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下傭兵團的神是公主殿下】(01-04)【作者:鬼白_】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作者:鬼白_

字數:30607

首發:PIXIV(=14157761)

【楔子·降臨】

「汝臨,汝泣,汝不見;

汝知,汝,汝歷遍;

汝慮,汝御,汝羽遠;

汝尊,汝慈,汝恆言。」

「你的身影行在人世,

你的聖潔降臨凡間;

你的足跡纏繞塵土,

你的恩賜盤桓舌尖;

你的義道隔參穿霧,

你的征伐披靡無冕;

你的温柔山高海遠,你的神名越天直前。」

「願您的恩賜降臨。」

「嗯,我聽到啦。所以…我就來啦~」

【序章·統治】

息。

衣衫破碎。

髮絲凌亂。

彷彿整副身軀都被投入熔化着的金屬洪,被破碎的刀劍和灼熱的態金屬裹挾着不斷沉浮,身體內外都被各種不同温度不同形狀不同黏稠度的半固態金屬粘體肆,可以想見這樣的痛苦只要施加於身片刻,凡人應該會立即疼痛而死吧。

「我可不是凡人。」趴在地上的嬌小身形在周身的光焰黯淡下去後努力地嘗試撐起身體,然而雙臂甫一發力,令人血脈賁張的修長雙腿帶着滲入骨髓的恐懼再一次來到了身邊,一隻豐滿的玉足從上而下,將克服了萬般疼痛才離開地面些許的頭顱又狠狠地釘在地上。

「還能反抗嗎?不愧是跟我同等的存在啊,看來當初沒有輕視你真是非常正確呢,啊哈哈哈哈哈!」蹍踩着腳下的頭顱,身材高大的女體放肆地狂笑,「想好了嗎,如果就此臣服,我可以恩准你作為我的腳奴繼續活着;如果繼續反抗,你的神識可是會被我一點一點碾碎哦~」她一邊腳下加力,一邊在腿上凝聚力量,黑紫的閃電開始圍繞在那美麗但也許更令人恐懼的長腿邊。顯然,這股力量對於被踩着的那位無異於酷刑,本就身形纖細的她立刻哭號起來,這從她誕生至今也從未經歷的痛楚,似乎正在兑現施予者的諾話語,誓要將她的意識和頭顱一起緩緩碾碎。不過片刻,她就主動打斷了自己被巨力壓迫已經不成形的斷續嚎哭,拼盡全力乞求道:「我…我願意…主…主動…臣服…於您…,求…求您饒了……饒了我…」

頭上那隻腳的主人十分守信,聽見了想聽到的聲音後立刻撤去了力量,腳下的軀體也一下從痛苦的緊繃放鬆下來,趴在地上宛如一具屍體。高挑的長腿視若無物地踩過她的身體,走到前方几步,輕盈的轉過身一揮手,向後一仰,舒服地坐在了空中。隨着右腿優雅地蹺在左腿上,她輕啓朱:「跪過來。」語氣魅惑卻不容置疑。然而地上那一動不動的身軀並不像要做出反應的樣子,於是她眯起了眼腳尖一勾,那半死不活的頭顱便拖着死屍一樣的軀體向着她的足底飛來。就在二者即將接觸的那一刻,翹起的足底結結實實地踢在了被迫向前飛的臉上;下一個瞬間,纖弱的身體隨着慣往前,而頭顱卻帶着上半身向後扭轉,這彆扭的身形維持了片刻,直到這一股巨力將整個人形都帶着倒飛出去。沒有呼號,也看不出變化。端坐的她看了看遠處空中的身影,再次勾動腳尖,於是相似的場面再次上演了一遍,一次又一次,似乎用腳底把手下敗將勾過來再踹出去成為了一大樂事。

如此反覆了不知多久,那具軀體已經被踢踹的不再有動作,不再有温度,甚至不再有形狀。玩夠了的高挑女體站起身來,將那坨已經分辨不清組成物的物事放在腳前,深一口氣,微微下蹲起跳,玩許久卻依舊潔淨的雙腳帶着無匹的力量砸進了那一坨稀爛,但令人意外的是,腳底並沒有跺的殘骸橫飛,而只是像踏入麪糰一樣深深陷了進去;同時足底和爛泥的界處放出淡淡的金光,看上去竟使得那被緊緊包裹的雙腳帶上了神聖的意味。與此同時,那一灘不知如何形容的稀爛居然開始顫動,從被踩着的位置向外延伸開來,又漸漸形成了之前被殘酷玩的人體形狀。隨着金光消散,足下的軀體復歸人形,再一次咳出了聲。沒有被金光籠罩的那位察覺的是,金光覆蓋邊緣的新生軀體中,迅速而輕微的飛出了兩道光,一前一後,幾乎是瞬間就消散在咫尺千里的彼方。被踩着的嬌小女體默默看着高大主宰和她腳下忠實記錄了足底所有紋路,正橫陳於自己口的足印深坑,了口氣,卑微地叫了聲:「主人。」那誘人的聖潔玉足從自己口深坑中輕輕拔出,踏住了口鼻,用且磁的嗓音説:「叫神上。」

【第一章·啓程】

【恩克洛首都奧伊代克·近郊】

「哎呀,你説這外面打着仗呢非得往外跑,在家待著幫俺乾乾活不好,等消停些再出去闖嘛。」農婦口音濃重,嘴上埋怨着替眼前的人整理着行囊。「沒得事,娘,俺這個身板還怕人打仗嘛,有哪個打得過我嘛。這時候亂些,肯定有活幹,我去幫人家出力氣掙點錢嘛。」口出這等狂言的人看上去似乎也真有這個能耐,偉岸的身軀足有兩人多高,低着頭和母親説話時,肩膀已經與屋檐平齊,足有城牆寬的臂膀怎麼看都是藴藏了無窮巨力,正在繫緊包的小臂足有常人大腿細。整理好揹包,他了下鼻子,一把摟起母親,抱了一下後輕輕放下,説「娘,你就放心吧,俺肯定會盡早回來的,肯定讓你和爹過上好子。」説着轉頭看了看他父親,一身莊稼漢的打扮正靠在院牆上砸吧着煙袋鍋子,「隨你怎麼折騰去,別死外邊兒就行。」看似毫不在意的語氣,但卻偏過了頭不再看他。

壯漢也不言語,轉身拎起來一柄一直杵在旁邊地下的巨錘,視若無物的一揚,輕描淡寫地扛在了肩上,再次低下頭審視了一遍隨身帶的傢伙,轉身上路,頭也不回地喊了句:「娘,俺走了!」話音未落,人已經踏出幾丈遠。而剛剛裝作無所謂的父親,也趕忙追上幾步,大喊道:「記住了,大錘,別讓任何人知道你的真名!」壯漢依然向前邁步,但雄渾的聲音傳來:「放心吧!俺記得住,俺就是大錘!」

【拉爾斯城首都泰拉利昂·奧洛格酒館】

「哎歡光臨先生,您好請問是兩位嗎,來裏邊請裏邊請,您卡座還是包廂?包廂?哎好嘞蕾拉!包廂兩位帶一下路!哎勞您二位的神,跟着那個黑衣服的往裏走就行。呦傑克叔!您可是有子沒來了,來來來您老位置,老闆可是特地囑咐,上週才到的匹羅斯黑麥酒,專門從杜德運來的行貨,眼下這時辰可不容易,特地給您留的…」如此嫺客在這裏早已是家常便飯,即使是如今戰火紛飛的光景,這家名為奧洛格的酒館生意也似乎絲毫不受影響,每天中午到凌晨,永遠都是門庭若市。午餐有人來嘗滋滋冒油的烤鹿,晚上有人惦念着鮮美無比的威爾茲飛魚焗飯,但更多的人,還是來這裏啜飲兩杯自己鍾愛的佳釀:匹羅斯黑麥,蘭頓葡萄酒,格朗白蘭地,血薔薇釀…無一不是全國聞名的好酒,每一個血中對酒有嚮往的人總能在這兒找到一種歸屬。這兒的另一個優勢是沒有尋常小酒館的髒亂環境,沒有隨時可能撲上來找你挑釁的紅眼醉漢,雖然喧鬧,卻乾淨而舒適。説到這裏,就不得不提一下一手締造這酒館神話的老闆,克里斯托。

這傢伙不是本地人,但沒人説得清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首都。靠一手釀酒調酒的秘方,不知如何被他繼承的酒館就這樣一點點發展壯大,從曾經的一間破敗小木屋成了如今四層樓的首都建築地標。依靠環境優雅和從沒有人尋釁滋事的口口相傳,奧洛格酒館越做越大,在全國打響了名氣,每天來訪的酒鬼和飲士絡繹不絕。據説每一個曾在這間酒館挑事兒的人,不是最後莫名其妙的消失,就是在下一次進酒館時對老闆規規矩矩恭恭敬敬,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這間酒館氛圍和平的傳統就這樣一直保持了下來。作為酒館鎮場子的人,克里斯托酒量亦相當不凡,曾有客問他年齡,他提議拼酒,放言輸了就公開,結果一晚上過去未見勝負;到了凌晨酒館關門時,酒保驚訝的發現,客已經七歪八扭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而老闆依舊自斟自飲,搭着一點殘羹冷炙吃的有滋有味,眼神明澈如常。

甚至不太像這個世界的眼神。

而一樓酒館生意正紅火的現在,四樓老闆的私人房間內,這眼神卻正在一雙腳下離,連帶着整張臉都在不停地追逐着正逗自己的雙腳。「啊…聖女大人…的腳…真是…太美…太美味了…我…」,正説着,已經意亂情的嘴突然被腳跟死死地踩住蹍動,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句怒嗔:「叫我什麼!不想活了嗎!」,在聽到腳下穿來的嗚嗚聲和眼神裏出明顯的「求饒」二字後,踩着老闆的美麗女子哼了一聲,跳下長椅走到了一邊的老闆椅上坐定,勾了勾腳尖示意,剛過氣來的老闆趕緊翻身下牀,跪着爬向了那白皙的棉襪腳,閉着眼用嘴輕輕地蹭着,説:「主人我錯了,我不應該口誤叫您…大人,賤奴請主人原諒。」「哼,再讓我聽到喊錯一次,你的嘴巴就別想要了。」女子的口吻明顯是在調戲,微微挑動的腳尖帶動着下身潔白的長袍緩緩飄動,給這本顯得靡的場面滑稽的帶入了些許莊嚴。

好了,有正事問你,王宮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女子輕輕踢開克里斯托的嘴,卻沒能阻止他繼續吻了回來,」唔…王宮的那幫舊臣最近好像…嗯額…有幫助國王…嘶哈…復辟原帝國的打算。「這次他沒有滿足於淺淺的吻,而是伸長了舌頭在白襪足底深深的舐,導致出口的一句話都是被分成了幾截,從口水和白襪散溢的香氣間飄了出來。」復辟?虧他們想得出來啊,真以為內戰是因為南北對政體的意見不一嗎?王后那個賤貨,叫什麼麗絲來着?「女子歪着頭思索,」嗚嗚…是王后…貝琪特麗絲…殿下嗎?「,顯然克里斯托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和眼前的白襪腳親密接觸的機會,乾淨襪底之後轉而張嘴包裹住了腳趾,正在隔着棉襪努力的將自己的舌尖伸進腳趾縫中,那是雙腳上最神秘,最美味,但也最難以接近的部位,此時此刻就像一塊磁鐵,對遊走的舌頭散發着無窮的引力。女子似乎也起了玩心,蜷起腳趾隔着棉襪輕輕夾着那已經奉獻出所有水分的舌尖,一放一縮的夾着,繼續説:」貝琪特麗絲那個賤貨,給我磕了一百多個頭就為了求我賞她一雙襪子,估計現在還她的罩裏着吧,哼,母狗一個。「

