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虐江湖志外篇】(1.1-1.10) 作者:oicq789789(John.L)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簡介

***********************************

本文為【城2010歲末徵文·文心雕龍第三屆(人)】友情徵文八。

***********************************

最近评论

lzddzqp

2024-08-18 11:57:33

江湖志外篇】章節目錄

第一篇綠侶江湖

第二篇唐門驚變

lzddzqp

2024-08-18 11:57:33

江湖志外篇

作者:oicq789789(John.L)2010年12月28發表於:sis001排版:sis001藏書館

***********************************應版主大大之邀,本文是作為SIS年度友情徵文而作的,匆忙而作,文筆欠缺許多,但是總算是在31前趕上了,在此謝謝版上許多文友的鼓勵,順祝新年快樂!***********************************

第一篇綠侶江湖

(一)

洛州府是嶺南的一座大鎮,不但江湖上的三教九一向匯聚於此,便連自古以來也是連接中原與嶺南的官道要衝。

今晚在洛州城裏最大的青樓行院——城西的凝香樓裏,也如常一樣的熱鬧繁華。庭閣水榭之間那些青樓的美麗少女們的霓裳倩影,光溢轉,席間的的鶯聲燕語,推杯勸盞之聲也盈盈不絕於耳。

若是仔細聽,樓後的小閣別院裏還隱隱地傳來讓人心跳加速的男女間合的好呻語聲,在嶺南一帶,凝香樓原便是許多富家子弟,巨賈名門的那些男人心中最夢寐以求的温柔鄉與樂窩。

在凝香樓東廂的一間寬大雅舍裏,紅燭高照,氣氛靡,擺設華麗的房間中央那張奢華的大上,一對赤的男女正在烈地合着。

「……嘿嘿……美人兒……本大爺的這支得你滋味如何……」

燭光的映照下,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壯漢正站立在邊,他下的那支起得筆正在他下的那個赤美女黝黑茂密的小裏來回着。

美女的一雙豐雪白的玉腿上,一對潔白小巧的腳掌與塗了紅蔻丹的腳趾正高高地翹起,正被壯漢握住腳踝扛在他寬大的肩膀上借力送着,她前一對堅而又豐的傲人驕也隨着壯漢有力的而不停晃動,她一頭如黑瀑般的秀髮散落開去,秀眉之下一對微張的雙眸裏眼波含嬌媚,像是要滴出水來一般,玉手正用力握住身前這個正在狠狠她的男人的肌,櫻桃小嘴也隨着壯漢不停輕輕開合着氣。

「……啊……嗯啊……馬六爺……在這凝香樓裏……您當然算是厲害了……嗯……啊……嘻嘻……那不知菁兒的滋味……比起馬六爺府上的那些妾婢來……又算如何呢……」

這位叫菁兒的美貌女在壯漢堅之下不停地嬌,同時嘴裏卻還挑逗似地回應着,果然更加起了這位姓馬漢子的下雄風。

「哼哼……小蹄子……還嘴硬……我隴西馬老六玩過的女人,沒一個不被老子的大得服服帖帖的!等下老子非把你到求饒不可!」

馬老六用蒲扇般的大手一把握住躺在上菁兒的一隻豐,另一隻手便按住她的雪白玉腿將她大大分開,只見他那堅大的如筆直的鐵一般,加快頻率向她那濃黑茂密的下小兒大起大落,瘋狂用力地送了起來,或許是他的太過大的緣故,每一下的用力出都將菁兒小裏那粉紅嬌翻帶了出來,又在下一次連一併狠狠地送入。

「嗯……嗯啊……啊啊啊……」在馬老六這一段疾風驟雨似的送之下,菁兒也由開始的細細呻之聲漸漸地變成了高亢的嘶喊,可是她這的叫聲卻像是為她身上着她的男人助威一般。

「啊……馬六爺……您的真是厲害啊……要穿菁兒的小……爺,再快一些……嗯……啊……啊……」

菁兒不停地大聲嘶喊着,她叫的聲音中又似痛苦又似愉悦一般,馬老六如此大力地送了一盞茶的時分,突然到菁兒的在不斷地收緊,自己下正在狠狠送着菁兒小突然被不停地擠夾摩擦着,一股巨大的從自己的頭頂端源源不斷地傳來,他咬牙強忍着這馬上就要舒惑,讓他的臉上橫都扭在一起。

「媽的,沒想到這個美貌小娘們,上功夫竟如此要得,得老子這閲女無數的巴竟然這麼快就想出了!」

馬老六狠狠地看着下這不斷扭動嬌啼的尤物。今晚第一次認識的這個叫菁兒的女果然不愧是凝香樓最貴的女子,在他姓馬玩過這麼多的女人當中,這個菁兒不但相貌絕美,而且在媚入骨,彷彿是個天生的貨一樣,偏偏卻又懂得如何地去取悦挑逗男人,和她一比,自己府裏娶得那些十八房的妾簡直都是些庸脂俗粉,不堪入目了。

想到這裏他暗下了決心,自己有的是錢,無論如何,也要在離開洛州府前去找凝香樓那個姓蘇的美貌老闆娘,只要能把菁兒買回去做第十九房小妾,多貴都是值得的。

!等把這個小人買回去以後,非要好好地將她玩個痛快不可!」

想到這裏,馬老六便再也不必要抑制自己的衝動快,他低吼一聲,用力地握住菁兒的雪白豐,同時下的地頂在菁兒道深處裏出了

「啊……馬六爺……再多些給菁兒……」

「好……大爺都給你這個小人……」

好一會兒,馬老六才舒完了,將從菁兒那已經膩不堪的了出來。

燭光搖曳,室皆,馬老六,菁兒不顧自己身下還的狼藉一片,卻,連忙温柔體貼地拿過靠枕讓他舒適地靠在了頭,這才帶着一絲羞澀温順地靠在了他的懷裏。馬老六意地攬住赤的菁兒,温香軟玉在懷,心頭不由大樂。

「馬大爺……菁兒服侍得你……可曾意?」

意……」馬老六一手握住菁兒的一隻豐雪白的動着,一邊把鼻子湊到她的髮鬢邊貪婪地嗅着從她身上帶着氣味的幽香,「嘿嘿,老子決定了,明天就去找那姓蘇的老闆娘,把你買下來!」

聽到他的話,菁兒卻是掩嘴輕笑:「嘻嘻……馬大爺可是想為我贖身……可是……就怕蘇眉姐姐捨不得菁兒妹妹……不肯答應馬大爺呢……」

「哼哼!我隴西馬家有的是銀子!老子要是心情好,就連這姓蘇的娘們一塊買了!」馬老六狠狠地捏着菁兒那嫣紅嬌頭,「你這小貨,等老子把你帶回去以後定要好好地調教一番才行!」

「啊……好疼……」雖然嘴上呼疼,可菁兒卻一臉足,媚眼如絲,「那菁兒就全憑馬六爺了!若是菁兒有幸服侍六爺,要有什麼不周之處,到時請六爺不要憐惜,一定要像這般地狠狠地責罰菁兒……」

菁兒的這句話,也正正挑逗到了馬老六的興奮之處,這馬老六是隴西一霸,原來便有女子的喜好,「哼哼,這個自然!」馬老六得意地捏着菁兒那嬌美麗的臉蛋,「到時候,少不了要你這小人好好享受一番!」

馬老六一想到身邊這位美絕倫的上尤物被自己得死去活來的模樣,頓時又覺到了具又開始奮地硬了起來,這變化,一直為馬老六輕輕的菁兒也立刻覺到了。她輕輕一笑,埋首到馬老六的耳邊輕聲地道:「馬六爺,時間還早呢!不如先傳些酒食來用了,等會再讓菁兒服侍您如何?」

她温柔媚惑的聲音傳入耳朵裏,馬老六隻覺得説不出的舒服受用,他嘿嘿一笑道:「也好,讓老子歇會,過會再好好你這個小貨!」

菁兒嫣然一笑,輕輕地拍了三下手,房門打開。走進了一個面容清秀俊俏,但卻是近乎赤奴小廝來,他上身赤着白皙平整的膛,間只有一條細繩掛着一條遮住具的白布,已經被高高起的頂了起來,頂端還有一小塊微的痕跡。只見他託着一個放着酒菜點心的食盤恭敬地垂着頭進來,走到前低首跪下説道:「請馬六爺和姑娘用酒食點心!」

「啪!」的一聲,這名奴的臉上卻捱了菁兒一記響亮的耳光,「好個沒規矩的奴才,連自稱也不會説了?」

「是!姑娘賞得該!」這名奴捱了菁兒一巴掌,臉上連忙帶着微笑又垂首説道:「奴才朋兒,請馬六爺和姑娘用酒食點心,奴才在這侍候着!」

「你這奴才,這才像話!」菁兒隨手拿起盤上的酒杯,朋兒連忙拿起酒壺斟上了,菁兒笑盈盈地遞給了馬老六:「馬六爺,和菁兒喝個杯兒好麼?」

馬老六笑着和菁兒了杯一飲而盡,菁兒又撕了塊蓮子糕喂他小口嘗着,馬老六看着朋兒始終一臉恭敬模樣垂首跪在邊,似乎頭也不敢抬,下的具卻始終將襠布頂得高高的,不由得嘿嘿笑道:「美人,看你這奴才,模樣倒是俊俏的,不過心裏倒也是思吧?不然下這條物怎麼會如此硬?嘿嘿!」

「回馬六爺的話!」朋兒連忙帶着微笑恭敬地説道:「只怪朋兒自己,剛才在門外聽到六爺上的威風,心裏對六爺的虎鞭傾慕得緊,剛才一看到自己這條就忍不住硬起來了,能服侍馬六爺和我們姑娘玩樂是朋兒的福氣,不敢心中稍有不敬的,請六爺勿怪!」

朋兒話音剛落,菁兒卻微微一笑地説道:「你這奴才,卻會説話!你給本姑娘老實説,剛才定是在外面侍候之時,自己偷偷地在套你那條具,才會如此起的吧?你還敢巧辯!」

「回姑娘的話!」聽到菁兒的話語,朋兒連忙一臉惶恐的模樣,連忙伏地説道:「照凝香樓的規矩,我們做奴才的私自自瀆是要受鞭打具之刑的,朋兒雖想,卻是不敢!」

「你這奴才,倒識得乖巧!」菁兒一笑,轉頭對馬老六説道:「馬六爺,我這奴才雖,一向服侍得卻倒是周到,今兒六爺心情要是還好,不如就賞他些什麼吧?」

「我的美人兒,什麼都依你!」馬老六一面把玩着菁兒前一對豐一面嘿嘿笑道:「你説賞多少銀子?還是什麼別的?」

「這奴才,值得什麼?」菁兒笑道:「倒是剛才六爺賞給菁兒的還在菁兒的小裏,不如就賞給這奴才吃了吧?讓這奴才一邊自一邊食的模樣給六爺瞧瞧,讓六爺一樂助助興,可好?」

「好,好!」馬老六哈哈大笑道:「還是你這小貨聰明巧,想得這許多花樣來取悦本大爺!那老子剛才裏的就賞他吃了,你也來給老子好好地得老子舒服了,再好好地你這個貨!」

「是,六爺!」菁兒甜甜地一笑應了一聲,轉身趴在了馬六爺的間握住了他那又重新翹的具,她那雪白的玉對着地高高翹起,回過頭來笑着對跪在一旁的朋兒説道:「奴才,還不謝六爺的賞?」

「謝六爺,謝菁菁姑娘!」朋兒一副高興而又的模樣向六爺和菁兒磕了一個頭,便轉身跪在邊,一面自己套具,一面仰頭舐起菁兒那已經被得通紅滑膩的户起來。

菁兒的玉高高地翹起來,間一抹濃黑茂盛中是那朵粉微微翻開的菊,菊之下則是兩瓣垂吊有些腫着的,微微張開出裏粉紅户,户口周圍濃黑光亮的因為剛才馬六爺用力過的緣故,顯得糟不堪,還有幾縷細粘着些白乾涸物,朋兒用舌頭輕輕地着菁兒那包皮早已經翻開,被刺起腫翹不堪的蒂頭,便聽得身上的或許是正在為馬六爺口具的菁兒,被刺得發出些些微的「嗯啊」的舒之聲。

菁兒一面低頭握住馬六爺的具,為他着那如李子般大小的頭,一面享受着自己身下朋兒為她的,朋兒一面套着自己下那白皙筆具,一面舌尖似乎是練地刮過她大外的與包皮皺褶,用自己的唾重新和了她上的乾涸,然後又下了肚裏,然後才用舌尖輕點入了菁兒的口,將她裏那些和着水的白漿,一點點地刮下食。

此刻菁兒的是分泌之物的濃烈腥氣味,朋兒卻彷彿是如嗅芝蘭芳香一般,絲毫不嫌菁兒小裏的那些味。他的舌頭一淺一深地着菁兒的小,便聽得菁兒的「嗯啊」之聲逐漸急促明晰,臉上也漸顯舒,她終於一口吐出了口中在含的馬老六的具,一面用力套動着一面呼急促地説道:「嗯啊……嗯啊……啊……奴才……都賞給你……你這奴……」

朋兒的舌頭突然到菁兒壁的強烈收縮,幾下之後忽然從深處湧出一大股腥臭粘稠的濃,朋兒明白這些都是方才菁兒與馬六爺合時被他進子內的,只是沒想到馬六爺瞭如此之多,一股又一股如同嬰兒便溺一般地從菁兒户深處出,朋兒大口大口地用嘴接着不停地咽,卻還有許多黃白滴到了他的臉上,朋兒也絲毫不以為意,反而用手塗抹到了自己下那支翹的莖之上,借為潤滑自己,不停地來回手自瀆着。

「嘿嘿……美人兒,你看這奴才,竟然用大爺的給自己手具,果然是夠!」

只聽得馬六爺得意的話語傳來,朋兒在菁兒下一面一面手的模樣都被他看得真真切切,菁兒吐出了口裏的具,一雙媚眼看着馬六爺也笑着説道:「這個奴才,就是如此天生的一副模樣!馬爺您要喜,不妨試玩玩這奴才的眼兒,菁兒估計您這大的兒只消幾下,這個奴才定然經受不起一如注!」

「哈哈哈哈……」菁兒的話引得馬六爺一陣大笑,「沒想到這奴才的眼兒也有如此有趣,果然是個奴!」他嘿嘿一笑地一把抱起了菁兒,大手探到菁兒下,菁兒頓時「嚶嚀」大聲地嬌啼了一聲,馬六爺的大手指已經進了菁兒的眼裏,馬六爺嘿嘿笑道:「不過老子還是想玩玩美人你的眼兒,不知道你的眼兒是否也是像你小一般,那麼緊繃讓人銷魂呢?」

「啊……六爺……討厭!」菁兒的臉上一片紅雲抹起,嬌羞無限地説:「六爺要享用菁兒的眼兒……菁兒自然是高興得緊的……就是……有外人在旁……叫菁兒好不羞人答答……」

「哼哼,有什麼干係!就賞這奴才跪着一邊自瀆一邊看着好了!」馬六爺從身後攬着菁兒,一邊着她翹的子,一邊手指在菁兒兩腿間濃密中的送着:「不許這奴才,卻要讓他好好看看你這貨被眼的模樣刺,聽到了沒?」

「……啊……是……六爺……」菁兒的房和小眼都被馬六爺的大手隨意把玩着,強烈的刺之下連説話都有些斷續不已,「……奴才……跪到一邊去……馬爺説了你只准手,不準……可聽明白了……」

「是!謝馬爺和菁菁姑娘……朋兒記住了!」朋兒連忙俯下磕了個頭,退到邊跪着,一手撐地一手扔在不停套動着自己下的具,朋兒白皙的具已經被套與刺得通紅漲大,頭更是晶瑩透亮,馬眼的裂不停地出清亮的粘,像是再稍稍刺下就要立刻一般,連朋兒自己也似乎不敢過於用力的套動,只是不時地稍稍輕捋動一下莖,雙目卻是片刻不離地看着上赤戰的馬六爺與菁兒兩人。

此時菁兒已經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拔開子,跪着將裏面的潤滑然後體抹在了馬六爺那怒之上,這才俯下身來,將玉翹起對着馬六爺,聲音嬌膩膩地説道:「六爺,請賞用菁兒的眼!」

「哼哼!貨!眼翹這麼高,等老子來可是也不是!」菁兒回頭給了馬六爺一個幽怨的眼神,馬六爺卻毫無憐香惜玉之意,他扶着那起怒巴,對準了菁兒那還微微張合的菊,股一,那如李子大小的紫紅頭頓時沒入了一半。

「啊……」身後的馬六爺一入,菁兒立時哀鳴一聲:「疼……馬爺……請輕些……憐惜菁兒……」

「嘿嘿,美人兒,你的眼兒比起小來要緊了許多,果然滋味兒更是妙不堪言!」馬六爺可不管着菁兒的哀告之聲,只顧直直地將那大的一捅到底,菁兒的眼皺褶被完全的撐開,兩顆碩大的丸不住吊碰着菁兒不住開合的道口上,馬六爺大手扶着菁兒的玉,開始前後不住送了起來。

「啊……啊……六爺……您的兒……得菁兒的眼裏好漲……」

「嘿嘿……六爺這條虎鞭……滋味如何……」

「好……又又長……不似眼前這奴才的……菁兒死了……」

「哼哼……你這貨,不過倒也得可……等明天老子為你贖了身子,今後就讓天天服侍老子……」

「……謝六爺恩寵……以後菁兒要六爺……天天菁兒的眼和小……」

馬六爺的節奏不停加快,菁兒一張嬌媚美的臉蛋泛紅霞,小嘴兒不住開合息,一頭瀑布般的秀髮青絲不停散搖晃着,馬六爺得高興,一把將俯下的菁兒攔攬起,大手貪婪地在菁兒的一對傲人立的雙峯上游走,找到了前那一點嫣紅不住地捏着。

「……啊……嗯……六爺喜不喜菁兒的子……」

「美人兒……你的子又大又白……真是讓人不釋手……」

上兩人烈地合着,邊的朋兒卻不停地氣,他仍然跪着,巴卻通紅漲大,不停顫抖着像是要隨時都會一般。

「啊……六爺你看……這奴才一副隨時會模樣……」

「哼哼……不許他停下……美人兒,再把你的小兒自己分開些讓他瞧個清楚……哈哈哈……」

「是……馬爺……奴才,可看清楚了……菁兒空空的小兒……」

菁兒顫抖着將手伸到自己下,用手指分開了間的兩片出了裏面粉紅的,同時手指不停地着自己的蒂。朋兒湊過身去,菁兒分開的户和被不斷門就在他的眼前真實的開合顫動着。

「菁兒姑娘,朋兒好想了……求姑娘,馬爺允了吧……」

「沒用的奴才……不準……啊……啊……馬爺,再用力些……菁兒……要去了……啊啊啊啊……」

「媽的!你這貨……眼兒夾得好緊!讓老子也……又要給你這個貨了!啊……」

菁兒仰首一聲嬌呼,手指捏住了自己的間的蒂,整個赤雪白的身子泛起片片嫣紅,像是痙攣一樣不停地顫抖,道與腸道也在不停地收縮擠動着,這可讓正在着她眼的馬六爺舒得過了頭,只覺得自己硬巴在菁兒的直腸裏四面八方都有無窮的力一般,不停按着自己的,這種刺覺讓他完全無法消受,頓時關一鬆,在菁兒眼的直腸裏濃而出。

「……呼……呼……呼呼……你這貨,死老子了!」

,馬六爺頓覺全身舒得乏力,變軟的具也滑出了菁兒的眼之外,他就勢躺在了上,意地歇息着,此時還跪在頭的朋兒手上卻還在套動那條通紅起的巴,臉上的微笑與恭敬仍然不減,菁兒笑着看了他一眼:「你這奴才,卻也竟然真忍住沒!」

朋兒笑道:「姑娘的命令,朋兒怎敢不遵?」

「你這奴才,嘴巴可真甜!」菁兒格格地笑着:「我可得好好獎賞你了。」

朋兒也笑嘻嘻地從邊站起了身來,菁兒低頭竟一口含住了朋兒那已經通紅漲的巴,一前一後地賣力口了起來,這突然的轉變讓上的馬六爺一臉驚詫,而更讓他吃驚的是,他突然發現自己全身力氣全無,連動一手指頭也是困難。

「媽的……你……你們……對老子做了什麼……」馬六爺顫抖地喊叫着,恐懼與吃驚讓他説不出話,可是兩人卻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菁兒只管不停地着朋兒的具,朋兒臉上卻帶着微笑與憐的神,看着面前這個赤的美貌玉人。

「嗯……唔唔嗚嗚……」菁兒只是口了片刻,朋兒便扶住了她的螓首,巴一顫一顫地在她嘴裏出了,菁兒微笑着仰首全部了下去。

「你這壞相公!一下這麼多,想憋死我麼!」菁兒帶着嬌嗔,瞪了朋兒一眼道。

朋兒也笑道:「你這淘氣的小菁兒還好意思説,剛才我幫你的時候,你不也突然運功從小裏擠了那麼多馬六爺的給我,你也想憋死相公麼?」

「什麼?相……相公?」上的馬六爺眼珠都要瞪爆出來了。

菁兒輕笑道:「對了六爺,菁兒還沒給您介紹,這位便是温家堡的少主,妾的相公,江湖上人稱『白衣靈劍』的丁朋丁公子!」

妾温菁,見過馬六爺!」

「什……什麼?你就是江湖上四大家——嶺南温家的大小姐!」

菁兒笑意盈盈地道:「正是妾,妾服侍六爺,可服侍得好?」

馬六爺一驚,幾乎背過氣去。在江湖上四大家——嶺南温家,蜀中唐門,江南慕容,雁門蕭氏之中,嶺南洛川正是嶺南温家的所在地。十多年前,魔教重現江湖,妄想染指嶺南,而正是温家堡的温老爺子温震雷以一雙鐵掌連斃魔教七十餘名高手,雖然最後傷重不治身亡,但經此一役後,不但讓魔教不敢再覬覦温家在嶺南的勢力範圍,也為温家在中土武林立下了無可動搖的聲名地位。

現如今,温家雖然和江南的慕容家一樣,已經漸漸淡出江湖不問世事,但在江湖上行走的人遇到温家的子弟,仍是會禮敬三分。而現如今,雁門蕭氏一家已經凋零,而温家的大小姐温菁和慕容家的慕容綾,唐門的二小姐唐嫣被並稱為武林三美,但那也只是傳言,沒有多少人能親眼一睹這三名美人的絕風采,馬六爺又怎會想到,在這洛州城的凝香樓裏,眼前這名絕骨的美菁兒,竟然是江湖上傳説的三美之一,嶺南温家的大小姐温菁呢?這可真是不知是福是禍了。

温菁一雙美目似笑非笑地看着馬六爺,馬六爺心裏暗自思量,自己雖不知是為何原因被制住,看温大小姐卻也不像是想動手取自命的模樣,為今之計,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馬六爺只好硬着頭皮説道:「原來是温家大小姐!在下一介人,還能有幸一親大小姐芳澤,實在是失敬失敬!但不知大小姐制住在下,卻是對姓馬的有何吩咐?」

丁朋笑道:「馬六爺莫怪!都是菁兒和在下貪玩……」温菁俏臉一紅,輕輕對丁朋啐了一口,丁朋一笑續道:「……我們得知馬六爺來到洛州府,想問六爺一件事情,這才在凝香樓特意恭候,方才在酒裏下的是男子之後就會功力全失一時三刻不能動彈,卻無毒的凝香散,六爺儘管放心!」

「媽的,原來如此!」馬六爺嘆了口氣,又問道:「不知兩位找我,要問什麼事?」

丁朋臉一正,神情凝重起來:「隴西魔教用六爺一家命威,又許以重金,讓六爺帶了一件東西千里迢迢來到嶺南洛州當面給一個人,可有此事?」

馬六爺臉頓時變,一陣青一陣紅的,無奈丁朋雙目如電緊緊盯着他的雙眼,良久終於嘆了一口氣道:「此事絕密,卻不知你們如何得來的消息?」

丁朋一笑:「魔教的一舉一動,我們自然有辦法得知,我們今天請六爺來,想問的就是魔教託六爺送來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又是送給誰的?只要六爺如實回答,我們必定重重酬謝,而且立刻將六爺安全地送回隴西!」

馬六爺看了兩人片刻,這才嘿嘿一笑説道:「這件事關係重大,還涉及到我家門的命,此刻東西我也已經給此人了,兩位伉儷此刻才來問起,怕是晚了一些吧!」

「六爺!」説話的是温菁,她盈盈一笑,出手點了馬六爺身上幾處道,馬六爺頓時覺得回覆了一些力氣,掙扎着坐了起來。温菁正容説道:「非是菁兒苦苦相,實是此事和温家干係重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相問,我們敬六爺是條漢子,菁兒方才也委身相求,這裏沒有外人,六爺就不願意幫我們這個忙嗎?」

馬六爺一雙小眼軲轆轉動,片刻之後才嘿嘿笑道:「好吧!看着温大小姐的面子上,要我説也可以,不過我可不是白説的,得有個報酬才行!」

丁朋笑道:「那是自然,六爺要多少數目,恐怕温家堡還不是出不起,六爺只管説吧!」

馬六爺哈哈笑道:「老子在隴西有的是產業,要你們什麼銀子?」他大手一指温菁,「老子就要她!」

丁朋微微一動,卻仍是保持着笑容,馬六爺又續道:「老子也不貪心,讓我把温大小姐帶回隴西三個月,到時候原樣奉還丁少俠,如何?」

「這……」丁朋轉首看着温菁,眼神裏又像是詢問又像是不捨,温菁卻嫣然一笑説道:「好,馬六爺,我們一言為定!」

「你……當真答應了?」馬六爺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啊!」温菁嫣然一笑,突然臉頰飛上紅暈,帶着嬌羞地續道:「六爺剛才上的虎威,讓小女子好生傾慕,況且……剛才小女子也答應了六爺……要讓……要讓六爺天天享玩的,怎能説了不算呢……」越到後面聲音越輕。

「那……丁少俠……他也答應?」

温菁笑着看了一眼丁朋,丁朋終於也笑着點點頭:「菁菁姑娘既然説了,奴朋兒自然敢不遵命!」

「好!快!」馬六爺哈哈大笑一陣,然後續道:「既然如此,老子就告訴你們!魔教託我帶的東西,是一個檀香木盒。」

丁朋問道:「那木盒之中,究竟是什麼東西?」

馬六爺搖搖頭道:「魔教之人給我之時,木盒上了非常特別的鎖,並且特地待絕不能私自打開,因此我也不得而知。」

温菁道:「既然如此,你來到洛州之後,又將木盒給了什麼人?」

馬六爺嘿嘿一笑:「説起這個人,在來到洛州府之前,老子可是絕沒有想到的!這個人就是……」

窗外突然嗤嗤嗤三聲輕響,丁朋一驚,和温菁二人左右同時閃開,只聽奪奪兩聲,兩支黑幽幽的長針打在大之上,兩人再回頭,馬六爺咽喉當中着一長針,立時已經斷氣身亡。

丁朋氣得長嘯一聲,一手邊馬六爺的長袍裹在身上,人影一閃已經奪門而出。

(二)

***********************************上次作為練筆的徵文,非常謝回覆與支持的朋友,作為回應,所以接着把這個故事寫了下去,順便也作為練筆的繼續。總之,謝謝朋友的支持,你們的紅心與回覆是我更新的動力!***********************************

夜風徐來,皓月當空,凝香樓東廂的一間寬大雅舍裏,空氣中還餘留着方才男女間合之後殘餘陣陣沁人心脾的幽香。

房間裏紅燭掩映之下,温菁和丁朋看着倒在頭動彈不得的馬六爺,温菁説道:「既然如此,你來到洛州之後,又將木盒給了什麼人?」

馬六爺嘿嘿一笑道:「説起這個人,在來到洛州府之前,老子可是絕沒有想到的!這個人就是……」

窗外突然「嗤嗤」幾聲輕響,丁朋一驚,和温菁二人左右同時閃開,只聽奪奪兩聲,兩支黑幽幽的長針打在大之上,兩人再回頭,馬六爺咽喉當中着一長針,立時已經斷氣身亡。

丁朋長嘯一聲,一手邊馬六爺的長袍裹在身上,只聽得身後温菁喊:「朋兒,小心一些!」温菁話音未落,他人影一閃已經奪門而出,只見一個黑影沿着廊下,正以極快的速度向水榭迴廊的後院方向遁去。

那黑影速度雖快,但兩人相隔的距離極短,只是瞬間,丁朋已經飛掠到那黑衣人的身後,丁朋低聲笑道:「老兄哪裏來?進去賞光喝杯酒罷!」説話間他化指為劍,速度如電光一般「咯」的一聲刺入了黑衣人背上脊椎中的「天樞」。

丁朋在江湖上外號「白衣靈劍」,但他武學所修其實並非普通的長劍兵刃,而是他指尖所化出的鋒利劍芒能殺人禦敵於無形之中,認對他而言更不是什麼難事。他這一劍認準了對方脊椎道中的神經脈絡而刺,便是意在既能讓對手瞬間失去反抗能力,又不致死命而能留下活口。這一招得手,丁朋算定對方必然軟癱倒地,但自己指尖直透入對方身體之中,突然覺相觸間對方肌骨骼冰涼,竟完全不似活人一般。

丁朋一驚,此時黑衣人已猛地回過頭來,只見他面容兇惡醜陋,肌幾乎扭曲變形了,但雙目之中竟然如妖魅般的血紅,丁朋微微一震,黑衣人突然光芒暴揚,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雪亮的長刀向丁朋頭直劈而下,只聽「哧」的聲,丁朋大駭之下饒是如電光火石般立即往後閃開,但淬不及防間還是被黑衣人刀鋒所及,透過長袍在白皙的前拉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黑衣人一招得手,更不答話,忽然將手中長刀揚手向丁朋擲去,丁朋側身閃過,長刀「奪」的一聲釘在身後廊柱之上不停搖晃,丁朋回頭間,只見黑衣人手中已多了一把如同連弩一樣的機括,丁朋心中暗叫一聲:「不好!」當下想也不想,向旁邊的一間雅舍門裏縱身一躍,只聽得「奪奪奪奪」聲不絕於耳,幾十支黑幽幽的長針都到了適才丁朋所躍入的雅舍閣門之上。

丁朋只聽得聲音稍歇,便縱身閃出,廊下已然不見了黑衣人的蹤影。丁朋思慮對方定然尚未逃遠,當下沿着水榭長廊急追而去。待得再拐了一個彎,已到了凝香樓後院的花園,丁朋放眼望去,只見院內四周假山庭閣,林蔭深處隱隱傳來淙淙水與鳥啼之聲,再往四處看去,紅牆綠瓦之外則是凝香樓其它樓舍間層層的庭樓檐角,頂上夜空中一輪明月高掛,月光如水銀地般灑向庭園,卻哪裏還有方才那位黑衣人的影子?

