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世為白絲千金的我才不可能成為龍傲天嬌妻】(完)【作者:月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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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月見

字數:45,868字

「我竟然真的要和你這傢伙結婚了……」

又是一個和暖的,帝都近郊布爾布蘭家的莊園從清晨開始便忙個不停。穿着鋥亮新衣的僕人腳不挨地地接待着往來的馬車,隨贈的禮物在屋邸前堆得如院牆一般壯觀,一眼望不到頭的庭園裏滿溢着蜂和焦糖的甜香,載着玫瑰的氣球遠遠的連帝都的街道上都能瞧見,於是城裏的所有居民都知道,布爾布蘭家的千金的婚禮要開始了。

公爵家已經為這場婚禮籌辦了整個冬,司儀的主教從中央教廷直接請來,用詞嚴謹考究的邀請函送到了鄰國的王室門口,婚紗的設計耗去知名設計師的三個月檔期,每位僕人都被分配了一件制式的新衣,偌大的莊園為此更是重新裝修一番。

每個人都看得出來老公爵對這場婚禮的關心和投入已經遠遠超出了政治表演的範疇,是以平關係再冷淡的貴族也不吝於在此刻送上一份禮物和祝福,畢竟,廟堂上的政見之爭又和今天的兩位新人有什麼關係呢?對於女神祝福的婚禮,保持尊敬是生而為人應有的修養。

在這熱鬧的氛圍中,只有一個人不開心。

的女主角,公爵家的獨女,帝都之花,才貌兼備的淑女典範,在落魄詩人的語句裏如天使一般親切又如魅魔一般誘人犯罪的芙洛妮婭·布爾布蘭小姐,正很不矜持地嘟起嘴滿臉不快。繁複的蕾絲和寶石編織出了她身上的華麗裙襬,層層的蕾絲在少女一手合握的酥上半掩半蓋,反襯得只由純白手套和一層輕紗裝飾的香肩與藕臂分外奪目;

下方一雙玲瓏的玉足踏在素雅的高跟鞋裏,往上曲線纖柔的腳踝和小腿盡裹在一塵不染的白絲中,不透的厚實白絲沒入華麗的裙襬,卻在半透明的絲織中隱約炫耀着大腿上的花邊襪沿和一絲不苟的筆直吊帶。

設計師為這件婚紗傾注心血,只為了讓它的穿着者能在最重要的儀式上光彩奪目無人能及,但可惜這件婚紗的女主人此刻完全沒有這樣的心情,只是在疊着白手套裏的雙臂,近乎憤恨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寬闊的化妝間裏,女僕們都早已被屏退,此刻能在婚禮正式開始前一睹新娘風采的,當然只有今天的另一位主角,作為新郎的萊寧斯·範德里克伯爵。他穿着一身筆的軍裝,象牙白的高級面料上以金線裝飾,沒有浮誇的寶石,但左的屠龍者勳章自有獨一無二的風采和威嚴。芙洛妮婭注意到他新買了一條領帶,在熨洗後的襯衫上打得異常工整,頭上抹了髮油的黑髮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配上那張本就很討女孩子喜歡的臉,即使以芙洛妮婭的角度也不得不承認……還人模人樣的。

「都到現在了還説什麼呢。」萊寧斯不以為意地説道,骨地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新娘的裝扮,「嗯,還可以,好看的,不過穿這身不麻煩嗎?」

「很麻煩啊!」芙洛妮婭大叫道,「我絕對不要再穿第二遍了!」

要説對婚紗完全沒有憧憬也是騙人的。在她的前世裏——一個位於另一個世界的,如今已經如夢境一般越來越模糊的屬於某個上班族的平凡人生——她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象過自己的伴侶未來會穿上怎樣的婚紗,只是那份期待到最後都沒有實現,並且陰差陽錯的,變成了自己穿上婚紗的結果。

在剛收到成品的時候芙洛妮婭也確實為這份妙的設計和奢侈的用料欣喜過,甚至慶幸這個世界雖然沒有相機但依然有魔法技術能夠保存影像,直到今天在女僕們的侍奉下花了整整一個半小時才順利穿上,還被寶石和蕾絲的重量壓得小腿發酸腳趾生痛,芙洛妮婭便再一次深刻地領悟了男的歡愉都是建立在女的痛苦上的道理。

「我也希望最好不要。」萊寧斯只是聳聳肩。

「真是的,我怎麼會和你結婚啊……」芙洛妮婭不想理會他,撇開視線,彎下身去,隔着吊帶襪的白絲被高跟鞋擠得發紅的腳趾。現下的這一雙高跟鞋也是新訂的,和婚紗來自同一位大師之手,但卻和婚紗不同的剋制地使用着寶石和花紋,而是以簡潔的設計恰到好處地凸顯着腳踝和小腿的曲線,最後呈現的效果從新郎那凝停了一秒多鐘的視線便可知相當不錯,只是為了這份表現力看起來舒適程度就不太在設計的考量範圍之內,在婚禮開始前芙洛妮婭是一刻都不想多穿,踢開一邊,在椅子上晃着小巧的雙腳,只當面前萊寧斯不存在地抓緊享受最後的放鬆時間。

「你突然鬧什麼彆扭?」萊寧斯也不在意,回身對着鏡子再度正了正已經過於工整的領帶,在鏡面中芙洛妮婭看見他挑了挑眉

「哼,反正這也只是你的一個遊戲吧?『啊,和那幫傢伙朝思暮想的女人結婚了肯定很有趣』什麼的,然後沒幾年玩膩了就去找新的獵物了吧?你是可以瀟灑啦,公爵也奈何不了你,我就只能作為被拋棄的二手貨度過悽慘的後半生了。」

「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不是你説的喜歡的只有我的身體嘛,等我變老了,或者只是變得和現在不一樣了,誰知道你這傢伙到那時會怎麼想啊。」芙洛妮婭憤憤不平,「往這麼久了你連句愛我都沒説過!」

「……」

萊寧斯沒有立即回話,化妝間裏短暫地沉寂下來,芙洛妮婭從下方偷偷窺視着他的表情。不愉快的心情是真的,但她多少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在平時她也曾是對情情愛愛嗤之以鼻的一員,不相信永恆的愛情,也不相信騎士和公主從此一直過着幸福快樂生活的童話故事,所謂獨一無二的靈魂更是無稽之談。她一直自詡理地驕傲地生活着,直到事到臨頭才發覺自己的脆弱,面對合計超過四十年的人生都未曾經歷過的未來,不安隨着婚禮的臨近不可抑制地膨脹,終於變成了比身上過分繁複的婚紗更為沉重的負擔,壓垮了公爵千金嬌弱的心臟。到這時她才明白為什麼女孩子總會執着於一點都不可靠的話語承諾,因為對於溺水的人來説就是沒法講道理。

沉默繼續持續着,芙洛妮婭愈加坐立難安,在婚禮之前就把氛圍搞成這樣實在難以讓人對未來樂觀,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離這尷尬的空氣,卻被沉重的婚紗釘在座椅上動彈不得,正如一直以來被女孩的身體和繁複的貴族禮儀束縛着那般,進退兩難之時,卻見萊寧斯突然在面前單膝跪了下來,伸手接過一隻比同齡人還要小巧些許的白絲玉足,捧在手心。

「那麼就現在説吧。」

「誒?」

「以我的經歷而言,我很難相信口頭上的承諾。用僅僅二十年的短暫生涯去預測四十年後的未來,不是撒謊就是自不量力。也許未來我們都會變得平庸,乏味,變成我們各自都最討厭的又老又尖酸的貴族,」他帶着罕見的認真表情,如一位真正的騎士一般直視着芙洛妮婭的眼睛,「但我保證我會盡可能地去愛你,盡我所能地保護你的尊嚴,保護你的自由,保護你所需要的一切,直至我們都變得平庸乃至腐朽為止。只要萊寧斯·範德里克還活着,就絕對不會讓你遭遇不幸。戰爭,貧窮,疾病,都不允許從我手中奪走你。我與此宣誓。所以,再一次,芙洛妮婭·布蘭布爾,你願意嫁給我嗎?」

然後他笑了笑,又補充道,「説到底,我還欠你一條命呢。」

芙洛妮婭呆然地眨了眨眼睛。

她一瞬間想了很多回應的方式,是應該用禮節的態度説聲謝謝?還是用開玩笑的態度把這糊過去?又或者總之先把腳回來?是説這是什麼人啊講這種話的時候握着女孩子的腳是想怎樣啦!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但還沒到嘴邊便通通消散,以待人處事著稱的公爵千金足足呆滯了好幾秒,最後只是低低地嚶了一聲,「嗯……」

而後門扉敲響,女僕提醒開幕的時間將到,萊寧斯暫且告退,女僕們進來為新娘做着最後的着裝檢查。芙洛妮婭依然呆滯着,一言不發地任由女僕為自己補妝整衣,掛上繁複華麗十數米的後襬,將被包裝得美非常的自己牽入會場,在眾人的驚歎聲中亮相,全程臉頰如火燒一般的通紅。

會場裏主教乾巴巴地念着禱詞,養尊處優如他大概已經很久沒有過主持婚禮的經歷;坐在最前排的布爾布蘭公爵威嚴的臉上掛着難得的滿意微笑,萊寧斯快地同意了不需要他的女兒改姓以及第一個孩子使用布爾布蘭的姓氏的條件,解決了困擾他許久的問題;作為皇室代表的艾格尼絲哭得梨花帶雨,但芙洛妮婭猜她早已滿心想着該怎麼蹭着自己兩人一同出遊了;更多的貴族在下方頭接耳,他們遞過禮物送完祝福就已算仁至義盡,接下來的程不過是給他們私下碰面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

要在平芙洛妮婭難免要腹誹一下這些人無論遠近親疏地合起夥來把自己給賣了,但此刻她頭腦一片空白,全然記不得詳細的經過,只是機械地點頭應是,如人偶一般毫無反抗地被戴上婚戒,許下誓約,然後在祝福的視線中受人擁吻。男的體温和略帶糙的觸一同從柔軟的嘴上傳來,於是芙洛妮婭本就思考停止的大腦進一步地被融化瓦解,在身體裏高揚的熱意中連自己是怎麼保持站立的都不知道。恍惚中她無意識地抬頭仰望,玻璃穹頂後的天空澄淨如洗。

——啊,爸爸,媽媽,我結婚了呢……雖然大概和你們想象得不太一樣……

她所念的並非公爵夫婦,而是另一個世界的生父生母……十多年過去,他們的面容已經越來越難記起,芙洛妮婭甚至連那段人生是否真實存在過都無法判定,但假若是真的,她衷心希望這個消息能為他們所知,衷心希望能夠向他們傳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往後自己能夠幸福嗎?婚後的生活會是怎樣呢?自己又真的做好妊娠和撫育小孩的覺悟了嗎?往後的一切都還是未知,不安直到現在依然強烈地鼓動着她的心跳,但這些都容後再説吧。都等太陽再一次升起後再説吧。芙洛妮婭託身心,閉上雙眼,在鼓掌中完成了這悠長的一吻。

直到一切結束後回到卧室時,芙洛妮婭仍然沒有回過神來。

少女暈乎乎地被萊寧斯放到牀上,一點點地被剝下衣物,直到只剩煽情的長手套和吊帶白襪。她看着這件價值一整座莊園的婚紗被隨手拋在厚實的絨毯上,而自己的肌膚微微發顫,首充血如紅寶石一般嬌豔滴,帶着花邊的窄小內褲上帶着淡淡的濕痕。火爐已經點燃,暖意還未來得及填滿房間,但少女的顫抖不是因為夜晚的涼風。這是婚禮後的第一個夜晚,她理所當然地知道這其中的含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的肌膚相親也不改變它的特別。

事到如今也沒有再抗拒的意義,甚至少女已經快壓抑不住心底的期待。上一次做愛還是在半年多前定下婚約的時候,那之後芙洛妮婭一直想法設法推諉,只因避孕魔法複雜又不可靠她還用得不太練——對貴族來説未婚先孕可是個大丑聞,她才不要頂着大肚子參加婚禮,更不可能找其他人幫忙施術——而現在一切擔憂都已解除,所有人都祝福着她早得貴子,對此芙洛妮婭心有腹誹但也否認不了身體的渴求,十六七歲正是慾最盛的時候,體驗過真正的身體難以通過尋常的自滿足,少女的壺和子宮從今天一早開始就已經瘙癢難耐地呼喚着寵愛。

於是芙洛妮婭呼着男人的氣息,息急促起來,纖美的雙足無意識地纏起來,勾勒着花苞形狀的內褲正眼可見地變濕,其後的小自發地傳出了咕扭咕扭的糜聲響。她閉上眼睛掩蓋自己的羞澀,放任男人的手掌遍歷自己的肌膚,近乎貪婪地愛撫着一手合握的酥和柔軟緊緻的小腹,然後被他抬起絲物包裹中的藕臂在腦袋上方叉鎖死,扣上帶絨墊的手銬,最後再把自己雙眼蒙上……

——???

「喂,你幹什麼!」芙洛妮婭在鎖釦合上的脆聲中終於驚醒,大聲叫道,被眼罩矇住的腦袋左右搖晃,掙得頭頂的鎖鏈哐當作響。

「準備上你啊。」萊寧斯理直氣壯,一邊再把最後的皮項圈套在少女的細頸上。

「嗚♡」項圈釦緊的瞬間,皮革貼在肌膚上的觸瞬間讓少女通身一緊。這恍惚讓她誤以為自己不是剛剛結束婚禮,而是賣身成了奴隸,忽如其來的卑下讓公爵千金不自覺地敞開小和子宮,希冀懷上子嗣能讓面前的男人更將自己當作子看待,併為這朦朧的憧憬和期待而臉頰微微發紅。但芙洛妮婭隨即回過神來,用惱羞成怒掩蓋過去。「哪有人在新婚的第一個晚上就玩拘束的啊!離我遠點你這變態!呀嗯——♡!?」

芙洛妮婭惱火地抬腿蹬踢,理所當然地被屠龍騎士輕鬆抓住,然後下上面的高跟鞋和少女最後的武器。萊寧斯抓着她幼細得彷彿稍微用力就要折斷的腳踝,欺身而上,輕輕一捏小小鴿上立的草莓,少女立即尖叫一聲地蜷起了腳趾。萊寧斯繼續着手中的蓓蕾,用帶繭的指肚來回施加刺,欣賞着後者在無法視物的黑暗中咬緊嘴的忍耐模樣,笑道,「婚禮都辦完了接下來當然是我想怎樣就怎樣。」

「你這個混蛋!變態!看錯你了!來人給我把他趕出去!咿——♡!?」

門外無人回應她的呼喊,因為衞兵和僕從們都早已貼心地退到了屋邸的一百米以外,以防任何對小公爵的誕生的干擾。萊寧斯在只有自己和被縛的少女的房間裏愈加放肆,低頭啜着沒有汁的小小房,手指向下跳動,一路探進熱汽氤氲的兩腿之間。芙洛妮婭夾緊雙腿不願讓他深入,但馬上就被抓着腳踝掰開,只能任他的手掌肆意撫摸白絲覆蓋不到的大腿,捏起珠潤柔軟的腿,然後勾起吊襪帶一扯一放。充滿彈的吊帶啪一聲地打在少女從禮服長裙外看不出的豐腴瓣上,於是芙洛妮婭終於忍不住地再度漏出媚叫。

「你這幅表情還真是讓人百看不厭。」萊寧斯邊説邊繼續摩挲着少女的大腿,反覆在襪邊的分界線上擦出莎莎的聲響,然後再向着鼠蹊部一點點地前進,那裏的肌膚格外細膩,宛如牛從指縫間滑過,讓見多識廣的屠龍騎士也不由發出滿足的嘆息。

「嗚……你混蛋……」芙洛妮婭只能嗚咽着,滿心抗拒,卻只能悲哀地受着自己的身體在愛撫下越來越熱。視野被剝奪的狀況讓她無可逃避地面對着愛撫的快,難耐的躁動如螞蟻一般在背脊爬上爬下。她尤其悔恨今天自己竟然穿了這樣的內衣和吊帶襪。虧自己還特意準備了一番!虧自己白天的時候還真有點動!早知道這傢伙想玩這種東西就該穿得厚厚的讓他慢慢剝去!

「你不也期待的嗎?」萊寧斯戲謔着,芙洛妮婭的身體變化當然瞞不過他的視線,赤肌膚上的朵朵情慾的紅霞瞞不過任何人的視線。於是他在悠長的前戲後終於將手探向了少女兩腿之間最隱秘的花園,慢慢褪下已經快被愛浸透了的蕾絲內褲,掛在左腳的膝蓋上,其下無的幼撞入冰冷的空氣,立即連帶着少女的身都是一陣顫抖。萊寧斯將手指探進瑟縮的花瓣之間,只是在蕊外輕輕一蹭就開,芙洛妮婭便忍受不住地發出一連串嬌嗔的呻,而男人的指尖已經連出了透明的水線。「你看,這裏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婚禮還沒結束時就已經濕了吧?」

「嗚、嗯……♡……我改主意了!你今晚不準碰我!給我離遠點!我要去其他房間睡……呀嗯嗯嗯嗯——♡」

「那真可惜。」萊寧斯邊説邊將手指刺進少女的,推擠開緊實媚,左右旋轉攪出黏膩的水音,然後趕在她高前的瞬間突然出。櫻粉的腔膣不捨地張合着,芙洛妮婭苦悶地息着,因這難受的寸止而左右扭着身子,小淌出的愛因此濡濕了珠潤的大腿。「難得我還給你準備了這個。」萊寧斯説。

「什、什麼?你要幹什麼?」芙洛妮婭語氣恐慌,被遮住的雙眼看不見萊寧斯的舉動,只能緊張地等待着接下來的發展。這傢伙,不會想在結婚後的第一晚就搞什麼很誇張的東西吧!?