「嗯嗯…那是自然…主人您這麼高貴…全天下的人都…應該跪在您腳下…全身心的膜拜您…啊…主人您的白襪真是…無論何時都…讓人慾罷不能啊…」腳下的克里斯托早已不滿足於舐白襪,而是已經跪在地上,臉側貼着地面,剛才從他嘴裏被釋放的白襪腳現在正輕輕踩着他的頭頂,而他的舌尖正在使勁地嘗試伸進正踏在地面的玉足下面,那被這腳趾踩踏舌尖的慾望已經快要突破她的腔。「行了,等會賞你,還有個事,最近懸賞榜的招募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能用的殺手追跡者之類?之前跑出去的混蛋玩意兒還沒抓到呢,辦事的都是一羣飯桶,哼。」説到這女子好像動了氣,一腳把克里斯托的頭顱踩在地上,顴骨和地面碰撞出「咚」的聲響,克里斯托悶哼了一聲,不過沒有動,而是任由女子將另一條腿蹺了上來,安心的做着女子的腳墊。「稟告主人,最近來接懸賞榜的都是些雜魚貨,連酒館的保安團都不一定鬥得過那種,接的也都是最低等的一些清掃和尋回失物之類的雜活,不能勝任的。不過您放心,我一定留心物,有好苗子一定好好發掘,堪當大用之時就引見給主人。」用側臉承受了女子兩條橫陳玉腿的重量似乎並沒有對克里斯托造成太大影響,反而依然是興奮不已的着嘴,眼睛不斷地向上瞟着踩在自己臉上的腳底,慾望依舊強烈。

「算了,這事兒罰你也沒用,你繼續留意,行了,跪起來領賞吧。」女子不甚滿意的撇了撇嘴,把腳放了下來。克里斯托一骨碌爬了起來,恭恭敬敬的跪在女子面前,眼神已經開始興奮地放光。只見女子手指輕彈,一雙雖經舐卻仍沒有一絲濕的白襪緩緩的從腳上飛了出來,慢慢的維持着腳的形狀貼在了老闆臉上,明顯是經魔力加持。老闆已經興奮到不能自持,渾身顫動,卻仍然極力剋制自己,張大了嘴等待着,女子嘴角上揚,挑起了一抹足以魅惑眾生的笑,輕舒玉足,將足尖送入了大張的嘴裏。等待已久的老闆毫不遮掩,一口含住那香汗淋漓的腳尖,嘴包裹着足趾仔細,舌尖顫抖着慢慢深入腳趾縫,深處新鮮腳汗的香氣和口令他醉;一個個趾縫過,軟的肌膚和極鮮美的足汗讓他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舐美足的動作也開始幅度變大,嘴和舌頭不斷從腳底,腳背,腳趾來回滑過,留下一片瘋狂的瑩潤,帶走一絲甜美的藉。女子饒有興趣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傾盡靈魂深處的力量,用舌尖服侍自己的雙腳,也時不時在他嘴中扭動腳趾,受着足部被一處温暖濕潤完美包裹帶來的刺,眯起了眼也開始享受。片刻後,克里斯托的嘴移到了足跟下方,而那雙無風自動的棉襪則踩在了他的頭頂,忠實的替自己保護的雙腳懲罰着眼前褻瀆聖潔的惡劣行徑。克里斯托半張開嘴含住了腳跟,牙齒輕輕的颳着,舌頭緊隨其後慢慢滑過,卻找不到一絲需要服務的死皮,想來也是,這雙玉足從不缺舌頭保養,又怎麼會有那些凡人才有的死皮腳垢呢。老闆的眼神似乎有些許暗淡,但隨即又興致發的撲向了另一隻玉足。

幾晌時間過去,克里斯托帶着滿臉的滿足重重的在美麗女子面前磕頭拜謝,他的下體已經不知道在被踩踏還是舐美足之時了多少次,褲子襠部已是一片狼藉,散發着令人並不愉快的氣味。那女子微皺眉頭,踩了踩虔誠跪拜的頭顱,下了命令:「我走之後,把襪子先乾淨,再滿你的東西,然後再乾淨,洗好供着,下次我來的時候,希望見到這雙襪子像新的一樣蓋在你的酒杯上。明白嗎?」還未等腳下的男人答話,女子就踩着他的頭站起身來,伸了個懶,緊接着身形閃出一道光芒,從開着的天窗消失了。「賤奴明白!一定謹遵主人吩咐!賤奴恭送主人!」,也不知道克里斯托表忠心的話語有沒有被她聽見,不過在女子離去之後失去魔力加持的白襪一下像了氣似的向下落去,卻被老闆用自己的臉接住,一邊迫不及待地將棉襪含進嘴裏,一邊將手伸向了已經一塌糊塗卻依然堅的下體……

【第二章·初遇】

【拉爾斯城港口區】

作為繼承了前帝國最大的一片領土和整個東北部廣闊領海的拉爾斯,發達的水路貿易提升了整個城邦的經濟發展,這裏以臨近港口的傳統漁村為依託,發展起了集漁業,養殖業,餐飲業三位一體的綜合經濟模式,進而帶動了港口區的建設和改造。數十年的發展過去,這裏已經成為拉爾斯城中僅次於首都繁華的行政區,甚至放眼整個國家也不遑多讓。這不,又是一個繁忙的港口清晨,大錘早早地起了牀,走出了出租屋。半個多月前大錘在此處下了船,偉岸的身軀立刻被盤踞此處的船老大盯上,船老大主動提供了一份在碼頭裝卸貨的工作,大錘一看待遇不錯就一口答應下來,盡心盡力地幹着。半個月過去,憑着一個人能扛十個人的貨以及近乎無窮無盡的體力,大錘從船老大手上拿的獎金和小費已經足以讓他租下一棟港口的木屋,有了落腳之處;而船老大更是樂開了花,大錘一個人的到來就讓他的裝卸效率翻了一番有餘,吐量更高,錨定費更低,簡直不知道這個月能多賺多少。念及此,船老大特地關照大錘今天不要太累,並約定晚上請他到最好的酒館,好酒好菜吃一頓。大錘滿口答應,捲起袖子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

中午,到了休息時間,船老大招呼大家吃飯,工人們三三兩兩的圍到了休息區坐下,廚娘在一旁分發飯食,看到大錘笑罵着説:「就你這大塊頭,幹得多吃的也多!」,轉身從木籃裏拿出了五人份的飯放到大錘手上,大錘撓了撓頭伸手接過,憨厚地笑道:「俺們莊稼漢就是這樣嘛,麼得啥本事,就有把子力氣,多吃點有勁頭幹下午的嘛。」大家也都笑了,幾個工人湊到大錘身邊,邊聊邊吃,儼然已經完全融入在了一起。就在大錘剛扒拉了兩口飯,準備開口説話的時候,一個人影從遠處飛來,砸在了還沒來得及吃的飯盒上,摔的七葷八素,倒地不起。周圍眾人立刻都站了起來,向外散開。正當大家想明白什麼情況的時候,來路上出現了幾個身影和一聲笑。

「哼,臭幹活的都給我起開,這小子跟你們沒關係,不想死的別擋道。」來者一行五人,兩名皂衣劍士一手按劍立在左右,兩名重甲士兵提錘舉盾隨行在後,領頭的則賊眉鼠眼,裹在烏黑的教士袍裏,揮動聖鈴威脅着擋在面前的工人們。遠處的人們被動靜驚動開始圍攏過來,而工人們不願惹事,自是慢慢向外退開,這才讓大錘看清摔在地上的人。那人身形瘦削,不算高大,右半幅身體從頭到腳都有早分不出顏的布包裹着,出的半邊身體傷痕累累,左眼透出明顯的疲憊和不甘,布質裹腿早已風化,沾滿了泥點和血漬,可見是經過了相當辛苦的逃亡才到了此處。

大錘素好見義勇為,見此情景皺起眉頭就要上前,還沒轉身就被船老大攔了下來,只聽船老大低聲説:「對面黑衣黑甲都是教會審判所的人,地上這人不知身份,你不要隨便招惹是非。」大錘愣了一愣,還在思索是否要出手相助,領頭的教士已然走了過來,不耐煩地想一把推開大錘,卻驚訝地發現大錘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倒是自己受了力險些站不穩。教士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説一句話,越過大錘就要去抓地上那人。大錘剛想去擋,人羣的另一頭一個聲音撥開人羣穿了出來,「唉,這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自己身體,摔這麼重,你看看你們也真是,有人受傷了都不知道送去看大夫,就讓人這麼趴在地上,成何體統,成何體統!真是世風下,人心不古啊。」來人似乎也是一個穿教袍的修士,只是看起來年齡偏大,走出人羣后就捲起袖子蹲了下來,似乎想要醫治趴在地上那人。他手中聖鈴甫一發亮,那囂張跋扈的黑袍教士也蹲了下來,想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壞他好事。然而剛一看清,他就怪叫一聲向後跳了出去,指着那修士的臉叫罵道:「白陽!好小子,你還敢在教會面前出現啊,還在這裝模作樣的救人!」年長修士聞言如遭重擊,慢慢站起身來,對上目光的一刻,心中更是大駭,面蒼白,已經開始向後挪動。「誤會…誤會,我也沒想到在這能碰上教會的諸位,願女神之光賜福…賜福你等。」話音未落,白陽推開人羣拔腿就跑,那黑衣教士不怒反笑,説:「今天一個也是抓兩個也是逮,帶回去老子説不定能混上教區二把手,哈哈哈哈哈!你們兩個,給我追,要活的,回來有賞,去!」隨着他抬手一指,兩個劍士的身形已經閃動出去,不一時,一左一右兩柄劍已經指着白陽的喉頭,得他一步步退回到場中;原來跟在黑衣教士身後的兩名重甲兵也適時地了上來,將場中三人圍的翅難逃。

就在黑衣教士獰笑着伸手要把地上那人抓起來時,他的肩膀被人拽住,身形一滯,竟是不得往前,他一轉身,發現是大錘拉住了自己。「你幹什麼!給我放開!」他左右扭動試圖掙,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掙不開大錘的緊握。大錘不顧船老大在一旁拼命勸阻,大聲説:「俺看不慣這樣恃強凌弱的事,不管你是誰,他是誰,只要俺在這,你就不能動他。就算他是犯人,至少也得等他治好傷再抓他走。」聽罷此言,黑衣教士又羞又惱地喊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敢管教會的事兒!信不信老子在這兒剁了你!給我放開!」再次嘗試卻發現依舊不能掙大錘的鐵腕,教士對兩個重甲兵下令:「看什麼看,不知道幫忙啊!」聞言,兩個士兵也不言語,一個上前抓向大錘伸出的手,另一個提錘猛揮向大錘小腹。大錘不退不避,空着的手劈手抓住錘頭,以錘為柄將那重甲兵整個人拎了起來,轉頭一看四周,發現圍觀的人羣怕殃及自身早已躲出八丈遠,大錘一笑,隨手一甩就想將那士兵扔出去。沒想到士兵突然手,捨棄了武器自保,重新落地穩住身形。大錘眼見自己只是繳了械,剛想伸手再抓,左手已經被另一個重甲兵按住,那軍士似乎想解救出黑衣教士,正在全力掰開大錘的手指,大錘笑了笑,「恁這憨貨,不自量力。」手向上一揚,被他抓着的黑衣教士立即雙腳離地,一頭撞在了那士兵的重甲之上,力道之大竟然讓他帶着士兵兩人一起飛了出去。剛要轉身,大錘聽到木板摩擦地面的聲音,低頭一看,剛被繳械的士兵扛起盾牌在地上一垛,以盾為據發起了衝撞,大錘見勢微微下蹲,眼見那盾牌撞向膝蓋,順勢一個膝頂,盾牌前衝的勢頭立刻變換了方向,連那一身板甲的慣都不能阻止盾牌狠狠的撞回士兵懷中,恐怕也連帶着擠碎了雙手的護臂和骨骼。士兵整個人倒飛而出,砸進一堆板條箱中,不知死活。