丁朋此時心下懊惱不已,正在猶豫不決之時,突然聽到西側房頂之上忽然傳來「砰砰」幾聲沉悶至極的聲響,接着「嘭」的一聲,從房檐之上重重摔下一個人來落在地上,丁朋定睛一看,卻正是剛才那個古怪的黑衣人。

「丁朋,你這沒用的王八奴才!這也能讓這兒子逃了?温美人兒怎麼找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

隨着一個壯的男子聲音,一個身影如大鵬般地從屋頂上掠到了庭院當中。這是一個穿着灰袍的高大光頭漢子,在他那張布與濃密篦須,恍如凶神般的兇悍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被月光映照得格外分明,他微帶冷笑的嘴角望向丁朋,眼神裏卻還夾雜着嘲諷與不屑。

「原來是你,盛大哥!」丁朋先是一驚,待看清那灰袍人的面目,頓時面上帶出了驚喜的神,旋即笑道:「盛大哥,你是何時回到洛州的?你這一趟可讓朋兒擔心得緊!」

灰袍漢子走近丁朋身前,一掌拍在丁朋肩上嘿嘿笑道:「老子回來幾啦!丁朋,你這沒用的東西武功越來越差了,老子不在你就讓這種垃圾貨近了温美人兒的身?要是她傷了一塊皮,看老子不把你這王八奴才卸成八塊才怪!」

丁朋也笑道:「盛大哥,小朋兒是小菁兒的相公,又怎麼捨得讓她掉一塊皮呢?你只管放一百個心好了!」他轉首向還在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黑衣人看去,卻斂去笑容凝眉道:「倒是這個不知是那裏來的傢伙,卻着實有些古怪。方才他背上天樞被我一劍刺穿,若是常人早已癱瘓,他卻居然能行動如常還將我退得以遁走,究竟他是什麼人?」

「管他是什麼人,落到我姓盛的手裏,那就只好算他倒黴!」

灰袍漢子走到黑衣人跟前,蒲扇般的大手一把將黑衣人提起,不管對方喉中還發出的斷續荷荷低沉之音,只管冷笑説道:「你還不認得老子,老子就是當年名震江湖,殺人無數的『修羅魔』盛天揚!温家小姐可是老子的救命恩人,你想殺她就等於想要老子的命!剛才老子幾拳打斷了你四肢的臂骨腿骨,現在就是讓你跑你也跑不掉了——按説老子應該把你碎剮了,不過老子答應過温大小姐不再開殺戒,你識相的就痛快些吧,説出幕後指使是誰,還有一條生路,要是不説……哼哼!」

盛天揚冷笑間指間一沉,清脆的「喀嚓」一聲響道:「老子當年最拿手的便是折磨得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老子從你這裏開始將你的肋骨一的捏碎了,嘿嘿,是否有趣得緊?」

那黑衣人四肢癱軟低垂不住擺動,顯是骨頭已斷了,又被盛天揚生生捏斷了一肋骨,竟毫無呼痛與掙扎之意,丁朋定睛看去,他一張醜陋扭曲的臉上除了一雙瞪視得血紅的雙眸,變形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一點求饒哀告或是恐怖驚懼的表情,他仍是不出一言,只有喉嚨中不時發出隱隱如野獸般低沉的荷荷聲。

盛天揚嘿嘿笑道:「果然是條漢子,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他伸手到黑衣人肋間撕拉一聲扯開衣服,手腕一沉「咯」的一聲脆響,然後猛然一扯,只見一條鮮血淋漓的肋骨竟被他用指力生生地從黑衣人肋間開了個口子拉出了體外。黑衣人也不呼痛,盛天揚卻將血淋淋的肋骨一扔罵道:「他媽的!這兒子的身子冰涼冰涼,莫非還是個妖怪不成?」

丁朋在一旁忍不住搖頭道:「盛大哥,我看此人不是什麼妖怪,倒像是心智已然一般,你這樣用刑,恐怕也問不出什麼來!」

「呵呵,丁公子果然聰明!」

隨着銀鈴般悦耳的聲音響起來,月下庭園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兩名美貌女子,銀白的月光之下,其中一位紅紗裝的女子容貌妍姿可,俏麗人,前與手臂出的雪白肌膚如朝霞映雪般,在月下面帶微笑婷婷玉立,她衣飾間淺紅的輕紗飄動,隱隱透出欣長苗條的身形,雖是微施粉黛,但她卻美貌淡雅俗,驚絕倫得有如天上仙子一般,她正是温家大小姐温菁。

而在她身旁的方才説話的,卻是另一位穿着服飾華貴的淺綠華麗裝,珠圍翠繞的年輕美婦,她眼含秋波,膚若凝脂,身形婀娜多姿,成的絕容貌之中卻又似乎帶着一絲能攝人心魄的妖媚。

年輕美婦與温菁相視一笑,二人款步姍姍地盈盈走來,年輕美婦笑道:「盛大爺,你手上的這人已經不是活人了,恐怕你就是了他全身的骨頭,他也不會告訴你什麼的。」

走到近處的温菁卻一眼看到丁朋前的血跡,連忙嬌呼一聲上前,丁朋含笑任她輕輕揭開長袍察看傷口,温菁秀眉微蹙説道:「朋兒,你總這樣不小心……可疼得厲害麼?」

丁朋微笑道:「奇怪得很,剛才還疼得緊,你一來卻又不疼了!」

温菁輕唾了他一口,又嬌笑着在他耳邊悄聲道:「等會回去,乖乖地讓我敷藥。」這才轉過身來笑着對盛天揚説道:「盛大哥,這次可又多虧你啦!這一趟去隴西,一路可辛苦?」

盛天揚將手上的黑衣人扔到地上,這才對温菁恭順地拱手,嘿嘿笑道:「姓盛的不辛苦,倒是一路上惦記小姐得緊!老子就怕小姐身邊這些廢物奴才誤了小姐的正事,如今回來見到小姐無恙,老子這可就安心啦!」

倚着丁朋的温菁聽得只掩嘴嬌笑,盛天揚這才轉身對那綠衣裝美婦説道:「蘇眉,你方才説的他不是活人,那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小子真是什麼妖魔鬼怪不成?」

那位名叫蘇眉的綠衣裝美婦聞言一笑,這才走到了那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身邊,她俯下身來,纖手一翻,手上已經多了幾枚明晃晃的銀長針,只見她出手如電,瞬間已將銀針紮在那黑衣人頭顱頂端的幾個道之上。

銀針落只是片刻,那黑衣人眼眸之中的血紅便漸漸消退下來,突然之間,從那黑衣人的喉嚨之中發出一聲如野獸般淒厲的慘嚎,眾人一驚,紛紛都後退了幾步,但那黑衣人的叫聲只得片刻便嘎然而止,然後身子用力彈動了幾下便再也沒了聲息。

蘇眉站起身來搖了搖頭道:「沒辦法,還是死掉啦!」

丁朋問道:「蘇大姐姐……他……究竟是什麼怪人?」

蘇眉看着丁朋,微微一笑説道:「丁公子有所不知,你説的這位怪人,便是我們魔教的傀儡死士。」

「傀儡……死士?」丁朋皺眉不解地望向蘇眉,蘇眉卻只是帶着得意地掩嘴一笑,盛天揚卻不耐煩地喝道:「這傀儡死士又是什麼玩意?媽的,偏偏又是你們魔教有這許多花樣,蘇美人兒,你知道什麼就快地説與老子聽吧!」

「盛大爺,還請稍安勿燥!」蘇眉淡淡一笑,這才斂容説道:「盛大爺,丁公子,你們有所不知,依照我們魔教秘典上的記載,這種製作傀儡人的秘法乃是源自於上古希伯萊的僧。

上古之時,他們曾為獻祭神魔而對活人施用這種攝魂之術。傳説這種法術,會讓被施法之人的靈魂活活墮入地獄而身尚存,所以覺不到一切疼痛恐懼,喜怒哀樂,自然也無憐憫之意與畏死之心,中法之人的身一切只聽命於施術的咒契約為號令,與泥塑偶人一般無二。而如今魔教對中土之人施以此法,來用以培養殺手武士,所以稱之為傀儡死士!」

蘇眉一番話語,讓眾人無不悚然動容,温菁顫聲道:「這……這也着實慘酷了一些,難怪這傀儡殺手如此狠毒,卻又絲毫不懼生死,若是真的如此,那中土武林豈不是要遭受百年不遇之大劫……」

她又道:「那難道那中術之人,就沒有解救之法了嗎?」

蘇眉看看温菁,微微一笑道:「小菁兒,心腸還是這麼好!」

她搖搖頭,又正顏續道:「這種攝魂之法確實惡毒無比,在萬里重洋之外的西土亦被稱之為黑魔術,當地的官府與教會亦是不惜施用極酷之刑來厲加止。而我也曾苦心鑽研許久,始終也是無法破解,方才我用銀針制住他的幾大道,也只能勉強讓他回覆痛苦的知覺,但是結果……你們都看到啦!」

她重新望向地上的死屍,秀眉微蹙,續道:「不過有件事我總覺奇怪,依照當年秘典之上的古希伯萊文字所記述,這傀儡人雖厲害,但一旦離開控之人十丈開外,或是控之人死去,便會如同普通泥偶一般呆滯無異,方才我和小菁兒也在四處查看了一番,凝香樓內外任何可疑人物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這卻……怎麼可能……」

她眼中漸擔憂之,喃喃又道:「……記得當年我在教中時,能有幸一睹秘典得知此術的也不過寥寥數人而已,難道這幾年裏,婪姬她……她手段竟已經如此厲害……異或是教中又另有高人?這可真是麻煩了……」

蘇眉一雙美目中漸有沉思之,眾人也均默然無語。片刻,丁朋笑道:「蘇姐姐,我看現在你也不必擔憂過多,我們眼前還是先從這具死屍入手,看看可有什麼線索能助我們找出這幕後縱之人,可好?」

蘇眉笑道:「不錯,還是丁公子説的是,咱們還是先看看這死人身上能找出些什麼吧!」

當下丁朋與盛天揚二人動手,將黑衣人身上裏裏外外翻了個遍,誰知竟一無所獲,丁朋站起身來對二女笑道:「原來這位老兄是個窮光蛋,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可還真是倒黴到家啦!」

他話音剛落,便聽到盛天揚高聲笑道:「哈哈哈,還是讓老子發現啦!大小姐,蘇美人兒,你們都過來看看罷!」

眾人連忙圍上,盛天揚將死屍額頭的一縷頭髮起,額間顯出一個小小的刺青「囚」字。

盛天揚笑道:「這小子,原來是個待決的死囚!」

一陣夜風吹過,遠處的林影樹梢紛紛搖動,隱在暗處的林蔭小道里傳來一陣陣地嘩嘩聲,片刻之後,一朵遮月的雲彩經過,月復明,圓月把如水的月光灑向大地的庭園樓閣,又將一切映照得如水無瑕。

温菁與蘇眉站起身來,輕風拂過,衣袂飄飄,蘇眉微笑道:「原來如此,官府裏的人也和魔教勾搭上了,這下可有趣得緊啦!」

************

凝香樓東廂水榭迴廊旁的一間暖閣之中,紅燭搖弋,銅爐中升起嫋嫋沁人心脾的幽香。

房中暖之上,丁朋除去長袍盤腿而坐,温菁坐在頭紅袖輕挽,纖纖素手從邊銅盆的温水裏擰起絲巾,輕輕為身旁的丁朋擦拭着前的血污,待得傷口乾淨,才從身邊拿出一個小瓷瓶來,仔細地將瓶中的藥粉抹在傷口之上。

丁朋微笑看着温菁細心的模樣,身子突然微微一顫,輕輕地「哎喲」了聲,温菁連忙停下道:「朋兒,可是疼你了?」

丁朋笑道:「不是!是朋兒有此福氣,能得温大小姐親手為自己上藥,心裏不舒適得意得緊,這才忍不住叫出聲來!」

温菁低首輕笑,抬起頭來又帶着嗔怪輕輕打了丁朋一下説道:「你這該死的小朋兒,明明吩咐過你的,為何還是這麼不小心?」

她纖指輕輕劃過丁朋白皙的膛直到赤下,又悄聲笑道:「看你不聽我的話,你瞧這一下要是再低得一些,你可就……糟糕啦……到時候看你怎麼辦啊……嘻嘻……」

丁朋笑着輕輕抓住温菁的纖纖素手,將她的手指在自己赤立的具之上來回滑動,口中微笑道:「是呀是呀,那樣朋兒可就成太監了。朋兒自己倒是不要緊,只是苦了我漂亮美貌的小菁兒,年紀輕輕就要守活寡,豈不是着實可憐得緊?」

温菁被他逗得「撲哧」一笑,又輕咬貝齒作道:「胡説八道!誰説要為你守活寡了?你若是真做了太監,我就叫蘇眉姐姐讓你在這凝香樓裏做個真正的奴,每服侍你的美貌小菁兒接客!」她芊指輕點丁朋的額頭:「如何?這樣豈不是正合你這奴才的心意?」話未説完,温菁已然笑得花枝顫。

「好!娘子的主意果然好極!」

丁朋大笑攬住了温菁,温菁也格格嬌笑着順勢倒入了他的懷裏,丁朋白皙的具直直地立了起來,温菁一面嬌笑着一面素手輕輕把玩着他的囊與具,丁朋笑道:「娘子的主意雖好,不過朋兒還是喜做奴才之時,自己兒也翹得硬梆梆的,這樣服侍娘子接客才更刺些!」

丁朋低頭在温菁額上一吻,「就如同朋兒今晚服侍娘子和馬六爺一般,看着娘子和馬六爺如此合場面,連朋兒自己好幾次都忍不住,刺得險些要了呢!」

温菁埋首在丁朋懷裏止不住地格格嬌笑,輕拍了丁朋那怒具下説道:「你這奴才!自己才被人戴了綠帽子,這不老實的兒卻還越説越硬……」她纖手緩緩套動着丁朋起硬的白皙具,眼看着頂端的馬眼裂裏漸漸滲出透明的粘來,又格格笑道:「給我老實招來,今晚你娘子身上的小兒可都當着你的面被人了個遍啦……那你可曾有不捨得?你這奴才的心裏……酸也不酸……」

「……酸!奴才心裏當然酸得緊……」丁朋笑着握住温菁的一隻纖纖素手,輕貼在自己前説道:「現在想起你和馬六爺那痴模樣,只怕心裏的疼,比這傷口上的還要疼些!不過也真是奇怪,自己心裏越是捨不得你,就覺得自己越發疼你你,那種折磨人的覺,可真真是讓人又難過,刺得緊!」

温菁抿嘴笑道:「你這喜帶綠帽的王八奴才,自己喜不算,還出主意讓自己的娘子在青樓裏讓人,現在又説越是捨不得就越發得緊!好,我就真讓蘇姐姐安排讓我在這凝香樓裏接客,到時候倒要看看你這奴是假吃醋,還是真捨不得……」

丁朋看着她那嬌羞中帶着的模樣,心下再也忍不住,攬住她的螓首,雙便用力貼了上去,温菁只是一顫,便輕啓朱讓丁朋着自己的丁香軟舌,同時也把口內的香津度到丁朋口中。丁朋一面與她吻,一面解開她的羅衫輕撫着她前雪白的雙峯,温菁與他吻良久,才分開朱細聲:「……好奴才……聽你説你捨不得我……菁兒心裏也是甜甜的,喜得緊呢……」

丁朋微笑着輕撫菁兒柔的雙,指間細細把玩着她那雪白堅之上的一點嫣紅頭,另一面又探手到她貼身褻之中,指尖分開她稠密的,只覺這小蹄兒的小口早已是溢,觸手間一片滑。只聽得温菁微微「嚶嚀」一聲,丁朋的手指已經進了她的道之中輕輕釦着,只是片刻,菁兒已經是玉腿輕顫,檀口之中漸漸發出「嗯啊……嗯啊……」的細微呻之聲了。

丁朋扣片刻,才將手指緩緩出,他將沾兒內稀稠白的漿的手指放在菁兒邊,微笑説道:「小菁兒嘗一嘗,看看這是誰的味道?」

温菁紅暈上面,一副羞不可抑的模樣,她佯瞪了一眼丁朋,卻仍然伸出香舌將指上的白漿颳得乾乾靜靜,再捲入櫻口之中細細品嚐才道:「這味兒……是菁兒自己的水……嗯……還有些馬六爺的的滋味……就是沒有你的……」

「你這小蹄子……相公的……這便要在你小裏補上啦……」

丁朋解開了温菁身上的貼身小衣與褻裙,她赤的雙與小便完全暴在了眼前,丁朋笑着輕輕移開將她佯作遮掩的玉手,把她赤地抱住懷中,雙貼上一面與她重新膠合熱情地舌吻,一面用手扶起了温菁珠圓玉翹的兩瓣雪,將她間一叢濃黑中兩片淋淋的瓣口對準了自己立的玉莖,緩緩地放坐了下來。

「……嗯……啊……啊……奴才……敢這樣辱我……」

温菁檀口之中香舌只吐得幾個字眼,便又被丁朋重新用封住了起來,她只覺前一邊雪白堅的嬌被丁朋不住把玩動,身下的小裏同時也被他那支硬兒不住攪動送着,這樣的合雖不是烈的大起大落,但卻也讓她到舒服愜意。

這樣片刻之後,温菁便不管相公在自己雙和嬌軀之上如何任意施為,她只攬住丁朋的脖子雙眸微閉,慢慢體會着身下小裏被的快,口中不時地發出斷續銷魂的呻

「嗯……啊……嗯……嗯……好奴才……得菁兒好舒服……嗯……啊……哦啊……」

温菁微微嬌呼一聲,是丁朋攬住了她雪白的瓣,手指着温菁眼的皺褶,輕輕一頂,指節已經沒入了温菁眼的腸道之中。丁朋一面送一面笑道:「今晚你這小菁兒的小眼可都被馬六爺的大過啦!卻不知他可將我們温家大小姐服侍得舒意?」

「嗯……啊……嘻嘻,小朋兒你心裏可是吃醋了……」

温菁攬住丁朋的脖子,粉面含地格格笑,好一會才斷續説道:「……嘻嘻嘻……菁兒聽得盛大哥説……那馬六爺是隴西一霸,家裏有十幾房妾……嗯啊……小菁兒心想他上功夫定然是厲害得緊……誰知卻也沒用……菁兒只是稍稍運功收緊了一下兒,他就兩次都一如注……教小菁兒好不失望……啊……不過……那馬六爺兒要比你這奴才的大好多……得菁兒……兒好酸漲……啊……」

温菁嬌呼一聲,是丁朋的在她兒內狠狠地頂了幾下,只聽得丁朋又笑道:「你這小蹄子!朋兒的既然比不上馬六爺的大,那……盛大哥的又如何呢?」

「啊……嗯……壞朋兒……」菁兒嬌軀微微一震,「菁兒怎會知道呀……」

「你這狡猾的小菁兒!到現在還不承認?」丁朋笑着捏着起温菁羞得嬌紅的俏臉,在她上一吻,微笑説道:「盛大哥早就告訴我啦!他早年練功走火入魔以致真氣反噬,若不能與有相近功力的女子合助他散走真氣,遲早便會危及自身命,所以他早年俠女無數,才得下『修羅魔』這個名號。他上次真氣反噬,你為了救他命,甘願委身於他助他散功,是也不是?怎麼小菁兒你到現在還瞞着朋兒呢?」

「……你這奴才……菁兒怕你知道了生氣嘛……」菁兒粉面含羞,咬着朱説道:「菁兒也是上次見盛大哥強忍真氣反噬之苦……細問之下才知道的……他説……寧肯丟了命,也不願違了自己痛改前非的誓言……菁兒於心不忍……所以就……」

丁朋聽得既心酸,又止不住的刺忍不住用力在菁兒熱的小裏用力頂了幾下,笑着接道:「所以就委身於盛大哥,任他『修羅魔』的狠狠了一次?」

「……啊……人家是為了幫盛大哥嘛……」菁兒面頰紅,檀口中吐氣也帶上了靡之香:「……嘻嘻……不過……菁兒心裏也偷偷想着盛大哥他……他既然魔的外號名震江湖……那……上功夫定然是厲害得緊的……」

「那……盛大哥的……那次可是把我的小菁兒好好地得死去活來了一番……」丁朋也只覺硬得生疼,在菁兒裏每一次的動都讓頭痠麻不已,説到情熱刺之處,聲音竟然也有些顫抖了起來。

「哼……盛大哥之後是如何和你這奴才説起的……」

丁朋嘿嘿一笑:「盛大哥説……你是絕天下的人間尤物……只可惜嫁了我這個王八奴才……」

「嘻……難怪盛大哥老是説你奴才……」温菁在丁朋邊送上一個香吻,才輕笑道:「……他的比你這王八奴才的……不知厲害多少……小菁兒那次生生被他狠狠得直到死去活來……現在想起來,兒都會的呢……」

「……那次與他好之後……菁兒總擔心你會知道……盛大哥卻説……就算你知道了,也必然會喜……會更憐我我……我還不相信……原來……你這奴才早就知道了……」

「你這的小菁兒!」

丁朋微笑看着懷裏羞不可抑的赤玉人,只見菁兒那張嬌美的臉蛋上紅霞面。她低頭攬住自己,前一對雪白的嬌隨着自己在她滑小裏的不住送,在自己眼前不住晃動着。

「菁兒……今晚……朋兒有些擔心盛大哥……」

温菁螓首微抬,望了丁朋一眼:「朋兒的意思可是……」

丁朋強忍兒裏馬眼的痠麻道:「……盛大哥……他獨自去了隴西一月,卻不知他體內真氣現在如何了?朋兒擔心得緊呢……」

温菁雙眸含,悄聲對丁朋説道:「那讓菁兒今晚去盛大哥房裏服侍他……可好……只是……你非要要先享用一次菁兒的小……菁兒卻擔心裏被你這奴才污了……待會盛大哥會不喜……」

「那……怎辦……」

「菁兒不讓你了……嘻嘻……把菁兒放下來吧……菁兒覺你這奴才説起盛大哥……你那都快要了呢……」

「好!朋兒遵菁菁姑娘的吩咐……」丁朋只好強忍頭又漲又麻,幾乎要把持不住關的快,強忍不捨從自己身上放下了温菁,温菁羞澀一笑,輕輕一抬,把丁朋那又又硬的從自己淋淋的小裏吐了出來。

温菁轉身湊過螓首,在丁朋頰邊一吻,手中卻套動着丁朋下那硬而又淋淋的柔聲笑道:「你這奴才啊,可真是委屈你了!菁兒要先梳妝打扮一下,勞你先到盛大哥那裏傳話,告訴他菁兒今晚要去瞧瞧他吧!」

她又格格笑道:「小朋兒,你可又要戴綠帽啦,我就要瞧瞧,你這做相公心裏可酸也不酸?是不是真捨不得我?」

lzddzqp

2024-08-18 11:57:33

(三)

***********************************作者的話:一直以來,不斷接到其他文友PM詢問我關於另一部小説《綠婚記之白領公主》的更新情況,在這裏説下。因為個人和家庭的一些意外原因,導致了這部文目前坑掉的狀態,小弟實在是慚愧得很,這部文雖然後面的故事有了提綱,可是目前是沒有心情寫下去了,但也不排除在不久的以後會提起筆來繼續寫,因為畢竟我在這部文上花了太多的心血,是絕不願意就這樣太監掉的。所以在這裏先和各位喜白領一文的朋友説聲抱歉,希望這部《綠侶江湖》能暫時取代一下白領,以各位文友的關切之心吧!***********************************

夜空之中,一輪圓月高掛,如水般的月光灑向嶺南間這片寧靜的山巒大地。

此刻在洛州城西郊外的一個山坡上,從樹林間由遠至近地走來了一行人影。他們穿過樹叢,月光透過林間斑駁的枝葉落在了這幾人身上,這是四個身着青衣的漢子,他們一先一後地扛着兩個大麻布口袋,正在樹林間迤邐穿行着。

這幾個青衣漢子藉着林間隱約透過的月光,深一腳,淺一腳地往樹林深處走去,地下厚厚的枯枝敗葉不時地在他們腳下發出被踩踏的啪吱聲。漸漸地,走在後面稍顯瘦小的兩人和前面兩個漢子的距離拉得越來越開,步子也顯得越來越吃力。終於,在樹林間的一片空地上,後面的兩人將肩上的口袋往地上「咚」地一扔,一股坐在地上,呼呼地起了氣。

走在前面的兩個漢子也停下了腳步,他們回過頭來,聽得其中一個像是為首的漢子喝道:「幹你孃的莫老三,怎麼停下來不走了?」

那位名叫莫老三的瘦漢子坐在地上,吭哧吭哧地息了好大會,這才開口説:「趙大哥,先讓小弟歇會兒罷……走了這許久……我實在是扛不動啦……」

那姓趙的漢子見狀,與身邊的另一位身背雙刀的漢子對望了一眼,兩人也只好把肩上的口袋放到一邊原地坐了下來。

姓趙的漢子從間摸出一個竹筒,拔掉子仰頭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抬手扔給了身旁的漢子,這才朗聲笑道:「你媽的莫老三,你是晚上沒吃飯,還是之前讓凝香樓裏的哪個漂亮小妞兒把身子掏虛了?給大小姐辦大點的事,你就熊包蛋成這副模樣,咱們温家堡的臉都讓你小子丟光啦!要是讓堡裏的温老大知道,你小子還不非挨他大爺的板子不可?」

「算了!看莫三爺這副窮模樣,那凝香樓裏的哪個漂亮小妞兒會瞧上他?」揹着雙刀的漢子也喝了兩口竹筒裏的水酒,揚手把竹筒子扔給了對面的莫老三,接着笑道:「我看啊,該不會是咱們三爺想着樓裏那姓蘇的美貌老闆娘,自己套着把腿都虛了吧!」

「……哈哈!是想着那姓蘇的娘們還是大小姐?當心讓丁少爺和温老大扒了你小子的皮!」

一陣鬨笑聲中,那莫老三長臉一紅,也跟着嘿嘿訕笑幾下説道:「兩位大哥取笑了!咱們做下人的,誰敢對大小姐放肆啊?跟着大小姐出來,當然要好過在堡裏讓温大爺折騰着練功幹活,不過也不是咱不賣力氣,實在是咱們肩上這個死人太重了,要不,把您們那邊那個瘦一點的倒過來,咱們換換?」

姓趙的漢子笑着罵道:「莫老三你少放!你小子一向就會偷懶,都是兩具死屍,老子扛的這個又比你那個輕一些?還是趕快把他們料理乾淨,早些回去才是正經!」

看着姓趙的漢子正要拍拍股站起身來,坐在莫老三身邊的一個稍年輕些的漢子急忙喊道:「……趙大哥,且慢!」他陪着笑臉接着拱手説道:「……趙大哥,依小弟看……不如咱們就在這裏把他們……料理了吧?」

