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夫君去渡鬼】(181-225完)【作者:烏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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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烏柳

字數:103,508字

181。做和尚……呸,做

「所以女子這處又被稱作蓮花,與之配套的便是男子的金剛杵。」

司南一邊説着,放在她腿間的手一邊動着,隔着衣裳,輕輕撫摸着那軟綿綿的丘。

淨姝下意識夾緊了腿,夾住了他的手不讓動,「你做甚?你可才説好了要做和尚,坐懷不亂的。」

「做西域和尚不也是和尚?」司南嘿嘿辯駁,至於什麼坐懷不亂,只做沒聽見,手指頭不安分地在她腿間摸動,輕捏她腿間的軟,待她受不住癢鬆了鬆腿,便又襲上她的蓮花,狠狠了兩把。

「呀!」淨姝輕呼一聲,還想故技重施再夾住他的手,卻不料被他眼疾手快,先行制住了她雙腿,叫她動彈不得。

「那,那驚喜可就沒有了!」正好她也沒有什麼好想法,做不得勾引。

「小娘子好生計較,既如此,那就換我來勾引姝兒吧,且看姝兒更能坐懷不亂,還是我勾引手段更高。」司南嘿嘿笑,二話不説就扒了她褲子,摸上了那濕淋淋的蓮花。

「都這麼濕了,還嘴硬着説不要,小姑娘薄臉皮,就是喜歡口是心非。」

淨姝紅着臉,沒有反駁,剛剛聽他説雙修時就有了反應,更何況他一邊説着那蕩東西又一邊在摸她腿心子,反應便更大了,拒絕他不過是不願承認自己的蕩慾望。

「姝兒喜歡聽着這種事情做?」

淨姝搖搖頭,反駁的話還是説不出嘴,她是喜歡聽的,一邊聽着再被他摸着,只覺得自己變成了話中人。

看她還是嘴硬,司南並不着急,親了親她的嘴,便又繼續説了起來。

「歡喜佛你應當聽過的,便就是藏傳密宗的本尊神,歡喜佛像的造型通常是男者盤腿而坐,女者面向男者,雙腿張開,部坐在男者的左腿之上,四臂相擁,脯緊緊相貼,赤身體作合狀。」

司南一邊説着一邊將兩人身上的衣裳扒光了,而後又將兩人的姿態按話語當中所説的樣子擺起來。

身相擁,脯抵着脯,器貼着器,呼纏,這姿勢怪模怪樣的,説不出的靡荒唐。

淨姝羞得耳子都紅透了,想要拒絕,又説不出拒絕的話來,身子比思想誠實,誠實地按着他的擺抱住了,摟住了,乖巧地將紅嘴兒遞了過去,由着他親咬舐。

如此親着還堵不住某人的嘴,司南又説:「歡喜佛懷中抱着的女子據説便是那明妃,關於他們密宗挑選奉獻明妃還有個要求,要求要符合六相的女子,講究的是身姿豐腴,細,大,豐,膚滑無疤且軟綿,其身甚香。」

説話間,司南的親吻慢慢從嘴角親到了淨姝的脖頸之間,輕聳鼻尖嗅一口香,「就如姝兒這般,可是叫人熬受不住,恨不得夜夜與你癲狂再癲狂。」

「癲狂」二字司南説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來,聽得淨姝心兒發顫,紅着面推了下他,「你別説了,要做就快些吧。」

司南並不應她所求,又繼續説:「除了這歡喜佛,還有個鎖骨菩薩,據傳這鎖骨菩薩會化作美豔女人,以好合誘少年誦佛經,使人永絕慾。與歡喜佛一樣,講究的都是以,以。」

「因這種先以勾牽,後令入佛智的渡化方法,鎖骨菩薩私下還有一混名,被稱作佛。」

……淨姝突然想起之前他求歡時也喚過她女菩薩,莫不是意有所指?

淨姝推開他想要問問,司南只以為她又拒絕,趕緊出手又壓制了,將她壓在了小榻上,扶着硬子就懟進了她水汪汪的小小裏面去。

突地深入,淨姝完全沒有防備就被他撐開了來,又疼又舒服,小兒下意識就纏住了這突然攻進來的巨物,咬住了不松嘴。

「太深了……你出去些!哎!」她突然的進入打斷了淨姝關於女菩薩的問話,便只顧着對付眼前了。

「你倒是別咬得這麼緊,鬆鬆兒我才好出去不是。」司南低頭瞧着兩人結合處,瞧着那因他深入而繃得緊緊的粉兒,不伸手摸了摸。

從兩人結合之處,一直摸上,摸到頂端的珠珠之上,輕輕一撥,淨姝身子隨之一顫,波輕漾,便讓剛放鬆的兒又咬死了他的子。

這一咬比方才還要來的緊緻,絞得司南直涼氣,卻是忍不住笑這饞嘴兒:「小饞嘴,快快吃我一頓亂。」

這處緊緻的咬讓司南顧不得再與她慢慢戲耍,抬起她的腿,掐着她的,就強行磨蹭了起來。

小小兒熬過他兩下狠頂,到第三下便失了力道,被他徹底破開了壁的鉗制,再往更深處衝了去。

子狠狠擊到花心之上,亂擊一通,蠻橫衝撞得淨姝裏頭酥酥麻麻痛痛,説不出的複雜滋味。

「輕……輕點!」淨姝又喚,可某人剛掙鉗制,正是撒歡時候,哪裏忍耐得住,不顧她的喚,不顧她的求,托住了她的,托住了她的,一接着一幹,果真如他所説那般,狠狠來了一頓亂

生生的小兒被這亂揮舞擊得顫顫巍巍,哆哆嗦嗦,不斷。

動了情的兒本就汁水淋淋,嘀嗒個不歇,再被他這樣蠻力一搗,汁水兒更是被拍得四處飛濺,將小榻濺濕了好大一塊。

待他戲過一場,過足了癮,淨姝只覺得氣吁吁,魂兒飄飄,快要虛了去。

司南輕輕發笑,捏着她的臉,往她嘴裏渡去一口氣,幫着她才深過來。

「媳婦兒,你這怎麼越做越發受不住了?」

淨姝無力白了他一眼,這還不是怪他兇猛,只顧着自己享樂。

司南伸手幫她開面上汗濕的碎髮,摟着她側身躺下,輕輕慢慢聳着,讓她再行緩緩。

「其實我們這邊也不乏有些神喜歡女,其中名聲最響的便是五通神了。」

「五通神在江南那邊盛行,供奉多是求財借庫,被不少人奉做財神,也就是我之前與你説過的神借庫。除了財神,坊間還有個北狐南五通的説法,説的便是其亂。」

「這五通神常以美男子的樣貌出現,勾搭女子以做修行,以前在江南時聽見過這麼一個故事……」

在江南一個小城裏,有個姓唐名顯聖的老闆,做着水上運輸的生意,家裏金銀無數,是當地出了名的首富。

説起這唐家的發跡很是奇怪,原因在於三年前還一貧如洗的唐家,短短几年功夫,就發跡成了首富,速度之快讓大家都覺得其中有所貓膩,許多人便猜測他一定是在上方山的五通廟裏成功借了陰債。

182。講個神引誘人的故事

借陰債是當地的習俗,大傢伙都知道,也知道五通廟裏的陰債更容易借,效果更為靈驗。

可靈驗是一回事,天上沒有餡餅掉,這五通廟的陰債容易借卻是難以還,跟錢莊的高利貸一樣,利滾利下無窮無盡,子子孫孫都要供奉五通神以做還債,所以當地還有句「上方山的陰債還不清」的説法,用以告誡世人莫要貪圖一時錢財禍害子孫後代。

告誡歸告誡,知道歸知道,但還是有那膽大包天不怕死的人在,唐顯聖便就是其中一個。

唐顯聖家境貧寒,父母皆是病亡,死時不僅耗光了家中錢財,還欠下了不少債務。

父母撒手人寰之後,家裏便只剩下唐顯聖與個十六歲的弟弟。

兄弟兩個都在碼頭做卸貨的小工,每天每人掙得個六七十文錢。

兄弟倆年輕能幹,本來也不愁欠債,只想着辛苦做個三五年就能還清了,卻不曾想天有不測風雲,唐顯聖這弟弟一次酒後,得罪了當地的一個小混混,被小混混打了一頓不説,還被小混混反咬一口,着要他們賠償醫藥費。

本就家窮,哪還拿得出這麼多錢,他沒辦法,只能想辦法去借錢,去借錢莊的高利貸。

可那錢莊也不是開善堂的,見他已經欠了一股債了,哪敢再借錢給他,沒做商量就將他打了出去。

他正走投無路的時候,當地一個姓田的地主找到了他,表示可以借錢給他救弟弟,不過有個條件,他需得認田地主做父。

錢送到眼前了,一句話便能拿到手去救弟弟,唐顯聖咬咬牙,便把自己賣給了田地主做兒子。

成了田地主兒子後,田地主鄭重地傳了一尊神像給他,説是接了神像才會給他銀錢。

唐顯聖很是莫名,但為了錢財,還是接了神像。

田地主倒是沒有騙他,如約給了他錢,救出了弟弟,可此事過後,田地主卻是又和他斷了父子關係,讓他又改回了唐姓。

唐顯聖很是莫名其妙,不懂田地主大費周章做這一場幹什麼,田地主認他做兒子似乎只是想將這尊神像名正言順傳給他?

對着這個神像,弟弟提議扔了,哥哥想了想,還是先找人問了問,看這究竟是一尊什麼神像。

然而還沒來得及問,唐顯聖當晚就做了個夢,夢見了這尊神像開口説話:「你想求什麼?」

求什麼?當然是求財了,現下所有的苦難,所有的不如意都是貧窮帶來的,他想發財,做夢都想發財!

唐顯聖只以為自己是想錢想瘋了才會做一個這樣的夢,卻不料自從那天起,他的財運就旺了,隨隨便便走個路都能撿到一大筆銀子。

他後來才知道這是五通神的神像。

當地人都知道五通神的靈驗,也知道五通神的反噬,但這撿錢的快樂,還是讓唐顯聖樂昏了頭,不顧危險,還是留下了這尊神像。

自此之後唐家便開始發達了,兄弟倆用着撿來的銀子買了一艘小船,做起了水上運輸的買賣。

而後小船換大船,一條船變兩條船,兩條船變三條船,不論別人如何虧錢,兄弟倆總是能賺得盆滿缽滿。

這錢有了,媳婦兒也不能缺了,仗着自家有錢,哥哥唐顯聖在三十那年求娶到了當地一個秀才家的閨女。

秀才小姐年芳十六,長的貌美如花,能書會畫,可是死了唐顯聖,新婚幾也顛顛,夜也顛顛,就不曾讓小娘子下過牀。

唐顯聖自己快着,一點不知自家初初破瓜的新娘子受不住,被他蠻橫折騰只覺疼痛,不曾覺半點快活。

聽到破身的疼痛,淨姝下意識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身子下意識做出了反應,緊了緊兒。

一下緊夾,打斷了司南的説話聲,也打斷了他淺淺送的子,司南輕呼了一口氣,抱着小娘子親了親,「媳婦兒,你一夾我,我這兄弟就忍不住想要反抗了。」

反抗的話還沒説完,那大兄弟已然反抗地動了起來,一下又入了那最最深處,抵到了花心之上。

「啊呀……」淨姝呻回應,原先他説話時,淺淺送已經勾起不少情慾念,正是心猿意馬的時候,被他突地深入進去,心動氣顫,不同於他剛剛蠻力得有些微痛,這一下是實在的舒服,舒服得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頭髮絲都覺暢快。

見小娘子受用,司南沒做停留,連着,趕着,又給她送上更多快。

「那唐顯聖與秀才小姐在年齡上本就相差許多,唐顯聖又是個魯莽漢,半點兒不知疼人,小姐心有不,卻也只能忍耐着,弟弟不同於哥哥的魯,生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

司南一邊着一邊還不忘在淨姝耳邊繼續説,他刻意在淨姝耳邊説,讓她別顧着舒服,再多聽聽他的話。

在他的刻意之下,饒是淨姝被他戲着,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忍着呻聲質疑:「他,嗯……他弟弟不是與他一樣是個莽夫嗎?怎的就白白淨淨,斯斯文文了?」

「是呀,這斯文男人不是唐顯聖的弟弟,新娘子剛嫁過來,本就不知道唐顯聖的弟弟長什麼樣子,只是聽説唐顯聖家裏有個弟弟,便誤以為這個出現在內宅裏面斯文男子就是唐顯聖的弟弟。」

「什麼!」淨姝一驚,恰此時司南子頂上,頂到裏面快之處,竟是一下就快到了極致。

「相公,相公……」淨姝被突然洶湧而來的高擊得失神,全然忘了自己要説什麼,只是不停叫着相公,語無倫次。

「欸,相公在,相公在。」司南親着她紅的面頰忍不住笑,果然還是這樣慢慢戲小娘子最是有趣。

淨姝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回過神來,趕緊又問:「可是那五通神變的男子?不應該呀,唐顯聖不該沒介紹過親弟弟給子認識吧?還有下人呢,新娘子初來乍到不認識,他們總該認識吧?」

「他家才剛發達,家裏除了兄弟倆就沒有旁人了,原先兄弟倆都常在船上,在水上飄着,買了大宅子也沒有住,也不放心給人家看着,只是落了鎖空着,等這娶媳婦的時候才着急忙慌打點,生意離不開人,哥哥回來成親,弟弟則還留在船上打點着生意,本沒回來過。」

整個宅子里人都是初來乍到,不清楚內情,又互不悉,等唐顯聖過了幾天新婚子又回船上,家裏悄無聲息混進來個斯文的白麪公子大家也沒做懷疑,見夫人喊小叔子,便一直誤以為這也是自家的少爺。

這假小叔子與丈夫完全相反,斯文模樣與新娘子少女懷時心目當中的郎君的一模一樣,相處,新娘子本做不到波瀾不驚,只想着若是當初嫁的是弟弟就好了。

小娘子心動了,卻是不敢胡來,然那白麪郎君本就是五通神做的幻象,待察覺到小娘子動心,當晚就摸去了小娘子院裏,敲響了小娘子的房門。

「嫂嫂嫂嫂,可是歇下了?」司南説着,突然變了語氣,仿着斯文聲兒説話。

此話一出,只覺得淨姝兒裏頭輕縮了一下,司南知道,她這是緊張了。

183。淨姝索歡

小娘子剛剛歇下,聽見他的聲兒,當即又坐了起來,心下歡喜又慌慌,忙忙問道:「這麼晚了,小叔有何事?」

「嫂嫂,我手上不小心紮了刺,如何都不出來,還請嫂嫂用繡花針幫我挑出來。」

「怎的扎刺了?」小娘子問着,趕緊起身就要開門他進來,下了牀才意識到自己穿着寢衣,不便見人。

稍作愣神,小娘子停下了腳步,問他:「怎麼不找旁的丫鬟的幫你挑?」

「她們不敢輕易下手,唯恐不小心傷着我會受責罰,我原也不想來麻煩嫂嫂的,無奈現在太晚了,醫館都關門了,要找大夫還需明兒去了,只得來求嫂嫂幫個忙了。」

小叔子的聲音聽着可是疼痛,小娘子只以為嚴重,趕緊穿好衣裳,開了門。

他只穿了一身白的寢衣,膛敞開,出了大半,説不出的風肆意,瞧着也是從牀上剛下來的。

小娘子眼神微愣,隨之輕呼一聲,羞臊非常,趕緊要背過身去,卻不料被小叔子先行拉住了手。

「嫂嫂快幫我瞧瞧。」小叔子一邊説着一邊將手指伸到她面前,話語間一點不覺曖昧,小娘子便只以為是自己胡思亂想了,一時羞窘,故作鎮靜捉着他的手瞧了瞧。

房門口光線弱,刺又小,一時竟沒有看到,小娘子便請他進房裏坐,對着桌上的油燈又看了看。

還是沒有看到,小娘子正要再問小叔子究竟,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眼,兩人俱是一愣。

瞧着面前英俊郎君,小娘子心跳控制不住加速,眼睛稍垂,落到兩人拉着的手上,便更加紅了臉,只覺得今夜此時此景比她房花燭夜那晚更是良辰美景好時光。

小娘子心澎湃,可心知自己身份,心知對方身份,明白海底月不可撈,心上人不可及,不敢有何僭越之舉,只敢在心裏遺憾,若當初嫁的是弟弟就好了。

小娘子努力平復下心中的躁動,問他:「刺在哪兒,我怎麼沒有瞧見?」

「嫂嫂,刺其實不在手上,在心裏,嫂嫂……」小叔子説着,突地握住了她的手。

小娘子震驚看向他,不敢置信。

「嫂嫂便是那紮在我心上,叫我疼得死去活來,無法入眠的刺。」

世上最開心的事情莫過於喜歡的人也喜歡自己了吧?

小娘子心下控制不住歡喜,可又不苦澀,他們倆人如今的身份,終究是不可能的了。

「這混賬話可切莫再説了……」小娘子訓斥的話還沒説完,就被小叔子拉進了懷裏。

「嫂嫂,你就幫幫我,幫我挑挑心尖上這情花刺吧。」小叔子話音未落,温熱的吻已經落到了她的面頰,頸間,叫她忍不住顫抖。

他吻得急切,小娘子不緊張又歡喜,不同於丈夫親吻帶給她的噁心,有的只有歡喜,叫她捨不得推開,不知不覺就回應起了他的親吻,受着他所有的一切。

他的手指不似丈夫糙,撫摸在她身上,不會蹭疼她的身子,他的手掌也不似丈夫的蠻力,不會捏得她兒發疼。

「他着親着,都恰到好處,手指撥耳後,前,間,都會驚起小娘子陣陣顫慄,小娘子頭一回嚐到了什麼是男人女人之間的樂趣,在他喚着叫着嫂嫂的聲兒裏,被他壓在桌子上,狠入了進去……」

司南説到「狠入」,上便也使了勁兒,破開兒裏面層層疊疊的,深入了進去。

「欸!」淨姝正聽得入神,被他這樣一頂,不住呻出聲。

「小叔子瞧着斯文,身下這孽卻比丈夫那個莽夫還要大,小小裏頭被滿滿當當着,卻是一點兒不覺得疼痛,只有舒服,比之房花燭那晚簡直是兩個極端,舒服得不像話,叫她忍不住纏上了小叔子的,配合着他的狠入。」

子卡在兒深處,司南説着話,卻是不動了。

淨姝聽着神扮小叔子與嫂嫂亂倫的戲碼已是動情,又被他這樣作怪逗,十分忍耐不住,忍不住扭了扭,無聲催促他快些動。

司南明白她的示意,卻是故作不知,只是着她的兒,撥着她硬了的珠珠,繼續説:「自這一夜癲狂過後,小叔子心上這刺算是拔了出來,可嫂嫂心上的刺卻是扎得更深了,平裏一旦背過人去,便與這小叔子肆意歡好,再沒有了顧忌。」

「然,好景不長,肆意半月,唐顯聖回來了,還特意帶回了親弟弟,好叫叔嫂倆互相認認。」

「這一認可就壞事了,小娘子這才知道那白麪郎君本不是小叔子,自己是被那白麪郎君騙了,更是被他騙去了清白。」

淨姝又不緊張了,替那小娘子緊張。

「小娘子心慌了,不敢説與丈夫聽,可她不説,架不住另外有人提,下人們難免就提到了家裏另一位少爺,這一説,所有的謊言就不攻自破了。」

唐顯聖兄弟大怒,小娘子哭哭啼啼,只推説自己初來乍到認錯了人,被人騙了,並不敢坦白還被他騙了身子。

唐顯聖兄弟倆信了,沒再追問,只怒着將家裏翻了個底朝天,尋找那冒充之人。

唐顯聖沒有把事情往五通神身上想,自是找不着那白麪郎君,此事便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咽,不了了之了,只待下人們好生守好門,莫要讓人鑽了空子。

姦情瞞了過去,小娘子鬆了一口氣,卻不料當天晚上她剛服侍夫君睡下,那人又來了她房間。

知道他是冒充,小娘子如何敢再與他胡鬧,卻也不敢與他鬧出動靜,只催促他趕緊走,若是吵醒了她丈夫,必定是要打死他們倆個的。

「打,且讓他打。」男人笑着,一把抱過了小娘子,將她抱去了牀上,故意放到了唐顯聖身邊,壓了上去。

「就在唐顯聖牀上,在唐顯聖的身旁,男人又將唐顯聖的新婚子扒光了衣裳,從後又入了唐顯聖只嘗過一回的兒裏去,半點兒沒做收斂,完全不怕出動靜吵醒唐顯聖,大開大合幹了起來。」

「相公,你動動。」淨姝被他的話帶着,控制不住腦補了一番,想着那些個亂的場景,只覺得腿間汁水兒不斷,偏他那物卡在兒裏不動彈,一點也不給她解解饞。

「姝兒想要了?」

淨姝點點頭,沒有再做矜持,實在想讓他動動了。

「那姝兒求求我。」

「求求,求求你了……」慾念上頭,什麼都顧不得了,淨姝嬌聲嬌氣求着他動。

司南忍不住笑,親親她的臉,「那還要聽嗎?」

要,她還想聽最後是怎麼解決這神的呢。

「魚和熊掌怎可兼得,姝兒只能二者選其一,要麼聽,要麼做。」

……這是又被他戲了?

情這麼長的鋪墊都是為了戲她?

淨姝想明白過來,可惱捉過他的手咬了一口。

司南被她咬也不惱,反而笑得更大聲了,笑着聳了聳,輕磨兩下,催促她趕緊做決定。

想要是想要的,可是也想聽呀,淨姝好生糾結,一時不能做決定。

突然,淨姝看着面前帶着她牙印的手想起了什麼,拉過他的手指,張嘴含住了,按照上回那樣

只一下,司南呼就急促了,待多幾下,他便再忍不住,賣力聳着,失控頂了起來。

嗐,怎麼會有人喜歡被手指?

受着他的失控,受着他的蠻力,淨姝又不在心中嘆,隨之更賣力給他起了手指,以此控制着他的動作,控制着他的勁兒快快往她兒裏面使,恨不得這就被他搗壞了去。

184。綠帽子換銀子

找準了某人的弱點,本以為可以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然而事實證明是她多想了,某人很快就反客為主,將她壓在了身下,拿回了主動權。

「媳婦兒,對,再用舌頭卷卷。」司南還是愛着她嘴裏這下,捨不得就此停下來再她選擇是做還是聽,子半點兒沒有留力,磨着兒裏頭每一處細花痕,兩手指頭則在她嘴裏胡亂攪,攪和得淨姝閉不攏嘴,口水兒控制不住從嘴角往外淌。

淨姝對他這攻勢完全招架不來,只能被迫承受,承受着他手指頭的攪,承受着他大傢伙在體內的瘋狂動,承受着鋪天蓋地襲來的快,再一次又嚐到了高的滋味。

這一下快,讓淨姝失神忘我,失控在他背上留下了指甲印,長長几條,都破了皮,見了血。

背上的疼痛更刺到了司南,愈發兇猛,兇猛着又來了百下,才甘心將兒全部餵給她。

「要……要命了……」淨姝回過神來,下意識嘆了一句。

這一句話讓司南忍不住翹嘴笑出了聲,這才滿意將子從她的兒裏退了出來。

原本細細一道縫,當中針尖兒大的一個孔,生生被他戳得合不攏來,不住往外淌着白

看着自己進去的水,司南很是滿意,抱住了小媳婦兒又親了又親,隨即拉過她的手,瞧了瞧她修得整齊的長指甲。

「媳婦兒,你這指甲也忒長了些,撓在身上忒疼。」

「你,你是活該,哪個叫你鬧得這麼狠。」淨姝還在輕着,沒有完全緩過來,不過一邊説着還是一邊看了看他背上的指甲印,瞧着那道道血痕也是心驚,趕緊讓他去櫃子裏拿藥來抹。

「這不是你求着我乾的嗎?怎的又成我活該了?」司南按着她的話去取藥,還不忘繼續反駁她的話,「媳婦兒,你知道你這是什麼嗎?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淨姝沒法反駁,剛剛那一遭,確實舒服慘了,現在肚子裏還是麻酥酥的。

想起方才,淨姝不,隨即看了看他腿間那物,看着因他走路不停甩動着的醜東西,方才當真覺肚皮都要被他捅破了。

淨姝哼哼,沒做回答,轉開話題做起了剛剛魚和熊掌的選擇題,當然是要聽故事了。

「姝兒可真是越來越狡猾了。」司南尋來藥膏,給她來抹。

還不是被你的?

淨姝在心裏哼哼,並沒有説出口,嘴裏只是催促他快些講後面的故事。

「鬧出那麼一番動靜,唐顯聖睡得再死也被吵鬧起來了,睜眼就看見自家小子被一個陌生男人壓在身下賣力幹着。」

男人見他看來,不僅不怕,反而挑釁地朝他笑了一笑,可是將唐顯聖氣着了,當即揮了一拳頭過去。

唐顯聖本就是個人,常年做着活,力氣比一般人的要大,砂鍋大的拳頭揮過去,男人卻是一點不怕,連躲閃都不曾,生生捱了他一拳。

想象當中的慘叫聲沒有,男人像是完全覺不到疼痛,反倒是把身下的小娘子嚇得失聲尖叫,不住向丈夫求饒。

唐顯聖吃驚不已,不信又連揮幾拳,男人仍是不躲不避,由着他打,一點不覺得疼痛。

唐顯聖漸漸意識到了不對勁,也意識到自己打不過他,趕緊呼人來幫忙,卻不料,不管自己怎麼喊,都沒喊來人。

唐顯聖心中疑慮更甚,明明院子裏安排了不少伺候的下人,不應該一個個都睡得這麼死呀,難不成旁的人都遭遇了不測?

唐顯聖胡思亂想,摸不着頭腦,只能一個勁兒打那人,懟着他面門薄弱之處打,打他的眼睛,鼻樑。

許是摸準了他的脈門,連擊幾下,當真將男人腦袋上砸出了一個深坑來。

可不曾想那人腦門子都打碎了,卻是不見一滴血,更別説死了。

英俊的面容被毀去,男人面上的陰笑容卻是越來越甚,配合着他面上的傷口,愈發顯得詭異。

「鬼……有鬼!」唐顯聖被嚇得,那小娘子也嚇着了,更是掙扎,卻是怎麼也逃不開,身子被他按着,小兒被迫不停套着那怪物的子,被那怪物狠狠幹着。

唐顯聖嚇壞了,顧不上那被怪物蹂躪的子,趕緊衝出了房門。

等唐顯聖帶着人再回來,男人已經不見了,只剩下被幹得失神忘我的小娘子,赤身體被衝進來來的人看了個完完全全,徹徹底底。

小娘子這下也不敢瞞了,老老實實將事情都代了。

據小娘子待,這男子被她當做小叔子安置在西園子裏。

男子一般白天甚少出門,要見他也都在西園子那邊,他身上總是帶着一股子香火氣……

「不是不讓你們去動西園子嗎?」唐顯聖大怒,因西園子裏面供奉着五通神的神像,他怕出差錯,離家之前還特意待她不要去動西園子。

「那人一開始就住在西園子裏,我便一直以為西園子是給了小叔子住,你才不準我去動的。」

小娘子的話讓唐顯聖兄弟倆心中都不由得咯噔了一聲,昨尋找那男子的時候,西園子他們也都找過,那邊除了五通神的神像外,並沒有看到其他人。

想起剛剛的詭異場景,唐顯聖不由緊張的嚥了咽口水,隨即想起了坊間關於五通神的諸多傳言。

五通神是財神也是神,慣喜歡變做美男子女……

想明白這些,唐顯聖也就明白了這其中種種,那白麪郎君大可能是五通神變的,他的報應來了。

唐顯聖的眼神慢慢落到子身上,落到裝點講究的房間裏,他在心裏問自己,究竟是要錢還是要女人呢?

細細看過房間各處,唐顯聖在心中下了決定,要錢!只要有錢,要什麼女人沒有?這秀才小姐,若不是他有錢,又怎麼娶的到手呢?

心裏下了決定,唐顯聖便拿着香燭元寶去了西園子,打算與五通神商量了一下,問他能不能放過他子,他願意給他買來另外的女子,供他消遣。

「都這樣了唐顯聖竟還不知悔改,他的報應,為何要別的無辜女子來還?」聽到此處,淨姝忍不住呸了一嘴。

「你別急,聽我繼續説。」

「唐顯聖哪有與五通神做商量的資本,五通神本沒同意,反倒是要求他每過半月要給他找個新的女人來做消遣,還不能是特意買來的青樓女子,只要成過親的良家女子,五通神只喜歡女。」

「為着錢財,為着潑天富貴,唐顯聖只得答應了五通神的條件,不僅將自己的子奉上,還每半月要找來新鮮的良家婦女來供他樂。」

有錢能使磨推鬼,用錢封口,也不愁找不到女人,到此,事情以唐顯聖的退步好似已經解決了,可事實上,什麼都沒有解決,唐顯聖自己願意帶綠帽子,用綠帽子換銀子,可他弟弟不願意,他也不願意弟弟跟着他一起做烏龜王八蛋,不願意自家弟弟受一點委屈。

185。神像的由來

按理來説,冤有頭債有主,神像是唐顯聖接的,這陰債是屬於他借的,他還沒有死,這債務還輪不到弟弟身上。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就怕同在一個屋檐下,五通神默認他們一家人要一起還債。

於是乎,唐顯聖便與弟弟分了家,將大半家財都給了弟弟,此後賺到的銀子,大頭也都分給了弟弟。

唐顯聖知道自己選擇供奉神,此生必定無望,也就不想什麼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了,只盼着能用自己此生隱忍將弟弟捧起來,讓弟弟來光宗耀祖,延續香火。

這想法倒是沒有錯,只是唐顯聖沒想到,自從弟弟分家之後,這錢只要一給去弟弟手上,總是會出這樣那樣的差錯用了或是掉了,同一種生意,兄弟倆一起做,他的總是能做得紅紅火火,弟弟的總是功虧一簣,不論他怎麼替弟弟託着捧着,也都無用。

旁的人只覺得弟弟是個草包,不如哥哥,只有自家人知道為什麼。

這也不是個辦法呀,以後家業總是要到弟弟手上去的,錢要是留不住,這綠帽子不就是白戴了?

沒辦法,唐家兄弟便只能再想辦法解決這難題。

唐顯聖最先便想到了當初給他神像的田地主,他應該會知道更多有關這尊神像的事情吧。

依着原先的記憶,唐顯聖找去田家,卻不料田家已經人去樓空,稍作打聽才知道,田家早在幾年前就敗落了,田地主也死了。

幾番打聽,唐顯聖找到了田地主的兒子們,從他們嘴裏得知了這尊神像的來龍去脈。

事情還要從更早時候説起,那時候田家還沒成地主,家裏只有幾畝薄地,恰逢那年大旱,地裏的莊稼都沒什麼收成,父母每天除了唉聲嘆氣,便是跟着村裏人一起去山上龍王廟裏去求雨。

只説那天上山時,他母親先走,父親在家耽擱了一會兒才追上去。

前後不過差了一柱香的時間,卻是怎麼也沒有追上母親。

其他去求雨的人也都上山去了,父親便一個人往山上走了去。

鄉里人家,沒少上山,可那一回,他爹卻是鬼打牆一般走錯了廟,走到了五通廟裏去。

五通廟供奉的是神,當地人都知道,平裏也不敢靠近,他爹誤打誤撞走到這兒也是有些害怕,可轉念一想,大家都説這神靈驗,那向他求雨會不會也能有求必應?

想着地裏的莊稼,想着一年的收成,想着家裏那麼多張要吃飯的嘴,老爹把心一橫,往五通廟裏求了求,求天降甘霖,莊稼豐收。

求完之後並沒有什麼異常,外面依舊是晴空萬里,萬里無雲,並不見一點要下雨的樣子,老爹便只以為是自己多想了,也就沒將此事放在心上,轉頭又去了龍王廟。

待第二天早上,老爹起牀,照例又去田邊轉轉看看,卻不料自家幾畝田裏都澆好了水,原本有些開裂的土地也全都濕潤了,莊稼個賽個的油綠。

老爹心下吃驚,趕緊又看了看自家其他幾塊地,無一例外,全都被澆了水,瞧這水量可是不少,其他相鄰人家的地裏卻是不見一點水星,地裏還是乾的開裂。

老爹心裏明白過來是昨神起作用了,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這意味着自家要做神供奉了,也意味着要還債了。

想起傳聞種種,老爹心生後悔,可事到如今,後悔也晚了,老爹只能又去了五通廟裏,從廟裏請了一尊神像供奉,以做還債,並叮囑家裏人,除了求田裏的事,旁的一概都不許求,萬萬不可受神蠱惑,尤其是家中女子,需得小心謹慎,遠離一切陌生男子。

神像供奉了,地裏的水便再也沒缺過,然而乾旱並沒有持續多久,重新又下起了雨,旁的人家的莊稼也都活了。

老爹更後悔了,後悔那天衝動去求了神。

不過因這一場乾旱,當地莊稼雖成活了,但還是受了些影響,到秋收時候,每家收成還是比不上往年,只有老爹的幾畝地豐收了,甚至比往年的收成還要好。

旁的人不知道,只有自家人知道是供奉五通神起了作用,瞧着白花花的大米,田家人都忍不住高興,直嘆五通神靈驗,比旁的神佛都要靈驗。

供奉一年半載,只有好處,不見壞處,田家人只以為是傳聞有誤,心思便都活絡了起來,想着要不要求些其他事情?

最先動作的是家裏最小的老五,他想吃糖葫蘆,想吃,便揹着爹孃,偷偷去求了五通神。

第二天一早,三姐去村頭環嬸子家裏送繡好的帕子,回來手裏就提溜着一塊和一串糖葫蘆,三姐説,這是她剛歸家時候,有一書生扮相的俊俏男子硬給她的,説是給她五弟的東西。

五弟最先破了老爹的規矩,並沒遭受什麼不好,其他人更心動了,便不顧老爹阻攔,陸續去求了五通神自己想要的東西。

大家每的求,並不見有何不妥,慢慢地,老爹也鬆了口,也隨着他們一塊兒求了起來,慢慢也就成了田地主。

大家只以為天上真的掉餡餅了,直到三姐嫁人的時候,三姐死活不願,在她的坦白之下,大家這才知道,自家的這清白閨女早就被人上了手。

便是被第一回給她豬和糖葫蘆的俊俏男子破的身子。

在三姑娘的坦白下才知道,她每次向五通神求的東西都是由那個男子送來的,一回兩回男子給她就跑了,後面次數多了,男子每次就會與她搭搭話。

子一長,她心裏控制不住對這英俊郎君動了心,也不管他是不是五通神變的,在他的甜言語下,就與他鑽了樹林子,在大樹下,草叢間,天為被,地為牀與他做了對野鴛鴦。

經三姑娘這麼一説,田家人這才想到,似乎每次向五通神的求的東西,都是由家裏女眷帶回來的,家中男子一次都不曾見過那俊俏公子,如此一想,各個都看向了自己子。

見得子們煞白的臉,發抖的手,大家的臉都不黑了下來。

大嫂説,她也是遇見了那個男人,前幾次也都是正常拿東西,幾次之後,她求的東西多了,那男子就要求與她親個嘴,不親不給東西。

看着男人手上的金銀首飾,衣裳緞子,她一個貪心就點頭同意了,卻不料親嘴只是開始,被他親得暈暈乎乎之際,兒就都被他摸了去,糊糊塗塗被他扒光了衣裳,按在土牆之上就入了進去。

二嫂説的也差不離,次數多了,想要拿東西就得給他親親嘴兒,摸摸兒,瞧瞧兒,她被哄着誘着,不知不覺就順了他的話。

四弟五弟尚小,還沒有娶,大家的視線便都落到了老孃身上。

老孃麪皮子紅得嚇人,頂着丈夫兒女的視線也點頭承認了與那小郎君有過一腿。

至此家裏人才明白過來,這幾年的富裕,都是家裏女人用身體換來的,老爹悲痛懊悔之下要扔了神像,可又怕得罪這神會引來報復,會失瞭如今這女人們好不容易用身子得來的富貴子,於是才有了認乾兒子傳神像的事情。

只想着將神送去別人家,就沒事了,卻不料神像一送走,他家裏做什麼都不順,老爹老孃也都病了,還遭了賊,家裏被洗劫了一空,銀子都沒了,便只能賣房賣地給老爹老孃治病。

不曾想銀子花光了也沒治好老爹老孃,人死了,錢也沒了,他們又成了窮光蛋,子受不住跟別人跑了,妹子也草草率率嫁給了個鰥夫。

186。有得必有失

「嗐,他們明明都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卻還是不住誘惑,抱有僥倖。」聽完田家的遭遇,淨姝忍嘆,「唐顯聖聽完這前車之鑑,該是要怕了吧?」

司南搖搖頭,拉着她躺下,撫着她前的軟,繼續説道:「怕,當然怕,可比起神,他們更怕窮,唐顯聖是,田家兄弟也是,一聽唐顯聖有擺神的想法,他們馬上表示願意將神又接過來。」

「也不知田家兄弟怎麼想的,自家已經被神害得家破人亡了,怎的還不汲取教訓?」

「人家可不是你這麼想的,神是睡了田家女人不假,但家破人亡田家兄弟只覺得是送走神才導致的,若沒有送走神,爹孃不會死,子不會跑,他們不會再變成窮光蛋,與如今這下場比起來,是不是綠帽子也能接受了?」

這……

淨姝一時無話,司南又繼續説:「唐顯聖肯定是不會答應他們的話,便又問他們,問他們怎麼不再去五通廟裏求一尊神像回來?」

田家兄弟表示先前也請過,但請回來的神像都沒有用,似乎是五通神生他們的氣了,不再庇護他們家了,或許只有將之前那尊神像再回來,才會重新讓五通神庇佑吧。

神像自是不會給的,唐顯聖只是給了他們一大筆銀子,從他們那兒買到了通往五通廟裏的路線。

五通廟小小一間,坐落在山背一處凹地,裏面並沒有什麼香客,但廟裏面香火卻是旺盛,供奉了許多長明燈。

唐顯聖走進去,拜了拜,隨後往廟裏轉了一圈,在廟裏的禪房裏找到了個瞎眼的守廟人。

守廟人瞧着年紀很大了,瘦的皮包骨頭,不等他説明來意,便就搖頭説了句:「有得必有失,施主求人不如求己。」

「就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嗎?」唐顯聖不死心。

守廟人還是搖頭,「施主還是早做取捨為好。」

唐顯聖沒有辦法,只得走了,另又尋了幾個和尚道士幫忙看,大家一聽是五通神,一聽他的訴求,都表示只能幫他送走神,至於富貴榮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找過的和尚道士都在勸他,但唐顯聖還是不願意就這麼捨棄了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還是一意孤行留下了神像,至於弟弟,便暫時做個閒人吧,反正有五通神在,家裏錢財源源不絕,也不怕弟弟敗家。

唐顯聖抱着僥倖想,以他的現在的年紀來算,這富貴應該能維持到弟弟的孫兒輩,還有這麼多年,説不準以後能遇着可以解決這難題的高人。

於是乎,在唐顯聖的張羅下,弟弟娶了,也徹徹底底成了個閒人。

做閒人好啊,有這樣一個財大氣的哥哥撐,不論自己怎麼吃喝玩樂,怎麼敗家都沒關係。

有了錢財做底氣,弟弟慢慢開始放飛了,吃喝嫖賭樣樣都試了一遭,慢慢地,他便成了當地有名的敗家子,與首富哥哥的口碑簡直是天差地別。

旁人不知道為何,只有哥哥嫂嫂知道,其他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被哥哥用銀子封了嘴,送去了別處,連他子也不知道他為何這麼不爭氣,只以為是他自己不思進取,甘於墮落的緣故,便時常數落着他,讓他多學學哥哥。

他不知該怎麼和子開口説明原由,不知該怎麼告訴子家裏的榮華富貴都是求神求來的,是用嫂嫂和無數女子做祭品求來的。

他的不知道怎麼開口,加深了子的誤會,也加深了夫倆的矛盾,他不知是不是這個原因,才導致了後面的一切荒唐事。

一個冬的早上,他還睡着,突然被子的一陣嘔吐聲吵醒,他有些煩躁起來,不耐煩吩咐丫鬟去請大夫。

大夫冒着寒風趕來,熱手指給子把了把脈,隨後朝他作揖賀道:「恭喜老爺,夫人這是喜脈,看脈象,已經有兩月了。」

他先是一怔,隨後狂喜,給了大夫許多賞,讓人送了信給哥哥,可等冷靜下來,卻是又發覺了不對勁,他這兩三月都在青樓裏面,在花魁肚皮上解決需求,本沒與子同過房,又何來身孕一説?