看着解決了一個,大錘轉身邁步,嘴裏嘟囔着:「審判所的狗東西,天天仗勢欺人。」向教士和另一個士兵走去,可還沒走兩步,身後風聲來,大錘不及低頭,後頸被兩個劍士的長劍砍個正着;劍士本以為一擊得手,可劍尖卻沒有傳來悉的金屬嵌入人體之,反而如同砍在石頭上,迸出鏗鏘之聲。大錘被這一擊頓住腳步,也不辨位,回身便是蠻橫的一拳,拳出帶風,虎虎作響,在左的劍士連忙收劍去格,卻本攔不住這巨力,收在前的劍身在重拳之下宛如細瓷一般崩碎,碎片嘩地迸濺開來。劍士頭頸腹盡皆吃痛,已然無力再戰,向地上墜去,大錘正待補上一拳結果了他,身後的劍士眼見同伴負傷,連忙捨身遞劍從大錘脅下欺近,接着踏過一步旋身反手刺出幾個劍花想要退大錘,不想大錘絲毫不避鋒芒,握緊拳頭對着劍尖就擂了上去。劍士沒想到眼前之敵居然如此悍勇,心下一慌,劍尖從拳頭上偏過,大錘順勢側身搶進,雙手合掌一錯一剪,劍刃在一對掌中應聲而斷。劍士見此自知不敵,一個俯身抄起地上負傷同伴,攔抱住,轉身就逃。不料剛衝開幾尺,腿上突然一頓,覺到一股巨力在拽着自己,甚至還來不及扔下手中同伴就被倒提到了空中,緊接着兩個身影就順着施力的方向上了半空,幾息之後重重摔落在半扇殘牆上,砸起一陣土灰,倒也省得埋了。

大錘料理完追兵,伸手摸了下後頸,發現並未見紅,於是拍了拍灰向黑袍教士走去。教士擦着嘴角溢出的鮮血,一邊給自己釋放治療魔法一邊躲在盾兵身後,早已不見了適才的囂張,盾兵口的板甲已經撞出了一個大坑,面蒼白,雙臂虛浮,架着的錘和盾不住的抖動,想來臟腑蓋已大損,無有一戰之力。正在教士思索身之策時,眼前突然一片黑霧湧起又消失,下一刻他就驚訝地看見正被自己抓做人盾牌的盾兵已經瞪大了眼睛,捂着自己的喉嚨跪了下去,指縫間鮮血如同湧泉本止不住。教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退後兩步放他無力的倒向地面,誰知這兩步剛退,教士忽口一涼,下一刻就覺到那涼意裹挾着的是無盡的鋭痛,他想大叫,卻只能喑啞地氣,額頭上汗珠一滴滴的下墜,和着口落下的殷紅一起落在地上的塵埃之中。竭盡全力低頭看去,口伸出的一截刀尖正在緩緩化成霧氣消散開去,身後傳來一個細若遊絲缺依然陰狠的聲音:「教會…全都該死…」教士回頭望去,正是之前被他一手扔在地上站不起身的人,那充滿仇怨的惡毒眼神似乎比中已經化為霧氣散去的刀刃還要冰冷,可惜這冰冷也不能封住他的創口,刀刃消散,他的軀體也向前一撲,不再動彈。看着他倒下之後,那人和大錘對視一眼,化身成一團黑霧不見了身形,瞬息之間又出現在白陽的身後,手中重新凝出一柄純黑的匕首,抵在白陽的頸間,説:「你好像和他們認識,你也是教會的人?」白陽不敢回頭,本以為自己安全了的聲音又帶上了些許顫抖,「我…我曾經在教會任職,做一個神父…」話才説了一半,抵在咽喉的匕首已然向裏刺去,白陽剛想伸手反抗,那匕首卻突然力,從手中滑落,在下墜時散為無形。白陽驚訝地回頭一看,卻見那人已然昏了過去,右手中緊握着一個銀月徽記,還在微微發亮。大錘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過來,蹲了下去,看了一下還有氣息脈搏,轉頭問白陽:「你能治?」白陽一愣神,説:「啊…應該能治,他這似乎是勞累過度加之情緒動暈了過去,不礙大事。」聽罷,大錘點了點頭,抱起地上那人走向了自己的木屋,走出幾步後回頭招呼了白陽一聲,白陽就也抬步跟了上去,留下了圍觀的眾人看着幾具屍體不知作何處理。

等到大錘和白陽從出租屋內忙完出來,太陽已經西沉。這段時間,白陽先是跟大錘代了自己的來歷:他原是教會的虔誠信眾,因在聖詩班的學習中被發現對治療魔法領悟力頗強,很快做到了神父的位置,「天女隕落」之後,審判所成立,白陽理所當然地被劃編為了隨軍醫師。然而在隨着審判所的部隊四處討伐異教徒時,白陽震驚於他們的殘忍手段和暴力行徑,震驚於冠以女神名義的宗教所統領的軍隊竟然是靠血腥鐵腕鎮壓一切反抗勢力的。在親眼目睹了審判所的鏈枷重甲兵視若無物的撞開了一名攔路求助的孕婦,致其肚破腸慘死路邊之後,白陽按捺不住跳了出來對審判所部隊草菅人命之行破口大罵,不想卻招致了整個編制所有人的一致敵對,看到周圍的士兵有的已經把手伸向武器,他調轉馬頭當場叛逃,一路風餐宿小心遮掩才到了拉爾斯;誰料年不利,剛剛把自己在審判所軍中的見聞代給反抗軍,轉頭就看見自己被教會通緝的佈告,逃跑過程中沒忍住去湊個熱鬧就被逮個正着。白陽一邊敍述一邊不停地謝大錘出手相助救自己一命,得大錘反而不好意思了。

在給刺客治療的時候,當白陽費力剝除他身上已經和軀體黏結成塊的完全不能稱之為衣物的布料時,驚訝地發現那刺客只有半邊身體是身,被布料覆蓋的另外半邊呈半透明狀,雖有輪廓卻無實體,軀體邊緣微微顯出一點藍光亮,可以清晰的看見血管骨骼,甚至還有大半正在搏動的心臟;透明軀殼和身的分界線從頭到腳非常規整,似是被人從上到下一劈而過對分了兩半再拼合起來。白陽駭然之下伸手進去觸碰,只覺冰冷但全無阻滯,他的手和手中握着的聖鈴可以順暢的在透明的身體中划動。白陽試着對這半邊身體釋放治療魔法,卻無一例外全如泥牛入海,再無波瀾。白陽不知什麼情況,大錘這沒念過幾天書的更是一頭霧水,無奈只得作罷,放他在大錘的屋內靜養。安頓好之後兩人只覺飢腸轆轆,於是決定出門尋食。剛出門,大錘面撞上了前來尋他的船老大,船老大愁眉苦臉,一邊發愁大錘傷了教會的兵士,擔心大錘被捕,自己被連累;一邊又捨不得大錘出的工作能力。大錘安船老大説,如果船老大不放心,他可以立刻不再幹這份活,不讓教會可能的報復連累到他。船老大嘆了口氣,跟大錘約定如果渡過教會這關,以後開雙倍工資僱大錘回來,大錘還是一口答應,船老大這才喜笑顏開,帶着大錘和白陽兩人去往酒館。

【泰拉利昂·奧洛格酒館】

三人到達酒館時已是晚餐時分,酒館裏熱情正盛,划拳的品酒的大快朵頤的都樂在其中,然而早上的那一番大鬧似乎給大錘帶來了一些名聲,剛低頭躬身跨進大門,酒館裏熱度瞬間降低,整個一樓的賓客一息之間都屏息凝神,就像一羣小時候聽了「再哭就要被抓走」的恐嚇之後嚇得不敢出聲的孩子,場面冷峻又滑稽。正在酒保猶豫該如何招呼這看着危險聽説似乎更危險的顧客之時,酒館老闆克里斯托從二樓下了樓,還未見面就開始招呼船老大:「哎呦弗雷德老弟你可是稀客啊,最近海上風可好應付?」邊説着邊快步走到船老大身邊,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拍拍他的肩膀,絲毫不介意船老大經年累月靠海討生活身上本去不掉的腥氣。這熱情到有些刻意的舉動顯然讓船老大摸不着頭腦,他雖然也算常客,也見過克里斯托幾次,但二人甚至沒有説過話,他不知道老闆何以一口喊對了他的名字,還如此熱情的招呼他,讓他覺得是不是自己也捱了大錘一拳以至於忘了些什麼。

但好在船老大也是經過見過的人,沒有遲疑太久就翻出早已純的場面話,沒讓克里斯托落了面子。眾賓客見老闆表了態,自然對船老大身後兩個第一次來這兒畏手畏腳的「危險分子」視若無睹,畢竟這兒是他克里斯托的酒館,只要沒打到自己頭上,就別想干擾自己胡吃海。於是酒館裏漸漸恢復了應有的喧鬧和温度,克里斯托也順勢招呼船老大和大錘白陽三人往樓上包間去,在大錘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一把握住了他的大手,捶了一拳他健碩的小臂,看着大錘低頭疑惑的眼神,綻開温暖的客笑臉,説:「這位兄弟好身板啊,弗雷德老弟,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第三章·湧動】

【泰拉利昂·奧洛格酒館】

在一邊上樓一邊向克里斯托介紹了大錘和白陽之後,弗雷德順着指引進了二樓包間。這裏早已按老闆的意思備好了一桌堪稱奢華的酒菜,房間都比尋常包間大了一圈,大錘進門甚至不用像進大多數門那樣彎躬身,只需微微低頭就進了這豪華非常的包間。白陽和大錘都是初次進城,哪裏見過這陣仗,當下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往哪裏坐,船老大則仍在思索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認錯了人,不過見到克里斯托招呼他們入座並且親自為他們斟酒之後,漸漸的也就來之安之了。

酒過三巡,包間裏坐着的幾位已經喝的就像一個頭磕在地上——稱兄道弟。船老大弗雷德面酡紅,正一手抱着酒瓶一手搭着克里斯托的肩膀大倒苦水,痛斥教會法警的不作為和審判所的橫徵暴斂,讓自己平白花了多少冤枉錢來破財免災和息事寧人,看得出來積怨已久;白陽聽得起勁也一口酒一口菜,含混不清地在旁添油加醋,大錘則一聲不吭,專心對付着一桌好菜,只在舉杯之時才拿起酒杯悶上一口,隨即繼續悶頭扒飯,看來中午飯沒吃完還出力氣打了一架着實讓他的肚子受了苦。克里斯托聽着弗雷德的抱怨微微點頭,偶爾附和着,但眼神卻始終在大錘和白陽二人身上來回打量。不多時,弗雷德在連打三個酒嗝之後已經穩不住坐姿,倒在了克里斯托身上,老闆無奈地拍了拍他,見已經醉死過去,便伸手搖鈴叫了個侍者進來,吩咐將他扶去客房休息。