「在這裏?」姓趙的漢子左右看了看,皺了皺眉説道:「卻是為何?盛大爺可是特別吩咐了要扛遠一些再燒掉的!」

「小弟有句話,大哥你莫怪!」年輕漢子又轉頭望了望四周,回過頭來時這才看清他臉上已經帶上了些驚惶的神,他遲疑着吐吐地説道:「只是……只是小弟隱約聽得盛大哥和丁少爺他們説起,您扛的這人……原本是個已經死掉的鬼怪殭屍……這讓小弟聽了……心裏總是有些……滲得慌……」

那年輕漢子「鬼」字才説出口來,林間便似有一陣風吹過,讓幾人背上頓時都覺有些涼意嗖嗖,姓趙的漢子大聲喝道:「胡説八道!這世上哪會有什麼鬼怪殭屍?我看你小子是黃湯灌多了,腦子有些不清醒了罷!」

「……不不不是啊,趙大哥!」那年輕漢子連連擺手似是要急忙分辯,他看了看姓趙漢子發怒的臉,才低聲説道:「今晚小弟沒喝酒,是小弟先前親耳聽得那姓蘇的小姐和盛大爺他們隱約説起,這人是個被魔教勾了魂的活殭屍,因此才好教人將他燒了,其實小弟一路上這心裏,都是一直害怕得緊……」

這幾人聽了年輕漢子的話不由得面面相覷,林間此時也是如死一般的寂靜,只有不時山風穿過樹梢枝葉傳來的呼呼聲,讓人聽入耳中,彷彿如地獄鬼怪的嗚咽聲一般。

良久,背雙刀的漢子才遲疑着對姓趙的漢子説道:「……趙老大,依我看,看到這兒也夠遠了,再説哥幾個都累了,不如咱們就在這把他們料理了吧?」

「這……」姓趙的漢子似乎也猶豫了下,思慮一會這才説道:「……看在大夥都累了的份上,好罷!我和莫老三挖坑,你們去砍些樹枝來,我們就在這把他們焚掉埋了。媽的!早些幹完早些回去,老子還想着在熱炕上好好睡一覺呢!」

「好好!還是趙大哥英明!」

眾人頓時轟然答應,紛紛起身便要幹活。就在此時,趙老大忽然大手一揚,止住了其他三人的動作:「慢着!」

「你們聽,這是什麼聲音?」

眾人頓時安靜了下來,紛紛凝神靜氣聽着周圍的聲響。果然,在四周山風吹過樹葉的呼呼聲與偶爾響起的鳥蟲鳴叫聲中,似乎還夾雜着一種説不出的聲音,像是女人嗚咽的哭泣,又像是忍不住的竊笑聲。

這個聲音漸漸清晰,其他的三人之中,那個年輕的漢子和莫老三已經被嚇得臉煞白,只有趙老大面越來越凝重,只聽得「嗆啷啷……」一聲清亮的兵刃之聲響起,他從間緩緩地拔出了一把雪亮的大刀,趙老大握刀在手,提氣大聲吼道:「是誰裝神鬼的,咱們温家堡的好漢不吃這一套!乾脆點,給老子滾出來!」

趙老大如雷般的聲音喝出,周圍的所有聲音忽然都停下,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寂。眾人戒備地豎起耳朵費力地仔細分辨着周圍的聲響,忽然間,一絲隱約如女鬼索命般的聲音森低地傳入了他們的耳中。

「……不……夠……啊……」

「什麼?」趙老大皺了皺眉,低頭向身邊的那個年輕漢子問道:「你聽聽,這是在説什麼?」那年輕漢子已是被嚇得臉如死人般的雪白,腳像篩糠般地在不停發抖:「聽聽聽聽我……我我也……我也沒聽清……」

「不夠……我説不夠啊……」

聲音忽然變得清晰了起來,從那傳來的方向看去,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多了一個黑影,出現在了離眾人不遠處一株樹的樹影之下。眾人只有藉着穿過樹林間斑駁的月光,才能隱約看到這個人影原來是全身隱藏在黑暗之中,靜靜地站立着有如幽靈一般,卻讓人完全無法看清這黑影的面容。

在這片死寂之中,從那個黑影的方向又傳來了那個女子的聲音,這次聲音一掃森鬼氣,竟然帶了一絲説不出勾人心魄的慵懶與妖媚。

「我是説……你們要挖的坑不夠呢……因為……你們都要死在這裏……」

「那裏來的妖人!」眼看對方現身,趙老大向黑影的方向揚刀一指喝:「你這裝神鬼的妖女,等會老子再挖一個坑,把你砍成幾段也埋了!」

「哦……嗬嗬嗬嗬嗬……」

那黑影發出了一陣如銀鈴般嬌媚,卻又帶着説不出妖異的輕笑,好一會笑聲突止,忽然聲音變得如同寒冰般冷冷地傳來:「自不量力!像螻蟻一樣的下東西,讓地獄的惡鬼們送你們到黃泉路上去吧!」

隨着黑影冰冷的話音,樹林之中忽然響起了緻密的腳步聲,伴隨着沙沙的腳步聲音,林間樹叢中亮起了一點點妖魅般赤紅的光芒,緊接着,一個個面容扭曲醜陋,雙目赤紅,手中卻提着一把雪亮大刀,有如地獄索命惡鬼般的黑衣人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頃刻之間,十幾個黑衣人已經將四人圍在了樹林間的這片空地當中。

莫老三幾人先前雖都嚇得臉發白,但是如今大敵當前,也都「嗆啷啷」幾聲,紛紛拔出了兵刃,那年輕漢子失聲喊道:「趙……趙大哥……這些人……這些人可不就是便是那些被魔教勾了魂的……活殭屍麼……」

「怕什麼!把膽子拿出來!」趙老大雪亮的大刀一揚,雙目圓睜怒喝:「弟兄們,把這些魔教妖人都砍了!讓他們瞧瞧我們温家堡好漢的威風!」

「殺!」

在轟雷般的怒吼聲中,趙老大如箭般地向前衝出,大刀如萬鈞雷霆般地向面前的一個黑衣人揮去,黑衣人長刀連忙橫架,只聽得「當」的一聲巨響,在趙老大這全力一揮之下,黑衣人的長刀被砍成兩段,人被生生震飛,「轟」的一聲撞到了身後的一棵大樹之上。

趙老大收刀之下餘勢未歇,突然聽到腦後的利刃破風之聲,趙老大連忙往旁一閃,背側卻已到一陣涼痛,原來是已經被身後另一個黑衣人長刀偷襲而過,趙老大怒吼一聲,回刀如電般揮去,將身旁一名黑衣人連頭帶肩劈成兩段。這時只聽得不遠處也傳來了怒喝與兵刃相之聲,是其他三人也和黑衣人展開了殊死的搏殺。

月光的映照下,在樹林間的這片空地中不時閃耀着兵刃的雪亮寒光,怒喝與呼叫聲不時響起,不同的卻是所有的喊聲都是温家堡的四人所發出,黑衣人們卻完全沒有一點活人的聲響,只有如修羅惡鬼一般完全不懼傷痛,刀刀致命地向四人攻去。

在四人之中,趙老大雖然連殺了四個黑衣人,但自己身上也身負數創,其中一處還深入內臟,可是儘管如此,自己仍要苦苦支撐着面前三個黑衣人的全力圍攻。而在閃隙之間,趙老大側眼向那樹下的神秘人看去,只見那神秘的黑影仍靜靜地站在黑暗之中,彷彿此時發生在面前的這場死鬥對於她完全不曾存在一般。

雙方又搏殺了一盞茶的時分,饒是趙老大勇猛如虎連劈幾人,無奈眼前這些黑衣殺手們人數眾多,而又全不懼死,一時半刻間也無法衝開重圍。趙老大心中漸漸焦躁,過不得片刻,便聽得不遠處傳來那個年輕漢子的一聲慘呼,趙老大回首望去,只見他一條小腿被生生斬下摔倒在地,幾名黑衣人立刻圍上刀齊下,他只發出幾聲慘叫,便悄然沒了聲息。

另一名手持雙刀的漢子眼看同伴被殺,目呲裂地發出一聲野獸般地嘶吼,揮舞雙刀衝入年輕漢子的屍身旁,雪亮的刀光掠過,又有兩名正在屍身上補刀的黑衣人被他奮力劈倒。

那漢子怒極,口中竟發出狂笑之聲,可在瞬間中那笑聲又忽然止歇,原來那漢子被身後一名黑衣人一刀刺穿,他低頭看着自己前透出的鮮紅刀刃只來得及楞了一楞,頭顱便被一刀劈飛,落下掉到了離趙老大不遠的地上滾的幾滾方才停下,兀自雙目圓睜。

「格老子!幹你孃的魔教妖人!老子跟你們拼了!」趙老大悲憤地一聲怒吼道,揚手一刀將面前的一個黑衣人攔劈成兩半,回首間身後寒光閃下,趙老大一聲大吼往前踉蹌兩步,回頭只覺得半身一麻然後劇痛,原來自己的左臂剛才已被齊肩劈下。

趙老大眼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正要上前,自己半邊身子全麻卻無力再避,自己心一橫正要閉上雙眼就死,卻突然看到眼前的黑衣人身形滯住了。

「趙大哥!快跑!」這黑衣人的身後原來是渾身是血的莫老三,他正死死地抱着正要揮刀劈下的黑衣人,口中還在不住地嘶喊:「快跑!趙大哥!快……」未喊得兩聲,他吼聲忽止,原來另一個黑衣人從他身後一刀刺去,帶血的利刃從他抱着的黑衣人前透出,將他們齊齊貫穿。「砰」的一聲兩人一齊倒在地上,莫老三仍然死死抱住對方不放。

「幹你孃的莫老三!平時跑那麼快,今天自己能跑為什麼又不跑!」趙老大單臂持刀半跪着拄地,氣如野獸一般血紅的雙目瞪視着漸漸圍上來剩餘的幾個黑衣人,如滴血一般的心中暗暗道:「都上來罷!老子今天就算死在這裏,也要你們一起陪上!」

一朵遮蔽圓月的雲層掠過,月暗又復明。在這片林間的空地上,半跪着的趙老大渾身顫抖,從他斷臂上的鮮血不停地到了身下布枯葉的泥地上。他強忍着劇痛,咬牙積聚着體內的最後一絲力量,只等敵人靠近後發出最後的殊死一擊,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黑衣人都停下了動作,原來是那個一直在林下的黑影終於往這邊走了過來。

那個黑影漸漸走近,看她的身形應該是個身材婀娜人的女子,但她的全身卻遮在了一件斗篷之中,連面容也隱在了黑暗裏。她猶如閒庭信步一般地趟過林中遍地橫七豎八的屍身,嫋嫋然來到了趙老大的跟前,看着低頭拄刀,仍在不住顫抖的趙老大,停了一會才説道:「果然是温家的好漢子!卻不知到了現在,你還想不想活下來?」她的聲音忽然變得温婉無比,還帶着十二分動人的憐憫。

過了好一會,才從垂首的趙老大那裏傳來了低沉的聲音:「你説!」

「很好!」那神秘女子似乎一笑,她續道:「只要你説出那具姓馬屍體上的東西到了哪裏,你自然便能活命!」

趙老大沉默了良久,忽然他半跪着顫動的身軀發出了微微的笑聲,笑聲漸漸變得響亮,「哈哈!原來如此,那容易得緊啊!」

「老子把你送到黃泉路上,你自己去問姓馬的豈不更好!」

笑聲忽止,伴隨着如雷般的怒吼,趙老大身形暴起,集蓄了許久如同電光火石般的一擊,刀鋒從下往上向那神秘女子的首級揮去,只聽得蓬的一聲,月光之下一陣血霧漫起,趙老大隻覺身形一輕,接着便吃驚地發現自己的頭顱已經飛到了空中。而更讓他吃驚的,不是那神秘女子身前的那條滴血的細線,而是她的斗篷帽子被自己刀鋒挑落之後出的面容,在明朗的月光之下,那張美絕倫的臉不是別人,正是温家的大小姐温菁!

「砰」的一聲,趙老大的頭顱從空中落下掉到了地上,滾了兩滾停下,臉上雙目圓睜,兀還帶着憤怒與驚愕,以及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那名相貌如温菁模樣的女子看着地上趙老大那仍不瞑目的頭顱,臉上只是泛起了一絲不屑的笑容,她無視那幾個呆滯在一旁的黑衣人,緩步走到了那被温家漢子還扔在一旁的兩個麻布口袋前。那女子抬起手來,出如削葱般的纖指隔空輕輕一彈,「嗤嗤」兩聲,兩個口袋如被利刃劃過般從中裂開,其中一具是那名黑衣傀儡死士,而另一具皮膚黝黑,全身赤的男子,則正是馬六爺的屍身。

那女子看了片刻,面無表情地回首走向林邊,她立在山坡之上,山下放眼望去便是洛州城。山風吹過,她的斗篷揚起,披風下紅的衣袂飄飄。天空繁星點點,月光之下,能隱約看到黑黝黝厚重的洛州城牆,它恍如史前的洪荒巨獸屹立在嶺南羣山間的平原之上,要把一切噬。

************

已是深夜,可是在凝香樓後院裏的一間雅舍之中,銅爐裏沁人心脾的幽香餘煙嫋嫋,桌上紅燭高照,房裏仍是旎。

房中暖之上,羅衫輕解的温菁倚在丁朋赤的懷中,纖纖細手中不住地輕套着丁朋下那未曾,便從自己小兒裏出來還淋淋白皙堅具,一面湊過螓首在丁朋頰邊一吻,柔聲笑道:「你這奴才,可真是委屈你!菁兒要先梳妝打扮下,勞你先到盛大哥那裏傳話,告訴他菁兒今晚要去瞧瞧他吧!」

她又格格笑道:「小朋兒,你可又要戴綠帽啦,我就要瞧瞧,你這做相公的心裏可酸也不酸?是不是真捨不得我?」

「我這奴才,自然是捨不得小姐的!」丁朋手中一面輕着温菁雪白前袒的一對驕人美,一面也側過臉去用鼻尖輕輕磨蹭着她耳垂邊的幾縷青絲,口中笑着道:「小姐讓朋兒去傳話,朋兒卻擔心讓盛大哥笑話呢!這會兒心裏都後悔得緊啦,求求小姐收回成命,免了朋兒這趟差使罷!」

「哼!嘴上説不捨得來哄我,我卻知道你心裏盼得緊呢!不然你這討厭的兒,為何又這麼硬?」温菁被丁朋的鼻尖蹭得格格輕笑,口中卻貝齒輕咬,手上輕輕一拍丁朋立的莖,臉上佯裝生氣作道:「你這沒規矩不像話的奴才,竟敢不聽本姑娘的命令麼?本姑娘今晚偏偏要去陪盛大哥,還要罰你這奴才先服侍我沐浴了身子,再把我送到盛大哥那裏,看你把這綠帽兒,親手給自己戴上……嘻嘻……」

「是!是朋兒這奴才的錯,小姐罰得該!」丁朋微笑着從懷中輕輕將温菁放到邊的軟褥之上,口中笑道:「一切都聽小姐安排,朋兒這就去準備香湯,一會服侍小姐沐浴!」

「你這討人厭的小朋兒,這還差不多!」温菁倚在邊,從丁朋的身後笑着探過身來不輕不重地在他耳朵上咬了一口,柔聲笑道:「快些去罷!明菁兒回來再好好陪你,卻不知這洛州城裏還有什麼好去處,咱們去好生逛逛!」

第四章

過了一盞茶的時分,雅舍裏漸漸瀰漫開了温熱的水汽與花瓣的清香。

在雅舍內室的沐浴間裏,身上僅着一件淡紅絲袍的温菁赤玲瓏的身材若隱若現。她輕推開閣門,轉過雕花屏風,房間中便是一個致的大浴池,池中漂浮着鮮花花瓣的浴湯瀰漫着温熱的水汽與清幽的花香。

温菁仰首披開一頭如瀑的秀髮,將一頭青絲用髮釵輕輕挽了,纖指輕輕拉開間絲帶,隨着她身上薄如輕紗的絲袍滑落在地,一具美玲瓏,雪白如無暇美玉般的體便完全呈現在了這充如輕紗般水霧的空氣之中。

只見她那一對美而堅,在那雪白峯頂端的那一圈微寬的粉紅暈中,那粒玲瓏嫣紅的頭驕傲而又惑地立着,而在她那纖細的小蠻之下那修長豐緊繃的雙腿,還有雙腿之間的那一叢神秘的倒三角密林,茂密的散發着幽幽惑的烏黑亮光,內裏鮮紅的兩瓣若隱若現。

温菁赤着一對塗着紅蔻丹腳趾的俏足,一手輕掩酥嫋嫋婷婷地步入了浴池裏。下得水來,她才輕籲口氣靠在池邊,盡情將整個身子泡在温暖的池水裏,輕輕閉上了美目,片刻之後才緩緩睜開。在她身旁,只見不知何時託着一個放着些小瓷器瓶罐木盤的丁朋已經跪坐在了池邊上,他全身赤,仍是間用細繩掛着遮襠布,佈下的具高高立着,正微笑着目不轉睛地望着她。

温菁被他瞧得俏面微紅,用手輕掩住了酥嗔道:「你這死奴才,輕功很好麼?什麼時候就不作聲地進來了?」

「不是小姐説了,要朋兒來侍候沐浴的嗎?」丁朋微笑將木盤託到了温菁面前,説道:「這是給小姐敷臉的天山千年冰蓮膏,朋兒已經請蘇姐姐制煉成了,特意拿來請小姐試用!」

「是麼?這便是他們天山派傳説中能有起死回生,返老還童之效的千年冰蓮花?」

温菁一笑,輕抬纖手摘開木盤上一個小瓷盅的蓋子,將如葱般的纖指在裏面輕颳了些雪白的膏末,水在手背上抹開了沾了一些在玉腮上,片刻後笑道:「果然覺清涼適意得緊!小朋兒,你是讓蘇姐姐照着方子制的嗎?」

「自然!」丁朋笑道:「他們天山派的《傾容笈》和千年冰蓮花,都是他們稀罕到不行的寶貝物件。朋兒也不過偷摘了他們兩朵花兒,那書倒只看了一遍,可都快背下來啦!書裏的那些護顏駐容的秘術方子也不知靈驗不靈驗,朋兒拿回來後可是勞煩了蘇姐姐不少子,這才剛為小姐製成的呢!」

温菁微微笑道:「你這壞朋兒!聽説他們天池裏的冰蓮花也不過才五六朵,你偷拿了人家這麼多,要是讓天山派那個叫凌波仙姬的老女人知道了可恨死你!本姑娘也不稀罕用她們的東西,可你要是不小心被人家捉到了,我可不管你!」

丁朋笑道:「朋兒怎麼會這麼差勁呢?都是上次咱們在川中遇着那些天山派的人,説什麼她們掌門才是江湖第一美人,朋兒氣不過才去他們那裏摘了兩朵花兒,偷瞧了本書而已。若是換做了盛大哥,恐怕早就一把火把它們都燒啦!」

温菁一面捧起熱水灑着自己身子,一面聽了笑道:「江湖第一美人的稱呼,菁兒自己可也不敢當,不過聽説那凌波仙姬已經年近半百,容顏仍如青少女一般,若真是如此,她的《傾容笈》究竟有什麼神奇得緊的,菁兒倒真想瞧瞧!」她轉身過去對丁朋微笑道:「可謝謝你啦小朋兒,瞧你這奴才如此殷勤的份上,再賞你為本姑娘身子吧!」

丁朋遞過浴巾笑道:「只要姑娘喜,朋兒便高興得緊!」温菁嫣然一笑,接過浴巾掩住身子步出了水池,走到池子邊的小竹香之上攏開秀髮,掩着酥伏了上去,出潔白如玉的赤美背與雪。丁朋將從木盤上的瓷瓶裏倒了一些亮閃閃的油在手裏勻了,在温菁的美背上不輕不重地了起來。温菁美目輕閉,微笑着讓他白皙的雙手在自己的美背和雪之上任意施為。

丁朋從温菁玉石般的美背往下,經過兩瓣玉到了她修長緊繃的大腿。他的手指輕撫温菁雪白的大腿裏側時口中「咦」了聲,輕輕地訝異道:「菁兒……你上次和温老大過招時不小心腿上留下的這道傷,卻不知用了什麼藥,怎麼好得如此快?才幾天下來皮膚竟完好如初卻又如此嬌,真是奇了!」

「是呀,我也沒想到會恢復得如此之快!」温菁轉過身來微微一笑,説道:「讓朋兒你好好瞧瞧,還有好玩得緊的呢!」她伸出左手纖指,塗了紅蔻丹的指甲在自己右手雪白的皓腕之上一劃而過,鮮紅的鮮血立刻從她手腕上出。

丁朋皺眉不解地問道:「菁兒,你這是……為何?」

「朋兒,你瞧着!」温菁一笑,將雪白的藕臂伸到了丁朋眼前。丁朋仔細看去,竟然發現温菁手腕之上的傷口出血已經停住,片刻之後皮膚竟然已經自動癒合,完好如初,在那雪白的玉的皓腕之上,竟然看不出一點受過傷的痕跡。温菁格格得意地笑道:「怎樣?這《長生喜訣》上的心法,有趣得緊吧?」

丁朋吃驚地笑道:「這便是你們温家世代相傳下來的《長生喜訣》上的武功?小菁兒,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厲害,你爹爹如此了得,卻也一直沒練成的武學心法,讓卻你練成啦!」

温菁微笑道:「那卻也不是啦!《長生喜訣》之上的武學深得緊,菁兒也不過方才入門一二,如今只能控制一些真氣幫助癒合傷口而已。我曾聽温大哥説起,若是能練至化境,不但武學無人可比,而且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能自己恢復,這才是《長生喜訣》的奧妙所在!」

可她話音一轉,又輕蹙眉心道:「只是可惜,這《長生喜訣》又太過古怪了些,即便是温家中人,也不是人人都能修習,爹爹他當年就始終沒能練成這上面的本事,他臨終之前,又將此訣給了温崇虎温大哥,而在温大哥當家的這許多年來,他也一直未曾練過,如今他又給了我,卻為什麼我能有小成了呢……」

她抬首又對丁朋笑道:「卻不知道這古怪武功,是不是不適合讓男子修習?要不然,教相公你也練成了豈不是更好?」

丁朋搖搖頭,曬然笑道:「小姐的心意,朋兒心領了!不過這是你們温家世代相傳的武學秘笈,朋兒還是不看為好罷!」温菁笑着讓他扶着身子在上重新俯卧下來,丁朋手上輕柔地捏了她的頭一下,又調笑道:「你這無法無天的小娃,有了這厲害的武功心訣就更沒人能制住你啦!只是可憐在堡裏當家的温大哥,對着你這小魔王今後可要更頭疼了!」

温菁重新伏在香的軟墊之上,任丁朋為自己輕輕着身子,一面格格得意地笑道:「温大哥若是有個頭疼腦熱的,自會有蘇眉姐姐關心,小菁兒可不用管啊!我看呀,你是説在你這個奴才自己吧?今後你若是制不住我這無法無天的小娃,你這綠帽奴才可就要更被我欺負啦!嘻嘻……啊……呀……輕一些……」

她説話間,丁朋的手指已經輕柔地探到她雙腿的兩瓣雪之中,在她部與眼之間的柔皮膚上來回滑動着,大拇指不時地輕輕滑過,按動温菁那褐微張的菊,就這輕輕一點的強烈刺,也讓温菁輕輕扭動着身子,不時發出「嚶嚀」的呻聲。

丁朋將一手指輕輕進了温菁微張的眼之中,頓時到自己的手指被她那温熱的腸道立即迫不及待地收縮擠了起來,丁朋俯下身去微微笑道:「小菁兒,你身上的小美兒可越來越啦!連這眼兒也這般會,難怪連那馬六爺只了幾下就一如注,讓朋兒心裏也得緊呢!」

「嗯……是麼?小菁兒自己……也覺得自從練了那長生喜訣之後……子也越來越了呢……」温菁也輕輕地媚笑着,丁朋只覺她茂密的私處間,從那兩瓣花之中也漸漸溢出了的花,他正想要把手指深入她的深處,卻被她輕輕一晃,在她眼的手指也被她一收一縮地吐了出來。

「不行!你這貪心奴才……菁兒今晚……可不是你的女人……嘻嘻……」

温菁口中輕輕笑説着,卻抬手一下扯開了在自己面前丁朋下那塊被撐得高高的遮襠白布,纖手一把握住他那白皙立的具不輕不重地套動了起來,丁朋的具雖不甚大,白皙的玉莖和囊四周也只有淺淺小片的,但他玉莖的包皮在温菁邊帶着笑意邊來回的套動下,從他那漲紅微分的馬眼裂之中,不斷地分泌出了清亮的汁,從頭上扯成一道長長的細絲滴下。

「啊……好菁兒……好小姐……朋兒的具好酥麻……舒服得緊……奴才也想一會兒小姐的眼……讓奴才的痛快了……」

温菁套得這幾下,卻讓丁朋刺得在不住氣,強烈的快頭與玉莖之上不斷地從小腹瀰漫開來,讓他全身一陣陣地不住顫抖着,彷彿就要忍不住出來了一般。丁朋不住咬牙皺眉強忍就要的刺受着面前這個媚絕倫的赤美人兒,為自己手的強烈快

温菁一面為他手一面帶着笑意地柔聲説道:「……不準!你這奴才又想污了本姑娘的身子……菁兒的眼和小兒今晚都是盛大哥的,菁兒要沐浴乾淨了給他……你這奴才不配……可知道了……」

「……那……馬六爺在姑娘眼裏的……怎辦……」

「呀……我倒忘了……」温菁向丁朋可地一笑,「那……怎辦……」

「朋兒倒有個辦法……」丁朋俯首過去,温菁笑着停下了手上的套動逗,丁朋笑着在她耳邊説了些什麼,温菁聽了頓時雙頰緋紅,末了丁朋笑道:「小姐心意如何?」温菁面嬌羞不語,良久才笑着輕聲道:「你這奴才,總有這些古怪花樣!先拿來讓我瞧瞧吧!」

「是!朋兒遵命!」

丁朋笑着轉身離去,不多時回來手上卻多了個致的小木箱。丁朋把木箱放在温菁香旁的小桌之上打開,原來木箱之中,放着的卻是幾件模樣像是刑具,樣式卻稀奇古怪的東西。温菁臉一紅,輕輕啐:「讓你把清洗兒的物事拿來,你怎麼卻搬來了這些東西?」

「小姐莫急,請看!」丁朋一笑,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小瓷瓶,一個大號皮囊與一副黝黑閃亮的鐐銬,還有一個用亮閃閃的黃銅製成,尺寸比真實男子卻又稍細長一些的男子具。

丁朋把具末端的細管連在了皮囊之上,又拿起了那副鐐銬,對温菁笑道:「這副灌腸用的刑具鐐銬,本是像菁兒你這樣的美貌俠女落到了魔教手裏,被辱拷打之時用到的刑具。待用刑之時,便先用鐐銬將你銬住,把這男子入你的眼深處,然後將這皮囊裏的汁加上這瓷瓶裏的催藥粉混合之後,從具強行灌入你的眼腸道之中,待得菁兒你肚腹鼓,便意漸濃,而又渾身被如火燒般的折磨得苦不堪言時,他們再將你住慢慢拷打折磨,輪番之後,方才讓你一如注!」

丁朋又笑着續道:「這副刑具,朋兒可是花了許多心思才從蘇姐姐那裏悄悄借來的,今天菁兒可要接着洗後面兒的機會,試一試這東西的受用滋味?」

温菁聽罷一張俏臉面飛紅,身子輕輕顫抖,又似乎被一番話説得出了神,好一會才反應回來,急忙輕咬貝齒笑着啐道:「你這壞朋兒,老是不安好心,説是侍候我沐浴身子,卻又變着法子來我!」

她嘴上笑罵着,一雙美目卻被那木箱裏的具所引。她目不轉睛地一面輕輕翻看着那木箱裏的物件,一面笑着説道:「沒想到蘇姐姐那裏,卻還有這許多魔教的稀奇玩意呢!」

她又拿出一件東西對丁朋笑道:「你這該死的壞奴才,這又是什麼東西?」

她手上拿的是一個黑黝黝如倒三角形的金屬鐵片,鐵片邊上連着幾條細細的鐵鏈鎖釦,內裏還有一些巧的機簧作長筒形,丁朋卻看了笑道:「這東西卻不太好,不説也罷了!」温菁聽了,俏臉一板佯作生氣道:「你這該死的奴才!我問你你怎麼又不説了?」

丁朋只好無奈皺眉笑道:「這件東西喚作具鎖,卻是魔教用來拷打男子的刑具物事了,用刑之時,將這鐵片後的機簧套在男子的具之上,再將這鐵鏈在股上鎖住,這男子的具便會被卡住無法起,也無法自己手自瀆。而男子一旦戴上此刑具,倘若被拷打之時具刺卻不能翹,又無法自己手,此時便會痛苦不堪,實在是難受厲害得緊!」