「一個小玩具而已。」萊寧斯説,然後將一顆持續震動着的跳蛋按在了少女內斂的陰蒂上。

「呀啊啊啊啊啊啊♡!?你、你這傢伙……你這混蛋♡……咿噫噫噫噫噫噫噫——♡!?」

震動的刺簡單而有效,少女當即肢一地從牀上彈起,貝齒咬緊,白絲雙足痙攣地幾乎要從萊寧斯的掌握中掙。萊寧斯將跳蛋按向更深的地方,在大小陰之間的分界線上,捕捉着還想向內躲藏的小小花蒂,將它刺得一點一點充血膨脹,持續分泌的愛因此被震得不斷飛濺。「雖然沒有上次的那麼氣派,但這個的刺看起來正好呢?提前給你帶上的話,婚禮程也就不會那麼無聊了吧?想想尊貴的公爵千金,帝都之花,在自己重要的婚禮上其實一直偷偷地帶着這樣的玩具,在裙襬下一直只能夾着腿走路,要是在宣誓時不小心吹了,那個老不死的主教的表情肯定會很有趣。」

「你、你你、嗚啊♡、你當個人吧!那可是我一生一次的婚禮!呀嗯嗯嗯嗯——♡♡」實際上甚至是兩生一次。芙洛妮婭不滿地用腳蹬着他的口,也不管自己的力道頂多只能權當按摩。「而且那也是你的婚禮!你就不能、嗚嗯♡、偶爾正經一點嗎!」

「我從出生到現在都不需要這些繁瑣無聊的儀式的認可,結婚當然也不例外。」萊寧斯不屑道,「……不過既然你看起來還享受的,所以我姑且忍耐了一下。」

「哼……」芙洛妮婭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心情稍微平復了些許,但馬上又更不忿了起來——自己幹嘛要因為這傢伙只是做了點理所當然的事情就消氣啊!?「你,你給我適可而止點啦、嗚嗯嗯嗯嗯嗯嗯♡♡」

「什麼適可而止?」萊寧斯問。

「當、當然是——」

「把這個拿開嗎?」萊寧斯不等她將話説完,突然移開跳蛋,失去了震動刺的陰蒂依然微微地搖晃着,半開的小裏愛的小溪反而更加旺盛。

「♡——」芙洛妮婭絞緊大腿,本來到了嘴邊的話再也説不出來,只覺得在刺消失後一陣強烈的空虛從下體擴散開來,子宮痙攣酸癢難耐,半年沒有高過的身體被連番的寸止得幾崩潰,只想被隨便什麼東西快點填滿。出於女孩子的矜持和尊嚴芙洛妮婭對此死都不想承認,但自己真的要再忍耐這份空虛一天一夜,自己真的能再忍耐這份空虛一天一夜嗎?

「要停下嗎?還是繼續呢?」

「你♡、你混蛋、你混蛋♡——」芙洛妮婭拼命地搖晃腦袋,竭力抗拒萊寧斯的誘導和身體本能的屈服。

萊寧斯也不着急,握着跳蛋節律地一收一放,自己則重新專注地享受少女的身體。與嘴上的不服輸相對,布爾布蘭家的千金的身體在牀上柔弱無骨,緻的腳踝恰好一手掌握,足弓在把玩下愈加惹人憐愛,未經受過風雨的肌膚細膩而又,隨着愛撫迅速地發紅變燙,透出白絲的紅霞給本就煽情的吊帶襪又多添了幾分氣。萊寧斯將頭埋進少女的中,和嬌小體格相稱的膛容納不下成年男的整個腦袋,萊寧斯便反覆用臉頰磨蹭着牛布丁般的起後依然小得可愛的櫻桃。

「嗯♡、呀啊♡、不要♡、摸來摸去的♡、啊啊♡——」

芙洛妮婭還在頑固地堅持着,因秘處的刺和全身的愛撫而緊抿嘴,紅潤的肩膀一抖一抖。萊寧斯完全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一手繼續用跳蛋刺着陰蒂,另一手攬過背後,隔着微卷的粉長髮撫摸少女繃緊的背脊,手指穿過如瀑也如綢緞的髮絲,一時判斷不出少女的髮絲和肌膚哪個更為細膩柔滑,於是便貪婪地全部抓進掌中。他撫平少女的長髮,梭梭地摩挲過整個背脊,最後終於攀上曲線分明的瓣,吊帶上花紋在掌心中清晰可

「嗯嗯♡、哈啊♡、快一點——♡」芙洛妮婭苦悶地扭動起來。

「什麼快一點?」萊寧斯明知故問,右手更加用力地捏住在掌上扭動的小股,然後側耳傾聽少女從貝齒間漏出的嬌。大概是養尊處優地只用過天鵝絨椅子的關係,布爾布蘭的千金的股相當,稍微觸碰就會有相當明顯的反應,於是在這種時候萊寧斯便尤其樂於通過手掌的動作讓她更加困擾一些。

「嗚嗚♡、快點……♡」芙洛妮婭嗚咽着,雙腳難耐地踢着牀單。在多重的刺下她的身體已經徹底地發了情,大腿上的水跡已經蔓延到了襪邊,濕痕在白絲上擴散開去,腔膣痙攣,子宮無聲地呻着要被儘快填滿。但兩世的自尊讓芙洛妮婭遲遲不願意將那個最後的詞彙説出口,只是又像埋怨又像撒嬌地蹭着男人的身體,嘴裏含糊不清地重複着,「快點……嗯嗯♡」

「快點什麼?」萊寧斯不為所動,着少女的股,繼續迫問。

「啊啊、你給我記住♡——」這樣的耐力比拼顯而易見芙洛妮婭沒有任何的勝算,很快她就再也堅持不住,又羞又怒地開口,「快點、……♡」

「啊,抱歉,臨時聯絡。」

「喂!?」

萊寧斯突兀地身,毫無留戀地下牀離開,走之前還把跳蛋用膠帶固定在了少女的陰蒂上。芙洛妮婭憤恨地朝他踢了一腳,只踹中一團空氣,然後就聽到房門打開又合上,周遭安靜下來,只有火爐裏的燃碳劈啪作響,萊寧斯似乎確實已經不在了。

——有這種人的嗎!在新婚之夜拋下子去接電話了!還是在拘束Play的中途!

芙洛妮婭在內心悲憤地大叫着,但更悲憤的是她對此毫無辦法。頭頂的手銬柔軟而又堅固,通過鐵的鎖鏈接連在實木的牀頭立柱上,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少女的細腕能夠掙。在被剝奪視野的處境裏,她過了好久都不敢相信,萊寧斯·範德里克竟然真的狠心將自己放置在這,以拘束的狀態獨自忍耐着跳蛋的刺

「嗚♡、呀嗯嗯嗯♡、的地方、一直♡、一直在震着♡、要、要去了♡、但是、去不了♡——」

少女難耐地將雙腿分開又合上,不知道是該讓跳蛋的刺更強烈一些還是更和緩一些,然後就不幸地發現這兩邊哪一個她都做不到。跳蛋持續以恆定的速率震動着,以剛好不會讓她絕頂的強度刺的陰蒂,在高的門前反覆寸止的覺幾讓她崩潰。

「那個混蛋♡、饒不了他、啊嗯♡、絕對饒不了他♡!」

無法視物的黑暗中,時間過得額外緩慢。芙洛妮婭最開始還有咒罵的力氣,在止不住的嬌中間歇地穿着對萊寧斯的狠話,幻想着等解出去後的種種報復,但在來自下體的蝕骨銷魂的震動中,不過五分鐘就剩下了嗚咽的聲響,在牀上像離水的魚一樣滾來滾去。這個世界,明明避孕措施那麼不完善為什麼這些小玩具這麼發達啊!?

「嗚♡、怎、怎麼還不回來啊♡、什麼通訊也、太、太久了吧♡、明明、明明是新婚的第一個晚上!♡」

十分鐘過去,少女連呻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合上過嘴,涎水蜿蜒過臉頰,滴落在昂貴的繡花枕頭上。更多的濕意從下身傳來,那是泌出的愛在牀單上的濕痕越來越大,終於蓋過了整個股。芙洛妮婭彷彿置身自己為自己搭建的水牢中,在持續不斷的快和往復的寸止體驗中每次息都不得不耗上全身的力氣,酥和小腹都如鼓風機一般地劇烈起伏。

「啊♡、啊啊♡、不、不行了♡、好想去♡、腦袋、什麼都思考不了了♡、好想去、好想去、哈嗯♡、到底、到底還要多久啊——♡♡」

第十五分鐘,於芙洛妮婭的觀中已經如過去一個世紀般漫長,見底的體力和乾涸的喉嚨讓呻都變得奢侈。她雙腿不受控制地曲成羅圈的模樣,白絲包裹的膝蓋到小腿如搐一般地發着顫,股間的幼有氣無力地噴着間歇吹,漂亮的長髮都被自己的汗水糊成了一團。跳蛋依舊持續地震動着,芙洛妮婭的整個下身都已經被震得麻木,只餘高的渴望越來越強,子宮下垂又繼續下垂。

「嗯、嗯啊♡……放、放過我♡……真的、不行了♡……真的、要死了♡……啊啊♡……」

二十分鐘——

「混蛋萊寧斯!臨時通訊什麼的都是假的吧!你就在旁邊看着的吧!」

芙洛妮婭終於反應過來,魔法通訊本維持不了這麼長的時間,自己被放置這麼久完全只是一個被策劃好的「陰謀」。隨即旁邊本來沒有任何氣息的地方傳來一聲輕笑,正是萊寧斯的聲音。

「玩夠了沒有!快點做啦!我、我真的已經、嗯啊♡、不、不行了啦……♡」

方才的爆發不過迴光返照,短暫的片刻後身體的窘迫便如水般席捲回來,讓芙洛妮婭連一句話都難説完整。偏偏這時萊寧斯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細語,熱氣撓在少女的耳垂上,本就已經難耐的瘙癢便又更強了幾分。

「那麼,我的大小姐,請求別人的時候應該説些什麼呢?」

「嗚、嗚嗚♡……」芙洛妮婭咬住嘴,發自心底地不想如他所願,但能夠拒絕的矜持和自尊都已在長達二十分鐘的跳蛋放置中消磨殆盡,「萊、萊寧斯、那個、請、請不要捉我了、好嗎……」

萊寧斯對此不置可否,不説話也沒有新的動作。

「親、親愛的……」芙洛妮婭只能再努力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温、温柔一點做、可、可以嗎?♡」

身邊似乎傳來了一些響動,萊寧斯換了個身位,但芙洛妮婭依然無從判斷他滿意與否。

「啊啊!怎樣都好啦!老公大人主人大人求您快點進芙洛妮婭的小裏呀嗯嗯嗯嗯嗯嗯嗯♡♡?!」

芙洛妮婭已經一秒鐘都不願多等了,自暴自棄地大喊出聲,話未落音,男人就伸出一隻手對着她陰蒂上方的跳蛋用力按了下去,於是徘徊了二十多分鐘的門扉終於踏破,少女幾乎是跌進了自己的絕頂之中,身一瞬間就角弓反張到了極限,盛大的吹從股間噴出,彷彿將這麼長時間以來的苦悶、辛酸、不滿、惱怒以及渴求都一起瀉出了一般,芙洛妮婭一瞬間只覺得頭腦空白澄清,身體如飄在雲端上一般輕盈,難以言喻的歡愉和解填滿了整個自我。這在前世絕無可能的高體驗,讓她沒有辦法不沉溺於現在的身份中,並不得不原諒讓自己強制受這些的男人。

而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下一刻萊寧斯扯去跳蛋,對着下方的雌徑直捅入,在早就盈滿的腔膣中毫無阻滯地直沒入底。兩人貼合,體重壓在少女的玉上,芙洛妮婭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黏膩的嘆息,雙腳自動自覺地纏上男人的身,在萊寧斯的背後腳踝緊扣。已經完全不需要更多的前戲,從一開始就是最高速度,壯的杆身在堪堪能夠容納的裏直上直下,媚艱難而殷勤地壯的杆身,糜的水聲和少女的媚叫一同迴盪在寬敞的卧室中。

「嗯啊♡——哈嗯♡♡——咿♡——嗚嗯♡——」

華美的大牀上兩具酮體纏在一起,器密切結合彷彿天造地設,而萊寧斯仍不知饕足地在面前的嬌軀上游移雙手,穿行在如雲霞般的粉長髮間,貪享着光潔的背脊,陷進豐實的。他在芙洛妮婭忍耐快的時候也並不輕鬆,以矜持和美貌聞名的公爵千金在面前如奴隸一般地任君採摘,雙手被縛兩腿分開,惹人憐愛的面容被笨的眼罩遮去大半,身上一絲不掛只穿着徒增煽情的吊帶白絲,帶着蕾絲的襪邊輕勒着本來並不算豐滿的大腿,細汗泌在玲瓏的房和平坦的小腹上,天生無的一線裂上不時噴濺着甜美的體,要在這樣的光景面前忍耐二十分鐘會比面對巨龍來得輕鬆嗎?

自己是什麼時候被引的呢?是在皇宮裏第一次看見她被僕從擁簇着穿過大門?是因為她不會與其他被傳聞暈了的女人一樣冷靜地與自己對談?是因為她與其他貴族在見識和觀念上的本質差別?還是第一次做時嘴上抗拒實際卻熱情如火的身體呢?意識到的時候萊寧斯就已經決心要將她納入手中,個人的佔有慾是一方面,要看着這麼有趣的女人在別的貴族身邊一點點腐朽,這誰能忍受得了呢?

更不用説這個小尤物在反覆逗下竟然連「主人大人」都説出口了。

「啊♡、嗯啊♡、哈嗯♡、嗚♡、啾♡、啾嚕嚕嚕嚕嚕嚕——♡」

芙洛妮婭只是不成聲音地媚叫着,被男壓在強壯的身軀下,全然忘記了自己先前放過的狠話,不惜體力地積極合着狂暴的。她雙腿環過男人的際,身體縮進面前的懷中,仍覺得不夠盡興地掙着手腕試圖再加多一層環抱。鐵鏈掙不開,她就伸長脖頸近乎啃咬地吻着男人的肩膀,在其將臉轉來後更是迫不及待地貼上嘴香舌,久旱逢甘地滋潤着自己因連續的嬌而乾渴的咽喉。

「♡——♡♡——」

月亮緩緩升至天空又落下,而雄只是不知疲倦地着,每一次都直接深入子宮的關口,體的碰撞聲持續地響徹在愈加熾熱的卧室中。芙洛妮婭已經記不得自己高了多少次,只覺得小、子宮乃至整個自我都快變成了下體的形狀,但被挑逗得充分發了情的身體對此只覺得欣喜。

她更加用力地夾緊雙腿,白絲在汗浹背的肌上擦出梭梭的聲響,在又一次新的高前竭力地抬起纖股。旋即白濁噴發,炙熱的子種直接注入嬌小的子宮,沖刷着飢渴的宮壁,容納不下的量逆着腔膣向外湧出,正合着吹的一起噴發,混合的水從器的結合部烈噴薄,浸透了大片的牀單。

「♡~~」

新婚的兩人和高同步得近乎奇蹟,但如今僅僅這麼一次已經完全沒法滿足二人,短暫的幾聲息後立馬又是新一輪的旎,被白濁潤滑了的腔膣進一步地加速着。沒有技巧,沒有繁複的花樣,甚至無需語言的,灑滿汗水和愛的大牀上男人和女人只是無止境地貪求着對方,身軀纏再纏,直至整個房間都被糜的氣味填滿。最後一發入子宮,芙洛妮婭吐開萊寧斯的舌頭,仰頭大聲地媚叫着,然後在有生以來最為強烈的一次絕頂中失神斷片,如此漫長的媾終於結束,公爵千金從身到心都為婚禮拉上了滿足的大幕,小腹鼓脹得已如三月懷胎一般。

清晨的陽光透進厚重的鎏金窗簾,芙洛妮婭呻着睜開了眼睛,映入視野的就是男人的膛,大理石的肌稜角分明,彷彿刀削斧鑿,連着軍列般齊整的六塊腹肌,簡直是她前世中只能妄想的好身材。但這個好身材被用來上自己的話可就讓人高興不起來了。芙洛妮婭打個哈欠,像貓一樣地伸個懶,掙開蓋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坐起身來。萊寧斯·範德里克還在打着輕鼾,芙洛妮婭對着他的睡臉沒好氣地撇了撇嘴,獨自從牀上跳下。

「嗚嗯——♡」

白絲包裹的小腳落在深紅的絨毯上,少女一個趔趄,差點沒能站穩身形。強烈的鈍痛和酸脹自下體傳來,緊接着幾滴混白的滴從兩腿之間落下,芙洛妮婭撫摸着微鼓的小腹,小聲地腹誹兩句,就這麼赤身體地向浴室走去。

火爐裏的木炭早已成灰,季的早晨還有些涼意,芙洛妮婭走在走廊上忍不住地攏起雙肩。她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等待熱水填滿浴缸的過程裏看向一旁的落地鏡。鏡中是一位正值二八年華的少女,部和股剛發育出明顯的曲線,惹人憐愛的五官裏還看得見些許青稚,粉紅的秀髮一直垂到部,白皙的皮膚還是未經風雨的嬌柔,在昨晚的蹂躪後留下了不少顯眼的紅痕。鏡中可愛如天使一般的女孩正是自己——即使已經以這幅面貌生活了十數年,芙洛妮婭還是不時地會湧起不真實。然後從昨天開始,自己就是其他人的子了。