他當即想到了那神,忍不住暴怒,將子拉到了房裏質問。

在他的問下,子承認了,她確實紅杏出牆了,然而姦夫並非什麼白麪郎君,而是他的親哥哥唐顯聖。

他驚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頂綠帽子是哥哥親手給他戴上的。

子哭哭啼啼的聲中,他得知了一切。

因着他的不爭氣讓子失望了,反襯得哥哥唐顯聖格外本事,子慕強,不知不覺就對這有本事的大伯生了崇拜之心。

一次午後,哥哥剛應酬回來,子因與他的吵鬧來找哥哥評理,被酒醉的哥哥誤認做了來伺候的丫鬟,便糊里糊塗將她拉進了懷裏,親了上去。

她本就對哥哥有所好,也不知怎麼就鬼心竅半推半就從了他,與他在書房裏面昏天昏地的做了一遭,此後兩人便時不時的偷着躲着歡好。

聽完子的待,他氣得不行,當即要打死她這不要臉的婦,卻不料哥哥正好推門進來。

哥哥這是聽了他遞去的消息,匆匆趕來的。

唐顯聖一聽弟媳懷孕兩個月,便清楚弟媳肚子裏的種是他的,匆匆趕來,是為了與弟弟做商量,商量借腹生子。

「借腹生子?」淨姝不懂,打斷司南的説話聲,反問了一句。

「正是,唐顯聖的孩子會接手五通神的債,若用他的種,生出弟弟的孩子呢,不就可以瞞天過海,躲過這債了?」

「弟弟應該不會接受吧?這樣子的結果和當初被五通神戴綠帽子又有什麼不同呢?」淨姝狐疑問。

「正是,唐顯聖這般作為,和神又有什麼區別呢?何況對方還是自己親弟弟的子。弟弟忍不了神的綠帽子,更忍不了自己親哥哥的綠帽子,又加之這麼多年被人與哥哥做比的怨氣,弟弟一氣之下就報了官,將這樁匪夷所思的醜事捅漏了出來。」

「嗐,哥哥給弟弟戴綠帽子,弟弟送哥哥進牢房,兄弟倆怕是誰也沒想到最後兩人最後會落到這麼一個結果吧,可這一切能怪誰呢?説到底還是怪他們自己貪心吧。」淨姝搖搖腦袋,滿是唏噓。

「這個故事記載在當地的縣誌之上,意在告誡眾人莫要抱着僥倖供奉神,故事最後哥哥被斬首,弟弟帶着子和嫂子遠走他鄉了,至於唐家供奉的神像卻是不見了,官府久尋不到,便只能拆了那五通廟,在原廟之處上還建了座寺廟,以佛鎮壓神。」

「按這麼説來,就算五通廟被毀,那神還是沒有徹底消失?」

「只有一天有人供奉,神便會存在一天,別忘了五通廟裏掛着那麼多長明燈,一盞燈後面是一個信徒,便是一個兩個家庭,唐顯聖這樣的事情,還不斷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發生着。」

司南説完,話音一轉,「故事説完了,該我來問問題了,姝兒做好準備了嗎?」

淨姝狐疑看他,「怎麼還要問問題?」

「聽故事當然得要有所啓發,你若都回答正確了,為夫給獎。」

「……行吧,你問。」

「田家女眷為何一個都沒逃過,而唐顯聖弟媳卻能逃五通神的魔掌呢?」

187。如此獎賞(4100珠加更)

「因為債傳子女,不傳兄弟,田家的佛像是田父求回來的,子女們都跑不掉,更何況他們一家都向五通神求過東西,都成了五通神的信徒,這些人裏,只有唐顯聖的弟弟沒有求過,只是沒想到逃過了神,沒逃過自家哥哥。」

淨姝左右思索一番,趕緊答道,説完,又意識到什麼,若按這種説法,那神像必定是跟着唐顯聖的兒走了,唐顯聖這債,會由他子,兒子繼續還下去,無窮無盡的還下去。

「按照分析這樣想沒有錯,不過究竟是神主動跟着走的,還是他們自己帶走的可是不好説,你再想想唐顯聖的子。」

司南提醒她。

唐顯聖的子?淨姝再次思索起來。

想了許久,淨姝突然一拍腦袋,「唐顯聖的子從一開始就不喜歡唐顯聖這個莽漢,喜歡的是神所變的俊俏郎君,後面雖知道對方是神所化,但唐顯聖作為夫君,不僅沒做計較,反而把她獻給了神,讓她關明正大與歡,她與神歡好的子比唐顯聖還多,這些年來,比起對唐顯聖這個所謂夫君的情,或許她對神的情更加深吧?」

「她不能告訴大家她喜歡的是神,只得將所有的事情推到唐顯聖身上去,只説是被他牽累,被他獻給了神,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而後偷偷藏起了神的神像,將其一塊兒帶走了。」

「按這麼説起來,若是女子供奉五通神豈不是雙贏?又能得五通神庇佑發財,又能得個器大活好的白麪郎君?」

淨姝説得興奮,忙問司南是不是?

司南按下她動的手,將她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磨着牙輕咬了口她的紅,「你倒是想的美,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神為何會執着與女子歡,做的便就是採補之道,長此下去,遲早會被榨乾了去,到時候有命賺錢,沒命花錢。」

「行了,最後一個問題,你覺得唐家兄弟最後亂倫之事與五通神有關嗎?」

這……有關嗎?不是弟媳慕強,自家丈夫無用,大伯有五通神加持,顯得格外本事,所以才會動心,才會在唐顯聖醉酒認錯人之時半推半就的嗎?

淨姝仔細想了想司南之前的話,後面司南主説唐家兄弟倆之間的事情,私通,懷孕都是以弟弟的口吻在説,並沒有多説五通神,沒説什麼關聯之處。

「為何田家兄弟再請五通神像無用?」司南再提醒她。

「那不是因為五通神生他們將神像傳給唐顯聖的氣……」説到此處,淨姝突然恍然大悟。

田家人想要保住榮華富貴,又不願受其反噬,更不敢得罪神,所以得知家裏女人被神禍禍了,也不敢將神像損毀,不敢惹怒神,最後只是想法子將神像送了出去,換了一户人家供奉。

這做法按理來説對五通神沒有損失,算是妥帖了,但五通神還是生氣了,收回錢財不説,還要了田父田母的命,不然怎麼會那麼巧,剛剛花完所有錢就一命嗚呼了?後來田家兄弟重新供奉,五通神也不願再庇佑他們。

唐顯聖四處想辦法想將錢財轉到弟弟名下,這不也是在想法子在擺五通神的控制,也是隻想永久得利,不願繼續付出代價嗎?按五通神對田家的做法來看,還真説不準會報復唐顯聖。

唐顯聖最看重弟弟,不想讓弟弟和他一樣做烏龜王八蛋,最後自己親自給弟弟戴了綠帽子,這巧合或許還真不是巧合。

想明白這些,淨姝不了一口涼氣,果真神就是神,也太歹毒了吧!

司南又親了下她,笑道:「這五通神也是出了名的小氣記仇,我方才故意沒和你説這一點,姝兒可是聰慧,都回答對了。」

被他一誇,淨姝也了笑,忙忙討獎,想看看他給的獎賞究竟是什麼。

「你先閉上眼。」

淨姝不疑有他,乖乖閉上了眼睛,只聽他輕笑聲,然後雙腿被他分開了,腿心子捱了他兩下,便是一撐,讓她不住嗯了一聲,不必説,肯定是他那硬邦邦的大物又進來了。

淨姝無語,睜眼看他,「你別告訴我,你説的獎就是這個。」

「那可不,再獎姝兒一子元陽真。」

「……這是獎我,還是獎你自己呢……疼!你輕點!」

「我廢這麼多口舌,自然也得討個獎。」司南嘿嘿,上已是賣力了起來,三淺一深之下,慢慢又頂進了兒最深處,磨起了最最裏面的小小花心。

「你這小兒,我方才好不容易才戳開了些,這就又恢復了,若不是我了不少進去,可是輕易進不得,瞧瞧,這就又纏上來了,姝兒其實也想要了吧?」

……才不呢!

淨姝哼哼着,身子卻是不由自主配合了起來,着他的衝撞擺好了姿勢,由着他往裏面衝鋒陷陣。

輕輕慢慢有輕輕慢慢的快活,但終究是搔不到癢處,若想極致的快活,還得是被他野蠻着來。

淨姝抱着他背,手掌觸到了他背上黏糊糊的藥膏,想到他背上的傷口,趕緊收了手,改抓着牀單使勁。

察覺到小媳婦的心疼,司南忍不住翹了嘴,笑着去親她的,一面親着,一面鬆了鬆她的手,與她十指握着,擔心她那長指甲別在牀上抓劈了。

又是一番纏綿,淨姝身上的力氣徹底被他折騰完了,等一結束,還沒從高勁兒回過神來,就歪頭睡着了。

第二天醒來,只覺得肚子裏面都有些疼,躺家裏歇了兩天才算好。

淨姝在心裏打定主意,下次絕不能讓他這麼狠來了,萬一肚裏有娃娃,經他這樣一遭,怕是也會沒了。

淨姝胡思亂想着,又與枝她們安排起了中秋節給邱央真的考驗,考驗不能太容易,不能讓他一眼能瞧出來,也不能太難,不能讓他認不出表姐來。

商量來商量去,淨姝還是想用原先想的主意,找幾個與表姐身材長相差不多的人來扮作表姐模樣,模仿表姐的一舉一動,表姐也來扮自己,故意出馬腳,讓邱央真以為她是假扮的。

這法子需得表姐配合,淨姝左右一琢磨,便帶着枝一行去了汪府。

188。旗嬤嬤的求助

柔嘉聽得這個主意也來了興趣,想考考邱央真這些年在外究竟學了什麼本事,遂同意了淨姝的想法,只是要找幾個與她身材長相想象的可是不容易。

「這沒事,到時候枝用點易容手段,再用帷帽做遮掩,肯定讓他認不出來。」淨姝説得動,當即拿了套表姐的衣裳,讓身形長得與表姐有幾分相似的六禮去換上,而後讓枝在六禮身上演示一番易容出來的效果。

易容稍費時間,正等着時候,五舅母那邊送來了一個果盤。

柔嘉瞧了瞧,與淨姝笑道:「你面子可是大,這甜瓜是五嬸孃家哥哥送來的,説是家裏商隊從番邦帶回來的,路途遙遠,一馬車瓜到京城便只剩下了六個好的,挑着個頭大的送了三個給五嬸,三個瓜,一個送給祖父祖母,一個切做小份,全家人嚐了嚐,剩下一個五嬸留着説是要等中秋賞月時再吃,你一來,竟都切來給你吃了。」

可不得給我吃嘛。

淨姝笑笑,並沒有將之前五舅母請她幫忙的事情説出來,只在心裏腹徘了一下,隨即接過六藝遞來的濕帕子,擦了擦手,伸手拿過一塊嚐了嚐。

吃過瓜,又與表姐閒話了一陣,枝總算給六禮扮好了。

六禮穿着表姐的衣裳,配合着枝的易容術,乍一看還真會以為是表姐,仔細瞧便只有七八分相似,更別説旁的姿態,稍一動作便很容易區分了開來。

「拿兩個帷帽過來。」

淨姝讓表姐也戴上帷帽,與六禮一塊兒站着,再比較了一番。

帷帽遮去面容,多了幾分相似,但還是不能動,表姐的姿態都是從小跟着教儀嬤嬤學出來的,六禮一時半會兒還真學不像。

不過若是這麼不動,倒也沒事。

淨姝有些糾結,柔嘉想了想,先行説道:「到時候出行,人多嘴雜,在大街上考驗他肯定不行,還是租一艘大花船吧。」

「到時我們先上船做安排,安排好了就請他進來,我與其他易容的人都帶着帷帽坐着,讓他隔個八尺距離瞧,不能靠近,不準説話,只能用眼分辨。」

淨姝看着表姐興奮的臉,「你就不怕他認不出來嗎?」

「既是考驗,當然不能容易了,容易的話,我直接與他賞月去就是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倒也是。

行吧,就聽表姐的吧,總歸是他們小兩口之間的情趣。

瞧着表姐興奮模樣,淨姝心下琢磨,她要不要也想個情趣與司南玩玩?

等從表姐院裏離開已經是未時末,剛走出院門,一個嬤嬤突然攔下了她,在她面前跪下磕頭,「表小姐,奴婢有一事相求,還請您幫幫奴婢。」

「什麼事?你起來再説。」淨姝示意六藝扶起她。

「奴婢的孫兒發燒昏了兩三,看過幾個大夫,吃了好些藥都是無用,許是沾惹了什麼髒東西,還請表小姐表姑爺幫幫忙,幫奴婢孫兒瞧上一瞧。」

病個兩三,這事情不少見吧?淨姝在心裏琢磨,她以前也有連着發燒幾天的,不一定會是沾惹了髒東西吧?

淨姝想了想,説道:「這樣吧,我先和你去瞧一瞧。」

説完,又吩咐六藝六禮她們:「六藝,你去請個大夫來,六禮回去請少爺來。」

等她們走後,淨姝便與嬤嬤一起去了下人房。

柔嘉聽見聲兒,也追了上來,陪着她一塊兒過去了。

這嬤嬤是四舅母的陪嫁,喚作旗嬤嬤,在汪家待過七八年了,也算是家裏老人了,兒子們都在三舅母陪嫁鋪子裏做事,住在府外,膝下兩個孫兒她幫着帶在身邊,便與他們一起住在汪府裏。

只説大前天,旗嬤嬤這小孫兒去府外家裏溜了一趟再回汪府,當晚就病了,燒得燙手,請了四舅母個恩典請了個大夫來看了看。

大夫説是風寒發熱,開了幾副藥,然而湯藥下肚卻是一點兒沒有效果,反而燒得更厲害了,他們不放心,第二天便又帶着去醫館看了看。

大夫診治的結果也是風寒發熱,開的藥方也都差不離,但幾副藥下肚還是沒起作用,眼看着孩兒燒得越來越厲害,可怕就這麼燒成個傻子,便想着尋個道長仙人瞧瞧,看是不是惹到了哪路神仙。

正巧淨姝來找柔嘉,旗嬤嬤便在柔嘉院門口等着她出來,求她幫上一幫。

下人房是依着等級和人口分配的,旗嬤嬤在四舅母面前還算得眼,住的房間不算小,許是怕病着的小娃兒見風,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的。

淨姝推門進去,只覺一股涼風面吹了過來,吹得人心窩子都發涼。

淨姝下意識停了腳步,其他人不明所以,紛紛看向她。

「把門窗都打開吧。」

「表小姐,這怕是不成,一開門窗,我那孫兒就鬧騰。」

「不是昏着嗎?怎麼會鬧騰?」

「是呀,瞪着又哭又鬧,只有關了門窗才好。」

聽完嬤嬤這説辭,淨姝心中已是確定了大半,這小娃娃,絕大可能是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

「打開吧,通通風,本就發着熱,別捂壞了。」淨姝執意打開,嬤嬤便只好照做,將門窗都打開了。

果然,剛一打開門窗,牀上的小娃兒就開始哭鬧了。

哭着鬧着,卻是沒有要轉醒的跡象。

淨姝走過去看了看小娃兒,並不見有什麼不妥,就是普通風寒發熱的樣子,兩頰燒得紅通通的。

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也不知該怎麼做,淨姝只得作罷,幫着嬤嬤放下牀簾,只等司南來了再説。

大夫比司南先來,淨姝陪着大夫先給小娃兒診治了一番,這大夫診治的結果也是風寒發熱,開的藥方與先前大夫來的藥方也是一樣。

送走大夫,旗嬤嬤心疼抱着哭鬧不止的孫兒直抹眼淚,淨姝看得難受,便只好讓人又將門窗關上。

門窗一關上,小孩兒很快就停止了哭鬧,只是昏睡着。

可算安靜了下來,淨姝收回視線,稍稍打量了一下房間裏,眼睛掃過桌上銅鏡之時,淨姝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也看到了自己肩膀上掛着的小姑娘。

小姑娘扎着一個小辮子,面上神情卻是陰陰,很是可怕,叫淨姝頓時僵住了身子。

189。索命

小姑娘似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突然抬頭對上了她的眼。

淨姝一愣,下意識要收回視線,可一想,對方不過是個五六歲大的小鬼,能有什麼太大的危險?再説了,司南也馬上來了,應當不會出什麼事吧?

思及此,淨姝大着膽子與小姑娘對視了過去,問她:「那小子怎麼得罪你了?你要這麼懲治他。」

淨姝此話一出,女鬼沒有回答,倒是讓屋裏其他人都看了過來,不明白她突然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姝兒,你説什麼呢?」柔嘉見狀,趕緊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擔心她像上回在茶花園裏一樣被鬼附身。

淨姝沒説話,轉頭看向牀上,表姐一靠近,那小鬼就從她肩頭跳了下去,跳到了牀上去,湊到了昏當中的平哥兒身邊。

只見她趴到了平哥兒耳邊,似對平哥兒説了幾句話,而後伸手一抓,平哥兒的魂魄就出來了……

不好!淨姝心中一咯噔,顧不得害怕,趕緊衝過去,可到底還是晚了一步,眼見着女鬼挑釁地笑着,帶走了平哥兒的魂魄。

原本只是昏睡的小孩兒,現下已經沒了呼,淨姝趕緊朝一旁所有丫鬟道:「快,快去找司南來!」

「表姐,找個小廝騎馬過去!務必要快!」

旁人看不到女鬼,只看得到淨姝一系列莫名其妙的動作,見她這樣,都明白情況不妙,趕緊應下她的吩咐。

那廂旗嬤嬤見此,趕緊過來看,一摸孫兒沒了呼,頓時就崩潰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聽着旗嬤嬤撕心裂肺的哭聲,柔嘉有些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她不敢,也不願相信剛剛還活得好好的娃娃就這麼死了。

「是鬼,一個和平哥兒差不多年紀的女鬼帶走了他的魂魄。」

想起剛剛那個小女孩最後挑釁的笑容,淨姝不由得心口一窒,她沒想到那樣一個小鬼,做起這殺人的事來,比一般的鬼還要狠毒。

若今天帶着玉佩在身上就好了。

淨姝心中懊悔不已,現在只看司南能不能幫這小娃兒復活了。

等待這時間最為焦急,旗嬤嬤的丈夫焦管事聽見消息最先趕回來,看得孫兒屍體,也是十分崩潰,與旗嬤嬤哭作了一團。

其次來的是四舅母和大舅母,事情發生在四舅母院子裏,大舅母管家,她們倆都得來瞧瞧具體情況,聽得又是鬼怪作祟,都不由得有些害怕。

「前有秋意,現在又出了這檔子事,咱們家今年也不知犯了什麼忌諱了。」大舅母忍不住怨嘆,四舅母則是吩咐下人快去將旗嬤嬤的兒子,平哥兒的父母趕緊找過來。

淨姝站在人羣裏沒有説話,仔細回想着剛剛旗嬤嬤的話。

小孩兒大前天從自個兒家裏回來,突然就發了病,假若確定發病是因為女鬼,那他肯定是那天回家的時候招惹到的女鬼。

女鬼之前並沒有動手,只是讓他生病,今天怎麼突然就動手了呢?是因為被她從鏡子裏看見了?女鬼以為她是旗嬤嬤找來收她的,所以才會先發制人,最後離開的才會對她挑釁地笑?

淨姝胡思亂想着,不扶了扶額,或許清楚女鬼的身份,找到原由,便能將平哥兒的魂魄找回來,讓其復生。

淨姝不知道自己這麼想對不對,總之現在反正也是乾等着,便再問問清楚吧。

淨姝從人羣中走出來,走到還在哭泣的旗嬤嬤和焦管事身邊,讓他們再回憶回憶那天的事情,從頭到尾仔細説説。

旗嬤嬤處在悲痛之中,只是抱着孫兒不停哀嚎哭泣,並沒有搭理她的話,焦管事抹了抹淚,與她仔細説了説。

「大前天是平兒的生辰,因他是送子娘娘廟裏求來的,按着規矩,每年生辰都要去娘娘廟裏還願,那天一大早,便讓他回了自己家,讓他娘帶着他去娘娘廟裏還願。」

「在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奴才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是下午酉時回來的,吃晚飯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半夜睡着,突然就哼哼了起來,老婆子以為他要起夜,下去照看了一下,才發現他發了熱,小臉兒燒得通紅,便趕緊請了大夫。」

焦管事的話和旗嬤嬤的話差不多,只不過清楚了平哥兒出門的原由。

關於京城娘娘廟她曾聽人説過一些,據説求子很靈驗,不少夫人們也會去拜祭,聽她們説拜祭的時候,念着「有福的小子跟娘來,沒福的小子坐廟台,姑家姥家都不去,跟着親孃回家來。」這話,再用紅繩套住送子娘娘身邊泥做的金童玉女,將其請回家去,便能求得孩子,這法子又稱栓孩子。

栓孩子成功之後,泥娃娃要好生供奉,孩兒每年生辰都要去娘娘廟裏還願。

送子娘娘廟不是小廟,平裏信徒甚多,香火很旺,肯定不是陰廟,應當不會在廟裏招惹什麼祟,若是在去娘娘廟之前招惹上的祟,在廟裏,在娘娘像前,不至於讓祟放肆吧?

如此推斷,那應該是在還完願之後,出了娘娘廟之後招惹的祟。

既是他孃親帶他去的,那看來只能問問他孃親了。

淨姝扶着腦袋細想了許久,還是沒有什麼頭緒,不免反思起自己剛剛的作為,她當時不該害怕,該追上去打斷她與平哥兒説話的。

正懊惱時,有人拉了下她的袖子,淨姝下意識回頭一看,是旗嬤嬤另一個孫子。

旗嬤嬤兩個孫子,出事的是小孫子平哥兒,這是大孫子施哥兒。

大家都處在震驚慌亂當中,並沒有注意到施哥兒,淨姝也沒注意到,此時看到他,才反應過來,趕緊要招呼人把他帶出去,別給這小孩兒留下心理陰影了。

然而淨姝還沒來得及喊人,施哥兒的話就讓她愣住了,他説:「表小姐,你,你也看到了那個小姑娘?」

「你看得到?」淨姝有些震驚,看他有些發抖,一邊説着一邊伸手撫了撫他的腦袋,給了他點安撫。

施哥兒點點頭,「她是那天晚上跟着平兒回來的,我看見她一直貼在平兒的背後與他説話,然後晚上平兒就生病了,平兒昏的時候她也一直趴在平兒的枕頭邊説話。」

「她和平兒説什麼?」

「她説,平兒平兒,跟我玩吧,平兒平兒,來陪我吧。」

難不成剛剛那個女鬼在平哥兒耳邊説的是這個?

「這事你怎麼沒有告訴你爺爺?」

「我害怕,我一開口想説她就瞪我,還掐我。」施哥兒説着,擼起了袖子。

小孩兒細細小小的手臂上有兩處紫紅的掐痕,瞧着都疼。

淨姝幫施哥兒撫着傷處,心裏很是想不明白,既然施哥兒看得見她,為什麼她不會對施哥兒出手?怎麼只要那平哥兒去陪她呢?

190。死去多年的梅子姐姐

想不通的問題太多了,淨姝腦子裏一時有些混亂,已經過去小半個時辰了,司南還沒有來,也不知道時候久了,待會兒還能不能找到女鬼的蹤跡。

思及此,淨姝不由得又扶了扶腦袋,將旁的胡思亂想的念頭都甩開,繼續琢磨起剛剛施哥兒的話。

想了一會兒,那廂平哥兒的父母趕來了,一起的還有施哥兒的父母,幾人情緒十分動,尤其是平哥兒的母親,一見到平兒的屍體,失控尖叫一聲,當即暈了過去。

眾人幫着扶到一旁凳子上掐人中,喊大夫,才知道這姚娘子身子不太好,生平兒時落下的病,平裏都是藥罐子不離身。

聽得如此,大家暫時不敢再給她看平兒的屍體,將其先抬到了另一間房裏,等她稍作平靜之後再看平兒。

趁此時候,淨姝問了問平兒的父親,問他平兒生辰那天的事情,可有有什麼反常之處?

平兒父親人喚焦二,他聽得此事是鬼怪索命,聽得還有可能復活,很是配合淨姝的問話,將自己知道的一股腦兒都説了出來。

那天平兒大早回家,姚娘子給他煮了一碗長壽麪,吃過之後母子倆便去了娘娘廟,他因為另還有事情不開身,便沒有陪着一起去,只是中午去如意樓裏點了幾個好菜,讓小二送去了家裏。

酉時初到家,與兒子待了會兒,兒子瞧着有些焉焉的,他只以為兒子玩鬧一天疲乏了,看天晚,便催促着他回了汪府。

「都酉時了,怎麼不留平兒吃個飯再走?」按理説平兒生辰,一家人團聚,合該好好吃個飯才是吧?

「阿姚身子不好,只得一些簡單的飯食,想着母親這邊肯定有所安排,也就沒留平兒吃飯了。」

淨姝點點頭,若有所思,所以中午他才會去如意樓裏叫菜,不是特意為了孩子的生辰,而是擔心子太過勞累做飯吧。

這夫情還真是不錯,連孩兒都要被排在後面。

剛説完,有人傳來消息説姚娘子醒了,淨姝與焦二一起過去,在焦二安撫之下,姚娘子的情緒稍微平了平,只還是忍不住淚。

「從娘娘廟回來後,我有些疲乏,回房裏稍微眯了眯,平兒就在院子裏玩,直到如意樓的小二送菜來,我才從牀上起來,吃過飯後,我與平兒一起午睡,小孩兒力旺,翻來覆去睡不着,我便又放他下去玩了。」

「等我午覺醒來並不見平兒,我便往外找了找,在街頭哥哥家裏找到了平兒,那時他正跟着哥哥家的兩個姑娘在玩翻繩,我見他們玩的起勁,便沒有喊他回去,只是叮囑兩個姑娘幫忙看着他,不要讓他亂跑。」

「申時平兒回來,人就焉了,我只以為他是玩累了,便讓他去牀上睡會兒,他卻還説着要陪梅子姐姐玩,我當時還笑他,什麼梅子姐姐,不是梅花姐姐嗎?梅花是大伯家的大女兒,小孩兒總有些童言童語讓人摸不着頭腦,我只以為他是説錯了,聽他不想睡,也就沒有強求,給他削了個蘋果吃,他便又去了院子裏玩。」

姚娘子慢慢回想起來,深覺事情或許就出在了這個梅子姐姐身上,趕緊一股腦兒都説了出來。

「你確定是梅子?」焦二反問姚娘子,不等她回答,先行説了,「你不知道,大哥頭一個姑娘就叫梅子,你進門前一年梅子得病死了,平裏大家都避諱着沒提,梅子死後才有的梅花,施哥兒和梅香三姐弟,梅花姐妹倆名字也都隨着梅子的來取的。」

「所以那天平兒説的梅子姐姐並非是胡説,而是那時候就被了,所以施哥兒也不認識那個小姑娘,因為他出生的時候梅子已經死了,他沒有見過這個姐姐。」

淨姝總算是將事情都想通了,可現在還有個問題,為何梅子會這麼恨平兒,恨到要索他的命?

思及此,淨姝讓人將焦大和其子薛氏請了進來。

將事情與他們一説,焦大當即罵了出來,「那死丫頭,死了竟還不安生,竟還敢來索弟弟的命!」

薛氏則是説着不可能,她不信自家女兒成了惡鬼,辯解着説不會。

倆的態度截然相反,那焦大聽子與他唱反調,當即就更怒了,揚手就打了子一巴掌。

清脆一聲響,將淨姝都嚇着了,她沒想到薛氏不過兩句反對的話就讓焦大這麼暴怒,竟不顧她還在旁看着就敢動手,還下手這麼狠。

焦二趕緊攔住哥哥,「大哥,有話好好説,表小姐還在呢。」

焦大下意識看了看淨姝,按下了心中的火氣,收了拳頭,但還是對薛氏狠狠説了一句:「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淨姝微微垂眼,沒説什麼,心裏明白,他這個「回家狠狠收拾」和平常司南對她説的「狠狠收拾」肯定是不一樣的收拾。

由此可見這薛氏平裏沒少挨這焦大的打,這兩兄弟對子的態度還真是截然相反。

別人家的事情,淨姝也不好多做説辭,只能專注梅子的事情。

這回薛氏不敢輕易話了,只聽焦大説。

「那死丫頭已經死了許多年了,平裏大家也不提她,所以施哥兒他們都不知曉還有這麼個姐姐存在,我們一點兒都不清楚她為何會突然對平兒下死手。」

「説説梅子死時的事吧。」淨姝點點頭,卻是對薛氏問。

薛氏被焦大打怕了,先行看向焦大,得了他的點頭,才回答起來。

「我原是汪府的丫鬟,嫁給焦大的時候,一家人還都住在汪府,成親不多久我就懷孕了,因孕期喜歡吃酸梅子,便給女兒叫做了梅子,梅子長到五歲的時候,一天晚上突然發起了高燒,我讓焦大去求求四,請個大夫來,焦大覺得沒多大的事,睡一覺就好了,公爹公婆也覺得沒事,不打緊,然後……」

薛氏説着説着忍不住哭了起來,方才捱打沒哭,現在説起女兒來卻是泣不成聲,好一會兒才穩住情緒,繼續説。

「因她死時未滿七歲,我按着規矩將她葬在了娘娘廟附近,只想着有娘娘的庇佑給她找個好人家投胎,不曾想她竟成了厲鬼回來索命。」被焦大一巴掌,薛氏終是認同了大家的索命説辭。

看着面前哭得泣不成聲的薛氏,淨姝心裏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同樣是發熱,梅子只能自己熬着,平兒卻是能找三四個大夫來看,也難怪旗嬤嬤那麼着急來請她幫忙看,是怕平兒和當年梅子一樣發熱病亡吧?

等等,這究竟是梅子的前車之鑑讓他們格外重視平兒的發熱,還是重男輕女呢?

淨姝看了看面前兩對夫,問他們:「平兒和施哥兒為什麼會被旗嬤嬤和焦管事帶在身邊?」

「最初是因阿姚生產過後身子弱,照顧不了平兒,爹孃便一直將平兒帶在身邊,後來哥哥嫂嫂覺得爹孃不能厚此薄彼,便把施哥兒也送來了。」

「同樣是孫子,當然不能厚此薄彼。」一聽焦二這話,焦大趕緊解釋了一句。

「那孫女呢?」淨姝下意識反問,心裏已經清楚,這家人就是重男輕女。

191。生而為人就是原罪

淨姝沒有聽他們回答,看了眼焦大,又繼續對薛氏説:「你跟我來。」

在場人不明白淨姝單獨叫走薛氏幹嘛,卻是並不敢阻攔,只能目送着她們離開。

待出門,六禮趕緊了上來,説道:「小姐,姑爺出去溜達了,不在府裏,差了人去找,怕是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他出門沒代一聲去哪?」

六禮搖搖頭。

這倒是不巧了,難道説這小孩兒小命就此到頭了?

淨姝想了想,「讓人去善堂請何先生來。」

她就不信了,旗嬤嬤今兒既能恰好求到她頭上,那小娃兒必定是命不該絕的。

「回小姐,奴婢已經已經差人去請了。」六禮説着,手中呈上一物,便是司南留給她防身的玉佩。

「你倒是機靈。」淨姝接過玉佩,另又吩咐:「去打盆涼水來。」

説罷,將薛氏帶去了另一間房裏。

「現下只有我們兩個人在,你不必顧忌焦大,有什麼不妨直説,可還有什麼線索?」淨姝一邊説着,一邊擰了塊帕子,遞給她敷被打得腫起的臉頰。

薛氏有些受寵若驚,瞧着淨姝,眼淚唰的又了下來。

薛氏一邊哭一邊搖頭,稍有些失控,「表小姐,梅子……梅子這麼久還沒有投胎轉世,或許,或許是因為我……」

「你別急,慢慢説。」淨姝不知該怎麼安她,想了想,伸手抱住了她,輕拍着她的背,就像以往孃親哄她時那樣抱着拍。

薛氏好一會兒才平復下來,重新説起了往事。

都説酸兒辣女,她懷孕時因愛吃酸梅子,大家便都説這一胎是兒子,大夫也説絕大可能是男胎,誰成想生下來卻是個女兒。

女兒便女兒吧,總歸都是她肚子裏掉下來的,不論兒子女兒都是寶,只是她這麼想,焦家人卻不這麼想。

梅子出生公爹公婆從產婆嘴裏聽得是個女兒,便看都未曾進來看過一眼就離開了,焦大也是,連名字都不給取,梅子,梅花,梅香,三個姑娘的名字都是她自己取的。

梅子出生之後,她頭一次帶娃娃沒甚經驗,忙活的手忙腳亂,他們也都不説要幫把手,反而是剛出月子就給她端來了什麼生兒子的湯藥,催促着她調理身體,趕緊再懷一個。

她沒有辦法,喝着那藥只好早早停了母

只想着儘快懷上,卻不料事與願違,一直五六年,她肚子裏都沒再傳出個消息來,因此,那些年裏,她和梅子沒少受焦家人的冷眼,焦大更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哪怕年幼的梅子,也沒少挨他的打。

那天晚上梅子給焦大倒水洗臉,不小心打翻了洗臉水,就捱了焦大兩下踹。

梅子當時看着沒有事,過不多久就不對勁了,嚷嚷着身上疼,後半夜就開始發起了燒,等天亮吐了幾口血人就沒了。

「梅子死後,我不吃不喝鬧過一場,從那之後他們就不敢再在我面前多提梅子了。」薛氏説着,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平安鎖,

「這是梅子從小帶着的平安鎖,她死後我一直帶在身上,平裏有什麼思念,有什麼不如意都會對着小銀鎖與她唸叨,或許就因為我時常唸叨她才會遲遲不走吧。」

淨姝拿過平安鎖看了看,一把銀製的平安鎖,很簡單的樣式,看得出來有時常被人把玩的痕跡。

「依你説的,梅子的死和焦大那兩腳踹不開關係,可她為何不報復焦大,反而報復平兒呢?她和平兒有什麼恩怨嗎?亦或是你和焦二夫有什麼恩怨嗎?她會不會是替你報仇?」

淨姝提出自己的猜測。

薛氏一愣,似想起了什麼,一時都忘記了哭。

「或……或許真是如此……」

梅子死後一年,焦二娶了,姚娘子是裁縫鋪管事的女兒,那裁縫鋪每年進賬很是可觀,其管事在四面前十分得眼,所以焦家人對姚娘子的態度與她完全是兩個極端。

她看得焦家人對姚娘子的態度,沒少在心中怨懟過,旁的人也沒法説,便只能對着這把小銀鎖,與死去的梅子訴説心中的委屈。

再後來梅花出生,他們見又是個女兒,很是失望,不過與嫁進來一年還沒有消息的姚娘子比起來,他們也不敢多嫌棄什麼,加之這麼些年了,好不容易才又懷上,有個女兒總比沒有孩子好。

如此又過一年,他們兄弟倆分家出去,她又懷上了,這回總算生了個男孩,總算讓焦家人如願了,可儘管如此,焦家人對姚娘子還是比對她更好。

因為姚娘子的父親在四面前得眼,對焦大焦二有助,他們便一直將姚娘子捧着,哪怕她一直沒生下個孩子,他們也不曾當面説過一句指責。

他們家人的態度讓她很是怨恨,也很是羨慕嫉妒姚娘子,羨慕嫉妒她一胎得男,羨慕嫉妒焦二對她百依百順,羨慕嫉妒她被所有人放在手心裏捧着。

這麼多年,這些苦水她無處可説,便都對着小銀鎖,説給了梅子聽。

前兩天平兒生辰,來她家玩耍,從平兒嘴裏聽得中午飯食是焦二特意花銀子從如意樓送來的,聽得一時心裏有些不平,便又與小銀鎖私下抱怨了兩句。

「表小姐,您説,梅子會不會是受了我這些年來的話影響,受了我那天的抱怨才對平兒下手的?」

這個可能很大,不然無法解釋梅子為何這麼怨恨平兒,畢竟平兒出生的時候,梅子已經死去許多年了。

只是按照這個想法,比起殺死平兒,她更該殺死焦家一家人吧?尤其是那個將她打死的焦大吧?