「原來如此!」温菁輕輕笑道:「魔教的這些折磨拷打人的物事,倒頗是有趣……那菁兒便試試這些東西罷……只是……只是菁兒怕……」

看温菁言又止的模樣,丁朋笑道:「菁兒擔心什麼?」温菁雙頰羞紅,好一會才輕聲道:「菁兒怕若是一會兒灌腸受刑之時,兒受不住煎熬要你這奴才,卻如何是好啊?除非……」她眼波轉,拿起箱子裏的具鎖笑道:「除非你這奴才將它戴上,菁兒才會放心!」

「這……好罷!菁兒姑娘既然吩咐,朋兒遵命便是!」丁朋無奈,只好稍斂心神讓自己下的具稍稍軟垂了下來,温菁笑着將那鐵片機簧輕輕套在丁朋那條白皙的之上,機簧「咔嗒」一聲輕響,便將丁朋的丸緊緊鎖住,温菁再將鐵鏈穿過他身後股鎖了,這時看去,丁朋便似身上穿了一件鐵製的三角遮襠布一般。温菁將機簧的小鑰匙笑着別到髮釵裏説道:「嘻嘻……果然與你這王八奴才合適得緊呢!不知道滋味如何……啊呀……」

丁朋一把抱住温菁,皺眉笑道:「朋兒下的不能起,自然好生難受!只是接下來,該朋兒服侍小姐了吧?」

温菁嬌嗔地在他上用力掐了一把,轉身背過雙手,手腕「嗆啷」一聲被那副寒鐵鐐銬鎖住了,丁朋回手捏住温菁前那兩點嫣紅的頭,手上稍稍用了一些力口中笑道:「你這小娃,這下可落到本少爺的手裏啦!不把你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你招也不招?」

温菁雙手被反銬,格格嬌笑着要扭動身子,雙卻被捏住動彈不得,她口中卻笑着説道:「你這魔教的王八奴才!本姑娘既然落到了你手裏,便不要憐香惜玉了,有什麼酷刑折磨人的法子就都在本姑娘身上使出來吧!」

「你這小貨!給我跪到上去把眼兒撅起來,讓本少爺好好瞧瞧你那的地方!」丁朋口中假裝兇狠,手上卻輕輕地把温菁按到了香之上,温菁跪在上將兩片玉高高地抬起,只見她白玉般的美背下是一對垂吊的雙,嫣紅的頭配合着氣息似乎有些緊張地在微微起伏,雪白雙腿之間那叢茂密的之中,在微微開合的兩瓣淡紅裏,粉紅的帶着閃亮的水隱約可見,而在她道上方,那朵帶着放皺褶的淺褐菊也在微微收放着。

「如何?本姑娘的小兒和眼,是否漂亮……公子想不想狠狠地一番呀?嘻嘻……啊……啊……」温菁一面説着,還一面挑逗似地輕輕左右擺動着香,突然從她的喉嚨裏發出了一聲輕長的呻之聲,原來是他身後的丁朋將臉俯在她的兩瓣間,用舌頭舐着她的眼和道起來。

丁朋的舌頭靈巧地穿過温菁的兩瓣外,輕着她多汁的道口,將她那受了刺而源源不斷分泌而出帶着酸味的水用舌頭刮出來,往上挑到了她那微微開合的門四周,不一會兒温菁的門便也像她的小兒一般,一開一合的收縮着,四周的濘一片。

可是丁朋了片刻,只因身下這個赤美女最隱秘的私處與眼都在自己眼前纖毫畢現,自己的鼻子與口中都是她的氣味,因此原本御氣斂神的心中更加揚難定,便覺得下的具硬硬的恨不得能痛快起,但因為帶了具鎖的關係,具剛要起便疼痛不已,這才知道這刑具的厲害。

當下不敢再多挑逗,站起身來拿起那假具與灌了藥的皮囊,「啪」地打了温菁高翹的玉一掌笑道:「你這小蹄子,乖乖等着本少爺的厲害吧!」

「你這奴才!快……用那進來……先本姑娘的小兒……再眼……好麼……啊……啊……」温菁突然仰頭嬌呼一聲,是丁朋把那具狠狠地到了她早已滑不堪的道之中。那具因為是灌腸所用本就細些,温菁的部先前受了丁朋的刺挑逗卻早已水充盈,因為丁朋毫不費力地便把那假具一到底。

「啊……啊……啊……菁兒好舒服……再多要些……」

温菁口中嬌呼不斷,可是丁朋只得片刻,便將具突然拔出,温菁道一陣空虛襲來,口中「啊!」的叫了一聲,接着便到丁朋用那淋淋沾了自己的假具對準了自己眼緩緩地推送了進來。

温菁身子與雙不住顫抖着,口中「啊……啊……恩……啊……」的呻不斷,手上鐐銬的鐵鏈也「嘩嘩」聲不斷,眼的括約肌不斷收縮着,直至那具完全沒入了自己的直腸之中,接着便到從那具前端的頭馬眼處,突然出一股熾熱的體,比更多,源源不斷地灌入了自己眼的腸道之中。

「好多……好多啊……菁兒……受不了了……奴才……菁兒的眼……好熱……啊……啊……」

丁朋也不管温菁口中的胡呼喊,只管擠着皮囊,直至過了片刻,囊裏那些混合了藥的汁全部通過那假具灌入的温菁的眼之中,這才取下皮囊扔到一邊。

他微笑着手上輕輕撫摸着温菁那如懷孕一般微微隆起的小腹,又緩緩把玩着温菁那垂吊着更顯碩大豐房,似乎悠閒地欣賞起眼前這個武林第一美女赤身體地被反銬雙手,高翹玉股間還着一具跪在自己面前的畫面起來。

「……你這奴才……壞朋兒……這樣折磨菁兒……菁兒要忍不住了……兒好想要……眼兒又好想出來……啊……啊啊……」只過了一盞茶的時分,温菁只覺下身的兒無限地,卻又如火熱一般,腸道和眼間卻充斥着極其強烈的便意,這雙重的力與羞的刺讓她不住地渾身顫抖着,丁朋看到她間那豆大的核因為藥的刺而直直地出了包皮之外,他拿出一個木桶放到了温菁的下,然後微笑着扶起了温菁那低垂不住顫動的螓首,輕輕拂去了温菁美目邊上的淚痕,雙貼上與她吻到了一起。

兩人雙良久才分開,丁朋雙手掐住她間的核不住捻動把玩,微笑道:「你這的小菁兒!這會兒若是有魔教妖人的具狠狠地你,恐怕你也從了他吧?」

「啊……不錯……不管是誰……只要他這會兒用菁兒……菁兒都從了他……」

「那……相公我呢……」丁朋輕輕笑道。

「啊……就不要……你這奴才的……具……」

温菁將螓首俯在丁朋肩上,不住息着道:「菁兒想要盛大哥的具……菁兒想他了……好朋兒……讓菁兒……了吧……」

丁朋笑着親吻着温菁的雙,温菁也伸出香舌在口外與他胡着,丁朋一面吻着一面伸手到她的間用力着她的核,另一邊握住了那具緩緩用力往外着,突然用力一拔,這邊手上同時狠狠地捻着她的核,同時用其餘的手指用力進了她淋淋的道之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温菁突然地發出一聲尖鋭的叫喊,她身上雪白的皮膚突然泛起片片緋紅,同時她的眼裏那些白帶着微黃的汁嘩嘩地不住地往木桶狂,她的身子不住顫抖着,因為高的突然到來,她的裏也同時不住地劇烈收縮。

直到良久,她身下如身的聲音漸歇,她的高也漸漸退去,她才抬起頭來,雖然髮鬢稍,但那張美麗泛紅的俏臉依然嬌媚得人。她看着丁朋微笑着咬牙嬌嗔道:「你這個壞朋兒!等會兒菁兒就要好好地給你戴綠帽子啦!」

lzddzqp

2024-08-18 11:57:33

第五章

天空中點點繁星,點襯着如墨般夜幕之上的一輪明月。

只有長街上傳來的更夫梆子聲表明時辰已近深夜子時了,城中遠近的民居早已沉浸在一片靜寂之中,只有洛州城西的凝香樓仍是燈火通明,紅燭高照,在這温柔鄉里隱隱傳來的鶯聲燕語,歌舞行令之聲中,間或還夾雜着些男女合的好呻語之聲,人心魄。

此時在凝香樓的後院裏,一個白的人影飛快地掠過庭園裏的凋廊庭閣,彷佛一陣輕風般的起落跨過幾道院牆之後,悄無聲息地落到了一個幽靜的別院中。

人影定下身形,在月光之下映出了一張如女子般年輕秀美的面容,正是美少年丁朋,在他懷中還抱着一個容貌美麗的紅衣女子。

女子一雙雪白的藕臂攬住了丁朋,丁朋微笑低下頭來在她那吹彈可破的俏麗臉蛋上輕輕一吻,笑道:「菁兒小姐,前面可就是盛大哥的住處啦,不如就讓朋兒這樣抱着小姐送到盛大哥的廂房上,今夜再讓奴才好好服侍二位,不知小姐意下可好?」

在丁朋懷中的温菁聞言,紅暈頓時浮上了她那俏麗的臉頰,她一臉嬌羞的用粉拳輕輕捶了捶丁朋口,輕聲啐聲道:「你這不知足的奴才,又在取笑我了!本姑娘説過今晚偏不要你這奴才服侍,只准送到院門前的,你還不快些放我下來?」

丁朋順從地俯身輕輕放下了懷中的温菁,口中笑道:「不是朋兒貪心不知足知道小姐今晚要陪盛大哥,奴才這心裏可是也又酸又刺得緊呢!只是方才小姐給奴才戴着的這具鎖如今還鎖在奴才的下,讓奴才的具一直都不起來好不難受,請小姐開恩,先解了奴才身上這刑具吧!」

「你這奴才,現在才知道厲害了?」温菁聞言莞爾一笑,她施施然上前,纖手隔着他的白衣輕輕拂過他下的那片鐵製的具鎖,側過螓首在丁朋耳邊輕聲笑道:「誰讓你方才不安好心,要藉着機會用那些魔教的刑具欺負本姑娘了?如今本姑娘卻偏偏不放你,今夜就要讓你這奴才嚐嚐你的寶貝菁兒被別人狠狠,自己的具卻想硬也不能硬的滋味!」

她眼波一轉,又接着笑道:「小朋兒,你還是回去早些休息罷!到了明你再來求盛大哥,或許他看在你的菁兒娘子服侍得他好的份上,會開恩放你的具出來也未可知呢?」

丁朋苦笑道:「既然小姐如此吩咐,朋兒只好遵命了!」他秀美的臉上眉頭一皺,對温菁又道:「只是今晚還有一件事,讓朋兒一直好生記掛着,之前盛大哥讓趙大哥,莫三哥他們幾位去城外埋掉馬六爺和那魔教傀儡人的屍身,如今已經快一個時辰了,他們卻音訊皆無,朋兒有些擔心,如果小姐准許,朋兒想前去看看可好?」

温菁聞言,俏麗的臉上也掠過一絲憂,她秀眉微蹙道:「這的確讓人擔心可趙大哥幾個都是温家堡中的好手,按説就算他們有什麼意外,也應該能應付得了才是……」

她抬首看着丁朋,一雙美目之中盡是關切之説道:「你這奴才,老是叫人為你牽掛着!如今你身上還有傷,又已是夜深時分了,就不能等到天明瞭再去麼?」

丁朋看着温菁那美貌的臉上盡是讓人陡生憐的關切神情,他眼中不掠過一絲複雜之轉瞬即逝,丁朋搖了搖頭道:「小姐説的是!可朋兒擔心趙大哥他們的安危,心裏總是放心不下,朋兒會一切小心的,請小姐放心就是!」

温菁輕嘆一口氣,只好道:「既然這樣,那你快去快回,一切要小心!」

丁朋點點頭微笑向她一拱手,在温菁依依不捨地目視之下,往後一躍身,如燕一般消失在了花牆之外的濃濃夜幕裏。

************

順着花園之中的點點燈火穿過園中幽徑,從一個小小的別院門裏,隱隱傳來了女子推杯勸盞的鶯燕軟語,和男子獷豪放的呼喝之聲。

「呵呵,這次可是奴家又勝了,這杯酒盛大爺可不能再説不算了吧……」

「嗯……大爺不許耍賴……喝喝快喝……嘻嘻……」

「胡説!老子什麼賴過你們這些小婊子的酒?喝就喝……嘿嘿,難道老子還怕被你們灌醉了不成?」

「……」

在院中小池一側的亭閣水榭之中,擺着一桌豐饒的酒席,在席旁寬大的涼榻之上,四五名薄紗裹身,隱隱透出玲瓏標緻身材的絕少女正簇擁着中間的一名身形高大的灰袍漢子,那漢子臉橫,一張布濃密篦須的臉恍如凶神惡煞一般,正是江湖上曾經人稱「修羅魔」的盛天揚,幾位美麗少女正被他左擁右抱着依偎在他懷中,笑嘻嘻地拿着酒杯硬往他嘴裏灌。

在席間的另一側,坐着的是一位穿着淺綠華貴裝,珠圍翠繞的年輕美婦在美婦的身後,還遠遠聳立着一位黑鐵塔一般的波斯巨漢,巨漢穿着波斯異國服飾,通體肌膚黝黑,鼻翼上還掛着一個碩大銅環,可他雖樣貌奇特嚇人,卻始終在美婦身後一言不發,神態恭敬地低頭垂手侍立着。

美婦手執團扇,掩着嘴兒看着盛天揚不住地輕笑,等他被那些鶯鶯燕燕的少女們揪耳擰鼻地灌了一杯酒,才笑着接道:「盛大爺英雄氣概,我們這些小女子的酒量怎能相比?這次的骰子,輪到讓蘇眉先擲了吧?」

盛天揚對蘇眉大手一揮喝道:「且慢!」

蘇眉笑道:「盛大爺,又怎麼了?」

盛天揚眯視蘇眉片刻,才「嘿嘿」笑道:「蘇眉,老子就是不信今晚擲骰子就是贏不了你這魔教妖女,哼哼,這次老子要改改規矩,看你這妖女還如何耍詐啊!」

蘇眉笑道:「盛大爺要如何安排,儘管請説便是!」

盛天揚低頭看了桌上的五粒骰子良久,才道:「嗯,這次老子不和你比點子大了,咱們換個新鮮的,比比誰的點子小。要是老子再輸,老子便一口氣把這些酒全喝了,如何?」

蘇眉笑道:「那若是盛大爺贏了蘇眉,又當如何?蘇眉量淺,這許多酒小女子定是喝不完,那便如何是好?」

盛天揚「嘿嘿」笑道:「要是你輸了,本大爺也不用你喝酒,只要你把身上衣服都光了,陪大爺我喝便是!如何?」

蘇眉聞言似是紅暈面,她手執團扇,掩嘴「格格」地笑得花枝顫地道:「妙!這個主意甚好!蘇眉若是輸了,一切都任憑盛大爺的吩咐便是!」

盛天揚將席旁小桌上金閃閃用黃金所制的骰盅向蘇眉一推,説道:「咱們一言為定!既然説好了,這局老子也不佔你便宜,便讓你先擲吧!」

蘇眉卻輕輕搖頭笑道:「剛才眉兒聽得輸了要寬衣解帶服侍盛大爺,心裏可還在緊張着呢!這局便請盛大爺先擲如何?」

盛天揚「嘿嘿」一笑,大手一抓將桌上的象牙骰子全都扔進骰盅裏,手中搖晃着説道:「哼哼,你這妖女莫不是想認輸?既然如此老子也不和你客氣,瞧好了!」他神情一正,頓時伴着他手中骰盅「嘩啦嘩啦」不停爆響,盛天揚臉上的橫不住抖動,手腕同時也搖晃得越來越烈,忽然間他眼中爆出利芒,同時把骰盅往桌上一扣,巨響一聲大喝道:「開!」

身旁眾女一個個屏聲靜氣,此時紛紛伸首往桌中的骰盅看去,待得盛天揚揭開骰盅,眾女頓時發出一陣驚呼,只見桌上只剩得象牙骰子的小小一堆碎片,原來盛天揚在搖骰之時內力已將裏面的骰子震碎,而骰子既碎,點數自然竟是連一點也沒有。

這震碎骰子看似不難,但能在這頃刻間將內力穿透骰盅而又讓骰盅完好無損這份巧勁實在令人驚歎。

蘇眉團扇掩口輕輕笑道:「盛大爺好俊的本事,蘇眉真是佩服得緊!若是大爺到外面去,這洛州城中的大小賭坊還用做生意麼?」

盛天揚大手伸向蘇眉,「嘿嘿」笑道:「既然如此,你還不乖乖衣服?」

蘇眉莞爾一笑,卻用團扇輕輕拂開了他的手,笑道:「大爺莫非忘了?我還沒擲骰子呢!」

盛天揚一愣,説道:「如今我是一點都沒有,你還怎麼贏老子?」

蘇眉莞爾一笑,忽然間纖手一揚,那骰盅劃過桌上的骰子碎片竟自動飛到了她的手上,蘇眉面帶微笑手中卻不住搖晃,隨着那黃金的骰盅在她手中不停晃動盅內的碎片也不斷隨之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只見她纖手搖盅的速度極快,在眾人的目光聚集中,伴隨着盅裏如同魔幻一般地規律發出聲響節奏,骰盅在她手中竟然漸漸幻化成無數個黃金的殘影,讓眾人不看得呆了。

忽然間蘇眉輕喝一聲,聲音戈然而止,骰盅穩穩地落到了小桌中央,她將骰盅輕輕揭開,旁邊的眾女頓時又發出一陣驚呼之聲,盅裏竟然空空,並無一物。

蘇眉笑道:「盛大爺,這才叫一點也沒有呢!」

盛天揚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愣了片刻,才將桌上的骰盅一把抄過,翻過來定睛一看,原來那些骰子的碎片都已化成了細砂,四散鑲嵌在了骰盅的內壁之上盛天揚呆了呆,突然爆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好極!好極!蘇姑娘的身手才是真讓人佩服得緊!老子第一次輸得心服口服,認輸認輸啦!」

蘇眉微微一笑,伸出雪白的藕臂提壺為盛天揚斟了酒,舉杯微笑道:「一點微末取巧之技,何足掛齒?盛大爺當年縱橫江湖南北,讓那些自認名門正派的好漢們一個個聞名變,這才是讓人佩服得緊的真英雄,好漢子!小女子敬盛大爺一杯!」

盛天揚大笑道:「好!好!蘇姑娘這話再中聽不過!老子就是瞧不起那些自認是名門正派的傢伙,可是蘇姑娘這樣的魔教朋友,老子卻是定啦!來幹!」

盛天揚仰首一飲而盡,隨手將杯一擲往後靠在了身旁的那些美女懷中,他摟過了身邊一位女子,大手不客氣地伸進了她前紗衣之中隨意擠着她的一對嬌

他一面愜意地聽着那女子發出的細聲嬌,一面對蘇眉「嘿嘿」笑道:「蘇姑娘,老子當年既然人稱魔,閲女無數,在老子眼裏你也算是人間絕了,你我今晚既然情投意合,不如等會就和你的這些姐妹們一同服侍了老子如何?本大爺倒要讓你瞧瞧,是你的魔教功夫厲害,還是老子下的這支更讓你銷魂?哈哈哈哈……」

「呵呵呵呵……」蘇眉聞言輕笑了半響,才笑着説道:「承蒙盛大爺錯,蘇眉心領了!可是在蘇眉這凝香樓裏還有一位國天香的妹妹,在她面前,蘇眉怎敢自稱絕二字……」

「什麼?」盛天揚愣了愣,説道:「蘇眉,你還有個妹妹?」

「不錯!」蘇眉笑了笑,回過首去向水榭外説道:「小菁兒,你還要在那兒偷看多久?還不快些出來?」

「呵呵,菁兒這點本事,還是瞞不過蘇姐姐!」

隨着銀鈴般的話音,一個身形苗條,容貌美麗的紅衣女子出現在了庭院之外在潔白的月之下,她淺紅的衣飾飄飄,恍如天上月的仙子一般。

温菁婷婷走進水榭,盛天揚連忙起身向温菁神恭謹地一拱手説道:「屬下盛天揚,見過大小姐!」

温菁笑道:「盛大哥不必多禮!菁兒今晚本是擔心盛大哥一個人寂寞,所以特地想前來瞧瞧,沒想到卻擾了你和蘇姐姐的好事,菁兒可是自作多情了!」

她又對蘇眉笑着道:「蘇姐姐,可惜菁兒練了這許久沒用的輕功,還是瞞不過姐姐你,若是不然,説不定等下若是你和盛大哥好之時,菁兒還能一眼福呢!」

蘇眉微微笑道:「你這吃醋的小菁兒盡胡説!你們温家的輕功光掠影當年可是獨步江湖,怎能説沒用呢?只是方才盛大爺説到他要讓蘇眉銷魂之時,小菁兒你的氣息立刻開始微微絮,這才幸好讓我發現,不然,恐怕連我也要着了你這小淘氣的道兒呢!」

蘇眉話音剛落,温菁一張俏臉頓時紅暈面,她大窘背過身去,口中嗔怪地説道:「蘇姐姐你真壞!我不來了啦!知道菁兒本事差,蘇姐姐你卻老是在別人面前取笑欺負我!」

「好,好!都是姐姐的不是,姐姐在這給菁兒陪個不是,總行了吧?」蘇眉笑着拉過還在忸怩的温菁,轉首又向盛天揚笑道:「盛大爺,蘇眉不勝酒力,讓温姑娘代我在這陪你,小女子暫且告退吧!」

温菁連忙拉住蘇眉説道:「好姐姐,我不是……」

蘇眉輕擺開她的手向她微微一笑,轉首對其餘眾女説道:「你們都隨我回去吧!」

眾女恭順地答應了一聲:「是!」起身向盛天揚和温菁襝衽一禮。

盛天揚對蘇眉笑道:「恕不遠送啦!蘇姑娘擲骰子的本事天下無雙,老子下次再向姑娘討教!」

蘇眉笑道:「那是一定恭候盛大爺的!」她又轉首對温菁輕聲道:「小菁兒明你來姐姐這裏,姐姐有件東西讓你瞧瞧。」温菁點點頭,蘇眉對二人一笑,帶着眾女和那黑塔一般的波斯巨漢行出了水榭。

************

深夜,洛州城郊。

一陣夜風吹過,城郊青石板小道的枯葉被風捲起,在空中盤旋飛舞,遠處隱隱傳來子時的更夫梆子聲,就在這濃濃夜之中,一個人影從空無一人的小道盡頭緩緩走來。

隨着人影漸漸行近,在澹澹的月之下,才看清這人的身材樣貌原來是一個年輕女子,她身着尋常農家女子的衣衫,頭戴斗笠,但斗笠下卻蒙着一層厚厚的面紗,讓人無法看清她的真面目。

女子走到街尾的一處院門前停下了腳步,這户院落土製的外牆斑駁,牆頭長荒草,木門虛掩,雖沒有上鎖但門板早已腐朽不堪,透過門向裏看去,院內更是黑漆漆的沒有一點燈火人聲,似是一户已經荒廢了許久的人家。

女子輕輕推開院門,在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中,女子緩步走進院中。

這户人家庭院甚為寬闊,到處長了齊高的雜草,傳來陣陣蟲豖鳴叫之聲不遠處的廳堂院落深處漆黑一片,女子站在院中,突然間四周響起了一陣沙沙像是腳步一般的聲響,在黑暗之中似乎人影憧憧,轉瞬間,不知何時四周院牆的角落裏已經出現了許多隱在暗處的黑衣人影,只在片刻間便從四周將她圍在了院子當中。

這時從前廳最黑暗的深處突然亮起兩點如同鬼火一般的亮光,亮光從遠處飄來,彷佛來自幽冥一般,到了近處才緩緩現出幾個人影,當前一位是一個披着黑斗篷的女子,她臉上戴着一個古怪笑臉的銀面具,在她身後是兩位提着燈籠戴着同樣笑臉面具的黑衣人。

與此同時,那些隱在黑暗之中的一眾黑衣人漸漸現身,在澹澹的月之下,他們竟然全都是帶着同樣的銀笑臉面具,每個人的面具都是同樣的嘴角上揚,像是嘲笑一般,在黑夜之中帶着説不出的古怪詭異。

那戴着斗笠的女子對這一切似乎卻全無反應,直到黑袍女子來到面前,她才俯身跪下説道:「奴婢參見夫人!奴婢來遲,請夫人恕罪!」

那戴着斗笠的女子話音還未落,忽然間她的身子如同被重擊一般往後飛去,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便「砰」地一聲重重地撞到了院內的一棵樹上,抱拳細的樹幹竟啪地折成兩半,那女子斗笠飛出重重地倒在地上,她在斗笠之下竟然還蒙着一層厚厚的面紗。

她「咯」地一聲,從面紗之下一口鮮血在了庭院的青磚石地上。

那披着黑袍的女子始終靜靜站立那裏,似乎面前什麼也沒有發生一般。

當那蒙面女子掙扎着坐起身來,抬手想要擦拭面紗之下硃紅的邊的血跡時從那神秘黑袍女子的銀面具之下發出冷冷的聲音道:「不許擦,先把你地上剛吐出來的東西乾淨了,再給本爬過來!」

那蒙面女子聞言,竟語氣恭順地答道:「是!」她在四周眾多黑衣假面人的注視下,費力地趴下身去,從面紗下伸出舌頭,將地上自己方才咯出的血跡得乾乾淨淨,這才俯身慢慢地爬回了那黑袍女子跟前,伏在她身下。

那神秘的黑袍女子注視着伏在自己腳邊不住息輕咳的蒙面女子,冷冷地説道:「聽説温家堡裏的個個都是不怕死的硬骨頭,本倒想瞧瞧,你這東西去了温家這麼久,不知道你是不是也像今晚被我殺了的那幾個温家漢子一樣,身上的骨頭變得又臭又硬了?」

「奴婢不敢……」那蒙面女子連連輕咳了幾下,才息着答道:「奴婢一直都是天生的骨頭……奴婢辦事不力,罪該萬死,請夫人責罰……」

神秘黑袍女子冷冷道:「你可真是説得好聽!你以為本不知道?你們串通一氣,讓那姓馬的先用個假木盒騙過我們,然後把姓馬的騙到凝香樓,再用傀儡人殺了他,自己拿走檀香木盒,卻讓温家以為是我們魔教長樂所為。你們這條移花接木,栽贓嫁禍的計策可是聰明得很哪!」

她又冷笑一聲説道:「哼哼,那木盒中可是我們魔教的聖物,你這東西做出這等叛教之事,難道你以為你仗着有長樂鄭爵爺的寵幸,我朱姬就不敢動手要了你的命?」

「請……請夫人息怒……」那蒙面女子盡力調勻氣息,口中緩緩説道:「奴婢原也沒有想到,那馬六爺竟敢將一個假的檀香木盒給我們長樂,夫人試想若是奴婢叛教藏下木盒,今夜接到教中信號之後,奴婢還敢現身到此嗎……」

她又是一陣輕咳,但話音卻漸漸順暢,她又接着道:「奴婢初時,也曾誤以為控傀儡人殺了馬六爺的是本教中人,可奴婢查探過後才發覺,那傀儡人雖同樣是個囚犯,可卻是個官府衙門裏的普通死囚,並非是出自『那個所在』的犯人因此奴婢才敢斷定,殺死馬六爺的另有其人,並非是我們長樂所為!」

那神秘女子朱姬一言不發,聽到此處才冷冷笑道:「你這東西,竟也知道『那個所在』?你倒説給本聽聽,你是如何看出來的?」

蒙面女子説道:「奴婢只是曾聽説,被關押在『那個所在』的囚犯,無論男女,囚犯烙印都是被烙在私處,而那傀儡人的烙印只是烙在尋常的額頭,因此奴婢才敢斗膽推測,這個傀儡人並不是出自於長樂之手。不過因為奴婢自己也未曾見過『那個所在』,所以不知奴婢猜得對也不對?」

朱姬微微冷笑道:「你這東西,果然聰明得很,如此説來我倒是錯怪你了呢?那你在這之後,又可曾在凝香樓裏找到檀香木盒的下落?」

那蒙面女子搖了搖頭説道:「奴婢怎敢?奴婢雖已在全力打探,但如今温家大小姐正在凝香樓裏,她身邊還有那姓盛的,奴婢為免暴身份也尚需一些時若是一有消息,奴婢會立刻稟報給爵爺和夫人得知,請夫人放心……」

她的話音未落,卻被朱姬打斷冷冷笑道:「哼哼,不錯!你不説本倒是差點忘了,你這天生的貨,在那婊子窩裏定是開心的很吧!」

她忽然話音一沉喝道:「長樂左使何在?」

朱姬話音剛落,從她身後走出一個同樣戴着面具的黑衣漢子,向她半跪抱拳説道:「屬下在此,請夫人吩咐!」

朱姬又向那蒙面女子冷冷道:「如今本有事要先行一步,便暫且相信你這貨一次!既然那姓盛的對你多有阻礙,本現在便命孫左使帶人和你一道前去凝香樓,將姓盛的首級和檀香木盒一併拿來見我,若是你有任何可疑之處,孫左使可隨時取了你的命,你這人可聽明白了?」

