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悍將】(全本)作者: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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牀上悍將

作者:不詳字數:121781

第一章

“砰”地一聲巨響,不設防的夏英司俊顏捱了結實的一拳,身體朝後方飛去,撞到桌沿後才跌坐在地上。

瓷盤器具同一時間墜地,碎裂得滿地皆是,惹來餐廳內數十雙眼的觀望。

“啊!”衰幸鴿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趕忙跑去扶夏英司,並且嚴厲指責薛京健,也就是揍人的男人。

“我沒事的。”夏英司安撫着袁幸鴿,也沒料到那男人竟如此火爆。

“你嘴角都血了!還説沒事!”袁幸鴿愧疚地替夏英司擦拭血漬。

看着眼前這一幕,薛京健的怒焰簡直將夏英司焚燒殆盡,他想也不想便拉起袁幸鴿的手臂。

緊接當然又是一場對峙,爭吵到彷彿要把人家餐廳拆了似的。

“幸鴿,你和他去吧!我沒事。”這時,夏英司説話了。“放心吧!我有練過,點血算是促進血循環。”

夏英司的確學過一些拳腳功夫,但薛京健幾拳打得夠狠,讓他有點撐不住了,可是好不容易達成的目的,接下來的時間也該還給他們了。

沒錯,這是夏英司和袁幸鴿串通好的戲碼,為的就是出薛京健的情。

“可是……”

“你這女人怎麼變得這麼羅唆?叫你去就去!”夏英司直接將她往薛京健懷裏。

“那你的傷勢……”突然一陣天旋地轉,袁幸鴿整個人讓薛京健扛上肩膀。“喂!你放我下來!”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還賴在這裏幹什麼?”薛京健見機不可失,迅速離開現場。

為好友兩肋刀的夏英司被遺留在餐館,看在其他人眼底,他成了為愛犧牲的失意人,這活似八點檔的劇情,讓人莫不為他掬一把同情淚,同時也嫉妒起袁幸鴿的好運,竟讓兩個帥到沒天良的優男搶奪,就覺得實在有夠暴殄天物的。

“這給你敷,你要不要緊?要不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女服務生體貼地取來冰巾給他,異常關心的詢問。

“謝謝你,我沒事的。”夏英司不吝嗇地堆起笑顏,當場煞一羣雌動物。

其實夏英司痛死了,但心裏沒有一絲抱怨,就當作是他這趟從德國回來給好友袁幸鴿的見面禮了。

夏英司當然知道所有人臉上的惋惜代表了什麼,他倒不在意。接過女服務生的好意,他習慣的毒藥般微笑當場把女服務生電得七葷八素,連説話都吃螺絲了。

“不、不……不、不客……客氣……”

“小汝,外頭髮生什麼事了?怎麼吵成這樣……我的天哪!”

此時,卓樂湄正從廚房裏走出來,一地的狼籍讓她狠狠地倒一口氣。

同一時間,從四面八方傳出的驚豔嘆息幾乎掩蓋了柔美的輕音樂。

老天!他們今天是走了什麼狗屎運,竟在一天之內看到一對驚為天人的俊男美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卓樂湄可沒空搭理那些外在眼光,她需要的是一個人來解釋她的損失。

“樂湄姐,這位先生被女朋友拋棄已經很可憐了,你就……”

“你是老闆娘嗎?真的很抱歉,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夏英司不當縮頭烏龜,坦蕩的承認,一雙深邃狹長的眸子直瞅着卓樂湄絕緻小臉,很訝異她居然只是穿着一件寬大T恤、淺藍牛仔褲,秀髮還用那種很俗的鯊魚阿嬤夾盤起來,卻仍耀眼十足。

“是你?”卓樂湄對夏英司出的外表視而不見,一心專注於她的高級餐具。這些碗盤可是由澳洲運來台灣的絕版貨,有錢也買不到的,所以員工們都很小心謹慎的當成寶物在愛護着,而這殺千刀的男人居然一口氣毀了這麼多……嗚……她心痛啊!

夏英司似笑非笑地欣賞她既怨毒又想捧心肝叫疼的多變模樣,突然覺得這一點也不老的老闆娘有趣極了,而且很對他的味。

“不行!”卓樂湄吼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到收銀台。再回來時,手中已多了台計算機,同時猛按計算了起來,“你一共摔了我三組餐具,原價是這樣……”她看了夏英司一眼,小嘴念念有辭,手沒停止動作。“看在你受傷的份上,我就好心給你打九折……好了!總共是這樣了,沒得商量!”未了,她將計算機遞至他眼前。

“我沒錢。”

豈料他兩手一攤,簡單扼要三個字氣得卓樂湄差點腦中風。

“沒錢?”對他前後左右觀察一番,卓樂湄警告似地眯起美眸。“你騙鬼啊!憑你這一身行頭,我就不信這點小錢你會拿不出來!”

狡猾的夏英司斂下眼臉,以最落寞的口氣説:“老闆娘,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兇?我只是個窮學生,一時之間你要我上哪籌這些錢?我身上這些名牌是因為要和喜歡的女生約會才去和朋友借的。”

“哇!樂湄姐,他好可憐喔!”一旁的小汝不替夏英司求起情來了。

“樂湄姐,你就別跟他計較這麼多了嘛!”

“那怎麼可以?”瞧夏英司説得頭頭是道,卓樂湄一肚子火也不好發了。“我得先講好,我這店裏的一碗一盤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可不許你賴皮,你現在倒是説説該怎麼辦?”

“不然……”夏英司腦筋向來靈光,馬上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方法。

“不然讓我在你這裏打工,抵銷你的損失,可以嗎?”

聞言,小汝眼睛一亮。“對啊、對啊!你好聰明喔!樂湄姐,你就讓他在店裏打工嘛!”

“對你個頭!”卓樂湄白了小汝一記,小汝的窩裏反讓她有些不是滋味,矛頭轉向一臉無辜的夏英司。“你引看你一副弱不風的樣子,哪能做事啊?”她可不養無用之人。

“樂湄姐,你好殘忍喔!”

此話一出。不只招來小汝的埋怨,連帶客人也一併用責怪的眼神看她,教卓樂湄心底真是悶極了。

“小汝,你……”哇拷!現在是什麼情況?怎麼搞得全是她的錯一樣?

“老闆娘,拜託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努力學習,而且我的力氣很大。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夏英司非常誠懇的説。

“天曉得!”她冷哼一聲,並且怒瞪他一眼。都怪這男人長得太好,矇蔽了大家的眼睛,害她成為眾矢之的。

不過,她換個方向想,自從店裏走了一名男工讀生,這陣子只剩小汝和幾個女孩子在獨撐,她看了也很捨不得……想着、想着,一陣天旋地轉,定神一瞧,才發現這登徒子竟然把她抱了起來。

“你、你、你……你做什麼?快把我放下來!”他把她抱得好高,害她氣勢立刻削減了一半。

“我要證明我力氣很大啊!”他還很理所當然的説。

“夠了、夠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快把我放下來!”她嚇得哇哇大叫,客人們無不投以曖昧眼光,教她羞得恨不得找個地鑽下去,但前提是,要鑽也得讓腳先着地才行啊!

“那你現在願意僱用我了嗎?”鬆放她軟馥身子,説真的,他心裏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隨便你啦!”卓樂湄老羞成怒的走回員工休息室,沒臉見人了!

“太好了!樂湄姐答應了呢!”小汝一想到往後能和大帥哥共事,簡直是樂不可支。“你好!我叫小汝,你呢?”

“我叫夏英司,叫我阿司就可以了。”他禮貌回應,盯着卓樂湄嬌俏暴跳的背影消失,一抹佞笑痕揚在邊。

看來在台灣的這段時間,他是不會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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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樂湄簡直氣炸了,躲在員工休息室來來回回踱步,結果冷不防一轉身,撞到一具寬厚的人牆。

“你來這裏幹嘛?”一看到夏英司像瘟神降臨,她立刻大呼小叫。

“是小汝叫我來擦藥的啊!”他無辜的道,逕自下衣服。

“等、等等!你什麼衣服……”她下意識退了兩步,目光卻不由自主飄向他線條分明的健身軀。

MYGod!她真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看那兩團肌,還有六塊腹肌耶!這麼有力壯碩的體格,她剛才怎麼會認為他弱不風呢?也難怪他可以輕而易舉將她抱得高高的,重點是她覺得這副膛抱在懷中一定很舒服。

停!她及時勒住幻想。該死!她是秀逗了是不是?竟然對他想人非非!

“不衣服怎麼擦藥?”他展示背部因撞擊到桌子的瘀青,笑意瀰漫在他眸底。

呵!這個女。夏英司在心中竊喜,很高興自己的身材引了她。

“我怎麼知道!”一開口她就想打自己嘴巴,氣惱自己幹嘛結巴,又不是沒見過男人打赤膊,不過這麼的——

停!卓樂湄,你給我剋制一點!她急速拿來醫藥箱。讓他趕快擦完藥穿好衣服,她就不會這樣亂髮情了吧!

“你幫我擦。”他要求。

“我幫你?”

“這裏沒有鏡子啊!而且我的眼睛又不長在背部……”他説得合情合理,讓人完全察覺不出他的詭念。

“好啦、好啦!”她心不甘、情不願的擔此重任,兩人面對面坐着。

“痛的話你可以叫,我儘量不笑你。”

卓樂湄替他擦臉頰的傷口,一副涼涼的樣子,其實心裏紛亂得很。看着他被揍得紅腫卻英俊依舊的男臉孔,她不覺得這男人真是天生來克女人的,瞧睢外頭那羣花痴就知道了,彷彿狂蜂蝶巴不得將他拆吃入腹。

“這點小傷我還忍得住。”他若真唉出聲,恐怕她會很得意吧?他才不想被笑掉大牙。雖然在她面前他已扮足可憐相,但還是得保留一點男尊嚴才是。

“你幾歲了?”她問。

“二十。”講話動作難免牽扯到傷處,不過他很樂意回覆她所有的問題,這表示她對他是存有好奇的。

比她小?她的臉黑了大半,想想她好像無需如此驚訝,連忙鎮定心神。

“你呢?”他問。

“二十三,老了!”她乾笑兩聲。

“不老啊!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了。”他的直接像支迅速出的箭,正中她的紅心。

“你不要以為灌我湯,那些賠償我就會少收一點!”熾燙竄上腦門,卓樂湄的臉酡紅了。

“我沒有那個意思。”相反的,他還恨不得她把價錢算多一些,他才能多留些時。“我是説真的,你年紀這麼輕就擁有一間餐廳,實在很不簡單。”

這間名為“神的廚房”的餐廳説大不大,説小也不小,大約可容納五十人左右的座位,而且裝潢十分別致,所有桌椅皆以原木製,牆壁則以鵝黃、粉紅、天空藍、蘋果綠等彩切割成幾何塊拼湊,十分驚奇又温暖;除了幾幅圖框,頭一抬還可見一條條結纏着塑膠玫瑰的羽絨在牆角圍繞,而使用的餐具則是極有藝術氣息的雕花瓷制碗盤,給人一種新與古典的衝突,卻意外的順眼極了。

店裏提供了中、西、式料理,樣樣俱全,價格雖偏高,但看得出來每道菜都是別出心裁,再加上有這麼賞心悦目、美得宛若天仙的老闆娘可促進食慾,莫怪為“神的廚房”了。

“店不是我開的,嚴格來講,我只能算是繼承家業吧!”

“哇!你父母還真幸福,有你這麼孝順的女兒。”反觀自己,老媽最常掛在嘴巴唸的,就是他的不定,就連到德國留學,也是怕被管束,而這趟歸國是剛好學校放假,假一結束。他便又有三、四個月不在台灣了。

她神一黯。“他們已經去世了,就算我想盡點孝道也沒辦法了。”

“啊!”自知説錯話,他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差啦!”卓樂湄聳聳肩,不甚在意。父母去世已有三年的時間,二十歲的她曾難以接受自己成為孤兒的事實,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世界就是那麼讓人無法捉摸。出社會後,她開始慢慢學習以平常心接受這些令人猝不及防的驟變。

“你是獨生女嗎?難道家裏都沒人可以幫你了嗎?”一個女人要獨撐一間店實在不容易,看她經營得如此有聲有,他除了佩服,還有些心疼。

“我有一個妹妹,不過我希望她專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侃侃説着,全然忘記夏英司還算是個陌生人。

但夏英司是學商的,説話技巧自然也是門學問,才能讓對方在毫無防備之下中了圈套還渾然不覺。

只不過卓樂湄並不是他協商的對象,他的目的在於想多瞭解她。

“看來你還是個好姐姐呢!”

“你少貧嘴了!”卓樂湄被誇到有些不好意思,便要他轉身好方便她抹藥於他背傷上。

兩人沉寂了好一會兒,她才越想越不對勁。她幹嘛跟他説那麼多?

“剛才小汝説你被女朋友拋棄,是怎麼一回事?”她也要問回來才算扯平。

“也許是她覺得我長得不夠帥吧!”他不據實以報,是想初步試探她對他的覺,二來是因為他剛和她解釋自己一身名牌的由來,可不想拆了自己的台。

“啥,女孩子也太挑剔了吧!”

她很訝異,他長得斯文俊秀、紅齒白,而那斧鑿似的五官讓他不淪為娘娘腔,她相信以外貌來論,他左看右看都絕對是最上等的極品啊!唯一可惜了點,就是年紀比她小……咦?她震住,咒罵自己又在胡思亂想啥。

他年輕又不犯着誰,她幹嘛要因此怨嘆了起來?要命!這種狀況再持續下去,恐怕她得到神病院掛號了!

“怎麼了?”察覺她的停頓,他輕聲問。

“沒事!”她回答得太快,像是在掩飾些什麼。“你很喜歡那女孩子?”她隨意起個話題,好解除心中的尷尬。

“有什麼用?她都跟別人跑了!”他説得模稜兩可。

“我看你就想開一點吧!天涯何處無芳草,趕快找下一個不就得了!”

奇妙的情愫在她心裏滋長,她竟然私心的希望他不要再繼續留戀他那無緣的女朋友……

“我已經找到啦!”

“嗄?會不會太快了?”她的臉蛋充滿了詫異,而且還藴藏了一絲憤慨。“我説你這人也太花心了吧!愛情這種東西可不是用來玩玩的,如果你對情都這麼隨隨便便,遲早有一天會有報應的——”她喳呼到一半,驀地突發奇想,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你……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小汝了吧?”

“不是。”

他的否認宛若鎮心劑,令她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怕他察覺出端倪,趕緊亡羊補牢的説:“你可別胡亂猜些什麼喔!我只是擔心單純的小汝被你這匹大野狼吃了,她年紀還小,不是你這種花花大少拿來遊戲人間的對象!”

他挑眉。“你怎麼可以這麼説我?又憑哪一點説我花?”他不過是女人緣好了點,這樣沒憑沒據的就認定他是沒真貞的男人,也太冤枉人了吧!

“憑你那張臉和那雙桃花眼,我就知道你鐵定是那種玩世不恭的男人!”她接得很順,彷彿他父母把他生成這樣多罪該萬死。

“我有這麼人嗎?”他還一臉疑惑。

“對我來講不是,但是對其他女人可就不一樣了!”她才不想滿足他男的虛榮心呢!“總之你最好別打小汝的主意!我當她是親妹妹看待,絕不能讓你這隻大狼白白佔她的便宜!”

她擺出保護姿勢,可看在夏英司眼裏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我知道,而且我對小汝一點興趣也沒有,更沒你想像中的花心。”他漾起天使般的笑容,私底下的意圖卻是惡的。

“剛失戀馬上又看上別的女人,不是花心是啥?”她的説法實在很矛盾,因為方才也是她要他何必單戀一枝花的。

“可是我就是喜歡上了呀!”他無奈的笑笑。

“真的不是小汝?”她很懷疑,因為從他被甩到現在有所接觸的女應該就只有小汝啊!

顯然卓樂湄忘記把自己算進去了。

“不是。”他發誓道:“就如你所説的,我對小妹妹沒興趣。”

“什、什麼意思……”她頓時心慌意亂,差點口問他:那你覺得我這個大姐姐怎麼樣?

亂七八糟、亂七八糟!卓樂湄啊卓樂湄,女的尊嚴都被你丟光光了啦!她於心暗忖着。

“意思就是我喜歡成的女人。”帶電利眸筆直望進她的眼。“就像你這樣。”這暗示夠明顯了吧!

他的話讓她的身子像是着了火,全身燙不已,連耳子都燒紅了。

“哈哈!原來你喜歡老女人啊!”她誇張的大笑着。

“更正,是美麗而成的女人。”他笑意盎然地欣賞她表裏不一的矬樣,就是故意要攪亂她的心。

一眼便讓他到自己被引住的女人,她還是第一個,而且他亦相信她對他並非完全無動於衷,所以他決定撒下天羅地網,與她好好迂迴一番,挑逗她付真心,接着便手到擒來了!

“我很好奇,像你這一型的男生,為什麼會喜歡比自己老的女人……啊!該不會你都是靠女人養的吧?”她憶起他説過自己是窮學生,讓她的奇特幻想又跑了出來,況且以他傑出的外貌要當小白臉是綽綽有餘的了。

“嗄?”這一聽,他臉都綠了,實在很想告訴她,以他的家產花三輩子都花不完,哪輪得到他下海賣

“你怎麼這種表情?不會是被我猜中了吧……喂、喂、喂!你沒事幹嘛靠這麼近?”她因他突然的貼近而花容失,直到她的背抵到牆無路可退。

她忍不住以手擋在他的膛,然而這一觸碰卻令她更慌張,她的手心清楚覺到他律動的心跳,讓她整個人緊繃了起來。

!是肌耶!她嚥下喉中硬塊讚歎着。

“我只是想問問,如果是你……會願意養我嗎?”他將錯就錯,佞的反問。呵呵!罵他狼,結果現在還用手“輕薄”他,依他看,她才是披着羊皮的狼女吧!

“我……應、應該可以……”她像是心神被控制去了般,幾個字就這麼不假思索口而出。

“這樣啊……”他沉一會兒,陡然鬆開她。“可惜我不是那種小白臉。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啊……”她還沒回魂。

“我説,謝你的收留,明天我會準時來上班。”朝她微張口親暱的吹口氣,抬起一旁的衣服甩到背後披在肩上,帥氣的走人。

“……”她恍惚的呆滯了數秒鐘,才猛然回神,難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小嘴。

想起他臨走前的竊笑,她又窘又氣的踩着腳。

天殺的!她百分百肯定自己被戲了!

第二章

卓樂湄回到家已十點多,一進門便看見卓樂琳捧着一碗泡麪窩在沙發前看電視。

“姐,你回來啦!”

“呼——好累!”卓樂湄把自己拋到另一邊的沙發上,經過夏英司那一場“神折磨”,她覺得自己快虛了。

“今晚生意很好?”

“不是。”

“那你怎麼累成這樣?”時間到她最愛看的劇,卓樂琳立刻轉枱。

“因為遇到一隻瘋狗。”卓樂湄忽地擰眉。“樂琳,你又在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肚子餓可以叫我包東西回來啊!”

她們的父母因一場空難雙雙去世,從此卓樂湄便扛起一切的責任,一人兼多種身分妥善照顧小自己兩歲的妹妹。

“只是消夜嘛!”卓樂琳不敢告訴老姐自己的嗜好就是到大賣場挑戰各種新推出的泡麪。

“這種東西吃多了不好。”卓樂湄仍是不贊同。

可是很好吃啊!卓樂琳在心中道。

“姐,你讓我去店裏幫忙好不好?”她話鋒一轉,實在不忍見姐姐的疲憊。“我每天在家裏都很閒耶!”

“你可以去唸書啊!你不是對服裝很有興趣嗎?”

啊!又來了。“我只是喜歡做衣服,沒有朝那方面深造的意思。”卓樂琳搬出千篇一律的説詞。

“你唷!”卓樂湄才不相信妹妹的鬼話。

她一直都知道妹妹熱愛設計服飾,只是因為服裝科的學費金額不小,她怕造成她的負擔。樂琳自以為隱藏極好的心思,她早摸透了!

