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If?】(1-69)作者:Nino{2014/04/07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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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If?

作者:Nino字數:363374

第一部舉兵自立第一章初戰

(1)百

經過一夜休整,我和其他幾位排長向曹團長報到。天將破曉,團長端坐在村中小祠堂前樹下由勤務兵修着鬍鬚,幾位參謀軍官正圍在旁邊吃着早餐。

“你們都吃過了嗎?”曹團長聲音不亮卻有一股攝人氣勢。

“報告,都吃過了!”我們幾人同聲回答。

“很好,”曹團長緩緩抹了抹臉:“你們幾個現在每人帶五名士兵,從何屋沿着七塘往拉域方向搜索前進。每個分隊間隔300米,務必要找出濟軍的防線位置與兵力。機伶點,遇到敵人迅速離切勿戀戰。現在天快亮了,你們要在申時前回來,咱們中午開戰,打得漂漂亮亮讓桂軍開開眼。”

從我軍前哨出發到拉域大約7000米,冼營長分配好搜索路徑,我便領着手下朝七塘出發。肩負着五條人命,我們小心翼翼地弓着身子沿着小徑右側水渠前進。現在是三月中旬,破曉前的田野壟罩着一層薄霧,穿着新皮鞋踩在水裏,整條小腿到刺骨的冰涼,但緊握着村田步槍的我卻渾身大汗,身體微抖。

出灰白,隱約可見到霧中的小徑穿過田野繞經七塘東側。前下午的偵查報告指出七塘村由敵軍微弱兵力佔領。我打出手勢,身後的弟兄們無聲地升起表尺、裝上刺刀。我回頭比比手勢,王濟弓着身子緩緩移到旁邊。

“侯大苟、李強你們兩個盯住右邊草屋,小二、石頭注意左手邊,王濟你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動靜。大家盯緊窗口和牆角,不要緊張,敵人沒開槍不要先開槍。”

我們這個連是過完年新募的,新兵集中訓練不到一個月便隨大軍開拔進廣西來,新兵基本教育尚未完成也無槍械。二月底我剛報到本團即奉命開拔,新兵連徒手基本教練都還未練,只能跟着大軍前進,每趁隙抓緊基本教練。

本軍與北軍李文富部剝隘初戰大捷,繳槍千餘支,本連才領到了友軍不要的一批老村田槍。這兩三天來,本連一面隨着部隊向百方向行軍,一面趕緊空進行單兵持槍基本教練,但前方戰況緊急,全連本只打過一次靶就奉命增援,任第三十一團預備隊。

本連繫各鄉募來農村青年,平最多接觸過些鳥槍、刀之類的武器,不要説打靶、連鋼槍都是第一次摸到。村田槍是單發老槍,新兵打靶沒有好好頂肩一開槍槍托打到臉者有之,雙眼閉眼打天挖地者有之,但我排上王濟、侯大苟、李強、小二、石頭這五個,開槍時穩定沉着。尤其是王濟,進入擊位置後將備二彈銜於口中,“砰~~砰~~砰~~”三發速,裝彈、瞄準、擊、退殼一氣呵成,發發中的。

詳問後,幾人才承認原來都是當過土匪的,其中王濟年紀雖輕卻當過土匪小頭目,後來受招撫才改歸正。經過這段子考察,我發現他們幾個雖是綠林出身,卻出乎我的意料毫無欺善怕惡的習氣,較其他新兵反而更容易管教。

今天曹團長是刻意要考驗我們幾個剛到部學生,指派搜索任務看看我們的膽識學能如何。在這初上火線的第一天,我當然要帶着他們五個當保險。

村口離我們大約還有50米,王濟猴子似沿着田埂繞向入口右側,從樹叢後方三兩下登上草屋屋頂。天已破曉,但村內卻絲毫不聞雞犬之聲,寂靜的氣氛讓心臟快從口跳出來。屋頂上的王濟在霧中只是條灰灰的身影,約莫過了五分鐘他又從屋頂上一溜而下,靠在牆邊揮手示意我們前進。我比了比讓小二和石頭先越過小徑朝村口左側躍進,再帶着侯大苟與李強沿着小徑佔領村口。

村子裏一片空寂,居民想必是逃離戰火去了。村中廣場的血跡與雞顯示昨天濟軍飽餐一頓後已退回百城去。

我們繼續朝拉域方向前進。太陽已經臉了,但地面的薄霧仍未散去,我們見不到敵人的蹤影,也看不到其他幾組搜索隊吳。在離拉域還有4、5百米距離時,我們藉着一排樹木掩護,趴在土墩後觀察拉域的動靜,沒多久一位老婦人從村中朝我們的方向走過來。老婦人的路程彷佛走了一百年那麼久,我們在樹後攔住老婦人,詢問有關拉域村內的情形。

老婦人説全村人都逃走了,濟軍昨傍晚也退往北邊山腳,目前村中只有她一個還留着。我們溜進拉域村內後,藉着家屋掩護果然在晨曦中看到北邊約一千米處有敵軍活動的跡像。

繪製完敵軍陣地簡圖後,我趕忙帶着手下循原路回我軍防區。在村外小丘我向曹團長報告了沿路所見並呈敵軍陣地簡圖。又餓又累,結束初次任務的我帶着手下們回到連上,但難如人願的是本連已集合完畢準備出發。

本連移動到那堅附近的一片林子。時間還未到午時,密集的槍聲就從北邊傳來,沒見過場面的新兵們無不低下頭臉慘白。我正打算吃點東西補個小眠,團長傳令便出現喊着:“曲排長!曲排長!哪個是曲排長?”

“是我!”才剛準備吃點乾糧我又站起來。

“團長命你現在立刻渡河向桂軍馬軍門報告司令部緊急軍情:敵援軍乘小火輪二艘正上行朝百而來,請軍門迅速領軍至谷母、楊屋一線伏擊敵軍小輪。”

收到命令我向連長彙報後立即出發,王濟也拿着口糧跟了上來。

時間剛到中午,早上的陽光卻藏起了臉孔。我們沿着江邊一直向下走,直到石龍附近才找到條筏子渡我們過江。又經過一番找尋才在蓮塘附近的一間小廟裏找到桂軍司令部。

“哈哈哈,藻林兄果然用兵如神呀,我們這就去攔截濟軍援軍。”馬將軍原本在江邊觀戰,立刻指示遊擊營急行軍前往谷母、楊屋一線,兩岸夾擊濟軍。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敢在敵前渡河傳令,也是條好漢!”