蒙面女子伏地叩頭説道:「是!奴婢謝過夫人……奴婢誓死效忠爵爺和夫人請夫人放心!」

「屬下等恭送夫人……」

「……」

待得朱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後,蒙面女子才支撐着緩緩站起,她手指伸到面紗之下輕輕拭去邊的血跡,卻始終讓人無法看清她的真實面容。

第六章

在凝香樓後院的水榭庭閣之中,燈籠高挑,燭光通明,映照出園中一池水池中魚影躍動,碧波幽幽。

水榭裏原先的席面已經撤去,只在榻旁餘下一張小機上設了幾樣致的小菜在榻上的盛天揚看着身旁的温菁輕舒皓腕為他斟了一杯酒,口中笑道:「大小姐莫非你也和蘇姑娘事先説好,今夜非要把老子灌醉不可麼?哈哈!」

温菁微微一笑,將酒杯遞到盛天揚手中説道:「誰要把你灌醉了?我費好大功夫做的這道深海雪貝,便是要配這西洋佛朗西國所產的紅酒方才受用,你先嚐嘗,看看滋味如何?」

盛天揚依言接過接過飲了,又在桌面的小碟中夾了一塊雪貝放在口中細細品嚐,温菁笑道:「盛大哥,菁兒的手藝可好?」

盛天揚笑道:「好,好!妙極!當年尤知味號稱天下第一名廚,卻是死得早了些,讓老子常常惋惜沒能親自一見,如今能嚐到大小姐這等美人的廚藝,老子從此可就再也不做第二人想啦!」

温菁笑道:「盛大哥過譽了!菁兒可不敢當,其實這幾樣小菜,都是菁兒從知蝶姑娘那兒偷學來的,我做菜的本事可不敢和她比,不過至於誰有這個口福能嚐到她的手藝,我可就不知道了!」

盛天揚微微吃驚道:「小姐説的,可是那位冷若冰霜,對誰都不説話的楚知蝶楚姑娘?説起來上次幸好有她治好老子身上中的毒,也算了救了老子一命,倒真沒想到,這小妞兒除了於醫術,竟然還做得一手好菜!」

他又「嘿嘿」笑道:「不過説起來,這小妞兒樣貌長得雖美,卻是脾氣古怪不見人,對除了丁兄弟以外的任何男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難道就不怕將來嫁不出去麼?哈哈哈!」

温菁微微笑道:「楚姑娘才貌雙全,她雖然不會武功,可是醫卜星象,奇門遁甲卻樣樣通,又做得一手好菜,她若是要開門招婿,不知江湖上多少世家公子要踏破她的門檻?盛大哥這話若是被她知道了,恐怕你今後若是再中什麼古怪奇毒,菁兒幫你説多少好話她也不會再理你啦!」

盛天揚「哈哈」大笑道:「好,好!是老子多嘴,大小姐你可千萬別和楚姑娘她説,要不然依她那古怪脾氣,老子今後有什麼她不肯幫忙,那可是糟糕之至哈哈!」

温菁也掩口輕笑了一會,又接着説道:「其實盛大哥誤會她了,楚姑娘她也並非情孤僻冷漠之人,她平時不見人,也有她實在不得已的苦衷!」

盛天揚道:「哦?這卻又是為何?」

温菁起身走到廊邊,眼望着廊下幽幽池水中的燈火倒影,良久才微微輕謂一聲道:「盛大哥有所不知,楚姑娘一家和我温家本是世,而楚姑娘的爹爹,原本是朝廷中的禮部侍郎……」

聽到這,盛天揚眉一揚,微微一驚説道:「哦?如此説來,莫非楚姑娘的爹爹,就是在五年前被朝廷以窩藏妖物詛咒當今天子,圖謀不軌叛的罪名凌遲處死的那位禮部大臣?」

温菁輕嘆了一聲,點點頭道:「正是!當楚姑娘的爹爹不顧安危冒死上奏皇上,彈劾朝中一位人勾結魔教妖人,謀叛,誰知卻被此人暗中誣陷,反被錦衣衞從楚家府中搜出了魔鎮當今皇上的薩物,構成了這個當時震動朝野的冤獄大桉,結果不但他身遭凌遲碎剮的慘刑而死,而且那位人為了斬草除,還下令將楚家門抄斬,再誅其九族!」

她稍停了片刻,又續道:「當時我們温家全力打點營救,但只因這人無論在朝廷中還是江湖上勢力都實在太大,因此始終無濟於事。只有小朋兒騎快馬來回飛馳了三三夜,才拼命救出了楚姑娘這唯一的楚家後人,可她也成了朝廷錦衣衞至今一直要通緝捉拿的欽命要犯,因此,她才不得不隱埋名,獨居在這洛州城外……」

忽然間「咣」的一聲大響,盛天揚重重地一拳捶在小桌之上,杯碟被震得老高,他渾然不覺酒水都灑在了灰袍上,大喝道:「的!這是什麼鳥朝廷啊?冤屈構陷好人竟比這江湖上的事還要殘忍狠毒百倍!大小姐,你快告訴老子那人是誰?等老子將把他擒來,在楚姑娘面前一刀刀地慢慢零碎剮了,為她一家報仇!」

温菁微微笑了笑,回到桌邊坐下了,又重新在兩人杯中斟上了酒説道:「盛大哥也不必如此焦燥,菁兒前面已經説過,此人無論在朝在野都有絕大的勢力,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撼動,因此為楚姑娘報仇之事還不能急於一時!」

盛天揚面青筋,抓起酒杯仰首一飲而盡,放下這才説道:「大小姐,此人到底是誰?」

温菁微微一笑,口中緩緩道:「吳歌楚舞未畢,青山銜半邊。姑蘇台上烏棲時,長樂裏醉西施!」

盛天揚微微一震道:「小姐所指,莫非便是長樂?」

温菁點點頭道:「不錯,此人便是長樂主,朝廷之上天子親封永意伯的鄭長風!」

盛天揚喟嘆道:「原來如此!難怪自從二十餘年前魔教遭遇內,漸漸消弭之後,長樂這股勢力在江湖上能如此迅速地崛起,而且行事手段狠辣詭異,頗有當年魔教的影子。江湖上紛紛傳言長樂便是當年的魔教,當年的魔教便是長樂,但卻始終無人能知道,在背後真正掌控長樂這股勢力的人究竟是誰!」

温菁説道:「盛大哥説的不錯,儘管長樂勢力極大,而且與當年的魔教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但它首腦人物的身份始終神秘至極。江湖上雖眾説紛紜,但始終也無人知曉,至於菁兒這個消息,也是先從楚姑娘那兒得知,再經過温家多年的打探查訪才得以確定的。但是,鄭長風他究竟是否就是長樂與魔教的真正幕後主腦,這一點菁兒也無法確定……」

她稍頓片刻,又對盛天揚道:「盛大哥,你還記得你這次前去隴西,我除了託你查訪我孃的下落之外,還有那檀香木盒之事嗎?」

温菁話音剛落,盛天揚便連忙站起身來,誠惶誠恐地向温菁一揖説道:「是屬下無能,不但查訪不到老夫人的下落,連那木盒之事也沒辦好,請大小姐責罰啊!」

「盛大哥不必太過自責,請坐!」温菁立起身來,走到廊邊凝望天際的明月幽幽嘆息了一聲説道:「當年菁兒還在襁褓之時,我娘就離開温家堡不知所蹤,如今已近相隔了二十年,始終生死不明,淼無音信,我又怎敢奢望在片刻間就能找到她的蹤跡呢?」

盛天揚道:「唔,小姐也不必難過,老夫人她福星高照,吉人天相,自會逢凶化吉,想來咱們後慢慢查訪,總會找到她老人家的下落吧!」

温菁一笑道:「多承盛大哥貴言!」

她又續道:「還有那檀香木盒,事前曾聽蘇姐姐説,那木盒裏裝的是一件魔教極其重要的聖物,當中不但隱藏了魔教與長樂的一個大秘密,而且還與温家堡有絕大的牽連,菁兒自己也很想知道那木盒之中究竟裝的是什麼?因此接到盛大哥你的信後,才和那奴才小朋兒設計在這凝香樓裏引那馬六爺到此,但沒想到最後還是……」她俏麗的臉上一紅,便不再説下去了。

盛天揚「嘿嘿」笑道:「大小姐沒想到的是雖然被他一親芳澤,白白便宜了那姓馬的,可還是沒能找到那檀香木盒吧?」

温菁聞言頓時紅暈面,假意向他「啐」道:「胡説什麼?你好沒正經!」

她轉過身去,卻不防被盛天揚從身後一把抱住,温菁輕輕驚叫一聲,盛天揚卻將她攬在懷裏,鼻尖輕輕蹭動着她耳後雪白的脖頸,一面口中笑道:「你這小娃才好沒正經!竟使出這下三濫的美人計來,那奴才都告訴老子啦!哼哼,還不老實招來,那姓馬的上功夫和老子比起來,誰更厲害多些?」

温菁俏面飛紅,她身子被盛天揚緊緊抱住,脖子上的雪膚又被他不住輕輕蹭動得傳來一陣陣地麻,只覺得全身無力痠軟,她嚶嚀一聲順勢倒在他懷中口中輕聲説道:「都怪小朋兒這多嘴的奴才!都是他出這主意要我給他戴綠帽子……不然,菁兒也不會對不起盛大哥……不過那馬六爺那樣的俗男子,又怎麼比得過盛大哥你這採花無數的魔呢?嘻嘻……你不會惱了菁兒吧……」

盛天揚大手伸入温菁翹的前,隔着肚兜小衣緩緩撫摸她那對形狀圓潤的嬌,突然手指在她尖上不輕不重地一捏,温菁輕輕尖呼一聲,盛天揚「嘿嘿嘿」笑道:「誰説不惱?不但你這的小娃一想便讓人生氣,老子更恨不得想扒了小朋兒那王八奴才的皮呢!」

温菁轉過身來埋首在盛天揚的懷中,口中嬌羞地細聲説道:「盛大哥要拿小朋兒那奴才出氣還是下次罷!小菁兒今晚就是不想讓他來擾了我和盛大哥……盛大哥若是心裏還是吃味,這就把小菁兒帶回房去……好好責罰一番如何?菁兒今晚……就隨你處置可好……」

盛天揚抬手在温菁翹的嬌上啪啪地拍了兩下,埋首在他懷中的温菁只發出嗯嗯兩聲,盛天揚轉面又「哈哈」笑道:「老子不着急,你這發的小娃如此心急做什麼?如今老子的酒還沒喝夠呢!大爺我可是你們凝香樓的貴客,如此招待不周不怕砸了你們這洛州第一樓的招牌麼?」

温菁從盛天揚懷中面通紅地抬起頭來,貝齒輕咬朱向他投去了個嬌嗔埋怨的眼神,才重新轉顏笑道:「大爺説的是!盛大爺是我們凝香樓的貴客,小女子應該把盛大爺服侍好才是,請大爺先安坐,等會讓小女子陪你喝酒可好?」

盛天揚「嘿嘿」一笑,重新在席旁的榻上坐了,看着温菁為他重新收拾整理了機上的杯碟菜點,然後彷佛如接客的青樓女子般斟了一杯酒,屈膝跪在榻前口中甜甜地笑道:「小女子服侍大爺不周,請大爺賞光用酒!」

盛天揚卻看也不看,冷哼一聲道:「給貴客敬酒是怎樣,難道蘇眉沒教過你這小貨麼?」

温菁輕咬櫻,忽然一仰首將杯中酒飲了,起身上榻抱住了盛天揚的頭,紅緊緊貼在了他的嘴上,一邊接吻着一邊將酒度入了他的口中,盛天揚那厚的舌頭也老實不客氣地直直突入進了她的檀口之中,她不住着,酒溷合着津伴着兩人的舌頭糾,在兩人口中不住傳遞,直至良久,才緩緩分開。

温菁面羞紅地向盛天揚笑道:「盛大爺,這樣可算意了吧?」

盛天揚「嘿嘿」笑道:「還算好罷!不過老子這樣喝酒還是覺得單調了些,不知你還會什麼花樣兒,能讓老子解解悶?」

温菁秀眉一蹙,嬌嗔埋怨道:「盛大爺,你可真是難服侍得緊!」

盛天揚「哈哈」一笑,温菁又轉顏笑道:「那不如就讓小女子為盛大爺唱個曲兒,聊博一笑,如何?」

盛天揚大笑道:「好!好!老子今夜剛嚐到姑娘做的菜,現在又能聽到姑娘的曲子,老子這福可真是享受的緊!」

温菁莞爾一笑,回身從一旁的樂架之上拿下了一把琵琶,落座轉軸撥絃,琵琶曼出幾聲叮咚。温菁輕笑道:「好久不彈啦!小女子若是彈得不好,大爺可不許笑我!」

盛天揚笑道:「小姐藝雙絕,雖然是對牛彈琴,但老子這頭呆牛洗耳恭聽便是了!」

温菁被他逗得撲哧一笑。她斂顏低眉信手,纖手慢攏琵琶,葱般細長的玉指緩緩捻動絲絃,弦弦切切間響起了如間關鶯語,綿花間的絲竹之聲,隨着樂聲,温菁曼聲唱道:「羞遮羅袖,愁懶起妝,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枕上潛垂淚,花間暗斷腸,自能窺宋玉,何必恨王昌?」

盛天揚道:「妙!好一首魚幼薇的《贈鄰女》!」

温菁眼中含笑瞧着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心中想道:「倒沒看出這外表如此莽莽的漢子,竟也識得魚幼薇的詩詞!」

她纖指一抹一攏復又一挑,曼越婉轉的絲竹之音頓時變得銀瓶乍裂,直下,宛如暗藏刀劍鳴動的金戈鐵馬之聲,她揚聲唱道:「趙客縵胡纓,吳鈎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盛天揚喝道:「好一首李太白的《俠客行》得聽此曲,男兒當浮一大白!」他抓起酒壺,一仰首咕咚咕咚地一飲而盡,忽然立起揚手一甩,酒壺如箭一般出水榭之外,只聽得一聲慘叫,一個戴着銀面具的黑衣人影從池畔的樹上摔下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盛天揚大笑道:「沒想到這時候還有些從地底鑽出來的老鼠!小姐曲子莫停待老子去活動活動筋骨解解悶兒!」

他話音未落,人已如箭一般飛出了廊外,雙足只在池中荷葉之上一點,便已回身躍上了水榭樓台的房頂之上。

房頂上頓時突然腳步聲紛沓,不時地傳來了刀劍揮動的破風之聲與拳腳踢打的呼喝搏鬥之聲。

伴隨着這些聲音,温菁的琵琶聲一直未曾停歇,她指尖掃過絲絃奏出的音律時而越,時而舒緩,又時而如銀瓶乍破,時而如暴雨驟風。

片刻之後,房頂上隨着一聲慘叫響起,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一名黑衣刺客從房頂上摔下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與此同時,隨着温菁那如十面埋伏般驚心動魄又無比揚的琵琶聲響,盛天揚亢的嗓音高聲大唱道:「閒過信陵飲,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他每唱一句,便伴着一聲黑衣刺客從房頂摔下池中的慘呼,直至一首詩詞完整唱完,隨着琵琶絃聲一轉一抹,有如素手裂一聲然後戛然而止,整個庭院之中也同時在一片靜寂間停下了一切聲響,只有夜風偶爾拂過樹梢枝葉發出的嘩嘩聲,還有池水中橫七豎八地飄浮着那些黑衣刺客的屍身間不時浮起的氣泡咕嘟聲啊。

夜空中一輪明月,月光如水般地灑在水榭樓台的房頂之上,頂上瓦間四處凌散落着刀劍兵器,盛天揚單手扼着一名黑衣刺客的脖子將他懸在屋頂外的半空那黑衣刺客戴着一個古怪的銀笑臉面具,手腳還在勉強掙扎。在盛天揚的身後一名懷抱琵琶的美貌紅衣女子飄然而落,温菁笑道:「沒想到盛大哥武功高強,連唱小曲兒的功夫也如此了得,若是早知如此,小妹就不獻醜了!」

盛天揚「哈哈」大笑,將那黑衣人的面具一把扯下,面具下出了一充張驚惶恐懼的面容。盛天揚手中一使勁,他手裏扼着的黑衣人頓時手腳舞,喉中發出瀕死的咕咕之聲,盛天揚沉聲道:「老兄看模樣是活人吧?你們到底受何人指使,來此作甚?老兄若是想活着離開,就快快都説出來罷!」

黑衣人艱難地吐字道:「是……是……我説……大爺饒命……」

盛天揚微微放鬆手指,黑衣人咳嗽了兩下,息着道:「小人……小人是長樂的屬下,今夜受命前來除了要盛大爺的人頭……還要……還要在這樓裏找到一個檀香木盒……」

「檀香木盒?」温盛二人聞言,身形皆是微微一震,不待盛天揚開口,温菁便向那黑衣刺客問道:「你此話當真?那又是何人告訴你們,檀香木盒便在這凝香樓中的?」

黑衣人困難地道:「是……是一名女子……」

盛天揚喝道:「那女子又是何人?快説!」

黑衣人道:「那女子一直蒙着面……小人不知道……」

盛天揚眼睛一瞪喝道:「放!若是不説,老子便要你死得痛苦無比!」

黑衣人連連咳嗽幾下,息着道:「小人真的不知她是誰……只曾聽得她説起……她是温家堡的人……小人真的不知道了,求大爺就饒了小人吧……」

忽然之間,一支黝黑閃亮的長箭「撲哧」一聲從黑衣刺客的腦門後貫頭而過餘勢未歇,竟從那刺客頓時開花的面門直直入了盛天揚的前。

lzddzqp

2024-08-18 11:57:33

第七章

一輪明月之下,一枝不知從何而來的黝黑長箭「撲哧」一聲從黑衣刺客的腦門後貫頭而過,生生穿過那刺客的頭顱,餘勢未歇之下,竟入了盛天揚的前啊。

這一下變故突如其來,盛天揚中箭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温菁驚呼一聲説道:「盛大哥,小心!」

盛天揚定住身形,握住前的箭桿悶吼一聲拔出箭連着刺客屍身一齊甩開,雖好在箭頭入不深,但前的灰袍已是染紅了一片。

與此同時箭矢破風之聲又起,他看也不看自己傷勢縱身向温菁躍去,在明亮的月光下,温菁懷抱琵琶,被盛天揚攔抱起躍下水榭樓台的屋頂,在兩人身後響起「篤篤篤篤」的幾聲,不知從何而來的一連串箭矢已經入了方才兩人所在之地。

温菁回首望去,屋頂之上不知從何而來的一個蒙面黑衣人手臂上架着一把弩弓一般的機括,正對兩人瞄準着,那箭矢便是此人所發了。

盛天揚抱着温菁越過院牆,與水榭相鄰的便是凝香樓極為寬闊的後花園,兩人身後不時傳來颼颼地箭矢破風之聲,盛天揚腳下不停地只往園中容易遮掩的暗處躍去,他左拐右拐地穿過了園中幾道假山樹木,到了一間暖舍前撞開了房門,屋中並無燈火,空無一人。盛天揚入內將温菁放下,忽然噗地出一口鮮血。

温菁大驚,輕撫他前的傷口,低聲關切地道:「盛大哥,你……你這傷勢如何?」

盛天揚搖搖頭,聲音嘶啞着低嗓門道:「皮傷不要緊,不過這箭上似乎有毒,如今老子體內的真氣紊像翻江倒海一般,看來咱們必須要快些解決敵人才是!他媽的,這刺客無聲無息地,竟讓老子事前沒一點察覺,難道又是那魔教的死屍人?」

温菁輕聲道:「看來未必,方才在屋頂之時,小妹也完全沒察覺到還有別人的氣息與蹤跡,記得蘇姐姐曾説過,那傀儡死士還必須有人在一旁控制方能行動水榭的院子不大,若剛才那刺客是受人控的傀儡人,怎可能兩人都一齊掩過了咱們的耳目?」

盛天揚皺眉道:「如此便怪了,屋頂之上如此空曠並無地方可以隱藏身形,而在江湖上的輕功好手之中,即便是如那丁朋一般的身手,也不可能讓人憑空消失一般,老子實在想不出,武林裏哪一個門派好手裏會有這樣的本事和武功?」

温菁在暗中眨了眨眼,突然道:「是了,盛大哥這話倒提醒了我,聽説在海外東瀛有一門叫忍術的功夫,能借助各種環境隱遁自己身形,然後再伺機出手對敵人一擊致命,莫非那刺客便是忍者?」

她稍稍停了一下,又輕聲道:「我方才所見敵人好像只剩一人,不知他現在是否已經追到外面了?」

盛天揚移到門旁慢慢打開屋門,暖舍之外的園中樹木枝葉搖弋,花叢假山籠罩在一片夜之中,四處靜悄悄地,突然「篤」地一聲,不知從何而來的一支長箭從門外入,釘在房中牆上還在不住搖晃,盛天揚向屋外喝道:「外面是哪位長樂的朋友?是漢子的就莫要躲躲藏藏地在外面冷箭,快進屋來跟老子打一架不是更好!」

過了一會,屋外也響起了一個聲音冷笑道:「哼,你已中了本座的北冥奪魄矢,過得片刻便會經脈盡裂,是漢子的就莫要在裏面做縮頭烏快出來給你個痛快如何?」他的聲音低沉卻飄忽不定,似乎讓人無法捉摸一般。

盛天揚怒極,拔腿便要衝出門去,温菁連忙止住了他輕聲道:「盛大哥,我在明他在暗,勿中了敵人的計!」

盛天揚皺眉沉聲道:「這箭上的毒藥好生厲害,毒與真氣溷合正不住衝撞老子全身的經脈,算來最多還有半柱香的時間。此刻不出去引他現身,莫非在這裏坐以待斃麼?」

温菁輕聲道:「小妹琵琶的十面埋伏音陣,倒是不難尋出他藏身的方位,但盛大哥身上有傷不能拖延,咱們最好不出手則已,出手須能一擊制敵才是!」

盛天揚思索片刻,點頭道:「大小姐説得不錯,不但要一擊制敵,最好還能留下活口,不過到底能不能成,咱們且試試吧!」

温菁抱起懷中琵琶,手指拂過絲絃,清婉的絲竹之音從指尖淌而出,琵琶音漸行漸遠,如山間清泉水,其中又隱隱包含越起伏之聲。琵琶樂聲延綿而至門外園中夜空,盛天揚聽在耳中,只覺得耳邊天地之間都漸漸被温菁所奏的音符籠罩,那音似乎有種説不出的魔力,令人漸覺神思不屬一般。

突然間,温菁輕呼道:「離位三六,坤位二七!」

她話音剛落,一支箭矢透過小窗向她來,温菁纖指在弦上一攏一挑,奏出一聲金戈鐵馬之音,那箭矢如同遇到了無形的氣牆一般,「砰」的一聲被生生震飛,彈到了角落裏。

與此同時,盛天揚手中一揚,一錠銀子化成一道白光向門外遠處一株大樹之上去,只聽得「撲」的一響,一個人影從樹上栽了下來。

盛天揚「哈哈」大笑,在笑聲中如弦的箭一般向那人影衝去,温菁喊道:「盛大哥小心些!」她話音未落盛天揚已經衝到樹下,只聽到「嘭」的一響不知是何物爆裂之聲,樹下頓時一片煙霧瀰漫,盛天揚急向樹幹一掌拍去生生剎住身形,腳下借力向後急躍,就在這轉瞬間,一個黑人影已經從煙霧中衝出掠上了園子的花牆。

那黑影似了受了極重的傷,躍上花牆之後捂住腹,腳也不停地沿着牆向屋檐之上飛奔,但他耳中琵琶的樂聲恍如十面埋伏一般始終籠罩在他周圍。

此時一個紅人影瞬間已經掠到了他身後,温菁纖指在弦上連撥,口中輕喝道:「移,玉商,飛角,徵,清羽!」從她弦間應聲連出五道音所化的氣矢,「砰砰砰砰」地如連珠一般盡皆打在了黑影身上,黑影只發出一聲悶哼,便從屋檐之上一頭栽下了水榭庭院之中。

温菁正要飛身而下,忽然從她身後掠過一個白人影,搶在她之前如風一般閃向那黑影的所在,只聽得庭院裏傳來一聲慘叫,温菁連忙掠下庭院之中,只見在月光下,那黑衣人一動不動地伏在地上,喉間的鮮血泊泊個不停,在他身旁站着一個白衣少年,指上還兀自沾着血跡。

月光照在他那如女子一般秀美的臉上,正是美少年丁朋。

温菁俏臉一沉,説道:「小朋兒,你為何一來便將他殺了?」

丁朋俯下身輕輕地掰開黑衣人緊握的拳頭,從他手中拿起一物,一揚手扔進了一旁的荷花池中,只聽得「轟」的一聲爆炸聲響,池水被濺起幾丈高,丁朋回首對温菁説道:「此物叫掌中雷,是東瀛忍者在任務失敗時與敵人同歸於盡之用朋兒趕到時只怕他傷了小姐,所以才先將他殺了,請小姐見諒!」

此時一個灰袍身影也越過院牆,温菁回首道:「盛大哥,你沒事吧?」

盛天揚甕聲道:「老子沒事!丁朋,你這沒用的奴才,他媽的怎麼現在才來?」

丁朋面上笑着道:「都是朋兒沒用,我方才去了一趟城外查探趙大哥他們的蹤跡,發現他們幾個都遭了毒手,心知不妙這才匆匆趕回來,幸好還有盛大哥在小姐身邊保護,不然小姐若有什麼差池,朋兒可就萬死莫贖了!」

温菁聽了「哧」的一笑,又斂起笑容來鼻子一哼説道:「你這小朋兒,總是事後才説得好聽,今晚若不是有盛大哥在,恐怕本小姐早就遭了長樂的毒手啦早知道你這奴才這麼沒用,還不如你把留在堡裏跟着温老大好了!」

丁朋點頭笑道:「是,是!不過若如此朋兒倒不要緊,可小姐在這裏玩耍卻沒人陪伴,不是太無聊寂寞麼?」

温菁俏臉一紅,轉頭哼道:「誰稀罕你陪了?」

盛天揚「哈哈」一笑,走到黑衣人身邊將他屍身翻了過來,屍身上除了咽喉處被丁朋的劍氣劃開一個大口血不止,腹部還有一處深可見內臟的傷處,盛天揚揭開黑衣人蒙面的黑巾,出一個留着鬍鬚的漢子面目,盛天揚皺眉道:「真是可惜!這刺客被丁兄弟殺了,不然老子就是用盡了手段,也要他説出那温家的內到底是何人?」

丁朋眉梢一揚,微微吃驚説道:「温家有內麼?盛大哥是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温菁對丁朋道:「方才盛大哥捉住一名長樂的刺客,據那刺客臨死前説,是一位温家堡的神秘女子告知長樂那檀香木盒仍在凝香樓中,因此長樂才派出刺客前來。朋兒你方才來之時,可曾發現有什麼可疑之人?」

丁朋聽得温菁所言,秀美的面上眉頭一蹙説道:「怎會如此?那木盒明明已經不在馬六爺手中了,那長樂為何還要派刺客前來呢?方才我在凝香樓外,看到暗處有人影閃過,這才匆匆趕來小姐這裏,莫非就是……」

他話音未落,在一旁的盛天揚突然「噗」地一聲,口中出一道鮮血,身子慢慢垂下,温菁大驚喊道:「盛大哥!」

丁朋掠到盛天揚身旁扶住他的身子,出手如風地點了他前後背的幾處道只見他雙目緊閉,竟是像沒了知覺一般。

************

不知過了多久,盛天揚漸漸睜開雙目,只見自己躺在一張寬大的暖之上。

這是一間裝飾美的雅舍,廂房四周陳設華麗,桌上紅燭搖弋,一側的香爐正慢慢升起嫋嫋青煙,傳來陣陣沁人心脾的清香氣息。

他坐起身來低頭看去,前的箭傷不知何時已經包紮好了,他又暗暗運功調息,卻覺全身真氣窒阻,只要稍稍用強牽動內力,全身經脈便疼痛裂一般。

門外傳來一陣珠簾響動,一個俏麗的紅衫女子託着一個木盤走了進來,她瞧到盛天揚醒轉,面上頓時浮起喜的笑容道:「盛大哥,你可總算是醒過來啦!你暈過去這一整夜,可真是讓菁兒……好生擔心!」

盛天揚瞧着温菁面上那溢於言表的關切與喜之,口中也微笑道:「多謝大小姐又救了姓盛的一次,不過老子這條命欠得小姐太多卻是頭疼,不知如何報答是好了!」

温菁嫣然一笑,在邊小桌上放下木盤説道:「盛大哥不必謝我,為你治傷的是蘇眉姐姐。不過聽蘇姐姐説,盛大哥你中的是長樂的北冥奪魄矢,此毒會順經脈逆行,若是再運功使用真氣便會加速毒入心。如今一時半會蘇姐姐她也化解不了此毒,盛大哥只有暫且靜養,等朋兒相公把楚姑娘請來,再讓她為你瞧瞧吧!」