不過,姐妹倆子一樣倔,她雖深知樂琳的藝術天分,也時常鼓勵她升學,樂琳卻老以藉口推託,只念完高中。

“姐,你就答應我嘛!你看我每天閒閒沒事幹,都快變成母豬了!”卓樂琳噘起嘴,努力在平坦小腹出一塊

“你給我乖乖待在家裏做衣服,等我存夠錢幫你開一間眼飾店。”這是她很久以前就有的心願。

“討厭!我不理你了啦!”卓樂琳佯怒,心頭卻是動萬分,只是捨不得姐姐總是為她設想太多,而忽略了自己。

“對了,你不是下禮拜要和朋友去墾丁玩,行李準備好了沒?現在天氣熱得要命,記得帶防曬,我可不想回來看到一個烏漆抹黑的外星人啊!”

卓樂湄搞笑的叮嚀着。

“姐,你很壞耶!我要看我最愛的劇了啦!”卓樂琳嬌嗔着。

“這種節目有什麼好看的?”卓樂湄瞄了眼片名。“我的俏佳人,裏面都演些什麼?”店裏的事忙到她快和這個世界節了,雖然才二十三歲,生活卻過得繁忙,更遑論去關切什麼偶像劇了。

“是攏澤秀明和長谷川京子演的,他們在裏頭大談姐弟戀呢!”

“姐弟戀?”卓樂湄驚呼,腦海情不自浮現夏英司的臉孔。

“你有必要這麼驚訝嗎?”卓樂琳不解。

“我……我只是覺得……女大男小這樣談戀愛不會很奇怪嗎?”卓樂湄實在很納悶

“不會啊!現在很行呢!平均每十對情侶就有一對是姐弟戀,一點都不奇怪啊!”卓樂琳眼睛看着電視,懶懶的回答。仔細觀察那些明星穿着打扮是她的習慣,好發她設計的靈

“哪有人談戀愛也跟行的?”真是令人搞不懂。

“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兩個人相愛才是最重要的,管他誰大誰小……”卓樂琳眼珠子一轉,怪異地盯着姐姐瞧。“你怎麼突然關心起這話題?莫非你……”

“我、我……我要去睡覺了!”卓樂湄實在沒勇氣面對妹妹的,忙落荒而逃去了。

“嘿嘿嘿!”卓樂琳好笑着,很明白自家老姐長得一副嬌媚樣,心眼可老實得緊,所以她就暫且放老姐一馬,改天再執行拷問也不遲。

不過,以老姐閲過無數男人的經驗,如今竟會慌張成這副德行,讓她很想看看那個男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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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夏英司生平第一天打工的子,為了怕卓樂湄起疑,他特地跑去買了幾件較廉價的牛仔褲供上班穿。

雖然夏英司出自富裕家庭,以往都是讓人必恭必敬服侍着,但不知道是否因為小汝教得特別殷勤,卓樂湄發現他無論在能力和適應方面的學習力都很強,不過她當然不曉得夏家多有錢,因為照上回他自喻為窮學生來看,她自然而然將他的動作捷推理到或許是打工經驗豐富。

短短一個鐘頭,一些基本服務……例如點餐、帶位、解説之類的,他已經做得得心應手,加上他態度親切、笑容可掬,讓每個客人一見到他就心花怒放,當然,其中也和他那張帥臉有關係,所以一見位子上幾乎全是女客人,男客人只有小貓兩、三隻,讓人不懷疑莫非“神的廚房”門口有貼“男士勿進”告示。

“小姐,買單。”

卓樂湄一直心不在焉,尤其每當看見有女客人藉故與他攀談,她就覺得口有把烈火旺盛的燃燒着,好幾次差點衝動的破口大喊,要他離那些花痴遠一點。

“小姐,我要買單……”

卓樂湄站着三七步,雙臂抱在前,開始研究着,老實説,以夏英司的氣質來説,並不像個工讀生,他身形高大,是上半身呈三角形的最佳體格,還有那一雙長腿,讓他即使只是套件制服、牛仔褲,也顯得器字非凡,宛若童話故事中的貴族紳士……

倏地,她心跳加速一百,因為她看見他正踏着疾快卻優雅的步履朝她的方向接近……

“小姐,我要買單!”

“不好意思!這裏是九百七十元……謝謝光臨!”等客人走後,夏英司饒富興味的看着卓樂湄。“你在發什麼呆?”

她如夢初醒,望了望客人的背影,又看向他,“你怎麼會在這裏?”

“客人喊買單喊到快翻臉了!”他寵溺的彈了下她光潔的額頭,對於她方才的舉動盡收眼底,“我現在才知道你功力如此高強,連張眼站着都能睡覺,真是太神奇了!”他故意挪揄。

“我、我哪有!”她捂着額,粉頰轟炸似地紅通通,覺得自己好丟臉,竟然看他看到出神。

“呵!”反正她就是嘴硬,他也不同她爭辯,黝亮瞳仁上下審視着她。

“你今天很不一樣喔!”

“哪裏不一樣?”她穿着一件一字領的紫棉質上衣,出她頸肩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下半身則搭配紡紗不規則裙,裙襬最長只及膝蓋,讓她一雙嬌玉腿若隱若隱,十分亮麗。

“我記得你昨天打扮不是這樣的,而且你還緊盯着我瞧……”他又興起捉她的念頭。“我説你該不會是想勾引我吧?”

“你想太多了!”她很用力的否認。“那是因為昨天廚師請假,我做廚師,才會穿那樣,不然我平常每天都是這個樣子!”

事實上,卓樂湄的衣櫃一打開,各式各樣美麗的服飾全出自於卓樂琳的巧手。

“這樣啊……”夏英司是真的失望的,如果她是想勾引他,他絕對是樂於接受的。“那你幹嘛老看着我?”他可沒錯過當有女客人朝自己拼命拋媚波時,她那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我是在監視你,打算在你出差錯時狠狠教訓你一頓!”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滿會掰的,多理直氣壯的藉口啊!

“想不到你這麼壞心眼!”他略帶哀怨的道。

“不然對你還要很客氣嗎?”只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慶幸自己是老闆娘,店裏她最大,怎樣?

但既然不是穿來給他看的,夏英司可就有意見了。“你以後不要再穿這樣來店裏了。”

“為什麼?”難道她愛穿什麼衣服也礙到他了?

“你不覺得很多男人都用的眼光看你,很不舒服嗎?”其實目前整間店的男人加上夏英司也才四個,可是他就是霸道,不願與人分享他專屬的光。

“沒關係啊!如果這樣能多招攬一些客人,我一點也不介意,反正愛看讓他們去看,我又不會少一塊!”她甜甜的道。

賺錢最重要,況且憑她沉魚落雁的外表,從在學時期便是年年票選奪冠的校花,她深信女人也是需要被滿足虛榮心的,所以她不崇尚冷酷冰山派,隨和的格讓她在異間很吃得開,也很習慣了男的愛慕眼神,但並不代表她水楊花。

對於情,她可是自有一套原則,只是誰也不去得罪,想想店裏每樣大大小小的消耗品可都是靠她長袖善舞的功力,才讓廠商少賺她幾枚銀子的呢!

不過犧牲點相就得到多重優惠,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我介意!”夏英司的大男人主義跑出來作祟了。

他隱喻的佔有慾教她心旌神搖。“幹你什麼事啊!”

這就最糟糕的地方,明明她對男人都是很有辦法的呀!卻偏偏對他沒轍,還有種栽在他手裏的覺……她想,或許因為他是她遇到的異中,少數年齡比她小的吧!更何況他這個幼齒的又長得那麼引入犯罪……

“反正以後不准你再穿成這樣出來外面招蜂引蝶就對了!”她的觀念惹得夏英司不高興了。

她杏眸圓睜。這小子竟然罵她招蜂引蝶?

“喂!我是老闆娘耶!你態度給我……喂!”她叉起,才要擺出架式,夏英司卻向天借膽的撇頭就走,去整理桌面的雜物,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裏。

她登時到悶窒,不過她可是天生反骨,如果她就這樣乖乖聽話,她卓樂湄就跟他姓,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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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卓樂湄果然穿得更火辣,鮮豔薔薇襯托出她晶瑩剔透的無瑕雪肌,這襲連身裙在前做了大V的設計,讓她兩團凝呼之出。

她戴了一條黑皮頸環,足蹬三公分的千鳥格馬靴,使她讓緊身彈的衣款質料勾勒出的線條更為修長,徹底散發出她令人為之嘆息的女魅力,讓一羣彷彿八輩子沒碰過女人的男士口水氾濫成河,簡直快把“神的廚房”淹成游泳池了。

卓樂湄和夏英司這兩名“殺手級”的帥哥、美女,讓“神的廚房”短短一小時之內湧進上百位客人,讓所有工作人員忙得人仰馬翻,而身為老闆娘的卓樂湄收錢收到樂不可支,時時朝夏英司投以挑釁的眼

但每當與她四目相,夏英司總是冷冷淡淡做自己的事,只不過以往笑臉人的他,從一看到她的裝扮便結着一張“生人勿近”的屎臉,但那些女顧客可一點也不在意,直嚷嚷他的冷酷有多煞人。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休息吋段,他們依舊未有淡,卓樂湄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種冷戰,但夏英司的不理不睬卻讓她也跟着鬱卒了起來,完全沒有勝利的喜悦。

驀地,玻璃門上的風鈴作響,卓樂湄立刻眼尖發現來人是那個房東先生,她心下叫糟,忘記了今天是要談“神的廚房”續約的子,實在不該穿得如此暴

“卓小姐,你今天特別漂亮呢!”

房東先生劈頭就是這一句,那滿臉泛油光的噁心嘴臉看得卓樂湄快吐了。

“先生,你來啦!這裏請坐啊!”胚子、死老頭!卓樂湄在心裏護罵着,表面上仍保持着禮貌態度。

“好、好、好!”房東先生和她隔桌坐對面,眼神直直地盯着她誘人的溝。

“呃……請問你合約帶來了嗎?”她強忍想呼他一巴掌的衝動,不着痕跡的將旁邊的水杯取來,遮擋那教人不舒服的視線、

“我今天沒帶。”

“啊?”那你來幹嘛!她的嘴角搐了一下。“可是我們不是約好了嗎?”

“是啊!但是我決定把租金調漲成五萬,所以想説先和你談談。”房東先生是個貪又愛財之人,他注意到“神的廚房”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也算準了卓樂湄應該不會放棄父親遺留下來的心血,於是獅子大開口。

“五萬?”她蹙緊秀眉。整整多了五千元耶!“趙先生,你這價錢未免太高了吧?我父親已和你簽過那麼多年的約,難道不能把價格降低些嗎?”

“你這麼説就不對了,就是因為我把這裏租給你們這的人,漲價也是應該的嘛!”

“但一下子加五千元會不會太多了?我這只是間小店,賺不了什麼錢的!”卓樂湄有些急了。

房東卻是無動於衷,閒閒的喝茶。“反正我就是定這麼多,賺不賺錢幹我什麼事?”

“你……”她氣得差點拿水杯砸過去,卻只能忍氣聲。

“哎呀!瞧你這麼為難,好像我多不仁慈似的。”房東攤了攤手,氣的望着她的絕容顏。“不然你陪我一晚,這五千元我就不跟你算,如何?”

“你説什麼?”這死老頭!居然提出這麼下三濫的條件,教她怎能接受!“趙先生,你可真愛説笑!”小不忍則亂大謀,卓樂湄是咬緊牙,才堆得出虛偽笑容。

“我可不是在開玩笑,用一夜換你這每個月五千元的租金,你怎麼算都划算啊!”他下意識大腿,儼然是肖想卓樂湄很久了。

“不可能!”她忍不住大吼,要她跟一個年近半百的臭老頭幹那種事,打死她還比較快!

真可惜!房東心想着,卻也讓她斷然拒絕的態度惹得有些不。“那很簡單,如果你不續約了,月底就快點搬出去!”

“我……”她恨恨地咬住下,雖然氣惱房東的無理但她又怎能放手。當初父親為“神的廚房”付出多少代價,她都看在眼底,她甚至曾對着父母親的遺照承諾過的自己誓死也會悍衞父親唯一留下的心血……可眼前的難關她又該如何度過?難道真要她以身體換取嗎……不!她做不到呀!“快點決定!我可沒那美國時間跟你耗!”房東雖年數不小了,卻尚未娶,但仍自命風,卓樂湄如此猶豫不決的樣子當然被他認為不識好歹了。“我……抱歉,我上個洗手間!”撂下話,她逃命似地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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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媽的王八蛋!不要臉的死老頭!我詛咒你一輩子討不到老婆!最好得到馬上風死——死算了!”卓樂湄抓狂的對着鏡子破口大罵。

以她的個本無法忍受那些,若非為顧全大局,她早把水杯裏的水往他頭上淋下去了!而且,看房東那頭地中海,一看就知道是縱慾過度的結果!

“爸、媽,你們為什麼會跟那種人簽約?留下這個問題給我……啊啊啊!煩死人了啦!”她齜牙咧嘴吼叫着。

“你光在這裏鬼叫也解決不了事情啊!”此時,夏英司突然出現。

“我發一下也不行啊?”誰教他活該掃到颱風尾。

“那你打算怎麼做?”現在已經是中段休息時間,餐廳裏的人也早散去,所以卓樂湄和房東的談夏英司聽得一清二楚。

她像了氣的氣球,登時頹軟無力。“我不知道呀……”

“不如我替你出面吧!”他自告奮勇,除了不忍她苦惱之外,也想乘機修理那慾薰心的房東。敢在他面前為難他的女人,甚至口出穢言……哼!

他一定要給他好看!

“你?”她怪聲叫道。“你該不會是要找他單挑吧?”

“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得靠暴力來解決。”他挑眉。她未免把他想得太野蠻了吧?雖然他有着一身的好功夫,但對於老不修房東,那種小角本不配用上他的“尊拳”,光是他的背景就綽綽有餘了!

“你真的行嗎?”她實在很怕“神的廚房”就這麼毀在他手裏。

“你不讓我試試怎麼會知道?”他瀟灑一哂。“放心!我是學商的,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

小事?卓樂湄古怪的看着他。雖然瞧他説的好像還有一回事的,不過,“你打算怎麼跟他談?那胚子可是隻老狐狸,沒那麼容易妥協的。”

要不是她已無計可施,再見他信心滿滿的模樣,她是不會輕易假託他人的,但是她覺得還是先問一下比較保險。

“我自有辦法……你再這麼拖下去,恐怕那位房東沒那麼好的耐心等你喔!”

“這……這……好吧!就給你了。”她驀然拎緊他的衣領威脅,“記住!只許成功、不準失敗,否則我就把你剁成八塊去餵狗,懂沒?”

“是、是、是!我最親愛的老闆娘。”瞧!這是請託別人的態度嗎?不過一遇到她,夏英司也只能認栽了。“對了,你還記不記得你們兩方之前合約裏的條件?”

“我有帶啊!”她從裙襬的隱形口袋拿出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紙。她特地帶來就是用來核對的,怕房東先生改了條件沒去注意到。

“我看看。”他接過,鷹眸一目十行的迅速閲完,掛在角的自信也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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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11:51:07

第三章

夏英司先禮後兵的奉上一杯飲品,便在房東先生對面坐了下來。

“趙先生,實在很不好意思,我們老闆娘肚子有些不舒眼,就由我代替她跟你談了。”

“你?你是什麼東西?”房東警戒的瞅視夏英司,再怎麼説他也已是個出過社會的中年人,夏英司散發出的尊貴不凡令他謹慎了起來。

“我只是個工讀生。”夏英司不愠不火的道。

房東瞄了眼夏英司的制服,發出令人嫌惡的笑聲,擺明是狗眼看人低。“好啊!那你説你們老闆娘到底是要不要籤?”

“老闆娘是希望你能否把價錢降低一些,你知道的,這年頭景氣不好,卓小姐又只是一介女,恐怕力會過大。”夏英司雙掌握於桌面,口氣不卑不亢。

“怎麼?這些話是她要你來告訴我的是吧?”房東暴躁的擊桌,手指囂張的指着夏英司鼻子吼道:“我不想聽你們講那些廢話,就算和你們解約還有一堆人等着要租呢!要不是看在她父親的份上,這五千塊還是便宜了!”

夏英司眼一斂,縱使不悦房東的盛氣凌人,他卻未形於,彷彿一切都在他預料之內。

“先生,請容我説句話,基本上這地點並非做生意的好地方,”神的廚房“之所以可以招攬到這麼多的客人,是由於卓小姐的父親早打出口碑,否則我相信應該不會有生意人會冒險租這裏的。”

“這……”房東有半晌無言以對,因為夏英司説的是事實,尤其近年來這一區的住宅大廈建築興盛,將此點包圍其中,的確是沒有人會冒險在一條人跡罕至的巷子內開店面。

“還有,依照合約來看,就算卓小姐中止合約,當初她父親租的是一間空屋,走時必然將所有傢俱搬走,而且合約裏第四條例就是任憑租客佈置、打通,你都不能有意見,這樣一間四十坪數的空間加上十二坪的地下室,除非你願意砸錢重新裝潢,否則就算你以公寓出租,依你這裏的地價和坪數,就算相給別人,恐怕價錢也只及租給卓小姐的二分之一,先生,我這樣分析沒錯吧?”夏英司字字清晰的道,專業的評論簡直讓房東傻眼了。

“你、你少在我面前賣生意經,我在泡妞的時候,你還不曉得在幹什麼呢!”哼!想不到這臭小於還有兩把刷子。

“你説得是,畢竟我還年輕嘛廠夏英司不時佯裝偷覷房東頂上稀少的發,這舉動惹得房東大為火光。

“你這兔崽子!就算你再會講道理,也得看老子我!想降價是不是?免談!”房東最氣人家嘲笑他禿頭,奈何市面上各種生髮水他都使用過了,卻不見成效,反倒發掉得越快。

“哦?”夏英司卻意外的笑開了,轉頭朝待在吧枱清潔的工讀生喊道:

“小汝,你們先去看看老闆娘身體有沒有好一點。”

“阿司……哦!好。”小汝聰慧的聽出夏英司之意,雖然不懂他為何要支開她們,反正先照做就對了。

“你幹嘛叫她們下去?你想做什麼……”夏英司的微笑令房東骨悚然。

“你也會怕?”夏英司先笑,目送小汝一行人離開後,他的客套也然無存。“你聽過‘凱拉集團’吧?”

“你在説什麼廢話,我房子就是跟他們的銀行貸款的……你提這做什麼?該不會要告訴我你是‘凱拉集團’總裁的兒子吧?”房東還自以為帥氣的蹺高二郎腿。

賓果!夏英司心想這老頭倒會猜的,但是也倒楣的。

“如果我説就是呢?”

“我聽你在放!要掰我也會掰,我還是‘凱拉集團’總裁的私生子呢!”房東不怕死的道,然夏英司鷹眸已出危險光芒。

“那還是好極了!”接着,夏英司從牛仔後口袋出手機,練的按了幾個號碼。

房東仍舊不以為然,要看看他能搞些什麼把戲。

“喂!老爸……”一接通,夏英司馬上按下廣播鍵,“我是阿司。”

手機傳來夏英司父親的聲音,“阿司啊!你還真難得打電話給我,是發生了什麼事?”

“是件天大的事呢!原來身為‘凱拉集團’總裁的你,外面竟然偷生了一個四十幾歲的私生子,這下你可糟糕了。”夏英司膽大包天的開父親玩笑。

“你這是聽誰説的?你老子才五十三,怎麼生四十幾歲的孩子?胡扯!”手機那頭的夏凱雄覺得兒子真是越來越調皮了。

“這就要問你一啊!你的私生子都爬到我頭上來了,我當然得找你問清楚羅!”老爸,為了我喜的女人,只好犧牲你一下了,夏英司在心中忖道。

“好!你叫他來跟我講!”

“是的,老爸。”夏英司悠哉的將手機遞向前,取消擴音。“哪!拿去。”

他們父子倆的對話讓房東臉益發難看,卻又質疑其中或許只是夏英司與人串通,於是便接了電話。

“喂……啊!真的很抱歉……不、不、不!您千萬別誤會啊……”

不過數秒鐘時間,房東的表情幹變萬化,一會兒鐵青、一會兒慘白,看得夏英司不亦樂乎。

“呃……好的……”終於,房東像是手機帶毒似的丟還給夏英司。“夏先生,你父親找你。”

“阿司,你們到底在幹什麼?”