為什麼不殺焦大呢?是因為焦大是父親不捨得殺還是不敢殺?

思及此,淨姝突然想到什麼,鬼怕惡人,焦家一家人都是惡人,加之梅子死之前一直在受着他們的欺負,從小心裏便生了畏懼,柿子挑軟的捏,在他們一家人當中姚娘子和平兒無疑是最好欺負的對象。

想明白這些,淨姝將手中的銀鎖遞給薛氏,「你再像以前那樣對着銀鎖與梅子説説話吧,勸她放過平兒,早些入輪迴去吧。」

雖説梅子可憐,但平兒也是無辜,罪孽都是長輩們做下的,與他無關,能救還是救下吧。

薛氏抹了把眼淚,雙手接過銀鎖,捧在手心裏摸了摸,帶着哭腔喚了聲:「梅子……我兒,娘知道你心疼孃親,可娘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殺死平兒也沒法改變什麼,你千萬別聽孃親的胡説八道,可不能為了孃親做傻事,你放過平兒,好好去投胎,下輩子睜大眼睛投個好胎,不要再記掛今生苦難,不要再記掛今生不如意,不要再記掛孃親了……」

薛氏的話響在耳邊,淨姝聽得很是難受,薛氏這種遭遇,梅子這種遭遇,她沒少聽過,在高門世家當中,生兒生女,家族勢力,都是決定以後在夫家地位如何的主要,只有自己地位高了,膝下兒女才能有所保障,就像表姐看似身份尊貴,是大家小姐,卻也不能決定自己的婚姻,她現在雖嫁給了司南,看似好過,不是也逃不過義父每喝藥的吩咐,後就算懷上了,也得擔心生兒還是生女,司南一獨苗苗,若不生個兒子來,怕是過不了義父那關吧。

192。薛氏再沒有梅子了

薛氏抹着眼淚説了許久,淨姝在旁陪着,突然間似有風動了一下,她下意識眯了下眼睛,再睜眼,就見薛氏面前站了兩個孩子,可不就是方才見過的小姑娘和那平兒,此時該説平兒的魂魄才是。

薛氏看不見他們,還在繼續説着,女孩兒伸手喚了句孃親她也聽不到,淨姝正想開口告訴薛氏梅子來了,薛氏卻突然停住了説話聲,轉頭看向淨姝,「表小姐,我覺梅子來了。」

薛氏解釋不清自己的覺,只是自己心裏分辨的清楚,以往她對小銀鎖説着説着話,就會有這種覺,所以方才他們提起梅子還沒投胎,沒有離開人世的時候她下意識就想到了可能是因為自己唸叨的問題。

「是來了,就在你面前,平兒也在。」

薛氏趕緊往前看去,卻是一點兒都看不見,只能對着面前的空氣不停喚梅子。

淨姝不會道術,無法幫她看見梅子,只能做傳話人,幫她們母女倆傳話。

「梅子,娘沒事,這麼多年都過來了,你別為孃親做傻事,放過平兒,投胎去吧。」

「梅子説,她可以放過平兒,但不想去投胎,她還想留在你身邊陪着你。」

薛氏聽得這話又是欣又是心酸,強忍着淚意了個笑,「傻孩子,不是還有梅花和梅香嘛,有妹妹她們陪着娘就行了,你不用掛念。」

「娘知道你孝順,可為娘最希望的還是你能夠早些解,能夠早些投胎轉世去,娘當初將你埋葬在娘娘廟附近,也是希望你能在娘娘的庇佑下早些投胎去個好人家。」

薛氏忍着眼淚相勸,可想能再抱她一回,就像她小時候那樣抱着摟着她。

勸了許久,梅子總算是鬆口同意了,將平兒的魂魄重新送回了他的身體。

平兒死而復活,讓大家全都動了,旁的人都不知道,在另一間房裏,有位母親在送女兒最後一程。

在薛氏的淚眼當中,梅子走了,她來時帶來一陣風,去時帶走一陣風,風過無痕,就如梅子一樣,來去這世間,還不曾留下什麼痕跡,就消失不見了,這世上或許還有別的梅子,但薛氏再也沒有梅子了。

大家都不知道,在梅子走後不多久,送子娘娘神像旁多出了一尊女娃娃的泥像,不多久,一條紅繩就套到了她身上,被人恭敬地請走了,這家人似乎專門來求女兒的。

何先生匆匆趕來,卻不曾想事情已經解決了,聽得是淨姝解決的,一時有些不可置信,待仔細聽了經過,不免佩服她能不動一點手段就送走女鬼。

若讓他來做,定是先用平兒的生辰八字將平兒魂魄招過來,若女鬼阻攔,便會直接動手,打贏了再做商量,到時條件由着他來開,女鬼不答應也得答應,老老實實被渡走。

何先生説完,問薛氏要了梅子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算。

「梅子受送子娘娘點化,另投胎去了,你不必擔心了。」

「這就好,這就好……」薛氏總算是放心了,淨姝卻是不懂,怎麼會這麼快?怎麼梅子可以不通過地府審判直接投胎轉世?

「因為梅子死時不滿七歲,不知者無罪。但凡能投胎的魂魄必定是受過地府審判,走過奈何橋,喝過孟婆湯,忘卻前塵的,若轉世之後,未滿七歲就夭折了,便還屬於孩童無知之時,這期間所作所為都算作不知者無罪的範疇之內,對於這時候犯下的對錯,不必再接受地府審判,可以直接通過送子娘娘,送子觀音此類神明迅速再做投胎轉世。」

原來如此,難怪大家會把七歲以下夭亡的孩兒埋葬在娘娘廟附近。

「不過梅子雖是七歲之前死的,但她不是做鬼這麼多年了嗎?做鬼時候的事情不會算入其中嗎?」

「這當然要算,若平兒這次真的被她害死了,她肯定要入地獄再做審判的。」

經何先生解釋一番,淨姝漸漸想明白了,也就是説,梅子年紀小,死後並沒有什麼執念,早就該借送子娘娘神力另外轉世投胎去的,因為薛氏時常唸叨她,朝她吐苦水,她心疼母親才一直沒去投胎,一直陪在薛氏身邊。

薛氏唸叨的話讓她留下,如今也是讓薛氏親口勸她離去,這或許就是因果吧。

淨姝越想越明白,那平兒是焦家從娘娘廟裏求來的,梅子死後被葬在娘娘廟附近,一切不可説不巧,或許這一切就是送子娘娘在渡梅子吧,或許她也該去娘娘廟裏拜一拜。

平兒雖已經回魂,但魂魄離體太久,還需要再做安魂儀式,施哥兒手上的掐痕也要另做處置,這事淨姝可是做不來了,只能在旁看着何先生做法。

隨着事情傳開,大家都知索命的是梅子,都知道她是為母出氣,才會一時糊塗,大家都清楚焦家人什麼樣德行,薛氏這些年的不容易也都看在眼裏,不免嘆梅子孝順,只有焦家人不這麼覺得,各個都把錯都推到了薛氏身上,説是她教唆的梅子,若不是在場人多,怕是那焦大又要動起手來了。

淨姝上前一步,走到薛氏身邊,説道:「梅子希望你往後能好生過活,你可莫要辜負了梅子的期盼,我可是給你們做了證的。」

淨姝説完,話音一轉,轉頭看向焦家人,「若是有人讓你對梅子的承諾成了空話,且看我怎麼收拾他!」

淨姝故意加重了「收拾」二字,將這二字原封不動還給焦大。

淨姝這替薛氏撐的意思不言而喻,薛氏有些受寵若驚,焦家人也是沒有想到淨姝會這麼説,忙忙改口表態,以後會好好待薛氏。

「汪府的下人何需讓姝兒來收拾,若有不妥,四舅母就幫你收拾了。」

四太太對淨姝的話並不滿,她帶過來的陪房,她的人,還輪不到淨姝一個小輩來手。

「那就勞煩四舅母了,畢竟這可是承諾過梅子的,一旦違誓,怕是梅子還會再回來,這回是平兒,趕巧了才救下,下回可不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淨姝恭敬應下,沒説梅子已經投胎,故意用梅子來做説辭嚇唬他們,料準了他們不敢去招惹鬼怪,更何況還是個敢取人命的惡鬼。

193。失算(4200珠加更)

再從汪府出來已經是酉時末,天已經暗了下來,淨姝開車簾看了看街道,問六禮:「少爺還沒找到?」

司南若聽到信了,總該是要來汪府看看情況吧?

「侍衞只調查到少爺在外溜達時,被康王府的人請走了,具體如何尚不知曉,管家已經親自上門去打聽情況了。」

「康王府?」康王爺是皇上的叔叔,如今年事已高,甚少出現在人前,他怎麼會突然請司南過去?

淨姝想不明白,只得讓車伕駕馬快些回去,看叔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等到家時,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路旁都點起了燈,淨姝剛下馬車,就見路的那頭也駛過來了一輛馬車,遠遠看車上標識,是安府的馬車沒錯。

不是司南應當就是義父吧,淨姝想着,沒有進門,站在門口等了一等,等馬車過來。

車簾子掀開,司南從中跳下,九千歲緊跟其後,淨姝沒想到義父和司南會在一起,難不成是義父親自去康王府將司南領回來的?

司南究竟做了什麼得罪康王爺的事了?竟還要義父親自上門領人?

「義父。」淨姝向義父行禮,看他們面上神情倒是不嚴肅,想來事情已經順利解決了。

三人一起進門,九千歲直接傳膳,沒有多説什麼,淨姝只好偷偷拉了拉司南的袖子,問司南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事,一句兩句話説不清楚,我待會兒回房再告訴你。」

司南不願説,淨姝也不好再問,待吃過晚飯,九千歲先行起身離開,臨走轉頭對小夫笑道:「行了,吃過飯繼續回房搗藥去吧。」

「嗯?!」淨姝剛喝進嘴裏的水差點噴出來,隨即怒目看向司南。

司南心虛笑了下,「回房我再給你解釋。」

淨姝怎麼也沒想到,康王爺請司南過去是為了要長生不老藥,怎麼也沒想到那天在客棧的混賬話都被隔壁胡人一知半解地傳了出去。

「還好是誤會了,不然我以後還怎麼見人!」淨姝捂臉羞憤,「都怪你!」

司南不敢狡辯,老實認錯,保證下次再不胡鬧,隨即趕緊轉移話題,問她:「聽説你在汪家遇見事了,可是解決了?」

「解決了。」

説起這事來,淨姝慢慢平了下了心中的羞臊,將事情一五一十説與他聽,想聽他的表揚。

「這事解決的不錯,渡鬼算是入門了。」

「這就入門了?」還一點本事都沒學呢?

「你忘了我之前説的了,鬼魂彌留世間不走都是因為還有所執念,怨念,我們渡鬼,最主要的便是要化解其執念,怨念,化解與武力,道術無關……」

倆説着話,漸漸忘了那搗藥的事情,本來看過薛氏的遭遇,淨姝今晚還想主動與司南同房一回,好早些懷上孩兒,被這長生不老藥一攪和,這念頭當即沒了。

司南也知是自己胡鬧過頭,鬧出了荒唐傳聞,今晚也不敢再來胡鬧,老老實實的睡覺了。

隔天是中秋節,九千歲還要回宮裏伺候皇上,沒有多留,大早便又回了宮裏,淨姝想着與表姐商量的給邱央真的考驗,也是大早安排了起來。

叔安排人去準備了一艘花船,另找了五個和表姐身形相似的丫鬟讓枝幫她們做表姐的扮相。

待酉時初,便出發去汪府接上表姐,去船上做最後扮相。

戌時時候,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隨着鐘樓鐘響,街道上的花燈從東邊陸續被人點亮過來,照亮了京城所有街道。

淨姝站在船頭,提溜着上次與司南一起買的荷花燈和兔子燈,也隨着他們一起點亮。

瞧瞧手中忽閃忽閃的燈,瞧瞧頭頂圓圓的月,淨姝吶吶:「我怎麼覺得花燈比月亮還要好看?」

司南在旁站着,拿着酒葫蘆在喝酒,聽她這話,也看了看花燈,看看月亮,最後視線落在她臉上,笑道:「燈好看,月好看,人更好看。」

「你這巧嘴子。」淨姝笑罵一句,隨即奪過他手中的酒葫蘆聞了聞,笑説道:「你這酒裏可是偷偷擱了糖?糖都糊嘴了,連説出來的話都帶着甜味兒。」

許是現下氣氛好,現下在外面淨姝也沒做顧忌,與他嘻嘻調笑。

「你嚐嚐就知道有沒有摻糖了。」瞧着淨姝笑盈盈的臉,司南心裏癢癢。

「不嘗不嘗,可不想辣喉嚨。」淨姝説着將酒葫蘆又還給他,卻不料他連葫蘆帶她的手一併都握住了。

「那你嚐嚐我的嘴就知道甜不甜了。」

司南這句話壓低了聲音,挨近了,鼻尖全是他身上的酒香味,一切都曖昧極了。

淨姝不紅了臉,拒絕的話到嘴邊,突地又變了,「我回去再嘗。」

「船上就有不少房間,咱們偷偷嘗去。」司南越説越曖昧,淨姝有些招架不住,只覺得被他身上的酒香薰醉了,腦子暈乎了,心裏莫名有些燥動。

「邱央真快來了,表姐還在裏面等着呢……」

「時間還早,親個嘴兒能要多久,不急不急。」

在司南的慫恿下,淨姝半推半就偷偷跟着他避過眾人,躲去了一間隱秘的房間裏,在荷花燈和兔子燈的照耀下,與他摟着抱着,滾在船板上親得透不過氣才鬆開。

「這酒可甜?」

淨姝點點頭,面上通紅,而後推開了他,整了整被他摸亂的衣裳,説好的只親嘴,親着親着就又動手了。

司南還沒鬧夠,伸手摟住她,不讓她走,大掌輕車路又上她前的柔軟,得寸進尺,「也讓我嚐嚐這兩顆球球吧。」

「又不是沒嘗過,這麼着急做甚,等回去隨你怎麼嘗。」再來怕是要擦槍走火了,到時一時半會兒肯定解決不了。

淨姝執意不願,她還要去考驗邱央真呢。

司南無法,只好收了手。

兩人彼此眼睛做鏡子,互相給對方整理整理了下衣裳,收拾妥帖了才偷摸摸又回到甲板上。

邱央真還沒有來,淨姝不敢再與司南獨處,便進船裏面陪表姐去了。

在船艙裏説了會兒話,六藝匆匆進來了,「小姐,表小姐,不好了,邱少爺遇刺受傷來不了了。」

「怎麼回事?」淨姝和柔嘉都嚇着了,柔嘉顧不得再做偽裝,趕緊開了礙事的帷帽,問六藝究竟。

「具體奴婢也不知曉,剛剛邱家來了個侍衞説的,奴婢這就傳他進來。」

「不用了。」柔嘉等不及,直接起身出去見那侍衞了。

侍衞站在碼頭,低着腦袋,看不清面容,柔嘉走過去,趕緊問道:「究竟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他怎麼會遇刺?可傷得嚴重?」

「不嚴重,你來了就不嚴重了。」

什麼?柔嘉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面前侍衞抬起了頭,不是邱央真又是哪個?

「你耍詐!」淨姝氣呼呼叉,很是不服。

「姝兒妹妹可沒説不準我用計。」邱央真説着,朝柔嘉伸手,示意她下船來。

柔嘉看了淨姝一眼,「那我走了,丫鬟們就按照安排留在船上了。」

淨姝默了一會兒,擺擺手,「行吧行吧,算我輸了。亥時初記得把表姐給我送回來。」

淨姝雖應着,但還是不服氣,氣呼呼看着他們走遠,忍不住向司南抱怨邱央真耍賴,枉她一番安排。

看她懊惱模樣,司南忍不住笑,「這結局你該早就料到才是,你都明説要給他做局了,人家又不傻,當然早早開始想破解的法子了,哪會任你宰割,行了,彆氣了,咱們也下船賞月去。」

194。打擂台猜燈謎

淨姝看了看遠處熱鬧的街道,那邊人多燈亮,若是賞月的話不是船上更好?

雖想不通,淨姝還是跟着他下了船。

從河邊過去街道上,還需走過一段小道。

小道沒有燈,兩人只能手拉着手,藉着月光往前走。

「剛剛該帶個花燈出來照亮的。」淨姝輕輕説着,「表姐他們也沒拿燈,可別摔了。」

「你想多了,他們倆人肯定都覺得不拿燈才好呢,如此便有藉口拉着摟着往前走了。」

司南説着,手上用力,將淨姝拉進懷裏,摟着她往前走。

……也是。

説起表姐,淨姝又想起方才被邱央真贏得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心裏氣結,她可是設計了好久呢。

氣着走到街道上,路口處有人在賣兔子,不少小孩兒圍着在瞧,淨姝一下忘了氣,也湊過去看了看,蹲下身摸了摸那小兔子。

「一百五十文一隻,不論是養着還是做菜吃了,都是極好的,這兔到冬天還能做條圍脖,做頂帽子,夫人可是要買一隻?」

見她上手,小販趕緊問道,然而淨姝一聽他這話,臉一變,當即收了手,拉着司南走了。

「怎了這是?兔做菜,兔做圍脖帽子不是正常的嗎?人老闆也沒説錯呀。」司南很是不解。

淨姝皺着眉頭,輕輕説:「我以前有個孃,她有個女兒比我大半歲,因是姐妹,我與她好的像是親姐妹一樣,時常一起玩耍,有一回她帶回來一隻白兔子,説是她爹從山上捉回來的。」

「那白兔子白白胖胖的,眼睛紅通通的,瞧着很是可愛,她愛不釋手,幾乎同吃同睡養着的。過了幾月,冬至那天我見她在哭,一問才知,那兔子被她爹給殺了,兔下酒吃了,兔皮給她剛出生半年的弟弟做了頂兔帽子。」

「她哭得很傷心,我看不過眼,便讓人去買兔子給她,但因為是冬天,下人跑遍了京城也沒買到一隻活兔子,再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孃一家了,問孃親也不説,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姑娘半夜用那兔帽子捂死了自己的弟弟,她爹一氣之下,也把她打死了。」

説起這些,淨姝不打了個冷顫,趕緊拉着司南往燈火通明處走去。

司南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樁事,對此他也不知該説什麼好。

「現在想來,她會殺她弟弟的原因或許不止是兔子,她弟弟剛出生不多久的時候,她就對我抱怨過,説她爹孃現在只喜歡弟弟,不喜歡她了,若是沒生弟弟就好了……」

不愉快的回憶讓夫倆人都失了看燈的興致,只是慢慢隨着人走着。

走到街頭,見一家酒樓面前圍了許多人,滿場酒香味,將司南酒蟲勾了起來,湊近一看才知道原來是酒樓了個酒王爭霸賽,看誰喝得多,最後勝者便能進酒樓裏白吃白喝半個月。

司南心動了,倒不是心動白吃白喝,是心動喝酒,淨姝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趕緊拉住了,「還沒開始玩呢,你要是喝醉了,還怎麼玩?」

司南無法,被她拉出了人羣。

兩人又繼續往前走,司南一步三回頭,可是想喝酒,只得拿下間酒葫蘆解了解饞。

又走過一段路,見很多人都往一處奔走,各個面上都着興奮的笑,這讓淨姝很是好奇,不免拉着司南跟着他們一塊兒過去看熱鬧。

走着走着淨姝發覺有些不對勁,這好似去院的路,因那天在院這條街附近圍剿鬼市,淨姝對周遭的道路都很悉。

果然,走過去就是院。

院這條街上也掛滿了花燈,只是他們這兒所有的花燈上都畫着宮圖,各式各樣的男女合模樣,就這樣光明正大的掛在外面。

淨姝瞧得臉紅,捂着臉看了看周圍,來的也有不少像她一樣的良家女子,各個瞧紅了面頰,她們身邊都有男子跟着,不是獨自來的,想來和她一樣,是跟着夫君一起出來遊玩的。

見自己不是特殊,淨姝也就不擋臉了,拉着司南繼續往前走。

花街最裏面擺了個擂台,是其中一家院擺的,説是打擂台猜燈謎,凡上台猜燈謎者可以隨意指個子,猜對一個燈謎,子便一件衣裳,若猜錯了子便將衣裳都穿上,又重頭來過,若一連猜對燈謎,讓姑娘光了,便能不要錢將姑娘領進院房間裏玩。

聽得這玩法,許多人都驚得不行,紛紛嘆這玩的也忒大了些,還沒等大夥兒震驚完,已經有幾個男人躍躍試,當即就走上了擂台。

一人指了個漂亮姑娘,便開始了猜謎。

一聲銅鑼響,一個龜公提了一盞花燈上來,説道:「各位聽好了,什麼東西長在半中,有皮又有,長有五六寸,子孫裏面包。」

還不等擂台上的人答,底下人就吵開了,答案無一例外,淨姝面頰紅紅,不掃了眼司南的腿間,謎底是這個嗎?

正想着,台上人開始回答了,陰莖,陽具,大雞巴……説法五花八門,卻是不約而同猜的同個東西。

「錯了錯了錯了,各位都猜錯了。」龜公一連否認,惹得大家紛紛質疑,「不是雞兒是什麼?」

龜公嘿嘿笑,「各位爺,你們沒吃過玉米嗎?」

龜公的話讓場中一靜,隨之喝起了倒彩,台上人不服氣,嚷嚷着再來。

龜公走下去,又換了一盞燈籠提上來,説道:「兩個葫蘆盛豆漿,只見來不見裝,男女老少都吃過,吃了多少沒法量。」

大夥兒又嚷嚷了起來,只不過這回大家底氣都不那麼足了,怕又猜錯了。

淨姝看着自己前,也是狐疑起答案來,正看着,突然一隻大掌伸了過來,扣在了她的脯上,把她嚇了一跳,趕緊推開,就見司南討打的笑臉。

淨姝趕緊看了看周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擂台上,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剛剛那一下。

「你別鬧。」淨姝往他手上擰了一把,正説着,那邊台上龜公已經出答案了,這回大家都猜對了,是子沒錯,子們會意,各個了件衣裳,出了香肩雪頸,引得台下人直吹口哨,嚷嚷聲更大了,叫囂着龜公快些繼續。

195。月光光,亮堂堂,夫倆,偷親嘴(一更)

響應大家的話,龜公趕緊讓人又換了一盞花燈上來,「各位爺莫急莫急,且聽我慢慢説,這半山裏一條溝,一年四季水滴,不見牛羊來飲水,只見和尚來洗頭。諸位猜猜這又是何物?」

「何物?你孃老子褲襠裏藏着的那物!」有人當即朝龜公笑,經他這一起鬨,場中氣氛更熱鬧了,場上人被這麼提醒,也都紛紛猜到了謎底。

那些個姑娘們毫不猶豫,一個個當即鬆開了帶,一手扶着抹,一手拉着裙子,等龜公再出題。

這要掉不掉,要的模樣,可是勾人心地很,有人不滿了,「怎的帶也算一件?」

龜公陪着笑臉解釋:「咱家姑娘身上統共也沒幾件衣裳,這帶自然也得算一件,不然豈不是贏得太容易了些,爺們兒個頂個有學問,還怕多兩道題嗎?」

「不過兩道題的事,繼續!繼續!」另有人和稀泥,只想快些繼續,迫不及待想看姑娘們繼續衣裳了,龜公也就順勢下了台階,繼續説道:「欸!諸位爺繼續聽,上邊,下邊,晚上,這個大家可要猜好了,猜對了可就能看姑娘的大白腿了。」

場下人沒所顧忌,兀自猜測開了,只有台上的人小心謹慎,不敢亂説了,琢磨了好一陣才在周圍人起鬨下猶豫着報了答案。

各個都猜了合,場中只有淨姝納悶,她的那處沒有,與他們説的不一樣,一時不胡思亂想起來,覺得或許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不免拉了拉司南的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司南會意,彎側耳過去,聽她輕言細語:「相公,你可知道我那兒為何沒有?」

司南沒想到淨姝會突然問他這事,倒是給他問不會了。

倒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女子下邊無俗稱白虎,説是在慾上格外如狼似虎,慾求不滿,且剋夫,事實證明這説法是錯的,這小娘子要是能慾求不滿,他每回哪還用想方設法哄着她來,至於剋夫,更是無稽之談了。

司南想了想,湊到她耳邊説:「大多數人有,少數人沒有,這個沒關係,和汗,頭髮一樣,有些人多有些人少。」

司南説着,温熱的氣息撒在淨姝的耳廓,熱熱癢癢,麻麻酥酥,等他説完,淨姝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酥麻了,腿有些軟,不自覺往他身上靠。

司南知她耳朵,看她這樣,就知她被撥到了,便伸手摟住了她。

「別,這麼多人呢。」淨姝想推開他,可這一下實在身上發軟,實在無力。

「沒事,沒人注意咱們。」

司南一邊説着,一邊掩着她的臉,抱着她走出了人羣,走去了街角偏僻的角落,那邊擂台上傳來震耳聾的噓聲,一聽才知是大家猜錯了,剛剛那謎底並非合,而是眼睛,上睫,下睫,睡覺閉眼

「你幹嘛?拉我到這兒來做什麼?」淨姝警惕看他,經這幾步走,她恢復了力氣,趕緊掙扎他鉗制在她上的手。

「你可別胡來!」

「知道,就親親,不做其他的。」司南説着,嘴巴早就迫不及待捱了上去,迫着親上了她的

聽着那邊猜謎的熱鬧人聲,淨姝怎麼也無法沉下心回應他的吻,等他親過兩下,就趕緊催促他算了。

司南還沒過癮,如何能放,只做輕哄,哄着她再親一親。

兩人正討價還價時候,突聽一聲笑,緊接着響起了琴聲,淨姝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抬頭看了眼,就見對面二樓的窗户打開着,有一位老先生站在窗邊。

老先生雖在笑,在彈琴,但眼裏並沒有神,瞧着應是個瞎眼,看他模樣打扮,應是那間院裏的琴師。

老先生兩指快撥,先是彈了一段琴,隨之唱道:「滿天的星星圓月亮,滾燙的手掌軟脯,叫聲妹妹我心肝兒,越親越好你莫害怕,哥哥今晚不拜月,哥哥今晚不拜神,專拜妹妹兩個圓饃饃,欸,圓饃饃,白又白,軟又軟,只能嘗,不能咬,嘬一口,哎喲喲,各個月餅都嚐遍,都沒有妹妹的子甜。

妹妹妹妹好妹妹,不急不急不要急,咱們躲着慢慢親,咱們躲着慢慢耍,你耍耍哥哥間的柴,哥耍耍你腿間生的,乾柴兒裏,哥哥給你做馬騎,三更半夜咱四條腿,顛來顛去直顫顫,妹妹快活得直喊娘,哎喲喲,我滴娘啊,我滴娘呀,我要這大雞巴哥哥做我的郞……」

……淨姝沒待聽完,一手捂臉一手拉着司南趕緊走了,那盲琴師估計是把他們當做私下偷情的野鴛鴦了。

不比淨姝羞惱,司南反而笑出了聲,還想繼續聽完。

「有長生不老藥那前車之鑑在,你還不做收斂!」淨姝小聲斥他。

「就親個嘴而已,不打緊。」司南並不以為意,指着那邊人羣當中説:「你看看人家。」

什麼?

淨姝臉上紅的不行,一直低着頭走路,怕被人瞧見,他這一説,才抬頭看去,就見那猜謎的人羣當中,已經有好幾個男人被場中的氣氛得壓不住槍,各個褲襠都頂了起來,膽大的更是直接掏出了傢伙物什自己擼動了起來。

這……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就敢了褲子了?

淨姝震驚非常,站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説道:「人家是人家,咱們是咱們,只往好的比,哪有往不好的比的。」

説話間,淨姝打量了一下全場,那些個有女伴的男人,各個都挨近了不少,一眼看去,良家女子與子的分別很明顯,子們已經習慣了這種,完全沒有羞意,身上衣裳鬆了也不怕出來,反而主動挨着男人身上去,接過了錢就能主動拉着人家手往衣裳裏摸。

反之那良家女子各個羞得滿面通紅,不敢抬頭。

「這樣當眾亂,衙門不會管嗎?」淨姝有些狐疑,關於這方面的事情她以前都不曾聽説過。

「不知道,反正要管早就管了,不然他們也不敢這麼囂張,你瞧着了,這裏可都是成雙結對來的,另還有什麼規矩也説不定。」

淨姝想了想,隨之晃晃腦袋,「管他什麼規矩,我們反正管不到,不摻和就是了。」

淨姝不想再看這亂場景了,只覺得他們失控模樣,不像是人,各個都像是發情的野獸一樣,看得她又覺害怕又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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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9:07:17

196。鬼抬轎(二更)

見她嫌惡,司南也就沒做強求,應了她的話,順從跟着她的步伐往外走了去。

兩人一邊走一邊説着話,剛走到街口時,面來了頂轎子,四人抬着,一旁有丫鬟跟着,看這排場倒是不小,想來是哪家院的姑娘出外回來了。

這種出外淨姝聽過,朝廷規定在職官員不能出入煙花之地,所以就有了這種上門伺候的事情了,小轎子接走姑娘,伺候完了再送回來,也不知這姑娘打哪家府上回來的。

如此想着,淨姝不免看了看天,估摸現在是戌時中,這不是還早着呢,這就送回來了?

胡思想着,淨姝只覺得眼睛有點子花,抬手擦了擦眼,看看別處覺得好了,便繼續往前走,司南卻是站定了腳,「媳婦兒,這頂轎子不對勁,咱們瞧瞧去。」

「不對勁?哪兒不對勁?」淨姝不明所以,再次看過去,只覺得眼前又花了。

「看他們的腳。」

淨姝下意識眯了眼,仔細看向他們的腳,侍女的腳有裙子擋着,看不完全,那四個轎伕的腳都是踮起來的,只用腳尖在走路,這確實奇怪,姑娘家為顯得體態輕盈,倒是有踮起腳走路的説法,這四個五大三的大老爺們踮着腳抬轎子,這屬實是有些説不過去。

看着看着,其中有個轎伕突然回過了頭來,猛地一下,把淨姝嚇了一跳,這一瞬間,淨姝看到的本不是男人臉,而是個女人的臉,那狠厲模樣,彷彿與她有深仇大恨一樣。

「相公!」淨姝本能往司南身邊靠,司南伸手摟過她撲過來的身子,撫了撫她的背,「怎麼了,一驚一乍的,就不該給你喝酒,行了,回去吧。」

淨姝一噎,司南這話什麼意思?

「那幾個人都被厲鬼附身了,才會踮着腳走路,你覺得眼花,覺得看不清他們,是因為你看到了他們身上重疊的兩個魂魄了,這時候不要看他們本人,要看他們的影子,你再看看。」

司南一邊摟着她往前走,一邊解釋給她聽,讓她再偷偷看。

隨着他們繼續走,那轎伕們也都繼續往前走了,淨姝按着司南的話,偷偷看了一眼,才發現他們的影子與他們的肢體擺動不一樣,影子似是在掙扎,卻是怎麼也掙扎不過。

「很久沒碰到這麼厲的鬼了,我先給你畫道符。」

指點淨姝看完,司南加快腳步,拉着她快速轉過一個街角,走到角落,司南咬破手指,在淨姝手心裏各畫上一道符。

「左手攻,右手守,你記着。四個轎伕,一個丫鬟,再加轎子裏的人,一共有六隻鬼,你要小心點。」

頭一回這樣對付鬼,淨姝心裏很沒有底,點頭應下司南的話,心臟卻是怦怦直跳,緊張得不行。

「除了鬼,你還得要提防人,這畢竟是在院裏,萬一套了,你要小心有不懷好意的人盯上你,趁將你擄走了可就不好了,為夫教你兩招,一招腳,一招眼睛,不要留力,全力打就是了。」

淨姝點點頭,正想説讓他放心,就又被他親了上來,這回淨姝沒有推拒,由着他親了個意才鬆開。

「好,走了。」司南撫了撫淨姝的頰邊的碎髮,便拉着她又回了花街。

花街還和原先一樣熱鬧,並沒有受剛剛那頂轎子影響,一路追去,追到了一家院門口,轎子停在門口,人都已經不見了,倒是巧了,這間院,正是剛剛那個瞎眼琴師所在的那間,二樓窗户已經關了,那琴師想來已經走了。

兩人扮着一般嫖客進門,今晚沒有易容,淨姝只得儘量低着腦袋,藉着司南的懷抱擋着臉,以免讓人認出來。

院裏的客人不多,大多被外面的擂台引去了,是以他們一進門,那老鴇子就熱情似火的了上來。

老鴇子倒是不介意他帶着個姑娘,也沒少公子哥兒帶着紅粉知己來嫖娼的,只問他可有相的姑娘?是點名陪還是要一一過目挑選?

「方才下轎的是哪位姑娘?」

「您可真是有眼光,那是我們這的水兒姑娘,出了名的水汪汪,水靈靈,尤其是下面,又粉又又多水,個兩下就能出泉兒來。」

「行了,就是她了,你速速把她給我帶來,另準備些畫畫的物什來,小爺倒是要看看你這水兒姑娘汁水兒究竟有多少,看能否讓小爺做出一副美人圖來。」

司南一邊説着,一邊扔了錠銀子給老鴇子,老鴇子一見真金白銀,當即又熱情了幾分,趕緊應是,這就去找水兒。

司南看着老鴇子走遠,看着她敲響二樓中間一扇房的門,這才跟着公去了房間。

公呈上的筆墨紙硯畫好了符咒,便偷偷與淨姝摸出了房間,尋到了剛剛老鴇子敲門的房間。

門關着,裏面傳出很大的呻聲,聲音很悉,正是剛剛那老鴇子。

老鴇子這是被鬼了?

司南沒急着進去,全場看了一眼,就見他們剛剛待過的房間門口站了個紅衣女人,看來他們前腳走,女鬼後腳就來了。

血樣紅的衣裳,襯着蒼白的肌膚,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妖冶。

司南眯了眯眼,「附身在水兒身上的是個女鬼。」

只見她敲門無人應,正要推門進去,正好公過來,不知道他們説了什麼,公先行推門進去,水兒緊隨其後,並帶上了門。

司南與淨姝正看着時,身後的門開了,司南與淨姝速速回頭,就見剛剛見過的一個轎伕和丫鬟。

他們各個赤身體,神情似笑非笑,説不出的詭異恐怖。

「兩位客官裏面請。」

他們似沒在意剛剛在路上見過他們倆,直接做請,請他們進去。

淨姝捏了捏雙掌,看看司南,見他沒有直接動手的意思,也就配合着他假做糊塗模樣,順着他們請的手勢進去,帶上了房門。

房間裏面,另一個轎伕正在賣力幹着老鴇子,屋子都是老鴇子的呻聲。

「嘖嘖嘖,我説你怎麼遲遲沒有帶水兒姑娘來呢,原來是自己在這兒先上了。」

司南狀似無意笑道,走到老鴇子身邊,趁那賣力的轎伕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張符咒就拍上了他的肩。

轎伕應聲而倒,其他二人見狀,趕緊出手相助,司南將淨姝推開,自己上,黃符做攻,酒葫蘆做守。

淨姝心知自己幫不上忙,趕緊躲開,不讓他擔心。

197。瞎兒爺搭救(三更)

「醒醒,你沒事吧?」淨姝一邊注意着司南那邊的動靜,一邊輕喊着用手背推老鴇子。

老鴇子顫着,抖着,遲遲沒有反應,淨姝正想加大力度推她時,老鴇子突然睜開了眼,鋭利兇狠的視線把淨姝嚇了一跳,下意識就用手上的符咒打了過去。

一巴掌打在老鴇子肥子上,只聽一聲慘叫,一團黑氣突地從老鴇子的面門鑽了出來,隨即便朝淨姝撲了過來。

「相公!」淨姝趕緊向司南求救,慌之中也分不清右手還是左手,只能將雙手都擋在面前,便又是一聲慘叫,與剛剛不同,這聲更為淒厲,刺得人耳膜發疼。

淨姝閉着眼,不敢用手去捂耳朵,直到司南誇她乾的不錯,才敢放下手。

再睜眼,剛剛那一團黑氣已經不見了,老鴇子和那轎伕都昏着,司南還在與那兩個人手。

想起剛剛老鴇子突然睜眼的一幕,淨姝現下並不敢靠近他們,唯恐又有鬼怪從他們體內竄出來。

打鬥正是烈時,門開了,那水兒姑娘帶着另外兩個被附身的轎伕來幫忙了。

「糟了!」

司南趕緊轉攻為守,往淨姝那邊退去,一手護住淨姝,一手甩過袖子,將原先藏在袖子裏的硃砂盡數揮了出去。

硃砂隨風散開,了全場,趁他們躲避硃砂之時,司南又將剛剛所畫符咒再全部打出,將他們打得場鬼叫,一時間除了水兒身上的鬼,其他鬼怪都被打了出來,全是女鬼。

司南正想用葫蘆收鬼,然還來不及打開葫蘆,那水兒姑娘就攻了上來,且直朝淨姝這薄弱之處襲了過來。

司南與之手幾下,才發覺自己低估了她,這女鬼不似尋常厲鬼,已經有所道行了!

這不成,這招架不來,只得先退!