白陽見勢正在思忖是不是該告辭走人,轉念又想到這頓飯自己還不知能不能付得起,一眼瞥見大錘仍在大快朵頤,不拍了他一巴掌:「還吃!船老大都醉了,咱該走了。對了,你身上帶了多少錢來?」大錘聞言如夢方醒,不顧滿嘴的油光就開始在身上摸索,克里斯托見狀忙笑説:「二位不必擔心,這頓酒飯算是我請幾位的。畢竟敢於挑戰」女神之冠「教會的勇士,可不是每天都能見到。」二人不知何意,一起看着克里斯托,只聽老闆繼續説:「中午二位在港口大鬧一場,消息可是片刻就傳遍了整個拉爾斯城。我想不出幾,審判所一定會派人前來追捕兩位,你們之前的活兒怕是沒法再做下去了。我素來對教會的所作所為也不滿意,於是想趁此機會結識二位,説不定能借我這酒館,幫二位渡過這一遭。不知二位意下如何?」面對克里斯托主動拋出的橄欖枝,兩人對視一眼,白陽開口問道:「若能得老闆幫忙,我二人自是不盡,事後願效犬馬;就是不知老闆主動幫我們這次,難道不怕教會連帶着遷怒於你?」克里斯托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二位可能有所不知,拉爾斯城作為前帝國分裂後最大的城邦,集合了之前帝國幾乎全部的權力集團,宮廷、教會、聖女會,甚至反抗軍,私底下都與我這兒有集,畢竟酒館魚龍混雜,三教九之輩都有,誰也不想失去這個安眼線消息的好地方;何況當今陛下好飲之名也是全國皆知,所以我這地兒明面上王室出資,教會和聖女會暗中也有幫襯,不到萬不得已,這奧洛格酒館沒有人願意輕動。」白陽聽罷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大錘怎麼想,大錘抹了把嘴,熱切的目光看着老闆:「那老闆你幫了俺們,俺們回頭咋答謝你呢?老闆做得這大買賣,肯定不能白白讓俺們賺好處不是。」聽到大錘這毫不客氣的直言直語,一旁白陽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大錘自己也意識到了,撓了撓頭,憨厚的笑了起來。克里斯托倒是毫不介意,邊吃邊説:「大錘兄弟説的不錯,我主動提供幫助,也確實是有事相求,不過二位先吃,吃飽了肚子咱們再談。」大錘聞言哎了一聲,立馬低頭繼續扒飯,白陽還想勸阻,老闆説:「白陽神父也不必見外了,等會兒吃完我帶你們去個地方,我想拜託你們的事情得到了地方才能説清楚。」白陽聽老闆這麼一説,也只好先不去想,專心吃飯。

沒一陣兒,三人風捲殘雲般掃清了桌上的佳餚,當然大部分內容都歸了大錘,白陽雖也餓卻無奈實在拼不過他,早早地撂了筷子。克里斯托吃的倒香,不過一碗之後也就停了下來,給自己續上半杯酒,從口袋裏摸出了隨身帶着的楠木煙斗,拿火鐮打着了火,往椅背上一靠,享受着難得的飯後悠閒。大錘四仰八叉的摸了半天肚皮,坐起了身端着酒杯舉向克里斯托問道:「謝謝老闆招待這好酒好菜,俺們也吃得差不多了,要不就儘早談事情吧?」克里斯托緩緩吐出煙霧,看着大錘:「大錘兄弟果然快,那就請二位隨我來。」説罷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帶頭走出了包間。大錘剛要跟上,白陽一把拽過一張餐巾,提醒他把嘴邊油花擦擦,大錘嘿嘿一笑,胡亂抹了一把就算完事。白陽搖了搖頭,兩人便也邁步跟上。

一行三人先是從另一處階梯下了樓,然後繞過幾個轉角,又走過不算寬的長廊,酒館的喧鬧漸漸被拋在腦後,四周安靜下來,等到克里斯托低頭鑽入一條甬道,伸手去拿牆上掛着的火把,白陽覺得不對,探頭髮問:「敢問老闆,這路是往哪去的?我怎麼看着不太安全的樣子。」克里斯托回頭笑了笑説:「神父大可不必擔心,在下絕無對二位不利之意,只是咱們從酒館裏面出來,人多眼雜,為了避人耳目才走了這僻靜道路。放心,這甬道不長,幾步出去便到地方了。」白陽聽罷依然將信將疑,正想提醒大錘留個心眼,不想大錘倒是不遲疑,反倒催促白陽跟上,白陽催動手中聖鈴發出些許光亮,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防備。

讓白陽沒想到的是,甬道確實不長,沒走一會兒就鑽了出來,出來後白陽環視四周,驚訝的説:「這…這不是中心噴泉廣場嗎?怎麼老闆的酒店還有通到這廣場的密道?」克里斯托隨手把火炬在一邊,説:「不錯,這條路是連接我的酒館和廣場的密道,包括我在內只有幾個人知道。帶你們來這裏是為了那個。」克里斯托抬手指向廣場西側的高大告示牌,「那玩意是我出資設立的,背後牽扯的勢力紛繁複雜,為了不讓太多人直接跑到我酒館去折騰,只好暗地裏修了這甬道連通。」白陽和大錘順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次輪到大錘驚訝了,「這不是懸賞榜嗎?俺剛來幾天就聽説了這玩意,可惜他孃的不讓老子一個人去接,説非得成立個卵傭兵團,以啥子團隊為單位才能接那上面的活,俺看有不少活明明俺一個人都能料理了。搞不懂他們城裏人。」説着大錘撇過了頭去,不再理會。克里斯托聞言大笑:「大錘兄弟説的正是,不過提議建立傭兵團的正是在下。」大錘立馬轉過頭問他:「這是為啥?那些啥子收莊稼打野豬的活,老子一個人保證給你完成的一點問題沒有!」説出這話,大錘似乎為了證明自己還錘了錘脯。克里斯托走上前去拍拍大錘的胳膊,「當初設立懸賞榜,想的是招募能人志士、勇武之輩,明面上説是成立傭兵團只為錢賣命,實際上暗地裏是為國家培養能執行不同任務的特殊小隊。」説到這兒他壓低了聲音,並用眼神示意白陽也靠近來,「懸賞榜上,教會和聖女會暗中較勁,都想勝過對方,給出的任務都很危險,但獎勵也豐厚,我是覺得二位身手不凡,想幫你們走這條路子。如果你們完成幾個高額懸賞,作為報酬,説不定就可以跟教會談條件,取消對你們的通緝;又或者為聖女會效力,得到他們庇護,想來也不必擔心教會追殺了。」大錘和白陽聞言眼前一亮,只聽克里斯托繼續道:「不過呢,能讓教會願意放下身段談條件的懸賞,也確實都不容易,一人之力可説是絕無可能完成,所以我定下規矩,必須數人成團,才可接下懸賞。當然,我是從沒想到會遇上大錘兄弟這樣一力當千的好漢,要是你申請,我説不定可以把人數要求減掉幾個。」説完,克里斯托豪邁的笑了起來,大錘和白陽聽罷,也明白了箇中緣由,走到懸賞榜邊開始端詳。

「看看都有些啥,嗯…消滅食屍鬼,清剿匪徒,嗯…這是,押運貨物,好像沒啥了不起的嘛,像大錘這樣的一個人完成確實不成問題。」白陽伸手一份份懸賞指着看去,似有不滿。「乖乖,俺還沒注意過上面的,看看這些都是啥,討伐魔龍,刺殺督軍,鎮壓南部反抗部隊…好傢伙,還有這個,拿下塔拉…塔蘭納爾要。好傢伙,這可不像給傭兵的懸賞,倒像是要造反的。要都是這樣的,俺一個人還真拿不下。」大錘指着掛在高處的懸賞,越看越咋舌。克里斯托嘬着煙斗走到旁邊,指着最頂上的一份懸賞説:「高處的懸賞,可以説已經不僅是懸賞而是軍事計劃了,當然,普通人也不會頭腦發熱去一個人挑戰一座重兵把守的要。不過,這些懸賞雖難,卻總還是能完成的。你們且看最頂上那份。」聞言,白陽和大錘都盡力看向最高處的懸賞,那份懸賞沒有寫在常用的羊皮捲上,而是鐫刻在一塊薄且透明的玉板上,字體遒勁卻不透紙背,佈局大氣又不失緻,即便不論內容,也算得上一幅頂級的雕刻作品。頂部四個大字「神女永生」刻的古樸浩然,一眼看去簡直攝令人歎服,穩住心神後細看懸賞內容,字數不多卻令人大為訝異,因為所要求之事似乎本不是凡人所能完成的:「古有神母、神女二神創世,吾教」女神之冠「領世人尊奉二神以為信仰。然不意有」天女隕落「萬世驚變,神女遭劫,吾教基受創。故此奉教皇旨意發下懸賞,如有可解救神女於大苦難者,可面見教皇,繼承教皇之位,並許諾其可得教會三次鼎力相助。願神母之光恩賜吾等,救眾生。」

大錘和白陽看完皆是大駭,似乎無法相信居然有人要求區區凡人去救一尊神明。克里斯托依舊託着煙斗,娓娓道來:「世人無有不知神母和神女乃創世之神,福澤世間,尊其二位為主神的」女神之冠「教會也因此信眾廣泛,可説是無人不尊無人不敬。可自從七年前的一次神諭下達給教皇之後,一切都變了樣。神諭中説神女為神所蠱惑失了心智,神母挽救不及,為防止神女為禍人間只得將其封印。據説教會高層聽到這個神諭的那天一半人發了瘋,剩下一半自此閉門不出,畢竟研究了大半輩子的神學,發現主神沒了,任誰也受不了這打擊。倒是教皇其人,雖是女子卻殺伐果斷,直接換下了那些沒用的老古董,並下令將神諭如常吿及世人,不出所料人心大亂;於是她順勢在次年成立了審判所,開始各地征伐異教徒試圖收復人心。想必之後就是白陽神父經歷過的了。」白陽還在回味懸賞中所寫解救神女要如何做到,聽到這話點了點頭,答道:「不錯,我是審判所成立的第二年進入的教會,第四年被編入部隊做隨軍治療師,才呆了一年不到就逃了出來。以我的覺,教會審判所的手段近些年越發殘忍,尤其是在聖女會異軍突起之後,教皇就跟發了瘋一樣的下令對所有叛教者要嚴刑論處,若是有叛入聖女會者,更是直接格殺勿論;可聖女會偏偏走的是懷柔路線,只要願意投向聖女會的一律接納,而且慈悲為懷,從不隨意處罰教眾,教眾也來去自由,如此自是大量籠絡人心,你看看這才幾年過去,聖女會的勢力已經能夠跟教會分庭抗禮,唉,真不知道教皇是怎麼想的。」大錘聽罷也在旁邊補充説:「對對對,俺還聽説了,説那個聖女大人,可是比教會的頭頭還要厲害的魔法師,能一下把一座山搬過來砸你頭上。嘖嘖,俺可不想惹上大魔法師,肯定沒好果子吃。」