“報告,我是三十一團少尉排長曲淵翔。”久聞馬慎堂將軍是陸幹卿將軍義子,武藝超羣、氣力過人,雖只輕描淡寫一問卻不怒而威,讓我整個人直身子大聲回話。

“哪裏人呀?”

“報告,桂平人。”

“呵呵,好地方,好地方。但我們廣西人怎麼到了滇軍去了呀?”

“報告,同為討袁護國,不分滇軍桂軍。”

“説得好!説得好!”馬將軍拍起手來:“果然是我們的好子弟。討袁護國不分東西南北,咱們今天就好好這毀壞民國的龍家兄弟。來人呀,賞我們這位好子弟30塊錢。”

“報告,護國軍討袁護國,不怕死不要錢的!”我立正再敬了一個禮:“先回去覆命了。”

“好一個不怕死不要錢,你回去向藻林兄報告,晚上進城我再擺酒請藻林兄小酌。”

“報告是!”

************

王濟才剛找到渡我們過江的筏子,下游就傳來陣陣如雷槍聲;回到東岸後本連已離開原本待命的林子向火線前進。剛找到移至拉域的司令部,才聽説師長已經前往火線觀戰。

師長正領着曹團長及參謀們在龍山前觀戰,我軍已衝鋒過河,城內有數處火起但槍聲明顯已經稀落。

我報告完後便帶着王濟沿着江邊向前尋找本部蹤跡。三三兩兩傷兵由戰友攙扶着退了下來,路邊壕溝中可見到東倒西歪濟軍的屍體──但仔細觀察死傷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慘重。過河進入城內後才聽説本連已經沿着江岸朝南掃蕩去了。

“我走前面吧!”不多話的王濟突然開口:“説不準有沒有打冷槍的。”

前面還不時有零星槍聲,我們兩人沿着街道朝南搜索前進。城內完全見不到破壞的跡像,走過街上一些膽大的居民已經探出門窗。一位男子捧了兩碗麪笑着示意我們過去,我這才想到現在已近黃昏,而我從天明前到現在什麼都還沒吃。

“聽説昨天晚上陸小將軍就假借勞軍,把濟軍所有軍官都押了起來。”男子説:“天亮城外槍聲一響,黃營長就率領敢死隊圍住濟軍司令部,過中午臨武將軍就繳械了,現在城內只剩下些散兵遊勇。”

我們也不多話,三兩口吃完繼續前進,最後在清風樓東南方大約2000米找到了連上弟兄。

(2)帽子峯

我軍在百打了個漂亮勝仗,聽説濟軍共繳出機關槍四十架、炮十四尊、步槍五千支,現銀二十萬元。休整訓練數後本部乘擄獲小火輪順江而下,先在梧州整補徵兵月餘,便再登輪前往肇慶。

此時本連兵力已達二百餘人,但只有村田槍八十餘杆,而兵力中將近半數是在梧州新募得的新兵──説是分做老兵、新兵,但實際上卻沒什麼分別。當本連是預備隊,衝進百城時戰事已經結束,所謂的老兵也不過就是在掃蕩散兵遊勇時放了幾槍,但都是杯弓蛇影、開槍自己嚇自己,從頭到尾沒打到半個人。

我軍在肇慶下船後沿粵漢路北上韶關,但韶州鎮守使朱福全竟關閉城門,並且不許商民販賣任何食物補給予我軍。我軍在城外營數,適逢大雨全軍上下苦不堪言,本連官兵腹內空虛又無處避雨,幾乎達到沸騰程度。我們軍官也只能盡力安撫,避免譁變。

6月19,天一亮本連即前往南鄉進行野外教練,但快10時突然聽到韶關方向傳出數聲炮響,接着就是密集槍聲如神賽會般不斷傳來。本連派出傳令回營詢問,得知是韶關城內濟軍突然向我軍發炮,李烈鈞司令已下令滇軍全軍進入攻城位置。

本連全連小跑步返營歸建後,冼營長召集全營軍官説明司令下令本團沿粵漢路前進,首要目標為粵漢路鐵橋,奪取鐵橋後沿江北朝黃岡方向前進以遮斷濟軍北翼;而本營為團預備隊,待前鋒第一營佔領鐵橋後即由本營躍出,並由本連擔任尖兵連搜索前進。

韶關城方向槍炮聲不斷,並不時有彈飛掠江面而來。本連在東河村北側待命,只聽得前方鐵橋方向一陣密集槍響,在等待了約3個小時後有傳令跑來通知第五連前進。

粵漢鐵路鐵橋長度約300米,本連到達時本團先頭部隊雖已部份過河,但濟軍機槍不斷由左側高地打來,打在鐵架上噴出陣陣火花;而已過河部隊受到濟軍預備隊壓迫,僅能勉強支撐待援,無法進一步擴張戰果。為避免無謂傷亡,本連決定待友軍通過後採單縱列每隔15米一人快跑過橋。

眼看第一營被困在北岸,弟兄在鐵橋上傷亡不斷加大,而我軍火炮均在韶關正面與濟軍糾纏,無法前來支援本團,我心生一計向連長提出後,連長不敢作決定,立命我前往營指揮所向冼營長報告。

“報告團長,此處江面僅150米左右,我願率本排由鐵橋下方1000米處突擊過河,以迂迴敵軍陣地。”

“敵前渡河又無炮火掩護,你們這樣去是白白送死!”曹團長正在指揮所督戰,聽完我的報告頭也沒回便怒斥。

“報告團長,本連之前已派出偵查,在二小時前見到約一連敵軍退出堤岸據點往五里亭方向移動,而過去二小時中對岸均無敵人活動跡像。”我立正報告。

“喔?你們什麼時候派出偵查的?”團長聽到我的説明,臉立即一變。

“報告,本連於9進入陣地後考慮到江面妨礙通,便積極收集船隻,目前已收集到木船20餘隻隱藏於東河村江畔隱蔽處。”我停了半晌,看曹團長與冼營長均神凝重地看着我,便接着説下去:“12時許本連受命後,為保障接下來本連過江後補給順暢並確定側翼安全,本連即派出數名幹練兵佐前往江畔船隻收藏處確保安全,並監視對岸敵情。”

“呵呵,這種事你們那個飯桶連長是想不出來的。”曹團長神略見舒緩,嘴角甚至有點笑意:“曲淵翔,這招是你想出來的吧?”