「真不想承認啊……那個惡趣味的傢伙……」

她此刻渾身赤,只穿着婚禮上用的長手套和吊帶白絲,也已在昨夜的狂風暴雨裏被扯得破破爛爛。除此之外纖細的身體上再無其他遮擋,小巧的頭在晨間空氣裏發着顫,被得紅腫的滴滴答答地往外冒着白濁。芙洛妮婭一手撥開小,好讓裏面殘留的排得更快些,另一手摸向頸間,那裏戴着的一隻粉紅的皮革項圈是唯一還留下來的束具。

客觀地説,在昨天又是矇眼又是手銬的情況下,再加這麼一隻項圈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只是為了滿足萊寧斯那變態的佔有慾的裝飾品而已,但芙洛妮婭不得不承認,這個大小和顏都專門定製,正配合自己脖頸細和頭髮顏的項圈……還合自己的意的……

「呸,呸呸!」

少女搖了搖頭,將腦中的荒謬想法甩出去,然後三下兩下地摘掉項圈,褪下手套和吊帶襪,紮起頭髮戴上浴帽,邁進已經裝滿熱水的白瓷浴缸中。温暖包圍全身,芙洛妮婭不由得眼睛半眯,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舒適的呻。她隨手取來入浴劑擠在水面上,輕吹身前膨起的泡沫,翹起雙腿架在浴缸的邊沿上。熱水和泡沫嘩啦啦地從趾縫間去,粉亮的指甲閃爍着晶瑩的水光,每一腳趾都在為這短暫的自由歡欣雀躍。絲襪這東西到底是誰發明的呢?芙洛妮婭心想。穿起來既不保暖也不舒服,但男人們就是喜歡,真沒辦法。

叮鈴鈴鈴。浴缸旁邊的傳話器響了起來,芙洛妮婭從漫遊裏回神,接起聽筒,裏面傳來女僕長恭敬的問候,她算着起牀的時間站在大門口諮詢想要的餐點。芙洛妮婭確實有些餓了,昨天從早到晚都是高體力消耗的活動,對這具身體着實是不輕的負擔,她本想隨便點些果腹又容易消化的餐點,配上咖啡讓廚師在餐廳現做,這時卻有另一個奇妙的想法造訪了她的頭腦。真的要這樣做嗎?公爵千金連忙甩頭否定,但身體卻躍躍試起來,她在浴缸裏蜷起雙腳,考慮了又考慮,好不容易下了決心,而女僕長一直在話筒的另一端耐心地等待着。「放在門口就好了,你們忙自己的去吧。」芙洛妮婭最終如此説道,然後打個哈欠,嘩啦呼啦地從水中起身。

萊寧斯醒來的時候芙洛妮婭已經梳洗完畢,正一個一個地切着蘋果,女僕們當然不會讓公爵千金在早餐上自己動手,但蘋果提前切好難免會損失美味。芙洛妮婭背對着走廊,從腳步聲裏聽出他的靠近,頭也不回地説道,「明明昨天把我折騰得那麼慘,竟然起得比我還晚。」

「不是因為你中間就睡了嗎?」萊寧斯打着哈欠。

「我那是昏過去了!昏!」芙洛妮婭怒道。

「好啦好啦,下次我會……」萊寧斯突然噎住,後半的話語卡在了喉嚨裏,因為他的視野裏公爵千金紮起高馬尾,穿着帶花邊的小圍裙,踩着舒適的室內拖鞋,純白的過膝襪拉到大腿上,但除此之外身上一絲不掛,光潔的後背和被髮尾半遮半掩的小股都盡在視野中,從他的角度甚至能隱約看見微微隆起的側

「怎麼了?親·愛·的?」芙洛妮婭對此只是洋洋自得地狡黠一笑。

——好好受一下現代的力量吧,中世紀人!(PS:並不是中世紀)

她在做的事情人稱「體圍裙」,在另一個世界裏常見於新婚夫婦間的情趣玩法(並不)。而在這個世界,萊寧斯再怎麼與習慣於風月場所,也絕對想不到身份尊貴如芙洛妮婭會主動做出這樣的事,一時不知該做什麼反應,支支吾吾地在餐桌前坐下。芙洛妮婭端來水果、麪包、黃油以及烤制的野鴨在他對面,彎放置餐碟時圍裙垂下前的大片空隙,這讓她頗懊惱。芙洛妮婭並不覺得自己有必要擁有一對顯眼的大,個人喜好上她也是更偏向一手合握的小,但如果在這點上被人嘲笑仍然十分令人惱火。她攏着口,險惡地瞪了餐桌對面一眼,萊寧斯只是乾咳一聲撇開視線,公爵千金這才哼着鼻音地坐下。

餐桌上食物豐盛,但新婚的二人誰都沒有拿起刀叉,誰也沒有説話,寬敞的餐廳只聽着外面嘰嘰喳喳的麻雀聲響。萊寧斯看起來有些發矇,摸着鼻尖不知如何放置視線;而芙洛妮婭也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那般鎮靜,十七年的貴族千金生活已經讓她不再習慣肩膀和背部以外的地方,要在四面大窗户通關良好的餐廳體圍裙,簡直羞恥得臉上都要燒起來了。但想想最壞也不過就是被這個已經結了婚的傢伙再上一遍而已,習慣了,而任何一點反擊的機會她都不能放過。婚姻就是戰爭。芙洛妮婭下定決心,在婚後也要鬥爭到底,她就要在對方賢者時間的時候花枝招展,好讓他懊悔上一整個白天。

「那個……」萊寧斯拿起刀叉又放開,尷尬地醖釀着該如何開口。

「怎麼了?」芙洛妮婭笑意盈盈,「我家廚師的飯菜不太合你口味嗎?」

「啊,不是……唔!」

話語好不容易組織出來了一半,又在嘴邊煙消雲散。萊寧斯在外叱吒風雲半生,連在巨龍前都鎮靜如常,大概還是第一次有過這麼窘迫的受。芙洛妮婭對這個反應很是受用,餐桌下抬起一隻腳越過距離搭在萊寧斯的大腿上,萊寧斯沒有反應,她就更進一步地向着間繼續試探,隨即被腳尖的堅硬又熾熱嚇了一跳。這傢伙,昨天不知道了五次還是六次竟然還沒到賢者時間嗎!

冷靜,冷靜,在這裏退縮就輸了。芙洛妮婭在心中與自己較勁,強行裝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輕緩地挪動腳掌,隔着一層褲子和纖薄的絲襪也能受到足心下膨起的血管。她謹慎地按撫着這隱藏的兇器,有着前世的她當然知道這個器官對於男的重要,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想要傷這裏,只是時隔許久地仔細端詳——之前這混蛋都沒等自己仔細看就進去了——芙洛妮婭卻莫名到了些許的陌生和羞恥,好像自己第一次觸碰到男器一般。是因為在這個身體裏生活的時間太長淡忘了以前的記憶?還是這傢伙的雄就是與眾不同?自己以前有見過這麼大的嗎?

雖説芙洛妮婭已經放棄在男人的層面和這個異界龍傲天一較高下,但也不想面對這麼巨大的現實差距。公爵千金一邊如此想着,另一邊腳尖的動作毫不遲疑。她靈巧地隔着褲襠將挑起,用前掌輕踩着的裏筋,受着腳底的脈動和自己的心跳一同跳躍。她第一次做這樣大膽的舉動,但卻意外的輕車路,彷彿早就已經預演多次,很快找準了最恰當的力道,大腳趾反覆推擠着雞冠溝,讓本就已經堅硬熾熱的陽具在自己腳底變得越來越大。

——話説回來,這傢伙運氣也太好了吧?被新婚子穿着體圍裙白絲足,這種自己平時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讓這傢伙享受到了。芙洛妮婭心中腹誹,腳上的侍奉卻越加兢兢業業,隨着些許的前導滲進白絲,她心中也升起一股奇妙的快。如果一定要比較的話,比起被動的擺,她也許更喜歡主動的侍奉。

「咳咳——」萊寧斯重咳兩聲,打斷了公爵千金的侍奉。

「怎、怎麼了?」芙洛妮婭問道,腳尖上雄的顫抖越來越大,眼看就到了的關口,在這個時候面前的男人突然做什麼都不奇怪,任何一點聲音都讓她緊張萬分。話説回來,自己都做到這種程度了,要是待會他站起來若無其事地出門了自己反而會覺得很受傷。被推倒也不是,不被推倒也不是,芙洛妮婭左右為難。

「昨晚的事情……抱歉。」萊寧斯頓挫地説道,生硬得讓芙洛妮婭覺得他是這輩子第一次説出這個詞。不,搞不好這傢伙真的從來沒道過歉?「昨晚我有點心血來了,事後想想對你確實是有些太過分了。所以如果你現在這麼做的話是在生氣的話,那,呃……我很抱歉。」

「啊,呃……」芙洛妮婭被這突然襲擊打了個措不及防,悻悻地收回右腳,臉一下紅到了耳朵,「也、也沒什麼。畢竟是結婚的第一天,你要是不開心的話也為難的……但天天那樣可還是饒了我吧,我的身體可沒你那麼結實。」

「當然,我可不想傷到你。」萊寧斯説,「不過我還以為你會更生氣一點的。而且這意思是,以後再來幾次也可以?」

「……」

芙洛妮婭一時沒能回話。她以為自己能夠乾脆地説不,也應該乾脆地拒絕。那可是拘束誒!人身自由都要落到別人的手中了誒!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想經歷第二次——但話要出口心中卻泛起了微妙的不捨。如果這傢伙之後的態度都像現在一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她在內心劇烈掙扎,意識到時已經錯過了回答的時機,只能就這麼不置可否,站起身來試圖轉移話題,「我、我去泡點紅茶……」

芙洛妮婭背過身去,走到盛放茶水的小桌前,心臟劇烈地跳動着。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大膽,先前憑着一股意氣穿上裝束,之後對面坐着的也只有肩膀會被看到,但此刻不得不轉過身去時體圍裙的殺傷力就徹底展現。少女白皙纖細的後背除了兩細帶之外再無遮擋,天生的柔美曲線從香肩一路滑到足跟,微凸的無陰部泛着隱約的水光,瓣上的紅霞更是將她內心的羞赧暴無遺。她自欺欺人地輕搖腦袋試圖用束成高馬尾的長髮遮擋肌膚,卻只是徒徒讓肢更加煽情。

她眼中看着炭火保温的水壺,注意力卻全然不在上面,不自覺地扯扯襪沿防止它在久坐中起皺,墊墊足尖好讓身形更顯拔。正當她開始擺臉龐的髮鬢時,氣息終於從後方靠近,萊寧斯明目張膽地將手伸進圍裙的側方握住少女的酥,被擠起的房剮蹭在圍裙的硬質布料上,讓芙洛妮婭從喉嚨裏漏出微不可查的輕鳴。

「……你今天不是還有應酬嗎?要見線人什麼的?」芙洛妮婭不為所動。

「哪有結婚第二天就去工作的道理。」萊寧斯嗅着面前的粉紅長髮。

「哼——」芙洛妮婭只是輕輕哼了個鼻音,自己也不知道內裏包含的情是惱怒還是滿意。

「而且也不能把這樣的子放着不管啊。」萊寧斯的手掌從前滑落,途徑平坦的小腹和纖美的肢,在渾圓的瓣上繞了一圈,再伸進標緻的玉柱之間。少女無間已經濕意盎然。

「嗯啊……♡」芙洛妮婭終於忍不住地發出一聲嬌,順勢倒進身後的脯裏。自己肯定是被Pua了。她想。哪有人上一秒還在道歉現在就開始動手動腳的啊?但萊寧斯已經得寸進尺地托住了她的大腿,芙洛妮婭毫無抵抗地順勢抬高右腳,小因此微微張開,汁便從櫻粉的腔膣裏下,在羊脂般的大腿上蜿蜒出明顯的水痕,於是她再沒有能夠拒絕的餘地,只能像天鵝一般地仰着脖子等待的侵入。

「嗚♡、嗯呀♡——」

和慣常的暴不同,萊寧斯動作罕見地緩慢,是以芙洛妮婭能夠清晰地覺到慢慢沒入小自己的腔膣一點點擴張開來的過程。兩人早已不是第一次合,緊窄温潤的貴族小已經不再會對這的進入造成任何阻滯,但芙洛妮婭總還是習慣不了被入的瞬間,並非因為苦痛,而是盪漾全身的過於強烈的歡愉總讓她擔心自我會就這麼融化。更多的器的結合部溢出,在少女的大腿上匯成小溪,沒入白絲,暈染出一片淡粉的水跡。

「咿♡、嗯嗯♡、啊啊♡」

芙洛妮婭手肘撐在茶桌上,任着萊寧斯將自己的右腳繼續抬高,直至腳尖快與頭頂齊平。兩人在餐廳裏宛如花式滑冰的選手一般相擁,只是接下來要進行不是表演,而是沒有觀眾的糜之事,隨即緩慢起來,帶出咕啾咕啾的水聲,以及半的公爵千金止不住的嬌

「待會……要怎麼跟收拾的女僕們解釋啊……嗯啊♡……」芙洛妮婭抱怨道,空着的右手不住捶着身旁的膛,催促他回房間再做。按這傢伙的習慣和自己的吹體質待會肯定又要得到處都是,她可不想面對女僕們收拾時的奇怪眼神。姑且,她還是受過十七年貴族教育的。

「就這麼直接跟她們説啊。」萊寧斯不懷好意地咬着懷中人的耳朵,「就跟她們説你打扮成這樣,和我在餐廳裏『製造小公爵』。」

「你……咿呀♡!?」芙洛妮婭正想反駁,卻被下體處一個突然的突刺頂中深處,頓時腳尖一顫身體酥軟再沒了生氣的心力。只在這一刻她痛恨自己生了個這麼不能反抗的女孩子的身體,但隨即這點怨氣也沒能維持片刻就在媚叫聲中煙消雲散。「別這麼突然啊、嗯啊啊啊♡……」

「或者錄個像更方便解釋?還是乾脆現在就叫他們過來邊看邊等?」

「啊嗯♡、你、説什麼蠢話、嗚嗯♡」

「帝都之花的這幅模樣,就連一直貼身侍奉的女僕也還沒有見過吧?」

「你、停一下♡、你給我停一下、啊啊啊啊♡!」

萊寧斯當然不會停,他只會緩慢而堅定地加快的節奏。兩人的身高差了快兩個頭,芙洛妮婭被他抱在懷中幾乎碰不到地,高抬的右腳在中痙攣般地不住顫抖,不得不情願地摟着萊寧斯的脖子向他的懷中靠去,而這只是讓來自下身的攻勢越加強大。

萊寧斯已經確地把控了她的身體,喜歡的力道,的點位,高的前兆,全都在反覆的合中瞭解得比芙洛妮婭自己還更清楚,他同時越過香肩奪下櫻,舌頭和陽具一同侵入幼的體內,攻勢一次比一次凌厲,而芙洛妮婭的身體卻已和不設防無異,於是勝負的結果顯而易見。

「嗚嗯♡、不要、在這個姿勢下接吻啊♡、好難受的、都説了、停一下、咕嗚嗚嗚嗚嗚嗚♡!」

芙洛妮婭用力蹬着在空中無處着力的右腳,趾尖蜷縮起來,不情願就這麼被送上高。但她抗拒的聲音越發微弱,與之相對的卻是萊寧斯的懷抱愈加用力,在堅實而強力的肌的包圍中,她終於忍耐不住地嬌軀一震,吹噴灑,晶瑩的愛淋落桌面與地上。

「♡♡~~」

水壺嘟嘟地發出聲響,提醒已經被加熱到了不適合泡茶的温度,但餐廳裏僅有的二人無暇在意,只沉浸在對方的體温和體內的快之中。芙洛妮婭看着自己留下的痕跡,心知是阻止不了被女僕們造出緋聞的未來了,但比起這個,自己是不是堅持的時間越來越短了?真就變成這傢伙的形狀了?雖説女孩子不講究這個,但每次都被這傢伙這麼容易地到去了也很不啊——

還在腔膣裏跳動着,堅硬程度絲毫不減,彷彿在向膽敢用腳煽動自己的芙洛妮婭耀武揚威,熾熱的白濁還在斷斷續續地注入子宮,而堅硬程度絲毫不減。芙洛妮婭一時不知該向誰生氣,只能自暴自棄地夾緊媚扭扭肢,然後又被刺着噴出一股小小的吹。

嘩啦嘩啦嘩啦——

萊寧斯抱起她力的身體,轉回餐桌上,將上面的餐具和刀叉都暴地堆到一旁,隨後將懷中的幼放置其上。芙洛妮婭仰躺在餐桌上,如瀑般的長髮鋪在身下彷彿一張瑰麗的桌布,而連圍裙都被扯下後的赤嬌軀則是將要奉上的餐點,此刻眼神濕潤,肌膚緋紅,小小的櫻桃竭力立,玉柱之間溪水如注,正是剛過了前處理最是適合享用的狀態。芙洛妮婭已經沒有餘力抗拒自己接下來的命運,只是小小地嘟起嘴巴,「看你道歉的態度我還以為你今天會温柔點做的……」

「用女士最喜歡的力道難道不正是最紳士的做法嗎?」萊寧斯説。

「我可不是被暴對待會覺得高興的變態。」芙洛妮婭抗議道。

「但這裏的小口可不是這麼説的啊。」萊寧斯邊説邊將手指探進少女的小中,轉動間攪出的水聲比起先前又大了幾分。「最開始就是這樣不是嗎,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在那種情況下能夠吹的女呢,還是公爵家的千金,呀,要不是這樣之後我也不會那麼説。」

「——」芙洛妮婭一下面紅耳赤地抿緊嘴,死她也不想承認自己在被男人強暴奪走處女時竟然絕頂了,即使之後的每次合好像都是和強暴相差無幾的狀況,對方還一直是同一個人。啊啊啊啊都怪這個傢伙!本來自己應該作為孤高的魔女傳後世的,而不是像這樣變成被肆意調教的嬌!雖然女孩子的身體超級舒服,雖然每次都能做到高開心的啦,雖然!