司南當即決定退走,正想着該如何逃之時,突然傳過來幾聲琴聲,和方才他們聽過的琴聲一樣,是三絃琴的聲兒,但不同於剛剛的輕鬆,這琴聲明顯多了威,水兒幾個身上的鬼似也應到了,明顯狂躁了起來,攻擊漸漸失了章法,司南趁機還了幾下手,傷了那水兒身上的鬼幾下。

那女鬼吃了幾下打,一時也不敢戀戰,恨恨看過他們,便下令走了。

到此時,淨姝才算看清楚為首女鬼的真實面容。

是個約莫三十來歲的婦人,面上神情狠厲,一旁追隨她的是四隻女鬼,等等,怎麼少了一隻鬼?四人抬轎,一個丫鬟一個水兒姑娘,不該是六隻鬼嗎?現下算上水兒也只有五隻鬼。

淨姝還沒想明白,房門被人打開了,才知彈琴的正是方才唱曲兒打趣他們的老琴師。

「多謝老先生搭救。」

聽得他們聲音,老先生一愣,隨之笑道:「倒是巧了,又是你們兩個,竟還是道上的人。」

「晚輩安司南,不知先生如何稱呼?」

「哎喲喲,原來是安少爺,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小老兒名號不值一提,給個面子的都叫瞎兒爺,安少爺若不介意,這麼叫就是了。」

兩人報過身份,稍聊了兩句,便開始治療傷者。

幾個轎伕都是太和鎮陳家的人。

陳家是個買賣人,家中銀錢不少,時常來京裏做買賣,一來二去談買賣的時候就認識了這水兒姑娘,陳老爺極了水兒姑娘這水汪汪的兒,每回來了都要點水兒姑娘來做陪。

子一長這陳老爺便成了水兒的老主顧,兩人之間還真玩出了幾分真情,只可惜陳家夫人不是好惹的主,怎麼也不讓水兒這子進家門。

這次陳夫人回孃家過中秋,説要七八天才回來,她這一走,陳老爺就來了頂小轎子,接走了水兒姑娘,接回去過中秋,卻不料陳夫人念着家裏的事,念着一家人要團圓,提前一天便趕了回來,趕回來全家人吃團圓飯。

團圓飯自是沒吃成,陳老爺捱了兩耳光,水兒姑娘也連夜被打發走了。

太和鎮離京城不算遠,也不算近,按腳程得走個一個時辰,轎子酉時從陳府出來,在路上歇過兩次,稍微耽擱了一會兒,這才現在到。

好在今兒中秋城門關得晚,也不怕太晚了進不來。

「會不會是那陳夫人想要我命?」水兒姑娘忍不住嘴打斷他們的話,問司南他們。

「暫不好説,你們再仔細説説回來路上,尤其是兩次停下來歇息的時候,可有發覺什麼不對。」

「有……」司南話音一落,就有個轎伕表示有,只是看了一眼水兒姑娘,又沒了聲音,似不敢説。

「這種時候了,還有什麼不好説的?你們不説,也就別怪我們不救了。」

淨姝氣憤説道,説完便就拉着司南離開,聽剛剛他們的待,她不免同情陳夫人,只覺得那陳老爺和這水兒姑娘實在可惡。

見他們要走,轎伕們急了,趕緊説道:「剛上轎子的時候,水兒姑娘氣不過,一路與丫鬟説了不少辱罵我們夫人的話,一直到説幹了嘴才停下,讓我們去尋水給她喝,這才有了第一回歇息。」

「好不容易尋回來水,她又説不想喝了,哥幾個心裏氣,卻也不敢對陳老爺的心頭發火,只得繼續往前走,再抬轎子,明顯更吃力了些,像是坐了兩個人一樣,所以沒多久才有了第二次歇息……」

「你們胡説八道!」他們説到此處,水兒生氣打斷,「我是罵了那陳夫人不假,也讓他們去尋了水,可他們卻並沒有幫我去找水,假意去了一會兒,就又回來了,子便讓我嘬他們的臭兒,讓我用他們兒止渴,我若不應,他們就要把我和丫鬟扔在荒山野嶺喂野狼,不信你們問蠻兒,他們肯定是受了陳夫人的指使,才會故意在半路糟踐我們,説不準這鬼怪也是那陳夫人搞的鬼。」

蠻兒便是水兒的丫鬟,她承認了水兒的説辭,她連帶着也被這幾個轎伕用臭兒戳了嘴,現在嘴裏還有一股子難聞的味兒。

不過對於主僕倆的指控,轎伕們抵死不認,不承認對她們做過這種事,那水兒一急,直接了衣裳,出底兒給大夥兒瞧,兒裏還摸得出他們進去的兒來。

水兒這大膽舉動震驚了眾人,不像是在説謊,轎伕們遲疑了一下,還是否認,他們確實對此沒有印象。

「難不成是被鬼了,生了幻象?」看他們雙方都不似説假,淨姝提出猜測,若按他們這麼説的來做推斷,轎伕們在第一回歇息的時候就被鬼附身了,應該就在去找水的途中被附身的,所以去了一會兒就又回來了,着主僕倆吃的並非他們本人而是鬼。

198。有求必應的九娘娘

按照這個假設,鬼戲過主僕倆後就從轎伕身上出來了,然後藏在了轎子裏,所以轎伕們抬轎覺得重?

可是最後為何又附身他們所有人回院呢?

淨姝覺得這有些説不通。

「你先彆着急,全聽完再做分析。」司南打斷淨姝,又問他們接下來發生的事。

轎伕們全都搖頭,表示後面再歇過一回,就直接進京城了,並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被附身的。

水兒則説被轎伕們狠幹一場之後,她便昏昏睡了過去,半夢半醒之間,也不知是夢還是真實發生的,只覺得自己進了個院子,裏面全是女子,沒有男子,她被帶着去見了個夫人,她看不見那夫人的臉,只記得那夫人一聽她是子,一聽她辱罵陳夫人,就生氣了,馬上吩咐人要將她生活剝了。

她心中害怕,趕緊求饒表示她也不想為,她也不想伺候那些臭男人,告訴她們,她當初以死相不願為,還是讓老鴇子下了藥,送去了那些個臭男人的上。

「我的這些話,似打動了那夫人,那夫人也就沒做處置,吩咐人鬆開了對我的鉗制,後面的事情我就不記得了,因這種種巧合,我才覺得是陳夫人害的我。」

水兒的話説完,大家心中都有所猜測,司南拿出酒葫蘆,敲了敲,問道:「他們説的可否屬實?」

其他人不明白司南為何對酒葫蘆説話,只有淨姝明白了過來,來時六隻鬼,走時五隻鬼,還有一隻鬼絕大可能被司南收進了葫蘆裏。

隨着司南敲擊葫蘆,裏面傳出了説話聲:「我乃九娘娘坐下護法,此番隨九娘娘附身前來,只為教訓這些個臭不要臉,禍害人家家庭的婊子們……」

「是九娘娘!」不待女鬼説完,水兒就驚呼出了聲,趕緊走到瞎兒爺身旁,「瞎兒爺,您老可一定要救救我。」

看水兒這模樣,瞎兒爺似乎以前沒少解決過有關九娘娘的事情,難不成這九娘娘另有什麼來頭?也是,之前手時,為首的女鬼不是尋常鬼怪,身上是有道行的,像她這種,可以算作鬼仙了。

司南若有所思,只見瞎兒爺捋了捋鬍子,對水兒許諾説:「放心吧。」

説完,瞎兒爺示意他們先離開,單獨向司南與淨姝解釋了一下這九娘娘。

九娘娘是鬼,在太和鎮附近有一座九娘娘廟宇,已經存世將近百年。

其廟宇香火比一般小廟堂更甚,香客主要是去乞求家庭和睦的婦道人家,尤其是那些個嫖娼導致的夫失和,幾乎可以説是有求必應,往年不少子都死在這九娘娘手中,所以在院當中,大家對九娘娘可謂是聞之變。

「也就是説水兒是因為一路辱罵陳夫人,被九娘娘手下聽見了,所以就附身轎伕給了她點教訓,後來帶她去見九娘娘,九娘娘本殺她,因她説自己也是受害者,是被老鴇子迫才做的子,九娘娘心軟才放過她,才跟着她進京,來了院,是來教訓老鴇子的。」

淨姝再做猜測。

「媳婦兒,嚴謹點,應該是水兒與丫鬟説罵了一路陳夫人,後差使轎伕尋水。轎伕們離開水兒的視線,在尋水路上抱怨了幾句水兒的惡姿態,讓九娘娘的手下聽見了,這才附身他們身上,幫陳夫人出了口惡氣,若是在歇息之前被聽見的,水兒早就被教訓了,也就不存在差使轎伕尋水的事了。」

「再之後,幾隻鬼藏在轎子裏,轎伕們恢復了正常,便覺得轎子重,這個時候,那些鬼應當是在轎子裏攝水兒的魂魄,將她的魂魄帶去了九娘娘廟宇裏,九娘娘聽得她的惡行要殺了她,水兒一番説辭讓九娘娘改變了主意,改來院鬧事,這時候九娘娘她們應該都藏在轎子裏,附身在水兒身上,直到進了城門之後,才附身上轎伕身,所以轎伕們有進城的記憶,水兒沒有。」

司南説完,又敲了敲葫蘆,問道:「我説的可對?」

女鬼沒想到他能八九不離十將事情經過猜測出來,不過她也沒什麼否認的,只説:「沒錯,一切都是那些個不要臉的子們咎由自取,九娘娘是為民除害,爾等莫要多管閒事!」

瞎兒爺突地彈了一下琴,用琴音打斷他們的話,湊到葫蘆旁問女鬼:「子們是咎由自取,那些個嫖娼的男人呢?九娘娘可説要處置那陳老爺?」

「當然要處置的,所有子,嫖客都該死!」

「可據傳聞,九娘娘甚少處置嫖客,多是處置了子就不了了之了。」

「那是因為那些求助的女人只想處置勾引她們夫君的子,不想處置自家男人,九娘娘不過是有求必應罷了。」

「好一個有求必應。」瞎兒爺笑着搖了搖頭,隨後説起了這九娘娘廟的來歷。

九娘娘本名桃九,原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家中八個哥哥,她是最小的女兒,也是家裏唯一一個女孩兒,全家上下都對她寵有加。

本該是不識人間疾苦的小姐,桃九卻不同一般大家小姐,她經常接濟窮人,廣行善事,是當地出了名的人美心善,後家裏以她的名義各地都開了不少善堂,慢慢地,桃九一名就傳開了,大家都稱她為天女下凡的九娘娘。

後來桃九到了婚配年紀,她拒絕了家裏給她相看的富貴公子,執意嫁給了某個善堂的小夥計,那小夥計沒有錢,沒有權,聘禮只有一句話,他承諾桃九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件事過後,關於九娘娘的好名聲在坊間愈發響亮。

如此數十年,曾經的小夥計在桃家的幫襯下慢慢發起了家,也成了一方權勢,這些年來,他也確實也做到了不納妾,不過,僅僅是不納妾而已。

生意場上,難免際,院通常是談生意的好去處,慢慢地,這小夥計在院當中也有了老相好。

小夥計私以為這只是際,只要自己不將其娶回家,也就對得起當初對桃九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深處內宅的桃九完全不知丈夫在外的搞,直到有一天,桃九覺得下身出奇的,請大夫一看,才知自己染了髒病,才知道了夫君在外鬼混的事情。

桃九與夫君對峙,夫君百般狡辯,她一怒之下殺了那恬不知的男人,隨後自己也自盡了。

桃九一死,那些曾受她恩惠,奉她為神的人都憤怒了,不僅將那死去的小夥計挖出來鞭屍,更是將當地的院都燒了,連帶着所有的子都燒死給桃九陪葬。

這事過後,桃家出錢建了九娘娘廟,給桃九立了神像,一開始來拜的都是曾經受過桃九恩惠的人,後來大家發現,凡是來求夫和睦此類事情的,九娘娘幾乎是有求必應,慢慢地,信徒就更多了,一直到現在,哪怕桃家都敗落了,九娘娘廟卻還是香火鼎盛,信徒眾多。

「這是當地縣誌上記載的有關九娘娘廟的來歷,以前九娘娘確實會男女一視同仁一併處置,該殺的殺,可慢慢地,就只殺子了,至於原因,這護法剛剛説了,因為有求必應,大多女子都覺得是子勾引,丈夫才會連煙花柳巷,她們只想丈夫回心轉意,並不想丈夫死去,九娘娘不想失了信徒,也就遂了她們心願,只教訓子。」

199。公説公有理,婆説婆有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信徒所求,九娘娘不能不應,不然就白受人家供奉了,怪只能怪那些信徒,明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明知道是自己丈夫犯了錯,卻還是都選擇原諒,只求九娘娘教訓那勾引丈夫的狐狸。」

女鬼聽不得瞎兒爺説九娘娘的壞話,趕緊與之開,並表示:「嫖娼的,賣的,都該死!」

「既然都該死,既然九娘娘放過了男人,為何不一視同仁放過子們?」瞎兒爺反問她。

「那不是因為那些信徒們不願意放過勾引人的狐狸嘛,九娘娘也是沒辦法,就像今天這水兒姑娘,沒人硬要她死,九娘娘不還是放過了她?不還替她教訓了老鴇子和公?」

「照你這麼説的,九娘娘究竟是神明,還是小混混?只要供奉她,她就能不論原由好壞幫忙殺人,這和地小混混收保護費有什麼兩樣?」

「這怎麼會是收保護費呢……」

女鬼並不服瞎兒爺的話,想了想,重新説道:「這位老先生,你許是誤會了,九娘娘殺死子,也並非單純懲治,而是為了渡她們出苦海,大家都知這青樓楚館是龍潭虎,姑娘們大多是被迫進入其中,與其活着遭受老鴇子榨,遭受嫖客們的,遭受髒病的折磨,不如捨去這身作孽的臭皮囊,早些歸去,早些追隨九娘娘一起修行。」

「難不成水兒在九娘娘廟裏看到的女人,全是被九娘娘殺掉的子?」聽她這一番話,淨姝聯想到了方才水兒的説辭,忍不住了一句嘴。

「正是,我們都追隨九娘娘一塊兒修行。」

按女鬼這樣説來,九娘娘做的還真沒什麼可指責的,既如了信徒的願,又將子們渡向了正道,幫她們擺了人間疾苦,只是這聽起來怎麼怪怪的呢?

淨姝正想着,司南突然笑出了聲,「我還是頭一回聽説,渡人是先將其殺死再渡的,明明是她殺了你們,到最後你們竟還要對她恩戴德。」

經司南這麼一點,淨姝想明白了不對勁,人家姑娘不想為,並不代表人家想死吧?既然明確嫖娼之責不全在子身上,九娘娘放過了男人,又憑什麼替信徒來教訓子?又憑什麼殺害子?她這做法看似仁義道德,實則本經不起推敲,所以才會讓人聽得奇怪。

淨姝想通了,那女鬼還是執不悟,不論淨姝怎麼説九娘娘殺死她們的初衷就是不對的,她都還覺得沒有問題,且反駁道:「活着做被人欺辱的女,死了做被人敬仰的神仙,任誰都知道這兩者如何選擇吧?九娘娘都是為了我們好。」

為證明自己的話沒錯,證明九娘娘沒錯,女鬼自揭傷疤,説起了自己生前的事情。

她原名飛雲,原是個富貴人家的小姐,因當年朝廷政權變動,家裏所有人都淪為了階下囚,她們作為女眷也都沒有逃過,全都被送去了教坊司。

短短几年之間,她從大家小姐淪為階下囚,又從階下囚成了個官,被以前她父親的對家肆意凌辱,曾那些個喊着叔叔伯伯哥哥的人都迫不及待想做她的男人,想玩她的身子。

一直到幾年後,新皇下令取消教坊司,她才得以從教坊司出來,然而出來了又有什麼用呢,她的清白早已經沒了,她的恩客多得十個手指都數不過來,沒有人願意娶她這樣一個姑娘,她最後和教坊司絕大多數的人一樣,從一個火坑又跳進了另一個火坑,又成了個子。

「你們未曾遭受過我們的苦難,你們不知道每天張着腿被十多二十人的滋味,你們不知道髒病有多折磨人,死了才好,死了才是徹底解了!」

飛雲説得有些動,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往,也是着急為了維護九娘娘。

她這般現身説法,還真讓淨姝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好了,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縱使他們旁觀者覺得九娘娘的做法不對,可只要她們這些當事人覺得好就行了。

「你是得了髒病求死得死,才會萬分她,旁的人可不都是你這樣得了髒病想要死的。」瞎兒爺呸了一句。

「就在幾月前,這樓裏有個清倌,也是與你一樣家道中落的小姐,她為了給寡母治病,入青樓賣藝,眼看着母親的病就要好了,就被你家九娘娘不分好壞殺了,留下寡母一個。

女兒一走,母親也沒了活下去的盼頭,當晚就跳了井,然而那母親不知道,就算她死了,黃泉道上也再也見不到女兒,她女兒的魂魄被永久囚在了九娘娘的廟裏,被迫成了九娘娘的追隨者,再也無法轉世為人了。」

「你説的是芽兒吧,父母兒女都是這世冤家,若不是她母親,芽兒又怎麼會進院討生活,如此不見,如此相忘,怎麼不是為了芽兒好呢?」

「不對不對,你這是自以為是為她好。」眼看着女鬼又要狡辯,淨姝趕緊接過話頭,打斷他們,「芽兒為了替母親治病,能不顧清譽置身青樓賣藝,可見其母親在她心裏的重要,你們不僅殺害了芽兒,還連帶着殺害了她好不容易賣藝救好的母親,現還要説這一切是為了她好,你們未免也太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人家城隍爺,判官都不敢胡處置人的生死,一查再查生死簿,確定無誤才敢論斷,你們九娘娘可真是好大的本事,竟能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

聽到「有求必應」四個字的時候,淨姝就想到了司南之前説的有關廟的事情了,現下越聽和司南説的越像,九娘娘並非正神,她無法判斷因果,這就是胡有求必應的惡果。

不過淨姝想不通,九娘娘這樣無法無天殺人,為何地府不管?為何放任她如此修行將近百年?

公説公有理,婆説婆有理,淨姝與瞎兒爺和飛雲爭執許久,誰也無法説服誰,瞎兒爺對此見怪不怪,想來以往處理這類事情沒少經歷過,倒是淨姝爭論不過着急了,不停看向司南,示意他快些來幫忙。

200。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

接到媳婦兒的眼神,司南沒再沉默,問飛雲:「你之前報明身份之時説你是九娘娘座下護法,此番隨九娘娘附身前來,是為教訓這些個臭不要臉,禍害人家家庭的婊子們。『禍害人家家庭的婊子們』,你這句話不是一開始就默認了,在嫖娼之事上,全是子的錯嗎?」

司南指出她話語當中的矛盾點,飛雲一愣,「我那是一時失言……」

「究竟是不是一時失言你自己心裏清楚,按你説的,你原也是子,被九娘娘所殺之後追隨於她,你瞧瞧,你曾親身體會過子的無奈,深有體會她們多是無可奈何,才不得以墮入娼門,你很明白嫖客和子是拿錢辦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過錯不全在子身上,可現下你竟能口而出『禍害人家家庭的婊子們』這種話來,你覺得這是誰影響的你?是誰把這觀念灌輸給的你?」

「是那些個信徒們?還是你們的九娘娘?」

司南的問題步步緊,飛雲有些慌了,她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你方才多次強調」嫖娼的,賣的都該死,九娘娘放過嫖娼的男人,殺死賣子,是因為信徒所求,九娘娘收了供奉,不得不對人家有求必應……「這話想來你們九娘娘平常沒少和你們説吧?你好好想想,那些來求的信徒各個都強烈要求要殺死子嗎?究竟是信徒想殺,還是你們九娘娘想殺?」

「當然是信徒想殺……」飛雲的聲音明顯有些發顫,「今那水兒不就是個例子,九娘娘不僅沒殺她,還幫她教訓了老鴇子。」

「哦?真是這樣嗎?水兒方才待的你都聽到的,你也沒有否認她的説辭,水兒的原話説的是,九娘娘一聽她是子,一聽她辱罵陳老爺的原配陳夫人就生氣了,馬上吩咐人要將她生活剝了,後來水兒趕緊哭訴自己不想為後,九娘娘才放了她。」

「那麼問題來了,那陳夫人不是你們九娘娘的信徒吧,她能讓轎伕將水兒送回院,想來是不想要水兒命的吧?你們九娘娘怎麼一聽就怒不可遏要殺了水兒呢?水兒這件事情,恰恰證明了,殺害子一事是你們九娘娘假借信徒之名做的。」

「對哦!」淨姝一拍大腿,不驚呼出聲。

反之飛雲徹底沒了聲音。

司南一邊伸手捏了下淨姝的臉,一邊繼續説:「你們九娘娘生前是因為發覺自己染了髒病,繼而知道丈夫在外與子鬼混,在她的認知當中,那就是子將髒病傳給丈夫,丈夫再傳給她的,她能恨丈夫恨到殺死他的地步,髒病這一點肯定是佔了很大關係的,你覺得她能不恨那些傳染病源的子嗎?」

「可,可按你這説法,九娘娘這麼恨我們,又為何殺死我們之後還要渡我們修行呢?」

「你以為修行這麼容易呢?九娘娘能夠修行,是因為她一開始就有一批狂熱的信徒,且生前做善事多,德夠多,才能得修行機緣,你們絕大多數的人都沒這個機緣,又談何修行?」

「説到底,你們不過是被她圈養在九娘娘廟裏的一羣孤魂野鬼,被她殺死解恨,她怕你們魂魄入地府告狀,毀了她來之不易的修行,所以乾脆將你們哄成了追隨者,為她所用,你們這種就是世間常説的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的典型了。」

司南話音剛落,瞎兒爺彈了兩下琴,錚錚兩下,能聽出高興意思。

「安少爺果然名不虛傳,老朽佩服。」

「您過獎了,此事暫也不過我的推測,究竟如何,還得看飛雲姑娘了。」

司南説着,打開葫蘆,放出了飛雲,「你記着我們今晚這一番話,回去好好想想,好好觀察回憶一下九娘娘的所作所為,看究竟我們説的對不對,若真如我們説的這般,我建議你馬上去地府,讓判官閻王替你們申冤。」

飛雲走了,房間裏安靜了一下,淨姝正想問這事這麼多年,地府怎麼不管?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吵鬧聲,司南順手推開窗,看了眼外面。

外面猜謎擂台的看眾已經沒有多少人了,擂台上供人挑選的子也沒多少人了,倒是角角落落裏,多了不少苟合的男男女女,看他們那些不練的姿勢,不像是院裏接客的女子。

吵鬧的是,有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在高聲與大家説:「可千萬別信他們猜對了謎語就能免費睡女人的話,上了只給用手,用旁的地方都要加錢!這都是他們圈錢的套路!他們……」

男子還未説完,就被院的打手強行捂嘴拖走了,那廂主持大局的公趕緊安撫眾人,「各位老爺少爺稍安勿躁,且聽我解釋解釋,這另外收的錢,不是院要收的,而是姑娘們要收的,凡那些個間物兒大的老爺少爺,姑娘們都得另外再收費,物兒越大,收的銀錢越多,不然姑娘們可不願直接用兒接那樣一,生怕戳壞了這吃飯的營生。」

公這一番話説得,好似姑娘不另外收費是他們嫖客自己不行了,如此一來,想證明自己行,可不得要上趕着送些銀子?還真是好算計呀!

淨姝嘖嘖搖頭,司南迴頭問瞎兒爺:「我們方才見許多男女結伴同來猜謎,可是另有什麼講究?」

「是有點講究,擺擂台猜謎是花街歷年的傳統了,由各個院輪着來辦,每年的花樣,規矩也都由着不同的院來安排變化,也不知從哪年開始,一些個男人會帶着子亦或是相好來此找刺,慢慢地,來找刺的人越來越多,更有甚者傳出,只要參加過一回猜謎擂台,不論多貞烈的女子,都能被現場氣氛所染,都能捨去矜持,敞開了腿在街上與人做一回。這傳言,導致了許多想哄女人上的男人,會想方設法帶着心儀女子過來。」

所以原先瞎兒爺將他們當做偷的野鴛鴦還有這麼一個原因在?

淨姝聽着他們的話,眼神落到了那些個角落裏糾的男男女女身上,瞧着姑娘拒還的樣子,説不準這其中還真有瞎兒爺曲兒唱的那樣的野鴛鴦存在。

淨姝一一仔細看過,看裏面有沒有表姐與邱央真,倒不是不信任邱央真,而是擔心他們與她和司南一樣,也跟着人走到這裏來了。

201。兔子急了也咬人

尋過一圈,並不見面孔,淨姝放心收回視線,隨着司南與瞎兒爺告辭。

離開花街,淨姝終是問出了方才心中一直所想的問題,為何九娘娘殺了這麼多人,還能修行將近百年,而不受懲治?

「花街這種當街象,衙門為何不做懲治?」司南反問淨姝。

不等她答,司南自己先行回答了:「沒有受此所害的受害者上衙門狀告是關鍵一點,九娘娘這事也是一樣。」

「被害子魂魄都留在九娘娘廟裏,被九娘娘以修行洗腦,不入地府,不做輪迴,地府就算知道這事不對,可架不住人家受害者不做追究,不僅不追究,還多加恩維護,這又牽扯了另一關鍵點,那就是九娘娘信徒眾多。」

「還記得之前和你説過的神嗎?只要有人供奉,神就永不會消失,九娘娘這質和神差不多了,種種原因導致地府沒有理由處置,也無法徹底處置九娘娘,現下第一步是要有受害者站出來,戳破九娘娘的洗腦謊言,號召所有被九娘娘殺害的冤魂反抗,入地府狀告九娘娘濫殺好人,繼而讓她失了民間信仰,才能徹底解決九娘娘。」

「戳破謊言倒是容易,失了民間信仰怕是難了吧?畢竟已經存在將近百年了,信徒多不勝數吧?」

「信徒多,但架不住被她殺了的人也多,一旦那些被殺害的子醒悟過來,反抗起來,還怕不壞她九娘娘的名聲?」

倆一邊説着話,一邊往船上走去,已經到了和柔嘉他們約定匯合的時間了。

等他們到船上時,柔嘉和邱央真已經回來了,柔嘉手裏抱着只白兔子,絕大可能是在剛剛那路口買的。

見他們過來,柔嘉趕緊將手中的兔子給了一旁丫鬟,對淨姝抱歉道:「我原不想買的,實在太可了,他見我不釋手,就硬買了只。」

柔嘉一邊説着,一邊指了指邱央真,她與淨姝這樣好,也是知道淨姝娘一家的事的。

淨姝點點頭,表示理解:「茸茸的,又白又軟,誰不喜,別把它做成兔帽子就行了。」

淨姝説完,注意到什麼,問邱央真:「你前衣裳怎麼破了?」

邱央真聳聳肩,「兔子急了也咬人,這話説得一點兒也沒錯,被那小兔子咬破的。」

「咬破的!」淨姝驚了,她還不知那樣可的小兔子,竟會攻擊人,竟能咬破人的衣裳。

淨姝正想問怎麼咬破的,柔嘉哼哼先説了:「還不是怪你捱得太近了……」

柔嘉話説一半,戛然而止,隨即拉着淨姝趕緊下船,「時候不早了,咱們快些回去吧。」

淨姝被柔嘉拉走,沒來得及問,司南在後瞧了瞧邱央真破了的衣裳,笑得曖昧,問他:「邱兄可後悔買兔子了?」

邱央真也笑,「後悔,真是後悔,好在來方長。」

淨姝等人先行離開,邱央真後走,司南與淨姝先送柔嘉回去,隨後再回家。

忙活一通,已經到子時時候,街道上的人大多都散了,只有少幾個喝醉酒的人,提溜着酒瓶子,醉醺醺的在街道上走,走累了便就地睡了去。

淨姝透過車窗往外看,看此時的花燈和此時的月亮,這樣寂靜下來,月亮比花燈美了。

正看着時,淨姝眯了眯眼,伸手抓住了某人摸到她口上的手,「賞月呢,別掃興。」

司南沒收手,反而順勢貼上了她的背,將她整個兒圈進懷裏,湊在她耳旁吹了一口氣,如願讓她哆嗦了一下。

「月亮好看嗎?」

淨姝點點頭,知道他這是想幹壞事,此時卻是無力推開他。

「可瞧見月亮裏的嫦娥玉兔了?」

「這怎麼能瞧見?」

提起玉兔,淨姝不免又想起了剛剛邱央真口被咬破的地方,也就藉着話題想引開司南的注意力,可不想和他在馬車上胡來搞。

司南知她意思,順着她的話説:「你説兔子被柔嘉抱在懷裏,要捱得多近才能咬上邱央真口處的衣裳的?」

司南一邊説着一邊掙了淨姝抓着他的手,捏起了她前的軟

淨姝想着司南的問題,一時也沒再做推拒,下意識捏了下拳頭,用拳頭的大小,比了比距離……隨即大驚,挨這麼近他們是在做什麼!

見她動作神情,司南就知她想明白了,嘿嘿笑道:「挨的多近,捱了多久,把兔子都惹急了,給他咬了一口。」

「那麼大的口子,你説兔子咬了多久?邱央真任由它咬破衣裳都不後退,你説他們是在做什麼?」

「在……在抱抱?」

「表姐上的口脂是不是沒有了?」

……

「邱央真的嘴是不是紅了點?」

……

司南越説,淨姝眼睛驚的越大,她剛剛完全沒有注意,不過剛才表姐確實有幾分不對勁,話説一半就拉着她走了。

淨姝回憶着剛剛的一切,渾然不覺自己身前的衣帶被某人偷偷鬆開了,外衣敞開,出了裏面的紅肚兜。

今兒中秋,為了應景,淨姝穿的肚兜上繡着的都是花好月圓的景兒,司南一手握住這軟綿綿的花,一手握着這軟綿綿的月,了又,將一處牡丹花的花心硬了才鬆掉勁兒,兩手指輕捏住了那點點凸起,便埋頭咬了上去。

淨姝如此才回過神來,趕緊推他,可還沒來得及用力,尖尖就被他狠嘬了一口,便只覺得三魂七魄被他走了一半,叫她渾身都軟了下來。

「在馬車上呢!」淨姝只能用言語提醒他不要來。

「嗯。」司南應下她的話,卻並不以為意,鬆開了她肚兜的紅繩子,將腦袋埋進了她紅肚兜裏面,用鼻子用嘴巴,細細嗅過,過,親過她前軟乎乎的每一處,在白花花的兩團上,留下好幾個他今晚到此一遊的印記。

「瞎兒爺果真沒騙我,這圓饃饃似的大子果真比月餅更甜。」司南悶悶笑着,悶悶説着,嘴裏卻是一點兒沒放過,兩個尖尖被他來來回回,又親又又含,玩了許久才放過。

藉着車窗透進來的燈光,瞧着被他的嘴潤得漉漉的兩團團,淨姝輕着,沒再阻攔他她裙子的動作,只是輕哼哼:「你倒是把其他人先打發走,我可不想被人聽活。」

202。司南定力不行HH

「沒事,你好好捂着嘴就是了。」司南應付回答着,鬆開了淨姝的裙子,扒下了她裏面內襯的褻,大掌迫不及待摩挲了一番她圓圓的,就要往花心之處摸,卻不料她突然抬腳來了一下踹。

「哎喲!」司南吃痛喚出了聲,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給他小兄弟一下踹,「你謀殺親夫呢?」

淨姝眨巴眨巴眼,「不是相公教的,若是碰見不懷好意的人,就踹他腿間,他眼睛。」

「你倒是活學活用。」司南失笑搖頭,稍稍掀開了一點簾子,吩咐外面的人都回去,只留下車伕,讓他將馬車停到個偏僻的小巷子裏,便也走,往巷子口守着,別讓喝醉酒的人誤闖了進來。

待完,確認他們都走遠,司南才收回視線,正想問淨姝如何,卻不料她將他好不容易哄着了的衣裳又穿好了。

「媳婦兒,你這可不厚道。」

「你別急呀,我看那打擂台猜謎還有趣的,咱們也玩玩,你猜對一個謎語,我就一件衣裳如何?」

司南想了想,並不贊同,「猜謎多沒意思,咱們換個更好玩的。」

司南知道自己不擅長猜謎,哪能順着她的話來應,趕緊想法子另做推之詞。

「那你説,玩什麼?」

「來划拳,輸了的要麼衣裳,要麼喝酒,二者選其一。」

「這不成,這都是你擅長的,我不會。」

「九子棋可會?」

這倒是會,只是手邊也沒有棋盤,棋子呀。

「瞧我的。」司南説着將馬車上的小桌清理出來,拿過淨姝一簪子,在桌子上面刻畫上九子棋的棋盤,另拿出錢袋子,一人用碎銀子做棋子,一人用銅板做棋子,以做區分。

「天這麼晚了,咱們也不多玩,就一把定勝負如何?」司南説着,將棋子都分了出來,一人九顆,「吃掉對方一顆棋子,對方就一件,輸了的人待會兒全權聽贏了的人的話。」

淨姝沒急着應他的話,心下琢磨了一下,猜謎是考驗司南,下棋可就是考驗他們兩人的棋力了……

稍想了想,淨姝心裏慢慢有了主意,便點頭答應了他。

你來我往一通下,淨姝先輸一顆棋,在司南催促的視線下,淨姝伸手往衣裳裏面一陣摸索,將最裏面紅的肚兜了下來。

「先這個可以嗎?」淨姝問他,一邊問着,一邊將手裏的紅肚兜扔給了他。

司南伸手接住,將這尚帶着淨姝温熱體温的暖香肚兜放在鼻尖嗅了嗅,聲音不覺得暗啞了幾分,「當然可以。」

經過這幾個月的悉,淨姝已經很瞭解他身上的變化,聽他這聲音,就知他現在肯定邦邦硬了,便故意用手抓緊了衣襟,故意勒出自己型來,現在還不冷,還穿着夏衣,夏衣單薄,沒有肚兜遮着,能清晰看清楚圓潤的形狀,以及那眼可見地柔軟,隨着她的呼起伏。

司南眼神不停掃過她前,明明剛剛還細緻的把玩過她那兩團團,現下隔着衣裳看,依然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呼不由得更重了兩分,便更捏緊了手裏的紅肚兜兜,又往鼻尖送,深聞了下肚兜上的香味。

在司南放肆的眼神中,淨姝不敵,又被拿下了一顆棋子,想了想,起身裙子裏面的褻

許是裙子太礙事了,淨姝將裙襬先了半截放帶裏,然後再子。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淨姝故意的,捲起的裙子,恰好遮住了中間最風那處,褻褪下,白白的腿,長長的腿,司南不自覺低了低身子,去窺她擋住的那一抹風地。

正要窺見時,淨姝似有所覺,先行伸手捂住了那一處,隨之放下了裙子。

司南喉頭動了動,很是不甘,「姝兒學壞了。」

淨姝看了他一眼,輕笑了下,便又坐下來,讓他繼續下棋。

一邊下着棋,淨姝一邊狀似無意伸手往他衣襬上揩了一下,留下一點痕。

司南看看痕,再看看她的手……是剛剛捂兒的那隻手……

司南默了默,伸手撫了撫自己硬邦邦的大兄弟,深呼下心中念,繼續動棋。

又下了幾手,這回司南棋差一招,被淨姝吃了一子,他沒做絲毫猶豫,將子扒了去,將雄赳赳氣昂昂的大兄弟放了出來,將手中紅肚兜罩上了大兄弟,紅蓋頭一般裹住了。

瞧着自己貼身的衣裳被他這樣玩,淨姝面頰更紅了,眼神了,心裏也了,之下,一不留神,竟被他一連吃了三顆棋子。

了中衣和外衣之後,淨姝又了裙子,終是出了那汁水汪汪的兒來,便只能扯着全身上下最後一帶遮擋,只是帶展開了也只那麼大,遮住了上面遮不住下面,反倒是猶抱琵琶半遮面,瞧得司南眼都直了。

淨姝似是不覺,一手扯着帶做遮擋,一手往下來的衣裳裏尋手帕,要擦擦腿間溢的汁水。

眼瞧着這美好的酮體在他眼前擺動着勾人心魄的姿勢,司南可真不想再下棋了,便假做幫着她找帕子,捱過了她身邊,翻找在衣裳上的手摸上了她腿間,「別找帕子了,我幫你用手擦擦。」

司南説着,也不等她答應,手掌就覆上了她鼓鼓的兒,用帶着厚繭子的指腹掌心幫她擦拭起腿間的

糙撫過細的柔軟,急切的動作得有些兒疼,更多的是舒服,不過幾下便擦得淨姝呻飛,頓時打破了這寂靜的深夜。

「你……你耍賴……」淨姝哼哼着,卻是沒有推拒,反倒是配合着他的動作,張開了腿,讓他順利將手指抵進了她體內,由着他的手指去勾,去撫她兒裏面多汁的軟

「這不是如姝兒的願嗎?」

「姝兒故意放水,故意輸棋,故意先肚兜,故意單單隻留下一帶,故意撅着兒找帕子,故意讓我瞧這漉漉的兒,故意勾引我來摸,小壞丫頭,明明方才讓我支開其他人的時候就想要了,還故作正經穿上衣裳與我玩花樣。」

「瞧這的,子的時候還故意用手遮,還故意往我身上揩,不是在勾引我是在幹什麼?」

淨姝咬着,沒有反駁他的一切説辭,司南卻是一定要問出她的回答,讓她承認是在勾引他。

淨姝不停笑着,沒有直接承認,摟住他的脖子,主動親親他喋喋不休的,「可如了你的願吧?往後可別再着要我勾引你了,你這點子定力,一盤棋,九顆棋子,我這樣放水你都不過熬過五顆,就迫不及待撲了上來,可真是不行。」

203。戲嬌HHH

「我要是定力不好,剛才在船上就得把你辦了,忍到現在還陪你玩花樣,這還不好呢?」司南一邊説着,一邊加深了她的親吻,咬着她的着她的舌,着她嘴裏的空氣,將她得氣吁吁方才放過,順着嘴角往下親去。

兩團翹的兒上還留着他剛剛用力的痕跡,紅紅的,像花兒嵌在上面一樣,平添了幾分情的美

對着那痕跡再親上去,加重紅痕,留下痕,再嘗一口她那紅潤潤的尖尖,用吃的勁兒嘬一口,便叫她忍不住地輕

司南對她的反應很是意,稍稍鬆了鬆嘴上的勁兒,改用了舌頭去挑撥,舌尖靈巧,不停掃過她的尖尖,手上也沒停着,又勾又戳,花樣百出折騰着她緊扎扎的兒,得她不住扭來做合。

「相公……夠了,夠了,進來吧……」淨姝受不住他這樣,忍不住求饒,想讓他快些兒進去,快些用他那比手指更更長的大物好好給她磨磨那手指到不了的深處。

「不急不急,姝兒説為夫定力不行,為夫自當得再證明一下。」

……

究竟是要證明還是故作報復?究竟是考驗他還是考驗她呢?

淨姝心中哼哼着,倒想看是他先忍不住,還是她先耐不住,看看究竟是誰不行。

淨姝想的雖好,但架不住他不停在她身子上作,尤其是那戳在她體內搗騰的手指,搗騰得兒顫顫,心兒顫顫,連呼都忍不住跟着顫顫,實在難以忍耐。

淨姝咬着,咬着手指,暗自裏收緊了兒,想辦法去合他進出的手指,只想着在他手上來一回高,便就不會這樣渴求他的進入了。

如此想着,淨姝開始控制兒一收一放,努力合着他手指的

不過司南似有所察覺她的意圖,眼看着她就要高之時,便突然出了手指,不再繼續了。

他的突然出,讓淨姝措不及防,正要高時候,這樣突然出來,要上不上的滋味可真真是煎熬極了。

入的渴求,讓小兒控制不住地嗦動,汁水兒不斷,淨姝很想開口服輸,想讓他快些些,利落落的進來,但心中又是不想這樣輕易服軟,總覺得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得逞。

不同於身子的渴求,淨姝腦子裏已經閃過好幾個對付他的主意,一時不免糾結究竟是主動出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撥他,還是以退為進,嚇唬他?