“……”我不敢答話。

“好,就讓你帶你的排去試試!”曹團長突然提高聲調喝道:“第二營第六連少尉排長曲淵翔聽令!”

“有!”我倏地立正站好。

“現命你為第三師第三十一團敢死隊隊長,由本團機關槍一支援,率第三十一團第二營第六連一排兵力敵前渡河,迂迴側擊粵漢路鐵橋當前之敵。現在時間午後3時17分,限於午後4時30分前完成敢死隊編組,4時50分渡河。有沒有問題?”曹團長厲聲道。

“報告!沒有問題!”

“凡參加敢死隊者,軍官發獎金200元、士兵50元,戰死雙份!”曹團長道:“副官取錢來!”

這個數字嚇了我一跳,滇軍工資不高,少尉排長一個月25元、士兵一個月5元,而50元可以在鄉下買一畝田了──原來敢死隊是這樣勵人心的。

“得令!”

************

我提着一袋銀洋領着機關槍隊回到連上。

“報告,連長説本連給您,他身體不舒服退下了。”我剛回到連上連長傳令李柏同便來報。

我們連長是營長保定軍校的小學弟,原本是司令部副官,半年前才剛佔了這缺。他個軟弱,平時帶兵是和和氣氣、處事也甚公平,各項訓練亦稱實,連上的弟兄對他還算敬重。但自本部出滇入桂,在火線下弟兄屢屢反映連長優柔寡斷,一聽到槍炮聲整個人便似遊魂,任何事情彙報都有如馬耳東風,甚至有時要喊個兩三次連長才會回神。

連長本就有胃痛的老病,方才連長未攜我前去指揮所報告即甚怪異,聽弟兄説我離開沒多久連長便臉鐵青接着口吐鮮血,隨後就代把本連給我後離開。

我派李柏同向指揮所報告,不久他跑步回來報告説團長已同意將第六連我指揮,原渡河突擊計劃不變。聚集弟兄後我宣佈徵集敢死隊50人,沒想到全連都響應爭取參加。與其他二位排長稍做商議後,我決定由50人分乘三條木船先行渡江佔領陣地,接着分梯突擊過河──獎金2700元則全連均分,戰死加發50元。

我隨着第一波渡江。王濟帶着十餘名弟兄在第一條船上,我領着機關槍在第二條船。上游槍聲烈未止,我們靜靜地划着槳在如雷戰火聲掩護下悄然渡江。

100米……50米……15米……距離越來越近,大約僅花了五分鐘時間船底便傳來“唰”的一聲擱在泥地上。我們快速跨入水中,依照事先律定計劃攀上堤岸佔領陣地。

岸上空無一人……我發出成功渡江訊號,對岸十數只木船從隱蔽處黑影似地出發。

兵貴神速!我代侯大苟率領十名弟兄守住渡口,接着指派王濟帶五人做尖兵,向鐵橋敵陣地方向搜索前進。

距離雖然只有大約800米,但我們的速度小心而緩慢。不多遠我軍遇到躲在樹叢中居民,具表示敵軍原本在此駐有約百人兵力,但中午左右便都朝五里亭去了,而鐵橋兩側原本有濟軍約300人,現在還有多少就不知道;敵人的官長駐在帽子峯洗硯池附近。

前進到距帽子峯山腳約200米處便是一空曠地帶,我想本連多為新兵,如要以小隊滲透方式接近帽子峯絕非本連現在訓練狀況可以完成,唯一的方法就是待全連集合後一股作氣衝鋒上山。經過十餘分鐘後本連陸續集合完畢,我命令身旁號手吹起衝鋒號、掌旗兵舉起連旗隨我衝鋒,我隨即跳出掩蔽部大聲號令全連官兵向前衝鋒。

這時不知是因為部隊訓練不夠、命令無法貫徹,還是因為槍聲正急、新兵膽卻不敢向前,當我往前衝了150米即將抵達山腳時,回頭一看才發現身邊士兵零零落落、跟着衝來的不到30個人。此時山坡上敵軍已開始零星朝我軍開槍,我決定不待後續部隊,直接領軍衝上山頭。

進到林子裏就是一陣密集槍聲朝我部來,我們絲毫沒有停滯上着刺刀就往前衝去。

“舉手投降!繳槍不殺!”弟兄們大喊着。

林子內十餘步壕溝中果然立刻站起了七、八個人,雙手舉高。

此時子彈從右上方來,但從我們所處的位置看不到敵蹤,而子彈也明顯缺乏瞄準在樹木間亂飛。

我推斷敵兵距我約三、四十米距離,但直線上坡度甚陡、直攻不易。考量到村田步槍只能單放,我立命侯大苟帶十餘個弟兄分做兩組,以最大速以排槍齊放分批向敵方向擊壓制,我率王濟等十餘人繞行上山。

雖然只有十幾支槍,但跟着衝過來的弟兄都是膽較足者,一開火就見到過去半個月嚴格訓練的成效。雖在密林中無法瞄準,但密集快速排槍輪放,一時間林中槍聲大作、子彈橫飛,也是極為驚人。爬行了十餘米後便見到十餘名敵軍蜷縮在工事內,我立刻起身吹起哨子,侯大苟等人聞訊號立即停火,王濟等馬上端起步槍隨我衝上前去。