這時傳聲筒響起鈴聲,忠心的女僕長想要確認一下屋內二人的狀況,對此萊寧斯只是拿起話筒而後馬上掛斷,芙洛妮婭沒來得及阻止,認命一般地將雙足環過男人的身,隔着細膩的白絲摩挲着他堅實的背肌,萊寧斯受邀俯身而下,壯的陽具再一次沒入被充分潤滑過的腔膣,不知疲倦地又投入新一輪的合,以及緊隨其後的第二,第三輪……

茶壺在不知不覺中已被蒸乾,木炭也已盡數成灰,晚的豔陽從東至細,房間裏的光影變化挪移,不變的只有連聲的嬌體的碰撞。萊寧斯的力如同巨龍般無窮無盡,芙洛妮婭則以芭蕾舞演員般的柔韌配合着擺出種種體位,在餐桌上相擁着合,然後被將因高而痙攣的雙腿按在肩上,接着在又一次高後無力地滑落趴在地面上任由後入,再恢復了點力氣後跨坐在男人的身上主動扭……

如是不知高了幾次,失神了幾次,連子宮都被注滿又排空了不止一次後,芙洛妮婭倚着萊寧斯的肩頭悠悠醒轉,只看到窗外夕陽西斜,赤霞宛如燃燒一般華美,屋內盡是糜的氣味,食物的香氣幾不可聞,四處體揮灑一片狼藉。少女疲倦地開了開口,想要説點什麼,但話未入口就又沉回了夢鄉,滿面安詳和疲憊地夾緊了還在小裏半硬着的雄

子飛快地過去,公爵家的盛大婚禮也只在行的話題裏存在了一個星期。帝都的居民們一如既往地工作和休閒,在酒館吹噓自己對於時局的見解,又或是關心另一起貴族間的緋聞,區區一場婚禮很快就被擠出了人們的記憶空間。

甚至當事者芙洛妮婭自己都充滿了一種不現實,懷疑那場屬於自己的婚禮是否真實存在。她在那天本來就過得暈頭轉向,晚上還沒回味的時間又被萊寧斯折騰得夠嗆,而從那以後一個月以來,生活出乎意料的沒什麼變化,還是照常起牀,用餐,出遊,參加茶會,萊寧斯自己不拘小節所以對她也很是放縱,想象中的婚後瑣碎遲遲沒有到來,反而因為不用再為不結婚努力而清閒了不少,雖然這些清閒沒能享受多久就被萊寧斯在牀上折騰掉了。

當然,她這種覺多少是有些站着不疼了。她是布爾布蘭家的千金,帝都炙手可熱的新星的愛,未來的小公爵的生母,無論去到哪都有云彩般的隨從相伴,就算只是接杯清水都有一整隊的女僕代勞,種種家務和應酬當然落不到她的頭上。過於妥帖的照顧反而讓芙洛妮婭有些不自在了起來,她畢竟有一個來自現代社會的靈魂,雖然並不自認道德高尚,但也沒法那麼心安理得地使喚他人,沒有穿着妨礙行動的禮服時,力所能及的事情總還是想自己做。這起初把女僕們嚇得不輕,而後便有布爾布蘭小姐是聖女再世的傳聞轉,和在餐廳裏與丈夫大幹了一天一夜的傳聞一起。

兩個傳聞都讓芙洛妮婭羞恥得不能自處,只能惱怒地對着萊寧斯拳打腳踢,後者渾不知情一臉茫,只當這又是什麼新的情趣。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要説奇怪的話人這種生物也真是奇怪。終在公司忙碌奔波的受還存留在芙洛妮婭的記憶裏,如今的一切可以説是她曾經夢寐以求的生活,沒有壓力,沒有任務,因出身和容貌而受着萬千寵愛,甚至還有了從來沒想象過的體驗。她還能再奢求什麼呢?但人就是會和自己過不去的生物,越是過得舒適和平靜,淡薄卻無法忽視的焦慮與負罪就越會在心底徘徊,在倚在二樓的欄杆裏聽下面萊寧斯和公爵談論時局時,從馬車裏眺望外面行乞的路人時。她總覺得自己還有更多應該做的事情,對於這難得的第二人生,對於這不可能再有的奇蹟,不該這麼輕描淡寫地揮霍。可她也沒辦法輕易説出改造社會的宏願,她知道揠苗助長和沙灘上的小海龜的故事,知道善意總會成為更大的地獄的開端,若只是為自己爭取更好的生活姑且另論,要為了自我滿足而將其他人捲入進來……

這樣下去,真的好嗎……

「——她現在結了婚,可和我們不是一路人了。」花園裏,象牙白的涼亭下,第二皇女艾格尼絲輕抿了一口紅茶,揶揄着打斷了芙洛妮婭的遐思,「之前是怎麼説的來着,『我現在對結婚沒有興趣』,結果才一年過去就已經是範德里剋夫人了——」

「艾格尼絲殿下,我沒有改姓。」芙洛妮婭提醒她。

「好的,好的,布蘭布爾夫人。」艾格尼絲一點不打算更改揶揄的語氣,「哎,以前她明明從來不會缺席茶會的,但現在呢,『啊,抱歉,艾格尼絲,萊寧斯今天要從外面回來』,『抱歉,艾格尼絲,我現在在莊園裏』,雖然我也是早有預料,但果然結了婚的人是不會再把時間花到我們這些以前的朋友上啦。妮娜有一天也會變成這樣嗎?我好寂寞啊嚶嚶嚶嚶……」

「啊、啊哈哈……」圓桌的另一邊,一位戴着眼鏡的短髮少女對着這份詰問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捧着茶杯乾笑。

「殿下——」芙洛妮婭忍不住地抬高聲調。

「好啦好啦,我不鬧了,別生氣嘛。」艾格尼絲見狀縮縮肩膀,換回了平的語氣。

芙洛妮婭只得嘆息一聲。

某種程度上,第二皇女説得是事實,婚禮後的這段時間她確實翹了不少茶會和類似的聚會,而往裏她總是不會缺席這樣的場合。這裏面固然有不可抗力的客觀因素在,但芙洛妮婭也沒法問心無愧地説她一點都沒有「都已經結完婚了和皇室的關係也不用那麼努力了吧」的想法。在爾虞我詐的政治裏艾格尼絲真心將她當作朋友看待,再次體認到這個事實讓芙洛妮婭多少有些內心刺痛。

但話説回來,芙洛妮婭也不覺得艾格尼絲真有多傷心。這位第二皇女從來不是內向的格,這不才過了一兩個月,茶會上就又有了新的面孔。坐在對面的女孩芙洛妮婭有過幾面之緣,記得是比自己低一個年級的學妹,出身平民階層但卻以優異的成績考入皇家學院,目前在學生會里擔任書記一職。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如何相識和絡的,但會與這樣的女孩朋友確實很有艾格尼絲的風格,對此芙洛妮婭並不討厭。

「揶揄我就算了,別把這麼難接的話題丟給妮娜呀。」芙洛妮婭説道,也端起自己的茶杯,對着眼睛女孩微微一笑,「不用緊張,隨意一點就好,這裏不是公開場合,艾格尼絲殿下也不希望你在這裏過得拘束。還有,叫我芙洛妮婭就好了,雖然不久前結了婚,但其實我也只比你大一歲,還是同一個學院的呢。」

「是、是的!芙洛妮婭……學姐!」但這份示好似乎適得其反地讓妮娜更加緊張,她繃緊身子,聲音尖細地應道,「我、我知道學姐,一直都很想和您打個招呼!今天得、得此榮幸,禮、禮數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呵呵,彼此彼此。最近都沒什麼時間去學校,以後指不定還需要麻煩妮娜了呢。」芙洛妮婭也不強求,再説也只會適得其反,相處久了自然就放得開了。

「不,哪裏的話,學姐的成績那麼好……」

「所以實際上結婚是什麼樣的覺?」艾格尼絲突然話。

「盡是麻煩。」提到這個芙洛妮婭就忍不住地嘆氣,「早上起牀時旁邊會多一個很礙事的物體,晚上也不老實。老是抱怨煎雞蛋味道太淡了,從外面回來時總是一身酒味,難得待在家裏也完全閒不下來,一定要在外面騎馬跑個幾圈,打個幾隻野豬回來。」

「看看,這就是炫耀。」艾格尼絲向着妮娜側目。

「夫關係好真讓人羨慕呢。」妮娜點頭稱是。

「你們——」芙洛妮婭險些繃不住表情。剛才的哪裏像是炫耀了!?

「懷上小寶寶了嗎?」艾格尼絲又突擊提問。

「——」芙洛妮婭騰地一下臉燒得通紅。這是可以在別的女孩子面前問出來的問題嗎!?「殿下!我真的要生氣了——」

雖然發生了不少事,但第二皇女的茶會還是以前一樣氛圍輕鬆。女孩們吵吵鬧鬧地結束對談,行至花園的門口分別,芙洛妮婭遠遠地看見了外面一身獵裝身姿筆上掛着只皮革短劍鞘的萊寧斯。他來幹什麼?芙洛妮婭眉頭一跳,心裏只有不好的預

「那就是芙洛妮婭學姐的丈夫嗎?看着就是一位出的騎士,和學姐真配啊。」妮娜嘆道。

「咻~咻~」而艾格尼絲只當這又是個調侃她的機會,嘴裏吹着促狹的哨聲。

芙洛妮婭只是翻個白眼。哼,你們現在看着他人模狗樣的,到了晚上可得嚇死你們。

她用盡全部努力維繫着微笑的表情,好説歹説把身旁的損友和新認識的學妹請離,然後獨自走到萊寧斯的面前。她左右環顧一下,等着艾格尼絲和妮娜都上了馬車,沒有視線再看向這邊,這才沒好氣地抱起雙臂,問道,「你來幹嘛?」

「遇到件有趣的事情,想要帶上你一起。」萊寧斯神秘地笑笑。

「野外不行!」芙洛妮婭堅決地搖頭。

「我還什麼都沒説呢,在你眼裏我就是那種人?」萊寧斯無辜地攤手。

「好好想想你過去的所作所為。」芙洛妮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好啦,別問那麼多,跟着來就是了。」

萊寧斯也不多解釋,拉着她的手就上了馬車。芙洛妮婭完全抗衡不了手上的力量,踉踉蹌蹌地被帶進車廂,這才發現這輛馬車不是公爵家的所有物,於是更多的疑問接連生出:「我家的馬車呢?為什麼要用租的?你到底想帶我去哪?」

「你馬上就知道了。」萊寧斯打個響指,示意車伕出發,而後外表樸素的馬車駛出皇家庭院,七拐八拐,很快就融入了王都川不息的車中。芙洛妮婭全程兩手護,警惕着他想要做的事情——雖然大概不會有什麼作用——沒過一刻鐘,馬車就又停下,芙洛妮婭左右環顧,怎麼看都只覺得所處只是一條普通的商業街,繁忙而平凡,視線裏沒有任何地標的建築。像這樣的街道帝都裏起碼有二三十條,她越發搞不懂萊寧斯想做什麼,但後者已經把她趕下車去,推進就近的小巷裏,然後説道:「換衣服,快。」

「哈?」芙洛妮婭只覺得他的腦袋和自己的耳朵肯定有一個出了問題。

「我把你的校服帶過來了。」萊寧斯從馬車上搬下一隻行李箱,進公爵千金的懷中,然後再打個響指示意馬車離開。

「你、你要我在外面換衣服!?在這種人來人往的地方!?」就算在前世芙洛妮婭也沒有這樣的魄力,更何況現在是女孩子的身體。説到底,自己可也是為了這傢伙在保持貞潔啊!?

「我會擋住的。在馬車上換更容易被看到。」萊寧斯立在小巷的入口,用背擋住外面照來的光。

「不、不是這個問題吧?你清醒一點!雖然沒有酒味但你喝了多少啊!?」

「好啦,快點換就是了。」

「喂、喂!別動手啊!我自己換、你讓我自己換!」

萊寧斯已經等不及地動手去扯她身上衣服的繫帶。芙洛妮婭拗不過他,只能半推半就地解開參加茶會用的連衣裙,褪下內褲,掉高跟鞋和短襪,拉上純白的褲襪,再踩進外出用的短靴裏。「喂,等、等一下!?」她扣上制服短裙的係扣,突然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只是換條褲襪而已自己為什麼要把內褲掉?柔弱的陰和花蒂直接觸碰着光滑纖薄的白絲,來自下身的涼意讓少女不自地夾緊大腿。她驚慌和惱怒織地回頭看向萊寧斯,就看到自己淡粉的蕾絲內褲正被他鄭重地疊好進襯衣的內口袋,於是就知道自己又中了他的計。「你、你!」她一時説不出來話。

「再重新穿一遍多麻煩,就這樣好的啦。」萊寧斯風輕雲淡,好像方才偷走內褲的不是他一樣。

「哪有人讓自己子在外面不穿內褲的啊!?」

芙洛妮婭氣得渾身發抖,但也無可奈何,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在這傢伙的催促下忙中生錯。她將錯就錯地換完剩下的衣物,潔白的小襯衫外套着殷紅的外套,帶着雙排扣束的百褶裙垂到膝蓋的位置,外着被白絲修飾得格外纖美的小腿。芙洛妮婭用貝雷帽壓着如瀑的長髮,不自在地站在萊寧斯的面前,因不習慣在外出小腿以及內褲的缺失而微微地發着顫,「……你、你之後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芙洛妮婭咬牙切齒。

「當然啦。」萊寧斯不以為意吹一聲口哨,這讓芙洛妮婭越加懷疑這傢伙只是在拿自己尋開心。「不過你這一身還真不錯啊,在家裏時怎麼不穿?」

「這是學院制服!不要讓我在學院裏時會產生什麼奇怪的聯想啊!」芙洛妮婭叫道。她可不想以後每次穿這身衣服時都要回想一下自己是怎麼被上的,萬一在學校裏興奮起來了的話——芙洛妮婭及時停住話語和想象,不能讓這傢伙對此興趣起來。

出乎意料的萊寧斯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見換裝完畢就拉着她離開了小巷。事情看起來真的很急,芙洛妮婭鋭地覺到氣氛的變化,也不再吵鬧,亦步亦趨地跟在萊寧斯的身旁。時間已經過了中午,正是一天繁忙起來的時段,街上嘈嘈雜雜,貨車與行人互相搶着行道,這讓芙洛妮婭頗有些不適。雖然在前世裏她擠過更加擁擠的地鐵,但那已是十七年前的事情,更何況現代與啓蒙時期的人的衞生習慣天差地別。

她越走越向着萊寧斯挨近,抓着身邊堅實的臂膀,下身空蕩蕩的覺讓她一刻也不能安心。她全副身心地警惕着周圍的一切,這邊擔心裙襬被路過的搬運工掛起,那邊又看着一匹馱馬當街拉下一坨糞便。公爵千金被驚得小跳一步,整個人差點掛在萊寧斯的身上,心跳還未平定,就又覺一隻大手拍到了自己股上。

「——?」

大手肆無忌憚,繞着一圈後又順着股溝向下,從背後摸向只隔着一層白絲的飽滿玉瓣。芙洛妮婭寒炸起,差點尖叫出聲,她惱怒地瞪向萊寧斯,後者只是嘿嘿一笑。真虧自己覺得他要嚴肅起來了!芙洛妮婭心中滿是被騙的憤憤不平,但眼下還是平安無事走過這條街道最為重要,她依然貼着萊寧斯,只是掰着他的右手往上移到了間。萊寧斯故意地又落回股上,她就持之以恆地掰回去,反覆兩三次後萊寧斯終於願意老老實實地搭在少女的側。那裏的軟依然讓芙洛妮婭跳着眉,但大庭廣眾之下也只能妥協。

要走的路程就在這樣的嬉鬧(芙洛妮婭強烈反對這個説法並認為自己在英勇地抗爭騷擾)中不知不覺結束,萊寧斯最後在街邊的一家酒館前駐足。「三顆蘋果」,芙洛妮婭看到頭頂老舊但擦得閃亮的招牌上如此寫道。「這是哪?」她問。

「不是你同學家的酒館嗎?」萊寧斯反問。

「哎?」

「妮娜·海伍德,是叫這名字吧?平民出身能考上皇家學院,厲害的,部夠大,長得也還算可愛。」

「你還記得我是你子嗎?」

「哦,抱歉,差點忘了。」

在芙洛妮婭的冷眼下萊寧斯推開酒館的門,攬着自己的幼步入其中,這個舉動理所當然地引了內裏的人的注意,幾道視線刷刷地來,芙洛妮婭面頰泛紅,恨不得用貝雷帽將臉遮住。飯點已過,酒館內客人不多,只有兩三桌有一搭沒一搭地啜着啤酒。萊寧斯大大咧咧地在酒館正中的座位坐下,座位很乾淨,一眼就能看出這家主人的勤勞,芙洛妮婭也攏着裙襬在對面坐下,尤其注意將膝蓋和大腿並緊,不給萊寧斯再佔便宜的機會。