稍想了想,淨姝伸手抬腳,將他推開了一點,「相公,我想喝水。」

淨姝指使他倒茶水,藉着飲茶的這會兒冷靜了一下,而後故意探頭到車窗外,看了看天,故作正經與他商量:「好晚了,不如咱們回去再繼續?」

淨姝想做出冷靜模樣以退為進,可殊不知自己已經被他玩得一臉,凌的發,紅的臉,蒙的眼,怎麼做出冷靜的樣子,都覺得是口是心非,拒還

司南沒説話,擁過她,雙手輕車路貼上她的前的軟捏,貼着她耳子輕言:「媳婦兒,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子像什麼嗎?」

「什麼?」淨姝不明所以,下意識摸了摸臉,撫了撫松散的發。

「像只修成人形的小狐狸拒還勾引着我犯戒,一旦我進了你那桃花裏去,定是要把我榨得盡人亡才罷休。」

……

淨姝沒想到這廝這回當真認真要與她耍,竟是一點兒不做糊塗,一眼就識破了她的計策。

淨姝不知道,男人在做這事上,最聽不得説不行,哪怕説得是定力也不行,卯足了勁兒要再做證明。

以退為進這招沒成,淨姝果斷放棄,眼神落到了他手指之上,只想着像以前那般給他嗦嗦手指,讓他失控。

思及此,淨姝故意親上他的以做惑,雙手狀似無意摸上他的手,他左手剛往她兒裏頭放過,定不能嗦的,只能右手。

淨姝想的雖好,但她千算萬算算漏了剛剛司南給她畫符的時候咬破了手指。

右手帶着傷,她猛地一唆,嘴都是血腥味,別説快了,司南方才那點子念,都要被手上這疼給驅散了。

淨姝這時才想起來他手上有傷,趕緊轉身趴到車窗之上,往外吐了這口血水。

瞧她這賣力勾引的樣子,司南好笑得不行,沒再與她多鬧,趁她吐血水時,掰着她兒入了進去。

淨姝沒想到他進得這麼突然,一時沒有準備,呻口而出,她下意識閉嘴,差點兒沒咬到自己舌頭。

原本就被他玩得哆哆嗦嗦的兒被他這樣突然撐開,舒服得不像話,饒是她極力忍着,那呻聲也不住往外溢,只是方才吐血水,她腦袋探在車窗外,突然被他進入,本沒有收回身子,這樣對着看不到頭的巷子挨,不免覺得恐怖,就怕黑暗之中突然冒出個東西來。

「你……你讓我進去……嗯……輕點……哎!別頂那兒……哎哎哎……」淨姝小聲與他打商量,卻沒想到他反倒是更加快了動作,就懟着她的地方去,故意在此時送上個高給她。

恐懼混合着快,快多了,倒也是不怕了,只是黑暗當中突然閃過兩道綠光,動靜輕響,有什麼東西突然竄過,猛地一下,讓恐懼突然暴增了起來,嚇得淨姝直叫:「相公有鬼!有鬼!」

淨姝這聲兒叫得大了,趕緊縮回了車內,司南開簾子看了看,笑道:「什麼鬼,是貓,貓眼晚上會發光。」

原來是貓呀,淨姝撫了撫口,正説着時,那邊聽得淨姝尖叫的車伕跑過來了,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駕馬車往城裏轉悠幾圈吧。」司南吩咐着,將淨姝抱進自己懷裏,又將子嵌進她的兒裏。

「姝兒可得忍住了,可別讓車伕聽見了聲兒。」司南輕輕説着,馬車已然動了起來,車廂隨之晃動,他們也隨之晃動,不必動作也能受着這顛簸的快,尤其路過那凹凸不平的道上,司南再加上幾分力道,便能將懷裏這小娘子得意,差點兒都忘記要捂住呻捂住嘴了。

不過再怎麼忍,車伕也明白車廂內正在發生什麼事,非常有眼力見地幫着司南把馬車往那凹凸不平的路上趕。

在這人為的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淨姝大張着雙腿,着一對兒漾的子,在馬車上,馬車裏,騎在司南身上,軟成了一汪水。

「媳婦兒,小狐狸,以後還勾不勾引我了?」司南怕她這樣捂着嘴會不過來氣,也不敢做的太過火,適時給她放緩了動作,慢慢受着她高中的兒一鬆一合地咬勁兒,受着裏面如千張貪吃的小嘴兒飢渴地着到口的食物的絞勁兒。

淨姝晃晃腦袋,下意識回應他的話,可不想再勾引這禽獸了,反正他每次都會有新的法子來折騰她。

「不想勾引了?」司南這句問明顯不意,不待她回應就將她換了個姿勢,讓她跪趴在小桌之上,又狠頂了起來。

桌上做棋子的銀子銅板在他的衝擊下散了地,那被簪子劃出來的棋盤痕跡凹凸不平,在他力道之下,也是不停磨蹭着她尖尖,磨得又疼又舒服,淨姝怕了,趕緊搖頭,順從説道:「勾引,勾引的……」

「怎麼勾引?」

……現在怎麼知道下回怎麼勾引?

「不如姝兒現在就勾引勾引。」

「怎麼勾引?」淨姝不懂,將他的話又還給他。

「比如説説,相公好厲害,被相公得好舒服,最喜相公兒了。」

「……你能不能要點臉?」

204。中的五監生

淨姝如何也不願配合他説這種混不吝的話,這可又讓某人抓着不放,借題發揮了。

子再次頂進兒最深處,再次大開大合送起來,狠狠欺負着淨姝嬌兒,將小小的兒撐得合不攏,直哆嗦,迫着,着顛狂不休,再不顧她哎哎求饒,嗚嗚哭泣,利利來了一遭快活。

「媳婦兒,好媳婦兒,都給你……」

淨姝被他得神智昏昏,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又被他送上高,接了他一腔兒濃稠白

司南終於是得了樂,趴在淨姝身上,氣,受着她那還在不停收縮的美妙滋味,忍不住又往裏送了一下。

「可真是個小狐狸,這樣狠狠來了一遭,饞嘴兒還沒夠,還不停我呢。」

司南輕輕笑,笑着又親了親她微張的紅,親了親她失神的臉。

稍歇了會兒,司南從她身上起來,抱着她又換了個姿勢,「媳婦兒,咱們再來一回。」

半軟下來的子沒出來,放在兒裏,被她收縮的,裹一裹,便又硬了起來。

司南問着,卻不等淨姝回答,便又繼續送了起來,進出之間,將剛剛才進去的白通通又撞擠了出來,可憐淨姝還沒緩過神來,便又被迫着繼續承受起他的蠻力狠幹。

這一夜下來,淨姝免不得又遭了一番罪,到最後連怎麼回家都不記得了,只記得好似夢中都被他在搗騰着,被他了一肚子水。

第二天醒來,淨姝只覺得渾身散架了一般,張嘴叫六藝六禮都沒勁兒,聲音也啞地不行,可見昨夜沒少叫……等等,昨夜她叫了嗎?

淨姝一愣,回想了一下昨晚,到最後都被他得神志不清了,哪還記得捂嘴……

這下糟了,昨夜的指定被那車伕都聽去了!

想到這兒,淨姝突地有了力氣,趕緊下了,趕緊喚六藝六禮,卻不料六藝六禮沒進來,某個罪魁禍首本人倒是來自投羅網了。

「媳婦兒。」某人掛着討好的笑,淨姝一點兒沒領情,眼刀子當即飛了過去,「可待好車伕了?」

代好了,你放心吧。」司南挨着她坐下,殷勤倒了杯茶給她潤喉。

淨姝沒好氣接過,「每回不鬧點名堂就不歇停,再這樣下去,我可真沒臉在京城待下去了!」

「那咱就走。」

「原來你打着這算盤呢?」

「沒有沒有,逗你玩呢,到後來你叫喚的時候,我在馬車裏下了結界,馬車外聽不見咱們聲音。」

「結界?」淨姝不懂。

「和你喝藥時用的障眼法差不多。」

淨姝沒想到還能這樣,只是,既然能夠設結界,為何之前每次還故意讓她捂嘴……

想起上回在客棧裏,若不是被隔壁胡人聽見,一知半解傳,他又何至於被請去康王府喝茶。

思及此,淨姝當即和他秋後算賬起來。

司南沒想到自己這一解釋反倒是捅了馬蜂窩,沒個好了,只得趕緊再做狡辯。

倆正鬧着時,六藝來了,來的匆匆,「姑爺,小姐,國子監蘇大人差人來請姑爺,説是有幾個監生昨晚在外遊玩時中了,想讓姑爺幫忙去看看。」

六藝的話讓淨姝鬆了擰住司南耳朵的手,給他整了整衣襟,説道:「國子監隸屬禮部,雖是蘇大人請你過去,但肯定與父親不開關係,你可得好好表現。」

「另外國子監裏的監生分做廕生,貢生,舉生和例生,人員很是複雜,你且小心些,尤其是那些廕生,都是朝中當權者的子弟和友邦派遣來學習的學子,可得小心別得罪了。」

「你不隨我同去?」聽她這般待,似不打算與他同去,司南不免問道。

淨姝睨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去。」

「想去就去,怕什麼。」

「你説的輕鬆,我平時在其他地方拋頭面也就算了,囂張到國子監去,那可真是找罵去的。」

「這有什麼的,讓枝給你易個容,扮作個小跟班,那些公子哥兒都是些白面書生,你這俏生生的小跟班混在其中也不會很打眼。」

「你確定?」淨姝有些意動,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跟着他鬼混將膽子混大了,一時還真有些蠢蠢動。

「那是,大不了我再給你做個障眼法。」

淨姝終是沒忍住他的惑,讓枝來易容了一番,妝扮成一個小跟班,跟着司南去了國子監。

進入國子監,頓時引了不少人的視線,淨姝很是心虛,不敢抬頭,只是跟在司南身後,儘量低頭走路。

一切和她預料的差不多,父親和禮部其他大人都在。

淨姝剛打量了一圈現場情況,就覺得有視線在打量她,抬頭一看,可不就是自家老爹嘛,趕緊又低下了頭,不敢去瞧父親生氣的面容。

親爹就是親爹,淨父一眼就認出了自家那小丫頭,面上神情有些不好,倒是沒做拆穿,只做沒看到,開口給眾人介紹了一下女婿,便與司南説起了大致情況。

出事的有五人,都是國子監的監生,昨中秋,國子監按例也休息一天,不過由於國子監的特殊,一些的監生都礙於路途遙遠,沒有歸家,也不知他們五人去了哪兒玩,今一早被人發現倒在城門外,守門的士兵看他們穿着國子監的衣裳,這才送了回來。

「他們一直昏不醒,請了御醫來看,紮了兩針人倒是醒來了,卻是都痴傻了,連同窗們都不認識了。」

淨父一面説着一面示意司南跟他過去看那五人,趁幾個大人沒跟上之時,小聲與司南説道:「有兩個是別國的人,身份不低,此事務必做得漂亮了。」

司南點點頭,便又聽岳父説:「你不該帶姝兒來的。」

「岳父放心,不會有人發現的。」

翁婿倆説着悄悄話,一路穿過前面學堂,去了西廂監生們的住房。

國子監與旁的學堂不同,給遠道而來的監生們都安排了住宿的地方,監生們可以選擇住,也可以選擇自己去外住。

兩人一間房,出事的五人房間並不相鄰,為了方便照看,現將他們都關在一處。

司南進去時,那五個人痴痴傻傻坐着,哈喇子出來也沒所察覺,一點也看不出是能進國子監的大才子。

只一眼,司南便斷定了,「他們這是掉魂了,且被妖物採補了氣。」

205。小太監淨姝被調戲

看他們這般,應當是昨夜在外遇見了妖物,被妖物採補了氣,又被其收了魂,三魂掉了兩魂,才會突然痴傻。

「可是有救?」蘇大人趕緊問道。

「有救自是有救,只要尋回掉了的兩魂便能恢復,只是現下不確定他們這兩魂何在,若是已經被妖物毀滅了,那就回天乏術了。」

司南説着,讓人去尋了一盆清水過來,隨即伸手覆上其中一人天靈蓋,施咒取出他餘下一魂七魄,以魂魄施咒,尋找他的另外兩魂。

水波漾開,水裏慢慢顯現出個金碧輝煌的府邸,在其中一間房裏,在一張梳妝枱上,在盒子裏面,放了四個巴掌大的玉人兒。

司南探到此處,無法再做深入,只得作罷,將魂魄收了回來。

「他們的魂魄沒有被毀,都藏在那些玉人裏面。」

「怎只有四個玉人?」

司南搖搖頭,隔着水鏡,無法區分玉人當中的魂魄,只能用他們的魂魄一一試過,看誰的魂魄不在那些玉人當中,看落單的這人究竟又在何處。

司南用他們的魂魄再行施法,一連多次,終是找到了那個落單的人。

他與另四個不同,沒有藏在玉人當中,而是個活生生的人模樣,渾身赤,腿間坐了只兔子,似把他那支稜起來的那物當做了胡蘿蔔,抱在懷裏嗦咬。

那人似察覺不到疼痛,甚至出幾分快活之,一手輕撫着兔子的皮,一手在作畫,在畫面前一個身姿妖嬈的美人兒。

那美人兒赤身體,玉體橫陳躺在貴妃塌上,長髮到腳,恰恰遮住身上幾處隱私之處,遮還的樣子頗為人,偏她還做出媚眼如絲,輕咬紅惑模樣,隔着水幕看來,都覺得人地緊。

大家的視線不知不覺都落在了美人身上,一直到司南收了法術才意猶未盡收回視線。

大家紛紛看向司南,聽他解釋。

「方才看到的亭台樓閣都是幻術,四個人的靈魂被藏身玉人之中,一人受妖法加持,才能幻化人形為妖物作畫。從水鏡當中可知一隻兔妖,另一隻化作人形,用水鏡看暫看不出來那究竟是什麼本體,不過看他們相處和諧模樣,應當暫時沒有危險。」

聽到暫時沒有危險,幾位大人稍稍鬆了一口氣,淨姝卻是不解,那兩個妖物似對他們有意思,可為何只留下他們的魂作陪,不留下他們的身呢?

淨姝想問司南,只是礙於自己此時是扮作小跟班的樣子,不能開口,唯恐餡,只得寄希望於其他人,希望他們能夠問出來。

也不知是不是父女倆之間心有靈犀,淨姝剛想着,淨父就問了:「妖物這麼做是何意思?為何單單隻留下他們兩魂,將他們痴傻的身放回來呢?」

「岳父,攝走他們的魂和留下他們的魂取樂,這兩件事情並不衝突,首先妖攝走他們魂,讓他們變成傻子一定是懲罰,若僅僅是對他們有意,亦或是想取他們命,都不會單單隻留下他們二魂。」

「而留下他們的魂做樂,只能説明妖們現在對他們有興致,才暫且留下他們的魂,説不準等幾天玩膩了,就會動手毀滅他們的這兩魂,將他們徹底變成了傻子。」

如此解釋一番,大家倒是聽懂了,也就是説妖們為了懲罰他們才會將他們變做傻子,現在將其藏身玉人,是因幾個人能詩會畫,叫妖們暫且捨不得毀滅他們這兩魂,才會暫且留下做樂子。

「咱們現下要做的是清楚事情究竟,看他們究竟為何得罪了兩個妖,兩個妖又為何要將他們變做傻子。」

司南一邊説着一邊思索,他們五人都是在城門口被人發現送回來的,被攝走二魂,痴傻得連人都不認識,他們又怎麼回到城門口的呢?大有可能是妖送回來的。

沒要他們命,還將他們送了回來,説明二妖並非窮兇極惡的妖孽,商量起來應該不會很難。

的事情自然是找老王八幫忙最好,但找老王八之前還是要大致瞭解一下情況,不然貿貿然出手,就算有老王八在其中做説客,也會很被動。

司南將自己的想法説了説,讓幾位大人吩咐下去,將五位監生的書童和同居一房的室友都喚了來,問了問昨晚的事情。

從他們的待中瞭解到,昨夜中秋,從嶺南來的黃公子提議放孔明燈,説是他們老家的傳統,如此能夠祈福。

當時有很多公子都紛紛應好,一齊紮了許多個孔明燈,可等放燈的時候,監丞匆匆來了。

監丞攔下他們,不準燃放,説是京城以前因孔明燈發生過火災,現在城裏已經全面止燃放孔明燈,要放只能去城外寬闊之處燃放。

因要出城,一部分公子放棄了,其他公子們就近在郊外放了,只有嶺南的黃公子,禹杭的張公子,姑蘇的徐公子和東瀛藤原公子,琉球的梁寧公子五人一齊去了更遠的石山放燈。

「他們為何一定要去石山?」石山離京可不算近,就算騎馬也得半時辰,這一來一回可是耗費時間,若再加上上山下山的時間,很有可能趕不上關城門時候。

「黃公子説天燈飛得越高,祈福越靈驗,幾位公子想着既然要放,便往最高的放,這才去了石山。」

「那看來他們五人出事的地方應該就在京城到石山之間這段路上。」蘇大人先下了判斷。

司南稍作沉:「昨夜中秋,一般修行的怪都會上山拜月,取月華,想來那兩隻妖也不會例外,他們兩撥大有可能是在石山之上碰見的,許是黃公子他們放燈時候得罪了它們。」

司南等人正分析時,並不知有個被叫來問話的監生偷偷移去了站在最角落的淨姝身邊。

他摺扇稍開,掩住半張臉,湊到淨姝面前問:「小哥是哪家的小廝?我怎未曾在國子監見過你?」

看這油頭粉面,一臉相的男人,淨姝心中不妙,只以為自己女扮男裝被他發現了端倪,一時心慌,強作鎮定説道:「奴才是九千歲府上的下人,今隨少爺過來幫忙。」

淨姝故意提出義父的名號,希望能讓他有所忌憚,卻不料他一聽,恍然道:「難怪生得這樣生這樣好,原來是去了勢的小太監。」

見他誤會,淨姝心中鬆了口氣,便又聽他説:「小哥生得這樣好,做個籍籍無名的小太監忒可惜了點,不如來國子監裏做書童,必定能讓許多公子都求之奉之。」

這監生一邊説着,一邊伸手往淨姝手臂上蹭,頗有幾分調情的意味,淨姝嚇得忙忙後退,這時才發現,這人襠處都頂起來了!

這怎麼回事!他不是把她當做小太監嗎?怎麼會硬起來!他剛剛那話又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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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9:07:17

206。兔兒神

此時人多,淨姝站得靠後,與他這一動靜並沒有驚動最中間的司南,只是站在一旁的其他小廝和監生髮現了。

淨姝只以為他們會幫忙制止這人的胡説八道,正想往他們那邊走,卻不料他們先行捱了過來,似約好了一般,一些人擋在前方,擋住司南和幾個大人的視線,一些人擋住了她的退路。

淨姝怎麼也沒想到他們竟是一夥的,更沒想到他們竟這麼大膽,敢當着諸位大人的面都敢胡來,心下不免着急,可又怕自己身份暴出來,讓父親蒙羞,一時糾結,不知該如何是好。

糾結之時,那噁心男人又捱了上來,笑得猥瑣至極,「瞧這急得紅眼模樣,可真是和小兔兒一模一樣,若早識得你幾天,今年這兔兒神的稱號定是非你莫屬了。」

男人説着,竟還動起手來,眼瞧着他的髒手要捏到自己臉上來,淨姝可顧不得那麼多了,當即給了他一腳,一腳踹上他那腿間支稜起來的孽東西。

男人一聲慘叫引了全場的視線,淨姝趕緊趁逃走,跑到了司南身邊告狀:「少爺,他們方才對九千歲不敬,奴才氣不過去,才忍不住教訓了他一下。」

司南掃過那人捂着的襠間,心裏明白肯定不是她説的這般,眼神微凝,倒也沒發作脾氣,順着她話問道:「他們説什麼了?」

「他們,他們説……狗仗人勢……」

淨姝沒説前言,沒説後語,單單隻説了「狗仗人勢」四個字,並沒説誰仗誰的勢,但還是讓全場人都變了臉

監生們趕緊解釋,「各位大人可千萬別聽這小太監胡説八道,我們不過看他長得清秀可人,想留他做書童罷了,他卻是一言不合動手打起了人,還倒打一耙,胡冤枉了起來。」

任由他們解釋,淨姝都不再做反駁,只看司南應付。

「原來國子監挑選書童的標準僅僅是清秀可人則可?」司南反問諸位大人。

幾個大人面各異,淨父更是面黑如碳,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兒,看得淨姝無事才好一些,與司南説道:「行了,這兒有我處置,你先去吧。」

岳父發話,司南也不好多説什麼,重哼一聲,帶着淨姝先行走了。

待出了國子監大門,上了馬車,淨姝趕緊將剛剛的事情説與司南聽,後怕拍拍膛,「我當真沒想到他們一個個那麼猖狂,當着我爹和那麼多大人的面都敢那樣胡來。」

抱怨完這些,淨姝話音一轉,又説起了自己想不明白之處:「相公可知兔兒神是什麼意思?他們明明以為我是小太監,為何還要調戲我?怎麼説着書童,那人就硬了?」

司南摟着淨姝,撫着她的背,安靜聽她説着,不知在想什麼,聽淨姝問,方才説道:「這世間有男人喜女人,也有男人喜男人的,女人喜女人的,傳説這兔兒神就是掌管同之間情的神明,通常同之間,男子較多,所以坊間一般將男喚作兔兒爺。」

「還有男呢?」淨姝震驚。

「是呀,很多地方都有,我以前也聽過一些,也聽説過有些人喜豢養孌童,通常這種孌童會被安作書童,小廝之類貼身伺候的身份,沒想到國子監男風已經猖獗到了這種地步。」

淨姝點點頭,突然明白了,「難怪當年哥哥説不願進國子監唸書時,爹爹一句責罵都無。」

説完,淨姝又想到什麼,吶吶道:「許是朝廷明文規定在職官員不能出入煙花之地,國子監裏的監生以後絕大可能都會走入仕途,對此方面自當注意一些,他們遠道而來,沒有妾陪在身邊,又不能招,所以孌童之就慢慢在國子監裏盛行起來了。」

淨姝順着局勢分析了一波,得了司南肯定,按這邏輯是能夠説通的,且看幾位大人的反應,他們分明是知道這種事情的,所以那些監生才敢這麼肆意妄為,一人行事,眾人掩護,當着諸位大人的面就敢調戲,只是為何他們猖狂到眼前了,那些大人還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司南和淨姝想不通,正分析時,車簾外傳來了個聲音:「因為當今律法只規定男人調戲女人有罪,男人調戲男人,男人強男人都沒做規定。」

説話的是駕馬的車伕,司南掀開車簾,問:「你知道?」

馬車是從安府帶出來的,車伕是安府的人,司南與淨姝説話的時候就沒做顧忌。

「回少爺的話,奴才是聽進出府裏的一些小公公説的,那些個大才子們,未來的大官們,他們對律法規定什麼都極為了解,都知道男人調戲男人此類事情沒有律法規定,就算鬧出來,也只會被譴責一兩句荒唐,年少輕狂,不會算作犯罪,不會對他們的仕途有什麼大影響,加之他們身份不低,禮部諸位大人也不好管,所以才會這般猖狂。」

「那你可知他們每年選的兔兒神是怎麼回事?」

「奴才也是聽説的,説是每年中秋,國子監內部會票選出一個兔兒神,不論是監生還是書童,凡票選出來,接下來的一年,都要無條件侍奉其他所有監生。」

「監生也算在其中?」淨姝又驚了。

「回少的話,奴才也是聽説的。」駕車的小廝一再強調自己是聽説的,「據説不少監生都是進可攻退可守的雙面人。」

雙面人,一面人一面被,謂之雙面人,他們葷素不忌,男女不忌。

……

淨姝震驚過後,是慶幸,慶幸自己嫁給了司南,沒有與旁的人家聯姻,若嫁個文官還真有可能嫁個這樣雙面人的夫君。

一起説着話,不知不覺到了老王八棲身之所,老王八還是懶洋洋趴在一處曬太,見他們來,才懶洋洋動起來,「你們怎麼來了?」

「忘八兄,我們這次來,是想向您打聽件事情。」司南與它沒做客氣,直接開門見山,「忘八兄可知道石山那邊有甚兩隻一起修行的兔妖?」

「石山呀。」老王八重複了一遍,想了想,説道:「石山那邊確有一隻修行的兔妖,它與只蛇妖一起做雙修。」

「蛇和兔子不是天敵嗎?它們還能一起修行呢?」淨姝不解。

「是天敵沒錯,但架不住那常三娘是個俏的蛇,就喜俊俏公子,那兔郎君化作人形,俊美無雙,活兒又好,就讓她捨不得殺了。」

兔子和蛇……等等,兔郎君和常三娘,那之前在水鏡當中見過的女子估摸着就是常三娘化的了,捧着男人的兔子那不就是兔妖兔郎君了?

兔郎君不是郎君嗎?為什麼會捧着男人?這和兔兒神莫不是有所關聯?

207。淨姝的美男計(4400珠加更)

淨姝糊塗了,很是想不通,司南倒是明白了,與之説道:「兔子這動物看似純潔,實則不然,大多動物都有發情期,過了季節就不會發情,兔子則和人一樣,一年四季,何時何地都能發情,且公兔子在無雌的情況下會和同媾,這就是兔兒神,兔兒爺這類神明,這類稱呼的來歷。」

淨姝恍然:「那這就能解釋那兔妖為什麼會抱着那人的孽了。」

老王八不知內情,聽他們對話聽得一知半解,不過還是嘴説道:「正是,兔子,蛇也,它們倆志趣相投才會在一起修行。」

「蛇又是怎麼的?」淨姝好奇。

「雄蛇的莖是對生的,有兩,雌蛇發情時則會引大批雄蛇來一起尾,民間傳説的一種引蛇術,就是收集雌蛇發情期時的分泌物,到要用的時候取出來,就能引來無數雄蛇。」

司南先行做解釋,隨之又問老王八:「常三娘和兔郎君修行如何?」

「它們倆個,多是在一起,正經修行不多,這些年來沒甚長進,修為馬馬虎虎吧。」

「平可有作惡?」

「那倒沒有,它們在附近修行多年,要是作惡,早就被人解決了。」

老王八的話算是證實了司南的猜測,現下可以肯定是那五個監生先惹得常三娘它們,才會被它們攝了魂,成傻子做懲罰。

「它們平裏脾如何?您可與它們打過道?」司南又問。

「打過幾回道,常三娘還好,有勇無謀,看臉行事,你們多防備着兔郎君就是了,它本事雖不厲害,但心眼子極多,它們倆之間什麼歪點子都是它做主的,只要安撫住它,就能安撫住常三娘。」

從老王八處告辭離開,已經過了午時,就近到汪家的別莊吃了頓飯,拿了些蠟燭元寶紙錢,司南和淨姝這才動身去了石山。

石山附近沒有人家,最近的村落也在七八里外。

石山雖喚作石山,但看起來並沒有很多石頭,且上山下山都有路可尋,只是周遭樹木甚少。

山路狹窄,馬車不便上去,只能走路往上去。

下車之前,司南先做待:「媳婦兒,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

「嗯?」淨姝很是莫名,怎麼看她的了?

「老王八剛剛不是説了,常三娘最喜你這樣的小白臉嗎,咱使一招美男計。」

……

「可我又不是真的男人,人發現不了,妖還能發現不了嗎?」

「沒事,我給你再下道障眼法就是了。」司南説着,扯開了淨姝的衣襟,將之前在別莊準備的一張符貼在她光滑的背上。

「就這樣?」淨姝有些狐疑,重新穿好衣裳,讓車伕來幫忙看看,看可像個男子。

車伕哪敢多看自家女主人,可不敢冒犯,淨姝無法,只得信了司南的話,又問他然後該怎麼辦?

「待會兒我扮作來替五個監生收魂的神,你扮作他們的書童,咱們配合着來……」

聽完司南的安排,淨姝只覺得力山大,不由得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這分明是在為難她嘛!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淨姝雖抱怨着,但還是按着司南説的扮了起來,兩手眼睛,將眼睛得紅紅,做出哭泣模樣,跟着司南下了馬車,往山上走了去。

一路往上,草木漸多,礙着她現在是男子扮相,司南不便攙扶,淨姝只能一邊適應山路,一邊做哭泣的戲碼,不停喚着:「少爺!少爺!」

走到半山時,突聽一女子呼救聲音,淨姝下意識看了司南一眼,這個時候,這偏僻地方,怎麼會有個落單呼救的女子?

司南點點頭,輕説了句:「來了。」

繼續往前,轉過一個彎道,就見前方一片荊棘裏有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子。

荊棘叢裏,是尖刺,女子掉在其中,身上衣裳都被尖刺勾破了,出大半肌膚,有幾處已經見了血,瞧着可憐極了。

若不是在水鏡裏見過她這張臉,淨姝許是真會把她當做落難女子。

淨姝抹了把眼淚,假做着急跑上前,問她:「姑娘怎麼掉進刺叢了?」

「奴家上山採藥,見荊棘叢里長了幾個靈芝樣的菌子,便想摘來瞧瞧,不料進來就出不去了,還好遇見了二位。」

常三娘一邊説着,一邊輕輕動了動身子,故意藉着尖刺,將衣裳又扯開了些,出了大半的脯給淨姝看。

看着那白白脯,淨姝心中很是無語,沒想到自己男裝一回,竟比女裝時更受,不僅男人想得到她,連女妖都想得到她,這真不知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在司南的幫助下將常三娘救了出來,卻不知怎麼的,明明他們再三小心,常三孃的衣裳還是被劃破了不少,連肚兜都勾破了,若隱若現的粉尖尖,襯着白皙的肌膚可是人,連淨姝都不嚥了咽口水,難怪司南喜讓她做勾引模樣,實在人的緊。

淨姝側過身去,下外衣遞與常三娘,「姑娘若不嫌棄,便先披上我的衣裳吧,等我與先生做法回來,再送您回去。」

「做法?」常三娘接過她的衣裳,隨之問道,一邊問着一邊故意放緩了動作,慢慢穿着衣裳。

「嗯。」淨姝又抹了一把眼淚,「我們國子監幾個公子昨夜從石山放燈回去就痴傻了,這先生説肯定是在石山上掉了魂魄,來石山做法請回去就行了。」

司南見提到他,趕緊接過話頭説道:「正是,他們定是得罪了這兒的山神老爺,才被收了魂,燒些紙,賠個罪,一人送個幾百兩銀子就好了。」

「幾百兩?先生,您先前和我們蘇大人不是説五十兩就行了嗎?」

「五十兩是給我的辛苦費,幾百兩是給山神老爺賠罪的,這哪能一樣呢?」

「我……我一時哪裏去找這麼多銀子……」淨姝説着,又抹起了眼淚。

「你沒有,你那公子能沒有嗎?」

「我們公子的銀子都放在錢莊裏面,非得要公子本人去取才取得到,公子如今痴傻,我一個小小書童如何能取得到?」

淨姝扮着扮着真入了戲,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比方才常三娘哭得更是梨花帶雨。

有些人笑着好看,有些人哭着更好看,淨姝就屬於哭得更好看的人,眼睛紅紅,鼻尖紅紅,就像是天然胭脂敷面,襯着一旁的肌膚像上好美玉一樣。

想當初成親時,哭得連妝都沒上,直接送上了花轎,饒是一副哭相,也是極美,如今男裝起來,也是沒損半點風華,瞧得人心碎。

「能不能先幫公子們收魂,等公子們恢復正常我再讓他們取錢給您?」淨姝哭着還不忘做戲與司南繼續打商量,做戲做全套,甚至跪下來不停給他磕頭求道。

「這可不是給我的,這是給山神老爺的,哪個敢賒山神老爺的賬?」司南鐵面無私,還是不做鬆口。

那廂常三娘算是聽明白了,原來這俊俏小郎君是昨兒它收的那幾個人的書童,這是為了找他公子魂魄來的,這神胡説八道,坐地起價,欺負這小書童無知呢。

瞧着俊俏小郎君這無助哭泣模樣,常三娘只覺得心肝兒都被他哭疼了,當即給他打抱不平,「小郎君可別聽這神胡説,這石山可沒有什麼山神老爺。」

「那我公子他們怎麼突然就傻了?」聽常三娘鬆口,淨姝趕緊乘勝追擊,抬頭問她。

這一抬頭,當即對上了常三孃的眼,漉漉的淚眼,俊俏的面容,頓時就讓常三娘忘記了思考,一股腦兒都説了:「這,這是因為你們幾個公子欺負了我家小兔兒,戳壞了我家小兔兒的菊兒,我替我家小兔兒教訓他們呢。」

208。兔郎君被戳股的誤會

在淨姝眼淚攻勢下,常三娘自爆了身份,並説明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昨夜中秋,它和兔郎君相約一起上山拜月,因它多喝了兩杯酒,醉了過去,兔郎君便一人去了。

正做祭拜之時,五個監生來了。

他們見兔郎君丰神俊朗,美若仙人,便走不動道了,連燈都沒放了,就朝兔郎君下了手,五人輪着了一番。

等它酒醒趕過來時,小兔子被欺負得慘不忍睹,是血污,它一氣之下就取了他們靈魂,將他們成了傻子。

「只將他們做傻子,我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常三娘一邊説着一邊給淨姝擦眼淚,眼都看着面前小郎君俊俏的面容,渾然沒做多想。

淨姝現下算是明白了,兔郎君昨晚的經歷大概和她剛剛在國子監的經歷差不多,都是因為長得俊俏,招來了那些個男女不忌的臭男人。

這可讓淨姝為難了,許是剛剛那一番經歷,讓她站在了受害者的角度,實在不想開口讓它們放過那五個

淨姝正糾結時,司南先説了:「兔郎君修行多年,怎麼連區區五個凡人都對付不了?」

這……

「是哦!」常三娘一拍腦袋,「它怎麼連五個凡人都對付不了?」

……淨姝無語,為這蛇妖的智商捉急。

「按這麼説來,誰誰還説不定呢,那五個監生不是還都被採補了氣?擺明了是兔郎君採補的吧?」

「可小兔兒明明才是傷得最狠的那個,你們是沒瞧見小兔兒那鮮血淋漓的兒,可是嚇人,只得恢復原形,連人形都不方便再變了。」

「那不如你領我們去見見兔郎君,咱們仔細問清楚了。」司南提出建議。

常三娘沒應,似在猶豫,司南遞給淨姝一個眼神,淨姝會意,拉着常三孃的袖子撒嬌乞求道:「三娘,求求您了,帶我們去問問清楚吧。」

嬌滴滴一句,讓常三娘當即又昏了頭,連連應好。

看它令智昏的模樣,淨姝突然覺得它特別像是個昏君,不慨,要是司南有它這麼好對付就好了。

淨姝擁着常三娘,一路撒嬌討好,阿諛奉承,將它哄得腳步都有些飄,完全沒做懷疑就將他們帶進了自己的府。

府之中,兔郎君正在小憩,絨絨的股之間果真還能見紅。

兩人一妖正看着時,兔郎君察覺有異,睜眼看來,就見三人盯着它股,嚇得它一竄就竄出了好遠,動作牽動股上的傷口,疼得它呲牙咧嘴直叫喚。

「三娘,他們倆是誰?」

「這是神,這,這是昨夜欺負你那五個人的書童。」常三娘眼神一落到淨姝面上,就不自覺温柔了聲音,兔郎君察覺了危機,忍着疼又化作了人形,用俊俏樣貌,將常三孃的視線引回自己身上。

見得兔郎君面貌,淨姝算是明白了老王八説的那句「俊美無雙」,果真是又俊又美,人間難尋,也難怪這個看臉的蛇妖這麼為它神魂顛倒。

淨姝再怎麼美也美不過妖孽,常三娘當即拋棄了她,朝兔郎君走了去,心疼極了,讓它快快躺下來。

司南看得這蛇妖好笑,跟着它走到兔郎君身邊,抱拳行了一禮,「兔郎君,昨一事許是出了些誤會,我代幾位公子向您賠罪,還請您高抬貴手,饒他們一回。」

兔郎君打量了一下司南,不屑道:「他們如此辱我傷我,你簡單一句賠罪就讓我放過他們?」

「正是,沒要他們命已經是仁慈了!」看臉的蛇妖完全沒有主見,誰更好看向着誰,這就又偏心護上了。

司南拉過淨姝來,手掌不留痕跡拍了下淨姝背上的符咒,符咒發揮作用,當即將蛇妖的視線又引了過來。

淨姝會意説道:「兔郎君如此本事,怎麼讓幾個凡人傷着了?我們公子只會舞文墨,不會舞刀劍,更不會功夫道術,怎麼就傷着您了?」

「就是就是,怎麼就傷着您了?」牆頭草蛇妖此時受符咒影響,馬上又向着淨姝了,眼神一眨不眨,貪戀瞧着淨姝的臉。

這問題戳到了兔郎君的軟肋,偏這蛇妖此時也不向着它,可是將它氣得不行。

兔郎君回答不出,只得甩手離開,卻不料司南早就防備着,叫它本走不了。

「三娘!」兔郎君喚蛇妖幫忙,淨姝趕緊伸手抱住了常三娘,「三娘,我們只想讓兔郎君坦白昨晚的究竟,不會傷它的。」

美男子投懷送抱,常三娘徹底沒了理智,順着淨姝的話,應道:「小兔兒,你就與他們好好説吧,別動手動腳,傷了和氣。」

沒有常三娘幫襯,一隻股受傷的兔妖司南還是對付得了的,三兩下就將它制服了。

兔郎君見逃不過,這才不情不願將昨晚的事情都待了出來。

昨夜它獨自上山,正化人形祭拜時,他們五人來了,一見他就喚道:「兔兒神!今年兔兒神非他莫屬!」

妖被喚作神,它如何能不高興呢,也就與他們多説了兩句,卻不料他們説着説着就動起手來,一人摸它的臉,一人掐它的,一人捉住了它腿間的子。

他們如此無禮,它本該拒絕,本該教訓的,奈何被他們撥起了望,也就順着他們的動作了起來。

它倒是不介意捅捅他們的菊兒發望,卻不料他們不僅想讓它捅菊,更想要捅它的菊,它正捅着一男人呢,另一男人就從後捅進了它體內,疼得它差點沒暈了過去。

被他們五人輪來了一遍,疼痛當中也嚐到了幾分樂趣,可那被在身下的覺實在屈辱,這才採補了他們的氣,才在蛇妖來後讓蛇妖將他們做了傻子。

聽完兔郎君的話,司南和淨姝算是徹底明白了,兔郎君這是把監生説的兔兒神的稱呼錯了,只以為他們將自己認成了神,與他們聊得牛頭不對馬嘴,糊塗之下被他們着成了事,才會在配之時,被他們戳了股。

司南將這其中誤會與它們説開了,隨後涉説道:「合一事最開始你們雙方都是自願的,只是其中誤會讓兔郎君遭了傷害,兔郎君後來也採補了他們的氣以做報復,不如就放過他們的靈魂吧?」

209。合和而萬物生

聽了司南解釋,明白了其中誤會,兔郎君稍消了點氣,只是它有一事不明,問道:「你們人不是最重人倫的嗎?他們如此作為,如此違揹人倫,你們人間就沒人管管?就這麼任由他們胡作非為?而且這次雖是誤會,但他們猖狂程度可見一斑,怕是不少人受過他們的凌辱吧?」

説話間,兔郎君下意識把目光落到了淨姝身上,「這小白臉定是沒少遭他們毒手吧?」

兔郎君問完,輕嗅了嗅,隨之變了臉,不等司南迴答,先行説道:「這小白臉身上都是你的氣味。」

説完,兔郎君又嗅了嗅司南,「你身上也都是他的氣味,你們倆肯定有過非一般的親密接觸,肯定有一腿!」

此話一出,在場人與妖都被驚着了,淨姝和司南沒想到兔郎君的嗅覺這麼靈,竟能通過嗅覺發現他們的關係,常三娘則是震驚於淨姝與司南有一腿。

常三娘雙眼飛快掃視過淨姝和司南,只覺得痛心疾首,「好好的郎君不人,都給別人了去,這也太沒天理了吧!」

被兔郎君説破氣味,再被常三娘這麼一叫嚷,淨姝心虛了,下意識夾緊了腿,昨夜荒唐,可是被司南了不少東西進去,許是這樣才留了氣味吧。

淨姝動作雖小,但還是被近在咫尺的常三娘察覺了,察覺到淨姝的緊張,常三娘馬上安撫她道:「了也沒事,只要和三娘在一塊兒,三娘保管讓你重複男人雄風。」

常三娘一邊説着一邊摸到了淨姝的腿間,想要捉住她的小兄弟來證明一下,卻不料怎麼摸都沒摸着她的東西。

「你的具呢?」常三娘大驚。

「那什麼,其實我是太監……」

在承認是女人還是太監的身份當中,淨姝選擇了太監,既然要裝男人就裝到底吧。

「嗷!我的美人!」常三娘頓時又嗷了一嗓子,心痛得直飆眼淚。

眼瞧着常三娘有些失控,司南趕緊拉過淨姝,又拍了下淨姝的背,消了她身上符咒的威力。

沒有符咒加持影響,常三娘哭嚎過幾聲,也就又恢復了平靜。

「果然發現是太監之後,怎麼瞧都沒之前好看了。」常三娘憤憤離去,叫淨姝好生無語,她這是招誰惹誰了!