一名敵軍持槍立起轉身向我,指動槍響我只前端持的村田步槍後座力大到快要抓不住,就見到那人頭顱爆開,腦漿四濺在周圍敵兵身上。身邊弟兄也紛紛開火。

“大爺饒命!別開槍!別開槍!”一輪勁打死了四、五個敵軍,剩下的紛紛丟下武器、雙手舉高跪在地上。

我短促吹出“嗶~~嗶~~嗶~~嗶~~”四聲哨響召喚侯大苟等人上前,命兩人看守降卒後便轉身領着王濟等快跑朝帽子峯頂敵陣地跑去。

跑出約二、三十米便見到敵指揮所,王濟一槍放倒放哨的衞兵,三三兩兩站在洗硯池旁的敵軍便全部舉手投降。看到三名應是濟軍官佐的人物配着駁殼槍,想到手中村田步槍在林中既重且長、運動不便,加上只有單發火力不足,我當下立刻繳了他們的駁殼槍,兩支給王濟、自己雙手各持一支,繼續帶着弟兄們沿小徑朝敵人前進。

前進了大約250米就看到隱在林中的敵機槍陣地,法制氣冷機槍正“噠噠噠噠”朝鐵橋方向我軍猛,敵軍陣地是一線長龍佈置,由北到南長約80米,機槍位於中央、機槍後方有兩三名官長似人物正站立壕外觀戰中。

眼看當前敵兵力非手中兵力所能壓制,我立命傳令回頭把全連帶上來。四下戰事正烈,不僅韶關城方向炮聲不斷,我團機槍也正不停從對岸來,但就在這猛烈火下,敵軍似乎完全沒有查知我連已悄悄摸到後方。

此時本連已全數通過開闊地來到帽子峯上,除少數留下看守降兵外,我命其餘人員沿敵軍陣地後方高處展開,從上而下衝鋒來個猛鷹撲雛!

身旁號兵衝鋒號一響,本連官兵即如天兵下凡一般從稜線向下發起衝擊,一時間槍聲大作、殺聲震地,我也帶着身邊王濟等六、七名兵佐從側向席捲敵兵陣地。

“別殺別殺!”

“饒命呀!”

“投降投降~~別開槍別開槍~~”

所有濟軍都丟下武器舉手投降。

我立刻命掌旗兵至峯頂揮舞連旗,對岸槍聲立婷、歡聲雷動!本團大隊人馬旋即魚貫過橋。

稍事清點後,本連共俘虜敵軍旗三面、官士兵187人、機關槍2、步槍140支。

因仍有軍令在身,在指派部份官兵看守俘虜輜重後我立即收攏部隊,繼續沿江向黃岡方向前進。

(3)麻竹頭

“都説客軍軍紀不好,只有本鄉本土軍隊才會保鄉衞民,怎麼這濟軍乾的事情比土匪還要狠?”身邊的王濟喃喃地説。

“龍家兄弟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貨,他們家原本是雲南蒙自哈尼族土司,龍濟光行三,年輕時見兩位哥哥龍覲光、龍裕光都已經有了官職,曾兩次謀害長兄未遂。大哥覲光就是三月我們在百繳械的那個,他不願兄弟相殘,便離家前往昆明參加會試,後來前往北京另尋靠山。哥哥離開之後,弟弟濟光便取得了納更土司職位。當時正是光緒年間各地大辦團練,龍濟光也在家鄉辦起團練,因率部參與鎮壓,協助清兵剿滅雲南的彝族叛亂有功,被任命為團總。”

我將炸藥裝入彈殼,壓上底板、入雷管與發火索,然後旋上木柄與彈體結合。

“後來龍濟光帶了五千兵去投靠岑煊,在清末鎮壓革命有功,升了廣西提督,部隊號稱濟軍……放心用力進去,不危險的!”身旁兵士拙手拙腳不敢把雷管入,我出聲鼓勵。接着道:“宣統三年為了鎮壓革命黨,清廷把龍調升陸路提督兼警衞軍司令。辛亥革命成功後龍某見風轉舵,接受了軍政府的【廣東安撫使】頭銜,趁機把部隊擴充到兩個師一個旅,控制了廣東。”

“呵呵,亂世出梟雄。”王濟也完成了一顆手榴彈,笑着説。

“沒錯,袁大頭看他跟陳炯明勢同水火,便任命他當廣東鎮撫使,撥給他萬把支槍、百萬經費,龍濟光就驅逐了陳競存,控制了全廣東。去年袁大頭要當皇帝,龍濟光馬上通電宣佈支持抱大腿,被封了個郡王頭銜,所以咱們護國軍就衝着龍濟光來了,要打到他濟軍落花水、繳械投降。”

“連長您可真厲害,能武能文,打仗要得,説書要得,還能搞這個什麼手榴彈。”旁邊小兵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打到他們……”

“哈哈哈哈哈……打到濟軍變軍……”

一眾兵士全部笑了起來。

************

帽子峯一戰後第六連趁夜前進到黃岡後受命返回,李司令命全軍轉向沿粵漢路南下解決龍濟光。原本青澀的部隊經炮火洗禮,不但士氣更旺盛、兵佐主動積極格亦不斷提升。

在帽子峯繳獲的一批快利槍補齊了本連所需,而換下的村田槍與繳獲的機槍則全部回團部,另外在濟軍指揮所繳獲了一批3000多公斤的炸藥,因為團部不要我就自己留了下來。數前路過洋行看到進口的煉馬口鐵罐頭,我突然想到上次攻擊不甚稱手的一個原因就是“缺乏爆裂物”──無論二十世紀哪一場戰爭中,被手榴彈、炮彈、空投炸彈等爆裂物殺傷的人數是槍彈的數倍之多──稍做回想後才憶起木柄手榴彈德國人是在1915年發明,如今歐戰方酣,當然還沒傳到中國來。

木柄手榴彈結構本就簡單:一個金屬外殼內填炸藥,加上簡易雷管與摩擦式發火索,最後上一中空木柄就完成了。依稀記得德制木柄手榴彈重量大約是半公斤,我先蒐集了些空罐頭,分別依照500克、450克、400克等重量做成木柄手榴彈模型讓弟兄們試擲,發現我軍體型較弱,500克彈重過重,而400克上下時連上官兵無論體型大小都可輕易擲出30米以上。接着我自己試作一批雷管效果亦可滿意,於是便趁空檔要士兵四出收集馬口鐵罐頭,自行製作手榴彈。