「你好,請問你是皇家學院的學生嗎?」女侍應緊跟着兩人落座來到桌旁,在點單之前向着芙洛妮婭問道。

「啊,我是。」芙洛妮婭點點頭。

「我妹妹也是皇家學院的呢。」女侍應驕傲地笑道,仔細看她五官確實與妮娜頗為相似,看來所説的妹妹就是妮娜。「你們要找她嗎?她還沒回來,説是去見朋友了。」

「啊,不,我們……」説到底自己是來幹嘛的啊?芙洛妮婭瞥了一眼萊寧斯,要扯個慌應付過去並不困難,但那也得是知道自己被帶來這裏是要幹什麼的前提下。

「皇家學院啊,真令人羨慕,我曾經也很想入學,只是實在天賦不在此。」萊寧斯接過話頭,讓芙洛妮婭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馬上又在暗地裏翻過個白眼。你會老實坐下來讀書我才不信呢。她想。「有機會當然很想結識一下令妹,但看起來今天沒有這個運氣了。我們只是來用餐的。」

「喔。」女侍應點點頭。

「順便一問,這是你家人開的酒館嗎?」萊寧斯突然又問道。

「是我父母的,怎麼了嗎?」

「沒,只是覺得難怪如此。要是普通的酒館招了這麼可愛的侍應生,那客人和同行的嫉妒可是不太好受的。」萊寧斯邊説邊擺出一個騎士風格的人微笑。

「啊哈哈,客人您就別開我的玩笑了。」

「喂。」芙洛妮婭惡狠狠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萊寧斯不動聲地繼續點餐,等女侍應轉過身去才聳聳肩,「這也是在套取情報啊。」

「我為什麼要看着自己的丈夫在我眼前用搭訕套取情報?」芙洛妮婭聲音冰冷。

「吃醋了?」

「我只是不想成為帝都緋聞的女主角。」

結果到最後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芙洛妮婭不想再理他,埋頭專心處理送上來的午餐。食物出乎意料的緻,與酒館的外觀頗有些格格不入,芙洛妮婭一度擔心自己舌頭也被十多年的貴族生活養刁而表現出了某種程度的失禮,實際卻是被樸實而濃厚的家常調味完美地中和了茶會上過甜的點心,甚至勾起了對前世的快餐想念。她瞥見萊寧斯快速地吃完,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枚煙斗,不由皺了皺眉頭。她都不知道這傢伙竟然還煙。原則上出於同理心芙洛妮婭不願意對此限制太多,但太重的煙味自己也受不了,正當她醖釀着該如何商討這件事時,萊寧斯又站起身來,走到角落裏的一桌客人前。

「不好意思,能借個火嗎?」他問道。

搞什麼啊這個笨蛋。芙洛妮婭差點噗嗤一下地笑出聲來。丟三落四沒有帶火就算了,忘了自己子有着相當不錯的魔法天賦了嗎?點個火這種小事……她抬了抬手,正準備出聲——

咚——

下一刻一聲沉重的悶響響徹酒館,夾雜着讓人牙酸的骨頭碎裂聲。萊寧斯突然發難,在對方毫無戒備地低頭找火柴時抓着面前的兩隻腦袋撞在一起。二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昏倒在地,鮮血汩汩地從額頭冒出,萊寧斯又再抬起一腳將桌子蹬飛,沉重的橡木圓桌如炮彈一般飛出,越過長長的距離砸翻對角處剛剛站起的另一人,然後看也不看地拔劍轉身,鐺鐺兩下擊落來的飛刀。

「什、什麼什麼!?」芙洛妮婭在原地抱着腦袋,完全狀況外地看着眼前突然爆發的衝突。

飛刀來自酒館另一邊的「客人」,他原本背對着這裏,戴着大大的寬檐帽和棕大衣,看起來只像個趕路的旅行商人,但此刻站起身時大衣下寒光閃爍,一枚接一枚的飛刀落入手中,顯然並非看起來的那般平凡。飛刀如光般劃過空氣,每一發都不遜於芙洛妮婭印象中子彈的威力,可萊寧斯單手短劍左支右擋,不讓任何一枚飛刀近身,還有空擋下衝着地上昏者去的滅口的冷槍。

飛刀客看着無法突破對手的防禦,突然向着場地中央的芙洛妮婭衝來,伸出手計劃挾持她作為人質。但萊寧斯比他動作更快,一枚被擋開的小刀迴旋着衝上屋頂又落下,他凌空接住反手擲出,久違的音爆聲震撼着酒館的磚牆,小刀和襲擊者一同在芙洛妮婭的視野中消失,再次出現時已是一具被釘在牆上無力掙扎的人體。

「呀啊——!!!」酒館的女侍應生這才反應過來,看着前幾秒鐘還是客人如今已經被釘在牆上生死不知的人體尖叫出聲。混亂中被桌子擊倒的男人從地上爬起試圖逃離,但才到門口就被多把長劍退了回來。便裝打扮的衞兵從外面魚貫而入,將想要逃跑的男子到牆角,然後被萊寧斯一手刀打在後頸上昏過去。

「把這些人帶下去審問。」萊寧斯將短劍歸鞘,面無表情地對着進來的衞兵們吩咐道,然後瞥了眼還在尖叫的女侍應,「把她也帶走吧,不過嫌疑比較小,先安撫一下,説明一下情況。」

「是,範德里克大人。」

「什、什麼什麼什麼?」芙洛妮婭來回看着左右走過收拾場面的衞兵,一把抓住路過的萊寧斯,「萊寧斯,到底怎麼回事?」

萊寧斯本來也正打算回到座位,被拉住了就這麼站在旁邊解釋道,「沒什麼,處理一些潛入的破壞分子而已。」

「潛入的破壞分子?為什麼……等等、你拿我當掩護!?」芙洛妮婭終於反應過來。

「是呀,多虧你在我才能有充分的時間在近距離觀察。你那生悶氣的樣子真是演不出來。」萊寧斯嬉笑道。

「誰生悶氣了!」芙洛妮婭給了他一拳,「所以,是間諜什麼的嗎?為什麼會在這裏……等等,難道妮娜她!?」

「在這個時間點『正好』和艾格尼絲殿下混還被邀請到茶會確實有些可疑,不過據我的調查這方面沒有太多疑點,反而是因為作為平民和第二皇女關係親近,所以才被盯上了吧。」萊寧斯也不再開玩笑,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和貴族相比,住在魚龍混雜的下城區的平民要好控制得多,只要盯住親人就足夠讓大多數人就範,至於目的是暗殺還是綁架還是刺探情報,就看審問的結果了。」

「……」

「真是諷刺啊,艾格尼絲殿下只是單純的好心,只是因為身份,就讓好心變成了災難的後果,雖然對我來説倒是件好事,這些人該拿去賣哪一邊的人情呢——」

「受封的騎士這麼商沒問題嗎?」芙洛妮婭揶揄道,但也不打算糾結太多,萊寧斯能有更穩固的地位對自己和公爵家都是百利而無一害,這點道理她當然明白。她冷靜下來,繼續問道。「現在妮娜的狀況怎麼樣?」

「雖然不知道這些潛入者是鄰國的士兵還是哪個大貴族的手下,但人數應該不可能就這麼多,肯定還有據點存在,那個叫妮娜的女孩身旁應該也有監視者存在,兩邊在沒收到這裏的定期聯絡以後應該都會執行緊急預案。」

也就是説據點那邊的間諜隨時可能逃跑,而妮娜則仍然處於危險之中。「兩邊都一起處理……看上去很難啊。」

「在帝都裏我的人手也不太多,再去調集其他地方的兵力就太慢了,可能兩邊都抓不到。」萊寧斯説,「你認識她才不到一天吧,這麼關心嗎?」

「那當然了,她是我學妹!」芙洛妮婭説。

「嗯……」萊寧斯摸摸下巴,「好吧,既然是子的要求——」

「別得好像我在無理取鬧一樣,我才不對你的工作指手畫腳。」芙洛妮婭不忿道,「而且説認真的,就算現在救到了妮娜,但放任知道了這麼多的間諜逃,她和她的家人依然會處在危險中吧?」

「是有這個可能。」萊寧斯閉目,他個人實力再強也不可能分身有術,而普通的士兵尤其治安衞隊又實在難以信任能夠應付這種突發狀況。

「我去妮娜那邊。」芙洛妮婭説,「你快點把他們的據點和接頭人撬出來,妮娜那邊我去想辦法。」

「……」面對這個提案,萊寧斯少見的沉默了一會,「……我不是想讓你做危險的事才帶你過來的。作為偽裝是一方面,但最初我只是覺得畢竟和你的同學有關,應該讓你知道始末,僅此而已。」

「知道了這些哪還能置身事外。」芙洛妮婭説,「好啦,你平時乾的事情更危險吧?」

「這怎麼能一樣——」

「別小瞧人啊,你子還是會兩招的。你自己都還欠我一條命呢。」

「……」

萊寧斯被堵得説不出話來,長久地沉默着,芙洛妮婭雙手抱,對自己取得的這場勝利殊為滿意。她覺得自己以後得多提一下這個,免得老是被牽着鼻子走,或者哪天晚上一不留神又被綁起來了。

「嗚嗚嗚嗚!?」

她正得意着,嘴突然被萊寧斯迅雷不及掩耳地奪走。以屠龍騎士的身手對付十七歲的温室花朵當然易如反掌,他一把將少女攬入懷中低頭深吻,芙洛妮婭腳尖離地瞪大眼睛,下意識地掙扎幾下,隨即就不再用自己綿軟的拳頭自取其辱,半不情願地由着男的索取,打開嘴和貝齒讓他的舌頭進入。深吻足足持續了一整分鐘後萊寧斯才放鬆,芙洛妮婭好不容易落回地面,一擦嘴角的銀絲,左右看看周圍的便裝士兵,他們都正裝作什麼也沒看到地繼續收拾現場。

芙洛妮婭還是氣不過地對着面前的膛錘了一拳,壓低聲音,「還在外面呢!你幹什麼!」

「我吻我的子有什麼需要遮掩的嗎?」萊寧斯説。

「那要不要讓人知道你是個會讓子在外面不穿內褲的變態啊?」芙洛妮婭表情險惡。

「你説啊。」萊寧斯神情坦然,問心無愧。

算了,自己人生還長,犯不着在這裏和這傢伙同歸於盡。芙洛妮婭白了他一眼,「好吧,我就一個要求,隨便你賣誰人情,別把我學妹扯進來,如果妮娜她還沒做什麼的話。」

「那你也答應我一個要求?」萊寧斯不懷好意地反問。

芙洛妮婭一看這表情就知道自己又要遭重了,她捏出一個甜美的笑容試圖糊過去,「對可愛子的請求也要這麼斤斤計較嗎?」

「那子滿足一下丈夫也是當然的事情吧?」萊寧斯順坡下驢。

「……」芙洛妮婭垮下臉來,沒好氣地叉着和他對視半晌,最後還是拗不過,扯着衣領把他拉低下來,「不準野外!」芙洛妮婭用壓低的聲線惡狠狠地説道。

萊寧斯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芙洛妮婭不想再理會他,轉身向外走去,「小心點。」萊寧斯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讓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點。

「還用你説。」芙洛妮婭回頭白了他一眼。

*********

據線報,芙洛妮婭很輕易地就在兩條街區之外找到了妮娜。

對平民來説準備一件專門出席宴席的禮服顯然缺乏價比,所以妮娜是穿着皇家學院的校服參加的艾格尼絲的茶會,此刻還沒來得及更換,殷紅的衣着和短裙下白皙的小腿在一片黑與灰的麻布中分外顯眼。她身邊有一位高挑的女士,比妮娜足足高出快兩個頭,用寬檐帽遮住臉龐,打扮與旁邊的路人無異,但芙洛妮婭看得明白。她和萊寧斯相處這麼久,光看走路時的重心就能明白對方身手並非常人。大概這就是負責看管妮娜的監視者了。

芙洛妮婭左右看看兩邊的建築,確認附近沒有合適的狙擊點。雖然再怎麼都不至於在帝都的街道上做出公然狙擊這種事情,但萬一呢?芙洛妮婭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賭。她做一個深呼,平復緊張的心情,前方妮娜和不知來歷的女人站得很近,沒法在遠處用法術將之分開,而自己的身體素質在搏戰裏絕無勝算,也就是説,最初的一擊就會決定一切。

冷靜點,沒關係的,只不過是一直都在做的事情而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若無其事地接近,就像一直以來裝作只是個有點聰明的貴族女孩那樣,把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常識和習慣都好好地埋在心底。這種事情她做了十七年,事到如今已經駕輕就,偽裝得比真正的貴族少女還要更好,這麼多年只有萊寧斯讓她破功。那個混蛋。

「妮娜,又見面了,真巧啊。」她笑靨如花,帶着三分的剋制,主動向妮娜打着招呼,視線控制着絕不向旁邊的女人看上一眼。芙洛妮婭能夠覺到冰冷的視線從寬檐帽下來,評估一般地從頭到尾掃視自己,這裏如果硬要裝作無視反而可疑,芙洛妮婭回了她一個疑惑的眼神,隨即就覺到毒蛇般的視線從自己身上收了回去。

「哎?學姐?為什麼會在這裏?」妮娜一瞬間出了些許驚慌的神,「而、而且為什麼換了校服……」

「這位是?」芙洛妮婭不給她問出來的機會,看向旁邊的高個女人。説謊就會有破綻,有破綻就會被懷疑,應對問題最好的回答就是另一個問題。當然,這招要自己頂着公爵千金的名頭才能用。

「啊、這、這位是、是我父親的朋友……」妮娜磕磕絆絆地答道。

「我是做農產品的供應商,和妮娜小姐正在商量訂單的事情。」寬檐帽下女人沉聲道。

「是、是這樣的……」

「哎呀,那真是不好意思,我打擾到你們了?」芙洛妮婭假裝沒看見妮娜臉上的陰霾。

「不,正好談完了,我正準備回家。有什麼事嗎學姐?」

「那太好了,快跟我來。」芙洛妮婭不由分説地就抓住妮娜的手腕。

「哎?哎?學姐?」

妮娜沒有反抗,對她來説面前的少女無論身世還是外貌都遠非自己能夠比擬,她已經習慣在這種時候做出一副卑微的姿態。

旁邊的女人沒有阻止,對她來説面前的少女無非又一個手不能提的温室花朵,對自己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她需要留着力警惕更多的事物。

而這一切都在芙洛妮婭的計算之中,她活用着自己的外貌和身份,萊寧斯或許能直接從對方手中搶下人來,但能夠不引起任何警惕接近的只有現在的自己。芙洛妮婭看向腳邊,計算着妮娜和高個女人之間的距離,一步,兩步,常説事不過三,人類天生就會對「三」這個數字尤為,是以她在第三步踏出之前,突然抬手,轉身,作為支點的右腳在地上起土塵,撫子的長髮甩出一個凌厲的圓弧,而壓縮到極致的咒語已經默唸完畢,在沒有任何人做出反應的時刻,芙洛妮婭所掌握的最優秀的近身法術已經擊出。

「畢格比推擊掌!」

一個由力場能量塑成的巨大手掌在芙洛妮婭身前一閃即逝,監視的女人已經整個身子騰飛而出。專為近身戰鬥而強化了爆發力的這個法術甚至能將失控的馬車拍飛,無論這位間諜是再優秀的武者也不可能抗衡這樣的力量。巨掌拍擊的餘波向四下散去,在繁忙的街道上造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騷亂,路人紛紛側目而視,但芙洛妮婭絲毫不予在意,這種事情之後自然會有責任人出面解釋,不如説她現在只希望鬧得越大越好。

她見着女人倒砸進十數米外的店鋪裏,砸的木製的櫥窗碎塊飛濺,土塵揚起遮蔽了視線,芙洛妮婭沒有確認戰果的打算,抓着旁邊的學妹就要逃離現場。

「學、學姐!?到底怎麼了!?」妮娜滿臉茫,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現在不是問的時候……嗚哇!?」芙洛妮婭快速説道,又突然止步,慌慌張張地矮身低頭,下一刻帶着寒光的鋒刃從正面斬來,正對着公爵千金的咽喉。刀鋒與空氣中浮現的護盾撞個正着,相持着接連迸出藍的火花,旋即護盾破碎,刀鋒已被向上攤彈開,掠過芙洛妮婭的頭頂,將她戴着的貝雷帽一刀兩斷。

「嗚——」芙洛妮婭慌忙後退,空瞥了一眼身後,破損的店鋪裏被揚起的塵埃都還沒有落下,但戴寬檐帽的女人已經無可置喙地擋在了自己的面前。是定位標記。她電光火石間就意識到了對方耍了什麼魔術。這個魔法標記不僅可以時刻顯示出被標記者的位置,還能讓使用者瞬間傳送到附近。魔法這東西真是太麻煩了。芙洛妮婭咬牙切齒,全然忘了自己也是靠魔法才生存至今。

一擊不中,高個女人二話不説,又向着茫然失措的妮娜和手無寸鐵的芙洛妮婭撲來。芙洛妮婭構想過突襲計劃失敗後的發展,最理想的當然是對方意識到身份暴第一時間撤離此地,那樣雖然有所遺憾但至少自己和妮娜是暫時安全了。但這麼理想的發展果然還是不太可能,要説為什麼的話,稍微想想就知道,對在帝都的正中央暴了身份的間諜來説,還有什麼比挾持面前的公爵的獨女作為人質更好的逃手段呢?