司南也是扶額,淨姝承認自己是太監,他沒法否認和淨姝有一腿,他們倆這不是就應了兔郎君有違人倫的話了,這樣一來,他似乎沒有立場再回答兔郎君的問題了。

「你提的這些問題我會一一據實反應給朝廷,具體如何處置他們,往後如何規定男人之間的關係,當權者肯定會有自己考量,肯定會給所有被侮辱過的人一個公道的。」

兔郎君嘁了一聲,鄙視説道:「你們人就是這樣假模假樣,説得比唱的好聽,卻是説一套做一套,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比我們妖更是不如,至少我們敢坦然面對自己的情和不堪,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對於司南的話,兔郎君一個字都不相信了,也不願與他們再多説什麼,將五個玉人給他們,就將他們趕了出去。

回去路上,淨姝思來想去問司南:「相公,我最後是不是不該説自己是太監的?」

「那種情況下你應太監身份才是好的,兔郎君已經鬆口,只是疑惑人間對此事的不處置,不論我們如何回答,你是何身份,都與它和監生之間的恩怨無關,它最後都會將五個監生的靈魂給我們,若應了女人身份,常三娘知道我們騙了它,利用了它,怕是得暴走起來,到時它追究起來,我們才是真的説不明白。」

「行了,別多想了,我們拿到監生的靈魂就夠了,兔郎君的問題,就由朝廷去回答它吧。」

此事雖被禮部着,知道的人不多,但因司南傳達兔郎君的一番質疑,還是讓皇帝重視了此事的影響,殺儆猴,懲治了幾個監生,不多久另頒佈了新的律法,明確了豢養孌童,男人強男人此類事情都算作違法。

淨姝聽説此事,還特意去書局買了一本最新律法瞧了瞧。

新的律法雖沒有明文規定要斷絕男風,但字裏行間要全面斷絕男風的意思很明顯,淨姝不明白,朝廷此次為何會這樣迅速,這樣決絕的出台各種條例,全面止男風。

「因為孤不長。」旁邊另外翻書的司南迴答了她的問題,「道始於一,一而不生,故分而為合和而萬物生。」

合和而萬物生。」淨姝跟着唸了一遍,明白了,女為,男為,孤不長,孤不長,當權者自然不會願意看到男風盛行,不鼓勵,不支持,更是要全面止此類風向,沒有明確説明,只用細則規定,是怕説得太明白了讓一些人不

淨姝正想着,司南伸手奪過了她手中的書,「別看這些枯燥的律法書了,咱們另外看點有趣的。」

「什麼?」看他狡黠的笑,淨姝直覺他肯定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聽書局小廝説,國子監有不少監生在給書局寫話本子,咱們也瞧瞧這些個大才子寫的話本子。」

司南説着,晃了晃手中的兩本書,淨姝捉住他的手仔細看了看書名,一本書名是《孝子登科》,一本是《大明寺偷》。

「大明寺偷……」淨姝斜眼看了看司南,別是她以為的那樣吧?

司南笑而不語,將她拉到懷裏,讓她選一本來看。

淨姝想了想,故意選了名字正常的那本《孝子登科》。

司南面不改,按着她説的打開了這本,與她頭湊頭挨着一起看。

這本開頭説的是一個江南小縣城裏有個秀才,秀才娶不多久,便有了個兒子,可惜天不遂人願,兒子剛出生不久,秀才就死了。

秀才娘子一手將兒子拉扯長大,見兒子承了父親讀書的天分,便努力做活供養兒子考學。

看起來還正常的,結合名字來看,就是秀才娘子吃苦受罪,供兒子考狀元,兒子不負所望考取功名後孝順母親吧。

這故事不老套的很嗎?有什麼好看的?

淨姝想着,有些跑神,司南一連翻了幾頁,她才又把視線放到書上,這一看就驚呆了,怎麼母親和兒子滾一處了?

210。夫倆看話本

淨姝用手肘推了推司南,問他:「我一晃神,他們母子怎麼就滾一處了?」

「你是想聽我直接告訴你呢,還是想重頭再看一遍?」司南反問她。

「你直接説吧。」淨姝沒做猶豫,直接選擇。

「別急,我還沒説完呢,想我陪你重頭再看一遍,就親親我的嘴,想我直接告訴你,就讓我親親你的。」

……竟還有條件?這莫不是又在賣什麼關子吧?

淨姝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看吧,要真讓他親,怕是一時半會兒停不了了。

司南倒是沒另做為難,等她親過,便快翻書過去,再重頭與她細看。

這回淨姝看得仔細。

只説在秀才死後,秀才娘子正值妙齡,長相頗佳,仍有不少人上門求娶,也不在意她帶着個拖油瓶兒子。

秀才娘子心有所動,可又擔心兒子跟着她另嫁會受委屈,思來想去,終是咬牙拒絕了所有求親的人,決心自己獨自撫養兒子長大。

秀才留下了積蓄不少,她平裏再接些繡活,織些布匹,母子倆子倒也過得不錯。

一直到小兒七歲之時,眼見着兒子顯出不同尋常的讀書天賦,她沒做猶豫,將兒子送進了學堂,為此,她不得不每月多接了不少活計,以供養兒子能上學堂。

好在兒子聰慧,沒有辜負她的一番苦心,十四歲便考上了秀才,成了當地遠近聞名的神童。

神童的名聲一經傳出,有不少鄉紳慕名而來,想認他做乾兒,且答應包圓了他後考學的費用,只想着他後高中,能夠沾點兒光。

母親深知自己能力有限,為了兒子,便同意了兒子認乾親,如此一來,家裏的生活好轉了不少,秀才娘子便又做回了秀才娘子,再不用做辛苦活計。

去秋來又三載,小秀才長到了十七歲,這幾年小秀才一刻也不敢鬆懈下來,沒沒夜地學習着,進步之神速,讓乾爹親孃都看到了高中的希望,兩家人一合計,決定讓他再衝刺一年,便去參加明年的鄉試,考取舉人。

目標定下,小秀才更是勤奮,母親也是夜陪讀,打點着他一切需要。

只説那天晚上,小秀才正念着書呢,突聽一聲:「親孃也,快活死我了。」

小秀才尚不知人事,不知這句話的意思,身為過來人的秀才娘子卻是霎時紅了臉,強作鎮定與兒説道:「讀書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你專心看書,莫聽那些個七八糟的東西。」

「欸!」小秀才點頭應下孃親的話,專心又看起書來,可這聲音不停傳來,如何能夠説不聽就不聽呢,他眼睛落在書上,整顆心兒卻是都隨耳朵一起飛去了隔壁,忍不住細聽那快活死了的聲兒,忍不住胡思想起來。

他知道這叫喚的聲兒是隔壁張屠夫新娶的填房發出來的,這填房和他孃親差不多年紀,生得妖妖嬌嬌,聽説是窯子裏出來的姐兒。

正想着,又是一聲高叫:「狠心種,我要被你入死了!」

説罷,便又是一陣狂聲,叫得人控制不住心跳加速,完全沒了讀書的心思。

「不要臉的胚子!」秀才娘子忍不住啐了一句嘴,往針線籃裏尋了點棉花來,這就給兒子住了耳朵。

棉花住了耳朵,卻是不住小秀才的心,今兒這兩句,終是在小秀才心裏生了,發了芽,給小秀才打開了望之門。

沒人教也不打緊,書上都有的學,在小秀才有心尋找之下,他尋到了不少冊,懵懵懂懂之下明白了所有。

每月本該買四書五經的銀子都買做了冊,每本該看書寫字的時候都看了冊,該學的不該學的,都學了個透。

然而好景不長,他這異樣很快就被貼身陪讀的母親發生了端倪,母親作為過來人,自也明白少年郎情竇初開擋不住,便琢磨着要給他娶,只想着讓他體驗過女人的滋味就能放下執念,專心考學。

然,這個念頭一提出來,就被小秀才的乾爹否決了,乾爹存着等他高中之後將自家閨女許給他的心思,並不願他就此相看,至於為何不現在許給他,是因為乾爹的獨女才十歲,還不到成親的年紀。

還仰仗着乾爹資助,母親不敢拒絕,沒有辦法,只好更加約束兒子,防止他再繼續沉情事,哪怕睡覺上茅房都貼身跟着,不讓他有單獨胡來的機會。

母親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味制,會讓兒子產生了變態心理,沒想到久不得疏解的兒子,竟將念頭打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秀才娘子如今三十出頭,以前雖吃過幾年苦,但因這幾年不缺錢財,不用做活,一身細皮便慢慢又養了回來,如今瞧着才二十來歲,正是好看時候,整對着這上頭的兒子,可不得讓他產生了混賬念頭。

只説那天晚上,小秀才聽得母親平穩呼,確定母親睡着之後,又偷偷睜開了眼,偷偷翻找出藏起來的冊,一面藉着月光看着冊,一面警惕看着睡的母親,一面動着子。

看得是夜主母的戲碼,上面一段寫着:「公子你若想上我家夫人,只管半夜摸去她房裏便是。」

「若她叫起來我該如何是好?」

「若公子你將巴送了進去,夫人定不敢喊叫,若你做得妙,讓夫人只覺在夢中與人幽會,她不僅不會喊,還會百般合於你……」

瞧着這段詞,瞧着貌美睡的母親,他心裏剋制不住產生了一個混賬念頭。

小秀才鬼使神差放下了書,鬼使神差摸到了母親身邊,鬼使神差扯開了母親身上的被子,扯開了母親的衣襟,出了母親那一身兒死人的白

他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伸手握住了母親白花花的子,湊上嘴,再嚐了一口小時候吃過的糧。

小時候的味道他已經忘了,現在再嘗,只覺得雪白白,甜津津,得不像話,叫他忍不住狠勁兒嘬了又嘬。

許是用的勁兒大了,讓母親悠悠轉醒了過來,母親發覺有人伏在她身上,先是一驚,而後厲聲問道:「是誰?」

語氣雖不善,聲音卻是極小,許是怕驚醒了另一張上的兒子吧。

「棗兒,是我。」他故作成語氣,喚出了母親的小名,慢慢從她懷裏抬起了半張臉,他知道,他長得像父親。

「夫君?」母親似有些不相信。

「一別多年,我知娘子寂寞,特求了閻王上來一敍。」

小秀才説着,親上了母親的嘴,學着書上的方法,糾起母親的舌。

秀才娘子先是推卻,然,不過兩下,便由着他去了,守寡多年,她確實寂寞,確實念極了曾經那些個的子,尤其這些子還被燻心的兒子鬧騰影響着,也鬧出了她不少的念。

見母親停止反抗,小秀才便知此計成了,迫不及待光了自己的衣裳,摸索着將子抵進了那曾將他生出來的兒裏去。

大的莖一入,頂得秀才娘子忍不住叫喚,「你輕些,別吵醒了兒子。」

小秀才應着母親的話,卻是半點兒沒做輕,不停着母親嬌緊緻的兒,且得母親兩股顫顫,水四溢,鬧出了屋子的聲兒來。

少年郎,初開葷,怎麼怎麼都要不夠,一直鬧到天明叫,了母親一肚子方才放過,倒頭便枕着母親的前的墊子睡了過去。

過頭的小秀才完全忘了要圓謊,等他醒來才驚覺事態嚴重,只覺得無顏再見母親,卻不料母親一切如昨,喚他起,喚他吃飯,喚他看書,半點兒沒有異樣,這讓他不糊塗了,想不通昨夜究竟是真的,還是夢一場。

211。這東西得天天用兒來戳來捅HHH

淨姝頭一回看這種話本,不知不覺就看入了神,被書中一些個語影響,身上不自覺起了反應,以至於司南何時將書到她手裏都沒注意,且由着他動手動腳摸進了衣裳裏。

大掌廝磨在之間,比往常更為,尤其是蹭過頭時候,輕輕一下,便讓她控制不住地顫慄起來。

「相公,看書呢。」雖動了情,但現下手中的書,書裏的故事還是更引她,便還是叫停了司南的動作。

「看着呢,我就摸摸。」

司南嘴上説着只是摸摸,手上卻是一個用力,扯開了淨姝的衣襟,將兩隻白在了光當中。

書房裏面採光甚好,此時頭偏西,恰好透過西窗照進書房之中,照在倆人重疊着的身上,照在淨姝脯之上。

暖黃的光給兩團兒圓潤雪白渡上一層淡淡金光,在呼的起伏之下,怎麼瞧怎麼勾人。

司南迫不及待伸手捉住兩隻圓果子,了又,過了手癮還不夠,湊上嘴去,狠狠了一口,才消了點心裏的急切。

「看書呢。」淨姝再做提醒,一手拿着書,一手推開他的嘴,用手掩住了赤脯。

只是她這一對兒顫巍巍的圓,哪是一隻手能夠掩住的,這樣半遮半遮還羞的模樣更是人,不叫司南的呼又加重了幾分。

看着他這副要吃人的模樣,淨姝不覺得好笑,想了想,拉過他的手往脯上放,「現只准摸摸,等看完了再給你。」

説完,淨姝眼波輕轉,輕聲又加了一句:「隨你怎麼。」

「這可是你説的。」

為了這句隨便怎麼的承諾,司南咬牙強忍下了蓬望,且着兩隻翹軟綿的粉桃兒與她再看。

方才看到小秀才一覺醒來驚覺事態嚴重,卻不料母親沒有半點異樣,讓他分不清究竟昨夜與母是真還是夢。

在自我懷疑之下,小秀才不敢再輕舉妄動,也不敢再看那些個冊,老老實實唸了幾天書,斷了幾天情,藉此觀察母親的反應。

一連觀察幾天,母親都無異樣,小秀才慢慢相信,那晚的一切不過是他做的一個夢,這讓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卻又忍不住可惜,可惜一切只是個夢。

許是那晚的夢太過真實了,他遲遲忘不了那晚的舒快活,忍不住用的目光偷偷打量母親的身子,他此時才發現,原來自家母親生得這樣好,從此看的冊裏的女人便都有了臉。

又是一晚,他看着書,母親像往常一樣在旁做着繡活,陪着他,他偷偷打量母親姣好的面容,鼓蓬的前,偷偷瞧得口乾舌燥,一柱擎天,也不知怎麼腦子一熱,突然對母親説道:「娘,前幾天我夢見爹回來了。」

秀才娘子一哆嗦,不小心紮了手,含去血珠,故作鎮靜應了聲:「許是父親想咱了,明早給他上柱香。」

看母親的反應,他忍不住又説:「那晚似夢非夢,我好像被父親附身了一般,好似被附身着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你別胡思想,別説得乎乎的,大晚上嚇死人。」母親明顯有些慌張,趕緊趕緊打斷了兒子的話。

看母親反應,小秀才心如鼓跳,沒有停嘴,繼續説着:「那晚父親好似附上我的身,鑽進了孃親的被窩裏……」

秀才娘子猛地站了起來,神情愈發慌張,説話也結巴了:「今,今晚就看到這兒吧,別神叨叨的,説些沒影的話,早,早些休息吧。」

秀才娘子説完就匆匆走了,連針線籃都忘記帶走。

看着母親匆匆離去的背影,看着一旁散的針線繡活,他心跳愈發迅速,喜不自放下書,起身追上了母親。

一路追到廚房,他從後一把抱住了母親,「娘,我好像又被父親附身了,我控制不住想抱你,控制不住想摸你,想你。」

小秀才説着,雙手不住在母親身上摸索,迫不及待扒開了母親的衣襟,掌握住那兩個大着,扯着,過着手癮。

「你……你瘋了不曾!」秀才娘子低聲呵斥,忙忙推卻,卻是怎麼都掙不過,也不知他這文弱書生哪來的力氣,竟是一點都反抗不得,就被他按在灶台之上,從後入了進去。

再入母親,説不出的快活滋味,抱着就是一頓猛幹,小秀才舒服直嘆:「母親這緊緊扎扎,光光肥肥的東西,如此閒置,着實可惜,不如舍給兒子用用,兒子替父親再享享這天賜的好福氣。」

那一夜,小秀才又做了一回父親,又了一回母親,將母親四濺,涕淚橫,此後年年,他夜裏做父親,白裏做兒子,上做父親,下做兒子,母親兒裏做父親,母親兒外做兒子,坐着幹,躺着幹,抱着幹,幹得母親哎哎叫他做爹爹。

母子倆關着門,關着門用功,用功看書,用功,沒人發覺他們異常關係,一年之後,他如願考上了舉人,再三年,他一舉中了進士。

小秀才年少有為,引來不少人家説親牽媒,其中不乏有許多鄉紳大官想將女兒嫁於他,然,他都推拒了去,只説家中早已定親。

明面上娶過了乾爹的女兒,暗自裏卻是娶了詐死的母親,小子年幼,未曾見過他母,其他人更不必説,遠在京城,更是無人知曉二人本是母子。

「看完了。」司南見此,趕緊埋頭進她的前,叼着她的尖尖狠嘬了兩口。

淨姝抱着他的脖子,膛,將兒儘可能送進他嘴裏,輕輕哎哎與他説道:「這是孝子?」

司南正忙着吃軟桃兒,嘴裏沒空,顧不上回答她的話,只是嗯嗯以做回答。

「他這分明是個禽獸不如的白眼狼吧!」淨姝不司南迴答,推開他忙活咬她的嘴。

「管他的呢,就是一話本,哪能當真。」司南心急着呢,可不想與她做分析,既被她推着不讓他吃,便扯着她的裙兒,扯着她的兒,摸去了她汁水汪汪的兒,再出一汪水,便迫不及待捉着子往裏戳。

淨姝伸手攔住,不讓他進,「不是相公上回説的,故事聽完了得有所啓發嘛,今兒不説明白了,可不許進。」

「是是是,得有所啓發,為夫覺得書裏面有一句話最為有理,這緊緊扎扎,光光肥肥的東西是天賜的好福氣,絕不能閒置了,得天天用兒來戳來捅。」司南嘿嘿答過,便趕緊拿開她的手兒,將自己的大東西深埋進那粉粉兒去。

戳出她一聲兒熱緊緻的了上來,如千張嘴兒一起直衝腦門,頓時便讓他急了眼,不要命似的狠狠頂起來,且幹得淨姝哼哼叫,哎哎叫,嗚嗚叫,再説不出什麼分析的話來。

212。大明寺偷HHH

成婚兩月,做過了數十次,對於司南的,淨姝還是招架不得,不出一會兒,花心就被他頂得胡的顫,控制不住不斷的吐出更多滑膩的汁兒來。

汁水兒順着兩人合之處淌下,在腳下木板積出了一塊兒水跡,眼可見的極。

按照平常,淨姝肯定是會喚輕點,慢點,然這回已經被話本勾起了念,加之又被他摸玩了許久,實在是飢渴了,就盼着他快些兒再快些兒,快快給她個痛快,讓她利利一回身子。

司南也是察覺到了她的極力配合,捏着她搖擺配合的兒,不笑:「媳婦兒,你這身子幹起來可是越來越得勁了。」

司南一邊説着一邊抱着淨姝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讓她扶住了面前的書桌,從後又狠勁兒入了進來。

子從後入得更深,完全撐開了她兒裏面每一處的褶皺,恨不得頂開她的頸口,深入到她子裏去。

「相公……要……要到了……到了……」他這幾下屬實過分了些,一下兒就將淨姝頂上了高,只聽淨姝控制不住叫出了聲兒來,小兒瞬間將他縮緊了,滾燙的汁水兒隨即湧而出,對着他那東西頭澆下,也給他打了個靈,差點兒就待了出來。

「媳婦兒,你這也太會咬了。」司南氣,極力穩着,沒有再動,好一會兒才平息下想的衝動,抱着她去了裏間的小榻上,還不忘捎上了另一本沒看的話本。

淨姝好不容易緩過來,只聽他説:「媳婦兒,繼續看,咱們不着急,慢慢來。」

淨姝剛剛高一陣,緩了緩心裏的念,聽他這麼説倒也沒做反對,側過身去,便拿着話本又看了起來。

司南從後抱着她,與她一塊兒看,手裏則捏着她白柔軟的脯,子深在她緊緻的兒裏,輕輕慢慢地動着,細磨着她裏面的

大明寺偷,這應當就是京城裏的這個大明寺吧?

淨姝心想着,翻開一看,果然,大明寺就是京城的大明寺,説的是一個窮苦出身的書生,因天資聰穎,少年考上舉人,被當地官府舉薦到了國子監就讀,成了國子監裏最年輕的舉生。

國子監就讀的大多非富即貴,他們這種舉生,無權無勢無錢財,自然在國子監裏就位於底層了,慣要附小做低,阿諛奉承。

不過這倒也沒什麼,官場之上,這種事情本來就要適應,最讓他受不了的是國子監裏盛行的男風。

他因長相俊俏,一入學便被人明裏暗裏暗示過向一些有權有勢的公子哥兒奉獻,後出入仕途也容易些。

他深知這不失為一個好法子,但還是過不去心裏那道坎,便只做不知,而後和其他一樣不願同合污的監生一起搬去了大明寺。

大明寺有專門的廂房出借給考學的學子居住,一天三文錢,還包一三餐,十分划算,他為求清淨,便要了最靠近後山的一間房,若得晴朗,還能去後山上轉悠轉悠。

只説那年剛開不多久,光明媚,意融融,他心血來,拿着書本,獨自一人上山踏

順着山路一直往上,到半山處才停下,尋過一處歇息的大石,便一邊曬着太,一邊看起書來。

也不知看了多久,突聽幾聲女子調笑聲,他只以為是有姑娘上山踏青,男女有別,他便想着避開過去,卻不料一站起身來,就看見底下兩女子相擁相抱着對嘴親。

他大為震驚,也不知該出聲打斷還是不該出聲打斷,竟就這樣呆呆愣愣看着倆姑娘親着抱着了所有衣裳。

他才知道,這兩女子是附近鄉里人家的女兒,偷看哥嫂,狗兒尾,懵懂對事產生了好奇之心,便偷摸着一起到山上私耍,探究其極樂究竟。

看着兩女子耍,聽着兩女子嬌,他不受控制地硬了子,用書本遮都遮不住那一柱擎天。

兩女子沒待多久,互相過一回便就穿衣裳走了,並沒發現高處有個書生郎君,一手拿着書一手握着,對着她們瘋狂動着兒。

女子們無師自通了情事,小監生也無師自通了情事,此後監生除了看書唸書,便又多了一項摸子的事情來。

此後監生往後山也跑得更勤了,只想着再碰着那兩個小女子。

山野寂靜,是偷偷摸摸的好去處,女子們得那快活,也是心中牽掛,一得了空便往山上跑,在山野之間,肆意探索彼此身上的神秘之處。

女子身無硬物,動作雖也是,但終究差了一點,兩人合之時不免也嘆,若此時有一男子突然闖出就好了。

兩女子無心口之嘆,卻不知暗處真有一男子在偷聽偷看,但監生終究是害怕着,他讀律法,知道自己這樣衝出,一旦她們反抗,自己就算作強,是以一時也不敢衝動。

監生冥思苦想一夜,總算是想到了一計,第二提着一壺酒,便又上了山,在她們常常廝混之地,子,出硬物,做出酒醉假象,且等着兩女子再來。

果然一切如他所想,兩女子初時震驚,但見他醉死,便也大了膽子,伸手握住了他的硬物細瞧細看,瞧瞧這男人有女人沒有傢伙物什。

兩女子對着子又摸又看,見他當真沒有反應,膽子便愈發大了,摸着他摸着自己,摸得起了興,便學着自己曾看過的合模樣,扶着兒往兒裏頭戳,竟是自己將主動身子送給了這陌生的男人。

監生大喜過望,卻也不敢醒,只做半夢半醒,抱着面前女人不停衝刺,一直到給她們倆各了一腔兒才假做悠悠轉醒,假做震驚,假做受害人,又假做大度,表示願意負責,一套連招下來,便哄得兩女子死心塌地的跟了他,成了他不要錢的發處。

「這監生也太會算計了吧,明明只要他衝出來,兩女子也會從了他,但他還是要再算計一番,將自己完全放在受害者之上。」淨姝忿忿説道,卻不知受自己情緒,兒也生了氣,不自覺地狠夾了一下,頓時讓某人倒了一口涼氣,眼一麻,竟是一下失控全都了出來。

司南原想着藉着看書分神,好好與她耍耍,不料反倒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偏偏這時小娘子還質疑問了句:「就了?」這可戳到了男人的逆鱗了,微微軟下來的兒當即又硬了起來,似要證明一下自己的本領,狠殺殺就往最裏面衝了進去。

淨姝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兒也沒反應過來,對於這洶洶而來的巨物,下意識就就縮緊了阻攔,然而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一切阻攔都是枉然,反倒是更起了某人的征服,一下一下破開層層疊疊的兒,擊打着最最裏面的花心

213。一時,寫想愁斷腸HH(4500珠加更)

之前進去的,在他進出之下,又被子帶了出來,白白的兒隨着他猛烈撞擊,四濺開來,濺得小榻上,地上都是。

司南深覺費,深覺可惜,便更是賣力起來,想再補給她更多的水。

淨姝被他幹得嗚鳴不斷,只覺得花心都要被他擊碎了去,忍不住害怕,便試着往前挪動,想讓他別得這麼深。可她忘了她睡在外側,小榻只有這麼大,她一面往前,司南一面貼上,誰也沒注意,一下就挪空了,兩人頓時跌到了地上去。

好在司南及時伸手給她護住腦袋,才不至於跌到面頰,只是因此,這個姿勢叫他子頂得更深了,竟是微微卡進了頸口。

兒裏面還有兒,層層包裹,層層,司南得不行,淨姝卻是覺得疼了,又疼又舒服,叫她忍不住出聲求道:「相公……疼……不來了,我不來了……」

淨姝近乎哀求的話讓司南稍稍恢復了點神智,往後退了退,沒有再動,慢慢等她恢復。

瞧着小娘子被幹得悽慘兮兮的模樣,司南很想就這樣讓她跪趴在地上,從後抱着她的兒猛入,可又擔心木地板太硬,會疼了這嬌嬌小姐,只好暫時作罷,且等改天鋪上了地毯再做。

「還看不看書了?」司南將她整個兒抱起來,順帶着將隨他們一起掉在地上的書一塊兒撿起來。

淨姝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她算是怕了他了,可不敢再做招惹了,還是快點結束吧。

司南哪能不知她的意圖,笑道:「你不看呀,那我一人看了。我這要翻書呢,不能再託着你了,你可得抱穩了。」

司南説着,將她的兩條腿往,便鬆開了手,淨姝未免掉下去,趕緊又摟住了他的脖子,才整個兒在他身上掛穩了。

……

這姿勢,很明顯是司南又在戲她,淨姝忙忙説道:「我看呢,我看書。」

「方才説的,親親嘴兒我和你一起看,親親兒我口述給你聽,這都快給你壞了,我不得逐字逐句念給你聽麼。」

「那你倒是放我下來呀。」淨姝哼他,一邊説着一邊試着將腿從他上放下來,然而剛動一下,司南這就走動了起來,讓她不得不又抱緊了他,免得掉下去,小兒也再吃緊了他的兒。

「開始唸了,姝兒聽好了。」

「經此一遭,二女子對監生死心塌地,每每與之相會在山野之間,然,時一久,終被人發現了端倪,發現者並非旁人,而是二女子之嫂嫂。

嫂嫂見小姑子天天往山上跑,常不見人影蹤跡,不免心生疑慮,一見小姑子出,便不動聲,跟在其後,一路跟上半山,就見林中鑽出一書生扮相的男子,從後一把抱住兩個妹妹。

妹妹不做驚慌,反與他笑鬧着親嘴,任由他將自己剝得赤條條,仰身躺在大石之上,雙腿大開,由着他小兒手臂狀的入户中。

嫂嫂大驚,未曾想到妹妹外有夫,亦未曾想到這男子腿間物什這樣個大,眼神痴痴,竟一時移不開眼。

聽得兩妹妹哎哎求的聲兒,嫂嫂不知不覺也襠,只想着自己這户兒也被這大東西狠狠來上一遭,豈不是美哉美哉?

嫂嫂想着,不火撲竄,忍不住伸手摸進襠之內,指尖頂進深處……」

淨姝不記得自己是怎麼熬過司南這番折騰的,只曉得書裏那個監生最後左擁右抱,三四妾中了狀元,而後平步青雲,一直升到了相輔之位。

也不知是不是折騰地狠了,第二月事就來了,提前了好幾天。

為此,淨姝沒少甩臉子給某人看,更是讓人將他的東西都搬去了書房去,勒令讓他將那兩本話本的看後想一五一十都寫出來,好好分析分析其中道理,不分析好不準回房來睡。

一時,寫想愁斷腸,司南悔之晚矣,好在他最擅長鬍扯了,胡寫個十頁八頁不成問題。

趁着他沒空搗這功夫,淨姝給表姐寫了一封信送去,將兔子這事告訴她聽,讓她將那隻白兔子放了。

寫信之時,淨姝不在想,兔兒神是掌管同之間的情的神明,此番國子監之事,最關鍵之處便是兔郎君錯以為五個監生將它喊做了兔兒神,才有了後面的一切。

或許這一切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國子監這番同之間的齷齪終究是由兔兒神,兔郎君一兔神一兔妖在中秋玉兔搗藥之時,終止了去。

信由六藝找人送去,不多久六藝又進來,傳報説:「小姐,南星先生又來了,説是找少爺有急事。」

「人人來找他都説有急事。」淨姝搖搖頭,起身往書房走了去,看他寫得如何了。

司南見她來,面上忙忙討好作笑,放下手中的筆,捧上寫好的一疊紙,給她檢查。

淨姝心嘆好傢伙,這想寫的比那兩本書還厚了。

翻看兩頁,看他寫的沒有敷衍,認錯態度良好,淨姝面上消了幾分冷意,輕哼道:「這回就暫且放過你了,南星找你有急事,你快些去看看吧。」

「肯定是又來活了,你不與我同去?」

「身子不乾淨,怎的好出門,你自個兒去吧。」

「行吧,那你在家好好歇息。」許久沒有單獨行動了,倒還有幾分不習慣,司南忍不住捧着小娘子的臉,親了又親她面上的好顏,又親了親紅潤的小嘴兒,這才往外走了去。

南星這回確實着急,出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大舅哥。

他媳婦姓曹,父母早幾年都亡故了,孃家人只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住在西街衚衕裏。

大舅哥是個貨郎,平裏挑着擔子在附近村莊裏賣貨,一走得要十天半月才回來。

只説這幾天前,趁着中秋佳節好賣貨的時候,大舅哥團圓飯都沒吃,便又往附近村莊走了一趟,一直到前天晚上才回來。

回來時瞧着有些不對頭,家裏人問他怎麼,他只説被路上突然竄出來的一隻野貓驚了一下,並無大礙。

當時大家也沒有多想,誰知第二天早上大舅哥就吊了頸子,還好大嫂發現的及時,才被另兩個兄弟救了下來。

救是救下了,但大舅哥卻是魔怔了一般,嘴裏不停唸叨着有鬼,説得其他人都不由得起皮疙瘩。

因他最近説靈異鬼怪的故事小有名氣,二舅哥他們便帶着大舅哥來找了他,讓他想個辦法。

「我這一時也找不到旁的人幫忙,安少爺您可一定得幫幫我。」

「好説,先去看看你大舅哥。」

214。貨郎之死

南星家在東大街鐘樓附近,一個小小的四合院,外面瞧着普通,裏面裝點的還講究,看得出來,南星這兩張嘴皮子每年賺錢不少。

曹家一家人都在,二哥三弟守在房裏,守着曹大哥,其他女人家,小輩們都在院子裏抹眼淚,見他們進來,連忙上前見禮。

「哭什麼,安少爺這不是請來了。」南星嘴快,先行打斷了子和大嫂的哭哭啼啼,「安少爺您別和她們女人家一般見識,這邊請。」

司南沒理會南星,反倒是走近了他大嫂,指着她脖子上掛的符咒問:「嫂子這符咒是打哪兒求來的?」

「這符咒是我在九娘娘廟裏求來的,帶了好些年了。」

聽到九娘娘稱呼,司南心裏明白了大半,「我聽説九娘娘廟一向是求夫和睦的。」

「安少爺,不瞞您説,我這大哥年輕時在男女之事上有些不忌,做過不少腌臢事,不過這幾年已經改好了,已經子回頭了。」南星嘴皮子歇不住,沒兩句話,又嘴來説了。

「做過什麼腌臢事?」

南星張嘴要説,被媳婦一聲咳嗽打斷,趕緊住了嘴,「那什麼,安少爺,咱們房裏再説。」

司南視線掃過一旁玩耍的小娃娃,沒有反駁他的提議,與他進了房間。

房間裏面,曹二哥與曹小弟一站一坐守着,曹大哥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像是睡着了一般。

不等他們介紹,司南先行跨步走到曹大哥身邊,將曹大哥提溜起來,大家才發現,曹大哥一手指直直進了自己的膛,口處洇開了一片血跡,人已經死了,都僵硬了。

「這,這怎麼可能!我們一直守着大哥的!」

在眾目睽睽之下,用一手指破開衣襟,進自己膛至死,這明顯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震驚聲傳到屋外,曹嫂子等人跌撞跑來,見到曹大屍體,頓時哭開了。

南星趕緊攔住追進來的小輩,將房門關上,隨後問司南:「安少爺,我大舅子還能救嗎?您能瞎眼復明,起死回生,這應該不難吧?」

一聽南星這話,曹家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司南,而後趕緊往他面前跪,磕求他大發慈悲,救救曹大。

司南稍作沉,「你們先説説曹大做過什麼腌臢事吧。」

「嗐,我大舅子不是貨郎嗎,平裏走街串巷,常往附近村莊跑,鄉野人家多是貧苦之人,若碰見貌美的農婦村姑,以糖以以緞子之,多能成事,大舅子以往沒少用這手段哄騙女子上,一直到幾年前才收的心。」

「是去九娘娘廟裏求了符咒後收心的?」司南轉身問曹嫂子。

曹嫂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只能用點頭回答司南的問題。

「他做貨郎不是一年兩年,不會是幾年前才發現他這作為的吧?為何早不去求符咒?」

「原先他只是玩玩,回家了也就收心了,幾年前不知怎麼的,他突然要與嫂子和離,另娶個寡婦,當時兩人鬧了許久,鬧得街坊鄰居人盡皆知,有街坊便給嫂子出主意,讓她去九娘娘廟裏求求,這才求了張和合符回來,也就是您剛問的符咒。」

旁人抹着眼淚,話語全由南星代勞了。

「這符咒可是靈驗,從那之後大哥就不鬧了,也沒再做那些個腌臢事,至於那寡婦,沒多久就死了,據説是被一夥路過的胡人強暴死的,她無親無故,又死的不光彩,也就沒人給她上衙門報案,也沒人給她下葬,就直接扔在了野外,屍體也就被野狗吃了。」

「確定是寡婦,不是女?」想着九娘娘的執念,司南想來想去,還是又問了一句,從上次九娘娘教訓老鴇子來看,也是先讓人她,這如出一轍的手段,寡婦的死應當是九娘娘的做的吧。

「是個寡婦,但聽説在村子裏的名聲並不好。她丈夫是病死的,從病發到死拖了好幾年,她一個婦道人家沒有錢財進項,為了治丈夫才子。」

「大哥也是魔怔了,那樣一個破鞋,竟也捨得休了發,改娶她進門。」

司南對此不可置否,旁人來看確實不妥,可站在她丈夫的角度,子對重病的自己不離不棄,能為了給他治病做到這種地步,不可謂是仁至義盡了,或許曹大看中的就是她這一點也説不定。

不過現下尚不能確定就是寡婦殺的曹大,按九娘娘的做法,被她殺了子都會將其魂魄封鎖在九娘娘廟裏,若真是寡婦出來報仇,那一定是九娘娘那邊出了差錯,莫不是上次對飛雲的一番話起作用了?