前我示範投擲了數枚,轟隆巨響讓全連官兵目瞪口呆;接着幾個膽大的士兵也試着投擲,王濟將一枚手榴彈投入一棟瓦屋,轟隆一聲當場屋瓦四散紛飛、整棟小屋炸得只剩四面斷垣殘壁。受到新鋭利器鼓舞,才三、四天工夫,就完成了五千多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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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軍本來就是烏合之眾,憑着綠林好漢江湖義氣,打仗時萎縮不前,打家劫舍時個個奮勇爭先。”我檢查士兵做好的手榴彈,20支一組放入木箱中。

“四月時受我護國軍壓迫宣佈獨立,沒想到卻是個大陰謀,四月十二他邀請我軍代表到海珠警察署開會,商討廣東獨立善後事宜,沒想到警衞軍統領賀文彪、潘斯凱帶着衞隊,手持槍械而來,濟軍統領顏啓漢也率領了十名衞卒荷槍入場。會議開始還沒説上幾句話,濟軍方面就當場把我軍代表湯覺頓、譚學夔兩位先生當場打死。”

“王八蛋,來陰的!一定要報仇!”

“對!一定要報仇!”

“血債血還!”

“還不止於此,這兩三年來,龍濟光橫徵暴斂、魚地方,不但任意販賣官位,開設煙館、販賣煙土,包賭包娼任意加税,還常常假借剿匪闖入民家,綁架地方父老、勒索高額贖金,聽説光過去這一年多,龍某人就發了大財,賺到一千多萬現洋。”

“比我們以前當土匪還狠……”王濟喃喃道。

“正是比土匪還狠毒。”我接着道:“所以我們護國軍不僅要保國,更要衞民。當兵打仗不是混口飯吃,更不是為了升官發財;我們護國軍不但要保護革命先烈汗,驅逐韃虜建立的中華民國,更要消滅殘害同胞的敗類。”

我回首四望,大部份弟兄都抬起頭義憤填膺,眼中泛着動的光采,但仍有幾個低頭繼續工作,顯然不為所動。

‘這幾個傢伙可能不單純,以後要好好注意……’我心中暗念。

************

自我軍南下粵漢路後不久,討龍戰爭便進入對峙階段,第六連駐在英德北邊的雲嶺鎮,經過官兵們每努力生產,我們總共自制了25000枚手榴彈。生產過程中我千叮嚀萬囑咐,要官兵保守秘密,即便友軍單位也不可以透任何消息。好在本連繫單獨駐紮雲嶺鎮,周遭並無其他單位,即便有上級長官或友軍單位來訪,我們的秘密武器也都收時妥當,沒有被發現。

在雲嶺鎮的生活相當艱苦,雲南方面的軍餉接濟斷斷續續,有時不僅軍餉全無,連伙食也無法維持,有時兩三天大米也補給不上,全連只能餓着肚子。而少許糙米中常混有大量砂石,煮亦難以下嚥。

此時正值溽暑,天氣炎熱、蚊蟲孳生,本連全連只有蚊帳四頂、士兵全無蚊帳。為了與士兵同甘共苦,我勸告三位排長只要士兵沒有吃飯我們絕不先吃,士兵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絕不開小夥,晚上士兵受蚊蟲騷擾睡不着我們也絕不掛蚊帳,一切待遇與士卒相同。

為免擾民每天未亮各排便輪上山打柴,每人每需擔柴100斤,而我為為表率,即使是空腹我也都擔到150斤以上;天氣炎熱容易傳染疾病,我除了每天派出公差焚燒稻草於駐地周圍驅趕蚊蟲,徹底清除附近積水、維持環境整潔外,同時嚴格要求飲水必須完全煮沸,亦在連上的微薄公費中撥款購買大量肥皂,每官兵進出都必須徹底洗手,並且嚴購買小販販售的涼水、甜點──後面這項措施雖然受到地方抱怨,多次前來協調希望開放,但在嚴格執行下在本連駐軍五十多期間,居然沒有任何士兵得到腸胃炎或傳染病的。

此地民風驃悍、習於械鬥,常常因為爭奪水源等發生武裝衝突,烈時甚至要出動軍隊彈壓,對我們這樣的部隊當然不怎麼放在眼裏。加上鎮上賭風甚熾,駐軍後曾經發生賭博糾紛、賭場拳師毆死賭客事件,本連派兵前去處理時還被毆傷;後來我出動部隊逮捕肇事拳師、扣押賭場主持人、荷官,並且宣佈宵、強硬處理後,情勢一度緊張。

但因本連平時不但沒有強買強賣惡習,地方上煙館、賭場還是正當商家前來“孝敬”時,我也一概都是茶淡飯招待,除取100元充作官兵加菜公積金、其餘均捐贈鎮上教會開設的孤兒院或小學做為獎學金,我個人絲毫不取,地方父老對本部評價還算良好,因此在賭場事件發生後地方父老出面協調,最後決定以賭場主人捐資1000元修建鎮外橋樑,另外1000元為本連加菜金。收到大筆加菜金雖不無小補,但我還是拿出300元宴請地方父老頭人,讓本連在雲嶺鎮上的聲望更是大幅提升。

士卒生活雖然艱苦,但訓練還是不能減少的。

“訓練是士兵最好的福利”,這是我常常掛在嘴上的話。每天天不亮部份人員上山砍柴,其餘人員五點起牀後就是體能訓練,從做、跑步開始,接着是單槓、木馬等器械;早餐後除了衞哨人員外就是出上課,重新從徒手基本教練開始,到持槍動作、三角瞄準、箱上瞄準等練習。

由於子彈補充困難,沒有打靶,但班、排、連的野外演習馬虎不得,從步兵班的隊形變換、排槍裝填、敵火野戰運動到衝鋒發起,山地、野地、夜間行軍訓練,偵查、搜索、伏擊等,我儘量把一身所學教給弟兄。