她第一次覺得出名也是一件壞事。

「荊棘蔓生!」芙洛妮婭在兩人之間的地面灑下種子,種子即刻發芽生長,變作蔓生的荊棘遮擋道路。高個女人絲毫不為所動,手中的匕首刀光連閃,只用一個呼就將面前的荊棘全部砍為碎片,但兩位少女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她轉動視線,看到荊棘沿着道路橫向蔓延,最後接上一棟民宅的外牆。

荊棘破開牆壁,將捲起的兩位少女放入室內。「不好意思借過一下。」芙洛妮婭縱荊棘重新堵上牆壁,再補上一層蛛網,回頭看見面前的廳室裏一對年輕男女目瞪口呆,回以一個甜甜的笑容,甩下一袋金幣,裏面晃盪的叮噹聲響讓妮娜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兩眼。「請用這點賠禮修繕吧。」

芙洛妮婭拉着妮娜馬不停蹄,後者身上的魔法標記打亂了她的諸多計劃。自己還是經驗太少,雖然已經習慣了魔法存在的這個世界,但果然課堂上看到和實際經歷是兩碼事,如果是萊寧斯肯定就不會漏掉這一點。事到如今自怨自艾也沒意義,她在被荊棘包裹時急速思考對策,短時間內清除標記肯定不現實,這個能逃過皇女護衞的目光的標記到現在恐怕都沒人知道藏在了哪裏,但反過來想,手法高明得不可思議,解除難度大概也不是自己這個在校生能夠企及。

但反過來想想,能夠施放這麼高級的法術的人有可能同時還有這麼厲害的武藝嗎?這種天才來做這種危險的潛入工作?這個戴寬檐帽的女人大概率只是個使用者而已,如此她就不可能做到確的控制,試圖傳送進狹小而複雜的空間裏時難以避免被卡進障礙物的風險。

但不等她進屋落地後再想好下一步的計劃,隔壁就傳來了馬靴落地和女人的尖叫聲。啊你們這些討厭的實戰派!——公爵千金忍不住在心中不失矜持地咒罵了一句。她躲進室內,再不惜魔力地封門,就指望這能給自己爭取點時間,如果對方強行突破荊棘自己也有準備法術和以逸待勞的機會。芙洛妮婭自以為這個應變無懈可擊,怎麼都能拖延個三十秒的時間,但對方直接從鄰室靠近,讓她的小心思全部成了白費。

嘭!嘭!鋼針刺穿牆壁,在屋內打得木屑飛濺,芙洛妮婭見怪不怪,從萊寧斯身上她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可以練出多麼恐怖的爆發力了。比起徒手突破音障這還差了點呢!她支起一個簡單的護盾,為了避免波及到無辜的屋主而拉着妮娜趕向二樓,少女們白絲和赤的雙足快速替,後面鋼針追魂奪命地接連打在樓梯的踏腳上,每一發都讓芙洛妮婭的心臟漏跳半拍。

二樓的地形也不太理想,芙洛妮婭迅速地左右環視一圈,沒有找到新的掩體,而身上的護盾術藍光閃滅看着存續的時間已是極為有限。她並不專此道,護盾只是被鋼針擦過幾發就到了搖搖墜的邊緣,不敢留在原地防守,看着有一條通向閣樓的爬梯,雙手搭在上面,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後退一步,回頭看向妮娜。

「?」妮娜困惑地看着她。

芙洛妮婭不知該如何解釋,因為自己沒穿內褲所以請妮娜先爬?就算是同她也開不了這個口。萊寧斯那個混蛋,自己為什麼在逃亡途中還得在意內褲的事情啊!?「布爾布蘭家的大小姐穿短裙時都敢不穿內褲,平時那下面得是什麼樣子啊?」要是出現了這種言的話,自己非得回去先殺了萊寧斯再自殺不可!

不幸中的萬幸是追殺的對手沒給她太多糾結的機會,兩發鋼針確地打斷了通向閣樓的爬梯,芙洛妮婭小心地躲開傾倒的殘骸,強行將心緒從空蕩蕩的下體和陰直接與絲物摩擦的觸里拉了回來。這個擊太準了,明明隔着一層牆壁?芙洛妮婭再一次看向妮娜,但這次不是擔心被其看到真空裙底之類的「小事」,少女身上的魔法標記一定還有接受和發送周圍信息的能力,這才符合邏輯,使用者只要控制住妮娜不然她告密就可以憑此直接竊聽艾格尼絲的對話,而不用糾結於未受訓練的平民女孩的轉述是否會有語義偏差和細節上的遺漏。

「畢格比推擊掌!」通向閣樓的道路被阻,跳回開闊的街道上也只是自尋死路,芙洛妮婭轉向身後,巨大的力場之掌再一次推出,轟鳴聲中牆壁應聲倒塌,公爵千金帶着學妹跳進另一間民宅裏,這間民宅裏空無一人,看佈置已經等待租客良久,周圍落滿了灰塵和蛛網,半朽的地板踏上去吱呀吱呀。芙洛妮婭還沒來得及對此升起警惕,鋼針打入地板,擊斷了最後一維繫的懸樑,於是朽木爆碎地面崩塌,兩位少女措不及防地向下落去。

「!?」

事前預設的羽落術自動觸發,勉勉強強支撐着兩人的重量,落地時的衝擊仍然讓公爵千金眼前一黑,但同時中空的迴音也昭示了下方地窖的存在。芙洛妮婭深一口氣,壓抑住瘦削背脊的麻痹,以平躺的姿勢高舉右手,一字一句地念出咒文,「……荊棘……蔓生!」

魔力進身下的地面,憑空生成的荊棘撕開木板進二人,芙洛妮婭藉此落進地窖中,在翻飛的灰塵裏連連咳嗽,好一會兒後坐起身來,用隨身髮飾的夜光照亮周圍。這是一處不到十平方米的地窖,內裏的儲藏物早被帶走,只剩下空蕩蕩的貨架和橡木桶。妮娜也在不遠外沒有受傷的樣子,只是被飛灰嗆得有些難受。

芙洛妮婭站起來,想拖着她繼續逃跑之路,一拉之下沒有拉動。也好。芙洛妮婭心想。在地下沒那麼容易遭受攻擊,也是該休息一下了。她找到一隻還算完整的木桶,拍拍上面的灰塵,攏起裙子併攏雙腿——這個非常重要——坐了下去,然後才聽到自己急促的心跳以及口彷彿燒起來一般的缺氧。連續的奔跑和施法已經透支了太多的體力,她再一次體認到自己現在的身體的纖弱。想來自己曾經也是兩千米能跑進九分鐘的角,現在跑不了一百米就要上一會兒,真切是從裏到外都變成大小姐了。

天知道這樣的身體是怎麼和萊寧斯折騰上一整晚的。

「……學姐,都知道了……」妮娜不顧灰塵地鴨子坐在地上,低着腦袋,不敢抬頭。「我不知道他們是誰,半個月前突然找上了門,在我身上施了法術後要我像往常一樣地接近皇女殿下,並且不準告訴任何人……他們知道我姐姐和父母的位置,我不敢反抗……」

「……多多少少吧。」芙洛妮婭也偏開視線,被發現了暗中調查總是讓人尷尬的,雖然結果上來説多虧了萊寧斯的情報。「畢竟我家是那個情況,想和不想都會聽見各種各樣的事情——」

「那為什麼還要來找我!為什麼要冒這種風險!明明對我這種背叛了皇女殿下的信任的人只要報告給衞兵就好了!」妮娜動起來,急促的質問如連珠一般拋來,然後又馬上低落下去,「……我身上有他們下的標記,明明不管我的話學姐很容易就能逃了……不,應該是連遇到危險的機會都不會有……芙洛妮婭學姐的身體那麼重要,為什麼要為了我這種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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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rst89

2024-08-18 09:51:21

「因為我覺得妮娜沒有錯啊。」芙洛妮婭説。

「誒?」

「妮娜很努力了吧?皇家學院雖然也對平民招生,但入學考試相當困難;而艾格尼絲殿下雖然格外向待人真誠,但也不是對誰都會毫無戒心地接近的,妮娜一定是待人處事非常認真,才會引起殿下的注意吧。」芙洛妮婭繼續説,不自覺地伸手撫摸妮娜的腦袋,「妮娜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只是拼了命地努力,只是比無論出身貴族還是平民的其他人都更加認真,卻反而因此要遭到不幸,連家人都差點被連累到,這實在太沒道理了。」

「但是……但是我……」妮娜抬起臉來,淚珠止不住地滾過臉頰,「我……我讓殿下和皇女都陷入了危險……我明明應該主動説出來……我……」

「我想艾格尼絲殿下也不會希望讓你遭遇不幸,如果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就不會邀請……不,應該是在邀請前更本地解決問題才對。倒不如説是這邊該道歉才對,一直沒察覺到你是抱着這樣的心情來參加茶會,這實在是太失禮數了。」芙洛妮婭燦然一笑,「最後,不要小看我和殿下了啊。自己的防衞當然得自己做好,讓平民在這種小事上冒死犧牲哪還算得上貴族?」

「學姐……芙洛妮婭學姐……哇啊啊啊啊啊!」妮娜再也忍不住,大哭着撲進芙洛妮婭的懷中。後者温柔地抱住她,輕拍瘦弱的後背以做安

芙洛妮婭自忖不是什麼聖人,沒有犧牲自己拯救他人的大善;也不是心懷天下的改革者,能結合兩世的知識,以過人的勤奮和勇敢推動世界的改變。

真實的她和這具温室裏養育的身體一樣弱小,僅僅因為害怕被厭惡而拼了命地戴着假面起舞,只是應付繁雜的貴族禮儀和際就已經竭盡全力。

可是即使如此,也有一個質詢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一直在她的心中徘徊,隨着時的增長愈加膨

——為什麼是自己?為什麼只有自己得享這樣的幸運?

英年早逝的那麼多,為什麼只有自己能有第二次的機會?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嬰孩那麼多,為什麼只有自己能享有貴族的奢靡?泯然眾人的貴族那麼多,為什麼只有自己獨享這份容貌和天賦?最後帝都的女孩那麼多,為什麼——好吧萊寧斯那傢伙誰要誰要,自己巴不得他盯上的是別人——落在自己身上的幸運實在太多。在有朝一為人生做總結時,自己該如何面對其他沒有這份幸運的人們,以及本來有可能存在於這個身體裏的另一個靈魂?

她不會做開誠佈公這種虛偽的自我足,無論如何她現在就是芙洛妮婭·布蘭布爾,她決心要活得對得起這個名字,儘自己所能,從拯救身邊觸手可及的人開始做起——

「順便,妮娜的家人都已經在保護下了,現在只要我們兩個跑出去就萬事大吉了。」芙洛妮婭最後説道,「雖然妮娜一直以來都很努力了,但接下來,還能再努力一下嗎?」

「嗯!」女孩用力地點了點頭。

*********

珍妮弗從二樓的大跳落,在安全距離外注視着被荊棘覆蓋的地面。

當然,珍妮弗不過是一個假名,真正的名字到底是拋在了風雪裏還是丟在了下水溝中事到如今也已記不清楚了,行在黑暗中的人總是很難留下屬於自己的東西。這一次的任務毋庸置疑已經失敗了,按條例她應該立即舍下名字和一切能證明自己身份的事物撤離,而以帝都的警戒和這次任務的程度來看,更可能她整個人都已經處在了「被捨棄」的立場上。

到底是哪裏出了疏漏?是進城時留下了痕跡?是竊聽的魔法標記被發現了?還是那個女孩通過自己不知道的手段告密了?糾結這些問題已經沒有太多意義,既然是行走在黑暗中的生物,那麼暴光下的瞬間她就已經和死人無異。

但該説是天無絕人之路,還是今天運氣站在自己這一邊呢?在這種關頭,竟然有位公爵千金天真地自己送上門來。那個好運的平民已經怎麼都無所謂了,只要能有布爾布蘭家的千金作為籌碼,用上那幾條秘藏的逃生通道也不是沒有機會,接下來要做的只不過是抓住一個手無縛之力的大小姐……

口突然傳來一陣鈍痛,打斷了她的思緒,那是先前被畢格比推擊掌正面命中留下來的淤傷。

珍妮弗承認自己確實有點大意。她習慣了和盜匪,間諜,殺手打道,面對那些人必須時刻提起萬分的警惕,因為他們隨時可能從看不見的地方掏出刀子和毒藥,但一位貴族大小姐?呵,她甚至連家族的生意都參與不了,只是一件被心裝飾的政治商品,還對自己命運渾然不覺地活在天真的幻夢裏,對這種生物有什麼留神的必要?

出乎意料的突襲確實給自己造成了一點麻煩,不過改變不了事情的結局,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衞兵隨時可能趕來,但珍妮弗絲毫不顯焦慮,因為她自信自己有足夠的時間將獵物重新抓回並帶着逃離此處。

維繫荊棘的法術到了時間,覆蓋地面的植物眼可見地凋零消逝,出底下抿着嘴表情堅毅的公爵千金。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位漂亮的女孩,像是櫥窗裏的娃娃一般美,粉的長髮勝過最好的綢緞,肌膚白皙宛如新採的牛,帶着破襪依然優雅而貴氣,連制式的校服在她身上都顯得不太尋常。但越是這樣就越是勾起珍妮弗心中惡毒的情緒。她握緊手套下傷痕累累的五指,嫉妒和施暴在心中混成泥沼,不知撕碎那件漂亮的校服和純白的襪,在那漂亮的臉蛋上劃上幾道傷痕時,這位大小姐還能不能出這樣的表情呢?

她啓動靴子上的法術,身體遁入影之中。這不是真正的隱身術,並不足以幫她逃到城外,但在這種層面的戰鬥下卻恰到好處。荒屋內沒有照明,封堵窗户的木條阻擋了大半照進來的光,剩下的也在飛舞的塵埃難以照亮室內的邊邊角角。珍妮弗在昏暗的環境裏如魚得水,繞着圈子逐步接近正中央的獵物,不時有熾熱的光線過兩旁灼焦身後的牆壁與傢俱,那是貴族的大小姐最後一點無力的掙扎。不過幾個呼,她輕而易舉地就繞到了芙洛妮婭的身後,後者還在慌張地左右張望,尋找視野裏丟失的敵人,全然不知道寒芒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後。

這個距離完全在鋼針的程內,但遠程手段要暗殺是很方便,折磨人卻不夠確。珍妮弗以品味勝利的心情拔出匕首,悄然無聲地跳入地窖,落地處濺起一蓬沒有重量的煙霧。珍妮弗不以為意,這種缺乏打理的地窖有積灰再正常不過,她正打算再向前一步,眼睛的餘光突然瞥見腳底的煙霧帶着奇妙的閃光。

——閃光塵?

「魔法飛彈!」

珍妮弗並不是沒有考慮到那個平民女孩的存在。

在荊棘最開始消失後沒有看到妮娜的身影時她就有所警覺,但隔着一層地板,視野死角太多,硬要找出位置反而會延誤戰機。再加上,作為監視者她當然進行過充分的調查,作為皇家學院的一員也許妮娜·海伍德在未來能成為一位優秀的法師,但現在不過是個既缺乏知識積累又缺乏實戰經驗,掌握的魔法只夠處理家務活的女孩罷了。

不應該能對自己造成什麼威脅。

但,魔法飛彈,正是為了這樣的新手法師準備的入門法師。以低微的威力換來的是極短的咒語和完全不需要瞄準的鎖定機制,確保再不練的生手也能穩定命中,是妮娜手上唯一適合此刻的法術。

思念電間三枚飛彈已如重錘般敲在珍妮弗的背上,被防護背心削減了衝擊後依然讓她向前踉蹌一步,再抬頭,公爵千金的右手已經泛起了閃耀的電光。

「電爪!」

麻痹瞬間蔓延全身,珍妮弗一時沒能控制住身體的平衡。

繞術!」

然後下一刻就被從地底升出的荊棘攫住了全身,再也揮動不了一下手臂。

——看來是自己太小瞧人了。

在逐漸被荊棘覆蓋的視野裏,珍妮弗默想道。

她對付過魔力更加高強的術士,但那些對手大多都沉醉於法術的威力而身破綻。

不拘泥於法術本身的等級,在合適的時候選用合適的術式,還活用了自己的思維盲區,很難想象這是一位遠離征伐的貴族大小姐。互換立場,自己能做得比她更好嗎?真讓人嫉妒啊,布爾布蘭家的千金,既有容貌,也有才智,如果換一個立場,真希望能夠了解一下她是什麼樣的人。但假設永遠是假設,此刻除了決出生死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珍妮弗勾動手指,魔力波動從後方妮娜的身上傳來,再下一刻,荊棘中被縛的人體已經不見蹤影。

今天運氣果然站在自己這一邊。當再一次能夠視物時,珍妮弗發自內心地如此想道。

芙洛妮婭猜得沒錯,她並不能確控制傳送的位置,在這樣狹小和複雜的地形時使用面臨着極大的風險,稍有不慎就會當場五馬分屍。她只是在賭博,在絕境裏縱身一躍,而結果顯示是她的勝利。真是可惜,如果你有足量魔力再放一次畢格比推擊掌的話那落敗的就毫無疑問是自己了,在這種狹小的地方受到那種衝擊自己必不可能再度站起。雖然敬佩你的機智和應變,但最後還是輸在了魔力不足上啊,芙洛妮婭·布蘭布爾!