“老爸,有空回家再跟你解釋,拜羅!”夏英司率的切掉通話,饒富興味的看向房東。“你可真榮幸,有這個機會和‘凱拉集團’的總裁聊天,是不是該謝我一下呢?”

“夏先生,你就別再挖苦我了……”房東從老虎變成了病貓,剛才夏凱雄幾句活已經嚇得他冷汁涔涔了。

“那這合約你認為該做何處理?”他拉長了音調。

“隨你高興就好!我都不會有意見的!”房東迭聲道。他只是個小平民,夏英司一手指頭就能把他捏死了!

“但是這件事我不想讓卓小姐知道耶……”

“我絕對、絕對不會説的!清你一定要相信我!”房東戰戰兢兢的保證,心底卻在哀呼着。

“哈哈哈!想不到你這麼阿莎力,我喜!哈哈哈——”夏英司豪邁的大笑,大掌重重拍着房東肩膀。

“哈哈……”房東就算痛也不敢言,只得窩囊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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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先生再次造訪,與卓樂湄順利簽下三年合約。

“怎麼會這麼誇張……”房東已離開有一段時間,但卓樂湄的震驚卻尚未恢復,她愣愣地拿着合約,小嘴不曉得在自言自語些什麼。

“怎麼?合約還有問題?”夏英司問。

她搖搖頭,粉的臉蛋充疑惑。“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這真是太神奇了,下的房東先生非但收回調漲態度。還反降到以一個月三萬元的價錢租給她,態度甚至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向她道歉自己昨天的出言不遜。

“靠我的口才羅!”

“騙人!”她哪裏會信!“你該不會對他做了什麼吧?我看他好像很怕你的樣子。”她可沒忽略方才簽約時房東不停偷瞄夏英司的舉措。

“你想太多了,我長得這麼人見人,怎麼會有人怕我?”夏英司比了個手勢“七”擱在下巴,出一口白牙。

“你少噁心了好不好?”她送他一記白眼,沒看過這幺不要臉的男人。

“我真的很好奇你是跟他説了什麼耶!瞧他那麼客氣,害我都起皮疙瘩了。”

“這是秘密。”夏英司當然不可能告訴她,否則他之前扯的慌就全穿幫了。他並非存心欺騙,只是現在還不是據實坦白的好時候。

“小氣!”她抱怨着,手肘輕撞他。“喂!你為什麼要幫我這麼多?該不會是有企圖吧?”

“那你倒是説看看我的企圖啊!”他未做正面回答,他是因為看不得喜的女人被欺負,才會出手相助,而他希望她能上他,這樣不曉得是否也稱得上是種企圖?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不過也多虧有他,“神的廚房”才能繼續經營,他等於是保住了父親的遺物,也保住了她的貞,她是應該好好答謝他才是。“你説吧!想要什麼?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他是在隱喻初見面時她為了幾組被他摔壞的餐具,那種斤斤計較的樣子。

“你在暗示我很吝嗇?”掄起拳頭,她作勢要揍人。

“哦!不、不!我哪敢啊!”因為她,夏英司心甘情願當個小男人。

“那你把手機給我。”

“你要我手機幹嘛?我這支早過時了,不如我買別款新的送你好了。”

“你幫幫忙,我用的都比你值錢。”他掏出手機,卓樂湄一眼便認出那是目前最新款、也是最昂貴的。“厚!你不是窮學生嗎?怎麼有錢買?”她搶過來玩玩,這隻手機她超喜的,只是全配要兩萬多塊,讓她狠不下手買。

“沒辦法,面子問題嘛!”糟糕!生怕自己了餡,他緊忙拿回來。他電話簿裏記錄了公司的號碼,怕她會起疑心。

“有面子沒裏子,有個用?”她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他,就見他東按按、西按按,然後還給她。

“0K!以後想我的話就打這組號碼吧!”原來他是把自己的手機號碼輸入進入電話簿。

她吃驚的瞅着小方框屏幕,心兒竟無法控制地跳得飛快。“誰……誰會想你啊!”她真是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了,他很自動的在名字上輸入“最親的阿司”,明明是那麼噁心巴拉的,她卻彷彿跌到一桶蜂裏,那滋味甜得不可思議。

“好吧!那就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會學超人用飛的飛去找你,意了吧?”他頑皮的比出超人的標準姿勢。

“你……”那份悸動教她有些不自在,望着他俊美無儔的臉,前所未有的美妙情愫包圍住她,覺有些曖昧,有些茫然……

她知道為什麼會茫然,因為她總常察覺他的視線膠着在她身上,甚至有時會對着她勾起耐人尋味的笑容,包括連他們的對話中,他更會毫無預警迸出一句充斥暗示的話語,那些若有似無的舉動,難道都只是她的多心?

但她不敢親口問他,萬一他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她的臉豈不丟大了?

“你在想什麼?”其實他十分清楚自己已對她造成影響力,但他還不急,惡的看着她煩惱困惑的模樣,更可惡點的講法是要她死心塌地的上他,沒有絲毫遲疑的。

“沒、沒有啊!”她怎麼可能會將心思坦訴,這樣的情景令她不尷尬,只好又擺出老闆娘的架式使喚他,“你還愣在這邊幹什麼?沒看見一大堆碗盤要收嗎?去、去、去!”

“嗟!”真可惜,這女人就是這麼不可。他不明白,勇敢面對心中真實情,真有那麼難嗎?

卓樂湄一直認為自己是個作風大膽的人,畢竟以她的美貌足以讓不少男人傾心,然而她就像條魚,不受拘束的在男人堆中自在悠遊,她手腕高明,長袖善舞,滑溜得讓所有男士束手無策,卻又情不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她卻在此刻發現,夏英司比她更狡猾、更難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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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夏英司輪休,或許是因為不習慣店裏少了一個人,也可能是少了他的嗓音……總之,無論卓樂湄給自己找了千百種理由,卻抵擋不了奇妙的空侵襲……她想他!

好險今天客人不多,否則依她這麼漫不經心的態度,不知道會出多少紕漏。

“唉……”客人一淨空,卓樂湄便一股坐在椅子上進行第二十三次的嘆氣。

“樂湄姐,你今天是怎麼搞的?這麼無打採的,很不像你耶!”她這副頹廢樣,連小汝都不跑過來關心了。

“可能月事快來了吧!”她隨口道,突然覺得時鐘走得好慢,距離明天見到他還要好久……

“是嗎?”小汝好笑了兩聲。“我看是因為某人沒上班的可關係吧?”

卓樂湄老實的彈跳了起來,假意的踱至收銀台算錢。

“你在説什麼我不懂。”該死!有這麼明顯嗎?居然被小汝發現了!

“呵呵!你別裝了啦!我才沒那麼笨呢!”小汝興奮的跟進。“樂湄姐,你是不是喜阿司啊?”

“當然不可能!”卓樂湄立即否認。

“啊!那好可惜喔!阿司他喜你喜得不得了呢!”小汝唱作俱佳的以拳擊掌,十足的惋惜。

“他本不……等等!你剛才説什麼?阿司喜我?”卓樂湄猛地抓住小汝手臂,緊張的追問,“是他跟你説的?”

“拜託,這哪還需要他説?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好嗎?”果然是當局者啊!“樂湄姐,其實你也看上他了對不對?瞧你動的咧!”

“我才沒有!”她還在嘴硬,但眉間的失望卻是無法掩飾的。“而且肯定是你想太多了,我足足大他三歲耶!他本不可能會喜我。”年齡的差距是她最大的顧忌。

“現在是什麼年代了,看不出你思想這麼迂腐耶!”小汝是跟在卓樂湄身邊最久的員工,説起話來自然較為直接。

事實上,像夏英司這樣的極品,實在很難教女人不動心。不過和卓樂湄相較之下,小汝還是偏心於卓樂湄,因為卓樂湄對她真的是好得沒話説。

所以小汝私心想,如果她最崇拜的老闆娘可以跟也很好相處的夏英司在一起,那就太完美了。

“你居然説我迂腐?不要命啦?”桌樂湄徉怒,總覺得為何她心中最在意的癥結到別人口中,卻成了庸人自擾?

卓樂湄也才二十三歲,是家庭的驟變強迫她不得不休學接管父親的事業,她覺得也不至於觀念會差這麼多。

“本來就是嘛!”小汝嘟着嘴抗議。“我突然覺得阿司好可憐喔!他這搶手貨就要遭狠心的樂湄姐拋棄了!”

“喂!又沒往哪來拋棄啊?你也太誇張了哦?”她輕敲小汝的頭,説着違心論,“我需要的是一個成穩重的男人,可不是個沒長齊的小鬼!”

“你看過喔?不然怎幺知道阿司沒長齊?”小汝故意挑她語病。

“汪、小、汝!這只是一種形容詞好嗎?意思是指他不可靠!”卓樂湄昏倒了。

小汝脖子一縮,雖然每次卓樂湄抓狂時就會這麼喚她,但她執意仗義直言,只是聲音小了好幾分貝。“阿司哪裏不可靠了?他幫你處理了好多事不是嗎?就連上回那批法國旅客也是靠他才有辦法溝通的。樂湄姐,你這麼説不公平。”

卓樂湄無話反駁,而這也是讓她到最不對勁的地方。

前天“神的廚房”來了七位法國人,讓店裏員工陷入一片混,在那時候連小汝一口利的英文也派不上上用場,然夏英司竟然奇蹟的和那羣洋人無障礙的談,輕鬆解決了溝通問題,事後她奇怪的問他,他甚至誇口自己還會文、德文、西班牙文等多國語言,聽得她一愣一愣的。

不管是他的語文能力、處事態度、或者是房租合約事件來看,以一個二十歲的青年,他未免也太神了吧?

“你也覺得阿司令人無法挑剔對不對?我看你就試着跟他往看看嘛!”小汝抓着卓樂湄的手撒嬌。

“我……”這時卓樂湄看見妹妹的身影,解似的趨前。“樂琳,你不是去墾丁了?怎麼還在這?”

“我只是想説先把鑰匙放在你這兒,怕丟了嘛!”卓樂琳指向外面。

“我待會才要出發,你沒看見我朋友那輛黑休旅車嗎?”

卓樂湄點點頭,忍不住叮嚀着,“記得要你朋友車別開太快,還有,你帶的錢夠嗎?我看多帶幾千塊去好了!”

卓樂琳連忙阻止,“姐,我帶的錢絕對夠用!你以為我是要去哪?而且飯店的錢我都已經用匯的付清了,墾了那種地方花不了什麼錢的啦!”

“但是你要去一個禮拜,我不放心啊!”卓樂湄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父母辭世後,這是她們姐妹第一次分離,若非不忍看妹妹整天都待在家裏怕她悶壞了,再加上有朋友相互照應,卓樂湄本來是不贊同她去的。

“我都這麼大了,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嘛!”卓樂琳不甚專心的説着,眸四處觀望。

“樂琳,你在看什麼?”

“我在找那個姐弟戀的對象是不是在店裏啊!”

“你在説什麼……”

“你也知道喔!”小汝興奮的接口,“沒錯、沒錯!那個人是店裏的員工,可是他今天休假!”

“哦……老姐,被我抓到了吧!”卓樂琳笑得很賊,原本她只是胡猜測,想不到真給她猜中了。

“你們……算了!反正我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卓樂湄指着兩隻唯恐天下不的鬼靈,又氣又羞的跑到休息室,索來個“耳不聽為淨”。

“小汝,那個人長得怎麼樣啊?”

“阿司超帥的喔!和樂湄姐站在一起保證速配!”

“哇!看來我老姐太猛了,連小帥弟都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可是樂湄姐不曉得在死腦筋什麼……”

兩姝的談聲音之大,讓卓樂湄連捂住耳朵都能隱約聽見,這一下子她開始擔心明天夏英司來上班,她該用什麼表情面對他了。

“放心啦!我一定會好好勸我姐……”

“對、對、對!樂湄姐這樣太暴殄天物……”

此刻,卓樂湄只想仰天咆哮。

天哪!饒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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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湄姐,明天見喔!”

“嘿!拜拜。”

打烊時間一到,卓樂湄和幾名員工道再見,騎車回家的途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下午經小汝和卓樂琳這麼一攪和的緣故,令她覺格外的疲倦。

“神的廚房”讓卓家賺了不少錢,生意也都維持在水平之上,如此忙碌的生活讓卓樂湄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和體力去做其他娛樂,每天一關店,便匆匆回家休息了。

鑰匙入孔內轉不一圈門就開了,正當她還在想着妹妹怎麼會如此不小心的忘記鎖門,她腳一踏入,電燈亮起的剎那,渾身血便瞬間凝固了。

“我的天啊……”她驚呼着,一室的凌代表着家被外人入侵了,登時她心如麻,惶恐無措得快哭了出來。

“怎麼會這樣……”她腿軟的跪倒在地,沒碰過這種情況的她已經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麼辦……”就在她心得如一盤散沙時,夏英司説過的話像一顆星劃過她的心田。

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會學超人用飛的飛去找你……

拿出手機,她幾乎是無意識的按下電話簿中“最親的阿司”……

第四章

夏英司一接獲電話,便照着她報的地址飆到她家。

“阿司!”門一打開,卓樂湄嗚咽的飛撲到他懷裏。

“乖,別哭,我們先報警。”他摟着她走進客廳的同時,眼神大略巡視室內。

被刮破的沙發、儲物櫃被打破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場面十分慘重,可見小偷有多喪心病狂。

“啊!”陡然她尖叫一聲,憶起什麼似地奔回房間。

“小心!”他擔心地鋭利的玻璃割傷她,也跟着她前行,就見她練的翻動着屜。

“不……他怎麼可以這樣……”她每發現遺失一樣,就沉痛一分,最後她手裏捧着一本相簿,崩決的哭了出來。

小偷不但偷了她的錢和母親的珠寶,連她珍藏的照片也被毀得面目全非,沒有一張是完整的。

“你先冷靜一點,警察很快就來了,別移動這些東西的位置,等一下他們還要拍照……乖,別哭……”他心疼地抱住她不住顫抖的身子,奈何悲傷的她已聽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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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警察拍照存證到回局裏做筆錄,一路上都是夏英司於一旁輔助,但卓樂湄的住處本不能住人了,便隨着夏英司到他租賃的屋子。

“來,先喝口水。”他將水杯抵在她緣,她卻別開臉。

“我不渴。”她眼睛哭得又紅又腫,聲音也變得沙啞,就是堅執的將相簿緊抱在前。

以她的捍護姿態來看,他明白那本相簿對她的意義於是便取來剪刀和膠帶。

“我們一起把照片黏回來吧?”他提議。

“阿司……”她熱淚盈眶的瞅住他,動快溢到她所能承載的了。

“好了,再這麼哭下去還得了!”他笑着將相本展出裏頭的照片全是卓家四口的合照,只是在盜賊的摧殘下變得七零八落。“我剛才已經打紿小汝她們通知明天休業一天,你不是還有一個妹妹嗎?要不要打給她,可以先到我家住?”

“不要比較好,她人還在墾丁,我怕她急忙趕回來太危險……”她傻傻地看着他細心的替她拼組照片,手指比了比。“這才是我的身體。”他把她和樂琳的頭身拼反了。

“啊!抱歉。”

“你幹嘛跟我道歉?多虧你幫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理。”大哭一場後,情緒稍微平復,她的小手也加入了拼組陣容。“對不起……難得你休假,我還這樣麻煩你……”

“其實我很高興呢!”他咧嘴一笑,“這才表示你有把我的話記在心底。”

“阿司……”他的笑臉眩目得教她手足無措,早上小汝對她説過的那些話一古腦兒地湧上腦海。她突然好想把梗在心口不上不下的疑惑問出口……

“不對,這塊應該要放在這裏。”覺像是在玩拼圖,他剪下一段膠帶仔細黏好。

“阿司,我問你喔……”她囁嚅道:“先説好,我只是問問而已,沒有別的意思喔!”

“嗯!”他假裝專心拼黏照片,血卻因為她的主動雀躍着。

“你……你對姐弟戀有什麼看法?”

“怎麼這麼問?這很重要嗎?”呵!這小妮子,喜他就老實告白嘛!

還得繞這麼一大圈,嘖!

“你回答就對了嘛!”她不自覺出小女人姿態。

“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彼此上了,哪來什麼看法呢!”見她這麼不果斷,他決定推她一把,俊顏突地挨近她蘋果般的紅潤臉頰。“怎麼?你也想談姐弟戀?如果缺對象,可以找我喔!”他遂自薦。

“你……我……”她粉腮染上一抹紅霞,屬於他的男麝香籠罩着她,她又瑟縮了。“你別講話!我只是隨口問好玩的……誰、誰要跟你啊!”

“可是我很想跟你談戀啊!”他出其不意的覆上她細手背,黑湛湛的瞳眸深深鎖定她的嬌態。

“那你是不是喜上我了?”她本不敢回視他,心兒擂鼓似地怦怦作響。

“我對你的喜恐怕已超出你所能想像的了!”比起她,夏英司是坦多了。

“有多喜?”她是有些鑽牛角尖,但她就是不安嘛!

倏地,他張嘴輕咬了她的臉頰一口。“喜到想把你吃掉,這樣你意了嗎?”

“你……狼!”她嬌嗔着。

“我是,卻是情不自,誰教你長得這麼可口,惹得我心難耐。”

説着,他已經把她整個人抱到腿上,長臂環住她纖細肢。

“是這樣子的嗎?我看你對每個女孩子都説過一樣的話吧?”這才是造成她舉棋不定的因素之一,外表太突出的男人自然會讓女人為之着,這樣的他又豈會獨戀她一人而放棄整座森林?

其實,對於男女關係,她並非全然單純懵懂,卻從未像這次一般覺得自己的心神全系在一個人身上,這是隻有在已全心上才會有的患得患失。

“你在意?”他很開心。

“廢話!”她沒好氣説道。“而且我真的很懷疑,你有喜我嗎?我看你不管對哪個女人都笑得一樣……”看得她好刺眼。

“那你説我,我就保證以後只對你一人笑。”女人吃起醋來果真可怕,抱怨時還不忘罵人,可他也是個狠角

“哪有人這樣的!”她氣惱的看着他,小臉鼓得的。“這樣是我吃虧耶!”

“可你不信任我,這筆帳又該怎麼算?”他擰擰她皺起的俏鼻。

“我……”她詞窮。

他説得沒錯,要維繫一段情,最重要的就是彼此相信,過度的猜忌只會讓兩人的心加速倦怠。

“都要怪你長得太輕佻了!”如果他了解她的過去,就會明瞭她不是那麼善忌的女人,如今的改變全是因為太在乎他了。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每天穿得花枝招展,我也會擔心?”她以為他有那麼大方嗎?若不是因為是公共場合,每當看見那些男人覬覦的目光,都令他不悦到了極點,甚至衝動到想挖掉他們的眼珠了。

瞬間,她一掃嫉妒,俏皮的眨了眨靈眸。“你的意思是你也會吃醋?”

現下換她得意了。

“還好。”話是這樣説,大掌卻將她抱得更緊了。

他鬧彆扭的樣子惹得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開懷的往後勾着他的頸項,吐氣如蘭的向他輕訴……

“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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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時刻,兩人終於合力將整本照片黏着完成,她借用了他家的俗室,洗了一個舒服的泡泡浴。

一會兒後,她走出浴室,坐在沿用巾擦拭的秀髮。

這時他正好沖泡一杯送到房間,看見她穿着他的T恤和短,他下腹忍不住灼熱了起來。

他知道那股動代表什麼,但他們才剛互訴心意,他怕動作太快會嚇跑她。

“喝了它,你會比較好入睡。”他放下杯子離去,她卻喚住了他。

“阿司,你要去哪裏?”屋子裏只有一張啊!他不睡覺要幹嘛?

