悲悲慘慘。」

「你哪裏悲慘了?」他失笑。

「你關心嗎?」

「願聞其詳。」他緩緩開口,摟着她的手臂卻越來越收緊。

「我想你嘛。」她誠實地柔聲説。

他一愣,繼而温柔地笑了。

她好喜他的笑容,窩在他懷裏的身子忍不住扭來扭去,還抬起頭嘟着嘴

「你嘴巴翹這麼高做什麼?」他笑得更人了。

「嗯哼……」她暗示地清了清喉嚨,眼巴巴地看着他的,小嘴兒嘟得更高了。

「你如果很急着上廁所,就快點去。」他冒出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喂!」她怒吼,又氣又羞,「我叫你快點吻我啦!」

他被她生動的反應逗得哈哈大笑,在她的抱怨與嘀咕聲中,一把緊緊的摟住她。

「我也想你。」他一説完,立刻緊緊地卦住她的瓣。

「嗯……」她不由得呻

他緊緊地抱住她,着她的瓣,趁她氣吁吁的時候,他的舌頭又伸進去撬開她的牙關,擄獲那丁香小舌,吻得她意、渾身酥軟。

接着,他將她放倒在辦公桌上,親暱地着她,一手滑到她膠,隔着衣服捏她的房,另一手則往後拉下她洋裝的拉鍊。

管月岑被他吻得媚眼含醉,只能癱軟在桌上任他為所為。

他急切地將手往洋裝裏伸去,不住澎湃的望,乾脆直接扯下她洋裝。

「啊,我的衣服!」她叫了一聲,嘴巴又立刻被他含住,只能發現模糊的呻聲。

扯下她的洋裝後,他温柔地解開她的罩,兩團玉立刻彈跳出來。他連忙以雙手承接,在柔軟的房上輕輕的、有節奏的捏着,略糙的手指在的蓓蕾上不停畫圓,使得紅的蓓蕾很快就硬起來,在玉的頂端高高突起。

「等一下,有要在這兒……」仍有些微理智的她擔心有人闖入。

「沒人敢進來。」他不以為意,看着她綻放的蓓蕾,忍不住張嘴含住其中一顆,輕輕地着,還不停以牙齒輕咬,並以靈活的舌尖,直到蓓蕾被他挑得又紅又腫,接着他又對另一朵蓓蕾如法炮製,得她渾身發燙,無力地躺在桌上直氣。

他一邊着她的雙,一邊空出一隻手往下滑到她的間探索,他的手指彷彿羽般輕柔地在她柔膩肌膚上滑動,惹得她發輕笑,更忍不住輕輕地顫抖着。

「好……」她邊笑邊扭動身軀。

「乖,別動。」他制止她的躁動,大手直接往她的私密處探去,食指隔着底探索着她的望核心。

管月岑猛然震了一下,覺到私密處不知不覺泌出熱。他的指頭憐地在她的秘密花園來回温柔的滑動,她雪白的大腿因為這極大的刺望不停的顫抖着。

接着,他的手指更惡地穿過內直接滑過她的花瓣,受到她的花瓣的震動,於是他勾動指尖,微微撥。

「嗯……」她受不了這種刺,忍不住哼出聲來。

「你真美。」他見她嫵媚的表情,於是更為加重食指的動作。

他趁她顫抖扭動身軀時,猛然褪下她的小,更加惡地將手指緩緩地滑進她温暖的花中。

「喔……」他手指突然的入侵讓她驚訝萬分,忍不住伸手製止。

「不要緊張。」他一面吻着她,一面將食指深入她的花中,起來。

她被撥得渾然忘我,雙眸緊閉,櫻微張,臉上帶着蒙的笑意,雙頰則泛起淡淡的紅暈。他乘勝追擊,除了食指之外,更加入中指,齊力挑逗她的熱情與望。

「啊……」終於,她受不了這雙重的刺,放聲尖叫,大量熱緩緩地從花出,沾染得他的手掌一片潤。

他起身吻住她,兩人吻得又急又熱情,才剛氣吁吁地分開,瞬間又黏在一起熱情地擁吻。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被吻得嬌不休的管月岑突然全身一僵,動也不動。

「有人……」她尷尬地羞紅了臉。

「不要緊張。」他在她耳邊輕聲安

他摟着她往隔壁的休息室走去,落了鎖,然後飛快地褪下兩人所剩的衣服,直到兩人赤地面對彼此。

「會被聽到……」她有點緊張。

「不會。」

他將她安放在上,輕吻她的紅、雙頰和耳垂,早已蓄勢待發的男望抵住她的花口不停的滑動着。

「快點……」她按捺不住這種折磨的望。

「等一下。」他依舊在花口挑逗着,使得她無意識地扭動部,邀請着他的進入。

「快點……」她已經嬌不休。

「如你所願。」他部一,火熱高昂的男瞬間穿透她柔軟的花,深入她的温暖。

「啊……」她覺到私密處無比的充實,喉頭也發出足的咕噥。

他賣力入,直抵花心,她顫抖着身子緊緊地抱住他,嬌不休,渾身劇烈的顫抖。

「喜嗎?」

「喜極了。」她甜地笑了。

他捧住她的部,狂野而熱情地佔有她,直到兩人發出最後一滴望……「原來辦公室附設休息室有這等好處。」事後,他抱着她,一臉足。

「什麼好處?」她的聲音因為剛才烈的而顯得虛弱無力。

「玩的親親。」他笑着説:「自從和你往以來,這間休息室的使用率可能居飯店之冠吧!」

她又好氣又好笑地伸手打了他一下,危言聳聽,「小心使用過度啊!」

「哎唷!」他裝模作樣地哀號了一聲,「原來我做牛做馬足你的下場,竟然是被你恐嚇。」

「我哪有恐嚇你!」她嬌嗔,重新窩入他懷中。

「本來就是。」他一臉理直氣壯,「都是你害我使用過度,親的老婆。」

「誰是你老婆,不要叫。」

「誰説你不是我老婆?」他突然從枕頭下拿出一隻戒指,起身跪在邊,「親的,嫁給我好嗎?」他早就將戒指準備好一段時間了。

她驚喜萬分,毫不扭捏地伸出纖纖玉手,「好。」

他高興大笑,喜她的不做作和大方態度,立刻將戒指套進她的手指,然後嬌寵地攫住她的紅,憐地親吻着,着。

遠方傳來結婚進行曲,吻得渾然忘我的兩人也緊緊地在一起。在這美麗的季節裏,他們決定攜手同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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