盛天揚笑道:「幸好這位冷冰冰的美人兒,還不曾知道老子在背後説過她的壞話,不然沒人替老子解毒,豈不糟糕之極?哈哈!」

温菁笑着從盤中端起一個蓋盞坐到邊,靠在盛天揚身旁柔聲道:「誰叫你這臭賊如此命大,命中註定總有這許多美人兒來救你?菁兒雖然不會替你治傷解毒,不過我花了一夜的時辰調的這服雪芝甘,卻對真氣內力復原大有裨益,待我先餵你用了,再來謝我如何?」

她將小勺遞到盛天揚的口邊,盛天揚卻並不張嘴只是怔怔地瞧着,温菁笑着道:「你這臭賊,不乖乖吃藥,怎麼這會想什麼卻發起呆來了?」

良久,盛天揚才輕嘆了口氣道:「姓盛的想起自己原本不過是個被江湖上人人追殺,亡命天涯的賊惡,只不過有幸被小姐收留才得以苟延殘。上次我走火入魔命在旦夕,也承蒙小姐不嫌棄,捨身相許才救了老子一命,小姐這番情宜,卻讓姓盛的今生何以為報?」

「盛大哥!」温菁聞言,含笑側首在盛天揚的頰邊一吻,她輕輕説道:「江湖上都説你是惡貫盈的賊,可在菁兒的眼裏,你卻是個頂天立地的英雄好漢啊……其實菁兒救你,也是為了報答你對我的救命之恩,六年前在燕州府,你曾救過菁兒一命,不知盛大哥你還記得麼……」

盛天揚濃眉微揚,微微訝異道:「有這事?老子怎麼卻從未想起……老子只記得記得六年前在燕州府衙,殺死了那燕州知府,魔教高手慕容遠。莫非小姐説的,便是此事?」

温菁點點頭道:「正是!」

她目光一轉又黯然道:「那燕州府的知府大人慕容遠,便是當年在嶺南圍攻我爹爹温堡主的魔教高手之一。只因他明面上是正道官府裏的朝廷命官,我們温家雖查出他的真實底細,卻也一時沒有對付他的良策。可當年菁兒報仇心切,又從未遇到過真正的江湖高手,凡事任而為,便悄悄瞞着堡裏的温老大,隻身一人便去了燕州府想殺了那慕容知府……」

盛天揚點頭道:「小姐想殺了那慕容知府?不過老子記得那慕容遠本是魔教中無影堂的高手之一,他雙手同使六柄長劍的功夫出神入化,老子當初也是和他過了百餘招才險勝,不知小姐那時會了什麼厲害功夫,能有把握殺得了他?」

温菁俏臉一紅道:「我那時候哪會什麼厲害功夫?如今想來不過是些三腳貓的玩意罷了,菁兒只是先易容改扮成了男子,再使金子買通了城裏的一些江湖人物,原想先用唐門暗器,再仗着人多半路伏擊刺殺那慕容知府,可手之下才知道那慕容大人竟如此厲害,一戰下來二十多人被他殺了大半,剩下的連我一塊都被他手下抓了起來。」

「雖然菁兒事先為防萬一已經買通好了衙門的人,預備一有時機便放我們逃走,誰知那慕容知府竟然審也不審,次便要全部斬首示眾!幸好當晚盛大哥便血洗了府衙,殺了那慕容遠,又將我們牢裏的全部犯人放走,不然菁兒恐怕就要糟糕啦……」

盛天揚大笑道:「原來如此,有趣有趣!不過老子殺他是因為那慕容知府一貫作惡多端,還暗地裏用死囚的五臟六腑來煉製魔教丹藥。」

「老子當便專和魔教作對,於是一場力戰之取了那慕容知府的首級,也順便放走了衙裏的囚犯,最後更是一把火燒了燕州府衙,今想起來仍是痛快之極!只不過沒想到那衙門裏竟然還關着你這當年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便是了,不過説起來,你那指腹為婚的丁朋相公,那時候為何不在你身邊助你報仇?」

温菁笑道:「那時候小朋兒還沒來温家堡,菁兒又哪有什麼丁朋相公?」

她頓了一下又道:「想當年,他們丁家與我們温家也是嶺南的名門世,上一輩還曾為我們指腹為婚,可近二十年前,魔教大舉進攻嶺南那一役慘烈無比,我們正道雖然擊退魔教諸多高手,但那之後我爹爹傷重不治而亡,我娘也不知所蹤,而他們丁家也因相助我們温家的緣故而被魔教滅門,直到五年前,小朋兒來到温家堡,我們才知道丁家還有這唯一倖存的後人……」

盛天揚笑道:「原來這丁家還與你們温家有如此深的淵源。不過像大小姐這般的尤物美人兒,卻可惜指腹為婚配了丁朋這沒用的奴才,若是換了如老子這般的人物,還不強過那小子十倍?」

温菁吃吃輕笑道:「他們丁家為了我們温家遭這滅門大難,你怎地如此説人家?虧得朋兒相公昨晚還為盛大哥你辛苦守護了一夜,如今還累得在這廂房的外間睡了呢!」

盛天揚「嘿嘿」笑道:「不錯不錯,姓盛的不過是隨口胡説罷了,小姐你不必放在心上便好!」

温菁淺淺一笑,她伸出纖手輕輕撫摸着盛天揚赤寬闊的膛上那道道縱橫錯的傷疤,口中柔聲説道:「盛大哥所言其實不過,雖然菁兒從心底裏又恨又那奴才小朋兒,可當年在燕州府衙第一次見到盛大哥這般的偉岸男子,菁兒便已經好生傾心了……」

她頓了頓,又抬起頭來對盛天揚轉顏一笑道:「説了這許久,這雪芝甘都放温了,先乖乖讓菁兒餵你用了再説可好?」

盛天揚笑着張開嘴,讓温菁用小勺喂他服下,果然這粘稠如膠般的甘入喉即化,下到腹中只覺清涼無比,讓腹之間所窒真氣為之一暢。

温菁湊近了一口一口細心地為他輕輕喂着,兩人漸漸耳鬢廝磨,盛天揚呼之間,只覺旁邊這美人兒吐氣如蘭,從她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不住人心魄。

盛天揚止不住心頭漾,漸覺下腹間熱湧動,不知何時具竟已從身下隔着衣物直直地怒而起,他不掩飾着「嘿嘿」笑道:「沒想到老子竟有幸得大小姐如此貼心服侍,若是換做這凝香樓裏的其她婊子,恐怕老子的魔本早就按耐不住,在這裏便將她狠狠啦!嘿嘿!」

温菁輕輕抿住嘴,忽然湊首到他耳邊吹氣輕輕道:「本小姐就是盼着你這賊當我是婊子了我,那又如何?」

盛天揚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奪過她手中蓋盞一口喝了,將盞一扔,伸手一抱將温菁攬到上擁入了懷中,温菁卻絲毫沒有抗拒之意,一張美麗人的俏臉似笑非笑地,紅如滴出水來般,雙眸眼波盈盈地躺在他懷中媚媚地瞧着他,盛天揚俯身下去用大嘴封上了她的櫻,温菁只發出「唔」地一聲,軟軟嬌軀只在他懷中輕輕扭動了一下,便也攬住了盛天揚的身子軟倒在了他懷中。

燭火搖曳,在暖之上相擁着的兩人舌頭在彼此口中烈糾着,温菁在他懷中,只覺自己的丁香軟舌被他強行含在口中不停用力地,連自己檀口之中微甜帶香的唾沫也被他的舌頭不住搜刮婪

與此同時,温菁到自己間衣衫的絲帶已經被盛天揚扯開,她的身子微微主動合,順從地讓身前這壯男子剝下她的貼身衣物,直至自己那淺紅的衣衫和帶着體香的貼身小衣便被他大手扯下,魯地甩到了邊。

燭影下,温菁那散發着陣陣幽香玲瓏畢現的嬌軀,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還有前那對的雙,以及緊閉的腿間那抹濃密惑的黝黑,一切頓時赤地呈現在了盛天揚的懷中。她不住雙頰緋紅,連被盛天揚堵着親吻的檀口也接連發出帶着羞澀的「唔唔」聲。

她剛下意識地掩住了前那對雪白赤的豐房,便被盛天揚扯開藕臂,他的大手毫不客氣地隨手握住了温菁前一隻豐人的嬌捏了起來。

隨着盛天揚手上的不住動,那隻豐雪白的房也在不住變換形狀,但兩人雙仍緊貼在一刻不停地不住吻着。

盛天揚一手握住温菁的一隻嬌,另一隻手卻往她下雙腿之間那抹濃密黝黑探去,温菁刺得不「唔唔」地輕輕扭動肢,卻仍是被他糙的手指分開她那私處濃密的,觸手處只覺她的口之處早已是一片滑。

盛天揚笑着不停地將她房上那粒嫣紅翹的頭來回轉動着,同時按住她身下的口,將那粒鼓鼓漲起的蒂捏在指間不住動把玩,他的手指輕輕往下探去劃過温菁滑不堪的口,觸到了她口下皺褶眼,盛天揚用指腹按住她的眼皺褶和蒂一同輕輕動,似乎不經意間稍稍用力,指腹便陷入了她的門之中,刺得温菁「嗚」地身子顫抖了一下。

在這上下兩者的不停刺下,温菁口中發出的的「唔唔」聲也越來越急促,終於她似是費了好大力般才將香舌從盛天揚口中收回,兩人雖然嘴分開,但合處兩人的唾早已溷合在一處,從她香腮邊滴落了下來。

只見温菁俏面緋紅,朱滴,她雙臂環繞着盛天揚的脖子,忍住從自己頭和蒂被不住把玩傳來的陣陣快,赤的雪膚隨着他一雙大手在自己的嬌軀上任意施為而輕輕顫抖着,她低頭咬着櫻輕輕息道:「想不到你這該死的臭賊,把玩女兒家的手段竟這般厲害……菁兒好想要舒服了……你還不快些……啊……別停呀……你這賊討厭……」

就在她呻不止,享受着不住的刺之時,盛天揚突然止住了手上的動作。

温菁輕抬螓首,不眼神不解地瞧着他,盛天揚卻「嘿嘿」一笑道:「哼哼哼!老子號稱魔玩遍這許多江湖女子,可從來只有女人求着老子她的份!你這凝香樓的小婊子也不過是樣貌兒美了些,卻憑什麼叫老子讓你舒服了?」

温菁聞言,竟呆呆地怔了怔,過了片刻她才向盛天揚投去了一個幽怨的眼神俯首低眉順從地柔聲道:「是!菁兒明白了,是奴婢服侍盛大爺不知好歹,請大爺責罰便是……」

盛天揚隨手一捏温菁的頭,「嘿嘿」道:「你這貨,學做婊子倒學得快,那你説依你凝香樓的規矩,該如何責罰?」

温菁瞧着盛天揚那微微笑意翹起的嘴角停了一會,她輕咬朱道:「依凝香樓的規矩,請盛大爺賞菁兒一個耳光……」

盛天揚笑道:「好!」他話音剛落,便一揚手重重「啪」的一聲,温菁頓時發出一聲悲鳴,側身捂住半邊緋紅的臉頰伏在邊,盛天揚卻是看也不看,翹起腿來冷聲道:「看在你這貨知情識趣的份上,如今便賞你這婊子為本大爺腳若是做得不好,你便自己賞自己耳光罷!」

温菁捂住緋紅的臉頰呆了半響,才輕輕地道:「是!奴婢謝盛大爺的賞!」她慢慢爬到盛天揚那翹起的腳邊,為他除去足上的布襪,他那黝黑的大足上頓時一股濃烈腳汗味撲鼻而來。

温菁自小養尊處優喜潔淨慣了,也不由得猶豫了一下,只聽得盛天揚冷冷笑道:「怎麼?若是連這般服侍客人都不會做,你這貨還配做什麼青樓行院的婊子?」

温菁低眉輕輕道:「是!菁兒本來便是婊子,盛大爺既不嫌棄,菁兒這便為大爺服侍腳!」她説罷,果真伸出丁香軟舌,慢慢過盛天揚的腳背,又慢慢地將香舌反覆上下,將盛天揚的大腳腳背全部而過。

她真把自己當成了這凝香樓裏接客賣身的女一般,忍住了入口鹹酸雜的滋味和濃烈的腳汗味,就連她香舌掃過腳上的些許污垢顆粒,她竟也閉上眼睛和着自己的香唾咽而下。

她從盛天揚的腳背到他的足跟,又和着唾慢慢軟化着足跟的繭皮,直到過腳底,用檀口含住了盛天揚那大的腳拇指趾用力着。

盛天揚瞧着温菁跪在自己的腳前為自己着腳趾,忽然隨手一揮掌風掃過邊那一人高的銅鏡上覆着的綢緞落在了地上,鏡中頓時清晰地映出了兩人的身影,盛天揚「嘿嘿」笑道:「你這貨自己好生瞧瞧!你那服侍大爺的下模樣可是夠,你那又是否配大爺的具來?」

温菁聞言身子輕輕一顫,她側首瞧去,鏡中俏麗的自己雲鬢散披開,雪高聳,正全身赤趴在盛天揚的腳邊。

前兩隻豐房垂吊着着嫣紅的頭,間烏黑稍稍凌黝黑間隱隱約約透出深紅人的兩瓣,正散發着無比惑的潤光澤,而在自己檀口之中,不但正像母狗般地為眼前這男人含着烏黑大的腳趾,還在盡心取悦地為他不住着。

此時無論誰人來看,自己都與那青樓行院裏最下不堪的婊子女一般無二那裏還有半點平裏那一貫養尊處優,美麗任,江湖上三美人之一的温家大小姐的高貴模樣?

可是自己這下無比的模樣瞧在眼中,不知不覺間,温菁竟似有種錯覺,彷佛自己本來便是這凝香樓裏的下女,而身被客人羞辱,為客人腳便是習以為常的一般。

她自己這樣想着,慢慢竟也開始習慣了腳上這些她原本應該難以忍受的味道且這汗臭氣味竟彷佛有種説不出的惑刺,伴隨瞧着自己鏡中的下模樣,在温菁心中竟化成了一陣陣奇妙的刺,如藥一般不住地衝擊着她的腦海,不知何時温菁已經到自己身下隨着那渴望被具填的空虛渴望覺,在一陣陣的不住地分泌湧出。

温菁的俏臉與粉頸一片紅,心中正不住體味着那羞辱與刺織的無比快,而她面前的盛天揚卻在一臉意地享受着,他瞧着這美麗高貴,平裏江湖上多少英俊少年渴望一窺芳蹤而不可得的武林第一美人兒,如今正像女一般赤身體地跪趴在他面前像母狗一般地為他着腳趾。

下的具隔着衣物高高起,那長度與尺寸都甚是傲人,可他卻沒有解掉衣出他的具,似乎故意連瞧都不屑讓温菁瞧見一般。

盛天揚享受了良久,才從她的檀口中拔出了腳趾,將腳伸到了温菁下那黝黑濃密的私處,用腳趾蘸着私處的水,順着兩瓣在她那膩不堪的口慢慢地來回滑動,還不時地摩擦過她的眼。

温菁低着螓首,着氣身子輕輕顫抖着,雙腿大大地分開,目不轉睛地瞧着他用腳趾褻玩着自己的私處。

當她瞧着盛天揚的腳趾從她里拉出了一道絲狀閃亮的粘稠,情不自地俏臉通紅,盛天揚口中「嘿嘿」笑道:「只是腳你這便成如此模樣,你這婊子這麼快便忍不住想被老子的了麼?」

温菁早已被盛天揚挑逗得情難抑,竟不將纖手伸到了自己下私處,一面摸着自己口那粒鼓通紅的蒂,一面顫聲道:「是!菁兒這婊子,只是為盛大爺腳……便想被了……嗚……求大爺遂了菁兒的心願吧……」

「啪」的一聲響,盛天揚卻似對她毫不憐香惜玉般反手一記耳光打去,口中怒哼道:「你這婊子,老子何時準你私下自瀆了?」

他靠在頭又悠悠然地「嘿嘿」笑道:「既然求老子你那,還不爬過來先將老子的大舒服了?做婊子的要如何服侍客人,那姓蘇的貨都沒教過你們麼?」

温菁受了一記耳光,卻捂住臉頰帶着喜細聲道:「是!」

她連忙爬到盛天揚身邊,細心地為他去了身上衣物。待她將盛天揚的子褪下時,他下那支如兇器般起的頓時硬梆梆地彈了出來。

只見盛天揚的具竟有六寸來長,黑黝黝地似嬰兒的手臂般壯的之上布了猙獰彎曲的筋絡紋路,如紫李子般大小的頭馬眼上,正往外溢着清亮的粘,沉甸甸像核桃大小的烏黑丸卵袋,正掛在下那茂密凌的黑之中。

只見盛天揚那整烏黑的巨大如鋼一般,瀰漫着成男子獨有的腥臊氣味,直直地聳立在了温菁那張因紅暈而更增的俏臉面前。

温菁目不轉睛地瞧着,纖手把上了盛天揚的輕輕顫聲説道:「好大!難怪盛大哥上次在菁兒之前先蒙上了菁兒雙眼,又點了菁兒的道。那次菁兒被你得死去活來,原來盛大哥的具比起那小朋兒來,才真真是不可同而語呢……」

她説着,檀口覆上了盛天揚那碩大紫紅的頭之上,兩瓣朱將馬眼緊緊包裹住,香舌颳起那馬眼隙裏源源不斷泌出的漿送入口中,竟絲毫不介那黝黑上的濃烈腥臊氣味。

温菁低着螓首纖手握住盛天揚的,櫻含住前端的碩大紫紅頭不停套動吐,那頭似乎太過巨大,讓她的香腮不住地鼓起,似是她的檀口已被填的地一般,她的香唾從她嘴中不住沿着下,打袋,但她卻藉着自己的唾為潤滑,不停套動得更快了。

盛天揚一面瞧着這赤美人兒為他,一面得意地笑道:「老子這修羅魔的,不知過江湖上多少美人兒!你這嫁的那奴才相公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巴也配和老子相比麼?瞧他若是扮成女人,在這凝香樓裏讓人眼倒是不錯,哈哈哈哈!」

温菁手中一面不停為盛天揚套動,一面抬起頭來含羞帶嗔地瞧了他一眼口中輕輕息着嬌嗔的説道:「你這討厭的臭賊……那有你這樣了別人的娘子,還來羞辱人家相公的阿……嘻嘻……莫非你也早看出來……那小朋兒有龍之好……」

盛天揚大手一攬將温菁抱入懷中,握住温菁前的豐房狠狠動,口中「嘿嘿」笑道:「老子既然號稱魔,如何便不明白你這貨和丁朋那奴才的心中喜好?那小子不但有龍之好,更像如今這般特意將娘子送人來給自己帶綠帽!不過這恰也正合了你這貨的心意,老子卻説得對也不對?」

「胡説!哪……哪有?」温菁羞得全身雪膚飛紅,扭動身子卻被盛天揚緊緊抱住,她又羞又氣,對盛天揚嗔怪地道:「你這沒良心的臭賊!枉人家對你一片痴心什麼都告訴你,原來你卻是這樣瞧人家!我這便回去,從此以後再也不理你啦!」

「哼哼,還説沒有?」盛天揚「嘿嘿」笑着,轉頭向廂房門外喝道:「丁朋你這戴綠帽的王八奴才!還要在外邊躲到什麼時候?以為老子沒了內力,連耳朵也聾了麼?」

第八章

「呵呵,朋兒這點本事,果然瞞不過盛大哥!」

隨着話音響起,果然是丁朋推開隔門出現在二人面前笑道:「朋兒無心,請二位恕罪……」

温菁驚叫一聲,連忙扯過被單遮住赤的酥,她惱羞成怒地喝道:「小朋兒你這溷蛋!給本姑娘滾過來!」

她瞧着丁朋一臉陪笑地走近,卻在上向他一腳踢去,丁朋「哎喲」一聲倒在地上。

温菁向他又羞又惱地喝道:「你這該死的奴才!先前你不是已經睡得像豬一般的麼?什麼時候卻學會躲在外面悄悄偷聽本姑娘了?還不快些滾出去!」

丁朋連忙跪下,向温菁磕了個頭,臉上陪着笑道:「小姐息怒!朋兒知道小姐今晚在茶裏悄悄放了凝香安眠散,不過朋兒卻怎麼也睡不着,身上又被小姐戴着這名叫具鎖的魔教刑具,所以知道小姐進來侍候盛大哥更是好生難受!朋兒心中想進來服侍卻又不敢,並非有意在外面悄悄偷聽,請小姐和盛大哥恕罪!」

盛天揚瞧着温菁餘怒未息的模樣,笑道:「小美人兒莫生氣了罷,倒先不忙趕他走!你還給這奴才身上戴了刑具麼?老子倒想瞧瞧,到底是什麼有趣的物事呢?」

温菁臉一紅道:「還不都怪這奴才?搞出這許多花樣來!」她轉首對丁朋説道:「盛大爺留你在這侍候着,你這奴才還不謝過盛大爺?還不快了衣衫跪到邊來讓盛大爺瞧瞧?」

丁朋聞言,連忙道:「是!朋兒多謝盛大爺!」

掉衣衫跪在榻邊,出了那堅實秀美的身材,與一身媲美女子般白皙的肌膚,可是在他那只有淺淺一小片的間,那白皙的莖卻被幾個閃亮的鐵環扣成一個筒型的鐵籠子套住,連着幾條細細的鎖鏈穿過他的股間,在身後牢牢鎖上。

丁朋他那白皙的莖早已鼓鼓了鐵籠子,但卻被那刑具緊緊箍成一團垂在下,和盛天揚那高高怒翹而起的行成鮮明的比,更顯得丁朋的具臃腫短小不堪。

盛天揚嘴角帶着嘲諷的笑容瞧着,大手拂到丁朋下,隨意把玩着他那在籠外白皙的丸卵袋,丁朋的柱受到刺,立即在籠中徒勞地勐然漲動了幾下無奈卻被鐵籠緊緊箍住了無法起。

盛天揚一面着丁朋的卵袋,一面瞧着他臉上的皺眉難受之,他口中「嘿嘿」笑道:「想不到這魔教拷打男子的刑具,戴在你這綠帽王八的上卻這番合適!如今老子便要在你這王八面前你這老婆了,卻不知你這連硬也硬不起來的王八兒,是不是又刺,又難受得緊?」

「是……是是……」丁朋的卵袋被盛天揚得舒服不已,可具卻傳來陣陣被箍着無法起的疼痛,他臉上陪着笑答道:「朋兒這,怎能和盛大爺的雄偉具相提並論?其實我家菁兒娘子,早就對盛大爺私下傾心不已了……她還對朋兒説過,自從上次被大爺你過後,小兒一直都好生念念不忘呢……」

他話音未落,臉上便「啪」的一聲被温菁扇了一記耳光,温菁又一腳踢到他下的具之上,温菁又羞又怒地對彎捂着具的丁朋罵道:「你這該死的王八奴才!本小姐和你説的那些私房話兒……誰教你都説出來了?這不是讓別人笑話本姑娘麼……死王八……奴才……」

盛天揚「哈哈」大笑,將温菁摟在懷中一面嗅着她髮梢的香味,大嘴一面安一般吻着她紅暈密佈的雪白脖頸。

温菁細聲着道:「盛大哥,這小朋兒讓人討厭得緊,咱們將他趕出去罷!今晚他讓我這般惱怒生氣,我過後定要好好罰他……」

盛天揚笑道:「你這小美人兒何必生氣?要罰這王八奴才卻也有許多花樣兒不如便先讓他為你腳,一會兒老子你這貨的時候,咱們瞧着他那王八兒想硬卻硬不起來的模樣,不是更有趣得緊?」

温菁帶着羞澀的笑容,細聲道:「是!小貨聽盛大哥的,説怎樣便怎樣好了!」

盛天揚「嘿嘿」一笑,摟着温菁轉首對丁朋道:「你這王八奴才,還不快些爬過來為你的老婆腳?你不將她服侍好了,小心你這便要一輩子關着罷啊!」

丁朋連忙道:「是!朋兒多謝盛大哥!」

他爬到暖榻之上,雙手輕輕扶起温菁的一隻玉足,温菁哼了一聲,輕輕在他臉上踢了一腳。

丁朋只見她那赤的玉足雪白無瑕,腳腕上還着華麗閃亮的寶石珠鏈,現出玲瓏可的線條,腳趾甲上塗着鮮紅的蔻丹更顯得俏麗,丁朋忍住莖傳來的陣陣刺痛,俯下身去用鼻尖貪婪地嗅着自己子那腳上散出的陣陣人幽香氣味,他用舌頭來回刮過她小巧的腳趾兒,入口陣陣甜香,此時耳中便傳來了温菁「嗯」的輕輕一聲嚶嚀。

「嗯……嗯……恩啊……」

温菁帶着含煳的微微呻聲越來越響,不住傳到丁朋耳中。丁朋抬頭瞧去,原來盛天揚已經將她抱在懷中,一面含住她呻叫的檀口魯地,一面將大手伸到她的黝黑私處分開了她的兩瓣,捏着她口處那粒腫的粉紅蒂來回,而温菁纖手彷佛也回敬一般握住了盛天揚下那立的不住凌着。

她的私處正巧對着丁朋面前,丁朋連她道里粉紅的,與分泌出的那些白白的水漿,還有她微微外翻的褐眼旁幾柔軟稀疏的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與此同時,他鼻中不住呼着從自己子最隱秘的私處分泌出來那種自己悉的微微酸腥氣味,這種靡至極的覺一陣接一陣地刺着他的腦海,這種強烈的刺竟然讓自己那被箍着萎縮垂吊的莖馬眼之中,不住地排出清亮的量大得竟滴到了單之上。

自己的具傳來陣陣痛,卻徒勞地想要起着,這種漲痛自與刺溷合而成的巨大快,讓丁朋全身都不得微微顫抖了起來。

丁朋口中含着温菁小巧的腳趾兒不住,鼻子卻不住息着,目不轉睛地瞧着口那粒早已被刺充血得腫不堪,如蠶豆兒大小的核,此刻正被盛天揚糙的手指不停動着把玩。

他瞧着自己子的大腿因為刺和舒而泛起片片紅口兒被盛天揚玩得的兩片徒勞地翕張,從粉紅的里正源源不斷地為他的巴湧出粘稠的

不知温菁被他玩了多久,才聽着她一邊氣一邊媚聲對盛天揚哀求道:「好大爺……好賊……好相公……別再逗玩菁兒了罷……求爺用大具……狠狠地菁兒的好麼……」

「哈哈……你這貨,卻得這般着急了麼……」

盛天揚得意地「哈哈」大笑着,伏過身來將温菁在自己身下,抬起分開了她的雙腿,丁朋目不轉睛地瞧着他那足有六寸多長,大黝黑的具直直怒,紫紅油亮的大頭頂在了自己子那早已濘不堪的小口前,盛天揚瞧着身下温菁那帶着渴求的眼神,嘴邊泛起一抹笑,他間微,那大頭頓時毫不費力地沒入了温菁的口之中。

「啊……盛大哥……好相公……好大!好漲……啊啊啊……」

隨着盛天揚的具直直地入她的之中,温菁不住息着發出不知是舒還是痛苦的啊啊聲音,盛天揚卻毫不理會,那長的具只管直直往她之中進,丁朋從他們身後瞧去,只見自己子從口到眼的皮膚都被那撐得緊繃繃的,幾乎要裂開一般。

「啊……啊啊啊……盛大哥……你那兒好大……你當真要爛菁兒的兒麼……啊……」

……老子便是要爛你這貨的……」

盛天揚毫不理會温菁越來越大的呻聲,只管將那黝黑大的不住往她的道深處頂入,終於盛天揚獰笑着勐力一,將那長的具幾乎全部頂進了温菁的之中,丁朋在身後看去,自己子的兒被他的巴完全地,連兩瓣深也緊緊地包住了盛天揚那黝黑大的

「哼哼……沒想到你這婊子的兒還是和上回一樣緊!莫非你這奴才相公,許久都沒和你行房了麼?」

盛天揚笑着大手按住住温菁的豐隨意動把玩,身下的同時一下下用力地狠狠起温菁的起來。

丁朋被冷落在一旁,口中只好含着她的一個腳趾個不停,他從身後看去自己子那雪白的肌膚被在盛天揚黝黑的身下,他下那對碩大的丸卵袋正伴隨着子那時而高昂,時而如泣如訴的呻聲,不住啪啪作響地撞擊着她的會眼。

壯的肆無忌憚地來回子的,她的口沾了被帶出的水,連她的茂密的成了一縷縷地,沾了她的水白沫。

丁朋瞧着自己平裏高貴美麗,對自己趾高氣揚的美麗子如今竟被這在身下肆意,這情形看在眼中刺無比,連自己的門竟都被刺得傳來了陣陣的異樣的痕空虛,他無奈卻又無法套具手自瀆,只好悄悄地將手伸到動着自己的卵袋,同時悄悄按摩動着自己的眼來。