給你睡,我睡沙發就可以了。”

卓樂湄立刻意會他的珍惜和貼心,但他陪她搞到這麼晚,一定也很累了,教她如何忍心讓他睡沙發。

“我沒關係的啦!反正這很大,可以睡兩個人的。”她謹慎措詞,怕他以為是她的邀約。

“你確定嗎?”真正不確定的人是他,如果他們睡在一塊兒,恐怕他會按捺不住。

“對啦!”小臉又是一陣羞紅,她故作鎮定的將巾收好,便倒在上閉眼睛假寐。

他則躊躇半晌,暗自氣吐氣乎復那折磨人的望,才拉開被褥躺在她身側。

她清楚覺到鋪凹陷,於是她緊繃了起來,如此曖昧的情景讓她腦袋不自胡思想了起來。

心是蠢蠢動的,心儀之人就躺在身邊,讓人實在很難不心猿意馬,然後她回憶起他肌理分明的壯體魄,想着、想着,她竟然到口乾舌燥、渾身火熱。

哎呀!她這副樣子活似飢渴!她趕緊打斷一連串的綺想,然他的存在卻一而再、再而三挑戰她的自制力,她不太懂那是否稱之為情,但她知道自己會無法入眠是因為心中彷彿在期待些什麼……

“睡不着?”察覺她眼睫眨個沒停,他輕聲問。

“好像是耶!”她如是回答。“你為什麼也還沒睡?”

“美人在側,你認為我睛得着嗎?”他倒誠實。

這是表示他對她也有那些七八糟的幻想羅?驀地,她坐起身。“我、我看我去睡沙發好了!”

“你在害怕?”他阻止她的逃。

“我怕什麼?”她又在狡辯了。“我是想你可能不習慣上多一個人……”

“不是那個原因。”

“不然咧?”

“別問了,我想抱抱你。”説着,他已經霸道的將她固定在懷裏,以額貼着她的。

“這樣……你不覺得很難睡嗎?”她扭捏的動身軀,渾然不覺這樣的舉止助長了他體內的焰。

“快睡覺!別再動了!”他吼了出來。該死的!她不曉得他有多渴望她嗎?

“你幹嘛這麼兇?我不想睡覺不行喔!”她捶了他一拳。“我們來聊天好不好?”

“要聊什麼?”老天!他一定有被狂,不但不介意被揍,甚至還很享受她用那軟軟的手碰觸自己的覺。

“都好啊!例如你家裏有什麼人、念哪間學校之類。”她現在才發現,除了知道他叫夏英司之外,其他她全不曉得。

“我有一個哥哥,老爸跟老媽,至於念哪間學校……”糟!看來他又得多扯一個謊了。“我……目前大三,不過休學了。”

“休學?為什麼?”

“因為家裏發生了一些事情,這説來話長,等我整理好再告訴你。”他打算就這樣唬過去。

“好。”所幸她也不是究底的人,柔順的將臉頰窩在他頸邊,小手很自然的平貼於他的臆。“哇!你心跳好快!”

“你這是在挑逗我嗎?”他半開玩笑的問,想盡力維持的正常表情卻因那份情顯得有些扭曲。

“臭美!我才沒有……咦?你怎麼狂冒汗?太熱的話就不要蓋棉被嘛!”她才掀開,他的大掌竟然扣住她的部往他下施

“啊!”

“這樣你明白了嗎?”他本不是,而是火焚身!

“你……”她驚訝的看着他。她沒有天真到連是什麼東西頂着她都不知道,只是到心慌……那麼,接下來她該怎麼做?就維持這樣的姿勢嗎?可他那兒好火熱,温度穿透薄薄的布料清楚的傳遞給她,教她身子也燙了起來。

“可以嗎?”他的聲音已呈沙啞,緊盯着她嬌滴的紅,他知道他的自制力正一點一滴的失。

“我……”她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卻教他以為她不願意。

“不想要沒關係,我去沖沖冷水澡就好了。”他體貼的拍拍她的粉頰,剛要起身,她卻反手抱住了他。

“我又沒説不可以……”她整張臉埋在他前,害羞得不敢見人。

“你的意思是説可以?”他開心得像是中樂透頭獎,猴急的撲倒她,手也空不得半刻閒的動手剝她的衣裳。

“你別這麼急嘛!像個大魔一樣!”她嘴巴説説,卻沒有阻止他的意思。

“是啊!我就是要對你做很多的事,讓你從此離不開我!”

當兩副身軀裎相見時,夏英司看傻眼了。太美了!她的身材穠纖合度,瘦卻不見骨,那曲線漂亮到讓他忍不住嘆息!

……共同展翅到旎無際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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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11:51:07

第五章

隔天他們手牽着手,一起去添購新的傢俱,他陪着她打掃一室的狼籍凌,重新將屋子佈置成另一種温馨舒適的味道。

那一夜,又是結束於第N次翻雲覆雨,直到他們倦了,還捨不得分開的相擁入眠。

卓樂湄知道自己沉淪了,如此熾烈的濃情意教她有些陌生,她卻深深投入了。

她的眼神總是剋制不住的凝望夏英司,除了他本身巨大的引力,她還想釐清一件事,就是為什麼她會這麼不自上比她年幼的男子。

父母離開人世後,沉重的責任就這麼直接的在她的肩膀上。

以前的她樂於讓一羣慕者包圍,因為那讓她覺得自己像個至高無上的公主,享盡一切的優勢,只是那些男人的存在目的很簡單,純粹足她大女人的虛榮心,她可以大方的回敬他們一個掐得出似的甜美笑靨,但要她付出真——免談!

如今的她已不能再遊戲人間,她卸除那些光環努力當個敬業的老闆娘、好長輩,冷傾城的美貌變成她應付工作上的策略手腕。

夏英司的出現是她生命中的一項驚奇,讓她不知不覺的淪陷,墜入情國度,讓她從此又多了一個身分——他的女人。

到底他是擁有怎樣的魅力,讓她如此防守不及,一顆心就這麼讓他給奪去?她目不轉睛的全神貫注着他的一舉一動,但如果她懂得,就會發現情這種東西沒有道理可言,了,就是了。

“好看嗎?”出神的卓樂湄完全沒察覺小汝的靠近。

“還、還不錯……小汝?你什麼時候……”卓樂湄這才驚醒。

“我站在這裏已經很久了,是有人……心裏眼裏全讓某人給佔據了,當然不會注意到我這種平民小卒羅!”小汝説得口沫橫飛,眼睛明顯的從卓樂湄兜到夏英司的身上。

“我哪有?”她嬌嚷着收回視線,又想裝忙逃過一劫。

“我又沒指名道姓,你幹嘛對號入座?”唉!果然戀中的女人會比較笨。

“小汝!”卓樂湄窘得跺腳,心想自己真是太寵小汝了,才會讓她爬到自己頭上來。

“我看你們啊!你儂我儂、眉目傳情……”小汝不放過的倚在收銀台朝她拋媚眼。“這中間鐵定有鬼!”

“小汝,你太誇張了!”什麼鬼不鬼的?呸、呸、呸!

“一點也不,我還想説你們八成生米都煮成飯了呢!”光是那天卓樂湄家遭竊賊,卻是夏英司打電話通知大家的,就夠教人想入非非了。

“呃……”卓樂湄臉兒乍然漲成豬肝

“哇!難道我猜中了?”小汝杏眸圓睜,比卓樂湄還亢奮。“那你現在知道阿司的到底長齊了沒吧?”

“你別再問了行不行?”羞死人了!

“樂湄姐,我看你完了。”小汝手指摩挲着下頷,突然有而發。

“什麼意思?”

“我記得以前的你本不屑男人這種生物,因為只要你勾勾手指頭,他們就自動臣服成為你的囊中之物。但現在可不同羅!那麼含情脈脈、語還羞,整天眼睛就這麼盯着人家打轉……依我汪小汝的研究總合來看,你已經被阿司吃得死死的了!”

“是這樣子的嗎?”卓樂湄偏頭思維,卻不這麼認為。夏英司寵她、疼她,凡事都順她意思去做,每天下班還會幫她按摩,消除酸背痛,吃飯時也是你一口我一口的,甜得不得了。

究竟是她太青澀?抑或是他太老成?對於他對她做出不可靠、不成之類的評論,她全一併抹滅,她相信他絕對是最適合她的男人。

“樂湄姐……”小汝倏然發出惶悚的叫聲,“你看那女的!”

洋溢的美少女坐在A桌,而夏英司正在幫她點餐……咦?不對,他手上空空如也,怎麼點餐?

“那女的就是上回把阿司甩掉的那一個,阿司會受傷也是讓她新阿娜答揍的!”小汝沒認錯人,那名美少女正是袁幸鴿。

“是她!”卓樂湄臉一陣白,將女人清秀嬌麗的面孔看得一清二楚。“小汝……你覺得他們在説些什麼?”沒事的!那女孩和她是兩款型,這表示夏英司的眼光改變了,不會有什麼事的!卓樂湄於心中安自己。

“我怎麼會知道?”卓樂湄難受的樣子令小汝不擔心。“樂湄姐,你還好吧?”

“你看他們,還勾肩搭背的……”不安在卓樂湄心中小湖造成一圈圈漣漪,畢竟舊情人吃回頭草的案例多不勝數,可是……他們才剛往不是嗎?

他應該不會那麼殘忍與她斬斷情絲,重回那女人身

妒嫉和憤怒卡在她心口,令她難受極了,尤其見到夏英司和袁幸鴿談笑風生,肢體無芥蒂的碰觸,都是以教她眼紅到想街上前申訴所有權。

他是我的!她多想大聲喊出來,可為什麼她的喉嚨像是被魚刺梗住般不能言語?

“小汝,你説會不會……”

“不會、不會!樂湄姐,你別再想了,看小汝我代替你去懲罰他們,哼!”説完,小汝便殺氣騰騰的衝出去。

“阿司,不管怎麼説我都必須跟你道歉,都是我害你平白無故被揍。”

之後,袁幸鴿一直到很愧疚,一聽到他這大少爺居然在“神的廚房”打工,她馬上再次光臨。

“你太見外了,我們都那麼多年的好朋友了是不?而且也多虧那一拳,我才到這個女朋友的,説起來我還得他呢!”和卓樂湄相遇到相戀的情況,夏英司在剛才已大致説明過了。

“呵!瞧你這麼開心,該不會是終身非她不娶了吧?”

“我也覺得我好像真的不能沒有她了。你知道嗎?這是我頭一次這麼喜一個女人,但我還太年輕,所以我決定等我畢業也適應公司之後,才打算跟她求婚。”夏英司早把未來做好規劃。

“聽你這麼説真令我難過,原來你之前跟我往,都吩咐是玩玩的,唉……”袁幸鴿開玩笑的説。

“天大的誤會啊!我也是真心喜你……”

“砰”地一聲,小汝怒焰旺盛的將水杯用力放在桌上,濺得桌都是。

“小汝?”夏英司不明就裏的望着冷酷的小汝。

“阿司,我看錯你了,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很不湊巧的,小汝就只聽見他們最後那兩句對話。

“我?”夏英司無辜的比着自己。

“對!本來我還和樂湄姐誇獎你的!”小汝豎起大拇指。“結果你居然這麼來,太令我失望了!”

“等等!小汝,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他本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樂湄的事。

“你裝傻的技術未免太爛了!”小汝意有所指的望向袁幸鴿。“這位小姐,你誰我是管不着,但是阿司已經有女朋友了,你這麼做難道不會良心不安?”小汝心不認定袁幸鴿是個三心兩意的女人。

“不是這樣的!我和阿司只是朋友……”袁幸鴿緊張的站起身,怕因為自己引爆人家情侶的戰爭。

“就是啊!你別想些有的沒的好不好?”阿司也説。

“這些話你留着去和樂湄姐解釋,我不想聽!”

“小汝你……”夏英司下意識轉向收銀台的方向,便見卓樂湄鬱埋怨的表情。這不是真的大條了!

“阿司,我看我陪你和卓小姐解釋好了。”袁幸鴿千千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出現會導致卓樂湄的誤解。

“不,我怕只會越解釋越糟,你先走好了,樂湄的事我會自己處理的。”

“那好吧!需要我的時候再打給我。”袁幸鴿朝他們微頷首,便離開“神的廚房”。

“小汝,樂湄很生氣嗎?”夏英司想説先探探口風,瞧卓樂湄沉不語的模樣,讓他覺到暴風雨前的寧靜。

“今天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很火大好嗎?所以別妄想我會幫你。好漢做事好漢當,哼!”小汝重重從鼻孔發出單音,接着率的走開。

慘了!他家的鐵娘子絕對是火了!

夏英司認命的踱到卓樂湄身旁,摟住她的嬌小肩頭。“樂湄……”

卓樂湄撇過頭。

“樂湄,你不會和小汝一樣,都沒問清楚就判我死刑了吧?”他硬是固定她的臉龐,不讓她逃避。

“怎麼?你不是聊天聊得很開心?還記得我的存在啊!”她醋勁濃厚的怒瞪他。

“你吃醋了?”他還很白目的笑了。

“並沒有!”卓樂湄只覺得這男人簡直欠人打。

“好啦!別那麼吃醋了嘛!我還是你喔!”如果他以為這樣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那他就真的是太小看她的脾氣了。

她冷漠的揮開他。“夏英司,你給我放尊重一點!”

“你何必和我鬧這種別忸?你明知道我喜的就只有你啊!”他一臉莫名其妙,因為他絲毫不懂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讓她這樣的對待。

“我不知道!”她咆哮出聲,意識到所有客人全朝他們投以好奇眼光後,才換個口氣道:“現在是上班時間,不要和我説那些兒女情長的私事,快去工作!”

她的然大怒令他不解,卻只能摸摸鼻子走開。

唉……男人真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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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對峙直到下班仍未結束,卓樂湄彷彿是鐵了心的不理就是不理,任憑夏英司在她身邊猛灌些令人起皮疙瘩的麻情話,她卻是八風不動的板着一張臉。

夾帶着一身怒氣飆車回家,卓樂湄本來打算蓋棉被好好大哭一場再説,卻在門口看見夏英司早她一步可憐兮兮地窩在牆角。

“樂湄……”

“你……”她訝異他動作怎麼會那麼快,殊不知他開的是百萬跑車,主人又有賽車執照,開起車的速度當然遠遠超越她的二手國產車。

瞬間,她的嬌顏又蒙上一層冰霜,逕自開門走了進去,對於身後他的登堂入室未多答腔,就算是默許。

“樂湄,你聽我説……”

一轉身,她不當他存在的走到房間。

“樂湄,你別不理我嘛!”後來,他索抱住她,不給她閃躲的機會。

“哼!你還會在意我嗎?你去找你的舊情人啊!幹嘛來這邊忍受我的鳥氣?”她像只蟲在他懷裏竄動着。

“是你誤會了,我和幸鴿只是朋友罷了!”

“叫得可真親熱啊!”“幸鴿”這兩個字彷彿是炸彈,卓樂湄頓時火冒三丈的掙開他,鬱悶的拔下耳環擺好,執意忽略他到底。

“你其實不必吃她的醋的,我和她之間本沒有什麼啊!”他含冤莫白,到底要怎麼説她才肯相信呢?

“隨便你怎麼説,就算你要分手我也無所謂!”倔強的子迫使她枉顧心痛説出違心之論。

聞言,他一股火氣也湧上來了。“你居然這麼不信任我?為了這點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就要跟我分手!卓樂湄,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

“難道你非得要我抓才肯承認?”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就只有你一個女人啊!”

“哈!天曉得,我看你們明明就聊得很開心,怎麼?後悔把她讓給別人了吧?你們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抱來抱去了還不夠嗎?”説到動處,她鼻頭一陣酸楚,卻固執的強忍眼淚奪眶。

如果這段戀情的最後是她必須親眼看着他遠離,那她寧可先放棄。

“你以後都不必來上班了,那些錢我也不要你賠了!”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她亦不願再存有一絲留戀了。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幸鴿就快嫁人了!你理智一點好不好?”她的絕情蜇疼了他的心,他忍不住趨前扣住她肩膀狂吼。

“對!就因為她要嫁人了,所以你到惋惜了嗎?那你就去把她搶回來,去啊!”她是瘋了,嫉妒似把烈火焚燬她的理智,她不斷反手將他往外推。

“你……好,很好!”他氣急攻心,卻不知如何敲醒她的死腦筋,索如她所願,猶如一頭狂獅疾奔出去。

他一走,她卻反而釘在原地,委屈和心酸一古腦兒的全敷發作,幾乎溺斃了她。

他竟然真的走了……她痛苦的跪在地上,拳頭恨似地捶打冰硬的地板,捶得她手都紅了,心中的苦澀仍得不到半分紆解。

她怨他的不懂女人心思,她只是害怕有別的女人搶走他,只是希望他能哄哄她、安她呀……他卻走得如此毫無眷戀!

是她得太多、陷得太深,除了他的身影,她眼中似乎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可這也教她變得多疑、善妒,要他永遠只看着自己,他那獨特魅惑的笑容也只能為她綻放……

他呀!

淚水落在地上發出心碎的聲音,無助和懺悔尖鋭的凌遲着她。

“不……不要……”她啜泣着,驚覺到自己犯不多大的錯誤,她不聽他的解釋,一逕的耍子、鬧脾氣,以為只要用情的名義就可以自私而驕縱……老天!她怎麼會讓自己變得如此醜陋?

“阿司!”她慌恐的追出去,如果因此失去他,她會痛苦一輩子的!

一顆心懸在半空中,大門口寂寥的空令她泣不成聲,正打算衝出去時,一雙悉温暖的長臂自她身後圈住了她。

“小傻瓜,我人在這。”為了試探她,他故意躲在廚房。

“阿司?你沒走?”這次的淚水源自狂喜,視線一片模糊,可他的氣味早深烙在她血中,也像是身上消滅不掉的胎記。

“你在趕我嗎?那好吧!”他惡少的使壞,大腳跨不到半步,她已急得封吻住他冰冷的薄

他兩道斜飛劍眉透出愉悦訊息,擁抱她的大掌是他至樂無比的,可她方才的口不擇言仍教他微愠。

捲來她丁香小舌於口中,他吻着她的力道不再温柔,宛如狂風驟雨般的品嚐着她任何一處芬芳,就是要猛烈、就是要暴、就是要她切記在心永遠不許再提及絕裂的字眼。

“嗯……”她快不能呼了,忍不住睜開瑩燦翦眸哀求着他。

“以後還敢不敢隨便説分手?”最終在她吹出一聲響亮,他威嚴問道。

“不敢了……”平常當慣驕傲大女人的她,這次是大氣不敢多吭一聲,温馴得像只家貓。“對不起,是我不對……”

“那麼你是願意接受懲罰羅?”她被得紅腫的嫣異常惑人心,佞的計劃在他腦海形成。

“是我不對,但是你們明明分手了,她幹嘛還來找你?”她依然惶懼,因為袁幸鴿的甜美和年輕是她所缺乏的,而她獨具的成嫵媚卻不是以填她的信心。

“我和她分手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初我們是協議分手的,因為我們都知道並不適合彼此。”

“可是之前你不是還為了她被揍?”這前後不一啊!

“好吧!看來只好老實告訴你了。”他投降了,如果不解除她的猜忌心思,或許他們未來會為同樣的一件事吵鬧不停。“其實那次是我和她串通演的戲,故意要讓她男朋友吃醋的。”

“你騙我?”她氣憤的跺腳,不高興自己居然到現在才曉得這些事。

“我是將錯就錯,不然我怎麼留在”神的廚房“?又怎麼追求你?”當時的情況就是這麼湊巧,他也只是順着發展下去罷了。

“你的意思是説,你從第一眼就想追我了?”她突然不那麼生氣了,語調中還藏有一絲冀盼。

“是啊!你看你把我得神魂顛倒的。”他摟着她又哄又親的。其實她是很容易足的,只要給她一點甜頭,什麼深仇大恨都可以既往不咎。

“好啦!原諒你!”

看吧!

“除了這件事,你沒有其他騙我的了吧?”

呃……果然凡事都有例外,他仍未全然摸透她的心思,例如她的、她的靈點。

“你怎麼不講話?”她鋭的勾住他的脖子,不許他隱瞞。在某方面而言,女人的霸道不輸男人。“你最好給我老實説,否則我不饒你喔!”