聽到聖女大人這個稱呼,克里斯托低頭翻腕抖了抖煙灰,隨後又拿到嘴邊了一口,開始踱步:「教會自從七年前發下神諭之後不久,就把頂級懸賞換成了這個,本來嘛,明面上懸賞榜是我設立的,教會和聖女會都不會輕易讓人知道哪項懸賞是對自己有利的,就算有了,多半也是第一天掛上去第二天就被人偷偷撤下來。可唯獨這」神女永生「,教會公然派了一隊人馬護送至此懸掛,甚至還來了個導師隨行;而隨後聖女會竟然宣稱他們同意教會的懸賞,稱救出神女也是聖女會的職責所在。當時眾人還以為,兩家要合併了呢。」此言一出三人都是大笑,任誰也知道教會和聖女會正可謂麥芒針尖,教會強調信仰而聖女會注重世俗,以二者針鋒相對的程度怕是將來難免一戰。過了一會兒,克里斯托拍拍二人説:「我給二位的提議就是這樣,招募人手,組建傭兵團,解決懸賞,只要你們實力足夠,想必開出的價碼能讓教會滿意,要是以後發展壯大了,取而代之也未可知,你説是不,哈哈哈哈哈哈!」白陽聞言對克里斯托一拱手,「多謝老闆好提議,我們眼下似乎還真有個好人選,只是…」説到這他瞟了大錘一眼,大錘也明白過來,説「是有這麼個人,港口那時他也在場,似乎有化為一團黑霧的本事,一出手眨眼間就解決了兩個人,只是他的身體有些…怪異。俺們都不會處理,老闆您見多識廣,要不麻煩您去看看?」克里斯托奇道:「如何怪異?」於是白陽把那還在大錘家中躺着的刺客半邊身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説給克里斯托,克里斯托聽着聽着也是眉頭一緊,狠狠了幾口煙斗,吐出一片濃重的煙霧之後緩緩地説:「人死為鬼鬼有靈,鬼死為孽孽無。聽你們描述,這人好像是半邊身半邊靈體,簡單來説,就是他處在半人半鬼的狀態。就我所知,似乎驅逐魔法和死靈術可以造成類似的結果,不過我並不通魔法,我看不如這樣:你們這便回去收拾一下,然後帶着他住到酒館來,一方面你們方便物人手,一方面我也去找個魔法上有些造詣的高手來看看如何處置,你們看怎麼樣?」大錘和白陽對視一眼,都是點了點頭,克里斯托也放下煙斗,和二人分別握手作別。

【泰拉利昂·王宮內殿】

「想就自己爬過來,也不是第一次了,跟我這裝什麼矜持啊?」若是有人看到現在內殿裏的荒唐一幕,只怕眼睛都能驚得從頭顱裏掉出來。屬於當今國王陛下的寶座之上,坐着的是一位身着華美教袍,頭戴金絲主教冠,腳穿白長靴的美麗女子,那微微抬起的靴底正對着面前跪在地上的那個滑稽的大腦袋;而跪在她面前不住顫抖的,正是本應坐在寶座上的國王本人。可現在的國王陛下哪有一絲一毫的君主風範,全身上下不着片縷,頭髮被汗水打濕,凌亂的貼在前額,撐住身體的雙臂不住的顫抖,顯然已經消耗了的大量的體力,眼神渙散而離,卻時而顯示出興奮,時而顯示出畏懼。

國王正在努力的向前方朝着自己伸出的已沾滿自己唾的靴底爬去,不想還是被坐着的女子嫌棄爬的太慢,只見那女子手腕一抖,手中便出現一縷光,片刻之後凝成了一束,像繩子一樣慢慢垂下。然而還未等到末端完全垂下,那玉手一甩腕,略帶金的光繩就這樣打在了國王的頭上,末梢甚至因速度過快發出了破空的咻聲。國王一聲悶哼,好不容易支撐住的身體趴在了地上,似乎已經無力再起,那女子明顯眼含愠,微微抬起光鞭,輕啓朱吐出幾個字:「爬,過,來。」國王明顯聽出了語氣裏的不滿和怒意,從不知哪裏又榨出來些許力氣,趕忙撐起身體,向前爬了幾步,一頭栽倒在那靴底前面,用盡全身的力氣顫抖着伸出舌頭,想要觸碰那高高在上的靴底。可靴底的主人並不想給他這樣的機會,等到國王的舌頭伸出到極限之後,本來近在咫尺的靴子突然向後縮了回去,國王還沒反應過來,另一隻靴子迅疾的踩了過來,「啪」的一聲將幾乎整條舌頭踩在了腳下,國王立即痛的縮起了身體,忍不住的想要伸手去搬開那快讓自己舌頭失去知覺的長靴。可手剛伸到一半,只聽王座上傳來一聲嬌魅卻不容置疑的「嗯?」國王不得不繼續忍住舌頭被完全限制的痛苦和想要用手解救舌頭的想法,身軀不斷地拱起又放平,可無論哪種姿勢都不能讓舌頭被靴底狠狠碾壓的痛苦減少分毫,徒勞的像條溺水的蟲子。

大概是對腳下拼命的動掙扎不太滿意,王座上的女子站起了身,這個舉動更是讓國王受到舌頭幾乎撕裂般的劇痛,而更絕望的是,女子慢慢踮起了腳,然後以腳下的舌頭為支點,慢慢抬起了另一條腿。整個人的重量透過糲的靴底完整地傳導到國王本已幾乎覺不到的舌頭上,讓飽經摧殘的半截舌頭迸發出了超出人體極限的痛楚,他的雙手已經無法被理智所阻止,瘋了一樣抱住了靴子,想要搬開這幾乎踩死自己的刑具,無奈體力消耗過甚的他本不能撼動分毫。顯然這個僭越的舉動大大冒犯了靴子的主人,她眯起了眼看着腳下不停顫抖的軀體,抬起的腿全力的跺了下去,然後在已經一片水漬的頭顱上輕輕蹍動。雖然落下的那一下重擊讓國王幾乎頭暈目眩,但重量被分擔了接近一半還是讓舌頭舒服了不少,掙扎的幅度也小了下來。就在他剛剛放鬆警惕之時,那仍在蹍踩舌頭的腳掌開始了有節奏的蹬踏旋轉,半截舌頭在靴底紋路的碾壓下幾乎已經成了薄薄一片,帶來了與方才的撕扯完全不同的單純碾壓的痛,國王試圖抓住腳掌碾轉的空隙收回舌頭,幾次嘗試之後發現完全是徒勞,舌頭在長時間伸出之後已經漸漸麻木,正在慢慢失去原有的飽滿和彈,大量的唾也從嘴裏失般的了滿地。看着腳下被踩的如此狼狽的國王,女子出了一絲嫌惡,像是怕被唾玷污了自己的靴子,抬腿走到一邊,隨手抓過桌上的幾個麪包扔到地上,靴底狠狠的踩了上去,來回蹍動,不一會兒就把靴底沾染的唾擦的乾淨,只是那些做工緻的麪包已經面目全非,有的成泥有的成渣,鋪了一地。女子回頭看看國王,雖然不再經受踩踏,但剛才的痛苦無疑已掏空了他的體力,紅腫的舌頭已經搭在嘴邊收不回去,臉上蹭的都是自己的唾和汗水,眼底雖有一絲憤恨和痛苦,但更多的還是恐懼;要不是腹尚在起伏,就説是具屍體也有人信。女子滿臉鄙夷的對着國王啐了一口,抬腳照着頭踹了一腳,金光從靴底乍現,片刻之後遊遍國王全身,國王頓覺周身上下疼痛全無,痕跡全消,四肢重新有了氣力,沒想到這看似隨意的一腳竟能與最頂級的治療法師的心護理效果不相上下,國王趕忙翻身跪下,心裏對女子的畏懼又多了一分。

「我讓你跪了嗎?給我躺回去。」女子站在一邊饒有興趣的看着國王又手忙腳亂的翻身躺了下去,嫵媚地對國王笑了笑,抬腿跨立在國王頭兩側,玉手輕裙襬,向着國王的臉風姿綽約的蹲了下去。隨着下身越來越貼近國王的臉,她清楚地看到國王眼中的驚恐越來越盛,幾乎都要伸手去擋她向下坐的動作。女子也不阻攔,在快要貼上國王口鼻的時候停了下來,國王驚恐的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美妙下體貼近,自己已經聞到了靡且不甚愉快的氣味,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念,多次的調教早已讓他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過這次,女子似乎變得仁慈了些,隨手從身側揮過,一道白光輕輕拂過她的下身和他的嘴。然後國王眼裏的世界好像安靜了下來,靜的只有自己的呼和心跳;令人不適的氣味似乎也消失不見,連懸在自己臉上的褻處好像也顯得如此唯美,就像聖蹟一樣等着自己獻上最虔誠的膜拜。國王的受正在快速變化,而正在蹲在他臉上的女子冷笑了一聲,看着下國王的眼神慢慢聚攏,從渙散變得清晰,從恐懼變得狂熱,從抗拒變得嚮往;原本舉在頭上抵擋的雙手放下了,原本拼命扭動想逃的軀體靜止了,原本因恐懼和厭惡縮成一團的下體也開始頭,朝着正在使用的女主人一點一點地朝拜着。看到下的人已經完全放棄了抵抗,徹底的準備好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女子用極盡魅惑的嗓音輕聲地説:「要來了哦,給你的賞賜,一點都不許漏出去哦~」聞言,國王的身體又一次開始了顫抖,大張開了嘴,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害怕或疼痛,而單純是極度的興奮和期待。

女子慢慢放鬆身體,下體出現了淅淅瀝瀝的水滴,逐漸涓滴成,匯成一條完美的拋物線,準的鑽進口腔。靴底蹍踩已經紅腫的舌頭顯然故意被從治療中漏掉了,此刻正在承接着來自上方散發着香氣的水,因而帶來的微微蟄痛在此刻不但不再是痛苦,相反卻成為了絕佳的催化劑;國王只覺得口中的水似鹹若甜,味道無法形容,美妙卻勝過自己嘗過的所有瓊漿玉,口腔內壁受着水的衝擊,舌尖受着味蕾上跳動的奇妙味覺和輕微痛覺,聽着那從美麗女子下身出的水撞擊在自己嘴裏水珠破碎濺躍的聲音,下體已經不知不覺中膨大到無以復加,甚至前端已經開始滲出滴,偶發的顫動清楚地昭示了此時國王的興奮已經到了何種地步。看着一國之君在自己下大張着嘴如此飢渴地嚥自己身體代謝出的廢物,女子綻開了絕美的笑顏,一邊繼續催動更徹底的釋放,一邊自顧自地説:「昨天在港口,有幾個傢伙三兩下死了審判所五個人,通緝我已經發出去了,你看是不是宮廷也派點人手解決一下啊?」下的人正想回話,無奈那令人心馳神往的私處又有更多的清泉傾瀉下來,國王只得安心聽着,順帶繼續大口嚥下口中源源不斷的。女子似乎並不期望回答,而是繼續説:「聖女會在南邊大力扶持反抗軍,我的手下最近打的很不順,我看你的秘密部隊也是時候拿出來用用了;還有議會的事,你也得抓緊去找,下次我來的時候再沒點消息,分裂的可就不只是你的家庭和國家了。別忘了你的兩個寶貝女兒還在我那兒玩的開心呢,有空你也去我那玩玩嘛,把現在發生的事在她們倆面前再表演一次,一定特別有意思。你説,是不是啊?」甜美的聲音説着如此威脅的話語,國王的眼神卻沒有絲毫波動,仍然是充滿了對她的和崇拜,女子非常滿意。