公爵千金那天鵝般的細頸已經近在眼前,在這個距離下刺傷脊椎讓她失去反抗能力易如反掌,就算有魔法護盾也擋不住在這個距離下的發力。珍妮弗懷自信,高舉匕首正要刺下,卻發現刀尖再也無法前進一毫,因為一隻鐵鉗般的手臂伸來,牢牢地制住她的右手,拇指住筋膜,讓她連彎一下手指都再做不到,匕首隨之哐噹一聲掉落在地。

「對別人子想做什麼呢?」萊寧斯握着她的手腕,充地説道。

晚餐時段,「三顆蘋果」酒館裏人來人往,正在酒興上的搬運工們嗓門大得什麼都聽不見,亦有幾個文員在角落安靜地切着排。僅僅數個小時前發生在這間酒館裏的驚險故事沒有任何人知曉,鄰居們一如既往地來到這裏用餐。

「……」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裏,芙洛妮婭悶悶不樂地叉着面前的排。

「怎麼了?還有什麼不意的嗎?」萊寧斯在她對面問道,「犯人全部落網,海伍德一家洗清嫌疑後迅速回歸正常生活,事件的影響被控制在最小範圍,連附近的鄰居都沒幾個知道有事發生。雖然難免有些自賣自誇,但我覺得這次處理的算是相當完了。」

「我差一點就贏了!」芙洛妮婭氣憤道。這到哪裏説理啊,自己什麼都算對了,結果差點因為運氣被對手翻盤,是因為自己轉世成公爵千金透支太多運氣了嗎?雖然生死鋒的事情大部分就是在比拼運氣這個道理她也不是不懂。

「你還會在意這個啊。」萊寧斯有些意外。

「只是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也想自己解決一次嘛……」芙洛妮婭嘟起嘴巴。難得自己還以為這次總算不用看到萊寧斯救場時的得意表情了。這次又讓這傢伙佔了口實,可不知道又要想什麼折騰自己的主意了。

「……也不是什麼值得體驗的事情。」但有點出乎意料,萊寧斯一臉嚴肅,「我不是每一次都能趕上的,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在更安全的地方。」

「才不要。下次我會把法術練得更好。」芙洛妮婭「哼」地一聲撇過臉去。

萊寧斯聳聳肩,不再説話。

「學姐!」這時妮娜走了過來,女孩看起來已經完全從影中走了出來,換上酒館的侍從服,笑容燦爛地在桌台之間活躍着。於是芙洛妮婭趕緊切換為外人狀態。「那、那個、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見諒,敢問餐點合您心意嗎?」

芙洛妮婭還沒來得及開口,萊寧斯就吹了一聲口哨,盯着少女口,「你這制服是你父親定的嗎?嘖嘖,既然讓自己女兒穿成這樣——」

芙洛妮婭在桌下用力地踢了他一腳,表面上依然和風細雨,「哪裏的話,以後要是府上頻繁來這裏訂餐,還希望妮娜的家人不要嫌煩才是。」

「怎麼會怎麼會!這次沒有學姐在真的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了,學姐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我憂愁怎麼回報都還不夠,怎麼可能會覺得厭煩。再説這不純粹是照顧我家生意嗎……」

「哎,家裏那位廚師的要不太淡要不太甜,以後可就指望你家的店換口味了。」萊寧斯不客氣地説道。

「這可真是一個吃別人家廚師的人能説得出來的話呢。」芙洛妮婭忍不住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説,「回報的話,就麻煩妮娜別把今天的事情告訴艾格尼絲殿下,以及好好學習吧。我可是很期待妮娜的未來的呢。」

「你説話怎麼像老師一樣。」萊寧斯畫道。

「要你管。」芙洛妮婭瞪了他一眼。

「好、好的、絕對不會讓學姐失望的!」妮娜受寵若驚地尖聲道,「這位是範德里克大人嗎?您的傳奇故事我一直都有聽説,無論是獨力阻截叛軍還是勇鬥惡龍的故事,能夠這樣見面我非常榮幸!」

「彼此彼此,結了婚以後才得知有你這樣的粉絲真是遺憾。」

「喂!」芙洛妮婭腳都踢得快發麻了。「可別信他這幅人模人樣的外表,這傢伙騙起女孩來可不留情。」

「你不就吃這套嘛。」萊寧斯聳聳肩。

芙洛妮婭也不管妮娜還在了,朝他做了個乾嘔的表情。

「啊哈哈哈……」妮娜只得訕笑,「我、我先去幫忙了,不打擾二位用餐了,如果有需要還請隨時叫我!不管什麼事情!」

女孩找個藉口快速地離開了,留萊寧斯和芙洛妮婭在這重新過二人世界。萊寧斯厚臉皮地嬉笑着,芙洛妮婭不想理他,鼓着臉頰低頭拿盤中的排出氣。大概是怒氣已經填了一半的肚子,又或者對她嬌小的身體來説給搬運工預備的分量實在太多,很快芙洛妮婭就因而放下了刀叉,那邊萊寧斯也剛好風捲殘雲地清空盤子。

「回去之前來做點有趣的事情吧。」他一邊用餐巾優雅地擦着嘴一邊説。

「不去。」芙洛妮婭果斷回絕。自己又不是傻子,事到如今怎麼可能再上一次當啊。

「來的話就把內還給你。」萊寧斯展示了下上衣的內口袋,那裏一張疊得工工整整的粉布料,乍看之下還以為只是手帕。

「這是能對子説的話嗎!」芙洛妮婭大怒。

「來不來?」萊寧斯只是問。

「不去!」芙洛妮婭把頭扭向一邊。

「就一下子。」萊寧斯在桌下將腳勾過來,磨蹭着少女的小腿,糙的老舊靴面隔着白絲撓得後者中發

「……」芙洛妮婭抿着嘴,繃着表情一點也不放鬆。

*********

然後還是沒能拗過他。

算啦,以這傢伙的實力,明明可以強迫的,卻還特意邀請,這一次就……不行,果然還是很不

「嗯啊♡、嗚♡、你這傢伙、全部都算好了吧、哈啊♡……」雜物間內,芙洛妮婭在煽情的息間不住抱怨着。還以為萊寧斯要帶她去哪裏,結果起身就拐進了酒館的雜物間,在狹小的空間裏抱着公爵千金的身子撫起來,熾熱的大手起裙襬,鑽進上衣,隔着纖薄的白絲和棉軟的小襯衫,力度恰好地按着少女的地帶。這傢伙竟然有這裏的鑰匙!這個事實讓芙洛妮婭升起不好的聯想,但很快就在身上爬行的酥麻中無法思考。「從早上開始、就在動歪腦筋了、嗯——♡」

「怎麼會,我可一點都沒有讓你遇到危險的打算。」萊寧斯從後方輕咬着她的耳朵。

「我是説你從早上就計劃着怎麼上我!」芙洛妮婭叫道,「特意跑來接我也是,把我內沒收也是……你就是想上我,一天到晚就想上我,搞這麼多事就是想上我♡——」

「這不説明我多麼為你着嗎?」萊寧斯用指肚摩挲着少女的裂,陷進窄窄隙中的白絲已經被黏稠的水打

「哼——」芙洛妮婭哼出一個鼻音,放任萊寧斯的撫摸。雖然能被作為女人去並不令人討厭,因為這説明自己的努力卓有成效對得起這一次的人生,但這傢伙每次説這些都會把自己幹得下不了地,實在讓人心情微妙。「——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有這裏的鑰匙的?你不會真的……」

「你今天醋味格外大啊?對學妹也會吃醋的嗎?」萊寧斯解開襯衫的扣子,伸手進去輕撥少女前的草莓,那裏正隨着持續的撫一點一點地立起。

「要你管、嗯♡、反正你現在也是在想着別人的大吧?我就是部不大啦,怎麼啦,後悔和我結婚了吧?」芙洛妮婭不地扭動起了身子。

「怎麼會,大的女人到處都是,你的部可就這一對。」

「宰了你哦……嗚、唔唔!?」

芙洛妮婭轉過半個腦袋呲牙威脅,但萊寧斯順勢就奪去了她的嘴,舌頭撬開貝齒,在小小的口腔裏翻滾攪動,於是少女的身體酥軟下來,依在男人的懷中,只有頭和蒂格外顯得堅硬和,在嫺撫下控制不住地從喉嚨裏漏出咿呀的嗚咽。更多的潺潺下,濡了純潔的白絲,留下一條直通向小皮鞋裏的水跡。萊寧斯更進一步地提起少女的三點,捏在指尖撥挑逗,以自己在劍術上的全部天賦向着芙洛妮婭的弱點發起進攻,每次都將後者殺得丟盔棄甲。芙洛妮婭唐突地踮起足尖,膝蓋在內八字下緊緊地並在一起,身軀顫抖,就這麼在撫和深吻中忍不住地絕頂了一次。

「哈啊♡、哈啊♡、不要、轉移話題、嗚♡……」芙洛妮婭面紅霞,一邊掩飾自己的高一邊抗議,只是煽情的息怎麼也止不住,唾已經從嘴角溜到了下巴。

「鑰匙是調查時順手拿到的而已。我總得各種情況做個備案,知道哪裏能夠藏人,才敢帶着你來吧?」萊寧斯説,手掌繞過側開始捏少女的瓣。

他享夠了白絲的觸,開始搭着線處的鬆緊圈慢慢褪下,芙洛妮婭沉浸在高的餘韻中沒能第一時間發現,等到襪被褪到了大腿處才恍然驚覺,沒有遮擋的潤小已經徹底暴在了略帶渾濁的空氣中。芙洛妮婭瞪大眼睛,從接吻中掙開來,臉的不敢置信,「等、等等、你、你真的要在這裏做?這、這可是營業場所!?」

「安心好了,這裏只有營業前和打烊後才會有人來。」萊寧斯笑道。「而且你説的只要不是野外就行了吧?」

「才不是這個問題吧!而且我才沒那麼説過!」

芙洛妮婭見勢不妙就想逃跑,但已經羊入虎口至此哪裏還有能夠逃的道理,公爵千金一番掙扎,反而讓自己被抄起雙腿架到了牆上。她背靠着雜貨間的小門,一層木板之後就是嘈雜的酒館,而面前則是近的男。她只覺得血衝上腦門,耳邊咚咚作響,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萊寧斯的心跳,一滴這時從她分開的股間垂下,滴落在地悄然無聲,卻讓少女一下子紅透了耳

「哦對了,這個地方還有一個特別之處。」萊寧斯靠在她的耳邊輕聲説道,熱氣彷彿直接吹進少女的心房。

「什、什麼……」芙洛妮婭的聲音細如蚊訥。

並不需要萊寧斯的回答,下一刻芙洛妮婭就聽到了身後傳來悉的聲音。

「學姐她們就回去了嗎?真可惜,還想再跟她多説兩句呢。」妮娜看起來也正靠在門板上,很是遺憾地長嘆了一聲。

「人家是大貴族,哪有那麼多時間和你閒聊!」回話的另一位似乎是妮娜的姐姐。

「學姐才不是那種人呢!今天的事件芙洛妮婭學姐明明有更簡單的解決方法,卻僅僅是為了救我就讓自己陷於危險之中……」妮娜大聲抗議,「……當然我也不是説得寸進尺要費學姐更多的時間,我只是覺得如果能再和她親近一些,多互相瞭解一些該有多好。」

萊寧斯繼續在耳邊輕聲細語,但在此刻的芙洛妮婭聽來活像魔鬼的宣判。「我調查時發現,你學妹在酒館沒那麼忙的時候很喜靠在這裏休息。沒問題嗎?這時候跑出去可就要被重要的學妹看見不檢點的樣子了哦?」

「¥%#%&*¥!!!」芙洛妮婭話不成聲。

這傢伙是魔鬼嗎!是魔鬼吧!自己好不容易在學妹面前耍了波帥為什麼就要這樣被敗壞形象?布爾布蘭家的千金竟然在平民的酒館裏做,這種事情最後會被傳成什麼樣自己想都不敢想,辛辛苦苦塑造了十七年的外在形象直接碎得渣都不剩!這是在報復自己吃醋嗎?還是報復自己不讓他玩野外?

「或者那樣也不錯?讓她看見我們這個樣子你也就不會再吃醋了吧?」

「你混蛋、你混蛋——」芙洛妮婭只能連續地朝他口砸着棉拳。

但她的力道一如既往只能作為情趣的添頭,萊寧斯抓着大腿將芙洛妮婭的嬌軀抬得更高,下的巨龍已經抵在了裂的入口處,堅硬和熾熱的觸懾得少女的花瓣微微發顫。芙洛妮婭知道木已成舟只得放棄抵抗,閉上眼睛直背脊放開身心,緩緩地沒入小,在少女緊窄的腔膣中除了些許的咕啾聲外再無任何阻礙,輕而易舉地進到了最裏,芙洛妮婭因子被頂到的觸而不發出一聲抑的媚叫。

「暴了的話、嗚♡、我就殺你、然後自殺……」她試圖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又生怕被身後幾釐米外的學妹發現,進退兩難到最後,眼角不泛起了淚光。

「好的好的。」萊寧斯漫不經心,「但你裏面比平常還要更呢,在學妹面前做就這麼讓你興奮?」

「才沒有……嗯啊♡!?不、不要在這種時候動啊……嗯嗯——♡♡」

萊寧斯動得比以往都更緩慢,在整整一個深呼的時間裏才將徐徐出,再更加緩慢地重新進到最裏,依然讓芙洛妮婭馬上就起了明顯的反應。雄裏攪着輕微的水聲,水斷斷續續地滴落在地,渾圓的股因力在門板上逐漸變形,狹小空間裏的每一絲動靜都讓少女格外緊張,生怕引起了門外的注意,而這份緊張反而讓腔膣更加,不自收縮起來的媚絞得杆身咕扭作響,芙洛妮婭閉緊眼睛抿着櫻,竭盡全力才能抑住喉嚨裏越來越強烈的衝動,肢已經像風中殘燭一般地抖動了起來。

「不知道芙洛妮婭學姐現在在做什麼呢?學姐又善良又有天賦,還有一位這麼厲害的丈夫,現在肯定也是趕着去做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才沒有告別的吧!」

「都、都叫你別動了啦♡、哈嗯♡、咿♡、我、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嗚啊啊啊♡……」

「你這幅表情不能讓外人看見真是可惜吶。」

純潔認真的少女怎麼都不可能想到,她心心念唸的學姐此刻就在自己一門之隔的身後。那位既勇敢地與殺手對抗,又温柔地安自己,給了自己無比的勇氣和憧憬的學姐,此刻正在男人的懷中衣衫凌前的鴿搖搖晃晃,襪一直褪到了膝蓋上,器的結合部溢塗的大腿,紅寶石般的雙眼正被不斷膨的快頂得翻白。她無可奈何地在男人的背上合抱雙腳,主動固定自己的身體期望能讓的動作停下,但這只是解放了萊寧斯的雙手,讓他可以更加肆意地玩少女的股和部。

「你、你就不能放過我一次嗎、嗯嗚——♡」芙洛妮婭已經逐漸沒了關注門外對話的餘力,只覺可學妹的存在在身後越來越大,而她為了逃這份存在不得不往萊寧斯的口縮去。來自後者的純潔無垢的憧憬在數分鐘前還讓芙洛妮婭備受鼓舞,此刻卻倍加煎熬着她的身體。

「我怎麼不放過你了?這不正在努力讓你舒服起來嗎?」萊寧斯托着她的股,逐漸加快着的速度。

「我、我錯了!我不吃醋了!再也不會吃醋了!所、所以、停一下、求求你停一下啦♡!」快已經傳遞到了足尖,芙洛妮婭的雙腳痙攣起來,與學院制服配套的小皮鞋接連掉落在地,撲通的響聲彷彿直接敲在了她的心臟上。她再也忍受不了了,摟着面前的脖頸扒在男人的肩膀上,夾雜在煽情的媚叫間急促而嬌媚地發出乞求。

「為什麼不呢?你不知道你吃醋的樣子有多人,每一次都讓我忍耐不住。」但萊寧斯的回應是一記更加用力的準地對着腔膣裏的帶。

「結果怎樣都是要上我嗎——♡♡」

男女的媾逐漸進入最高,芙洛妮婭已經越來越少能用來抑快的理智,對外在形象的執着越來越難抵抗的惑。萊寧斯從媚的活動裏準地把握着她的變化,於是再一次握着少女的雙足將之按到肩膀上。芙洛妮婭緊貼在門板上身體幾乎對摺,在因恰到好處的而發出一聲舒適的呻,而後便乖巧地等着萊寧斯的最後衝鋒。萊寧斯的動作幅度大起來,從花心中整個出再用力入,得花四下飛濺,卻因為巧妙的力道控制和少女柔軟身軀的緩衝,奇蹟般的沒在門板上撞出一點聲音,只有糜的水聲在房間裏回得越來越響。

「哈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呀。又高貴,又聰明,又善良,還長得那麼漂亮,舉止也很優雅。」

「嗯啊♡、啊♡、啊♡、啊♡、咿啊♡」

「明明今天才第一次認識,竟然只是因為在同一個學院就願意以身犯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彷彿從古典故事裏走出來的貴族呢。」

「嗚哦♡、嗯♡、呀♡、咕嗯♡、嗚嗯嗯嗯嗯♡♡」

「真希望哪一天我也能成為芙洛妮婭學姐這樣的人呀~」

「♡♡~~」

在妮娜不帶一絲虛偽的嘆中芙洛妮婭抵達絕頂,身痙攣脖頸高仰,白絲的玉足在男人的肩上竭力彎曲,萊寧斯在最後時刻及時奪去她的嘴,將隨快爆發的媚叫消化在兩人的腔之中,與此同時衝破關,熾熱的白濁湧入少女的子中,頃刻就將這生命的搖籃填得噹噹。同一座屋檐下,經歷了同樣險境的兩位少女,一位正單純地憧憬着自己的未來,一位卻在緊張又羞地高,對比下現實魔幻得讓芙洛妮婭腦中一片眩暈,只能本能地着萊寧斯的嘴,和他相互換體,下體的小無意識地動着,混着白濁的一股一股地從兩腿之間下,在酒館的地板上向外暈開。