“你又不信任我,這下子我又多了一個名目懲罰你了!”幸好他也夠會拗,四兩撥千金的奪回主權。

“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嘟高小嘴兒抗議。

“誰教你對我這麼沒信心,還胡栽贓我和別的女人有一腿,嚴重侮辱了我的人格和節,就是要給你一點教訓,你才會知道我有多你!”他一板一眼的説着既甜又嚴厲的話語,教她有些啼笑皆非。

“那你想怎麼樣嘛?”她嗲氣十足的嚷嚷。

“乖乖把衣服了,去上躺好!”嘿嘿!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啦!

“為什麼?”她嬌呼。這男人該不會要對她做什麼待吧?

“現在不是上班時間,你又有錯在先,所以一切聽我的,快點去!”

卓樂湄覷着他詭異而狡猾的眼神,卻無法抗拒他的指令,因為這男人表面上事事服從,一旦沾上,她可連申訴一句都不行了。

第六章

“阿司……輕一點……太用力了……”

“對不起……這樣可以嗎?”

“嗯……好舒服喔……”

如果以為發出這聲音是因為什麼香的情形。那大家恐怕會失望了,因為造成這般媚呻的是夏英司每晚的例行公事之一——抓龍。

“小寶貝,還有沒有哪裏酸?”夏英司準的在卓樂湄背脊道徐徐按摩着。

“人家全身都酸得不得了……嗯……”卓樂湄舒服到連眸子都眯成一直線了。

“厚!拜託你們兩個,要恩去房間好不好?這樣我很難專心看電視耶!”卓樂琳受不了的奉上一記衞生眼。

瞧這兩人每天如膠似漆的黏在一塊兒還不夠,半夜時刻還嗯嗯啊啊吵得她老頂着熊貓眼就算了,居然連在她最九點檔時段還在那談情説,荼毒她的寶貝耳朵。

是羅!他們打得正火熱是無可厚非,但也別得她的生活跟着“水深火熱”起來吧!

“可是客廳比較涼嘛!”沒辦法,卓樂湄房裏的冷氣太叛逆了,一旦她將温度設定得越低,吹出來的氣就越暖,害得她都不懷疑當初自己是不是把暖氣機看成冷氣機買了。

“你們只要一進房裏就開始火焚身、血脈僨張,我看就算把你們送到南極。你們也照樣喊!”

“呃……”卓樂湄又尷尬了。説起來還真對不起老妹,但造成樂琳困擾的也不是她一個人的錯呀!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夏英司,她……她不過是無意見“附議”而已嘛!

“鈴啦啦……鈴鈴……”

倏地,夏英司的手機和絃鈴聲響起,他望着螢幕顯示的名字,正是他家的皺紋老太婆兼大魔頭,眉頭當場打了十幾道結。

他心底長嘆一口氣,按下通話鍵。“喂……”

“阿司,你現在是給我搞失蹤啊?從你放暑假到現在,我都還沒看到你的人,你搞什麼東西啊?”夏母趙婉萍劈頭就是一頓訓話。

“呃……我在外面租房子了啦!”

“我幾百年前就幫你把房間打掃好了,你居然敢跟我説你在外面租了房子。你皮啊!”

“我又不是完全沒和家裏聯絡,我有打過電話給老爸了,不信你問他。”母親中氣十足的咆哮宛如打雷,要不是怕讓卓樂湄聽到,夏英司真想離活筒遠一點。

“欠揍!為什麼你只打給你爸?我是你媽耶!你眼裏還有沒有我的存在啊?”趙婉萍不甘心自己被冷落了。

“老媽,這有什麼好計較的呢?”從今天開始,他會每天祈禱,千萬別讓樂湄老了也變成這樣。

“你給我閉嘴!你娘我還年輕,不准你叫我老媽,要叫媽咪!”

“是、是、是、是、是!我最美麗的媽咪大人。”夏英司心裏嘟嚷着。

也不想想,外人若聽他喊媽咪,恐怕會以異樣眼光看他,説他是長不大的小孩吧!

“這還差不多……耶、耶……”趙婉萍河東獅吼的威力又開始發

“好啦、好啦!我會找時間回去……好……就這樣了,拜!”好不容易他確切中要點,簡潔有力的結束通話。

“你媽媽打來的?”幾句尖鋭的雜音仍是傳了出來,雖然聽不清楚內容,卻足夠讓卓樂湄知道一點——趙婉萍的丹田肯定有經過訓練。

“嗯!她吼得我耳朵好痛!”他掏掏被待的耳窩,“還轟隆隆的作響呢!”

“阿司……改天你要回家……可以帶我一起去嗎?”

“咦?”他停頓動作。賊賊的對她笑。“呵呵!醜媳婦也要見公婆了嗎?”

“你説我醜?”卓樂湄對自己的美貌可是很有自信的。

“對不起!我説錯話了。”他馬上低頭認罪,同時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千萬記得別去批評到女人的外表。否則她們絕對會讓你生不不如死。

“呵呵!你稍微有男子氣概一點好不好?”雖然卓樂琳已經很專注看電視了,但夏英司那副小男人的姿態仍令她忍俊不住。

“我在上就很有男子氣概,不信你問樂湄。”所以夏英司絲毫不介意讓卓樂湄騎到他頭上來,因為只要一到夜深人靜,就換成他“騎”在她身上了,多划算啊!

“問你的頭啦!”卓樂湄仍然不習慣在別人面前大談第情事,粉潤臉蛋紅得像廟裏的關公。

“你是指上面的頭呢?還是下面的頭?”

“夏、英、司!你有完沒完?”卓樂湄頭頂冒煙的擰了他大腿一把,只是不曉得那動作是代表生氣還是害臊。

“哦……痛、痛、痛!我以後不敢了啦!”

“哼!”見他再度屈服在她的威之下,她才肯放手。“阿司,那要去見你母親之前,記得陪我去百貨公司買個禮物當見面禮喔!”

“你要買東西送我媽?你確定?”

“兩手空空去會很不好意思的!”她想的比較謹慎,畢竟是初次見面,她可不願留給長輩壞印象,落了個不懂禮數的口實。

“怎麼?急着嫁給我當老婆了啊?”他揶揄的戳戳她白皙的臉頰。

“你這人真的很討厭耶!”説着,她手上的抱枕已朝他砸過去。

卓樂琳百般無奈的看着他們一來一往,心想她或許就快有個姐夫了。也好,否則依他們倆這樣鬧下去,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因睡眠不是而去掛急診的。

但卓家姐妹倆卻都沒有發現夏英司暗藏的憂慮。

夏英司是很高興卓樂湄有這樣的想法,但要討好他母親可不是件簡單的事,依母親那勢利的個,沒有動輒百萬的金銀珠寶,是瞄都不屑瞄一眼的。更何況他對卓樂湄隱瞞了天大的實情,都必須先找到適當的時機解釋才行,但他的心是惶恐的,他怕坦白之後所面對的是卓樂湄的不諒解,更怕這段戀情會因此變質、分裂。任何一絲可能失去她的危險他都不能冒。

這一切,都得從長計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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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英司和卓樂湄怎麼也預料不到,趙婉萍竟搶先一步找上卓樂湄。

前幾天夏英司請了五天假,説是家裏有事,雖然沒向卓樂湄詳細説明,但她倒也沒多問,只是沒想到他前腳剛走,趙婉萍就出現了。

“小姐,請喝水。”小汝親切的遞上水杯,並放了一本菜單在桌上。

“就幫我上你們這兒最貴的吧!”趙婉萍看也沒看,她和小汝這樣説。

“啊?好的!”小汝雖到古怪,但也不好多説什麼,客人最大就是了。“那麼您點的是一份頂級沙朗牛排,請問還有什麼服務嗎?”

“卓樂湄人在不在?”趙婉萍問。

樂湄姐?“哦!請您稍等一下!”小汝納悶的跑到櫃枱。“樂湄姐,六號桌客人要找你耶!”

“找我?誰啊?”正在整理櫃內雜物的卓樂湄探出頭,不解的端詳趙婉萍。

趙婉萍穿着一身香奈兒套裝,將髮絲綰成髻,耳朵帶着白鑽耳環,一閃一閃的,還有那端莊直的坐姿,一看就知道是個名副其實的貴婦。

“我不認識她啊!”卓樂湄本沒結識過這般身價不凡的貴婦。

小汝聳聳肩,也不曉得怎麼辦。

“沒關係,你先去忙你的吧!”既然人家指名找她,可能就是有事情吧!

卓越樂湄款步前進,股才剛坐下來,便聽聞對方的提問,那語調是直接而犀利的。

“你就是卓樂湄?”趙婉萍眸審視的觀察卓樂湄。

臉蛋嘛!的確是夠,但這打扮……趙婉萍在確定卓樂湄身上的衣物不在她對名牌的記憶目錄中時,立刻對她倒扣了十分。

“是的!請問您是……”對於來者的態度,卓樂湄是不悦的,但看在對方是客人兼長輩的份上,她仍力持禮貌。

“我是夏英司的母親。”説話時趙婉萍下頷抬得老高,並非刻意,這是屬於某些高高在上的名分子和平民相處時的習慣動作。

“你……呃……伯母您好!”卓樂湄是讓趙婉萍毫無預兆的光臨嚇到了。

“嗯!”趙婉萍倒沒做太大反應,慢條斯理的啜一口水。

“伯母……您是要找阿司嗎?可是他請假不在——”

“不用你多嘴!我是阿司的母親,會不曉得他的行蹤嗎。”趙婉萍很是倨傲,也有些憤懣。若不是派人凋查,她怎麼也無法想像自己的寶貝兒子在“神的廚房”打工,更不可能接受他居然和千金名媛以外的凡夫俗子往。

“是……”卓樂湄囁嚅着,趙婉萍的口氣不善令她心裏難受卻不敢表現出來。

“既然咱們都知道彼此是誰,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説了。”趙婉萍雙掌疊腿上,目光迸出鄙夷。“卓小姐,我不得不問問你,你這樣着我們家阿司,究竟有什麼企圖?”

“企圖?”她張着一雙惘瑩眸。

“你應該知道阿司將來務必和他大哥共同繼承‘凱拉集團’,所以恕我無法不懷疑你勾引阿司意圖為何,是真的他?還是妄想我們夏家的財產?”趙婉萍的話字字帶刺,卻教卓樂湄不能理解。

“伯母,我真的聽不懂您的意思,‘凱拉集團’我是聽説過,但那跟阿司有什麼關聯嗎?”

趙婉萍嗤笑一聲,“呵!你是在裝傻吧!阿司可是‘凱拉集團”的二公子……難道阿司沒告訴過你?“倏地,她塗口紅的瓣勾起勝利的微笑。

“我不知道……阿司當初説他是窮學生,我……”彷彿風雲變般,一瞬間卓樂湄已明瞭一切。

他騙了她!這真相殘忍的奪去了卓樂湄周圍的氧氣,讓她痛苦到快窒息了。

“呵呵!好一個窮學生,阿司果然聰明!”趙婉萍驕傲的撫了下發髻,心中淨是得意。

“聰明?”

趙婉萍驕矜的長嘆一口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夏氏財大勢大,多少女孩子痴心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説話的同時,她意有所指的瞟了卓樂湄一眼。“如果阿司不這麼做的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對他死爛打,光是應付那些就累死人了。”

“我對阿司的情從來就不是建築在金錢上,請伯母不要把我歸類成那種女人!”怒焰在卓樂湄的口狂燒,夏英司的欺騙、趙婉萍的諷刺,都令自尊心強的她氣不過。

“那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阿司要瞞着你?”趙婉萍又丟出一枚炸彈。

“我……”

“那也是因為他不相信你。”趙婉萍逕自做解答。

“不是的!阿司他很我,絕對不是這樣的!”其實卓樂湄也不知道她是為了誰而爭辯,她卻不准許有人這樣褻瀆他們的情,即使是他的母親也一樣。

“沒教養的的丫頭,就算阿司喜你又怎樣?他還年輕,對你當然也只是玩玩的,而且他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需要的也不是像你這樣的女人!”趙婉萍擺明了瞧不起人,在她深柢固的觀念裏,兩個人相的首要條件是門當户對,縱使她不能否認卓樂湄確實令人驚,但她庸俗的家世背景就已經不及格了。

“你怎麼知道阿司對我不是認真的?你看過我們相處的時候嗎?你問過他心底對我想法嗎?”卓樂湄眼眶漸紅,已漏她的受傷,但她堅持抬頭戰。“你本沒問過,也沒看過他看我的眼神,又憑什麼妄下定論説他不我?你説我貪圖財產這更可笑,你沒來這裏之前,他是我這裏的員工,賺我的薪水、吃我的飯,如果我錢,會跟一個身無分文的窮小子往嗎?”

“天曉得你心裏是不是真心阿司的!總之像你這樣的野丫頭我看不上眼,更不容許阿司和你這種沒大沒小的女孩子在一起!”

卓樂湄説得鏗鏘有力,言詞間充對夏英司的深情,教趙婉萍的鐵石心腸亦不為之動容,然而趙婉萍從來都是高貴的、強勢的,無法拉下臉認同卓樂湄。

“伯母,我懂你的意思了。”心很痛,但卓樂湄的面容卻是平靜的。

“你……”趟婉萍一時間也讓卓樂湄搞胡塗了。她不是還句句證明的強調她對阿司的真心,怎麼現下又……“我希望阿司去德國返校回來時,你們就立刻分手。”她故意再用話她。

“德國?呵……”卓樂湄悽楚的笑着。除了“夏英司”三個字外,究竟還有什麼是真的?

“怎麼?你做不到嗎?”哼!趟婉萍一臉譏諷,自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答應你。”卓樂湄被淚霧浸潤過的烏瞳,此刻看起來閃亮得不可思議。

“真的?”她的乾脆令趙婉萍不狐疑。

“伯母,我同情你。”她突然又道。

“我有什麼好同情的?”趙婉萍盛氣凌人的嚷嚷。她有錢有勢又有個幸福家庭,哪裏值得她同情了?

“在你的眼中,每個人的接近都是不懷好意、不肖分子,所以你必須時時提防、謹慎,這才是最累人的。我是平凡人,所以我從不知道你過的生活有多優渥、尊貴,但我從來也沒向往過像你那樣的世界,而我也從不認為這樣的自己缺乏了什麼。”

“所以我才説你沒遠見,不適合阿司!”該死了!這臭丫頭居然教訓起她來了!

“的確,我和阿司……並不適合。”卓樂湄艱困的説着。無論她和阿司是如何的相,也不可能得到他母親的認同。或許她不夠富有,也沒有雄厚的身世得到趙婉萍的認同,但是她的尊嚴是不容許任何人踐踏的。

“你明白是最好不過了,省得我費口舌。”趙婉萍藉以整發掩飾心中的不安。

老實説,她第一次遇見像卓樂湄如此奇特的女子,不諂媚、不奉承,一身傲骨顯出她令人難以忽略的氣勢……趙婉萍忽然有些瞭然,為何她兒子會選擇她,但不管如何,夏家是名望家族,政治聯姻是必然的結果。

這回卓樂湄未再答腔,沉寂的眼瞳凝望趙婉萍。

“你也別怪我,阿司本來就不是你能碰的……算了、算了,反正就這樣了!”趙婉萍被瞧得無所適從,趕緊掏出千元大鈔放在桌上。

趙婉萍離去的前一刻,卓樂湄忍不住又開口,“或許你是個護子心切的好母親,可惜你不瞭解自己的孩子,甚至不懂情。”

“只要你記住自己承諾過的,其他隨便你怎麼説!”趾高氣揚的説完後,趙婉萍甩頭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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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11:51:07

第七章

一室的漆黑。

卓樂湄待在夏英司的租房,在她得知一切的真相後,她心如止水,宛若這教人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

她呆滯得像尊唐瓷娃娃,那張憔悴的面容平靜得察覺不出一絲情緒。

五天的時間夠她哭、夠她釐清這團混了,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離開自己,回去他原來的世界。

當夏英司風塵僕僕的趕回家時。看到的就是這詭譎的一幕。

“樂湄?你來了怎麼不開燈?”

“啊?你回來了。”她的思緒陷入虛無的狀態,突來的亮光打破了她的茫然,也刺了她的眼……是這樣的吧?不然為何她又有種淚的衝動?

“你怎麼看起來這麼沒神?是不是冒了?”他關懷的將手掌撫在她額頭上。

“我沒事。”抓下他的手腕,她悽然的出微笑。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的臉太蒼白了,教他如何寬心?

“阿司……你母親有來找過我。”

“我媽?”不祥預傾巢而出,他心急如焚的拉住她皓腕。“你快告訴我她來做什麼?她讓你受了委屈是不是?”

“她沒欺負我,只是跟我説了一些事情。”他的焦急令她欣,也不枉她即使知曉他的瞞騙,仍賭定彼此的情了。“阿司……我全聽伯母説了。”

夏英司當然知道母親的出現已經讓所有的秘密全見光死了。

“樂湄,我不是存心騙你的,我——”她纖細素指抵在他的薄上。

“別説了,我都懂的。”她不是受到打擊就慌得是非不分的人,她仔細回憶他們的往事,探討過他每句謊言,其實都是無惡意的,因為他説過對她一見鍾情,為了更靠近她,他所撒的謊都是情有可原。

“可是你的樣子讓我覺得好不放心。”讓她冰冷的掌心貼住自己臉龐,她現在的模樣猶如那次家中遭竊時,脆弱得彷彿風一吹就倒般不堪一一擊。

“阿司,我好想你……才幾天不見。我就覺得心快碎了,等你回德國唸書,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過……”眼眸一閉,豆大的淚珠還是滾落了下來,也只有她自己明瞭,這一別,他們就如同燕分飛,難再見面了。

將她玲瓏嬌軀抱個懷,捨不得的人,並不是只有她。“樂湄,我一直很想問你……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德國?”久久才能相會一次宴在太折磨人了,這項自私的提議早擱在他心中很久了。

“傻瓜,你是去唸書的,我去幹嘛?”其實她好高興,至少知道他是深她的,然而隔離在他們之間的阻礙和藩籬是他們永遠都無法跨越的。

“你可以來陪我啊!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等我回國後習慣公司的運作,我們就結婚!”他眼神認真而堅摯,希望今後他的人生中都能有她的陪伴。

“結婚?你説的是真的嗎?”喜悦的一波又一波拍打着她的心,她已經動到無以復加,亦沒有任何遺憾了。

“是的,你願意嗎?”他戰戰兢兢的問着,緊張到全身寒都豎起了。

我願意!她在心中狂吼着,但在現實的考量上,她不可能拋棄一切跟隨他,有太多的因素絆住了她追其所的權利,她不能嫁他。

“你想讓‘神的廚房’關門大吉,害我當個不肖女嗎?”她故作俏皮的戳他的太

“不,你可以把店先給小汝或樂琳,等我畢業後,我們還是會回來的。”

“阿司,我們來做一項試驗好不好?”

“什麼試驗?”

“在你畢業以前,我們都不要見面。”她頭一次覺説話是這麼困難的天賦,每個字都像是綁着鉛塊般,好沉重。

“為什麼?你剛才不是這樣説的!”他以為她也一樣,難以承受兩地相思的荼毒,可為何她又能心平氣和的提出這種教人腸枯思竭的考驗?

“所以我説這是試驗我們彼此的真心。你知道現實有時候是很殘酷的,萬一後來你發現其實我們並不相配,也可能我們之間變卦上別人——”

“不可能!”他慌了,躁的攫住她荏弱身子,幾乎讓她整個人懸空了。“殘忍的人是你!你明知道我不能沒有你,這幾天我人在德國,每天晚上都因為想你而失眠,教授説的話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差點就衝動辦休學了你知不知道?”他也是那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對她的已超乎他所能想像的了!

“不可以!你絕對不可以休學!”她不值得他為她放棄大好前程啊!