隨着排漸漸接近尾聲,水漸漸變弱,女子沒有等到水停止,而是又一揮手帶出些許微光掃清了下體沾上的水珠,連帶着最後一股一起甩到了國王嘴裏,隨後重新扣好下身裙襬,復歸神聖莊嚴的模樣。國王不捨地嚥下嘴裏最後一點體之後,下體竟然搏動幾下,緩緩的出了粘稠的體。看着喝下自己的排物喝到高的國王,女子抬手掩口輕笑,抬腳踩在了國王的臉上,開始一點點的解開靴子的綁帶,一邊動手一邊調笑着説:「可惜呀,本來還想賞你襪子的,可是突然有點內急,就徵用了一下陛下的嘴巴呢,陛下想必不會介意的吧。」國王連忙説:「我…我當然不介意…能為您承接玉,我…榮幸之至。」女子又是笑笑,手上已經麻利的下靴子,一伸手把和靴筒一邊長的正緊緊包裹小腿的白襪扯了下來,在國王已經快瞪出血絲的雙眼注視下,把回了靴子,如法炮製又下了另一隻腳的襪子。然後用還在冒着熱氣的襪子輕輕地從國王的臉上拂過,國王剛想抬起頭追逐襪子移動的軌跡和正在空氣的温度中散失的若有若無的香氣,那純白的靴子及時的一腳把抬起的頭顱又釘回了地上。女子隨手把襪子扔到了後面的桌上,絲毫不在意襪子蓋住了好些美的菜餚。看到國王略顯失落的眼神隨着襪子的軌跡飄出去後又無可奈何的回到自己的靴子上,女子輕輕蹍了蹍腳下的口鼻,説:「你的王后已經帶着你的半壁江山跑了,陛下可不能背叛我哦。不過我想,不會的吧?」國王剛想開口表忠心,女子收回腳站到一旁,聲音重新變得冷峻:「擦鞋的麪包吃了,襪子是你新的餐巾,該怎麼用不用我教你吧。吩咐你的事給我辦好了,下次來你要是還有反抗,別怪我腳底下沒輕重。」説罷,女子不再看他一眼,轉身向大殿門口走去。隨着女子的身影越來越遠,國王突然覺得食道里一股令人反胃的味道直往上湧進口腔,幾乎就要吐出來,下體也在一邊一邊快速地萎縮,數種難受的覺共同作用下,國王的眼神又變回了厭惡和憤恨,但仍在高的餘韻中含糊不清的頭腦似乎還在嚮往着桌上的襪子和地上被蹍碎的麪包,國王嘆了口氣,撐着跪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喊出心不甘情不願卻又無可奈何的一聲:「恭送…教皇大人!」

【第四章·羈絆】

【泰拉利昂·奧洛格酒館】

「行了行了過來喝口水歇會兒,又不是要去打仗,你這麼着急忙慌的練個啥。」白陽端着兩杯水走到了後院,看着正在揮舞巨大戰錘的大錘,好心勸他休息會兒。搬來酒館這幾天後,大錘每天上樓看看那半人半鬼的傢伙醒了沒,再去廣場看看懸賞榜附近有沒有可能招募的人,剩下的時間就都在酒館後院的空地上揮舞巨錘,磨鍊戰技。最開始白陽還想陪練,可誰知一個滿狀態張開的祝福之盾捱了大錘一下後立馬碎了一地,作為施術者的白陽也差點給大錘隨手揮出的巨力掀了天靈蓋,好容易嚥下口中的鮮血之後,顫顫巍巍回了房間給自己上了幾個治療法術,那之後任憑大錘説什麼也不陪練了。

「閒着也是閒着,這不是人叫不醒,人手也找不到嘛。俺跟你説,咱可得防着,教會指不定哪天就派人來逮了,得做點準備啊。」大錘説着把巨錘往地上一杵,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清水似乎沒從喉嚨往下,而是直接變成汗水湧了出來,時值盛夏,本就酷暑難耐,他這一番練自然滿身大汗,早早的了衣服赤上身,雖説不雅,但好在後院也幾乎無人前來。偶有路過的幫工也都是遠遠躲着那虎虎生風的巨錘,生怕大錘一個手砸到自己身上,恨不得三步並作一步趕着跑開。這傢伙來了酒館沒幾天,幫忙搬走了壓住古井的巨石,砸開了朽壞多年的老酒窖大門,還順手把幾個在別處喝高了拎着酒瓶路過門口叫囂的混混拎小雞一樣扔出了顧客的視線外。看在這壯漢平常對人和和氣氣,還肯主動幫忙,酒館眾人雖然心裏還有些懼怕,但終歸是平穩接受了這個壯漢的入住。「行了,不差這一時,先去洗一把,等會去前面盯盯人。我先過去了。」白陽本想伸手拍拍大錘,一看他一身臭汗,嫌棄地縮回了手,邊囑咐邊起身走向前廳。大錘應了一聲之後也起身回了房間去擦洗。

沒一會兒,大錘換了一身衣服,擺着領子下了樓,看來一個冷水澡尚不能完全止住他的燥熱。克里斯托見到了,低聲示意酒保去給大錘送杯喝的,酒保哎了一聲,端了一杯冰水剛邁步準備送去,卻面掠過一個人影,酒保側了側身想要避過,不想閃身幅度過大,就在剛失去重心的那一刻,那人一個閃身托住了他的身體,同時迅疾地伸手扶住即將傾倒的杯子。在酒保身體還在向後倒去的時候,卻到力道已經將他頂了回來,並且還聽到了一聲不甚和諧的撥絃悶震之聲。站穩之後片刻他才有空去看發生了什麼,卻見大錘白陽和吧枱後的克里斯托都在看向自己。不對,好像是盯着那個扶住自己的人——一個身材高大,肩寬臂長的生面孔。他見酒保已經站穩,就拿回了支撐的東西,幾人這才看清那是一把可從中間摺疊的三股弓,那人的左手正扣指在弓弦上,通過控制弦穩住弓身。「不好意思先生,剛才多謝您了。」酒保並未慌亂,很快調整到了最悉的賓狀態,對幫助了自己的人致以標準的微笑和鞠躬。那人一擺手,似乎並不在意,隨手正了正破舊的斗笠,把弓折起揹回身上。酒保將水遞給大錘,走向下一桌客人。那人也轉身準備離開,卻看到了克里斯托審視的目光,非但不懼,還扯出一縷笑問道:「怎麼?背把弓出來行走的很少見嗎?」克里斯托直直的盯着他,卻只看見他的斗笠,低着頭的眼神完全隱藏在其下,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帶武器的當然不少見,但反背三股弓的可就少見了,更何況還是個弦如指的高手,我自然想認識認識。」克里斯托不慌不忙的應道,「哦?看來老闆也懂些術?」那人明顯來了興致,從旁拽過把椅子放到自己身前,搭着椅背坐下,然後指了指老闆身後的木桶説:「來杯『鐵御刀』吧,天熱。」克里斯托挑了挑眉,似乎很認同來客的品味,應了一聲後,轉身接酒調酒,不多時後就端出一杯瑩藍的冰酒,指尖抵住杯底向前送到來客手邊,左手從吧枱下面捏出半個火草果懸在杯口上方一寸,右手一揮,手裏多出一柄鐵尖刀,但卻沒有切上去,而是抬頭看向來客,明顯是在徵求他的意見。來客沒有作聲,輕輕地從克里斯托手中接過尖刀,調轉刀身,一彈指將刀了出去,刀鋒直入鑌火果中,幾滴玫紅的果汁宛如鮮血滴下,在一片瑩藍中暈出魅惑的紫。二人對視一眼,克里斯托收起水果和尖刀,來客則端起酒杯嗅了一嗅,仰頭喝下半杯,受彷彿灼熱的鐵水和萬載的寒冰互相融着從口中一路穿刺到胃裏,緊閉雙眼緩了好一會兒,才長出一口氣嘆一句,「好酒!」一口下去,他敞着衣襟的口已經開始微微出汗。克里斯托拿了塊布擦着桌上留下的一圈水跡,繼續之前的話題:「術我稱不上懂,以前有人給我介紹過罷了。酒後談資,不可盡信,我也就是隨口一説。」説完轉身,把抹布丟給一個路過的侍者,回身雙手撐住吧枱,依然盯着那人。

那人還是沒有抬頭,只輕輕用調酒杯底的冰塊,好像在思索什麼。「南方戰局膠着不下,很多道路被封被斷,洛爾帕丁斯出來的小麥黑麥都沒法走老糧道運來首都了,首都糧價漲了七八成,老闆這酒不漲價?」那人微微抬起頭玩味的看着克里斯托,繼續説:「我聽説南北之間的咽喉要道大多都被聖女會控制,莫非老闆在那邊…也有門路?」克里斯托哈哈大笑,把有些鬆了的袖子往上卷卷,答道:「先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沒那麼大本事,是這酒館開在泰拉利昂,不管國王還是教會聖女會,」克里斯托俯身壓低聲音,「哪怕是反抗軍,哪邊勢力能離開首都呢?那幫官老爺們可是天天都得就着上品好酒下飯,我不給他們送,他們從哪酒呢?」來客若有所思的嗯了幾聲附和着,克里斯托又站直了身説:「我不過是運氣好加上有點經驗,商人公會把整個首都的酒行供貨都給我來張羅,這麼多人要喝這麼多酒,我這酒館哪怕只是從中點過場,也賺得盆滿缽滿了。至於漲價嘛,課多少税都是他們説了算,只要他們還喝一天酒,我看這漲價就漲不到我頭上。」來人連連點頭稱是,剛拿下來扇風的斗笠指了一指表示認同,然後一口悶了剩下的半杯,又是緊閉雙眼緩了好一會兒,把酒杯往桌上一垛,重新戴上斗笠,伸出雙手要跟老闆握手。

克里斯托握住他的雙手問:「兄弟這是?」那人一臉真誠:「老闆生意這麼大,人卻這麼實誠。如果老闆不介意,我荒坂想跟您個朋友。」「克里斯托。」老闆點了點頭算是認可,然後發問:「那荒坂兄弟自我介紹一下?就説你這弓,一般人可用不來。」荒坂笑道:「那是自然。我是個賞金獵人,沒什麼大能耐,就是幹活麻利手腳乾淨,只要給夠錢什麼活都接,所以在東南方也還有點小名。這弓是我師父傳的,使的是凌羽術,不知老闆聽説過沒有。」「『草木竹石,皆可為箭』?」克里斯托瞪大了眼睛,「這可是如今數一數二的絕學,帝國軍隊以前的弓術教頭好像就是與敵對時敗在這上面。我就説我沒看錯,先生果然是個中高手。您這個朋友,我定了!」荒坂連忙搖頭,「那是我師父乾的,我就學到點皮,都是小打小鬧,混口飯吃。畢竟這時候,殺人越貨的活兒都多,幹這行説實話掙的不少。」克里斯托點了點頭,「那確實,不過荒坂兄弟有沒有興趣和我這兩個朋友組個傭兵團,一起做這買賣呢?我想幾個人能做的事總比一個人乾的活要多些吧。」説着,克里斯托指向了大錘和白陽介紹道:「這位是白陽神父,從審判所叛逃出來的治療師;那邊人高馬大的是大錘兄弟,一身巨力無人能及。」大錘應了一聲,白陽也適時地催動聖鈴放出一圈光盾罩住他和大錘,荒坂打量了下大錘的身板和白陽手中的聖鈴,回頭看向克里斯托:「興許可以試試,不過三個人是不是,少了點?」白陽一看有戲,忙上前搭住荒坂的肩膀説:「老弟你信我,要不了一個星期,肯定能湊到七八個人,到時候包你滿意。」「對對對,老闆也説了,就算湊齊人手,還有個組建考驗,要一起完成一個懸賞才能註冊呢。到時候俺們一起上,你要是不願意,過幾天再走就是。」大錘也趕忙補上一句。荒坂又轉頭看了看克里斯托,思索了片刻,答應先住下等幾天看看。於是安排住處等等不提。