司南想了想,還是先試着看能不能將曹大的魂魄招回來吧。

司南正想問曹家人曹大的生辰八字,就見原本泣不成聲的曹嫂子不知何時停下了哭聲,似在想着什麼。

「曹嫂子是想到什麼了嗎?」司南開口問她。

「曹……曹大,好像是知道自己會死一樣,那天晚上他回來,我見他面有異,問他怎麼了,他説是被貓嚇了一跳,後來吃飯的時候他也心不在焉,反倒是對我待了許多的事情,晚上獨自睡去柴房,還叮囑我明天不要來喊他吃早飯,若不是早上我正好聽見他掙扎的動靜,他怕是早就死了。」

「你的意思是他是自殺的?」

曹嫂子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奇怪,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關係。」

曹大現在無疑是死在鬼怪之手,之前種種卻又像是要自盡,這其中究竟還發生了什麼?

司南暫且也想不通,便還是按着自己的想法來,問過曹大的生辰八字,開始招魂。

隨着咒起,整個房間都涼了不少,一陣風過,房間裏便多出了兩個人來。

來者一男一女,男的是曹大的魂魄沒錯,他一見曹家眾人,很是動,想要上前,然,一旁凶神惡煞的女鬼卻是牢牢抓着他不放,並朝司南兇道:「他説過要與我同生共死,共到白頭,我不過是讓他履行當初的承諾,並非有意害人,你不要多管閒事。」

不待司南迴答,曹大趕緊反駁:「我和她早就斷了,一時胡言哪能作數?先生,您救救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斷了?前兩天你在上可不是這麼説的!」

「那是你用妖法蠱惑我上的,用妖法蠱惑我與你殉情,蠱惑失敗你就動手殺了我!」

兩鬼爭執不休,爭得無頭無尾,司南沒有多言,另起符咒,給曹家眾人開了天眼,讓他們三方,面對面説個清楚,説個明白。

215。這男人我不要了

兩鬼本就吵得不可開,曹家人再嘴進來,場面更是控制不住,司南一邊聽着,一邊又畫了張符,貼到了門上,阻止了外面小孩兒的偷聽。

在他們的吵鬧聲中,司南算是瞭解了這件事情的經過。

事情還得從十來年前説起,那時候寡婦還不是寡婦,閨名叫做月牙兒。

月牙兒名字好聽,人更是好看,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看,不少人上門求親,其中不乏有些鄉紳地主想納她做小,她卻是拒絕了所有,嫁給了個一窮二白的獵户。

獵户家雖不富裕,但人長得周正,且有一把力氣,是個幹活的好手,對月牙兒更是好極了。

初初成婚,兩人如膠似漆,好得跟一個人似的,那時候曹大已經在鄉間裏賣貨,已經在用糖用用頭繩,哄着饞嘴俏的小姑娘鑽小樹林子兒。

月牙兒的美名曹大也是有耳聞過的,曾也想用物什哄着她鑽樹林子,但都沒起作用,只能在她來他這兒買東西時討幾句嘴上的便宜。

那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月牙兒的丈夫,那樣健碩的一個漢子,會突然病倒。

月牙兒丈夫病倒的消息傳出來時,不少覬覦月牙兒美的人都暗自高興,紛紛向月牙兒拋去了條件,想接她的盤,其中也不乏有些個有錢老爺,但月牙兒卻是硬氣將他們全都拒了去,她決心不放棄丈夫,要給丈夫治病。

只可惜看病要錢,獵户家裏本就不富裕,這樣病倒,更是雪上加霜,月牙兒的硬氣並沒有硬氣多久,終是敗在了錢下。

出乎大家意料的是月牙兒並沒有選擇拋棄獵户另嫁,而是用身子換錢給獵户治病,有些人説她傻,有些人卻是佩服她,曹大就是格外佩服她的人,至於原因,是因為曹大與幾個弟妹並非一個母親,他的親生母親當年就是嫌棄曹家家貧,與人私通,拋夫棄子離開的。

雖然後娘對他也不錯,幾個弟妹也當他做親生哥哥一樣,但這事在曹大心裏還是留了影,所以他格外佩服月牙兒的不離不棄,平裏沒少接濟她。

曹大的這份佩服註定讓月牙兒對他刮目相看,慢慢地,一個有夫之婦一個有婦之夫就這樣有了點別樣的情愫。

兩人誰也沒有説破,他給東西,她給兒,與其他人一樣,用身子做着買賣易,一直到幾年後,獵户終是沒有熬住,死了,月牙兒這才開口問他:「你能娶我嗎?」

他想都沒想就點頭同意了,她又問:「可你有子,你是要我還是要她?」

經月牙兒提醒他才想起自己的子,一時怔愣。

子是父母生前給他定下的,婚前只見過一面,婚後他一年四季常在外面賣貨,甚少在家逗留,他對這子並無什麼情,所以他怔愣了一下,很快就回答了月牙兒:「我會與她和離的。」

再後來便是南星方才説的了,和離休之事鬧得人盡皆知,曹嫂子聽人介紹去九娘娘廟裏求了個和合符,然後月牙兒就被一隊不知哪兒來的胡人乾死在了村外,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曹大則在九娘娘的神威之下,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後來月牙兒的魂魄一直被關在了九娘娘廟裏,一直到前幾天才被放出來,便又找上了曹大。

九娘娘的法術失效,時隔多年再見人,兩人也不管人鬼殊途,當晚就滾做了一處,濃情意之後,兩人才意識到這點,説起曾經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誓言,曹大沖動之下回家代了後事,想要與月牙兒殉情。

繩索套上脖頸,窒息襲來,曹大突地害怕了,趕緊掙扎起來,動靜引來在廚房做活的子,這才被救下來。

他的突然後悔讓月牙兒生了氣,又聽他想將事情告訴其他人,才會將他得魔怔,後趁曹家人不注意,幫他完成了兩人的約定。

司南在旁聽着,心裏分析着,並沒有話,曹家人多,嘴巴也多,加之又有南星一張利嘴在,在話語上,月牙兒本討不着一點好,只是曹嫂子逐漸沉默了。

月牙兒爭辯不過他們,便只能動手,可惜司南在場,怎麼也不可能讓她再傷人,説不過,打不過,月牙兒沒有辦法,只能憤憤離去,司南正想出手攔下,卻不料沉默不語的曹嫂子先行出聲喊住了她。

「這男人我不要了,你要你便帶走吧。」曹嫂子説完,扯下了脖子上掛着的和合符,擲在了地上,隨即解下間的錢袋子遞給司南,「安少爺,勞您走一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嫂子!」曹家人都驚了,那曹大更是,着急呵斥:「你説什麼!你就這麼想做寡婦?沒有我賺錢,你能有現在這麼好的子過?」

「嫂子,您可千萬別衝動,大哥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饒過他一回吧,旁的不想,孩子可怎麼辦?一輩子這麼長,誰還能不犯個錯……」曹家其他人反應過來也趕緊勸阻。

「夠了!」曹嫂子厲聲叫停了他們的七嘴八舌,伸手抹了把眼淚,「你們也聽到了,早在他要和離要休了我的時候就已經做了選擇,他當初選擇那個女人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可有想過孩子?他只看得到那個女人對丈夫的不離不棄,他可有看到我對他的不離不棄?當初家裏境況如何你們都知道,他一年四季在外跑,父母病重,弟妹親事,兒女吃穿,哪一樣不是我在持?哪一樣不是我在持?他既選擇那個女人,便陪她一塊兒去死吧!我成全他!」

曹嫂子這話近乎嘶吼,叫大家都閉了嘴。

大家一時都不知該怎麼開口,南星把目光瞄到了司南身上,「安少爺,您倒是説説話呀。」

南星一邊説着,一邊不停給他遞眼神,示意他幫忙説説和。

司南會意,但並不打算幫忙勸,只是趁着此時他們閉嘴,問了問月牙兒這幾天九娘娘廟發生的事情。

月牙兒有些意外他會問這個,「九娘娘濫殺無辜,作惡多端,前幾天被人反了,廟裏所有冤魂都散走了,大部分已經去往地獄投胎,只有一小部分像我這般心有執念的還沒有走。」

「他的嘴臉你已經看到了,還執念帶走他嗎?」

月牙兒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我們説好的不離不棄,他原先也答應與我殉情,一起奔赴黃泉,下輩子再續前緣。」

「月……」曹大還想開口辯駁,不料剛開口就被司南打斷了:「行了,你現在若是活生生的人,我一定不會見死不救,不會讓她取你命,現下你已經死了,你們兩鬼之間的恩怨我管不着,便去地府找閻王判官解決吧,你若是沒有過錯且壽未盡,想來也是能夠還的,可你當真沒有過錯嗎?」

司南説完,不等他答,輕輕揮手,帶起一陣風,將兩人送去了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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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9:07:17

216。害人的助孕藥

一切塵埃落定,曹家人都不由嘆了口氣,頹了不少,曹嫂子最先反應過來,開門出去,開門時候,司南提醒了她一句:「我做了法,孩兒們聽不見裏面的聲音。」

「多謝。」曹嫂子深呼一下,又穩了穩情緒,儘量平和打開門出去,對孩兒們説道:「你們爹得急症去了,往後你們只有娘了。」

孩子們抱着孃親哭做一團,看得此情此景,曹家人不免對嫂子最後的決定稍有怨言,可也知道自己沒有立場去指責她決斷,長嫂如母不説,究其本,也是自家哥哥先負的嫂嫂,是他自己活該。

「嗐,這下我這屋成凶宅了,二舅子,小舅子,您倆別愣着了,快把大哥送回家料理後事吧。」

兄弟幾個俱是嘆了口氣,忙活了起來。

這邊南星張羅完,趕緊送司南出門。

「今天這事沒幫到你,抱歉。」司南先行開口。

「嗐,要我説,我這大舅子就是活該。」南星呸了句,説完又心虛地趕緊看了看周圍,見沒人聽見才又説:「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的,他用糖用哄了那麼多小姑娘大媳婦鑽樹林子,這回栽在女人身上可不是活該嗎?」

「你倒是想得開。」

南星搖搖頭,「最想得開的是我大嫂才對,想來也是對大哥攢夠了失望,這次才會做的這麼決絕吧。」

「平裏我想破頭編排出來的狗血離奇故事,沒有身邊發生的一半荒誕,您説説,我大舅子當初選擇放棄大嫂的時候,可會想到最後會被大嫂放棄?説到底,這都是報應。」

對此司南不可置否,另外與他説:「你那房間,找一個大晴天,用艾草燻一遍就行了,我這另有一事想讓你幫忙……」

從南星家離開,司南並沒有回去,而是又去了一趟城隍廟,瞭解了一下九娘娘這事後續。

從城隍爺那兒得知,因太多女鬼告狀,九娘娘已經被正式列為神,天地都下了追殺令。

「她已經跑了,若能順利抓到最好,若不能,便只能等她信徒減少,信仰念力消失,她自然會慢慢消亡。」城隍爺説着,又招夜遊神來,再做一番叮囑,讓他們夜加緊巡邏,爭取早些發現九娘娘的蹤跡,將她一舉拿下。

「我想事情就會這樣,您先彆着急下令,我有法子將九娘娘引出來。」司南打斷城隍爺的吩咐,「等過兩天,京城有個叫南星的説書先生會每開説有關九娘娘的事情,會添油加醋將九娘娘做過的惡事揭出來,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九娘娘風評肯定會變差,信徒驟減,她一定藏不住,你們早些安排人埋伏在南星身邊就是了。」

「這説書先生又是何方神聖?」

「非神非聖,算是個受害者吧。」

九娘娘這回算是徹底到頭了,這偏偏鬧到了南星身上,南星才因説鬼怪之事揚名京城,此時正是受捧時候,聽眾眾多,經他之口傳播起來,速度肯定不是一般的快,不過多久,京城附近定會傳遍了去,九娘娘廟的基就在京城附近,信徒也大多在京城附近,肯定會受影響。

與城隍爺協商好,司南這才回家去。

不料一進家門,就見六藝親自送了個大夫出來,這大夫正是上次給淨姝開助孕方子的那個方御醫。

「怎了這是?可是姝兒有哪兒不適?」司南攔下他們問。

方御醫面,不知如何作答,六藝也是神有異,「姑爺,此事説來話長,您還是去問小姐吧。」

瞧着他們二人這奇怪模樣,可是讓司南懸起了心,顧不得與他們多説,便趕緊進了府。

房裏淨姝正在喝藥,面蒼白沒有血,瞧着很是不好。

「怎麼我出門一趟就病得這麼厲害了?」司南一邊問,一邊接過六禮手上的藥碗,給淨姝喂藥。

「嫂嫂懷孕了,你剛走不久,隔壁就遞來了消息……」

「懷孕了,這是好事,可跟你生病有什麼關係?」

淨姝此時説話吃力,語速慢了些,偏司南着急,來不及聽她説完,就忍不住打斷問了起來。

「是呀,是高興呀,可我也着急呀,我們一起成的婚,現下嫂嫂懷上了,我還一點沒有動靜,可不得着急嗎?就在這時候,宋嬤嬤又送來了助孕藥,我就沒做障眼法,直接喝了,誰曾想那藥來月事的時候不能喝,上次方御醫懼於義父力,一時忘了做待,就成這樣了,失了不少血,尋方御醫來施了幾針才止住血,這下之前用符咒做障眼法的事情都穿幫了。」

淨姝見他如此着急,強行提了一口氣,快速與他解釋了一遍。

「都説了孩子的事情不用着急。」司南心疼摟住她,「那方御醫也是的,這種要命的事情竟也能忘記待,難怪剛剛碰見我,心虛得不敢吱聲。」

「若不是我們一直用障眼法避過,應當是早就發現了,或許此次月事提前就是個提醒吧。」

「你別胡思想沒影的事,喝過藥快休息休息吧。」司南説完,鬆開抱着她的手,扶着她躺下,淨姝還有些不放心,「義父知道我們一直欺騙他喝藥,不定會怎麼生氣。」

「生氣也有我頂着,符咒是我畫的,你安心休息就是了。」

淨姝拉住他掖被子的手,「大夫説此次大出血對身子有所影響,至少得修養個小半年才能完全恢復,這下怕是更難懷孕了,六藝六禮……」

説着説着,淨姝哽咽了,眼淚控制不住往下掉,好一會兒才住哽咽聲繼續説道:「六藝六禮你瞧上哪個,便收個房吧。」

司南一愣,掙開她的手,又繼續給她掖被子,「媳婦兒,有些事你明知我不會做,就不要胡思想,不要來試探我的心思了,若我誰都能收,都能要,當初就不會死着娶你了,我説了,義父這兒有我頂着,大不了咱們離開京城,別在他老人家眼皮子底下轉悠,生不生孩子他都管不着。」

經司南提醒,淨姝心思又活絡了起來,她剛剛只想着自己身子出病了,義父肯定會借做障眼法的事情給他們房裏人,與其等義父人,還不如自己先提,一方面先試試司南的態度,一方面是覺得自己人總好過義父進來的人,倒是忘了她其實可以和司南走的。

雖説離開了自己悉的地盤,悉的一切,但最多離開個一年半載,等懷上了也就又有藉口回來了。

淨姝琢磨着,並沒發現司南背在身後掐算的手,何時生娃,生男生女,他一掐便知。

217。做安家少太糟心了

司南心中瞭然情況,卻是並未告知淨姝,天機不可,她最好還是不知道為好。

等安撫好淨姝,司南起身尋了筆墨硃砂來,給淨姝在額頭,小腹上各畫了個符,用符咒加持,聚元恢復,應當不用半年之久就能恢復。

皺着眉頭睡去的淨姝並不知道睡着的時候又來了好幾個御醫給她診治,都是裏派來了,九千歲那邊已經接到信了,他並未回來,只是派遣御醫過來後,第二天又送了諸多珍貴補品回來,似乎一點兒都沒做計較,這倒是讓淨姝狐疑了,莫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淨姝翻看着補品清單,那廂六藝匆匆又來了,神有些慌張,「小姐,那兩個送補品來的女説九千歲讓她們留在府裏伺候,不必回了,管家將她們暫時安排在了西廂房,説是等小姐您發話伺候。」

淨姝呼一凝,是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義父會人進來,意料之外他會這麼急切,剛派來大夫確定她的病情,就送來了人,竟還想讓她主動開口納下這兩個女人。

這可真是一點都沒將她放在眼裏,強迫着讓她給司南收房了。

也是,堂堂九千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又怎麼會把她放在眼裏,之前對她好,不過是看在司南的面上,屋及烏罷了,説到底,她在九千歲的眼裏,不過是一個能幫他將司南留在京城,能為他們安家傳宗接代的女人罷了。

淨姝想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手撫在又疼起來的小腹上,「司南呢?他可知道?」

「姑爺在書房,説是要給南星先生寫幾個話本,現還不知情。」

「我都這樣了,他竟還有心思給南星寫話本!」

淨姝並不知司南正夥同城隍爺和南星抓捕九娘娘,此時她不僅身上難受,心裏還要受着九千歲的氣,聽見司南還拋下她去給南星寫話本一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肚子更疼了。

「小姐,您沒事吧?」見淨姝疼得呲牙咧嘴,六禮趕緊上前,六藝則是準備再去請大夫。

「沒事。」淨姝叫下六藝,深呼幾下,下難受勁兒,便指着梳妝枱上的檀盒説道:「把檀盒裏的鑰匙送去給少爺,就説我這幾天身子不適,讓他代為管家,待過來的話也一併讓他去處置。」

「是。」六藝取出鑰匙,匆匆而去,不多久又回來了,手裏還拿着鑰匙。

「他怎麼説?」以司南那心眼,他一聽定是明白義父的意思的。

「姑爺聽完奴婢稟報,只説讓奴婢將鑰匙送去給管家,奴婢擔心這與小姐的安排有差,不敢貿然送去,便又拿回來了。」

「按他説的做。」

「是。」六藝應下,還是不明淨姝為何要在這關頭主動將管家的權利出去,按理説小妾進門,將管家的權利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裏不是更好嗎?

六藝不明白,淨姝卻是已經想透徹了。

義父當初讓她管家,就是想借她將司南留在京城,雖説鑰匙在她手裏,由她來管家,但實際上安府上下,不管是叔,宋嬤嬤,還是其他人,都是隻聽義父的吩咐,她這管家主母,不過是擔了個名頭。

現下借病,借司南的嘴再推出去,一方面是想讓九千歲知道,司南是向着她的,她並不在乎這管家的權利,另一方面,只要鑰匙不在她這兒,她便能以此推關於那兩個女子的安排,除非義父親自發話讓司南納了她們兩個,叔一個管家是決計不能手少爺少房裏的事的。

現下成親不到半年,義父若敢直言讓司南納妾,她就敢鬧起來,更別説司南也不會答應。

不過,她想叔肯定是不敢接鑰匙的。

果然,一切如她所料,六藝出去沒多久,叔便又親自送來了鑰匙。

「就説我歇下了,讓他找少爺説去。」

「是。」

不一會兒,六藝又進來説:「小姐,管家不走,説是等您起來再與您親自説。」

「那便讓他等着吧。」

對於叔這做法,淨姝一點都不意外,這鑰匙到司南手上不會起作用,只有到她手上才會出效果。

淨姝可不管叔還在外等着,安心睡覺去了,一覺睡到黃昏才醒來,她真是累極了。

「好些了嗎?」司南迴房了,還在寫着,見她起來,趕緊放下手中的筆,起身過去。

淨姝點點頭,藉着他的力氣坐起來,「叔走了嗎?」

「嗯,打發走了。」司南摟着淨姝不放,手掌撫在她單薄的背上,「讓姝兒受苦了。」

淨姝哼哼:「你知道就好。」

説完倒也不和他矯情,推開他的手,另外好奇問道:「你忙着給南星寫話本子做甚?」

之前一聽覺得生氣,後面細想又覺得不對勁,若沒有要緊事,他不會不陪着她的。

「因為那九娘娘……」司南將事情簡單説了一遍,説了説曹家人的事情。

淨姝聽得直嘆:「養條狗都比嫁個這樣的男人好!不過話説回來,曹嫂子應當早就在和離的時候就清楚曹大和月牙兒的事情了,她之前想盡辦法挽留,為何現在突然又放棄曹大了?」

「知道不代表不介意,再加上殉情這事,雖説曹大上吊中途反悔了,但一番遺言待可是認真的,他能放棄兒,放棄生命與另一個女人殉情,哪個做子能忍?正如南星説的那話,説到底還是攢夠了失望吧。」

倆擁着,説着話,司南説着説着,突然又説到了自己身上,「姝兒有甚不可得和我説,別將失望攢在心裏,關於孩子這事,義父這邊你就別管了,我會和他説清楚的,不會再來擾你的。」

「相公,不如咱們走吧,與你在外渡鬼時才最開心,做安家這少太糟心了。」

「想好了?」

淨姝沒説話,好一會兒才説道:「還是再等等吧,六藝六禮倒是可以打發回淨家,讓孃親幫忙婚配,表姐的婚事我是一定不能錯過的。」

兩人説着話,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淨姝雖説身子虛,但睡了一天,晚上也是神地很,本沒有睡意,吃過飯,躺在上看着他繼續給南星寫話本子,不免又想起兩人看的話本,想起他寫的一疊觀後還沒看完,便讓他又去找來。

「你沒看完呢?」司南眉頭輕挑,面上隱有笑意,不過很快便斂了去,去將那一疊紙張又找了來。

「剛看了幾頁,隔壁就來信了,然後就喝了那藥大出血了,哪有時間看。」淨姝接過,尋到自己看到的那一頁,又繼續看了起來。

前面分析的,從書的內容來看,都是窮書生天賦異稟,憑着自己本事考取功名,最後三四妾,左擁右抱,可以看出要寫話本子謀生的都是無權無勢,只有才識的舉生,都想着自己最後能夠考取功名,平步青雲,三四妾。

這和她的想法差不多,只是這書評越往後看就就越來越不對勁了,到最後竟都是分析起他們倆當時一邊看一邊做的姿勢,她的姿態了……

218。淨姝是小狐狸

看着司南寫的書評,那天的種種又湧上心頭,叫淨姝不由得紅了臉,不由得夾了夾腿,趕緊放下了手中的紙張。

司南抬頭看她這羞模樣,就知她看到了後面,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別急着羞,再看看後面。」

淨姝聞聲,也抬頭看他,看他面上笑容,看他那咧嘴程度,就知後面肯定寫了更加骨的東西,連連搖頭,「我才不看。」

「看看吧,也不枉我寫那麼多,你要不看,我不是白寫了。」

「你還好意思説,我讓你寫的是什麼?你這七八糟寫的又是什麼?」

雖抱怨着,淨姝想了想,還是又拿了起來,繼續往後面翻看了起來。

原來在他分析完兩人的姿勢之後,又以兩個人的身份寫了個小故事,難怪寫了這麼多,花花腸子也忒多了些。

這故事他還沒寫完,大概説的是一個小狐狸剛化作人形,覺得修行太慢,便想入紅塵去想要勾引人間男子採,誰知剛要下手,就被個道士盯上了。

道士本領更勝一籌,小狐狸不敵,被他捉去,本以為要死了,卻不曾想,道士並沒有殺她,只是要她助他修行,説是隻要她能了他的定力,他就放了她。

聽到還有活命的機會,小狐狸趕緊答應,唯恐他會反悔,當即就扯開衣襟,出一對兒圓潤的大子,貼上了道士的膛,往他口上磨蹭着。

道士呼一窒,隨即閉眼打坐,唸咒靜心,以此抵抗狐妖的勾引。

狐妖不急不慢又貼上去,抱住道士的身子,親吻一個一個落在他的身上,一邊親一邊在他身上摸索,撫着他膛,撫着他心口説道:「小道士,你的心了,你熬不住我的。」

道士沒有回話,只是唸咒,狐狸便繼續親着,從口親到脖頸,再慢慢親到他臉上,上,毫無章法的吻親走了他面上逐漸密集的汗珠。

「瞧這汗,很熱吧,我這就給你涼涼,欸,涼一涼……涼一涼……」狐妖魅惑的話語響在耳邊,温涼的小手已經撫進他的衣襟,撫摸在他的滾燙的膛之上,用手擦着他身上的汗珠,撫摸他口的每一處。

「哎呀!小道士,你頂着我了。」狐妖搖搖兒,觸了一下他的巨物,隨即一手貼着他的肚皮伸進了他的帶裏面,一手隔着子抓住了那頂起來的硬物。

「好硬啊小道士,你還要繼續忍嗎?」

道士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唸咒的聲音更加快了,唸咒靜心,唸咒靜心……

道士沒發話,狐妖便繼續做下去,伸手解開了他的子,出了那硬邦邦的一柱擎天,張嘴將那硬物納進了嘴裏,用舌兒裹着,,只覺得硬物在嘴裏彈跳幾下,便又大了幾分。

「小道士,你還要忍嗎?」狐妖又問。

依舊沒有回答。

「你忍得了,我可忍不了了,光是用嘴吃吃你的兒,我就淋淋了,你瞧瞧……」

「小道士,你不睜眼看,是不願睜眼看我,還是不敢睜眼看我?」

狐妖問着,拉過他的手,往自己的上,腿間放,讓他觸自己的柔軟,潤緊緻。

「小道士我可真忍不了了,我又要吃你的兒了,這回用兒吃,叫你嚐嚐我裏面有多舒服,你肯定忍不住的,到時被我氣可別怪我。」狐妖説着,扶着他的兒這就往下坐……

寫到這兒就沒有了,淨姝臉頰紅紅,有些意猶未盡,卻是將手裏的紙張都扔了出去,紙張散了地。

「你寫就寫了,做甚要用咱倆的名字來寫。」看着兩人的名字,看着看着,不知不覺就把自己和他代入了狐狸和小道士了。

「本就依着你這小狐狸寫的,姝兒可從中看出為夫的心願了?下回就按着這標準來勾引我哈。」

「你倒是想的美。」淨姝嘟囔着,暗地裏摸了摸潤的腿間,若是沒出這差錯,想來他肯定會藉此又狠狠來一遭。

想起他蠻橫的動作,淨姝忍不住夾了夾腿,暗自後悔不該看他寫的那東西,這下念來了,卻是不能做,可是難受。

難受着的淨姝不免又抬頭看了眼那始作俑者,想了想,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吃虧,得叫他也嚐嚐這難受滋味。

思及此,淨姝從上坐起來,他不是想要勾引嗎,那就如他的願!

「起身做什麼?」見她要下,司南趕緊問,放下筆想要幫忙。

「相公寫的忒好,叫我看兒,我去擦擦。」淨姝説得坦,卻叫司南本能動,但一想御醫叮囑半月不能同房,頓時又歇了心思。

「可真是白費了我一番心思了。」司南搖頭可惜,「你別下了,我去拿帕子過來。」

司南趕緊擰了塊熱帕子過來,就見淨姝跪趴在上,子褪到膝蓋,出了漉漉的粉兒。

幾乎是看到的一瞬間,司南腿間就支稜了起來,不住。

「這時候你就這麼主動了。」司南哪能不明淨姝的企圖,伸手輕打了下她圓圓的兒。

「相公別打了,汁水兒要滴下來了,快擦擦吧。」淨姝一邊説着一邊扭動了動兒,叫他將那汁水淋淋的兒看了個透徹仔細。

「小妖,等你好了我再好好收拾你。」司南説得咬牙切齒,手上的動作卻是輕柔萬分,輕輕用熱帕子幫她擦過兒上的水漬,儘量避過她的地方,以免勾起她的望,讓她忍耐不住。

司南想的雖好,淨姝卻是還不打算放過他,不管他多麼注意,只要他一動,就故意嗯嗯啊啊,咿咿呀呀,叫喚出勾死人的呻聲,故意喚給他聽。

司南當真受不住她這破天荒的骨勾引,沒過一會兒就受不住投降了,將帕子她手上,讓她自己來擦,他趕緊去一旁用手解決去了。

看他落荒而逃的模樣,淨姝忍不住笑出聲來,難得見他沒有一點還手之力的時候。

這下淨姝算是找到解悶的樂子了,司南可就大慘了,好不容易盼得媳婦兒賣力勾引,偏偏一指頭都不能碰,唯恐自己一個沒忍住,讓她傷上加傷,於是乎,等她一能下走動,司南便趕緊找藉口將淨姝帶了出去,在外面,他就不信這小丫頭還敢勾引他。

219。皇上的考驗

南星忙完大舅子的喪事,便開説起了司南寫的話本,一連幾天,有關九娘娘神的事蹟就在附近傳開了,效果看起來很是不錯。

司南帶着淨姝聽了幾天,估摸着就要收網的時候,九千歲突然從裏傳出了消息,讓他們二人收拾行裝,三後隨行皇上一起去秋獵。

四時四獵,蒐,夏苗,秋獮,冬狩,夏為萬物生髮之際,冬季氣候寒冷,動物活動較少,不適狩獵,唯秋季狩獵最佳,裏歷年有狩獵的傳統,皇上會率領一些大臣前去獵場,大臣們家眷也能夠跟隨前去。

淨姝簡單與司南解釋了一下,「雖説能帶家眷,但狩獵這種事情,一般官員都只帶兒子去的,尤其是擅武的公子,能借此在皇上面前臉,對以後入仕途有所幫助,也有帶女兒去的,也是為了在皇上面前臉,那大多是想將女兒往皇家送的人家。」

「我不曾去過,哥哥倒是年年都去,此次義父讓你去,我看大有可能是皇上的意思,許是因為八皇子的事情吧,只是不知為何讓我也一同前去。」

淨姝分析着,想着要見皇上,不免有些擔心。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有義父幫襯着,只要咱們不作妖,怎麼也不會出大事的。」司南完全不在意,拿着騎裝打量了一下,又放了下來,讓人撤了下去,並不打算穿去。

淨姝不明,「怎的不穿?」

「皇上喊咱們去肯定不是讓咱們去打獵的,穿騎裝做甚,一切如常即可。」

「那倒也是。」

狩獵一般五到七天,備個十套衣裳應當就夠了。

淨姝一邊想着,一邊安排着六藝六禮準備這幾天要用的東西,這一收拾,竟收拾了一馬車的行李。

司南看得直跳眉頭,本以為她帶的算多了,等出發才發現她這帶的還算少的了,其他隨行的夫人小姐們,都帶了三四個馬車東西,更別説皇后貴妃她們了。

司南和淨姝是臨時加進來的,馬車走在最後面,淨煜和邱央真都在此行當中,他們騎馬走,四人隔着車窗打了個招呼,隨後便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着,以打發沿途寂寞。

四人正説着話,有一個侍衞突然策馬過來,説道:「安少爺,皇上隨身帶的玉佩不見了,九千歲讓您測算一卦,算算玉佩現在何處?可能尋回?」

司南看了眼侍衞,不做猶豫,即刻説道:「玉佩就在皇上伸手可及之處。」

侍衞似沒想到他回答的這麼快,稍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便又策馬走了。

等他走遠,淨姝忙道:「這哪是找玉佩,這分明是皇上在考驗你呢!」

「姝兒也看出來了?」

淨姝點點頭,皇上隨身攜帶的玉佩,那多是見玉佩如見皇上的重要物什了,若真的掉了,早就找開了,何至於現在讓司南來算,再説皇上身邊伺候的人眾多,多掉頭髮都逃不過他們的眼,又何況這麼重要的玉佩。

既然沒掉的可能,這讓司南來算,不是考驗又是什麼?

既是考驗,皇上的目的何在?僅僅是考驗他的本事,還是另有打算?

淨姝着急與司南分析,司南卻是渾不在意,這可氣着淨姝了,忍不住打了他兩下。

司南拉住她的手,「你急什麼,別自己嚇唬自己。」

怎能不急呢!伴君如伴虎,萬一説錯了話可怎麼辦?

淨姝正急着,方才那侍衞來了,這回送來了幾張紙,上寫着生辰八字,「安少爺,玉佩尋着了,皇上讓您再算算,猜猜是他們中哪個人尋到的?」

這下淨姝可猜不着了,只能看向司南。

司南看了眼生辰八字,便又將其還給了侍衞,「玉佩未曾掉過,何來尋回一説?」

侍衞策馬離去,不一會兒又策馬來了,又帶來了幾張寫着生辰八字的紙和一塊玉佩。

「安少爺,皇上有意將隨身玉佩賞賜給他們其中一人,可又憂心他們配不配得上這玉佩,您給瞧瞧,看看他們哪個的生辰八字配得上這塊玉佩?」

竟是立太子的事情!淨姝忍不住倒了一口涼氣。幾個皇子的生辰年月大家還是知道的,這都對的上,皇上這是讓司南看他們哪個的命格更適合做皇帝,這可絕對不能説錯了!

淨姝緊張看向司南,司南卻是一點緊張都無,拿着玉佩看了看,不急不慢將四張生辰八字一字排開放在桌上,「既是玉佩擇主,當然得看看玉佩自己是怎麼選擇的。」

説完,司南將玉佩輕輕一拋,一聲輕響,玉佩落在中間兩張生辰八字之上,看年月是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生辰八字。

「看來玉佩還在糾結,不急,咱們讓玉佩慢慢想想,擇主一事怎麼能着急呢。」

司南將玉佩和幾張紙遞還給侍衞,讓他按此稟告給皇上。

「我現下知道九千歲為何認你做義子了。」侍衞走後,邱央真對司南説道:「實在是老巨猾。」

「邱兄過獎了。」

那廂淨煜後知後覺才明白,司南這是借玉佩將問題又推給了皇帝,玉佩擇主問玉佩,皇帝選太子當然問皇帝,如果糾結,那就慢慢想,怎麼能着急呢。

淨煜剛想明白,又聽邱央真説:「皇上特意帶上你們,可不是想聽你這幾句辨之詞的,你不出幾分真本事説服,怕是很難身了。」

「邱兄以為我剛剛是胡拋的玉佩?」

邱央真一噎,回想了一下他剛剛用玉佩扔到的兩張生辰八字,是二皇子和四皇子。

「是四皇子?」邱央真問,支持二皇子的覃家敗了,二皇子現在並不能與四皇子的勢力抗衡,二者之間,四皇子更有希望,不過朝中似乎更看好長子嫡孫的大皇子。

「邱兄不會希望是他吧。」

司南這句話,頓時讓邱央真肅了臉,兩人對視許久,邱央真收回視線,勒馬往前走了。

淨姝和淨煜兄妹倆面面相覷,不知他們這是在打什麼啞

司南瞧着邱央真逐漸消失的背影,輕輕敲桌,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唸叨了一句:「大將星搖,兵起,大將出……」

220。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提前加更)

邱央真走後不多久,那侍衞又來了,「安少爺,皇上有請。」

司南摸了摸淨姝的腦袋,以做安撫,便下馬車隨侍衞騎馬走了。

司南這一走,淨姝更是坐立難安,雖知道司南的本事,知道有義父看着應當不會出岔子,但還是忍不住擔心,唯恐他出了差錯,開罪了皇帝。

一直到傍晚紮營時,司南才從皇上的馬車上下來,看着神情輕鬆,如此淨姝才算鬆了一口氣,與大家一起向皇上行了禮,便趕緊上前,將司南從人羣之中拉了出來。

「相公,沒事吧?」

司南眼神掃過身邊諸多探頭探腦的人,回應道:「能有什麼事,走吧。」

淨姝也注意到周圍人的視線,沒再多言,跟着司南往別處溜達去了。

圍場離京較遠,路上得走個兩三天,現在紮營只是暫時歇息,明兒一早再做趕路。

黃昏時候,頭將落未落,景極好,司南從侍衞那兒借過一匹馬,騎馬與淨姝追着夕溜達。

兩人慢慢悠悠溜達到沒有人煙的地方,才開始談論起來。

皇上這次喊他們同來,確實是想聽聽司南的看法,想從八字上看看幾位皇子誰更適合做皇帝。

「那你怎麼説的?」淨姝迫不及待問。

「皇上原本與蛇鬼前世有所承諾,承諾助它成龍,便一直拖延着,想等它的轉世八皇子弱冠之後,履行當初的承諾,將皇位傳給八皇子,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蛇鬼被害,惡蛇託生成八皇子,經涼莊蛇鬼一事八皇子被封做蛇,這太子之位就沒了。」

「除去八皇子外,另還有四位皇子,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我方才用玉佩扔到二皇子和四皇子的生辰八字之上,並非隨手一扔,而是對玉佩施了法。

玉石有靈,玉佩是皇上隨身所帶之物,施法用玉石所選,就是皇上心中屬意之人,我順着皇上的想法扔,不論正確與否,目前皇上一定是會如意的。」

淨姝點點頭,可又好奇:「皇上怎不鐘意大皇子?」

大皇子年紀最大,是長孫嫡子,其能力,情,風評都不錯,為何皇上不選他,而選擇二皇子和四皇子?尤其支持二皇子的覃家前不久剛倒台,二皇子一脈實力大損,此時立為太子,怕是不能服眾。

「剛剛與皇上暢聊時,皇上不選大皇子似乎是義父在做干擾,許是受了義父話語的左右,皇上才沒有選擇大皇子吧,至於二皇子,覃家出事並未傷及其本,現在一切未定,什麼都不好説,且看將星歸屬他們何方了。」

「將星?」

「要想稱帝,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人和「説的便是將星了,依我看,新的將星還得往蛇鬼與八皇子那事來找。」

「蛇鬼前世修行千年,是實打實的龍命,又得了皇上的親口許諾,若沒有惡蛇橫一腳,由它託生八皇子,八皇子必是天子。」

「帝星與將星應會同降,帝星因惡蛇換人,將星可沒換,你可還記得除了咱們與皇上外,蛇鬼與八皇子恩怨當中還有誰不能忽視?」

「央真哥哥和表姐!」淨姝一驚。

是了是了,從她和表姐去三公主府裏參加宴開始,她和司南,表姐和邱央真,就與八皇子有了因緣際會。

當時八皇子因為不義父,找茬司南時坐在了表姐對面,同表姐傳出了言蜚語,汪家才會想提前表姐和邱央真的婚事,不成想卻是錯下將兩人的婚事攪黃了,邱央真為了追回表姐,才會提前回來,若按年底回來的計劃,怕是趕不上八皇子與蛇鬼的恩怨了。

在涼莊時,司南處置蛇鬼,邱央真主動幫忙去裏送的信,後帶來聖旨與司南配合才渡化的蛇鬼。

再後來八皇子他們給蛇鬼建山泉廟,遲遲沒有建好,也是邱央真和司南去幫忙之後,才飛速建成的。

司南和她可以説是因義父的關係手其中,義父一直輔佐在皇上左右,得皇上重用,也可説是一代將星,那邱央真和表姐呢?他們又為何會這麼巧?