「哈啊♡……哈啊♡……哈啊♡……」

深吻又在高之後許久才終於分開,芙洛妮婭眼泛淚花,脯劇烈鼓動,好不容易才從餘韻中平靜下來後,立馬就狠狠一口咬在萊寧斯的肩膀上。

「……萊寧斯你個混蛋!嗚咕♡——」

萊寧斯只是哈哈大笑,在拔出前,還壞心眼地戳了戳少女的點。

「我事先講清楚,沒有任何一個正經女孩會穿這樣的衣服。」

「嚯哦——」

妮娜的事情以來,又已經過了一個多月。

那之後枱面下又進行了怎樣的政治鬥爭和談判芙洛妮婭對此一無所知,她只知道妮娜確實迴歸了平靜的生活,而艾格尼絲也如往常一般大大咧咧,沒有突然增加的護衞或是保護的隔離,看起來危險似乎已經解除。這讓芙洛妮婭難得地想誇獎一下萊寧斯干得不錯,不得不説這傢伙能從平民出身穎而出,無論劍術和處事手腕都無可挑剔。

於是也就到了「要求」兑現的子。

——雖然從芙洛妮婭的角度來看,自己平時回應他要求的次數還不夠多嗎?天知道這個中世紀人每天腦袋裏都想的是些啥,怎麼想到這麼多玩法的,在馬車上,在花園裏,在台,在廚房,在沙龍房,穿的衣服也從校服換到了禮服換到了外出的便服,結婚不到半年芙洛妮婭的衣服就幾乎都在H裏用過,連女僕服都被借來嘗試了一次。

而今天的要求是——

「我、我要出去了、不準笑哦?」卧室內,芙洛妮婭縮在更衣簾後,淅淅索索地磨蹭着半天不願出來。

「這有什麼好笑的。」萊寧斯大馬金刀地坐在邊哂笑道。

於是簾子拉開,芙洛妮婭瑟縮着走了出來。她此刻身上穿着的是一套人稱兔女郎的服裝——這個連避孕套都沒有的中世紀是哪來的兔女郎啊!?——一件極窄的淺粉連體衣堪堪遮擋着少女嬌小的身軀,上着香肩、腋下和大半個鴿,貼不住的彈力板險而又險地遮着櫻暈,光潔的後背只由一層如瀑的長髮蓋住,不時漏出的些許皮膚直將人晃得眼暈;下凸着丘的形狀,超高的高叉盡情展示着少女的鼠蹊線,一條純白的低襪包裹着兩隻纖美的玉腿,仍然阻不住涼風灌進包不嚴實的溝中,是以雖然包裹皮膚的面積明明不小,芙洛妮婭卻覺比赤身體還要羞

她沒穿高跟鞋,白絲雙足直接踩在絨絨的厚毯上下意識地踮起腳尖,拐着內八字地把膝蓋並在一起,右手還在不自在地拉扯着高叉的邊緣想讓它遮掩的面積更大一些。公爵千金嚥下一口唾沫,緊張地窺探着男人的表情,問道,「怎、怎麼樣?」

「很好。」萊寧斯點頭。

「就、就這樣?沒有更多的想了?事先聲明這次是特別獎勵,我可不會經常穿的哦?」努力了一番,發現這件連體衣實在遮不住更多地方了再扯下去小都要出來了後,芙洛妮婭轉而抱住雙肩,左右漂移着視線。

「你是我見過的最人的女人,真高興能夠得到你,我現在就立即想和你做……雖然想這麼説。」萊寧斯視線下移,落在少女的小腹上,那裏正有了微微的隆起,在繁複的禮裙下難以發現,但在凸顯身體曲線的兔女郎裝下便無比的顯眼。「什麼時候的事?」

「我、我也是上星期才發現的啦,那時候你不在出差嘛,還沒想好什麼時候跟你説……」芙洛妮婭小聲説道。

在過於黏膩的婚後生活裏,毫不意外的,芙洛妮婭懷孕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甚至某種程度上還嫌它來得遲了,但真的看到體型開始發生變化時卻完全是另一種覺。一個新生命正在自己的身體裏孕育,僅僅認知到了這個事實都讓她説話的聲音都不由輕柔了幾分,對妊娠期間的不良反應和生產的擔憂都在由心而發的喜悦中變得微不足道。這就是所謂的母嗎?女孩子的身體真是可怕。但她事到如今也已能對此安然接受,前世到最後都沒有自己的子嗣的她,或許也在內心深處期盼着屬於自己的孩子的誕生。

芙洛妮婭慢慢走到邊,在最後幾步時被萊寧斯一把拉入懷中,然後大手順勢從部慢慢摸到小腹,在隆起的位置停頓許久,彷彿要用手掌將其烘熱一般。

「沒什麼動靜呢。」萊寧斯説。

「才沒那麼快呢,笨蛋。」芙洛妮婭白了他一眼。

雖然她也是人生第一次,但起碼知道到三個月以後才可能有動靜,五個月之前都是危險期。

「既然這樣,今天就不做了吧。」萊寧斯快地説道。

「那你那裏怎麼辦?」芙洛妮婭看向前者撐起來的股間。

「我自己解決咯。」萊寧斯説。

「哼嗯——」芙洛妮婭發出一個長長的鼻音,伸手拉開他的鏈,葱白的手指輕點在從裏面彈出的巨物上。

「我還沒説要怎麼解決呢,你這都要吃醋?」萊寧斯任着她的動作。

「那畢竟都換上這種衣服了,我也不能真讓你一個人去、去那什麼吧……」

「那什麼是什麼?」

「你少管!」芙洛妮婭面通紅

她俯下身,湊到萊寧斯的兩腿之間,在近距離端詳這自男間延伸出來的巨物,每一次這樣的觀察都讓她由衷嘆它的雄偉。壯的幾乎她小半個腦袋大,上面青筋與血管虯結,伴隨着吐的熱氣一跳一跳宛若活物,頂部的頭熾熱堅硬彷彿燒紅的鐵塊,這樣的東西竟然一直在自己體內進進出出,在平時連手指都難以進入的緊窄腔膣裏肆意通行,女孩子的身體實在是不可思議。要將這個異形一般的存在和前世的自己做比較太過讓人灰心,芙洛妮婭一向麻痹自己是異世界的人體質不同。她深一口氣,已經習慣了的雄氣味湧入鼻腔,再低下頭——

「嗯♡、啾♡、嗚♡、嗯啾♡……」

芙洛妮婭伸出舌尖,像貓一樣小心地在面前的雄上,難以言喻但説不上討厭的味道在口腔裏擴散開來,而少女的背脊已經因為舌尖的熱量情不自地酥軟了下來。她從萊寧斯的身上滑下,雙腳跪落在地,一手護着小腹,一手捧起面前過於雄壯的男,更加認真地繼續着口的侍奉。她不再只用舌尖,大膽地用嘴半含着杆身,從前端一路吻到蛋袋,溜一口唾,再沿着另一條路徑返回冠溝。

少女無意識地磨蹭了下大腿,包裹膝蓋的白絲在地毯上擦出細微的聲響,只覺在不透氣的兔女郎服的底部氣正以驚人的速度堆積起來。彷彿充整個身體的雄氣味讓她頭暈目眩,芙洛妮婭本以為自己會更討厭這個味道,要強忍着噁心去慢慢適應,但實際要忍耐的卻變成了下體的熱意和腔膣裏的渴求。

想想就很容易明白,自己已經與這個氣味一同共處了多長時間,在卧室裏,在荒草間,在皇的偏殿,在妮娜家的酒館裏,在它的包圍下登上了一次又一次的絕頂,身體早就養成了相關的條件反,只是聞到這個氣味就開始自作主張地發情。芙洛妮婭最後移到頭前,緊張地嚥下一口唾沫,想象着它在自己口中最終發的模樣,將小小的嘴巴張到極限,一口下。

「哈姆♡、嗚♡、嗯♡、咕♡!?噗咳!?咳咳、咳咳!」

然後因為過於着急而不慎觸到深喉,立即又將之重新吐了出來,把頭偏到一旁劇烈地乾咳起來。她好半天才緩過氣來,擦去嘴角下的涎水,一抬頭,就看到萊寧斯似笑非笑的表情。「別、別笑啊!我第一次做不練很正常吧!」她惱羞成怒。

「你要是很練反而會嚇我一跳。」萊寧斯聳聳肩。

「算你不走運,改天再説吧!」芙洛妮婭兩手抱

「那接下來怎麼辦?」萊寧斯問。

「接下來……」芙洛妮婭瞥瞥他間的雄物,眼見着它似乎比先前還更兇惡了幾分,表面塗抹的唾着燈光顯得分外猙獰,「……真拿你沒辦法。」

她匍匐下身,背對着萊寧斯翹起綴着絨球尾巴的股,用手指將連體衣撥到一邊,下面無的玉瓣隔着白絲襪隱約可見。她揪起襪,向兩邊拉扯,沒能扯動,於是很乾脆地放棄,直接説道,「你自己撕啦。」

「要怎麼做?」萊寧斯還有點不明白她的意思。

「讓你用股啦。」芙洛妮婭埋着腦袋,悶聲悶氣地説。

「嚯。」於是萊寧斯如言抓着襪左右一扯撕開,瓣和潤的器一同暴在空氣中的觸讓少女不住地渾身一顫,「我可不會客氣的哦?」

「你什麼時候客氣過啦。」芙洛妮婭沒好氣地説,「事先聲明,這次只是特別服務,只是這幾個月沒法用前面但又看你硬得可憐才沒辦法讓你做一下的,下次可沒這麼容易了,寧願你找娼婦解決去,不準找太便宜的!還、還有,我後面是第一次,温、温柔一點啊……咿呀♡!?」

她慌慌張張地説着,比起辯解更像自我催眠,話到一半就又變成一聲驚叫,因為萊寧斯已經動起了手。不需要額外的潤滑劑,他直接用食指沾了下方小溢出的然後刺進菊庭中,那裏温暖而緻密,從來未被開發過的腸道温順地貼服在手指的四周。萊寧斯試着屈起手指,立即就見少女的纖彈跳一下,如瀑的髮絲間兔女郎服下的肩膀和背脊隨着指節的動作間歇顫動。萊寧斯將兩手指轉過一圈,在腸道內塗潤滑的出時仍然帶出一聲清亮的噗扭,而後就見菊立即恢復形狀,緊密得像從來沒被擴張過一般。於是即使萊寧斯也不由出些許擔憂,「真的可以嗎?」

「小、小都可以進去,股應、應該也行吧?」芙洛妮婭也不太確定,就她的覺自己的股和小差不多大,但要將其他功能的器官作為器來使用仍然讓公爵千金緊張得磕磕絆絆。

到底行還是不行總得試一試才知道,萊寧斯慢慢地將沒進少女的後庭裏,剛剛進去頭,就見到後者起了明顯的反應。芙洛妮婭身緊縮,雙膝顫慄不停,眼看着連趴伏的姿勢都難以維繫,萊寧斯停下動作,探詢着她的狀態,芙洛妮婭貝齒抖動説不出話來,只是努力股翹得更高,用無聲的態度催促男人繼續。

「噗哦♡、嗚♡、咕♡、呀嗯嗯嗯嗯——♡♡」

新一段的跟着進入,一點一點擴張着越來越狹窄的腸道,在通過某個節點的瞬間,芙洛妮婭突然爆發出一聲高昂的媚叫,烈地仰起腦袋,一股就這麼從股間瀉下。饒是萊寧斯也沒有在這種時候調侃的心情,再一次停下動作,試探着是否該在此退出,但芙洛妮婭頑固地搖了搖股,用抑的聲線説道:「還、還沒全部進來吧、嗯♡、説好了、今天要讓你做到最後的、嗚♡」

「身體沒事嗎?」萊寧斯有些擔心地問。

「沒、沒事♡、股、嗯啊♡、影響不到、小寶寶的♡」

「我是在擔心你就是了。」

「好啦、婆婆媽媽的、你平時可都不問我意見的、啊♡」反而是芙洛妮婭催促道,她煽情地息着,兔女郎服遮不住的肌膚泛起一片接一片的紅,自己也分不清眼下呼的困難是因為後庭裏強烈的擴張還是身體裏高揚的興奮,亦或者兩者兼有。

於是萊寧斯一口氣將頂到了底。

「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一刻芙洛妮婭就身體痙攣地癱倒在地,臉蛋貼進柔軟的絨毯裏,徒留雙膝支撐下體,吹如失一般自兩腿之間釋放,透明的水將地毯大片大片地打,甜膩的氣味一瞬間盈寬敞的卧室。萊寧斯停下動作,打算讓她慢慢適應後庭的觸,但還沒想好該怎麼動,就見芙洛妮婭主動地扭起了纖。她就這麼維持着趴在地上的動作,腦袋貼着地面,長髮披散在地毯與光潔的背脊上,安產的翹努力在空中畫出一個不標準的圓形。「那個、還、還舒服嗎、嗯♡、不是小、會不會、啊呀♡、有些奇怪?♡」芙洛妮婭稍顯不安地問道。

「哪裏的話,真是沒想到帝都之花連後庭都這麼讓人驚。」

「嗚♡、你這個説法、好讓人生氣啊♡」公爵千金嘴上抱怨着,卻扭得更賣力了一些。

「這樣下去搞不好要養成奇怪的癖好了,以後也偶爾這樣來一發?」

「我、我考慮一下♡、一星期、不、兩星期一次的話♡、嗚嗯嗯嗯——♡」

她曾聽聞弗洛伊德的理論,説是人類在器官成前就已經可以通過受快神分析的學説一向真真假假難以置信,但此刻她卻開始有些想要認同這個理論,擴張的快與侍奉的愉悦疊在一起,明明身體如快要撕裂一般苦痛,但興奮的覺卻越加難以抑。自己也許真的更喜當侍奉的一方。芙洛妮婭想道。足也好,口也好,雖然都還不太成功,但總覺非常開心。和成功救到妮娜時類似的開心。但被不講道理地強上的覺也很喜——

少女腦袋混,索把思緒全部拋開,只是專心扭在男人的下婉轉承,這一刻前世的記憶和對自我的追尋都不再重要,唯有和快成了唯一的真實。萊寧斯適時地起來,他抓着面前惹眼的瓣,撕破的白絲在上面勒出明顯的痕,雄進出潤滑的腸道響亮起不太尋常的水聲,芙洛妮婭伴着它的拍子發出媚叫,種種糜的聲響在房間裏來回疊,組成一曲別樣的響。可惜聽眾僅有噼啪燃燒的爐炭,演奏的二人腦海中都只剩下了對方的存在。

「♡♡♡♡~~」

白濁發,一口氣灌進芙洛妮婭的最深處,面對這不會致孕的注入少女卻表現出了至今為止最為強烈的反應,仿若天鵝的絕叫中,痙攣的膝蓋再也支撐不住,芙洛妮婭整個身子撲倒在地,再也沒有一絲起身的力氣。就這樣,布爾布蘭公爵家的獨女,眾所傾慕的帝都之花,就這麼穿着的兔女郎服趴卧在地,雙腳不矜持地大開着,一邊撫摸着自己逐漸明顯的孕肚,一邊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

結束後,芙洛妮婭下對腹部有的兔女郎服,疲力竭地枕在萊寧斯的手臂上。

股裏還火辣辣地痛着,初經人事的腸道抗議着上來便如此烈的合,進最裏面的一時半會排不出去,猶在身體的深處烘烤着少女的身體。公爵千金細細品味着身體各處傳回的觸,右手蓋在隆起的小腹上,她還不太明白這種覺是否就是所謂的幸福,但至少覺不太壞。

芙洛妮婭闔上眼睛,準備在男人的懷中睡去。

「會是個什麼樣孩子呢?」萊寧斯也伸過來一隻手,蓋在她的手背上。

「別像你就好了。」芙洛妮婭回道。

「像你就行了。」萊寧斯也不生氣。

「可不准你出手!」芙洛妮婭立即警惕起來。

「你想什麼呢。」萊寧斯無奈道。

芙洛妮婭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過了,再怎麼樣這傢伙也不會對自己親生後代出手的吧?不會的吧?而且結婚以後這傢伙表現都還不錯。疲勞更加地湧上來,她有些睜不開眼睛了,翻過個身子,蜷縮起來,呢喃道,「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只要身體健康,温柔,善良,不要當個討人厭的貴族就好了……」

「那就是像你了。」萊寧斯説。

「什麼意思嘛……」芙洛妮婭的聲音越來越小,意識已經開始漸漸沉入夢鄉。

未來大概也不會一帆風順吧。

貴族間的際,應酬,政治鬥爭,謀,暗殺,人不管活在哪個位置都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在此之上,還未全部習慣的作為女孩的生活,剛剛才有些悉的作為子的生活,以及從未經歷過的作為母親的生活,要學和要挑戰的事情還像山一樣多,夢想中輕鬆的貴族大小姐生活大概從來就沒有存在過。

但芙洛妮婭奇妙的一點都不覺得沮喪,她此刻只想由衷謝擁有了這麼一段新的人生。

在入夢前的最後時刻,似乎有人在自己臉頰上吻了一下,芙洛妮婭來不及做出回應,只是下意識地又往身邊的人懷裏鑽了鑽,而後如嬰兒一般香甜地睡着了。

chen5950262

2024-08-18 09:51:21

變身純,但是我更喜一些女一些,變身後一副弱受的

trlr

2024-08-18 09:51:21

萬歲呀!芙洛妮婭太可了,最後一段寫的也好。面對新的環境和人生,惘恐懼或困惑是人之常情,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傾天變幻的。

想必她倆未來還會經歷更多的風波罷,但那又怎樣呢?只管向前走就好了,剩下的就用勇氣去補足吧。

lalaexin

2024-08-18 09:51:21

變嫁好耶,看着觀就是比噁心的變百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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