【拉爾斯城某處·教會屬地】

靜穆禮堂的偏廳中一片狼藉。

本應是修士修女向神虔誠禱祝的地方,此刻卻和「莊嚴」、「肅穆」之類的字眼毫無關係:肩鎧、甲和教士袍散了一地,長椅上和地上橫着不少年輕修士和教會士兵,他們每個人身邊都站了一個或幾個修女,把他們的頭或是夾在間,或是踩在地上,或是悶進股裏,或是壓在燭台下哀號,場面亂非常。修女們絲毫沒有被為神持貞的觀念束縛,放肆的享用着男人的舌和頭臉,毫無顧忌的肆意叫或放聲辱罵,諸如「舌頭使點勁啊,要不然我把你下面踩爛。」和「快點快點,再往裏去點,把眼兒裏面都給我乾淨。」之類的話語充斥了整個廳堂。水,口水,汗水,,血,各種各樣穢的象徵飛揚在空中和地上,男人的臉上和口中。

絲就坐在大廳盡頭的椅子上饒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切。

她並非無慾無求,而是這種場面需要一個掌控全局的人,用來防止某些嗨過了頭的犯下什麼不可逆的錯誤。比如離她最近的,那個在「可怖的聖詩班」中都以蕩和嗜揚名的修女,正把一個已經被她玩的去了半條命的士兵一腳一腳的向前踢去。那個士兵不知經歷了什麼,臉上全是鞋印腳印,一個壓着一個,深深陷入已經完全失去原有曲線的頭顱,身上所有的孔竅都在向外湧出鮮血,舌頭明顯被施加了魔法,以本不可能達到的長度牢牢粘在修女的足底,每一步落下時都要體驗極度碾壓和撕扯的痛;他的下體上拴了一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攥在修女手中,在身體被踢出去的過程中下體卻還要被往回拽,就這樣以極度扭曲的姿勢被修女踢到了神母畫像不遠處的地上。梅絲剛想開口問問那修女準備怎麼玩,修女卻趕在她開口之前一腳跺在了被繩子摩擦出血痕的下體上,更加撕裂了已有的傷口,更多的血湧了出來。饒是那士兵本已快昏過去,也經不住這樣的疼痛,瞪圓了眼想要慘叫,卻因為舌頭已經在另一隻腳下被踩的結結實實,哭嚎被迫變成了毫無意義的嗚咽。修女繼續用盡全力踢踹着下體,似乎有把那話兒活活踩爛的意思。梅絲皺了皺眉,雖然她平時待男人下手也不輕,但卻不喜歡見血,這樣殘忍的待並非她喜歡的。但她只是稍往後坐了坐,並沒有打擾修女的興致,雖然她有這個權力。

修女似乎踩的累了,不管不顧腳下士兵的慘狀,一股坐到了他的臉上,也沒有給出任何指令,就自顧自地開始了摩擦,似乎男人的臉只配給她用作自器,士兵的臉在下被封的嚴嚴實實,很快就因窒息開始了劇烈的掙扎。修女絲毫不在乎他的死活,更加烈的強姦他的臉,順便把他的下體夾在腳底和繩子之間用力蹂躪着。正在這時,門口走進一個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也沒有帶來任何魔力波動,連梅絲都沒有發現,但她經過的路上,所有看見她的修女和男奴全都戰慄着跪伏在地上,連呼都不敢出聲,沒有一點響動。來人卻沒有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向梅絲。

隨着傷口被進一步撕裂,修女也逐漸走向極點,下男奴掙扎的幅度已經開始變小,但修女的興奮程度卻不降反升。隨着男奴最後蹬了幾下腿不再動彈,修女也在強姦他的過程中來了高,仰起頭興奮的高喊,同時手腳一起用力,繩子和足底的雙重夾擊下,男奴已沒有知覺的下體被狠狠撕扯開來,紅白黃各體如銀瓶乍破般迸濺,好巧不巧全部噴在了神母的畫像上!

絲立即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眉頭緊皺,果然還是玩嗨了,讓下賤的奴隸玷污了神母的畫像。就在她準備上前訓斥那修女的時候,餘光卻看到講壇邊立着的純白長靴和遠處已經全部跪在地上的男女,一股絕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的心。不及多想,梅絲戰戰兢兢跪伏在地,帶着顫抖説出:「恭…恭…教皇…大人…」而仍處在高餘韻中的修女似乎暫時失去了五,坐在已經沒了氣的男奴臉上享受着失的快。聞到一陣腥臊的氣味瀰漫,梅絲又驚又怒,心想這個人怎麼沒有一點眼力見,教皇在旁居然還敢自己享受,已經犯下玷污神像的大罪卻還敢當着教皇和自己的面做出排的污穢之事。正當她在思索怎麼做才能減少教皇的怒氣,教皇卻輕笑了一聲,伸手一招,一道白光抹去了神母畫像上所有的污穢,修女的軀體也飛過來趴在了地上。被強行打斷享受的修女剛想抬頭,教皇的白靴已經一腳踩下,靴底從接觸頭顱到踩在地上沒有減慢一點速度,一個眨眼的功夫,修女的頭顱就在教皇腳下化作了炸裂的血漿。甚至有一些還濺到了梅絲的身上,而此刻的梅本不敢動用一絲魔力去抵擋,只是把頭埋得更深,顫抖的更加劇烈。

教皇蔑視的掃了一眼腳下的無頭屍體和旁邊斷了氣的士兵,伸出腿在空中空揮一下,那兩具還温熱的軀體就被集中到了她腳下,同時也被縮的只有一腳之大。教皇最後看了一眼被縮小的屍體,雙腳跺了上去,把他們曾經存在於世的證據全部蹍作血污。然後,教皇輕輕的走向梅絲,俯下身用和善的語氣説:「抬起頭來吧,我的小梅絲。」梅絲慢慢的抬頭跪立,臉上已經全無血,教皇走上前去,頎長的雙腿正好將她煞白的臉輕輕夾在間。正當梅絲以為要被教皇處決,絕望地閉上雙眼的時候,教皇蹭了蹭她的臉,又把她放了出來,然後湊到她耳邊説:「泰拉利昂,那個殺了五個教會士兵的壯碩男人,給我活捉帶來,有人幫他的話,全部殺光。如果你做到了,我就免你失察之罪,如果你沒做到,我就二罪並罰。」魅惑的聲音在梅絲聽來既是寬恕又是審判,她趕忙將頭貼在地上,動地保證:「奴婢…奴婢一定不負教皇大人期望,保證完成任務!」教皇漫不經心的踩過她的身體,走到椅子邊轉身坐下,説:「去吧,」導師「梅絲,別讓我失望。對了,如果你能找到那天在場的其他叛徒,也一併帶回來的話,我可以考慮,賞你聖水哦~」梅絲調轉身體虔誠的跪拜,隨後不再言語,膝行退下。片刻之後,一道黑光從門口衝向天邊,教皇似乎很滿意,微微點頭,又把目光收回到廳堂裏跪着的眾人,優雅地把腿搭在腳凳上,晃了晃仍滴着鮮血的靴底,慵懶地説:「沒有人願意…給我清理一下嗎?」

【泰拉利昂·奧洛格酒館】

後,克里斯托把幾人聚到後院説:「費了我好一番功夫,終於請到了一位高手來看看那刺客。以我來看,她的魔法造詣可説是已經冠絕整個帝國,如果她都看不出個法子,我可就沒招了。」「太誇張啦,天天就知道把我往天上捧,沒安好心。」克里斯托話音未落,一聲甜美的嬌嗔就出現在了眾人身邊。荒坂瞬間持弓在手,掃視周圍卻找不到聲音來源。「好了好了先出來吧,別嚇他們了。」話一説完,眼前的空氣立刻開始出現波動,眾人不自覺的退後了一些,然後光線的閃動中慢慢現出一個窈窕的人影,「她是元素法師,這都是正常的魔法波動。大家不用躲。」隨着克里斯托的解釋,那身影周圍的空氣逐漸穩定下來,那倩影即便沒有出全貌也已經引了足夠的目光:白陽不倒退幾步,大錘更是呆在原地宛如石頭,饒是走南闖北閲人無數的荒坂也不住吹了聲口哨。之後,幾人看見眼前這個從虛無裏飄出來,美得不似人間應有的少女,一時都怔住了。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眸啊,彷彿滿天星辰住在裏面,塵世蕪雜未曾浸染分毫的明亮;忽閃着的不是睫,而像是虔誠的禱告,正一次次地求取她皎潔如波的目光,然後博愛的灑向世間,讓萬物受恩澤;絕美的線條好像預兆着太陽運行的軌跡,讓從身後照下的光宛如神恩,令人頓生膜拜之心;雙腿在縹緲的白裙中藏起一分真容,不願被人看見那欺霜勝雪的肌膚;雙足旁圍繞轉着一縷縷白的線條,從小腿向下由疏到密,在腳踝以下化為一片純白的雲霧輕柔地撫摸着雙足,將整個人平地托起,讓身體輕盈的懸浮在空中。整個人如此聖潔,如此清麗,如此令人驚歎造物的神奇,彷彿眼前的少女就是美的化身,是世間所有美好的源頭,不讓人心生憐愛。

看到周圍幾人眼神都已經牢牢地釘在自己身上,那少女面頰飛上一抹俏紅,對着克里斯托掩口輕笑:「你就把我介紹給這種人認識啊,第一次見面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都不懂點禮貌的嗎?」克里斯托呼短暫的一頓,饒他不是初見,卻仍被這絕攝住心神,他緩了一緩,臉通紅卻仍強作鎮定呼喊眾人:「就是,你們不能這樣,未免太失禮了。我好不容易請來的大魔法師,哪有這樣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的。」眾人這才從沉醉中反應過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或低頭紅了臉或手望天邊,一時間又沒有人敢看那少女了。少女看出大家窘迫,踏空而行上前兩步,開口説:「大家好,初次見面,我叫希爾,老闆剛才介紹了,是主修風之力的元素法師,奧術也稍微學過一點。老闆請我來説,這裏有個棘手的人需要一個懂魔法的來看看,我沒有他説的那麼厲害,但一定會認真處理的。希望能幫你們解決問題。」説到最後一句時她輕撫裙襬微微俯身鞠躬,毫無顧忌的展示着不加雕飾卻依然不可方物的美。

正當眾人還想偷偷往她這邊瞟的時候,白陽最先反應過來,上前一步説:「是是,希爾…姑娘,那事不宜遲,咱們就上樓去看看他吧?」「不用客氣,叫我希爾就可以了。是哪個房間呀,這裏能看到嗎?」希爾説着抬頭看向了毗鄰後院的客房樓棟。白陽正在思索,克里斯托的回答從後面傳來:「三樓,左手第三個陽台就是。」聽聲音似乎逐漸恢復了冷靜。「好嘞,那我先走一步咯。」話音未落,希爾的身形已經到了克里斯托所指的陽台,一俯身鑽進了房間。眾人還在回味剛才的一眼驚鴻,剛邁開步準備上樓去,卻見希爾又從房間裏鑽了出來,站在陽台上問:「房間沒有人啊,確定沒指錯吧?」幾人一聽不對,趕忙向房間跑去,希爾也轉身鑽回房間。眾人進到房間以後,希爾正站在牀頭四處張望,克里斯托看向牀上,發現那刺客確實消失不見了。大錘最後一個進來,剛抬起頭就看到一股黑霧正在希爾的身後成形,在希爾剛回頭的一瞬,那把悉的黑匕首再次凝結了出來,直指希爾咽喉。小心二字還沒喊出口,匕首已經向希爾刺去。