在蛇鬼和八皇子恩怨化去之後,蛇鬼修行,八皇子封蛇,帝星易人,邱央真就因與表姐的婚事,與八皇子徹底成了仇敵,這種種聯想起來,不可不謂巧合。

表姐一介女,入仕途是不可能的,那將星只可能是邱央真了!

司南摸摸淨姝震驚的臉,往她微張的紅之上親了親,另又説道:「二皇子沒了覃家的支持,肯定要另做打算,邱央真為了柔嘉得罪八皇子,也要做打算,邱家勢力在邊境防守,此時太平盛世,沒有戰事,邱家的優勢並不明顯,邱央真此時站隊其他幾個已經穩定勢力的皇子必不會有在二皇子那裏的重視,若他真是將星,二皇子後打個翻身仗也説不定。」

「當然了,這些事都只是我的推測,做不得準,你聽聽就算了,不要當真,國運這種事我是不可能去算的,此番順着皇上的心意對付過去,皇上應該不會再做為難了。」

淨姝點點頭,回身抱住他,「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康王爺聽信長生不老藥將你請去,今皇上選立太子又將你請去,你這一身本領在京城太打眼了,若不是義父有實力保你,怕是不能這麼輕易身。」

「或許是我這些子太出風頭了。」

兩人説着話,策馬走在山野花叢之中,周邊風光無限好,一直晃到天徹底黑了才連忘返回到營地。

淨姝沒想到義父會在他們營帳內等他們,因前幾天納妾一事,她心裏對義父稍有些不,行禮時語氣較之以前疏離了不少。

九千歲似沒察覺她的疏離,主動問道:「姝兒身子可好些了?」

「多謝義父掛念,已經好了。」

「你身子剛好,這幾趕路顛簸,勞累了些,若有甚不妥,只管差人去請隨侍的御醫,義父已經與他們打過招呼了。」

「多謝義父。」淨姝再行一禮,還是疏離的姿態。

221。記憶錯

司南伸手摸摸淨姝腦袋,打着圓場:「一家人,這麼見外做甚,來,先吃飯吧。」

淨姝沒説話,依着司南的拉扯坐了下來,九千歲也沒再多説,抬手吩咐人上菜。

飯桌上,司南變着法兒給兩人説和,九千歲很是配合,淨姝見此,心知他這是看在司南的面上才會如此和善模樣,也沒再拿喬,面上多了幾分笑顏。

飯後,九千歲在桌面上放下一串鑰匙,伸手推給淨姝,「義父常在裏伺候皇上,家裏這些瑣碎事,還是要辛苦姝兒。」

淨姝沒有接,反問九千歲:「義父覺得司南真的適合留在京城嗎?」

「你願意離開京城,離開你父你母嗎?」九千歲面上笑容慢慢收了,也反問她。

淨姝一噎,她是不想,可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她久不懷孕,司南樹大招風,再在京城待下去,焉知是福是禍。

「我知,你是因為那天兩個女的事情在生義父的氣,義父倒要問問你,你出閣之前,你娘可曾教過你什麼是七出之條?什麼是無子,什麼是善妒?你現在竟還敢用離開來威脅義父,你當真以為司南向着你,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九千歲輕聲説着,卻是比厲聲更為嚇人,淨姝僵硬了身板,不知該如何回應。

九千歲伸手將桌上的鑰匙又往她面前推了推,「你也別怪義父你,義父身殘,安家就司南一獨苗苗,義父如何能不心急子嗣?京中這些少爺,有幾個家裏沒有三四妾?就算不是嫁給司南,嫁給其他少爺,你也該有所心理準備的。」

淨姝被九千歲説得啞口無言,卻是怎麼也應不下他這納妾的話。

「誒喲喂,義父,您這也説得忒嚴重了些,我這好不容易才娶進門的媳婦兒,您就要給我休走了?這是要讓我後做和尚嗎?」

司南打斷義父,給淨姝撐

「義父,您呀,旁的都別想,我的孩子只會從淨姝肚子裏出來,別人肚子裏出來的肯定不會是我的種,你若急着抱孫子,又不介意別人的種,我這就給您去抱養一個回來,免得您再費心安排。」

九千歲橫眼看他,「安司南,有句老話説得不差毫分,娶了媳婦忘了娘,你可真是個小白眼狼!」

九千歲説完,一甩袖子走了。

「我去送送義父,你先洗洗睡。」司南隨之追了上去。

也不知父子倆單獨説了什麼,司南半夜才回來,身酒氣,醉醺醺摟着淨姝親了親嘴,「和義父都説好了,他後不會再為難你了,想走咱就走,想留咱就留,孩子不着急,緣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淨姝窩進他懷裏,靠在他肩頭,想了許久,終是下定決心:「走,走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淨姝還是覺得九千歲不可能這麼輕易放棄讓司南納妾的念頭,保險起見,還是先走,等懷孕了再回來吧,反正她是不可能同意司南納妾的,她可不想將司南的好分給旁的女人。

「你走不掉的。」司南醉醺醺嘟囔囔又説了一句,淨姝不明所以,「不是你剛剛説想走就走的嗎?」

久不等司南迴答,淨姝抬頭一看,才發現他已經睡着了,無法,只得等他明天醒來再問,誰知第二一早,他竟不記得有這麼句話了,許是夢話吧。

司南和淨姝並不參與秋獵,在圍場幾天,只是騎着馬四處溜達。

圍場分做七十二處小圍,每年只在部分小圍狩獵,只要避開這幾處,其他地方倒也安靜,夫出出門,落回來,這兒看看花那兒看看水,逍遙又自在。

藉着這地方山水的靈氣,司南再給淨姝往身上畫了幾道符咒,幫助她恢復身體。

許真是山水養人,短短几天,淨姝的氣瞧着比之前還要好。

此次秋獵收穫不少,離開前夜,皇上按例舉辦夜宴慶賀,淨姝還是頭一回參加,瞧得這載歌載舞,烹調野味的熱鬧場景好生稀奇,司南則是和淨煜他們划拳喝酒鬧開了。

場酒香香,叫淨姝也饞了嘴,忍不住讓六藝端了壺桂花釀來,用這甜甜的酒,也與司南他們豪邁對飲了一回。

一壺桂花釀下肚,淨姝臉通紅,倚在司南身上,瞧着有些醉了,卻是嚷嚷着還要喝,拉着司南的手,強行又喝了口他手裏端着的酒。

司南手中的酒可不比桂花釀,一下喉,就將她嗆得直咳嗽,趕緊鬆了手。

司南好笑地拍拍她的背,淨煜也伸手來給妹妹拍,一邊拍一邊道:「有些人醉了拉不住,姝兒醉了卻是最聽話,讓做甚做甚。」

淨煜説完,似要印證自己説法一樣,對淨姝道:「姝兒小狗狗,汪一個來聽聽。」

淨姝嬌哼哼翻了個白眼,「哥哥才是小狗狗。」

「嘿,你這肯定是還沒醉。」淨煜説着,便要灌淨姝酒,要再做證明自己的話,司南先行伸手擋開了他,笑道:「去你的,你才喝醉了,竟敢灌妹妹的酒了,仔細老丈人扒你的皮。」

「得得得,不灌妹妹,灌妹夫總行了吧,我知道你小子酒量好,今兒我和邱央真一定要把你喝趴下不可,不醉不歸,不醉不歸……」

淨煜嚷嚷着,邱央真也跟着起鬨,司南自是沒有意見,只還是決定先把醉醺醺的小娘子先送回營帳休息再説。

司南沒在意旁人視線,直接將淨姝當眾抱了回去。

他們營帳位置稍偏,聽不見那邊的吵鬧,不會擔心吵着她休息,只是還沒進賬,淨姝就嚷嚷着想小解,司南只好又抱着她往前面走了去。

茅房安置的比較遠,從他們這兒走過去還有一段距離,好在周遭都放了燈,不用摸黑走路。

「姝兒能自己嗎?還是相公幫你吧。」

司南擔心她摔倒,不敢放她一人進茅房,也不管她答不答應,就給她子,摸了兩把她生生的兒,乎乎的兒,小兒把似的幫着她撒了

淨姝靠在他懷裏,一點拒絕的話都沒有説,任由他擺着,這讓司南有些意想不到,突然想起剛剛淨煜的話,心頭一跳,對她説道:「姝兒是小狗狗,汪一個來聽聽。」

「汪汪……」

得,淨煜還真沒騙人,這小傢伙酒勁現在才上頭來。

司南轉念一想,突然又想到什麼,不懷好意笑道:「姝兒不是小狗狗,姝兒是小妖,是小狐狸。還記得嗎?姝兒剛修成人,剛從深山出來就被個道士抓走了,只有了道士的定力才能活命……」

淨姝被他引導着,慢慢想起了那天看過的道士和狐狸的故事,在酒的作用之下,一時本分不清回憶究竟是現實還是故事,真就把司南胡編造的話本當做了自己真實的記憶,以為自己是狐狸,以為自己要勾引他。

淨姝依着記憶,糊糊塗塗扯開了自己的衣襟,將一對兒白翹貼上了他的膛,磨蹭着説道:「小道士……你的心了,你,你熬不住我的……」

第222章:樹上氣HHH

淨姝按着記憶裏的情節,説出了話本里的話,差點讓司南笑出聲來,他真沒想到那天的話本子竟還能這麼玩。

藉着路邊的風光,天上的月光瞧了瞧她的粉柔軟,司南強忍住上手的衝動,依着話本子裏寫的並沒有動作,只等着她自己主動往他懷裏蹭,往他上親時再細嘗一口她上嘴裏又香又甜桂花釀的好味道。

「小道士,你……你頂着我了……我,我還沒給你擦汗呢。」

淨姝酒醉得糊糊塗塗,卻也記得要先給他擦汗,給他涼一涼之後,小道士才頂着她的。

司南沒回答,只在心裏哼哼,先是御醫待半月不能同房,後又在外奔波,這都大半月沒碰過她了,可不得親個嘴就硬了嘛。

被這一下打斷,淨姝哼哼着有些茫,不知該怎麼繼續做了,司南正想開口指點下,就見遠方似有人來,顧不得再戲小娘子,趕緊抱着她往林子黑暗處躲了去。

來的是個男人,面上酡紅,瞧着沒少喝酒。

能跟着來狩獵的大多有幾分本事,比常人要警醒一些,司南可不想被人發現,遂抱着淨姝屏息凝神躲着。

醉了的淨姝是半點兒沒察覺不對勁,只想着被他頂着了該怎麼辦,想明白過來,就又抱着司南不停廝磨親吻,伸手往他衣裳裏摸,往他子裏摸,伸手捉住了他的硬邦邦,依着記憶裏説道:「好硬啊……」

淨姝嬌媚的話語聲在安靜的林子裏格外明顯,司南趕緊伸手捂住了她剩下的話,可惜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那人聽着了這憑空出來的話語聲,稍微一愣,趕緊往這邊黑暗處張望了一下,似覺得有些奇怪,下意識重複了幾遍,「好硬啊?好銀啊?好印啊?」

那人撓撓頭,有些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高聲問了句:「有人在林子裏嗎?」

久等不到回答聲音,那人往前走了兩步,瞧了瞧,又問了一句,確定沒有人回話,這才趕緊去了茅房。

等那人走遠,司南輕輕鬆了口氣,手上鬆開淨姝的嘴,輕聲訓斥道:「你個小狐狸,有人來了還不知躲,不知閉嘴,就不怕被人瞧見了將你抓起來嗎?」

「怕……」淨姝糊糊,對他的話似懂非懂,這就蹲下身想往樹叢裏躲,司南趕緊將她拉住。

「往哪兒躲呢,往我懷裏躲,來,快躲起來。」司南張開手,將她抱進懷裏,帶着她又往林子更深處走了走,尋了棵大樹爬了上去。

「好了,現在沒人了,你繼續,只要了我的定力我就放了你。」

樹很大,樹杈之間也很寬,足夠兩人坐下,不過司南怕她動掉下去,並沒讓她單獨坐,而是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之所以會選擇上樹是為了能及時觀察到周邊的情形,司南擔心有人闖入,也怕有野物過來。

淨姝坐在司南腿上,靠在司南懷裏,熱烘烘,紅撲撲的小臉不停蹭着他的膛,兒不由自主的也扭上了,磨蹭起那頂在她腿間的硬東西。

「好硬啊小道士,你還要繼續忍嗎?」淨姝按着記憶,慢慢將這些對白説了出來,雙手一手往裏,一手在外,又抓住他的硬邦邦,抓着摸了又摸,了又,舒服得司南直涼氣。

摸了一會兒,淨姝接着戲碼,去他的子,掙扎着他扶在她上的手,想要改變姿勢,用嘴去吃他的子。

「這就算了,不吃了,你別動,小心掉下去。」在樹上不好動作,司南不得不捨去這一環,導着她做下一步。

「不吃怎麼?」淨姝問着,拉着他的手往自己的口,腿間放,「你摸摸,沒呢。」醉酒的淨姝完全沒有羞意,反倒是司南聽着這語從她紅的小嘴裏吐出來,小兄弟動得不行,恨不得趕緊趕緊戳進她兒裏去,將她狠狠搗壞了。

「那我給你摸摸,摸摸就了,了你再繼續做。」司南知道她現在腦子不轉,完全沒按邏輯與她商量,並不怕被她發現,沒等她答應,就上了,一手按着她肥兒欺負,一手着她間光光滑滑的小包,摸着那道微微潤的開口,磨得她嬌哼哼叫。

淨姝現在醉酒,頭腦雖不清醒,不知羞,但身子骨卻仍是的很,加之最近快一月沒做,哪受得住司南的逗,沒一會兒就在司南手中了身子。

「好……好舒服……」淨姝顫抖着身子,極了他的輕撫逗

司南輕笑,埋頭吃了吃她圓潤的,狠嘬了兩下,便又鬆開了她,「好了,透透了,你繼續。」

司南將主動權又給她。

淨姝歪着腦袋想了想,想了之後是怎麼做的,想了許久,她又伸手抓住了司南的子,嘗試着想放進自己的兒裏。

「……我要……把你這個放進我兒裏,讓你嚐嚐我裏面有多舒服,我要了你的氣……要了你的氣……」淨姝唸叨着。

「想我的氣?那你可得賣力了。」司南極力忍住笑意,配合着她將自己的大納進那熱緊緻的兒裏去。

子抵開她緊緻的兒,闊別近一月的兩個老相好再相見,這一套進去,倆人都忍不住呻了一聲。

「唔……好大……好……嗯……嗯……頂到肚子裏了……」太久沒進,淨姝的兒對這又又硬的老相好生疏了,撐得裏面有些疼,才進去,便趕緊又想要出來。

司南哪能讓她逃,趕緊伸手住了她想躲的身子,「你不想我的氣了?」

「疼……」淨姝哼哼,不住地搖,想要掙他的手,卻不知會越搖越舒服,沒一會兒就不疼了,只剩下麻酥酥的舒服覺,便也不掙扎了,搖着兒不停地用兒吃起了他的大

察覺到她的轉變,司南沒忍住笑出了聲,戲問她:「還疼不疼了?還要不要拔出來了?」

淨姝此時完全不知羞,順從自己本能想法搖了搖頭,「舒服……不拔,還要……」

聽到小娘子這樣坦誠的話,司南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懊惱,竟沒早點發現自家這小寶貝還能這麼玩。

「你舒服了,我可還沒舒服呢,你下面忒緊,夾得我好生難受,我得要拔出來緩緩。」司南故意逗她,這就要拔出去,可讓淨姝着了急,趕緊抱住他不讓他走,「別走別走,我鬆鬆,我這就鬆鬆。」

淨姝扭着兒,扭着兒努力放鬆,卻不知這越努力,小兒會得越緊,竟是一下子自己將自己送上了高去。

透明滑膩的汁水一部分順着兩人結合處下,股下的樹幹,一部分飛濺出來的打了樹下的黃泥。

司南舒服得直氣,再忍不得她這樣緊咬緊夾,按着她的正要使勁,就見遠方有人往他們這邊來,趕緊停住動作,捂住淨姝呻的嘴。

來的是兩個女子,都是丫鬟扮相,其中有一個丫鬟似有些眼,司南一時有些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只見兩個丫鬟相攜走進漆黑的樹林子裏,這司南很是納悶,不明白她們兩個姑娘家為何大晚上的要進林子裏。

正想着時,那邊又來了人,這回是一男一女,看裝扮是一個侍衞和一個丫鬟,侍衞似有些醉,他們抱着摟着,關係瞧着很不簡單。

223。三公主做局偷侍衞HHH

莫不是和他們一樣,是來林子裏偷的?

司南想着,並不敢動,不敢發出聲響,醉了的淨姝卻是忍不得了,忍不住又扭起了小,套兒裏面的硬物。

「嘶……」司南咬牙忍住覺,伸手掐了她一下臉,平常時候要有這麼主動就好了。

司南一邊捂着淨姝的嘴,一邊忍受着淨姝磨人的扭動,一邊注意着侍衞他們,一旦被侍衞發現異常,他就得趕緊做障眼法,不然肯定會被發現。

那侍衞瞧着也喝了不少酒,面通紅,走路稍有些晃,丫鬟卻是很清醒,警覺查看周圍,領着侍衞往林子深處走。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們倆個走的方向和先前進去的兩個丫鬟的路線是一樣的。

他們走進林子裏,沒有燈光照明,很快就看不見蹤影,腳步聲也慢慢消失在了林子裏。

司南鬆了口氣,想來想去還是不再繼續冒險與淨姝在林子裏做了,進出的人太多了,太容易被發現了。

「小狐狸,這兒搗的人太多了,咱們回帳篷再給你我的氣。」

司南説完,就想將大兄弟從她咬得緊緊的兒裏出來,不料淨姝卻是不同意,打開他的手,搖晃着小腦袋嚷嚷着:「還要……還要……」

聲音有些大,司南趕緊又捂住她的嘴,此時對她真真是又又恨,咬牙低笑道:「你個小東西,平時要有一半這樣乖,為夫做夢都得笑醒來。」

既然小娘子想玩刺的,那就玩回刺的吧。

司南稍稍打量了一下地形,看如何下結界為好,正看着時,不曾想那邊林子裏又傳來了聲響。

稍等一會兒,有兩人從林子裏出來,是兩個丫鬟,卻並非是最先進去的兩個丫鬟。

等等,司南突然覺得有些了。

剛剛先進去兩個丫鬟,後進去了一個侍衞和一個丫鬟,現在出來的兩個丫鬟一個是先進去的一個是後進去的,也就是説她們倆各自拋下了同伴,走到了一起。

難不成他們四人是認識的?約好一前一後進去的?那另一個丫鬟和侍衞呢?莫不是他們做這一齣戲,是為了給侍衞和那個丫鬟幽會?可若是如此,侍衞與後進去的丫鬟又怎麼會又摟又抱,親密無間呢?

司南想不通究竟,偏偏懷裏的小丫頭還不安分,不住搖擺着兒,帶來波波讓他難以按耐的快,只覺得脊樑骨都被她得酥麻了,本不想再去關心人家的閒事,只想着怎麼才能好好品嚐這小妖

兩個小丫鬟耳力不比習武之人,司南膽子放大,解下間錢袋子,往樹周圍按方位撒了幾個銅板,做了個簡單的結界,便迫不及待託着小娘子的,狠狠頂了起來。

「嗯……好深……」司南手一鬆開,淨姝的呻就溢了出來,雙手主動抱住他的背,主動合起了他的

司南下意識看了看那邊等着的兩個丫鬟,見她們並沒有發現異常,遂才放心,專心侍起了小媳婦兒。

「小妖,再親個嘴兒,給我再嚐嚐桂花釀的味兒。」

淨姝乖巧將嘴兒湊上,由着他親,由着他咬,配合着他的親吻,主動上了他的舌。

淨姝主動帶來的酥麻讓司南有些控制不住,愈發瘋狂起來,上動作亦是更加兇猛,深入淺出再深入,蠻力衝撞着她的花心,欺負得淨姝直哆嗦,一個不忍便又到了高

洶湧而來的高使得大量汁水從她體內薄而出,沖刷着卡在兒裏面的巨物,搐的內壁下意識緊緊匝住那硬的大子,得司南也不住呻了出來,將存了快一月的元通通都進了她肚兒裏去。

「都給你了小妖,為夫的氣好不好吃?」

淨姝還在,説不出話來,只能點點頭以做回答。

「還要不要?」這麼久,司南可不能這麼輕易就放過她了。

氣自然是多多益善是不是?」不等她回答,司南再行哄。

淨姝還醉着,腦子轉不過來,聽到他問,想也沒想就又點了點頭。

司南喜不自,抱着她親了兩下,便又動作了起來。

再次行事的兩人並不知剛剛高時飛濺出來的汁水濺到了地下的銅錢上,誤打誤撞破了司南的結界,兩人的息聲,説話聲,已經被遠處的小丫鬟聽見了。

好在隔的有段距離,小丫鬟們並沒聽得很清楚,只隱約聽見有人聲,走近了,只聽見兩人再一輪發出的低低息聲。

突然過來的兩人把司南嚇了一跳,才發現結界破了,趕緊捂住了淨姝的嘴。

這兒沒燈,漆黑一片,她們倆也只往地上草叢裏瞧,是以並沒有發現在頭頂樹杈上,有兩個衣衫不整的人疊坐着,更不知兩人器正合在一處,汁水兒順着樹幹不斷淌。

兩個丫鬟,明顯一個膽子大,另一個膽子小,膽子大的丫鬟問了句:「是誰?」

聽不到回答,那膽大的丫鬟還想往前看看,被膽小的丫鬟拉住了,「也許是三公主他們吧,別往前去了,小心公主責怪,咱們守在路邊聽候差遣就行了。」

丫鬟這番話提醒了司南,之前他覺得眼的丫鬟可不就是三公主嗎!

也就是説,三公主扮成丫鬟模樣,與一個丫鬟先行進林子,另一個丫鬟帶來了醉酒的侍衞,而後兩個丫鬟出來,留下三公主和侍衞在林子裏鬼混。

這也不對呀,覃家敗後,三公主恢復了自由之身,沒有駙馬,公主在公主府裏養幾個面首不是很簡單的嗎?怎麼要扮作丫鬟模樣來與侍衞廝混呢?

而且那侍衞貌似並不知道自己幽會的是三公主,如果知道,他肯定不會對之前同行的丫鬟又摟又抱,那樣親暱。

司南思索着,那兩個丫鬟確定沒有情況,便轉身走了。

司南盯着她們,沒注意被他捂着嘴的淨姝慢慢清明瞭神智,還沒等他鬆開手,手上就捱了淨姝一下咬。

疼痛帶來的悶哼聲頓時又讓兩個丫鬟停住了腳步,又狐疑轉身看了過來。

「是誰?」膽子大的丫鬟往前又找了找,還是沒有找到人。

膽子小的丫鬟害怕了,拉着她的袖子,緊緊跟在她身後,「別往前了,許是什麼蟲兒叫聲讓咱們聽錯了,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別叫公主找不着人伺候。」

在膽小丫鬟不停相勸下,膽大的丫鬟還是又停住了腳步,兩人相攜走了。

「怎麼回事?」淨姝輕問,一邊問着一邊夾了夾兒裏的硬物,問丫鬟的對話,也問兒裏這杆子是怎麼一回事。

「沒什麼,這應該是三公主假冒丫鬟做局勾引侍衞偷,兩丫鬟給他們放哨……」司南快速將剛剛看見的事情與她説了一遍,便按着她的,繼續又進出起來。

「至於你這兒,你哥哥説你喝醉酒很聽話,讓你扮狗叫,我學着他逗你説是小狐狸,你就真把自己當做小狐狸了,不僅要我的氣,還要往樹上來做,我怎麼勸都沒用,只好順從你的意。」

司南半真半假忽悠着,淨姝扶額想了想,腦子裏只有方才哥哥讓她學狗叫的印象,一時不免有些狐疑他説的究竟是不是真的。

「咱們正經夫,又不是狗男女,做了就做了唄,有什麼好追究的。」司南説着,加重了身下的力氣,用大不停撞擊到她的花心口之上,帶出一連串酥麻,讓她再顧不上追究旁的。

兩人抑的呻聲藏在樹葉之間,藏在黑夜裏,無人知曉樹上他們在糾,只有身下的樹,地上潤的土知道兩人有多動情,有多合拍。

224。扮豬吃老虎,扮丫鬟吃大

「等等……你等等……」淨姝越想越不對勁,按住他的,不讓他動,「三公主為何要假冒丫鬟做局勾引侍衞?以她的身份,想要男人本不用這樣偷偷摸摸,可若真是單單隻瞧上了那個侍衞,對他心有所屬,怎麼會先讓丫鬟去勾引他呢?」

淨姝氣吁吁,輕輕着,與他小聲説出了自己的疑惑。

司南被她制不準動作,無奈輕笑,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附耳過來。

淨姝不疑有他,側耳過去,就聽他咬牙切齒,「媳婦兒,剛剛我該再給你灌一壺桂花釀的,你還是醉了的時候最可。」

淨姝面上一紅,推開他,「你別貧,正經點。」

「到底誰不正經,這緊要關頭,姝兒竟打斷我去琢磨別人的事情。」司南哼哼,伸手掐了把她晃悠悠的

「你想要知道也容易,咱們速戰速決,我就帶你去偷偷看看他們。」司南這話説得曖昧,明顯是想讓她識相來勾引他速戰速決。

淨姝想也沒想就搖了搖頭,「這事你什麼時候速戰速決過?等你結束,還聽得到什麼?」

「你這話我能理解成誇獎嗎?」

説着,司南鬆開她軟的大子,給她攏上衣襟,「咱們邊做邊看也是可以的,只要姝兒配合。」

司南説完,就抱着她從樹上輕輕跳了下去,猛地落地,在她兒裏的子往裏面狠頂了一下。

「嗯……」淨姝忍不住叫喚出來,趕緊捂住嘴,將呻聲,難耐聲通通都又吃進肚子裏去。

「開始走了,你捂好了。」

據之前看到的大概方位,司南估摸着他們的位置,抱着淨姝小心翼翼往那邊摸索了過去。

在寂靜的夜裏,漆黑的林子裏小心翼翼地穿梭,就像是做賊似的,叫人不自覺緊張。

淨姝捂着嘴,緊張萬分,偏偏他那物還深埋在她的體內,隨着他的走動,進進出出,一下一下擊在她的花心上,讓她舒服得直哆嗦。

走動時候,不時有枝條樹葉蹭過她身上,輕輕覺也都成了他作怪的幫手,叫她兒裏的汁水淌得更了,在他們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路跡。

明明沒走多遠,淨姝卻是又被他出了一番高,舒服得直

等淨姝從高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能聽見三公主他們聲音的地方。

三公主他們不知林子裏有人,息聲與撞擊聲都沒有過多的去控制,稍微走近了就能聽得很清楚,聽聲音,他們已經入了,正是情到濃時。

「小玉兒,喜我這麼幹你嗎?啊?喜嗎?」黑暗當中有一男聲問道。

「嗯……嗯嗯……」女聲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嗯嗯着模糊回應。

淨姝仔細聽了聽女聲,確實是三公主的聲音。

「等回京我就上公主府裏提親求娶你。」

「嗯……不,不行……」三公主似有些吃驚,很快反應過來,掐着聲音反對侍衞的提議。

「為何不行?你身子都給我了……」男人似有些生氣,動作之間愈發烈,啪啪的聲響亦是更加密集,兩人的息聲也加重了不少。

「三公主才沒了駙馬,你現在去提親,不是戳三公主的傷心事嗎?三公主如何能允咱們?」三公主一面忍受侍衞的蠻力,一面解釋,完全忘了要掐着聲音説話,好在侍衞忙着,並沒有聽出不對勁來。

「倒也是。」侍衞沒再追究,專心侍起她的兒,很快將她送上高,換來了三公主一連串高聲呻

「三公主和三駙馬的情不是向來好的嗎?三公主怎的會突然休夫?僅僅是因為覃家敗了,三公主瞧不上他了?」侍衞突然又好奇問道。

三公主正息着,好一會兒才回答:「三公主才不是那樣的人,若不是三駙馬胡作非為,設計三公主,三公主怎麼會不保他,怎麼會不保覃家覃家又何至於此。」

之中的三公主沒有了方才的明,將其中內情透了出來。

「他設計三公主作甚?」

侍衞的繼續追問讓淨姝和司南聽出來了不對勁,這侍衞似在刻意打聽其中究竟。

三公主和三駙馬的事情,皇上下令瞞得好好的,除了幾個當事人,外人並不知情,大家只以為是三駙馬受了覃家貪贓枉法的連累,三公主才會休夫。

沉浸在他繼續當中的三公主毫無察覺不對勁,一邊呻着一邊説:「因為他有病……嗯……快點,別停,繼續幹我……」

三公主似不侍衞的分心,侍衞趕緊照做,又賣力起來,趁她意時候又問了一遍。

「因為他有病,他不舉,御醫説要尋點刺,他旁的法子都玩過,刺不起來,就想試試沒玩過的刺,竟是將我灌醉,眼睜睜看着我被一羣侍衞下人玩幹……啊……用力,用力……再用力……幹我……」

當中的三公主説漏了嘴,這讓暗中聽着的司南和淨姝都不為她捏了一把汗,好在侍衞還沒發現她的身份,只是狐疑,「為何三駙馬找刺要設計你?你不就是個小丫鬟嗎?」

侍衞這句話提醒了三公主,三公主一愣,不再做回答,推開他這就要走。

「誒誒誒,你別走呀,我不問了還不成嗎!」侍衞拉住她,將她按在樹上,強行又入了進去,狠狠給她來了一遭,讓她得説不出拒絕的話來。

趁着他們胡來搞的時候,司南也將淨姝按上了一棵樹,輕輕慢慢給她也撞擊起兒來。

許是此時一切都太緊張了,在這安靜的緊張下,淨姝能清晰覺到司南的子撐開她兒裏每一處褶皺帶來的快活,能清晰覺到他在她體內進出的酥麻一點點從兩人結合處擴散到全身上下,就算司南動作得又輕又慢,還是讓她舒服得要捂嘴,在他身下又丟了一波兒。

「三公主,屬下伺候的舒服嗎?」黑暗當中,男聲突然響起,驚了全場人,看來侍衞通通都想明白了。

「你胡説什麼?」三公主這句話明顯慌了。

「胡説?那不如讓咱們打開火摺子好好瞧瞧,瞧瞧究竟是我胡説,還是你胡説。」

侍衞的威脅讓三公主徹底沒了聲音。

「我可真沒想到,堂堂三公主殿下竟扮着丫鬟模樣來給我。」侍衞的笑聲略微有些猖狂,「説,公主殿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沒,沒打主意,只是……只是尋刺……」身份暴,三公主徹底被侍衞拿捏住了。

在侍衞的迫下,三公主坦白了與三駙馬之間的事情,也坦白了,自從三駙馬離開以後,她就沒再遭過男人,子一長,難免想念那事,尤其是那晚被人在黑暗中肆意乾的快活,叫她忍不住思夜想。

只是礙於往名聲,加之女兒受到刺,排斥男人,她並不敢肆意妄為,便一直忍耐着心裏的望,一直到今兒個秋獵,看得各個威武雄壯的漢子,心裏的火愈發上頭,便想出了這樣一計,假扮丫鬟瞞天過海來吃兒。

225。全文完結

「原來三公主是想男人了,屬下伺候的可好?」侍衞問着,動作加快了不少,一連頂得三公主呻不斷。

「好……好極……」三公主聲音發顫,發抖,聽得出來的快。

「三公主想天天都嚐嚐這快活滋味嗎?想天天都被屬下這幹嗎?」

「想……想要,想天天被你幹……」三公主一點不做羞語也不避諱,如實袒自己心裏的想法。

「屬下伺候的如此好,三公主是否該給個賞?」

「你説,想要什麼?」

軍統領……」

「你也太看得起本了。」不待侍衞説完,三公主便打斷了他,「軍統領可不是本可以左右的。」

「屬下相信三公主一定有法子的,除非三公主不介意今晚的事情被人知道,不介意被德純郡主知道她敬仰的母親是個不要臉的貨。」

「你威脅本!」

「屬下不敢,屬下只是想要個賞,只要三公主讓屬下如願,後三公主吩咐,屬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侍衞此話説完,三公主並沒有回話,林子裏一時間安靜非常,只有風吹樹葉,與蟲鳴的聲音。

許久,三公主輕輕笑道:「軍統領也不是不成,就看你能否把握機會了……」

三公主聲音愈來愈小,幾不可聞,司南和淨姝沒有聽清她後面的話,只能聽見侍衞驚呼了一聲:「這要是不成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若是成了,你就是軍統領,本言盡於此,你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了,若想明白了,就來公主府尋本吧。」

三公主説完,便穿上衣裳走了。

那侍衞呆愣站了許久,方才離去,司南和淨姝此時都沒了玩鬧的興致,草草過就回了營帳。

對於他們最後的話淨姝和司南猜測良多,但都不得其意,第二天在回程馬車上,司南思來想去,將昨夜看到的事情告訴了邱央真。

「安兄為何不説與九千歲,反而説與我聽?」邱央真很是不解。

「賣個面子給你,往後還要你多加幫襯。」司南輕笑一聲,又説:「早點和柔嘉完婚吧,若等來年,怕是要拖上許久了。」

説完,司南就放下了車簾子。

秋獵過後,氣温就逐漸變冷了,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冷,第一場雪也下的比往年早,朝廷局勢隨着第一場雪的來臨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大皇子失敗,被九千歲斬殺於御書房前,不多久三公主病逝,皇上也病了,九千歲寸步不離守在皇上身邊伺候,連聽到淨姝懷孕的消息都沒時間回來看上一眼,只是讓人送了諸多補品回來,並勒令司南不許再帶淨姝出去渡鬼。

又一月,皇上下令德純郡主和親外,同月,柔嘉與邱央真的成親,他們聽司南的建議,提前了婚期。

成親當,皇上派遣九千歲親自送來了賀禮,旁的幾個皇子,也都親自來了現場,此陣仗,旁人只看到榮耀,只有局中人看到了災禍,邊疆怕是要不太平了。

果然,又一月,德純郡主剛過玉門關就遭人殺害,和親失敗,匈奴藉口發兵,太平了幾十年的邊城又開始了戰事。

來年,皇上愈發病重,將四皇子立為太子,授監國權利。

四月,邊疆戰事愈發吃緊,邱央真別過孕,率二十萬兵馬支援前線,大軍離城當天晚上,二皇子,皇上駕崩,四皇子、五皇子、八皇子外逃,各自封皇。

同月,九千歲卸任,發願為先皇守陵,餘生不再踏出皇陵一步。

新皇登基,排除異己,廣納人才,淨煜入仕,同月做父,得一麟兒,司南給其測名青臨。

不過兩月,淨姝也產一子,九千歲取名九思,君子九思:視思明,聽思聰,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問,忿思難,見得思義。

此時天下四分,外憂內患,戰火四起,太平盛世徹底宣告結束。

後,邱父戰死沙場,邱央真臨危受命,執掌帥印,繼續抵禦匈奴外侵。

帝星,將星歸位,只可憐柔嘉夫一別多年,其兒長到知事年紀才得見父,不久留,又出發平定內,至此,邱家軍聲勢響徹九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兵馬大元帥邱央真。

至於司南,待淨姝生產後,身體稍作恢復,便決定帶着兒悄悄離開京城。

對於他這決定,淨姝沒有意見,淨家人也沒有意見,大家都明白,如今九千歲失勢,再保不了他,天下動之際,他這逆天本領在皇城之中更是打眼,只有遠遠離開京城才不會受人桎梏,便也沒做挽留,只約好太平盛世之後一家人再做團圓。

離開之事只有自家人知道,離開那天沒讓他們來送,鳴三聲,夫倆便出發過去城門口,只等天微亮,城門開,就即刻出城。

想法雖好,但還是沒等到城門開,追兵就來了。

最先來的是康王府的人,康王爺還是不相信他沒有長生不老藥,一早就派人盯着他們了。

再來的是錦衣衞,是奉皇命來請他們進的。

兩派人馬將他們團團圍住,司南正想法子周旋時候,不料城隍爺也來了。

原來是方才夜遊神巡街之時瞧見了他們,見他們要離開京城,便知會了城隍爺,城隍爺特意過來送別他們,正好撞見這局勢。

「城隍爺,看來這回還得再請您幫我個忙了。」

「好説,走吧。」城隍爺應下,長袖一揮,城門便開了,司南勒馬前行,其他追兵皆被城隍爺擋在身後,無法再追。

淨姝透過車窗看了看遠方大道,又看了看背後城門,不了雙眼,「安司南,你以後若敢負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向天向地向祖師爺發誓,今生今世絕不負你。」司南摟過淨姝,給她擦了擦淚。

「他們會不會為難父親?」

「不會的,還有汪家邱家他們在,你放心吧。」

「那義父呢?」

「我拜託老王八它們幫襯着了。」司南此時只想着讓老王八它們幫忙,尋常人畏懼怪,定不敢得罪,卻不知老王八一面幫忙,更坐實了他有長生不老藥,不知怎麼就傳出説老王八是他的坐騎,已經隨他修行了五百年,他能夠不死不滅長生不老,更甚至傳到後面竟傳出得安司南者得長生,得長生者得天下的謠言來。

倆此時還不知曉,駕着馬車遠去。

望着天邊曙光,淨姝不免嘆了口氣,低低道:「那就好……」

遂低頭看了看尚在睡夢之中的兒子,靠在司南的懷裏也閉上了眼睛,夢中再看一眼曾經那安平盛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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