“如果你不收回那荒誕的試驗,我會瘋狂的!”最後他鼻尖抵住她的,目光帶着祈求深情望進她眼底。

“可是我會怕……”

她悽楚的嗓音在他耳畔幽幽傳開,他怔忡了。

“阿司,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未來。”與他四目凝視,她鼓勵自己繼續説下去。或許這段戀情她將永生都無法釋懷,但分開卻是他們必然的結果。站在他身邊的合該是比她更好、可以協助他事業發展的女孩子,而不是她。“我們先打勾勾。這段期間彼此都不能聯絡對方。等你事業有成的時候,假若我們也都沒有上別人,我就嫁給你。”

“如果我説不呢?”他還在掙扎。

“那我們就到此為止。”

“你先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我媽説了什麼?”他堅信她不可能無緣無故產生這樣的想法。

她搖搖頭。“這不關伯母的事,純粹是我個人想這麼做。”趙婉萍只是讓她看清了兩人之間的差距,而她所謂的試驗,是故意拉開彼此的距離,好淡化他對她的情。這同時也是賭注,賭他或許只是一時的戀她,待他讓歲月磨練為更成的男人,可能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也不再深刻,可能他也會覺得她並不適合他。

“你一定要這麼做?”他定定地望住她。

“嗯!”天知道她是如何握緊了拳頭,才強自己點頭。

“好……我答應你!”他明白自己是無法動搖她的決心,只能以緊實的擁抱傾訴他絕不更改的情。

窩在他温暖的膛,她必須竭盡力氣才能剋制自己不顫抖,她不斷的深呼,要將他的氣味記在腦海;伸出雙臂環住他雄,她要將屬於他的一切烙印在皮膚裏,等時間一到,她就要狠心推開他,讓他去拓展他的幸福,等到他身分證的配偶欄上有了別的女人的名字,他就不再記得曾經有個喚做卓樂湄的女人是他鄭重宣示過的最了。

她想,一定是這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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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夏英司氣急敗壞的衝進母親房間。

“阿司?”

“終下肯回來啦?”趙婉萍的反應與夏凱雄迥然不同,一副早就料定似的,照常擦她的保養品。

“媽!你為什麼在我出國時偷跑去找樂湄?你是不是又暗中派人凋查我了?”夏英司氣得七竅生煙,

“樂湄是淮?”夏凱雄發問。

“樂湄是一個上你兒子的野女人!”趙婉萍瞥了丈夫一眼,那張沒讓歲月留下痕跡的容顏找不到絲毫愧歉。

“媽!樂湄是我的女人,你怎麼可以把她形容得這麼不堪?”

“你為了她跑來跟我大呼小叫,不是野女人是什麼?”趙婉萍的眼中充了責備。“她到底是使用了什麼狐媚術,讓你這麼鬼心竅?”

“這不關她的事,重點是你到底跟樂湄説了什麼?”夏英司已經憤怒到不顧尊重,啜門大開的直轟母親。

“怎麼?她跟你告狀了?”哼!蹄子!

“是我問她的!媽,你知不知道被你這麼胡搞,樂湄居然和我提出暫時分手的要求,老天!我怎麼受得了?”夏英司抱頭嘶吼。他的心已緊緊繫在樂湄身上了,她的一顰一笑是他最刻骨銘心的依戀,他無法失去她啊!即使是一分鐘見不到她,他就相思狂了!

“暫時分手?”夏凱雄不解,卻也大抵明白子又出手干涉年輕人的情了。

“對,樂湄她要我專心課業,畢業之前都不准我去找她……”夏英司痛苦的低語,從他布血絲的眼眶顯示出他有多難受。

“哼!話講得這麼好聽,我看她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吧!”趙婉萍秉持一貫的尖酸刻薄,仍不認為自己有何錯。

“媽,我實在不得不懷疑你究竟對樂湄做了什麼,雖然她一直堅持是她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太瞭解你了,媽!”夏英司筆直的望着母親,像是要從中窺伺出什麼。“除了我真正的身分之外,你還説了什麼?”

“我、我……阿司,你心底到底還有沒有我的存在?竟然用這種口氣跟我説話!”趙婉萍很訝異卓樂湄居然沒和夏英司打小報告,而她也不能了自己的底,因為從兒子烈的反應讓她受到,他是非常、非常難乎卓樂湄。

“你不要扯開話題,回答我!”

“別這樣,阿司。”夏凱雄認為自己有開口的必要了,否則依兒子桀鴛不馴的子,沒鬧到掀開屋頂就不錯了。

“爸!”夏英司揮開父親的手。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保護他珍的女子。

“媽,我她!很、很她,為了她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拜託你別再管我了!”

“你才幾歲?懂什麼的?你知不知外面有多少女人覬覦咱們家的財產?而你就是她們達成野心最好的跳板你知不知道?”

夏英司長期以來的忍耐已達臨界點了。

“媽,你難道要我為了這個原因而孤寂一生?還是你本就是要我依着你的話去娶一個我不的女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讓我不敢隨便女朋友,是因為我害怕她們會因我而淪落悽慘的下場,但是樂湄不同,我很她,甚至想娶她為……”

“我不準!卓樂湄沒身分、沒地位,我不可能認她這個媳婦的!”一聽到他想娶卓樂湄,趙婉萍馬上嚴厲拒絕。

“我和樂湄的情不是你用金錢就可以衡量的!”

趙婉萍愣住,因為卓樂湄亦和她講過類似的話。

“阿司,你冷靜一點,或許事情還有轉圜餘地,你淨在這邊大吵大鬧也於事無補。”夏凱雄拍拍兒子的肩膀,將子的震懾看在眼底,然而子的心高氣傲他是明瞭的,要讓步怕不容易。

“爸、媽,在你們眼中,我到底是寶貝兒子?或者只是你們延續公司壽命的棋子?”他受夠了!有時他多想自己是出生在一般平凡的家庭,可以自由戀,可以不受拘束做他想做的事。或許他不像大哥夏英廣事事順從母親,但他也盡最大能力去做了。他知道母親一心想壯大家族企業,讓“凱拉集團”攀登為台灣第一,倘若為此必須犧牲掉他的情,那他也只有放掉這邊了。

“阿司,你在説什麼混話?你當然是我夏凱雄的寶貝兒子啊!”夏凱雄斥責他的荒謬想法。

“是這樣子的嗎?”他苦笑一聲,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便退出房間。

許久,夏凱雄不喟嘆,“婉萍,你這樣會把阿司走的!”

“我……”趙婉萍啞口無言,她也沒想到兒子會這麼反彈。

“他當初沒問過我們意見就辦留學手續,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他是想擺嗎?”夏凱雄為兒子辯護着,子過度的約束的確是太超過了。

“老公,你也覺得我錯了?我只是放不下心啊!”她偎在丈夫懷裏。

兩個兒子都是她視之如命的心肝寶貝,所以她當然會竭盡所能去護,生怕他一時盲目而誤入歧途。如今阿司的懷疑震撼了她,她從不知道自己密無一疏的關竟然讓孩子有此嚴重的誤解。

“老婆,聽我一句話,讓阿司輕鬆一點吧!他不是阿廣可以這樣任你安排的。”夏凱雄是寵溺子的,所以許多事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然有些話卻是他這個做父親該站出來申訴的。

“但是那個卓樂湄真的配不上阿司嘛!”趙婉萍是在賭氣,因為居然連丈夫都不同自己站同一陣線。

“你是這樣跟那女孩説的?”

“本來就是啊!你沒聽阿司説,她説他們只是暫時分手,可見她心機多重,分明是想為自己鋪後路!”趙婉萍説得義憤填膺。

“你錯了。”

“老公?你該不會也幫着卓樂湄吧?”趙婉萍倔強的坐回化妝鏡前,擺明着她不想聽。

“婉萍,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那個叫卓樂湄的女孩沒跟阿司説你對她説的話?你再想想,如果她直接和阿司一刀兩斷,而你的前科又太多了,阿司馬上就會認定是你從中作梗,那麼今天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不管子要不要聽,但假若他判斷無誤,卓樂湄應該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才能教阿司如此的重視。

“老公,你的意思是……”

“沒錯,你該慶幸阿司的是卓樂湄而不是別人,否則我們就要失去阿司了!”

丈夫的見解讓趙婉萍呆怔在原地。難道她真的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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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夏英司學校已要收假,一行人陪同他到機場搭機。

“阿司,東西都帶齊了沒?”趙婉萍忍不住又叮嚀。“自己隻身在外凡事都要注意,發生什麼事就打電話回來,知道嗎?”

“知道了。”夏英司釋放了一個要兩位長輩安心的笑容,不自覺瞟了眼手錶。還不到五分鐘他就要離開台灣了,這一別,他和樂湄至少有兩年的時間見不到面,他故意告訴小汝他的飛機時間,就是希望能再見樂湄一面,而她……真的不來嗎?

“孩子都這麼大了,你就別再心了。”夏凱雄眼尖的察覺兒子的左顧右盼。“阿司,你是不是在等誰?”

“我……沒有。”夏英司語氣難掩落寂,讓在不遠處一對離情依依的情侶引住目光後,他頭一次覺得機場是個多麼殘酷的地方,它掌控了人生中的悲離合,可以讓人喜極相擁,卻也能教人肝腸寸斷。

催促登機的廣播夾雜着人聲刺入夏英司耳裏,他心頭猛地一陣揪緊,彷彿他即將要搭乘的不是飛機而是時光機,讓他和卓樂湄永遠的分離。

“阿司,時間差不多了。”

“嗯!你們要多保重。”夏英司擁抱了父母,心裏仍怪異着自己怎會有這樣的想法,但飛機是不等人的,他留戀的最後一次巡視四周,才嘆的提起行李離去。

“阿司……”柱子的後方,卓樂湄已淚面、泣不成聲了,她痛苦的蹲下身子,將小臉埋在膝間不斷低喃着。

再見了,我最親的阿司……

第八章

四年後

“阿司,你這項企劃案實在太成功了!這下子看誰還敢在你背後説你的閒話!”

辦公室裏,夏英廣正對夏英司卓越的表現讚不絕口,夏英司不但讓一些已讓董事們認定為累贅的投資起死回生,也更加奠定了他總經理的位置。

“這只是牛刀小試,沒什麼大不了的?”夏英司無謂的聳聳肩。

對於公司裏指控他是靠關係這一點,他並未很在意,畢竟“凱拉集團”裏聚集眾多求好心切的人才。會對他這個留學回國卻毫無經驗的新鮮人到眼紅乃人之常情,而他不過是用最有效的方法堵住那些言罷了。

“嘿!瞧你口氣這麼大,不然我這個總裁的位子和你換好了!”夏英廣乘機道。他好久沒帶老婆出國散心了呢!

“大哥,我對你的位子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夏英司可沒那麼笨,雖然這麼比喻很不孝,畢竟“凱拉集團”是夏氏延續三代的家族企業,但對於兩兄弟而言,卻是永遠都擺不掉的包袱。

“什麼事情?”

“找回我心的女人。”

是的,夏英司回來了。

在德國經歷兩年半的苦讀後,他以十分優越的成績畢業歸國,卻沒有立即去找卓樂湄,反而先入公司習慣所有作,湛且強悍的獨到手段和方針,讓他的名字在企業界中佔有一席之地,畢竟他還那麼年輕,再加上俊逸出眾的外表,很容易引起各傳播界的高度注意,將他形容成一位融合了貴族般的明星氣質及商業界裏戰無不勝的傳奇人物。

是他讓“凱拉集團”再次攀上高峯,對於不絕於耳的讚美及記者訪問時,他雖不至於不苟言笑,卻也沒太大的反應,因為對他而言,他所做的一切只為了他曾對卓樂湄承諾過的諾言,如此而已。

他要卓樂湄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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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很抱歉,我沒空,還有……你的男伴走過來了。”

“好吧!那我們下次再聊羅!”美麗佳人朝夏英司眨眨似乎塗完整瓶睫膏才塑造出的濃密大眼,便挽着男伴的手離開。

“呼……”

又解決掉一名搭訕者之後,夏英司開始到煩躁,他實在很討厭這種無聊的宴會,本就是些有心人刻意虛張自己名氣地位的場面,若不是夏英廣三令五申要他多少和外界商人們保持一些情誼,對“凱拉集團”未來的發展是有利無弊,他真想撕掉邀請函當作沒這一回事。

剛為了打發一羣花痴費了他不少口水,他趨前至餐桌取一杯尾酒,手才觸及杯腳,就見一隻纖細無骨的柔荑搶先一步奪走。

他反抬頭,然當那張他夜夜懸念的容顏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撞入眼簾,他整個人都僵直了。

“樂湄?”

“你……”如此奇妙的邂逅方式不只讓夏英司呆住,正忙着與人談的卓樂湄亦是。

“你怎麼會在這裏?”看見她水蛇似的柔軟肢讓別的男人撫摩着,一簇火星在夏英司鷹眸躍現。

“我……”

“咦?小湄,你和夏先生認識啊?”阻斷卓樂湄發言的是一名玉樹臨風的優雅男士,也是今晚邀請她的男伴“夏先生,這是我的名片。”

夏英司連看都沒看就把名片收入口袋,騖的來回掃視他們。“我和她豈只認識,你説是吧?”他的話像在警告着男子,他和卓樂湄的關係並非三言兩語就可以打發的。

“我們以前往過,現在是朋友。”卓樂湄也不避諱,她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仍可能需要面對這一切,只是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原來是這樣。”優雅男士了悟的點點頭,然看夏英司的目光卻是不單純的,這是他在商道打滾多年的第六,更河況夏英司此刻正散發着一股冷冽之氣,彷彿心的東西被人佔奪,有一股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的殺氣。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到如此優秀的男朋友,卓樂湄,看來我太小看你了。”

這句話是試探也是譏諷,夏英司無法接受在他始終抱持娶卓樂湄的意志、且努力不懈爬到今的地位,她卻已變了心,投向他人的懷抱。

“你説這話是什麼意思?”卓樂湄臉驟變,下意識靠緊了男伴,這舉動卻助長了夏英司的怒焰。

“夏先生,你這麼説就不對了,像小湄這麼完美的女人讓多少男人求之不得,小湄願意陪我出席這場宴會才是我的榮幸呢!”男士主動替卓樂湄講話,並刻意將自己和她的關係模糊化。看着夏英司氣得血管快爆裂開來的隱忍模樣,他心中有説不出的痛快;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和夏英司有什麼新仇舊恨,純粹是男人骨子裏的頑劣在作祟。

“殷烈?”卓樂湄不明白他為何要挑釁夏英司,但名喚殷烈的男子卻緊摟她際,像是在暗示她稍安勿躁。

夏英司沒有説話,黑得發亮的深瞳裏閃爍不定的火焰已宣佈了他的盛怒。“殷烈”是不是?好!他記住了,他一定會好好查一查這油腔滑調的男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竟然連他夏英司的女人也敢搶!

“小湄,有幾位老總還等着我去打招呼呢!既然你和夏先生是舊識了,那麼……”殷烈將卓樂湄託付給夏英司,“夏先生,小湄就麻煩你了。”

殷烈聰的觀察到夏英司緊繃的肌和緊握的拳頭,為避免他向來頗為自傲的俊顏被毀容,他慷慨的執起卓樂湄的小手予夏英司。

“你倒是很放心?”夏英司挑高劍眉,心中暗忖殷烈還算識相,“不怕我搶了你的女人?”

殷烈無妨的輕笑。“我向來是很尊重女的。”他話中有話,一次挑明瞭夏英司的行為有多霸蠻。

“你可以走了!”夏英司幾乎是牙齒間迸出來的話,也徹底受到不可小覷殷烈這個人,至少他的伶牙俐齒略勝自己一籌,不過他絕對會想出辦法制伏這個男人。

夏英司渾然不覺自己被當成玩具戲耍了,當殷烈瀟灑離去時,嘴巴還愉悦的哼着小曲調。

“殷烈……”卓樂湄想尾隨殷烈,夏英司卻狂悍的制止她的行動。“夏英司!你放開我!”

“這就是你對我這個朋友的態度?”他森的欺近她的絕美嬌容,十分不她的疏遠。

“夏英司,這裏是公共場合。”

她若以為這樣就能制他,那可真是錯得離譜!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嗎?”英俊臉龐染上濃烈的肅殺,令她不心驚膽寒。“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

“解釋?”她冷淡的搖首,角勾出笑紋,若不仔細觀察,很難察覺出其中隱含的晦澀。“夏英司,當初我們不都講好了,你憑什麼説是我欠你的?”

“你揹着我勾搭上別的男人,這點難道還要我提醒你?”憤怒一點一滴噬他的理智,連他抓着她皓腕的手已在上頭勒出瘀紅都沒發現。

“你嘴巴給我放乾淨一點,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無權干涉我的自由!”

反駁他之於她來講是輕而易舉,因為打從他搭上飛機的那一刻,她早在腦海模擬過無數次兩人的再度重逢,也時常嘲笑過自己的庸人自擾,因為或許他兒不會回頭找她……但他還是出現了,她該高興自己在腦海中排演無數次的應對終於有派上用場的一天,不是嗎?

“我們只是暫時分手!”他強調,“是你説過等我事業有成你就要嫁給我,但你竟然背叛了我!”這個事實讓他的心像是養了一頭猛獸,在他看見她讓別的男人觸摸她嬌軀時,那頭猛獸也同時伸出尖牙撕裂了他的心。

“前提是我們都沒有上別人,你忘了嗎?”她冷血的提醒,心底卻在喜極而泣。這男人終究是她的吧!否則怎會牢記他們當初的諾言。

對於此,她好欣,也好慌恐,因為她無法和他在一起,卻仍祝福他能夠幸福,然而假若他不放棄她,又如何重新接受別人?

不!她不要他,如果能讓他看破這段沒有結果的戀情,要她如何毀滅自己她都不會猶豫一秒鐘!

“我沒忘!但你本不殷烈!”他不相信她能忘記他,那時候他們得如此熱烈,彷彿天塌下來也不能分開他們。夜晚時,她習慣躲在他懷裏安眠,他們是如此眷戀彼此的氣味,如此深柢固的相屬,豈是説斷就斷的,他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

“殷烈英俊人又幽默風趣,實在很討我喜。沒錯,我是不他……”當她瞅見他得意神情時,她決定殘忍的潑他冷水。“可是他很大方呢!送我好多衣服和項鍊,只要我一句話,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照樣摘給我,你説,這麼的男人有多少女人抗拒得了?”

“那些我也可以給你!只要你離開他!”夏英司拉近她,温而危險的氣息拂在她臉上。“雖然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這樣貶低自己,但你是我的女人,我一輩子都不可能放手!”

他的狂妄令她悸動,差那麼一點,她就要哭着擁緊他大喊“我你”,但她不能那麼自私,他母親的鄙夷像是夢魘般在每個夜裏魂不散,時時刻刻提醒着他們之間的差異。

“可惜我不吃回頭草!”她傲然的撇開臉。他黝亮的眸子太清澈,那毫無掩飾的戀讓她不敢目視,就怕自己辛苦築起的城牆在剎那間破碎。

“你……”

“現在我們邀請凱拉集團夏總經理上台説幾句話!”

台上的主持人突然指名,眾人的目光全膠着在他們身上,嚇得卓樂湄趕忙掙開他。

“輪到你了。”她淡漠的説,不願讓其他人發現她和夏英司之間的不尋常。

“我聽到了,你最好給我乖乖在這裏等我,不準跑!”管他什麼情不情誼,夏英司發誓絕不再參與這種見鬼的宴會。

望着他緩步走上台,卓樂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面對眾人疑惑中帶點八卦的詭異眼神,她大方的獻上一朵媚波四的燦爛笑花。

“夏先生,您可説是今年最受人矚目的焦點了!不過我想許多人都很好奇,您還這麼年輕,但您所推出的每項企晝案都是需要具備相當膽識和經驗的,那麼要請問您在進行企劃的中途,可否遭受反對票過?”主持人將麥克風送至夏英司嘴前幾公分。

“有。”夏英司強忍住對主持人諂媚笑臉的嫌惡,心不甘情不願的回應。

“請問您都是怎麼克服的呢?”

“公司是我家的,我怎麼樣就怎麼樣……該死!”他看見卓樂湄正輕移蓮步,打算來個不告而別。

“呃……”主持人因他一句“該死”錯愕得險險忘記原先背好的題目。

“聽……聽、説您在德國留學時成績一直都是頂尖的,也聽説貴公司有意將企業擴展海外,可以透一下貴公司預計……”

主持人話説到一半,麥克風就讓夏英司強奪了去。

正當卓樂湄以為自己要逃成功之際,耳邊傳來的咆吼聲如雷貫耳。

“卓樂湄!你給我站住!”語畢,他將麥克風丟還主持人,俐落的跳下台往卓樂湄方向奔去。

卓樂湄只能呆若木的望着他越來越近的身影,心中直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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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英司!你瘋了……”她萬萬不敢置信,他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擄走她。

“開門!”