不曾想,希爾的動作比鋒刃還快,外面突如其來的一陣疾風把窗户吹得大開,希爾隨着風聲身影消散,匕首刺了個空,刺客一下愣住了,下個瞬間,身體卻突然上下顛倒的被提到了空中。刺客急忙想霧化,不想身體輪廓已經化成黑霧,卻無論怎麼努力都不能掙無形的,緊緊貼合他身體的牢籠。希爾從上方空中顯出身形,笑着問沒來得及反應的眾人:「這就是昏過去好幾天的人?我看不像嘛,還能偷襲我呢。」「這…他今天…早上明明還…還躺在那…」白陽結結巴巴的答道。希爾緩緩降下身,看着倒吊着的刺客,伸手觸碰身體邊緣的黑霧,喃喃的説:「霧化啊,很厲害的本事呢,要不是這半邊鬼化的身體,你應該很難學會的吧。」刺客緊閉着嘴一言不發,似乎行刺失敗還被奚落讓他到很大的羞辱。希爾收回手,仔細打量他的身體,在察看身體正中的那條分界線時,她眯起了眼,略微思索後,手中凝結出一枚短小的白風刃,克里斯托剛想問這是什麼,希爾一抬手,已經把刀進了體和靈體的分界線。刀鋒過處似乎沒有實體,白小刀在刺客兩側身體之間穿行無阻,很快,希爾就從刺客的腹部向下劃到了咽喉。她停住了刀,手腕一轉,刀尖向上剜挑,高速動的風刃在離開身體的同時本應帶走一絲血,但只見靈體化的半邊開始了湧動,像水一般自動填補了刀尖劃出的小小缺口。不過片刻,被破開的傷口就被靈體填滿,然後漸漸實化,連鮮血都沒有溢出一滴,就又變回了血之軀,分界線也回到了正中,不偏不倚。

眾人看着這一幕,眼中滿是疑惑,希爾微微抿嘴,玉手向下一揮,刀鋒毫無阻滯的深入了靈體,隨着希爾撤去魔力,風刃入體後緩緩消散,白的絲線順着形成時的順序漸漸消散在靈體之內,再也不能分辨。「這麼強的同化能力?難道真的是鬼靈嗎?」希爾思忖片刻,右手又凝出一枚風刃,轉身面向克里斯托:「借我一滴血。」克里斯托毫不猶豫的伸手從刃尖劃過,一滴血珠很快成形,在刀尖閃閃發亮。「謝謝啦,我還是有點怕疼。」希爾對克里斯托笑了笑,周圍眾人一時竟有些嫉妒,嫉妒奉獻出那一滴鮮血的為什麼不是自己。説着,希爾指尖向下輕點,那一滴血循着之前的路線也直奔心臟而去。而這次,半邊靈體的反應卻劇烈非常。在血滴近身體的過程中,原本緩緩動的靈體向開始變得雜亂,透明程度也來回變化,刺客也不再平靜,開始顯得焦躁不安;而當血滴落入靈體的一剎,那半邊靈體竟然像沸騰了一般突出了它應有的輪廓,如泉眼般向上噴湧,緊緊包圍了血,眾人甚至聽到靈體中傳來水分被高温燒乾的聲音。刺客此時也顯得極為痛苦,身開始扭動掙扎,嘴裏還發出極為痛苦的嘶喊。希爾見狀眉頭緊皺,右手快速地結出法印,向下一按,白的風之力迅速自上而下穿透了的刺客半邊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微風的清涼透體而過,刺客逐漸平靜下來,那突然暴起的靈體也落了回去,重新組成了身軀的形狀。希爾俯下身,認真察看心口那一塊剛剛凸起的地方,卻沒有發現任何痕跡留下。希爾眉頭緊鎖,想了很久才緩緩開口説:「我覺得他應該是遭受了某種強大的放逐術攻擊,比如『虛空囚』或者『無星原』這樣的強力魔法,但不知什麼原因,魔法只在他身上生效了一半就被強行中止了,導致他變成現在這樣,半邊軀體已經死亡,成了和鬼一樣的靈體,另外半邊卻被保住了。按理説人鬼殊途,靈體應該會逐漸侵蝕體,最後讓整個軀體崩壞,形神俱滅;不過在他身上,靈體與體對抗的速度非常緩慢,以至於慢慢同化共生。現在侵蝕的速度變得近乎停滯。於是他的兩半身體已經可以平穩共存,就像你們看到的這樣。不過這樣他一旦遭遇病痛,就是靈體和體的雙重痛苦,而且這個過程應該需要很長的時間,我看你年紀不大,是很小的時候就遭受了這樣的苦難嗎。真是可憐的孩子呢。」希爾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撫摸刺客的靈體,同時施法緩緩把他放回到牀上。

眾人本在猜測刺客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如今這樣,可誰知他剛一離希爾的魔力控制,一個鷂子翻身就從牀上衝了出去,右手遞出,仍是直刺希爾面門。荒坂應見而動,一箭不假思索離弦而去,箭鏃卻徑直穿過身體釘入了牆中,沒有攔住刺客半刻。克里斯托剛衝到近前準備阻擋,卻發現那隻手上還未凝出匕首,就連帶着黑霧一起被定格在空中,不能再移動一寸。刺客還想掙,希爾面帶微笑,一把抓過刺客黑霧環繞的手,劈手將他整個人摔在地上,一步踏上他口,蹲下來説:「這麼不識好歹呀,我明明是來幫你,你卻一次又一次想殺我?我們萍水相逢,怎麼你就這麼恨我呢?」希爾的聲音仍然動聽,語氣裏聽不出一絲怒意,但從她腳邊逐漸加快動的白線條以及刺客的表情來看,似乎被踩在腳下的他並不輕鬆。饒是如此,刺客還是從嘴裏擠出了憤恨的咒罵:「一身白衣的女人,肯定是教會的人!你們教會的人全都該死!我要把你們殺的一個不剩!你們全都是最惡毒的渣滓,最…」希爾略一皺眉,抬起玉足封住了他的嘴,把接下來那些不堪入耳的罵聲都踩了回去。

「這麼痛恨教會,是被教會的人傷害了嗎?啊對了,我怎麼給忘了,『祟消』就是教會的高階放逐術啊,可那是…那是用來驅散發狂的大型鬼靈…」好像想到了什麼,希爾的聲音開始帶上了一絲顫抖,「難道…難道教會把這種忌級別的法術,用在了你的身上?所以你才會變成這半人半鬼的樣子?」想到如此可怕的可能,希爾驚訝地想要捂住嘴,卻忘了自己還抓着刺客的一隻手,趕忙準備放開。就在她準備放開的一刻,卻看到了刺客掌中出一半的銀月徽記。希爾愣了一下,隨後驚訝的抓緊了刺客的右手,用力掰開他的手指。隨着銀月徽記一點點出全貌,她更是大驚失,倒退兩步,一個不穩從刺客的身上摔了下去。克里斯托在旁趕忙扶住,希爾擺擺手,快步走回刺客身邊,動地聲音都在發顫:「這東西為什麼…會在你手裏?你是什麼人?你跟羅格頓家族是什麼關係?」刺客哼了一聲,把眼睛轉向一邊,不去理會這詰問。希爾也沒有繼續,而是做了幾次深呼平復自己,然後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伸出了手,放在刺客的右手旁邊。一縷銀光閃過,希爾的手裏也出現了一個銀月徽記,形狀和紋飾與刺客手中的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刺客手中的徽記一看就飽經風霜,黯淡失,而且邊緣好像已經跟掌心的體融在一起,長在了他的手上;而希爾手中的這個卻還是一塵不染,亮如銀,就像一件藝術品,在希爾的纖纖玉手中彰顯着清冷的美。

看到二人手中同時出現一樣的徽記,眾人都是一驚,刺客更是眼睛都直了,死死盯住希爾手中的銀月徽記,然後又看向希爾,滿臉的難以置信,「你…你怎麼可能會有這個…」希爾的眼底出懷念和一絲愧疚,又深呼了一下,盡力用平穩的聲音説:「看,這個我也有呢。我從來沒想到有機會見到第二個。我想試試看,是不是能像海…像他説的那樣,拼在一起。可以讓我試試嗎?」説着,希爾眼眶已經略微發紅,如水的眼波輕柔地籠罩了刺客。刺客沒有説話,但眼神裏已經沒有剛才的憤恨,而是變為一縷遼遠,似乎目光越過希爾的身體,看向的是遠方的某人。希爾伸出手,想要把徽記從他手上拿下來,卻發現徽記和手真的已經連出芽長在了一起。她沒有驚訝,而是輕輕伸手觸碰,柔聲説:「果然,是這徽記幫你保住了這一半身體,卻也因為魔法的衝擊融合進了你的身體。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可以自如的把它收進手掌或者隨時釋放出來吧?」刺客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希爾接着拿起自己手中的徽記,將其上銀的月牙調轉方向,跟刺客手中的拼在一起,雖然澤不再相同,但紋路的接合卻仍然天衣無縫。一亮一暗,一黑一白,陰陽如此和諧。

「果然,果然是能拼起來的…」希爾看到兩個徽記完美的拼合在一起,情不自的落淚了,這下反倒讓眾人無所適從起來。克里斯托靠近一步安説:「沒事的希爾,有什麼心事就説吧,我們只要幫得上忙一定會幫的。」眾人紛紛應和,希爾搖了搖頭,抬手擦去眼淚,對着刺客説:「我從來沒有加入過教會,白衣白裙只是因為我喜歡。現在看到這個,你應該會聽我説話了吧。」刺客似乎還處在震驚之中,好一陣才生澀地答應説:「嗯,雖然還不知道你是誰,是怎麼拿到這個徽記的,但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兩個徽記再次拼合,我…我願意相信你。」於是希爾揮手撤去限制他的魔法,扶着他站了起來。「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我是希爾,可以個朋友嗎?」刺客顯然並不習慣這樣的熱情,輕輕掙開了希爾的手,説:「以前的名字早就忘了,現在我是個半人半鬼的傢伙,叫我鬼就行了。」希爾開心地笑了起來,説:「好啊,那就這麼叫你了。以後可不許再隨便拿刀捅人了,記住沒,鬼?」鬼點了點頭,「嗯,我答應你。」説完就側過頭不再看她,仍是身的半邊臉上似乎浮上一點血

親眼看到鬼的態度轉變,白陽趁機上前提出過幾一起履行佣兵團成團考驗的事,邀請鬼和希爾加入。鬼面無表情指了指希爾説:「她加入我就加入,她拒絕我就免談。」希爾聽罷問白陽:「是個什麼樣的懸賞任務?如果太無聊的話,我可能就沒興趣了。」白陽愣了一愣。結結巴巴地説:「這個…得看有多少人…有…什麼水平的人…再斟酌吧…現在我一個人也…也不好直接決定…」希爾微微頷首,掃視了周圍一圈,看向克里斯托問:「你去嗎?」克里斯托擺擺手説:「我算是半個制定規則的人,肯定不能自己參與啊。」荒坂訝異地看向克里斯托問:「老闆自己居然不上陣玩玩?」克里斯托仰頭大笑説:「我一個開酒館的,打打殺殺的活兒可幹不來,何必自己出醜呢。」希爾思索了一陣,答覆白陽道:「那就先等幾天,看看你們能招到幾個人,要做什麼樣的任務吧。我倒是有時間,可就是不想摻和無聊的事情。」説完轉了個身,看向眾人:「如果有意思的話,我説不定會第一個衝上去哦~」

最近评论

OD學習

2024-08-18 12:24:09

好好好,太合我口味了。正經劇情比重這麼大,看來作者想寫下去的,一定要繼續更新啊!另外問下壇友還有類似主題的推薦麼?

長門有希

2024-08-18 12:24:09

引用:
原帖由OD學習於2020-11-2700:13發表

好好好,太合我口味了。正經劇情比重這麼大,看來作者想寫下去的,一定要繼續更新啊!另外問下壇友還有類似主題的推薦麼?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