神講話與文化學習也是不可少的,我軍原為反袁護國而成立,神講話的題材自然以維護民國、反對帝制為主。本連成員本來即是以純樸農民為主,絕少“兵油子”,在韶關戰後因本連全無傷亡,所以也沒有胡亂編入濟軍降兵,士氣紀律得以維持。在獲得雲嶺鎮地方父老支持後官兵伙食獲得改善,訓練份量雖不斷加重,但弟兄們的健康狀況卻益提升。

隨着訓練從班而排、從排而連的大部隊野戰運動,我開始利用充沛的手榴彈進行震撼教育,讓兵士習慣戰場上的聲光煙幕。這天大早,本連正在鎮外實施演習,突然見到鎮上老舉人等七、八位頭人領着一個滿身血污的陌生人前來。

“請官爺您救救我們全村呀~~”陌生人一到就跪下拼命磕頭,狂哭哀嚎。

“有事請講,不需如此。”我揮手示意傳令趕快搬椅子倒茶,請一干人先坐下。

原來這人姓吳名孝發,住在鎮西25裏的麻竹頭,全村有四百多人。昨天傍晚忽然有一股濟軍散兵約十餘人出現,村人見狀先緊閉寨門、由長老出面斡旋,想照例拿出少許錢糧打發,沒想到雙方談不到一刻鐘軍人便開槍打死村長、強押其餘代表三人。散兵頭目叫陣要求開村投降,村民不從,散兵便當場砍下三人腦袋;接着頭目對空鳴槍,四野突然出現了六、七十人開始圍攻。

村內自衞隊原有老槍十餘支,哪是散兵五、六十支鋼槍的敵手?不多時外柵上十餘名壯丁就死傷殆盡、退入寨內。濟軍放火燒燬外柵後在火力掩護下,又放火焚燒寨門,最後藉着月光殺入村內見人就殺,壯丁只得掩護老弱婦孺退入村內祠堂;眼見難以抵擋,長老命此人連夜循密道出,前來雲嶺鎮求援。

吳孝發説得聲淚俱下、動處幾度昏厥。在地方父老敦促之下,我召集手下排、班長説道:“這批匪徒火力強大、手段兇殘,今我軍不把他們剿滅,未來還不知道有多少村落要遭殃,無論為國還是為民,這批匪徒天地不容。現在立刻緊急集合,出動前往麻竹頭剿滅匪兵!”

25里路急行軍不到二小時就到了,我軍抵達時村外木柵餘火未熄、仍冒出陣陣濃煙,村內有青煙數縷,時正向午顯然是村內匪兵煮食所發出。麻竹頭村子南北約300米、東西250餘米,主要道路為東西向由村前經過、距離村口約200米,西側約1200米處有一竹林、北側約200米為山地,道路由東側山腳經過,南側則為河。村口除村長等人曝屍外,另外可見十餘兒童被吊死於樹上,但除此之外不見人獸蹤跡,亦看不到有衞哨、瞭望;從東側我軍位置無法窺知村內情形。

為全殲匪軍,我命第一排迂迴至西側竹林、第二排在東側山腳,分別佈陣阻擊敵軍,並且務必做到隱蔽,絕不可為匪哨發現,在匪兵進入100米內前絕不可開槍,一定要彈無虛發,不留活口。

我另指派幹練兵士20人由水淺處繞行至南岸佈陣,並待他們務必等到匪兵逃竄至河中時方可開槍,務必殲敵於水中,不可有任何漏網之魚。我則親率第三排、第四排則進入北側山坡竹林,計劃由麻竹頭後方攻擊村落將匪兵朝河川壓迫。

前進到北坡後還是無法窺見村內狀況,但隱約可聽到陣陣哭喊哀嚎。眼見匪兵防備鬆散,我決定不採攻堅方式避免傷亡,在將部隊給資深排長,約定好以手榴彈爆炸為信號後,便帶領王濟等十名突擊隊,每人攜駁殼槍一支、手榴彈兩枚,隨吳孝髮指引之道路潛行入村。

入村後我們花了三十分鐘時間摸清狀況,沿途遇到在屋中翻箱倒櫃的落單匪兵被王濟解決了五人,手起刀落、連聲音都發不出來。初步繞行外圈一圈之後發現:匪兵一股約十人在村寨口內側家屋圍着大鍋飲酒作樂,從四散血跡及香味判斷應該是煮着狗

村內小廟前堆滿了搜刮而來的金銀細軟,廊下匪兵二十餘人正大聲吆喝賭着骰子。廟前廣場上有男子七、八人均被斬首,滿地鮮血均已污幹,成羣蒼蠅如雷盤據;老弱十餘人應是被刺刀刺死,橫卧路中。婦女三人全倒卧台階,雙腳大開、下身陰部門佈滿乾涸血跡,從不正常的姿勢看來是沒氣了;廟門口左右石獅子上各綁着一個年輕赤女人,頭枕獅頭、四肢分別被捆綁在獅子四腳,大字型面朝廟內供匪兵隨時凌辱,但從隱蔽處看去,只見長長黑髮下隨風飄動,不知是死是活……

我決定放掉門口的匪兵,命令侯大苟帶二人埋伏在廟旁聽到槍響就投擲手榴彈,李強帶二人埋伏在村中主要通道放冷槍,我則帶王濟等四人繼續摸往祠堂。

、家屋中到處都是屍體,大部份都是刺刀刺死的,較寬敞處也可見到年輕男子被捆綁斬首,兒童則是吊死在門廊上,一整排望過去童屍個個舌頭長吐、隨風晃動,鬼氣人。

匪兵幹盡這些慘絕人寰勾當也並非毫無損失,接近祠堂時就見到道旁廊下放着八、九具棺木,裏面躺的都是被打死的匪兵屍體。

快接近祠堂時就聽到喝斥聲:“排好排好!幹完還想再幹的通通給我重新排到後面,哪一個不守規矩的就只准乾屍體,不準再幹活姑娘!”一個湖南口音聲道。

“哎唷~~屍體都臭了啦~~留給蒼蠅幹吧~~哈哈哈……”

“誰要你們昨晚殺得太兇,現在連收屍的人都沒有!”另外一個野的聲音道。

“棚官,這幾個臭都幹爛了,該讓我們嚐嚐您們的貨了吧!”