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在卓樂湄的家門口,夏英司雙手入口袋,完全不把她的抗議當一回事。

“我幹嘛聽你的?你以為我是白痴啊!”卓樂湄站穩了三七步,寧可在大門口跟他耗下去,也不讓他登堂入室。

“那你鑰匙拿出來,我幫你開!”

“不要!”她哼道。他以為前後兩者有什麼不同?

“外面風大,會着涼的。”他改以懷柔政策,不過表情還是很難看就是了。

“我不怕!”娶管心頭因他的關懷而雀躍着,她仍不表現出來。

“可是我怕。”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弱不風?話説回來,又沒人你站在這裏吹風,你自作自受!”她不斷的惡言相向,希望他能打退堂鼓,也別鬧得她有家歸不得。

“我是怕你冒。”説完,他還褪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她詫異了兩秒鐘,心窩同時讓刺痛和喜悦兩種極端的情緒拉扯着。“你……你不要以為這麼做我就會讓你進我家!”

“嗯哼。”

霎時,兩人無語沉默着,只剩狂風呼嘯,讓四周不至於太寂靜。

“你……你到底想怎樣?”冷風吹了他的頭髮,他面不改的存心和她拗到底,她卻懦弱的到心疼了。

他指指門扉。

“我不……哈……哈啾!”鼻頭一,她忍不住打嚏,然後就在她不設防時,他神速的搶走她的皮包。“喂!你這人怎麼這麼險?還不快還我……”兩人身高至少差十幾公分,他手一舉高,她就完全夠不到了。

“還你。”找到鑰匙後,他將皮包丟還給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開了門,連帶將她推進客廳,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卻看得她怒氣橫生。

“夏英司!你這樣是硬闖民宅,你知不知道?”她氣得將他的西裝外套宣似地狠狠甩到地上,只差用腳將它踩成菜脯幹。

“樂琳不在家?”他不答反問,眼神懷念的觀望室內擺飾,一種前所未有的悉温暖了他的心。長腿一伸,他往着卓樂湄的房間邁進。

“樂琳今天在朋友——”咦?不對呀!她幹嘛乖乖回答他?在看見閨房被入侵後,她立刻殺前張開藕臂擋在他面前。“出去!”

“你剛是説樂琳不回家了?”他不費力便閃開她的阻撓,像個土霸王悠閒自若的坐在沿。

“她是我妹又不是你妹!問那麼多幹什麼!”她忿忿地以最愚蠢的方式想將他推下,奈何只是螳臂擋車,一點效果也沒有。

“再不用多久,樂琳也會是我的妹妹。”他手一反轉,她便像個毫無抵抗力的獵物躺倒在他膝上,他大掌捧住她上半身,堅定的對她説。

“你……”他話中暗示的意思讓她粉腮不爭氣的酡紅,但她逃避的心意依舊未有改變。“我不可能嫁給你的!”

“為什麼?”

“因為我不你了!我剛才説的還不夠清楚嗎?”她使盡力氣囂吼,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剋制心酸在體內滋長。

“為什麼?”

“你還問?不就是不了,還能有什麼原因!”

“我説過你欠我一個解釋。”他的視線執着的盯着她因生氣而紅潤的臉蛋,像是要把四年來的思念煎熬一次看盡補償。

“我也説過了,我沒欠你什麼!”鼻酸湧上,她趕在哽咽之前將話説完。

這到底是誰欠誰了?為什麼他要擺出怨忿的表情看她?是了,他是有權埋怨、恨她的背離,那麼她呢?她心中的苦又能傾訴給誰知?

“夏英司,你回去吧!我們真的已經結束了。”

“不!我不容許有這種事發生!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因為你説過你害怕,所以我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可以讓你安心的男人,我你,到連我自己都無法想像的地步了,而你現在卻打算從我身邊逃開,我不准許……”他抱緊她,語調從一開始的嘶吼轉為痛苦的呢喃。

他從沒想過她會變卦,他以為當自己成功的出現在她眼前時,接他的會是她熱情的擁抱。四年,在見不到她的四年裏,就是依靠這樣的意念陪伴他每一個子,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卻已放棄了他,在宴會中和別的男人親密!

“接受這個事實吧!”或許是他將那份苦澀傳遞給她了,她不再嘶聲裂喉的對他吼,纖手推開他比以往更加壯的膛,這麼熾熱安全的位置……

不該屬於她。

“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變成這樣?”他制想狠狠擁她的衝動,讓她坐在身側,她哀愁離的眼神是一團霧的謎樣,讓他鋭的覺到事出有因,那不是屬於一個絕之人的眼神,他看出來了。

但她的回答卻令他呆愕。

“因為寂寞。”終於,她轉頭勇敢凝望他。

如今所説的每一字每一語早在她心中演練過不下千次,然真正面對他時,她仍然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因為她太他了,他的黑眸、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一切一切,宛若一顆在她心田埋植極深的種於,可惜她拒絕再朋情灌溉,種子便喪失了發芽的機會,卻依舊存在着。

“我這麼説也許你會很生氣,但我真的不再是原來的我了。當初的確是我先提出考驗彼此的決定,但我後來想想,卻發現那只是我的藉口罷了。你可以罵我,也可以打我,因為從我們分開的那一刻,我就沒再想過你會有回頭的可能……

“阿司,我都是這樣叫你的對吧?在那之後,陸續才發現原來並不是只有你可以讓我快樂,經歷了幾段情也讓我想通,你從來不是我的那一型,至於那時候我為何會和你在一起……只能説可能我一直很想嘗試姐弟戀的滋味,嚴格算來,是我利用了你。”她僵硬的説完,卻沒預期的鬆了一口氣,反而讓更沉重的霾罩頂。

她凝視着他,目光卻不敢遊移,只能注視他瞳仁中的自己,就怕她想多看看他深邃的五官,那強烈的眷戀會揭穿她戴得並不牢固的面具。

“你利用我?”她的話似從四面八方投擲來的尖鋭石子,劃得他心臟鮮血淋漓。

“是的,我利用了你,如果你要恨我,我也無話可説,是我有錯在先,我……很抱歉。”她握緊拳頭,指甲嵌入掌的痛楚是她用來強壯勇氣的,她不惜將一切錯誤攬在自己身上,只要他離開她。

剎那間,他的狹眸變得混沌,含帶令人不敢直視的肅殺之氣,貫徹所有力氣剋制那撲天蓋地的狂怒,他大掌不停重複放鬆與緊握的動作,望着她總令他不釋手的頸項,他突然好想伸手掐斷。

“抱歉……可不是用嘴巴説説就算的。”他的聲音變了,少了情、少了温柔,唯剩冷峻和一股痛心疾首的沉。“讓我見識、見識你是如何收服那些男人的吧!”

“你……”她震驚於他眼底的恨意。

“你不是很厲害嗎?宴會上,每個男人都不起你的挑逗想接近你,那麼就讓我試試,在經過那麼多個男人調教之後的你,究竟高竿到什麼地步。”沒錯,他就是要侮辱她,平撫他四年來的努力與思念!

“阿司,我……”她難以想像他竟然如此要求,難堪出淚意,在她睫眶間泛波光。

“夠了!現在才裝可憐不嫌太遲了嗎?還有,不准你再這樣叫我,你不配!”他斥吼,順勢拉來她的小手覆在間,“還不快點!”

委屈悲愴啃食着她,她多想將真相告訴他,但事已至今,説出來恐怕也沒有幫助了,因為她已成功轉化他對她的印象,説再多他也只會認為是她想臨陣逃吧!

“不要拖拖拉拉的,難道是想裝清純?哈!”他諷刺一笑,褪下西裝和四角,毫不避諱的將雄威風展在她眼前。

他的冷嘲熱諷讓她的心瞬間凍結成冰,她揚笑着,這齣戲既然演了四年,就讓它有個完整的結局吧

……

“呃……”赫然,他發出獅吼,懾人的高從他部延伸全身,他在她口中宣了白……

待他氣息稍微平穩之後,她也停止了動作,她的心卻在此刻揪得好緊、好緊。

“夠了嗎?”她顫抖的抬起頭,就算心中百味雜陳,她仍無懼的視他,宛若孤傲勇敢的戰神。

“你……”他頓時詞窮,她那凌的飛發、空的眼神、以及從她瓣溢出的混濁,都讓他的心宛若被人重重的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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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11:51:07

第九章

卓樂湄被夏英司毫不憐香惜玉的摔在上。

“你要做什麼……住手!”她惶恐的對上他是殘暴的眼眸,無助的看着他撕毀自己每一件衣物。

“別想跑,我不可能這樣就放過你的!”

是的,剛才她那彷彿讓人折騰得不成人形的模樣撼動了他,教他愧疚不已,然而這份愧疚卻矇蔽了他的理智,讓他化身為厲鬼撒旦,打算以暴行鎮定不安的心。

是她先叛離、利用了他,為什麼他要到心疼?他恨她的我見猶憐,恨他不爭氣的疼惜,像她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温柔的對待!

“住手!你怎麼可以出爾反爾?放手啊!”此刻的他就像一頭被徹底怒的猛獸,她好怕他那雙染血眸子,一股即將受傷的預深深擄獲了她。

“閉嘴!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一片片被他撕裂的衣料天飛舞,卓樂湄恐懼不已,嬌軀抖得像是被風吹得離枝的柳絮,再也勾不起他一絲憐憫。

“你到底想怎樣?”她面蒼白的説着,無論她如何縮緊四肢,他卻直直近,如同惡魔張開漆黑羽翼,阻擋了她所有生路,讓她無所遁逃。

“很簡單,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你用身體來還!”他邊説邊用領帶綁住她雙手高舉頭頂,一隻大掌佞的在她無瑕雪肌撫摸。

“呃……”她忍不住嚶一聲,不敢相信在他如此蠻橫的掠奪下,自己仍有覺,但體內產生的變化卻是騙不了人的。

是因為吧!否則她怎會到此刻仍恨不了他,就連身體也違背了她的心意,飛蛾撲火似地向他……

“有覺了是不是?”他咧開笑痕。

“好!就聽你的!”重新架好她的玉腿,他開始進行屬於男女間最美好的結合。

一份被迫沉澱四年的情在霎時間轟炸開來,他極盡索求她的甜,她也像是一株盛開的牡丹,等候他的採擷。

上這狂風驟雨般的男人,她從沒怨恨過,奈何擋在他們面前的太多阻礙讓她身不由己。

這是他們最後能在彼此身上擷取到的體温吧!那麼她將勇敢伸出雙手他,如果這樣能讓他在往後的子裏記得生命中曾有一個叫做卓樂湄的女人深深過他,那麼她就沒任何遺憾了……

他在她抵達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巔峯才釋放自己,身軀卻仍留戀的在她上方……

他們都沒有開口説話,也許是怕破壞了這份美得令人難捨的時光,在這充過後的繾綣氛圍中,只聽聞彼此規律的呼聲。

“這樣……你意了嗎?”終究她還是必須回到現實,將這個入骨髓的男人推到離她最遠的地方。

“樂湄?”他費解的抬高身子,還以為她會選擇回到他身邊。

“如果不想要了,那你就走吧!”她面無表情,彷彿在敍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她推開他,以棉被圍住赤的嬌軀。

“你為什麼還是這個樣子?你剛才明明説我的!”他扳正她的肩膀。卻發現她的瞳仁變得凋零死絕。

“呵!想不到你會這麼天真,若照你這樣的説法,我的男人都不曉得要排到哪裏去了呢!”她故意佯裝無謂的開發絲。就讓他認定她是個不潔身自的女人吧!打從她允諾了他母親的那一刻起,她唯一能做、該做的事情,就是離開他。

“你不要騙我,你本不是那種女人!”她太緊窒了,絕不會是一個經常與人的女人所能擁有的,這點他還不至於愚昧到分不清。

“不管我是哪種女人都與你無關,今天你強迫了我做我不想做的女人已足夠讓我恨透你了,所以請你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你走吧!”

夠了!她的面具就快剝落了,她不想再與他周旋於他們之間不可能的情上面。她用力的推開他,只要他放開她,這一輩子,她真的會努力忘記他!

“我不走!”

他這一聲不走讓她再也堅強不起來,只好抓起枕頭使勁往他身上打。

“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夏英司心慌的拉住她的手,她那凋零而死絕的姿態,看得他的心好似布般的擰轉着。

“既然不想要了,那就請你走吧!”她脆弱的身子始終沒有停止發抖,徐徐的合上眼眸,她真的覺得好累……

“可是你在血……我不能放着你不管……”他知道如今説這些都太遲了,因為他就是那個殘酷傷害她的人,他太暴了……

“不必了!”

“樂湄……”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快走——”這次她是聲嘶力竭的狂哮,吼得她聲音都破了。

“我……我會再來看你。”他心愧疚的穿戴上衣物,臨走前還眷戀的深深望了她一眼。

她的淚水,從他離去後就再沒幹枯過,四年前是,四年後,依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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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覺好些了吧?”卓樂琳憂心詢問,卓樂湄慘白的模樣着實令她擔心。

“嗯!謝謝。”卓樂湄想給妹妹一個安心的微笑,現如今的她,連強顏笑都是件艱鉅的事。

“姐……”有些話梗在卓樂琳喉嚨,不知該如何開口。

昨晚卓樂琳因為忘記帶錢包而折返家,競看到樂湄面無血的躺在上,皮膚上還點點瘀青,嚇得她魂都飛了,但無論她如何追問,卓樂湄仍以一句“沒事了”作為回答,這樣的情況,讓她不聯想到四年前的某一夜。

“是阿司對不對?”她不懂姐姐為何三緘其口,當初若不是小汝親眼目睹夏英司的母親羞辱姐姐的一幕,她想姐姐是永遠不會向任何人提起的。

她這個姐姐從以前就這樣,太堅強、太有責任。任憑再重的力苦衷在嬌弱的肩膀,也不會多吭一句。

卓樂湄明顯一愣。“你想太多了。”

“姐,你不要瞞我了,夏英司那個混帳把你傷成這樣,我一定要找他算帳!”卓樂琳恨恨地掄起拳頭,一副勢在必行的樣子。

“樂琳,我説了,不關他的事,你忘記我和他已經分手了嗎?”卓樂湄不想再將關係複雜化,她好不容易才跟他完整的做了了結,雖然是用她的身體。

終究,她完成了當初對趙婉萍的承諾和夏英司徹底斷乾淨了……

“可是……除了他,我想不出還有誰能讓你這麼忍氣聲。”卓樂琳噘着嘴兒,想不透姐姐為什麼要想盡辦法替他罪。

“我好累了,別再説了好嗎?”卓樂湄拒絕再面對妹妹的質問,手掌朝沙發施力撐起身子,蹣跚的踱回房問。

卓樂琳瞅着她的背影許久,鬱積在腔的不捨始終化不去。

哼!就算姐姐堅決選擇消極,並不代表做妹妹的她也忍得下去,這口氣,就由她出馬討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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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樂琳和小汝達成共同意識後,便衝至“凱拉集團”公司樓一下。

“兩位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櫃枱小姐有禮的詢問。

“我們要找阿司!”小汝搶先答。

“阿司?”櫃枱小姐很疑惑。

“不對啦!小汝,在這裏他可是總經理耶!”卓樂琳敲了小汝腦袋瓜一記。“小姐,不好意思,我們要找夏英司,也就是你們的總經理。”

“請問有預約嗎?”

“沒有!”她們倆異口同聲。

“那很不好意思,你們恐怕不能上去了。”即使如此,櫃枱小姐仍一臉笑眯眯的。

“不能上去?”小汝氣得叉起

“啥?他還擺架子啊!小姐,無淪如何我一定要見到他,麻煩你幫我們通報一聲好嗎?我姓卓。”卓樂琳就不信報出大名他還敢不見。

“好吧!請稍等。”櫃枱小姐勉為其難的按了分機號碼,與對方談半晌後才掛了電話。“很抱歉,我們總經理目前在開會,無法接見任何人的。”

“不管!我們一定要上去!”卓樂琳已先在電梯樓次表找過總經理辦公室的正確位置,現下拉了小汝的手就往安全梯方向走。

“不行!你們不能硬闖啊……”

櫃枱小姐着急的喚來警衞,奈何卓樂琳和小汝身材嬌小,靈得不得了,好幾次讓前來阻擋的人都撲了空。

“樂琳!到底是哪邊啊?我快沒力了!”小汝跑到快虛了,公司就公司嘛!幹嘛搞得跟一樣?

“撐着點,右轉!”卓樂琳幾乎是憑着直覺竄的。

正當她們沒命的衝刺時,一塊“會議室”三個字的亮晃晃牌子掠過眼際,她緊忙煞車。

“哇——”

“砰”的一聲,小汝就這麼撞上卓樂琳,她吃痛的捂着鼻頭。“你幹嘛不講一聲就停啊!”她痛到快哭出來了。

“應該就是這了!”就在卓樂琳推門進去的時候,又殺出一個程咬金礙事。

“小姐,裏面正在開會!”

開什麼玩笑?她們一路過五關斬六將才抵達此地,怎麼可能説不進去就不進去!

於是,卓樂琳朝小汝使個眼,小汝馬上了解的以身隔開那名程咬金。

“小姐!你不能……”

“閉嘴!”小汝很不客氣的瞪回去。

“咿啊”一聲,會議室裏數十雙眼睛全盯向卓樂琳。

“樂琳?”見狀,夏英司訝然的站起身。

“對!就是你,給我出來!”卓樂琳毫不畏懼地指着夏英司勾勾手指,擺明來找碴的。

“你先等等,我正在開會。”總不能放着董事股東們不管吧?

“我管你開什麼勞什子會議!先跟我把帳算清楚再説!”人類在盛怒時會刺腎上腺素,這點從卓樂琳身上就可取得證明,瞧她跑了好幾層階梯後還能如此丹田有力的狂吼,就知道她是真的氣瘋了。

“這……”

“你先去吧!”夏英廣拍了拍弟弟肩頭。不然這女人不曉得會鬧到什麼程度。

“嗯!”獲得允許後,夏英司向眾人點頭致歉,才走出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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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

夏英司將兩個女人帶到自己的辦公室,豈知卓樂琳一出口就沒好話。

“坐你的頭啦!你好樣的,總經理就是不一樣,連想見你一面都困難哪!”卓樂琳譏諷的上下巡視他一圈,嘴巴還不住嘖嘖出聲,邊搖頭。

“就是説嘛!累死我了!”小汝亦在一旁應和着。

“下次找我可以先打電話給我。”他提出一個好方法。公司規定的事他也沒轍,更何況要是不嚴守大門,每個人都像她們這樣闖還得了。

“不會有下次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算總帳!”

“我不記得我有欠你錢。”

“你是沒欠我,但你們夏家欠我姐的可就多了!”卓樂琳咆吼着,平時修練出來的淑女氣質全拋到太平洋去了。

“樂湄……她還好嗎?”其實當他一看到卓樂琳時,就明白她為何而來了。

“不好!一點也不好!”叉手臂橫抱前,卓樂琳氣到想扯下他的領帶勒死他。

“很嚴重嗎?”他皺起劍眉,極知道她的現況。

“哼!你是施暴者,不是該比我更清楚?”卓樂琳氣憤難平的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我姐到底是哪裏犯到你了?你們夏家給我姐的侮辱還不夠嗎?為什麼你還要傷害她?”

夏英司眉宇蹙得更緊,因為他察覺出卓樂琳的弦外之音。

這次換小汝開炮了,“你那是什麼表情?打算來個抵死不認帳是吧?早知道你是這種人,當初我就不該勸樂湄姐跟你往!”

“等等,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是我不曉得的?”他探出手製止她們的雙面夾攻,目前最重要的,是釐清他心中的謎團。“四年前是樂湄先提出暫時分手的,我並沒有對不起她。”

“你沒有,可是你媽有!”