「啊……啊……啊啊……盛大哥慢着些……你的好大……啊……你這賊……從前別的女子也是這般厲害麼……啊……嗯嗯……讓菁兒的……死你的兒了……」

盛天揚瞧着温菁那一臉被自己得死去活來,口中不住嘶喊着,眸子舒離的模樣,他間不停急速送着,口中卻冷冷哼道:「哼……瞧你這好不要臉的婊子貨模樣!不做富家小姐,卻來這青樓做麼……嘶嘶……今天老子這賊便要爛你的,瞧你還裝什麼大小姐的高貴清純模樣……」

温菁被盛天揚的話語刺得不停地張嘴氣,全身不停顫抖連着那雪白的嬌也不停波,丁朋用力着她的腳趾頭,到她的她的腳趾在口中不停地伸縮張屈,連帶雪白的大腿也在不住顫抖,如雪的肌膚上泛起片片紅,似乎便是快要高的前奏。

温菁抬起玉合着盛天揚,口中息附和着道:「啊……是……菁兒不做什麼大小姐……天生便……便做不要臉的婊子貨……嗯啊……啊……菁兒明便去接客……你這臭賊可意了麼……再快些……再頂深些……菁兒……要高了……嗯……啊……啊啊啊啊啊……」

忽然間温菁緊緊抱住盛天揚的身子,她的雙腿夾緊繃直,部死命往上起她的腳趾頭在丁朋口中撐,檀口中的瞬間也變成了高昂的尖叫,雪白的身子四處泛起陣陣落花般的紅,她全身不住顫抖着,過了片刻,才無力地躺倒在了盛天揚的身下。

丁朋皺眉強忍具傳來的腫疼痛,眼睜睜瞧着着自己的美貌子竟被別人的大到了高,回憶着方才子口中那無比,卻也舒得語無倫次的叫喊之聲,馬眼竟被刺得不住地出了粘來。

那邊廂,盛天揚卻是嘴邊帶着嘲諷的微笑,欣賞着自己身下這個被自己剛剛到高的美貌尤物,身下的仍是霸道不停地在她中來回

他瞧着在自己身下不住息的温菁笑道:「你這婊子白白長得這番美貌,卻如此不經!咱們便換個花樣,讓你這王八相公一面為你兒,老子一邊抱着你如何?」

温菁眼中高後的離眼神仍未散去,口中只管喃喃道:「好!讓王八相公為婊子兒……」

盛天揚笑着一把將身的她面朝着自己抱起,大的仍然鼓鼓地了她的中,盛天揚抱着温菁躺靠在頭,轉首對仍跪在一旁的丁朋笑着道:「老子如此便宜你這王八奴才,你還不快好好替你這貨娘子她的?」

丁朋連忙笑道:「是,是!多謝盛大哥成全!」

他忙俯身到兩人下的合處,只見盛天揚那黑黝黝的具正裹挾着中方才高分泌出的泡沫白漿,整沒入了温菁粉紅的之中,正在緩緩動着。

每一下似乎都讓子體會着強烈的刺,連帶她那微褐眼也被牽動得一張一合地,那具從中帶出的白沫裹了盛天揚那碩大的卵袋,兩人合的器正不住散發着靡的酸腥氣味,又溷合了自己子的幽幽體香,這些濃烈的氣味竟讓丁朋刺得有些口乾舌燥了起來。

「啊……啊……盛大哥……你這……得菁兒好舒……得小妹的兒……又想要高了……啊啊啊……」

「哼哼……不許……老子這還沒呢,你這婊子卻又急着讓自己舒服了麼……」

丁朋伸出舌頭着温菁周圍那些白白的水泡沫,入口盡是酸腥的滋味,他耳中聽到自己子在盛天揚懷中那些含溷不清的叫聲,這種語卻比任何的藥更讓人越發奮刺

他的舌頭刮過子的眼,她那褐眼微微外翻,讓丁朋嗅到了帶着微微異味的古怪香氣,丁朋不由得想起昨晚馬六爺是如何狠狠地自己子的菊的,如今這兒也在一張一合地,好似同樣也在等着盛天揚的再狠狠一般。

丁朋用舌尖狠狠進那菊花中來回轉動,品嚐着子那微鹹的菊滋味,在他頭上傳來温菁那不知是因為被盛天揚狠狠,還是被自己眼刺不已而傳來的高低起伏,像哭喊又像舒聲,這聲音伴隨着她那被盛天揚的巴衝撞擊打着發出的「啪啪」響。

一陣陣地刺着丁朋下的莖,竟讓他雖然無法起,但竟然忍不住想有的強烈刺了起來,可是與此同時,温菁和盛天揚在時的語,仍然源源不斷地刺着為眼的丁朋耳中。

「這奴才……啊……啊啊啊……這奴才竟然在菁兒的那裏……刺得緊呀……啊啊啊……」温菁螓首埋在在盛天揚懷中,不住息着道。

「哼哼……這奴才你哪兒?」盛天揚「嘿嘿」笑道:「是不是你這貨拉屎的地方……快説來給老子聽聽……」

丁朋聽着頭上兩人的語,更是刺不已,舌尖狠狠地頂進子的眼中,鼻中嗅着盛天揚的濃烈氣味,狠狠地頂動舐了起來。

在他頭上温菁急促息着道:「嗯……啊……你這臭賊……總變着法兒羞辱我……難道我説了……你便答讓菁兒高麼……」

「哈哈!老子答應你這貨又如何……那你自己説,這奴才正在你哪裏呢?」

「嗯……這不要臉的綠帽奴才……在菁兒的菊……啊啊啊……盛大哥你再快些,菁兒要高了……」

盛天揚摟住温菁,手中死命着她前的房,具加速動,口中狠狠道:「你媽的……是你這拉屎的眼兒……的,你這卻是又又緊,竟得老子也想出了……嘶嘶……」

「啊!是……是這奴才的貨老婆……她拉屎的眼兒……啊……菁兒要高了……啊啊啊啊……」

盛天揚虎吼一聲,他在温菁中的忽然一抖一抖地不住跳動,丁朋連忙俯身含住了盛天揚的卵袋,舌頭不住舐着他外的,他到在盛天揚的中間一股股的正在不斷入自己子的當中。

與此同時,温菁也發出了一聲尖鋭的叫聲,當她的到一股又一股的火熱不住地澆灌着她的花心時,她緊緊地摟住盛天揚的間,口中不斷髮啊啊啊的叫喊,全身雪膚泛紅,不住顫抖,又一次被盛天揚那大的具送上了情的巔峯。

兩人高之後足足抱了良久,盛天揚盛天揚這才抱着温菁輕輕將她玉抬了起來,在一旁的丁朋連忙笑道:「盛大哥,你給我娘子的,便賞給朋兒吃了吧?」

盛天揚笑道:「你這王八奴才,想吃便吃罷!不過老子這巴上還有許多,你便給老子一併乾淨了!」

丁朋連忙笑道:「是,是!」他瞧着盛天揚將自己那仍然漲不已的黝黑具從温菁中緩緩出,只聽「啪」的一聲悶響,温菁嚶嚀一聲,從她裏頓時湧出許多黃黃白白的,丁朋連忙將舌頭湊上,大口大口地舐了起來。

温菁無力地低着螓首,淺淺息着,瞧着身下的丁朋為她舐完她裏盛天揚的,直至得乾乾淨淨。

丁朋又俯身到盛天揚的間,他竟毫不在意盛天揚那依然上的酸腥臭氣味,用舌頭將盛天揚的上黃白相間的與温菁的水分泌物舐得乾乾淨淨,然後又將那紫的大頭含在口中細細,將盛天揚殘餘在馬眼裏都刮出來嚐了。

温菁依然着身子伏在盛天揚的懷中,兩人瞧着丁朋為盛天揚具的模樣,温菁對丁朋輕輕笑道:「小朋兒,你這奴才今晚倒是服侍得盡心!你瞧你又將盛大哥的巴吃得這般硬了,莫非你想嚐嚐讓盛大哥眼的滋味麼?」

丁朋連忙笑道:「朋兒求之不得!可是怎敢奢望?只求小姐開恩,把我這刑具開了,讓朋兒痛痛快快地罷!」

温菁一笑,從髮鬢摘下一把小鎖匙,對盛天揚微笑説道:「盛大哥,我鎖匙便在這兒,讓不讓這奴才舒,菁兒都聽你吩咐了!」

盛天揚「嘿嘿」一笑,對丁朋喝道:「你這王八,把眼翹起來罷!」他按住丁朋翹起的部,握住大的具對着他的眼,頭緩緩地頂進了他的門之中,當全沒入一半之時,便緩緩了起來。

温菁爬上前去,解開了丁朋上的鐵鎖,丁朋那白皙的具立即硬梆梆地彈了出來。

温菁一笑,在丁朋耳邊輕輕説道:「你這王八,這會兒可舒服了吧?」

丁朋只是得不住氣,竟連話也説不出來了,温菁瞧着他那模樣,微微一笑,纖手伸到他的下為他握住具不住用力套起來,她只套動得幾下,丁朋便得渾身不住地顫抖,忽然間丁朋一聲嘶鳴,他下的如箭一般地從他白皙的出,一股一股地濺到了下的地上,一直了五六股方才停歇,盛天揚一笑,將巴從他眼拔出,丁朋仍兀自伏在上全身不住顫動不已。

************

正午時分,在洛州城西的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

從長街的一側傳來一陣嗒嗒的馬蹄聲,引得行人紛紛為之側目,一名穿着官服,挎長刀的壯男子騎在馬上走來,他的身後還跟隨着四名和他同樣打扮騎在馬上的隨從。

這名為首的男子大約三十多歲年紀,面容瘦削,鷹鈎鼻樑,眉骨高聳,環顧四周的眼睛裏出如同老鷹捕食獵物一般的光芒。

而待得路人瞧清楚了他們官服上的服飾是飛魚圖桉之後,更是連忙紛紛躲開唯恐避之不及。

「快……快閃開!這幾位都是京城裏的錦衣衞大人!」

「這幾位……當真是錦衣衞大人……我怎麼看不出?」

「小聲點啊!你沒看到這幾位大人的飛魚官服嗎?小心你今晚腦袋立刻搬家啊!」

「……」

這幾名騎在馬上穿着錦衣衞官服的人,毫不理會路人對他們驚異的眼光,徑直來到了洛州城西。為首的瘦削男子來到在一座寬闊華麗的大宅院前翻身下馬,看也不看將繮繩扔給了門前的小廝,身後的幾名隨從便跟着他徑直走進了宅院之中。院內遠處隱隱凋梁畫壁,樓宇重重,隱隱傳來鶯歌燕舞之聲,樓外大宅的匾上,刻着凝香樓三個大字。

lzddzqp

2024-08-18 11:57:33

第九章

晨末已時,温煦的光穿過洛州城上空的厚厚雲彩,投照到了凝香樓的一處幽靜庭院之中,院內假山亭閣水淙淙,綠蔭深處傳來陣陣鳥鳴。

院中一間雅舍之內,一位穿着素白衫子的年輕少女,指間捏着一枝細細的銀針緩緩入榻上一位灰袍壯漢的手腕之中,榻上的壯漢光頭髯須,雙目緊閉,在他那敞開布疤痕的膛和兩臂上已經密密了細如須般的銀針。

而在暖榻一旁還有一位穿着澹紅衫子的美貌少女,她瞧着白衫女子在灰袍漢子身上施針,面上盡是關切的神

白衫少女手上的銀針輕輕轉動,榻上的灰袍壯漢仍是雙目緊閉,像是毫無知覺一般,一旁的紅衫女郎瞧着甚是着急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輕喚道:「小蝶姑娘盛大哥他……」

那白衫少女卻頭也不抬,片刻之後,待躺在榻上的盛天揚額頂上緩緩滲出了一層青霧逐漸散開,那白衫少女才輕緩了口氣,將他身上的銀針一慢慢的出。

少女抬起頭來,只見她年紀約十八九歲模樣,肌膚雪白,額上長長的劉海齊眉,細長的睫掩着一雙明亮的美目,一頭烏黑的青絲綰起一個發鬟,束起燕尾斜斜垂在肩旁,容貌甚是美麗清雅,只是她面上神總隱隱帶着冷漠,令人似乎難以接近一般。

紅衫少女温菁輕吁了口氣道:「楚家妹子,幸好你醫術與毒理很是高明,依你今所瞧,盛大哥經脈之中所中的毒究竟如何了?」

白衫少女將銀針慢慢收入針囊,這才站起身來。

這位為盛天揚診治的少女名叫楚小蝶,她的父親原是朝廷中的禮部尚書,楚家與温家更是世代至,然而五年前楚尚書卻被臣所誣,被朝廷以魔咒當今天子,圖謀不軌的大逆不道罪名處以凌遲極刑,楚家更是慘遭誅滅九族的滅門慘禍啊。

當時温家雖然全力相救,但也只有丁朋快馬飛馳了三三夜,才勉強救出了楚尚書的獨生女兒楚小蝶這唯一的楚家遺孤,在此之後,楚小蝶便在温家堡的庇護之下輾轉躲避於朝廷官府與江湖暗勢力的各種追蹤搜捕,悄然隱居在這洛州城外。

她雖不會絲毫武功,然而楚家歷代為皇室收藏圖書典籍,她自小得以博覽羣書,各種天文星象,醫術毒理,乃至西洋海外的古籍文字,她均是過目不忘,並無一不為之通。

只因這次長樂的刺客在幾前夜襲凝香樓,盛天揚為保護温菁而身中毒箭温菁才特地將楚小蝶請來凝香樓為盛天揚醫治。

楚小蝶起身對温菁道:「温姑娘,盛大俠體內的毒大部分已被我用銀針出身體已無大礙,過段時間便會醒來。但他經脈之中還殘留部分毒無法拔除,亦需要好生靜養幾,不可再運功催動經脈,真氣方能康復如初。」

温菁喜道:「既是這樣便好了,這臭賊,老是要勞姑娘和我為他掛心!那我便先替他謝過姑娘你啦!」

楚小蝶道:「謝倒不必,既然盛大俠已經無礙,那我便回去了。」

温菁上前拉住楚小蝶的手兒輕輕笑道:「天還早,小蝶兒何必急着回去?咱們許久不見了,我那兒新得了幾瓶海外法琅西國的香水,我帶你去挑挑可有你中意的,晚間再讓蘇姐姐做幾個菜,咱們姐妹一起坐坐説説話兒可好?」

楚小蝶瞧着笑意盈盈的温菁,口中正要説話,暖舍的隔門推開,從外面進來一位相貌俊美的年輕白衣男子,對温菁道:「娘子!」

他看到楚小蝶又笑道:「原來楚姑娘也在這裏,是來替盛大哥治傷的麼?」

楚小蝶點點頭説道:「丁公子你好!方才替盛大俠瞧過,他的傷現已不礙事了。」

温菁對丁朋笑着道:「相公怎麼去了這幾才回來?温老大如何?現在温家堡中上下一切都還好吧?」

丁朋拱手道:「遵從娘子的吩咐,我已經回到堡中將書信給了温大哥,並告知了他這幾的事情。如今温老大已經命堡中上下嚴加戒備,以防長樂的敵人來襲。他還讓我帶話給小姐,説是如今形勢兇險,小姐在外的安危讓人擔心,他還是希望小姐早些回堡中為好。」

温菁頭一扭,嗔道:「我回到堡裏便悶也悶死啦,天天瞧着他們一羣人練功很有意思麼?温老大遇上了我這個小魔頭便活該他頭疼,他叫我回去,我便偏不回去。」

丁朋笑道:「温大哥也是一片好意,擔心娘子你的安危,不過既然大小姐説不回去,咱們便不回去。」

温菁笑道:「瞧相公你這模樣,是很怕我先把你趕回去麼?」

丁朋一笑道:「怎敢!」他又道:「不過這幾,情形很有些不對勁。方才我來之時,路上有幾位錦衣衞打扮的人也前往凝香樓而來,為首的一位刀疤臉的瘦高個子,穿的是千户的飛魚補服,面相很是不善,估計這會兒已經到了樓裏,與蘇姐姐見上面了吧?」

在一旁的楚小蝶聞言突然「啊」了一聲,她道:「丁公子,你説的那幾位錦衣衞,此刻已經來到這裏了?」

温菁連忙柔聲安道:「楚家妹子你不必擔心!他們只來這幾人,想必定然不是為你而來,你在這兒只管放心好了!」

楚小蝶卻搖搖頭道:「不是!」她對丁朋道:「丁公子,你説的錦衣衞中為首那位,可是三十來歲年紀,身形高大瘦削,眼神沉得很,額頭之上還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丁朋點點頭道:「不錯!楚姑娘你認識他?」

楚小蝶憤聲道:「我……我怎會不認識這惡賊?他名叫沉千秋,原本便是西廠的理刑千户,為人心狠手辣之極,那奉命來我家裏捉人殺人的,便是這該死的惡賊,我饒不了他,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她轉首對温菁道:「温姑娘,這姓沉的惡賊平時絕少離開京城,如今卻是難逢的好機會,你們助我想個法子,今將這惡賊殺了好麼?」

温菁與丁朋二人聞言,對覷了一眼都沒有做聲,楚小蝶面有失望之,瞧着二人道:「原來兩位都不肯幫我麼?」

温菁無奈,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楚家妹子,不是咱們不肯幫你報仇,只是此事事關重大,咱們還要從長計議才成……」

楚小蝶未等她説完,甩開她的手冷冷的説道:「從長計議什麼呢?你們温家已經計議了這麼多年,是想等這些惡賊病死老死,還是老天開眼將他們打雷噼死麼?你們既然不肯幫我,我便自己想法子,反正我一介弱女子,總連累不到你們温家。」

她説完便出暖舍往園外行去,温菁連忙追上幾步道:「楚姑娘,楚姑娘!」

楚小蝶卻頭也不回,丁朋瞧着她遠去的背影,回過頭來對温菁無奈地一笑説道:「娘子,楚姑娘她家逢慘變,子一向總是這般孤僻,你別怪她才好。」

温菁搖搖頭道:「我不怪她,但她這會兒出去着實讓人擔心,相公你跟着她去瞧瞧罷,最好便送她回去,別讓她做出什麼傻事來才好。」

丁朋笑道:「有我在,娘子只管你放心好了。」説罷身形一閃,也跟出園去了。

************

丁朋轉出園子的拱門,在廊下看到了楚小蝶的身影,丁朋喚道:「楚姑娘,楚姑娘!」

他身形一閃,已經到了楚小蝶的身前,丁朋道:「小蝶兒,你這會兒卻要去哪裏?」

楚小蝶看也不看他冷冷地道:「要去哪裏也不關你們温家的事,你跟着來找我,是怕我殺不成那狗賊,反而給你們姓温的添麻煩吧?」

丁朋笑笑道:「小蝶兒你這話就錯了,我姓丁又不姓温,温姑娘自有她的難處,但你怎知道我又不能幫你呢?」

楚小蝶聞言,看了丁朋一會才道:「丁公子,這麼説你肯幫我?」

丁朋上前撫着楚小蝶的青絲秀髮,輕聲道:「你莫忘了,當年是誰快馬飛馳了三三夜,把你從錦衣衞的囚車裏救出來,又一路頂着敵人的追殺護你到温家堡的?」

他看着低頭不語的楚小蝶,又道:「不過你若要現在報仇,須得有個好法子想靠咱們兩人就這樣去將那姓沉的千户殺了,那是不成!」

楚小蝶低頭説道:「丁公子,我也知道這樣是不成的,只是我心裏着急氣惱了……」

她又躊躇了良久,才道:「其實我心裏有件事,但是不知該向誰説,找誰幫我才好。」

丁朋道:「你既然心裏有事,為何剛才不早些當着我和温姑娘的面説出來,也好替你想想法子呢?」

楚小蝶搖頭道:「不行!因為唯獨這件事是萬萬不能對她説的。」

丁朋詫道:「這是為何?」他看着楚小蝶言又止的模樣,又道:「小蝶兒我救過你的命,你信不過別人,難道還信不過我麼?」

楚小蝶默然不語了好一會,這才説道:「丁公子你莫怪,因為這關係到一個極大的秘密,連我也不知道該信誰好了……其實温家堡裏的人,與魔教有極大的關聯……」

丁朋聞言面一變,突然伸手捂住了楚小蝶的嘴,低聲道:「聲!」

他抱起楚小蝶掠出廊下,幾個起落到了一處極為僻靜的假山背後,看了看四周無人,丁朋才將她放下沉聲道:「小蝶兒,你怎知道温家堡的人與魔教有極大的關聯?」

楚小蝶道:「丁公子,這説來話長。你可知道我爹爹當年可是因為何事才遭賊人所害嗎?」

丁朋道:「你爹爹是因為彈劾永意伯鄭長風勾結魔教禍害朝廷。但他不知那鄭長風是長樂組織的首腦,才因此慘遭反誣殺害的,難道不是麼?」

楚小蝶道:「不錯,當初我也以為爹爹是因此而死,但我近年來才偶然發現事情另有蹊蹺。我爹爹慘遭毒手,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其實魔教在朝廷中除了鄭長風之外,還另有其人!」

丁朋目光一爍道:「難道除了永意伯這樣的權勢熏天的大人物之外,還另有其人?那這人究竟是誰?」

楚小蝶道:「這人的權勢財富説起來比永意伯更大,因為他便是當今聖上的皇叔,封為鎮國錦衣侯的王爺朱錦!」

丁朋道:「原來如此。若是照這樣説來,你爹爹其實是為錦衣侯所害,但你爹爹究竟發現了什麼?此事和温家又有何關聯?」

楚小蝶猶豫了片刻,才嘆了口氣幽幽道:「丁公子,你曾救過我,我便和你説了罷!當沉千秋那惡賊帶着錦衣衞來我府上抄家之時,我爹爹曾經悄悄給了我一塊殘舊的玉佩,並要我無論如何也要將這玉佩好好收藏起來。可當時我不明白,我楚家有許多珍藏的玉器古玩,這塊玉佩普通之極,本就不是什麼值錢之物,為何我爹爹還要叮囑我一定要留在身邊呢?」

丁朋道:「難道錦衣侯與魔教的秘密,便藏在這塊玉佩之中?」

楚小蝶道:「不錯,自從逃出追捕之後,我便常常將玉佩拿出來看,但那塊玉佩質地老舊,玉質平庸毫不起眼,上面又全無花紋凋刻,讓我摸不清頭緒,直到我有一,那玉被我無意中掉到地上碰掉了一角,才讓我發現其中的秘密!」

丁朋道:「原來這塊玉佩,裏面是中空的麼?」

楚小蝶道:「是的,這玉佩當中被鏤空,藏着一張極薄的人皮,那人皮之上用鮮血寫了古怪的文字與圖桉,我花了許多子費了許多心機才慢慢辨識得知那人皮上的血書文字是西洋海外一種失傳已久,名叫古希伯萊語的古老語言。」

「上面所書的,是魔教中的七人向一位名叫巴爾魔君的神靈立下的血誓儀式七人立誓要將魔教的勢力統一中土,建立名叫天堂淨土的魔教之國,這立下血誓的七人之中若是有誰敢叛誓出教,便要甘願承受各種殘忍至極的酷刑,直至死後跌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丁朋身子輕輕一震,忙道:「那人皮之上立下血誓的共有七人?那想必其中一人便是錦衣候朱錦了,那其餘的六人,又分別是誰?」

楚小蝶緩緩道:「其餘的六人的名字,我並完全不識得,但其中有一人我卻是知道的,那人便是温姑娘的母親,温家堡的温夫人温琳!」

丁朋「啊」了一聲,吃驚道:「温夫人?這如何可能!」

他沉着又道:「我聽説温夫人早在二十年前,還在菁兒襁褓之時便已經離開温家堡不知所蹤了,這十多年來温姑娘一直在尋找她母親的下落。我想温姑娘如此善良可,她的母親又怎會和那錦衣候與鄭爵爺一般,是兇惡狠毒的魔教首腦?」

楚小蝶道:「我也不知,但那血書上既然有她母親名字,誰又知道温家裏還有沒有其他潛伏的魔教中人?知人知面不知心,魔教的人個個狡詐狠毒無比,咱們多接近這温家一天,命便總是多一分危險。」

丁朋沉了片刻,才説道:「小蝶姑娘,此事實在非同小可,若是真的,那温姑娘與温家恐怕今後都會為江湖武林和朝廷官府所不容,所以在下未親眼看到那封人皮血書之前不敢輕信阿,不知姑娘可曾將它帶在身邊,能否讓在下親眼瞧瞧?」

楚小蝶道:「那封血書關係如此重大,我又怎麼能輕易帶在身邊?丁公子,你前面説過願意助我昭雪冤情,可是不是真的?」

丁朋正道:「那是當然,我和姑娘你是一道共過患難生死的朋友,我丁朋方才説過的話,又怎能不算?」

楚小蝶點點頭道:「那好,早在一個月前,我便已經用飛鴿傳書聯繫上了我爹爹的好友董遠山董大人,他是朝廷都察院正三品的左副都御史。董大人素來為官清正,剛直不阿,很得皇上信任,他如今正奉旨在江南一帶訪查民情,我已和他約好,這幾與他在洛州城西的悦來驛館見面,到時你與我一道去見董大人,我將那封人皮血書於他上呈朝廷,有他代我向皇上申冤,我爹爹和楚家門昭雪便指可待了!」

丁朋點頭道:「這樣甚好!可是那血書之上的證據同樣對温家不利,這樣一來,温姑娘他們又該如何是好?」

楚小蝶道:「事到如今,為了我爹爹的冤情昭雪也沒法子,至於她母親是不是魔教中人,將來總會水落石出的吧?」她又瞪了一眼丁朋,説道:「温姑娘她真對你很好麼?照我瞧來,似乎那位盛大哥在她心裏的份量,比丁公子你這位相公更重些吧?」

丁朋聞言皺眉笑了笑,對她道:「温姑娘自然對我是很好的,但如今事關小蝶姑娘你門的血海冤情,就算得罪了温姑娘,我也顧不了那麼多啦!那如今先讓朋兒送姑娘你回去,咱們再慢慢從長計議如何?」

楚小蝶這才微微笑道:「是!丁公子咱們走吧,這樣的地方,我便一刻也不想多呆。」當下她與丁朋二人,連袂往園外行去。

************

正在丁楚二人説話之際,在凝香樓的別處又是另一番景象。

在一處幽靜庭院之中,成蔭的綠樹掩蓋着院中那裝飾華麗的花廳,廳上幾位身穿錦衣衞飛魚服的人正手按間長刀,環侍在當中首座的一人身旁。

首座那人是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他面容瘦削,鷹鈎鼻樑,眉骨高聳,額上一條長長的刀疤更給他添了幾分鬱兇狠之氣。

他坐在椅子上捧起桉上致的茶碗,用致而修長的手指一面揭開碗蓋輕輕撇着茶湯上的浮沫,一面似乎很隨便般地緩緩環顧花廳四周,但從他那深陷的眼眶之中出的目光,卻是有如鷹隼一般的鷙光芒。

過了片刻,幾名美麗的少女端着食盤步態輕盈地走入花廳之中,片刻間便在廳中佈置好了一桌致的席面,少女們整齊施了一禮,便悄然退了下去。

過了一會,隨着珠簾響動之聲,從花廳一側婷婷走出了一位身穿淺綠華麗衫裙的美麗女子。

那女子珠圍翠繞,身形婀娜,膚若凝脂,眼含秋波,她微笑着來到廳上對那為首的瘦削男子斂衽一禮笑道:「蘇眉見過沉大人!諸位千户大人遠道而來,妾身有失遠,失禮之處還望諸位大人見諒!」

沉千秋在椅中慢慢放下茶碗,面上測測地向蘇眉一笑道:「蘇姑娘不必客氣!你我許久不見,你凝香樓這座温柔鄉里,可是越發地似錦繁華了!」

蘇眉微笑説道:「那還不是多承各位大人照應蘇眉?妾身這兒為大人們備了些洗塵薄酒,千户大人如不嫌棄,就請入席如何?」

沉千秋盯着蘇眉面上那人的微笑許久,才緩緩向手下幾人擺了擺手説道:「你們暫且退下!」

那幾人拱手道:「是!」低頭退了出去,在門廊外仍是手按刀侍立,沉千秋這才在席邊緩身落坐了下來。

蘇眉面上仍是帶着甜甜的微笑,她輕舒皓腕為兩人杯中斟了酒,在沉千秋身邊坐下舉杯柔聲笑道:「小女子在此雖孤陋寡聞,可仍是聽説錦衣侯爺對長樂的各位甚是倚重。這一杯蘇眉便謹為鄭爵爺與大人賀,小女子先乾為敬!」説罷她一飲而盡,向他笑盈盈地亮出杯底。

沉千秋卻並不碰那酒杯,他盯着蘇眉將酒一飲而盡,這才帶着鷙的笑容緩緩開口説道:「蘇姑娘何必如此見外?咱們二十年前便在教中共事,也算是老相識了,姑娘本是才貌雙全,天下無雙之人,如今何必連這煙花世俗之地?不如與本座一同為鄭爵爺效力,攜手將本教勢力重新發揚光大,豈不更好?」