“他媽的~~誰説可以輪到你們啦?裏面官長們有丟出來,這幾支老就換你們玩!”野聲音續道。

“幹你老母~~竟然敢掙扎!”一個佛山口音的匪兵罵道。

“叉死她~~叉死她~~叉死她~~”匪兵眾聲喧譁。

“嗚嗚嗚嗚嗚嗚……”顯然是住嘴巴後發出的淒厲哀嚎。

我們從隱蔽處望去,只見廣場中央一張大桌,一個約莫30歲的婦人翻身面朝下被壓在桌上,左右各三、四名匪兵拉住綁在婦人腳踝上的繩索,把婦人大腿用力分開,一名匪兵站在婦人部旁、兩名匪兵手持約碗口大小的削尖長麻竹,狠狠刺進婦人門裏去。

“嗚嗚嗚嗚嗚嗚……”哀嚎沒兩下就停了。

眾匪兵“嘿咻~~”一聲把麻竹撐起,被反綁婦人屍體就這樣旋在半空中,消失生命的雙腳還微微顫抖着,鮮血與穢物沿着竹杆下……

祠堂前的廣場上已經立着十幾支這樣的人竹杆,“哈哈哈哈~~”匪兵一鬨而散,只有那佛山口音的匪兵竹杆吐了口痰,繼續咒罵幾句又排回隊伍去。

祠堂前的廣場約莫長30米、寬25米,略呈正方形。祠堂正面是高聳的石牆,中央有木門燒燬的痕跡;廣場兩側都是迴廊,從被砸毀的痕跡來看應該原本是商家。

為了避暑遮蔭,匪兵二十餘人聚集在廣場西側。五名不醒人事的女人反綁放在桌上,有的女人被扛起雙腿、有的反置桌上,每個桌子前面都排了三、四個匪兵輪番辱。旁邊樹下橫七倒八的堆着十幾具女人的屍體,但無論死活,年紀都是30歲上下。

商店廊下有三個看似小頭目的匪兵,左邊一個光頭正抱一名年約20歲左右的全少婦,少婦長髮曳落、正坐在光頭間隨着動作上下起伏,一對纖般晃動。

中間的匪目背對着我,面前一名髮髻尚未散開的高挑峯滿少婦。少婦雙手水平張開綁在商店的欄杆上、一腳着地,匪目將她另一腿扛至肩上,用立姿辱取樂。

右邊留着小鬍子的匪目站在另一名園臉少婦身後,少婦無所倚靠就這樣彎站着讓小鬍子從後方進入,一對豪無力垂下、前後晃動。

“別把她的腸子幹破了,接下來要換我哩!”光頭對小鬍子説。

“他媽的,這些女人家裏的男人都是吃屎的嗎?每個女人股都這麼緊!”小鬍子道。

“哈哈哈……就是他們都吃屎,所以才讓你把他們的女人股裏的屎都幹出來!”光頭笑道。

每個女人嘴裏都綁着筷子,讓她們不能咬舌自盡……

“格登格登……格登格登……”我聽到體內血沸騰、關節緊繃的聲音。轉頭一看,王濟也是滿眼血絲、怒火灼人。

“先冷靜點,別急,等等再收拾這些狗……”念頭一轉,我連忙制止要拔槍的王濟:“到目前為止都還沒看到匪兵軍官,大部份婦孺老弱也沒見着。”

我用眼向王濟示意──應該都還集中拘在祠堂裏──我留下兩人扼守廣場出口,待他們必須等到匪兵哄散才可從背後開槍,接着就與王濟從祠堂後方民房爬上屋頂。

王濟果然是落過草,在飛檐走壁上經驗比我多得多了。我們沿着廂房屋頂爬行,小心翼翼不要踩破屋瓦驚動到下面的人。這祠堂是高二層的“回”字型建築物──外面一圈廂房、隔着走廊內圈才是廳堂,而廳堂正中央則是天井──我們從外圈慢慢爬行,打算從連接內外圈的走廊屋頂去探查內部情形。

爬了約十米,王濟停下來打出手勢,接着輕輕移開一片屋瓦,“嚶嚶嚶……嚶嚶嚶……”瓦縫中傳上來一陣陣貓啼般的哭聲。

“嘿嘿嘿,剛剛那個是妳姐姐還是妹妹呀?妳們姊妹們長得還真像呀……剛剛幫妳姊妹破了處,現在換你囉!嘿嘿嘿……只要是落到我手裏的女人,都會被我幹到求饒,等等幫妳破完處,再把你們姊妹疊在一起玩三人行。嘿嘿嘿……”

“啊啊啊啊~~”屋瓦下傳來少女被侵犯的淒厲叫聲。

“老黑你動作快點,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搞了大半天才搞完一對姊妹。”旁邊另一漢子道:“這家婆媳六個我都幹完五個了。哈哈哈哈!”

“笑什麼,我這邊都是雛子,當然要好好慢慢享受。”老黑把少女雪白的雙腳扛在肩上,捏住一對椒,結實黝黑的畫着圓圈、慢慢向前進:“小姑娘你説對不對?剛才妳姊妹才到昏死,現在老子一寸一寸幹穿你的小,妳是不是也到不行了呀?”

少女因劇痛渾身顫抖、一對小腳不住亂踢。

“安份點,等等幹到花心妳就知道當女人的滋味了。哈哈哈哈!”

“狗,幹到花心算什麼?”旁邊那個匪目道:“要像老子這樣把她們都幹到腿軟才叫工夫。”

“啪~~”突然一聲清亮的巴掌聲。

“還敢亂動!她媽的,妳再亂動傷到了老子的寶貝,老子就把妳丟到廣場上叉竹杆!”

“哈哈哈哈,別生氣。你把她給丟出去,就不能湊齊一家婆媳六口同時幫你生六個胖娃娃了。”

“哈哈哈哈,也對也對。”旁邊匪目道:“那這樣是兄弟?還是叔侄呢?”

“你管他兄弟叔侄。”老黑道:“等等下樓找找,看看還有沒有他們家嫁出去的女兒,這樣叔侄甥舅才是一家親哩!哈哈哈哈!”