“我媽?我知道她有去找過樂湄……”他一頓,“我知道我不該騙你們,但在當時情況下,為了要留在‘神的廚房’工作,我只好出此下策。”

“氣死我了!真不該要樂湄姐收留你的!”回頭想想,小汝心存愧疚,今卓樂湄會如此悽慘,她自認也該負一部分責任。

“小汝,這不是你的問題。”他好漢做事好漢當。

“廢話!這當然不幹小汝的事,都是你、你!”卓樂琳纖指犀利的戳着他這個罪魁禍首,戳得不夠,甚至踮起腳尖拎住他衣襟。“夏英司,你不要看我們家人勢單薄就這樣欺負我們喔!你家有錢又怎樣?錢多很了不起嗎?回去告訴你媽,叫她嘴巴給我洗乾淨一點,我們卓家不希罕你們一枚銅板,雖然這樣罵長輩很失禮,但是你媽實在太過分了——”豈料話才説到一半,換他將她整個人舉起來。

“我媽到底跟樂湄説了什麼?”他動萬分,同時回憶起四年前他們的分離,卓樂湄那時異常詭異的舉動。

“你放我下來啦!這樣我怎麼説啊!”卓樂琳天生有懼高症。

“好!”他依言放下她。“你快點講!”

卓樂琳順口氣才道:“你母親指責我姐是貪圖你家財產才跟你往……”

“放!當初樂湄本不知道我的真實身分,何來貪圖之説!”

“喂!你是要不要讓我説完?”卓樂琳白了他一眼。本姑娘在講活,他什麼嘴啊?

“抱歉,請繼續説。”他深一口氣,抑制火氣上揚。

“可惜我不想説了!小汝,換你!”卓樂琳頭一甩,決定輪到目擊證人上場。

“你説的樂湄姐也跟你母親説過了,可是有個用?你母親就是認定樂湄姐配不上你,還説了很多、很多讓我想海扁她一頓的話,強迫樂湄姐跟你分手!”當時的情況若不是沒有她出頭的餘地,她真想把牛排直接栽到那女人頭上。

“為什麼……樂湄都沒告訴我……”夏英司心痛不已。他早該猜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他氣憤自己為什麼沒早一點發現,讓心的女人白白受罪。

“那是因為你不瞭解她!”休息夠了,卓樂琳冷厲的眼神鎖定夏英司。

就算他是真的不知情,也不能帶給她姐二次傷害啊!“我姐太善良了,她不願讓你為難,委屈的把一切攬在自己身上,可你知道這四年來她過得多苦嗎?她太你了,即使你那麼薄倖殘忍待她,她都忍着不説,連身為她妹妹的我照樣隻字不提,但每個人都看得出來她在強顏笑……”

“好幾次我在半夜聽到她在哭泣,卻不敢去安……你們母子可真厲害,一個攻擊她的心,一個傷她的身體,還是不是人啊你們?”説着、説着,卓樂琳忍不住哽咽了。父母辭世後剩她們姐妹倆相依為命,姐姐辛苦養育她、照顧她。但姐姐傷心難過的時候,她卻什麼都幫不上忙……

“樂琳……”見她如此,小汝亦不鼻頭一紅,淚水唏哩嘩啦的落下。

“你們別哭啊!”老天!他該怎麼安她們?

“吵死了!”

小汝和卓樂琳同時大喊,接着又抱在一塊兒痛哭。

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果然沒錯,瞧此兩姝哭得洶湧,宛若剛出世的嬰娃兒,夏英司被晾在一旁也傷透了腦筋。

第十章

夏英司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卓樂琳和小汝停止“洪水爆發”,但他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拋下公司的瑣事快馬加鞭趕回家。

“媽!”他的呼喚和開門同時,怎料他發現坐在客廳沙發上的父母正目不轉睛的盯着電視,而螢幕上播映的正是他在昨晚宴會發言時突然跳下台、對卓樂湄窮追不捨的那一幕。

“你回來得正好!我們家的臉都被你這混小子丟光了!”趙婉萍氣結的指着電視。

“那不重要!”夏英司鞋也沒,直接衝到母親面前,如今他的心全系在卓樂湄受委屈這件事上。“媽,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搞鬼,你居然對樂湄説那種話!”

“怎麼?那女人又來糾你了?”趙婉萍嘴上説着,心底卻十分明白是自己的兒子死巴着卓樂湄不放,至少電視轉播就是最好的證明。

“媽,我不懂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樂湄?難道就因為她不是你實現商業聯姻的理想對象嗎?”夏英司雙手動揮舞着,他糾結的俊顏夾雜了自責和憤懣兩種情緒。

“她?哼!我當然看不上眼!”趙婉萍也不避諱這樣説。“是她向你告狀的吧!凱雄,看來你猜錯了,那個卓樂湄本不是個好女孩,而且鐵定是看阿司現在有成就,才選在這時候來挑撥離間!”趙婉萍得意洋洋,因為她總算推翻了丈夫那一直令她難以接納的判斷。

夏凱雄是標準的管嚴,他但笑不語,卻瞭解自己當時的一番話,其實已打入了子的心,否則事情都經過四年了,她怎還如此在意。

“不是樂湄。”夏英司倏然像了氣的氣球頹坐在沙發上,他痛徹心扉的將臉龐埋入雙掌。“是她的妹妹和她的員工跑來公司告訴我的……媽,你對樂湄所説的一切她們都聽得一清二楚,樂湄卻從來都不説,寧願自己承擔下來,寧願讓我這樣傷害她……”

“阿司,你對人家做了什麼?”夏凱雄覺出不對勁。

“我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

“什麼?”

倆驚愕得面面相覷,夏英司的難以啓齒已教他們全明白了。

“當時我氣炸了,因為她為了跟我分手編派了一些令我瘋狂的藉口……所以……我就她用身體來還……”老天!他的心似乎讓碎機絞成一團爛泥,樂湄那絕望的神情像走馬燈不斷在他腦中浮躍,那是最令他痛不生的酷刑。

趙婉萍已無法言語,因為她知道造成今天的慘局,她正是那個幕後劊子手。

“她現在還好嗎?”夏凱雄兩道灰眉打成死結。讓人家女孩子平白受了這麼多罪,這該怎麼補償人家才好。

“樂琳,她的妹妹説她已經看過醫生了。”霍地,夏英司譏誚的看着母親,一雙湛的眼眸頓失光彩,宛若一顆頂極的寶石蒙上灰塵,顯得混濁、晦黯。“這下子你可稱心如意了吧!你完全不需要再做什麼,因為樂湄已經不可能原諒我了。”

“我……”趙婉萍無言以對,一道堅定的聲音閃過腦際——

或許你是個護子心切的好母親,可惜你卻不瞭解自己的孩子,甚至不懂情……

看着兒子滄桑憔悴的樣子,趙婉萍同樣到心痛,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雙手沾鮮血的劊子手,是她毀了卓樂湄,也連帶毀了她一向捧在手心的二兒子,她如今才驚覺到自己的想法有多迂腐,就算她擁有了全天下的金銀財庫,也比不上懷胎十月的孩子的幸福啊!

“阿司,找個機會帶那女孩來玩吧!”知莫若夫,趙婉萍表情的轉折已夠讓夏凱雄心知肚明。

“爸,你在跟我開玩笑嗎?樂湄對我已經失望透了,怎麼可能還會理我?”就算是開玩笑,夏英司也笑不出來了。

“難道你打算就這樣逃避一輩子?”夏凱雄威嚴的挑眉,大有“你敢説是我就不認你這個孩子”的氣勢。

“當然不。”夏英司搖頭,大丈夫敢作敢當才是他的行事做風。“可是爸……你要我帶樂湄來做什麼?來受媽侮辱的嗎?”講完,他還生氣的把臉別開。

“夏英司,你再這麼不肖,當心我把你趕出家門!”趙婉萍不了,心底不嘀咕着這個家的衰。早知道年輕時就該多生個女孩子,既會撒嬌又貼心,多好!

“求之不得!”夏英司更叛逆,一躍起身走向大門。

“好!你夠有種,你只要給我踏出門口,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除非卓樂湄伴着你一塊兒回來,否則我把門鎖換了,看誰要替你開門!”

“媽?”

“婉萍……”

這對父子一個驚訝、一個釋然,趙婉萍被瞧得有些困窘,便彆扭的踱回房間。

這回趙婉萍由衷的祈禱兒子能成功,因為她是真的想要擁有一個女兒,一個名喚卓樂湄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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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着好些天,卓樂湄的閨房總是瀰漫着白煙,而這片霧茫茫的由來,源自夾於她兩隻纖指的香煙。

她就倚在窗户邊,死氣沉沉的眼眸無神的瞅住懸掛在空中的一輪圓月,漆黑夜襯托出月的皎潔,然而月再明亮,也無法在她心海照出一一絲折光。

被孤單寂寥噬是很可怕的事,於是她讓空間充斥了令人有些頭暈的煙霧,也算是一種陪伴。

“姐……”卓樂琳開了門走近她,嗆人的香煙味讓她捏着鼻子不敢放。

“嗯?”

“你別再煙了好不好?”卓樂琳直接取走她手指間的香煙捻熄。

“我沒啊!”卓樂湄沒説謊,縱使擱在前方那盛了水的紙杯裏頭至少有十來燃燒完全的煙頭,讓她的話很不具公信力,但她真的連都沒一門。

“那你也別這樣啊!你知不知道昨天隔壁的阿姨還以為我們家發生火災?”卓樂琳心中十分不忍,因為卓樂湄已經連續多都是這麼行屍走的樣子了,“神的廚房”好在有小汝支撐着,但一直這樣也不是辦法。

“哦!”卓樂湄有回答跟沒回答一樣。

“姐,打起神來嘛!明天我們去逛逛街,好比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強啊!”卓樂琳積極的想讓姐姐早走出傷痛。

“再説吧!”像個木頭似的,卓樂湄無動於衷。她不知道為什麼在家休息了那麼久,卻仍一點元氣都沒有……她想,也許是這場戀情耗費了她太多的力氣了。

“姐……”卓樂琳突然怔仲,因為她從窗户看見夏英司的身影。“姐!你……呃……沒事!”就在她要告訴姐姐時,夏英司倏然比了一個噤聲手勢。

“讓我上去!”夏英司比手比畫着。

卓樂琳很不客氣的朝他做鬼臉。

卓樂湄的目光仍舊在那輪月上,思緒像一縷幽魂飄飄本沒發現。

“求求你!”夏英司雙掌合十,手指比了自己,然後再圈成心,最後指向卓樂湄,表示“我她”。卓樂琳則將拳頭彈開,並回應一張不屑的表情。!他明明就傷害了姐姐,那些暴力也能稱之為,那還真是可笑!

“拜託你……”夏英司無論如何都要見卓樂湄一面,卻不得入門,於是他拋棄尊嚴,管一拉,打算跪着求了。

“喂!你不要這樣!”察覺出他驚人舉動,卓樂琳一時剋制不住吶喊出聲。

“樂琳?”卓樂湄疑惑的看着妹妹。

“呃……我是説你再這樣,我就要生氣羅!”卓樂琳硬是把話拗成別的意思。

“再給我幾天時間,我會好的。”卓樂湄又回到原來的姿勢,心底卻很明白一顆殘破成碎屑的心要拼揍完整談何容易,只要夏英司的心情一天不消失,或許她便再也找不回那個快樂的自己了。

卓樂琳苦惱的看了看夏英司的鍥而不捨,她真的想不出來該怎麼幫助姐姐。終於,她偷偷的比了“OK”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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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夏英司三步並作兩步的衝刺時,便瞧見卓樂琳表情兇狠的倚在門邊。

“等等!”她擋住他迫不及待的態勢。“你還沒説清楚來幹什麼的!”

“讓我見樂湄!我有很多話要跟她説!”他顯得急躁不已。

“我姐已經被你害成這個模樣了,你認為還有什麼好説的!”

“我會盡全力博得她的原諒,拜託你讓我進去!”他敢保證,這輩子他還沒這麼低聲下氣的求過人,但為了見樂湄,就算是赴湯蹈火,他也甘之如飴。

“可是我不知道我姐還願不願意見你……”讓他上來,有一部分是她怕姐姐發現他的存在,另外更是因為解鈴還需繫鈴人,或許唯獨他才能救贖姐姐那顆遍體鱗傷的心。

“樂琳,你一定要讓我進去!我剛看到她的樣子,我好擔心,求求你!”

“哼!也不想想是誰害的?我警告你喔!要是又把我姐惹哭,你就完了,我這輩子一定跟你誓不兩立!”卓樂琳小嘴碎碎念着,身子卻偏到另外一邊,允許他通行。

夏英司刻不容緩的奔到卓樂湄的房間,室的燻煙令他皺眉,他踏着沉穩的腳步靠近她,她卻像是失去覺般,絲毫動靜也沒有。

憐惜在眉眼間堆積,他伸長手臂將她的嬌弱攬入懷中。“樂湄……”

的音調令卓樂湄全身寒豎起,她沒有回頭,淨是微微發顫着。

“你別怕,我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了。”他的口氣藴含保證和懺悔。她是這麼荏弱、這麼善良,那時候的他究竟是讓什麼妖魔鬼怪附了身,居然狠得下心殘忍對她。

“你來做什麼?我以為我欠你的都還完了。”她像是突然得了重冒,讓她頓覺發音困難。

“不!是我的錯,是我沒搞清楚狀況就判定你的罪。樂湄,我全都聽説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傻?”手臂緊緊摟住她,就差這麼一點,他就要完全失去她了呀!

“是小汝她們?”她神情恍惚,腦子裏唯一繞的,是她努力了四年的一切全泡湯了,而她也成為趙婉萍眼中的不守信之人了吧……

揭穿她的心思,他霍然轉過她的身子。“別告訴我你現在還想着要怎麼把我推得更遠,我不可能再錯過你了,不可能!”

她凝神覷着他堅定的臉龐,有片刻無法言語。

但夏英司管不了那麼多,執着她柔荑,從口袋掏出一枚鑽戒就要套上她無名指——

“不可以!”她驚駭的將手收於背後。

“為什麼不可以?這是我們四年前就約定好的!”他更堅持,重新擁住她,硬是將戒指替她戴上。

“但是我也和你母親講好會和你分開!所以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她將戒指拔了下來,迅速放入他前口袋。

“傻瓜,我留着要做什麼?我是因為你才買的啊!”

“你可以把戒指送給你未來的子。”這句話令她的心臟緊縮了一下,但她還是要講,“你忘了我們沒瓜葛了嗎?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就不應該再來找我。你走吧!回去好好孝順你的父母,我祝福你……找到更好的歸宿。”

“不會有別人了!我只要你!”他又火了,,其實他並非易怒之人,只是每當聽到從她口中説出絕裂話語,就會教他理智頓失。

她也氣他的死腦筋。“你還不懂嗎?我跟你並不適合,除了”神的廚房“,我什麼也沒有,所以站在你身邊的不能是我!”

她不是自卑的女人,然而一旦遇上情,就會讓人變得懦弱不安,況且他不凡的地位和趙婉萍的句句譏諷,都令她無法不承認自己的渺小。

“阿司,忘了我吧!你母親説得沒錯,我……配不上你,或許因為太突然讓你難以接受,以後你就會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而且……就算我嫁給你又怎樣?你母親討厭我,因為我不夠富有,而在你生命中一定還會遇到很多比我更好、你母親也會喜的女孩子,你何苦一心執着於我?”

“看來我母親的出現讓你想了很多。”倏地,他坐在緣,苦笑。“可是為什麼你從來沒想過我有多你?這輩子就只能你?為什麼你從沒想過和我一起奮鬥走出難關?難道在心中我是那麼不值得你盡一切來?”

“不是的,我是替你着想啊!不夠好的人是我,我更不希望你為了我和你母親爭吵。”她沒料到他會這麼説,令她有些失措了。

“可惜我從來就不是你想像中的乖小孩,更不可能為了金錢利益扼殺我的情,在你竭盡所能把我推開時,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如果你當初和我做好的約定只是為成全如今的分離,那本是多此一舉,也嚴重的刺傷了我,這些,你有考慮過嗎?”

然大怒的往鋪用力一擊,那雙人的狹眸雖然布火焰,卻不難看出夾雜了深沉的傷痛。

“沒有對不對?你所謂的為我好太殘酷了!或許你自認為把一切都想得很完美,卻唯獨遺漏了我個人的想法、我的心情。為什麼我要任憑你們擺佈我的人生?為什麼你可以這麼輕易的放棄我?是不是你從來就沒有過我?”

“我……”她聽得一愣一愣,舌頭卻像是被貓咪咬掉了般,失去發言的天賦。

“你承認了?”他喟嘆了一長聲。“現在,我完全懂你的意思了。”

她猛然一震,身軀就這麼不聽使喚撲前抱住他離去的身子。

“別走!”

“是你不要我的。”

她在他寬厚的背上如同撥鼓般的搖着頭。“我你!很、很你……”

接下來她的紅已忙碌得無暇分神,因為他的猝然轉身,下了她意。

他的吻既蠻烈又專制,吻得她天旋地轉、心神馳,扣住他窄的手像牢籠般讓他不能擅自遠去。

“其實我剛才好怕,你知道嗎?”他沒放開她,薄不住啄吻。

“嗯……對不起……”

“我好想你、好你,可是……如果你就這樣讓我走,我真的就不會再來了……”舌頭竄入她口腔,懲罰似的卷掃她的唾,只有如此親密的接觸,才能撫他方才的提心吊膽。

“不要……唔……”他們身形相貼,他急速的心跳清晰的撼動着她。

接着,他將她温柔的放在上,正當他打算與她來個繾綣徹夜之際,一雙軟綿綿的小手阻礙了他的好事。

“怎麼了?”

“我……我那個來了……”

“啥?”他都翹翹了耶!“那還要多久?”

“我今天是第一天……”她一説完,便見他開始嗚呼哀哉,悲慘的躲在角落自閉的畫起圈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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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夏家有始以來最詭異的一餐。

“樂湄,你多吃點!”夏英司像是為了鎮定卓樂湄的不安,夾了一堆菜給她。

“嗯……”卓樂湄從沒遇過這樣的狀況,也不曉得該如何處理,只好靜默的扒飯,心底卻開始懷疑他説他母親已經願意接受她的事情,該不會只是尋她開心的吧?

“樂湄,這味道還合胃口嗎?”夏凱雄慈祥的問。

“很好吃呢!”卓樂湄謹慎的應答,慶幸着夏凱雄不似趙婉萍難搞。

“今天因為你要來,婉萍還親自下廚呢!連我都好幾年沒吃過她煮的菜了。”夏凱雄所言不假,畢竟趙婉萍是那種高貴型的婦人,家裏又有傭人伺候着,哪輪得到她洗手做羹湯。

“凱雄,你少淨説些有的沒的!”趙婉萍用筷子敲了丈夫一記。

“哇!媽,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手藝這麼贊耶!”夏英司用話凸顯出母親的這頓飯有多難能可貴。

“逆子,吃你的飯!”

“是!”夏英司和父親相視一笑,因為趙婉萍已經悄悄臉紅了。

“啪!”

這宛若淚水擊桌的聲響讓夏家人全慌了手腳。

“樂湄!你怎麼哭了?”

“先説好!我可沒下毒喔!”

“婉萍!”

“伯父……我沒事的。”卓樂湄拭乾眼淚,眾人的關心令她喜極而泣。

“伯母,謝謝你。我只是太動了……”

……大夥兒全讓她給打敗了。

“沒教養的丫頭!”趙婉萍哼了一聲。“都坐在這裏吃我的飯了,還敢叫我伯母,你以為隨隨便便的人我都可以讓他大剌剌坐在這裏嗎?”

趙婉萍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只是基於面子問題,沒和辦法做到和顏悦、輕聲細語,但對其他人而言,這就夠了。

“媽……”卓樂湄小心的喚道。

“真難聽,記得多練習啊!還有,別動不動就哭嘛!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似的……喂!阿司,你怎麼老夾菜給她?不多吃點身體怎麼強壯得起來……凱雄,這不是你的……這錐我燉了好久,沒吃完你給我試試看……”

這還是夏英司頭一次覺得母親的叨唸這麼悦耳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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