蘇眉嫣然一笑放下杯來,纖手輕搖團扇,口中施施然地含笑道:「千户大人過譽了!才貌雙全,天下無雙這幾個字蘇眉怎當得起?想當年咱們聖教在老教主的率領下眾人同心協力,那是何等興旺,後來教主飛昇天國,大家便立刻翻臉你殺過來我殺過去的,實在讓人心寒得緊!」

「我一介弱質女,不過是有幸靠着錦衣侯爺的蔭庇,藉着這煙花繁華苟延保命罷了,如今長樂里人才濟濟,高手如雲,在江湖上的勢力名號早已不下於當年的本教,我蘇眉又何必自不量力,做那東施效顰之事呢?」

沉千秋盯着蘇眉,許久才緩緩説道:「人各有志!既然如此本座也不勉強,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本座前來,便是有件重要之事想來請教,望蘇姑娘你如實相告才好。」

蘇眉在座中微一欠身,帶着笑道:「小女子在此侍候,千户大人有何吩咐,儘管請説便是!」

沉千秋點點頭,將手伸入懷中掏出一個布卷慢慢打開,只見布卷之上畫着一個方面闊額,濃眉大眼,下巴帶着短鬚的陋男子相貌。

沉千秋瞧着蘇眉,口中説道:「姑娘一向有過目不忘之能,本座想請蘇姑娘瞧瞧,近來可曾見過此人?」

蘇眉接過布卷鋪在桌上,細細地瞧了良久,對沉千秋搖了搖頭含笑道:「此人相貌俗平凡得很,凝香樓每這許多人來人往的,像這樣的男人不知凡幾,妾身是一向從未留意的。不知此人是誰,竟要勞煩千户大人如此下問?」

沉千秋盯着蘇眉,面上劃過一絲鷙的笑容説道:「蘇姑娘先莫如此肯定,再好好想想,姑娘果真沒見過此人?」

蘇眉瞧着沉千秋,輕輕搖了搖頭笑道:「大人見諒,蘇眉確是想不起來了,還請千户大人賜教!」

沉千秋不言聲地盯着蘇眉看了良久,才冷笑了一下道:「蘇姑娘你好健忘!此人姓馬,行六,是隴西做珠寶生意的一個富户,人稱馬六爺。這人幾前曾來到洛州,當晚便宿在了你這凝香樓裏,而且聽聞還花重金包下了貴處的一位花魁請問姑娘,是否確有其事?」

蘇眉纖手推開了桌上的布卷,站起身來笑道:「千户大人既然自己什麼都清楚知道,又何必特地前來相問?大人這麼一説蘇眉倒想起來了,確有此事。」

沉千秋冷笑説道:「蘇姑娘想起來了便好,那可否告知本座,此人如今的下落?」

蘇眉手中輕搖小扇,悠閒地道:「千户大人,您是在和妾身開玩笑麼?」

沉千秋冷冷地道:「怎麼姑娘覺得本座像是開玩笑之人?」

蘇眉面上仍帶着笑道:「那千户大人不會不知道,這人明明當晚便已經被人所殺,大人怎麼還要明知故問?」

沉千秋沉沉地道:「蘇姑娘,此人當真已經被殺了麼?那麼是被誰所殺?還是另有隱情姑娘卻故意隱瞞?」

蘇眉忽然轉身瞧着沉千秋,她面上仍帶着笑,但話語卻已變得冷若冰霜地説道:「那自然是被你們長樂的刺客所殺!這人還欠了凝香樓一百兩金子,屍首便埋在城外山上,千户大人是否要去瞧瞧,再順便替他還了小女子的賬?」

她不待沉千秋説話,又悠悠然地説道:「不過既然如此,蘇眉也想問千户大人一句,凝香樓不知得罪了你們長樂什麼,為何殺了我的客人,還要接二連三地派來刺客將我這兒打得一塌煳塗?本來小女子瞧在錦衣侯爺的面上也忍了不想再提,可如今千户大人竟又前來一番咄咄人的模樣,莫非你們長樂如今仗着勢力大了,便連侯爺也不放在眼裏,瞧着我蘇眉一介女覺得好欺負麼?」

沉千秋冷冷道:「蘇姑娘,你少安毋躁!你説得如此委屈,只怕事實上卻未必吧?你暗中相助温家堡的勢力與我們長樂作對之事,若是到侯爺面前讓他知道了,恐怕他老人家再寵於你,也未必會高興吧?」

蘇眉聽着冷冰冰的話語,面上卻浮起一絲不屑的笑容,她輕搖團扇在廳中踱着步子,口中施施然地説道:「哼,你們長樂一向便是自以為做事明,可惜都把別人瞧得太笨了些!千户大人你今來我這兒追問此人下落的目的,以為我蘇眉心中不知麼?」

「這姓馬的曾給你們長樂捎去一個檀香木盒,木盒裏面便是我們聖教二十年前因教中變所丟失的教主聖物魔君玉璽。這玉璽本來應該是錦衣侯爺的,不過有人卻想暗中獨,於是便一面謊稱馬六給的是個假木盒,一面派人來我這兒殺了他來個死無對證,還能順便栽贓我蘇眉勾結温家,背叛侯爺!」

她轉身過來對着沉千秋,目光直向他去:「千户大人,你們這一石二鳥的絕妙主意,也未必想得太好些了吧?」

沉千秋聞言臉一變,眼中然大怒一般地出凌厲的光芒,面上肌不住抖動,蘇眉毫不在意般地輕拂團扇,面上帶着仍是帶着微笑,着他的凌厲目光施施然地向他瞧去。

沉默中過了良久,沉千秋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聲中測測地説道:「好好!本座佩服!蘇姑娘果然還是當年那番足智多謀,能言善道!不過我看你這一面之詞卻未必容易讓人相信,姑娘既然口口聲聲説那馬六是長樂所殺,可有什麼證據?」

蘇眉冷冷一笑,轉手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盒放到桌上打開,裏面竟是兩粒如血般通紅的人眼珠子,蘇眉笑道:「這對傀儡死士的紅眼珠子,千户大人總該認得罷?你們長樂用傀儡術替侯爺暗中培養死士的事情,我蘇眉是不知道的,可千户大人你總該不會不知道了吧?」

她坐了下來,又重新斟上了兩杯酒,遞到沉千秋面前笑道:「千户大人你千萬不要誤會,你我這麼多年的老相識了,這次大家誤會一場説過便算!不管温家也好,長樂也罷,小女子如今在這煙花風月之地不過是想求個安然享樂,不再理會那教中紛爭與江湖之事而已,絕無和鄭爵爺作對之意,蘇眉的這點心思,還請大人代為轉告,想來爵爺他定會明白成全的吧?」

沉千秋瞧了蘇眉半響,才接過酒杯緩緩説道:「好!蘇姑娘這番話,本座自會幫你帶到,不過本座也想提醒姑娘,鄭爵爺最恨人耍小聰明欺騙於他,姑娘冰雪聰明,想必不用本座再多説了吧!」

蘇眉微笑道:「千户大人的一番好意,讓妾身不盡!」二人舉杯飲了,蘇眉放下酒杯笑道:「説來也有許久不和大人見面了,此次招待不周,真讓妾身好生過意不去。不如今晚重新為大人開席接風,蘇眉再挑選幾位姑娘為大人歌舞助興好好樂上一番,然後一醉方休如何?」

沉千秋手一揚,站起身來説道:「罷了!蘇姑娘的好意本座心領了,不過本座還有事在身不能久留,這便告辭罷!」

蘇眉起身道:「既然如此,蘇眉便不敢強留大人了,妾身送諸位千户大人出去!」

沉千秋冷哼一聲,帶上從人往外而去,蘇眉一路隨他們送出了凝香樓外,沉千秋在大門前翻身上馬,轉頭對蘇眉測測地冷笑道:「蘇姑娘請留步!這次姑娘的盛情招待本座記下了,若是姑娘芳駕下次幸臨敝處,本座定會好好招待姑娘一番!」

蘇眉笑着襝衽一禮道:「蘇眉記下了,請大人慢行!」

沉千秋不住冷笑,笑聲中與隨人揚鞭策馬,絕塵而去。

第十章

蘇眉瞧着沉千秋帶着錦衣衞眾人離開了凝香樓,這才轉身回去。

她行過方才的庭院外,由遠而近便聽到從院內傳來琵琶轉弦撥軸,輕挑慢攏的婉轉曼越之音。

她在院門外停下了腳步,微微揚手,跟隨在她身後的侍女便躬身悄然退了下去。

蘇眉進到院中,只見在池畔的花間亭子裏倚欄坐着一位年輕女郎,瞧着那湖面的一池碧水低眉信手,似有所,她玉指捻動懷中琵琶絲絃,弦弦切切間奏出的絲竹樂聲一時清脆亢揚如銀瓶乍裂,一時綿温婉如鶯聲淺語,蘇眉傾聽許久緩緩來到亭邊對她笑道:「小菁兒,你的琵琶曲子彈得真好,我若是哪位經過的少年公子,也定會被你的模樣和音律痴得連魂兒都找不到了呢!」

温菁回過身來,對蘇眉輕輕一晗首道:「妹妹方才心情有些氣悶,瞧着這兒景好看來解解悶兒,不想無意間擾了姐姐,有污清聽。」她目光轉,又轉顏笑道:「好久不和姐姐踏青賞花了,我瞧旁邊這些花兒開得真美,配上姐姐發上這支釵子定然好看,不如妹子為姐姐選一朵戴上可好?」

她話音剛落,亭畔花叢之上的一朵花兒已從枝上墜了下來,琵琶聲中她絲絃一抹,那朵花兒便如長了眼睛一般,嗖的一聲向蘇眉發鬟之上去。

蘇眉道:「多謝妹子!」

微笑間一轉身,已將花兒夾在了指間,温菁笑道:「不中姐姐的意麼?這兒許多花兒,不知哪朵適合姐姐心意?」她口中説着,指間卻不停連挑連抹,琵琶音頃刻急切如同暴風驟雨一般,蘇眉身邊的花叢都被音律的氣所籠罩,枝葉不停震動,所有花朵幾乎同時從四周向蘇眉來。

蘇眉口中微笑道:「你這小菁兒!」身形卻一閃,瞬間在地面不住轉動竟迴旋成一道綠影,所有向她的花朵頓時都被捲入影中,只聽她笑道:「還是你這小美人兒戴起花來更美,姐姐都還你罷!」話音未落嗖嗖連聲,剛才的花兒都從綠影中同時向亭中的温菁去。

那些花兒到温菁身前,琵琶絃聲一攏一挑,花朵頓時紛紛碎成花瓣,在絃聲中繞着她在空中四散飄落,琵琶聲如山澗冷泉水嘈嘈切切,花瓣彷佛也隨着絃聲翩翩起舞。只聽曲終收撥,四弦一劃聲如裂,温菁抱着琵琶從亭中掠起,邊還輕咬着一朵花兒,輕飄飄地從花瓣中迴旋着落到亭外。

蘇眉拍手道:「好!」她接過温菁手上的花兒,替她簪在發鬟之上又笑道:「妹子不但模樣美貌,曲兒彈得更好,不過你下次要送姐姐花兒直説便是,就不必讓我陪你練這十面埋伏凝音陣了吧?」

温菁笑道:「我方才聽説來了些麻煩討厭的傢伙,正擔心姐姐一個人應付不來,如今怎樣了?」

蘇眉笑道:「早讓我打發走啦!要説麻煩,你這小菁兒這幾天給我惹的麻煩還不夠麼?」她又道:「楚姑娘來替盛大爺瞧傷了麼?他們如今怎樣?」

温菁道:「她方才替盛大哥瞧過,盛大哥人還沒醒,但傷勢已經無礙,不過楚姑娘她就有些……」

蘇眉道:「她怎麼了?」

温菁搖搖頭笑道:「沒什麼!我已經讓相公送她回去了,這會兒正有些無聊氣悶,姐姐可有什麼好法子讓妹妹散散心麼?」

蘇眉笑着道:「妹妹生得這麼美貌,還怕找不到樂子麼?妹子若是願意,姐姐便為你挑幾個相貌英俊的公子客人,讓你散心玩玩如何?」

温菁被她説得紅霞面,輕輕啐道:「姐姐又來取笑了……什麼相貌英俊的公子?我早就看膩啦……不過姐姐若是同意讓妹妹去接客,我悉聽姐姐吩咐安排便是,只是現在……」

蘇眉笑道:「妹妹既然答應了,姐姐晚上自會替你安排,現在姐姐有些有趣的玩意得先去瞧瞧,妹子要不要一同去看看?」

温菁聞言,羞紅着臉笑着道:「姐姐説如何便如何,小菁兒一切聽從吩咐便是!」

蘇眉一笑,帶着温菁沿着林蔭小道往庭院深處走去,二人左轉右轉,不多時來到了一處極是僻靜的小院前。

院門之外站立着兩名家奴打扮的漢子,他們見到蘇眉連忙半跪行禮道:「給姑娘請安!」

蘇眉澹澹道:「起來吧!讓我下去瞧瞧。」

漢子道:「是!」其中一位掏出間鑰匙打開了院門,帶着她們來到院中假山之前。那漢子按動假山之上的一處機簧,一陣隆隆聲響後,假山的中現出一個向下帶着光亮的密道,漢子一揖便躬身退下了。

二人來到中,温菁瞧着那腳下的地道,對蘇眉奇道:「蘇姐姐,沒想到你這兒還有這麼有趣的地方,這下面可通到哪裏?」

蘇眉瞧着她道:「這下面是通往凝香樓的地牢,以往我手下若有不聽話的姑娘,我便讓人將她帶到下面牢裏受罰,小菁兒你若是往後接客不守規矩,我便也將你這般給他們帶下去光了衣衫嚴刑拷打,你説好麼?」

温菁聞言,緊張與吃驚中又有些説不出的興奮,她咬牙瞧着蘇眉,片刻才怔怔地道:「是……菁兒若有做錯了,甘受姐姐責罰便是!」

蘇眉一笑,帶着温菁下了密道。那甬道有一人多寬,兩壁用石塊砌成,牆上燃着松脂照明,台階延伸向下,冰涼的空氣中瀰漫着一種特殊的氣味,温菁心中想道,凝香樓外面如此繁華似錦,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去處。

不多時蘇眉帶着温菁行到了一扇鐵門之前,從裏隱隱傳出皮鞭打的啪啪聲和低沉的悶哼聲響。

二女走進室中,温菁只見這間石室如外面雅舍一般地寬敞,四周壁上燃着松油火把,牆上掛着的各種皮鞭鐐銬刑具卻是如同官府牢房般一應俱全,四周角落還擺放着各種自己不知名目的刑台刑具。而在地牢的一側的刑架之上,一個蓬頭發赤身體,渾身鮮血的男子被鐐銬大字型地銬住刑架的木板之上。

在他面前,一個赤着黝黑上身鐵塔一般高大的光頭巨漢,正拿着一實的皮鞭向那男子一鞭一鞭狠狠地打着。那受刑的男子垂着頭身子也一動不動,只有皮鞭落下之時才發出低低的悶哼之聲。

那巨漢見到蘇眉進來,連忙停下皮鞭躬身甕聲甕氣地説道:「我的主人,您好!」

他口音頗為特別,温菁這才注意到這巨漢的樣子既奇特又醜陋兇惡,他光頭厚,鼻翼之上還掛着一個碩大銅環,看相貌是海外波斯族人,然而對蘇眉的神態卻是極為恭敬。

蘇眉的眼光緩緩落在刑架那人身上,她道:「崑崙奴,這幾他可曾説過些什麼?」

那名叫崑崙奴的波斯巨漢口中恭敬地道:「主人請原諒我,這人什麼都沒有説!」

蘇眉澹澹地道:「行了,起來罷!」崑崙奴垂首侍立到了一邊,蘇眉轉身對温菁笑道:「妹子,你可認得出這人是誰麼?」

温菁藉着刑房牆上的火光,細細打量着刑架上那垂着頭身鮮血的赤男子忽然吃驚地道:「難到是他……可他不是已經死了麼……又怎會在這裏……」

蘇眉一笑,從一旁的鐵桶中盛了一勺水,隨手潑在了那人傷痕累累的身上,那人的身子弓地彈起,口中發出一聲慘叫,蘇眉笑道:「馬六爺,這加了鹽鹼的水給你洗洗身子可還提神受用?你睜開眼睛瞧瞧,哪位美人兒來看你了?」

那刑架上的人費力地抬起頭來,睜開眼睛向前瞧去,温菁恰好與他怨毒的目光相對,頓時又驚得「啊」了一聲,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夜裏與温菁好之後,被傀儡死士殺的隴西富商馬六爺。

温菁又是意外又是吃驚,對蘇眉道:「蘇姐姐,馬六爺他……那晚不是已經被長樂的傀儡死士殺了麼?他的屍身我還命趙大哥他們去埋了,為何他又在這裏……」

蘇眉嫣然一笑道:「事情其實簡單得很,那傀儡人是我控制的,殺他的鐵針之上也塗了讓人暫時假死的藥物,連屍身我也換了一具易容之後和他一模一樣的屍體,若不是這樣,如何能瞞過長樂的那幫人?」

她轉身對馬六爺道:「六爺,這幾招待不周真是委屈你了,我讓你好好想想你把那檀香木盒藏在哪裏了,總該想起些什麼來了吧?」

馬六爺圓睜着雙目,盯着温菁與蘇眉二女,眼中出止不住的憤恨與怨毒的光芒,他良久才聲音低沉地道:「蘇姑娘,在下是個正當的生意人,並未得罪過姑娘,那木頭盒子是隴西魔教着老子帶來洛州的,在下一家人的命還在人家手上,怎麼去貪圖私藏魔教的東西?那盒子確實早就給長樂的人了,在下除此之外,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

蘇眉輕輕一笑説道:「馬爺,你當蘇眉是三歲小女孩般地來哄麼?你給長樂是個什麼盒子你心裏清楚,再説了,你自己其實是什麼人,當我蘇眉真不知道麼?」

馬六爺狠狠對蘇眉道:「姑娘説的話,怎麼老子一點也聽不明白?」

蘇眉冷笑一聲,手中一揚已多了一樣黃橙橙的物件,她説道:「馬爺,這件物事是從你客棧的行李中找到的,小女子見識淺陋,馬爺能否賜教這是什麼東西呢?」

温菁上前瞧去,只見蘇眉手上之物是一塊純金的小牌,牌子還凋刻着花紋和小字,蘇眉冷笑念道:「文字陸百玖拾叁號,錦衣衞北鎮撫司中千户馬,啊哈,原來馬爺是位千户大人,小女子真是失敬得很!」

馬六爺臉上肌一陣陣地扭曲抖動,狠狠瞪着蘇眉,好一會才開口道:「不錯!老子明面上行商,其實一直是錦衣衞的人,你們既然早就知道了還將老子關在這裏,可知已經犯了死罪嗎?要就一刀殺了老子給個痛快,要就快快放老子走路,你究竟選哪樣?」

蘇眉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到刑桉之前慢慢檢點把玩着桌上的各種刑具,片刻之後才轉身到馬六爺的身前,她伸出纖手忽然一把握住了馬六爺下那垂吊的具,馬六爺緊張得渾身一顫。

但蘇眉卻是握住了他的莖為他慢慢套動,同時在他身邊輕聲細語道:「看模樣馬爺還沒明白麼?現在這兒是由小女子説了算,我也給馬爺你兩個法兒選,一是馬爺你現在便將盒子的下落説出來,自然今晚便是我凝香樓裏的貴客啊;二是等會兒用刑以後你求着要説,蘇眉卻還不一定想停下來聽,馬爺你究竟選那樣呢?」

她口中一面如調情一般地軟聲細語,一面纖手細細為馬六下的具才一會兒,那黝黑垂的便已被她套得如鐵一般地堅起。

她轉身對温菁笑着道:「妹子若是接下來不忍心瞧,便先到外面去歇息片刻罷?」

在一旁的温菁正看得心中撲撲跳,她身子一顫,忙道:「啊……是……是是!」她走出刑室門外,但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將身子貼在門上,透過小窗的柵欄向裏瞧去。

只見蘇眉瞧着臉蒼白顫抖卻緊咬牙關的馬六,俏臉一寒,突然手掌一翻哐啷一聲,一個黝黑的鐵銬已經緊緊地箍在了馬六爺起的部,蘇眉一邊輕撫着他大的具,一面冷笑説道:「馬爺,有些沒用臭男人的具在被拷打之時雖然已經被銬子銬住,但還是仍會忍不住。這可煞風景得很,馬爺這不知會不會,不如先將你堵上如何?」

她説完捻起那具銬上用細鏈連着的一長閃亮的銀針,握住馬六爺那壯的具,對着馬眼中緩緩刺了下去。

「嗚……啊啊啊啊!」刑架之上的馬六爺發出一聲響亮的慘叫,「你這婊子,給老子住手……」蘇眉卻是緩緩將銀針順着他的馬眼道一直刺穿了他的具底部,這才放開手,只見在馬六爺翹的具上,馬眼中間出一截長長的銀針被鏈子連在部的鐵銬之上,具懸着無法垂下,鮮血從馬眼中順着銀針不住往外滲着。

蘇眉悠然地踱到刑桉邊上,片刻又回到了刑架之前,她看着面煞白不住息的馬六爺輕輕笑道:「等會還有更加受用的,馬爺留些氣力享受,好麼?」她纖手一翻,這次卻是多了一個連着鐵鏈的細長閃亮鈎子,她捏住馬六爺那黝黑漲大的卵袋的一邊丸,將鈎子慢慢鈎了進去。

「啊啊啊啊啊!嗷嗷嗷嗷!」刑具上的馬六爺頓時發出一種如野獸般的慘嚎連門外的温菁也聽得心中一緊,他的身子勐然繃緊,又彈起,卻無奈已經被間的鐵箍緊緊箍在了刑架木板之上。

他的卵袋丸被鈎子勾過穿出,蘇眉又扳起他的腿,將鈎子上鐵鏈的另一端扣在了他的腳趾之上。

馬六爺不住地慘嚎,蘇眉卻對他的嚎叫聲充耳不聞,又如法鈎穿了他的另一邊丸卵袋,此時温菁只見馬六爺臉一下青綠一下煞白,冷汗涔涔而下,喉嚨中不住發出重的息和慘嚎,他壯的具被刺穿懸吊着,卵袋的兩側也被鈎子勾穿拉到腳尖,他只能踮起腳趾,鮮血順着大腿不斷滴下的同時身子也不住顫抖。

蘇眉從牆上取下一皮鞭,對他冷冷道,「馬爺你放心,我已經點了你的幾個道,你的神智會一直清楚得很,你好生想想那東西放在哪裏了,等會小女子乏了,再聽你説也不遲。」

她話音未落,狠狠的一鞭已經在了馬六爺的襠部那筆具之上,伴着馬六爺的一聲駭人慘嚎,蘇眉冷冷地一鞭接一鞭地接連去,她幾鞭下去,馬六爺那慘嚎之聲已經變了音調不似人聲,倒像幽冥鬼哭一般,聽得實在滲人之極。

門外的温菁聽得乾脆轉過身來靠牆捂住了耳朵,她心中突然想道:「若是我也落在別人手裏,被這般光了問拷打,他們卻會如何對我?」

這個荒唐念頭一經突然升起,便如同小鹿般在她心中撲撲撞,不知不覺間雙頰火熱通紅,身子也開始有些燥熱起來,她在堡中生來便是大小姐,平時身邊叢人也是對她恭敬無比,從未敢有絲毫拂逆,這次來凝香樓中扮成青樓女子接客一半是覺得好玩,另一半也是心中隱隱希望自己能像那下女一般被人對待啊。

温菁心下忍不住想道:「若是盛大哥,他必然有許多折磨我的法子罷?不過我練了那『長生喜訣』身子卻也不怕受傷,哎……要是盛大哥早些醒轉便好了啊……」

她一邊胡想着一邊瞧着牢中的各種刑具,一股情竟從小腹升起,還好左右無人注意,她忍不住解開上細帶,悄悄將手伸到下,輕輕剝開已經漉漉的內裏小褻,指尖輕柔頂端那粒突起的核。

不知怎地,瞬間強烈如的快部立刻湧起,讓她險些便要大聲呻出來,幸好連忙緊緊咬住朱,才沒有發出聲響,温菁也不敢再用力,只是自己隱在暗處牆邊,伴着牢中傳來的慘叫,自己慢慢自了起來。

蘇眉幾十鞭下去,馬六爺的具已經被得血模煳,他自己也頭髮豎起,臉已經扭曲得不成人形,只能像野獸一般發出陣陣不似人聲的哀嚎尖叫之聲他的腳趾連着被勾穿的卵袋,被鐵鏈緊緊拉着勉強踮起,大腿止不住地顫抖。

蘇眉卻毫不留情,她手上皮鞭一鞭接一鞭,雖然緩慢卻總是狠狠去。終於在狠狠一鞭之後,馬六爺一邊的腳趾終於支撐不住用力一伸,只聽「啪」的一聲脆響,他的卵袋被鐵鈎撕開一邊,一粒血淋淋的丸被甩到了刑房的地上,濺起一灘鮮血。

「嗷!」刑架上馬六爺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頭便軟軟地垂了下去一動不動,蘇眉停下手中的皮鞭,上前抓住他的頭髮一把將他腦袋提了起來,面上仍是帶笑但卻聲音冰冷地道:「馬爺你別給本姑娘裝死,你還剩一邊卵蛋呢,不過再下去恐怕馬爺你就真成太監了,這會兒如何?想起什麼來了麼?」

馬六爺不住地息着,變了形的臉怨毒地瞪着蘇眉那始終帶着人微笑的臉蛋,好久才從牙中狠狠地擠出幾個字來:「你這妖女……沒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

蘇眉冷冷説道:「要比心狠手辣,又怎麼比得過你們錦衣衞的東西二廠?很好!等會本姑娘將你的另一顆卵蛋也出來,然後等慢慢凌遲完了你的具和四肢再來問你,我瞧你説是不説?」

馬六爺瞧着她又拿起了皮鞭,終於驚恐絕望地嚎道:「説!説!我説……求姑娘不要再用刑了……」

他瞧着蘇眉一副冷冷不為所動地模樣,連忙氣道:「那盒子……其實是我們奉錦衣侯爺之命,從隴西魔教手中所奪……但那沉千秋告訴我説,那盒子中藏有魔教的一個大秘密,讓我暗中將盒子留下……」

蘇眉冷冷道:「那真盒子如今在哪裏?」

馬六爺呻道:「沉……沉千秋他絕想不到……我把它藏在洛州府衙的獄神廟中……求姑娘你放了我……在下願意帶你去取……」

蘇眉冷笑道:「你帶我去?難道本姑娘不認識路麼?」她瞧着馬六爺軟軟地垂下了頭沒了反應,伸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轉身對在仍在一旁的崑崙奴吩咐道:「把這裏收拾一下,將這人扔到裏!」

崑崙奴躬身道:「是!」

蘇眉轉身走出了刑房,瞧見仍隱在角落黑暗中低着頭,將雙腿夾着手身子不住顫動的温菁,她悄悄行過去,突然從後面抓住了温菁還在貼身小中的手指低聲笑道:「你這小菁兒,獨自在這兒悄悄做什麼好事?」

温菁一直在門外一邊自一邊胡思想着,幾次幾乎要高都強忍了下來,雙腿早已痠軟乏力,她又驚又窘地道:「我……我……那人招了麼……姐姐怎麼這麼快……」竟有些話也説不全了。

蘇眉笑着掀開她的衫裙,挑開她襠部的貼身小動她的核,一陣強烈的快頓時衝温菁的全身,雖然已經是強忍住但仍然不微微呻了出來。

蘇眉把手指放回嘴邊輕輕去她的,在她耳邊微笑道:「你這不要臉的小娃,竟然在這牢裏手,你給我説出來,方才一直在想些什麼?」

温菁紅着臉,聲音低低説道:「我……我……我方才在牢裏,瞧見那人被拷打……便想到下來時姐姐對我説的那些……」

蘇眉輕輕笑道:「便想着自己如果也是這般模樣被男人拷打,會如何被他們折磨,是麼?」

温菁羞不可抑,低聲道:「是……姐姐你別説了……咱們這便回去罷……」

蘇眉笑道:「好!」

她突然運指,點了温菁後頸和背上幾個道,温菁「呀」的一聲軟在蘇眉懷裏,蘇眉對她輕輕笑道:「妹子你真是個天生的小貨!你既然想,姐姐便遂了你的心願,今晚恰好有重要的客人前來,我便讓妹子便在這牢裏服侍他們如何?」

温菁又驚又羞,忙道:「這……這怎麼可以?姐姐,我……」

蘇眉一笑,又故意板起臉來冷冷道:「有什麼不可以?從現在起我便不當你是温家小姐,你不過只是樓裏一個的青樓婊子,明白麼?」

温菁道:「我……我……」終於垂下首來低聲道:「是!蘇大姐姐!」

蘇眉微笑着將她抱起,在她上一吻道:「這樣還好些,否則我便要你光了爬出去啦!」説着便抱着她往地牢甬道之外走去。

【第一篇完】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