“這間房兩個。”我朝王濟做做手勢。他微微頷首,繼續往前爬去。

隔壁廂房內狀況較為單純,一個全漢子仰面呼呼大睡,萎縮的陽具上、大腿上佈滿乾涸的血跡,旁邊歪七倒八躺了五名少女,每個部都還在發育、陰也只稀稀疏疏,但不論少女雙腿是開是闔,大腿、股縫間都滿了血跡,看是每人都被漢子糟蹋了三五次以上。

我們繼續往前爬……

果然不出所料,大部份倖存的老弱婦孺都被關在中央天井,算算活口應該還有四、五十人之多,但重點是還沒找到像是大頭目的人物。

我們繼續往前爬……

“哎……不……不要……啊……放過我吧……”瓦下發出支支嗚嗚的聲音。

王濟停下來掀開屋瓦。下面一個約莫20歲左右的女人正坐在男人身上,男人盤坐在牀上令女子背對着他,雪順着他的懷抱緩緩下坐,主動地將那巨偉納入體內。前面不知從哪來搬來一面西洋大鏡,女人一邊看着自己的小如何承受容納着,一邊受隨着自己逐漸下沉的動作,那毫無空隙地將她充實填滿,每一寸都逃不過他的開墾。

一隻大手從女子的腋下穿出,正好貼在女子前,只見那一對豐、被、被擠、被壓,雪白房像男人手中的麪糰不斷變形。男人身形微微一動,已將女人轉成了面對自己,陽具仍深深入在這嬌媚女體之內,開始在緊窄嬌小的幽深桃花源內起來,在一絲不掛的雪白玉體上一起一伏地撞擊着。

“嗚……嗚……嗚……嗚……”女人近乎瘋狂的搖擺着腦袋,一頭及肩秀髮飛舞着,髮梢被汗水沾濕。

“等等老子就來破你的菊花,哈哈哈哈,沒想到這種鄉下地方還有你這樣的美女。”男人聲音尖細,説道:“幹個幾天幾夜也不會膩,哈哈哈哈!”

“連長,也換我們兄弟玩玩吧!”旁邊還有人聲。

仔細一看,屋內共有三男五女,除了正上下合的男女外,旁邊另外一名少女正給正給兩名少年一上一下夾着,顯然是前後雙同時受辱。另外三個女人衣褲完整坐在牆角,雙眼緊閉別過頭去,部不斷上下起伏看來是還未受辱。

“是呀,讓我們玩玩吧!”在下面的少年道。

“你們這兩個小王八蛋,幹了前還不知滿足。”

“連長,您雄風蓋世、金槍不倒,真是幹遍廣東無敵手呀!”上面那個少年道:“但您已經在這娘們身上搞了幾個小時了,這邊還有三個還沒開苞的,您也換我們兄弟倆嚐嚐這個女人有什麼好滋味,能讓您搞這麼久。”

“是呀是呀!”下面少年搭腔道。

“你們這兩個王八道,這女人是百中難得一見的好。”連長道:“雞巴被老子破處就自動會,像小嘴一樣好不舒服,哈哈哈哈!如果給你們兩個小王八蛋幹過了,我再幹不就變成你們表兄弟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連長突然往前一推,女人順勢向前翻倒。這時我才發現女人的菊花中着一顆子彈……

“連長,如何下手?”退到後廂上方,王濟問道。

“外面的匪兵除了村口那幾個外都架了槍,一時間要反應也沒那麼快。祠堂裏這幾個應該是匪酋,我看他們的短槍也都放在一旁。”我道。

“那……”

“我去對付那個連長和他的傳令……槍聲一響廂房裏那幾個應該會衝出來,你在屋頂上狙擊他們。”

“那天井裏的婦孺呢?”

“先對付匪兵。”我道:“照計劃我們槍聲一響後面山上弟兄就會衝下來,以土匪的習必並是邊抵抗邊拿細軟逃走,不會想到殺人滅口的。”

走廊上沒有任何衞哨,想必是在這種歡樂時刻,匪兵也不會想到會有危機出現。我躡手躡腳走到門前,門是開着的。回頭看看,王濟已經佔領好擊位置,向我比出手勢。

我雙手輕輕撥開保險。

“啊啊……嗚……喔……哦哦……不要……好痛……不要……”

我欠過身子朝內一瞄,連長正背對着門口,女子伏在八仙桌上,雙腳僅僅趾尖着地,一對小腿正不斷抖動。

傳令兩兄弟換了上下位置,女人上身被他們抬了起來、正好朝我呈45度角度──下面的少年正背對着我抬起脖子、雙手把玩着女人房,女人被幹得頭髮一甩一甩,正好遮蔽住背後少年的臉。

“外面是誰?什麼事?”連長突然道。

“本官護國滇軍第三師三十一團六連連長曲淵翔。”我身子一蹤,雙槍隨勢甩出:“來取你們這些賊狗命!”

“砰!砰!砰!砰!”四聲槍響在匪酋身上爆出四朵血花!

不愧是匪酋,他把女人順勢一推,便轉身往桌側撲去,想要抓起牀頭的盒子炮。

哪可能讓他得逞!我站直身體繼續朝他連扣扳機,“砰砰砰砰!”匪酋頭顱當場爆開,碎裂的頭骨與腦漿噴在身旁女人白皙的肌膚上,彷佛雪地中綻放一朵朵櫻花。

收拾完匪酋,還有兩個!

‘八發……八發……還有四發……冷靜……冷靜……’我心中默唸着,快速向右轉身。手中的駁殼槍各有六發子彈,八發打進了匪兵連長身體,手中還剩四發。

“啊啊啊啊~~”躺在下面的少年突然淒厲慘叫。

可我還沒開槍?

只見那少年雙眼緊閉、雙眉緊皺,捂着下身滾到榻下。

原來是槍聲一響,在女人身後的少年反應極為快速,連在女人門中的陽具都還來不及拔出,便抓着女人肩膀向後一翻,拿女體當擋箭牌滾到榻下。但下方那少年就慘了,這少女雖經他們數小時的蹂躪,但畢竟是剛破瓜的身子,陰道極為狹窄,上方少年抓着少女往後翻、下方少年反應不及,還在陰道中的陽具就“啪”的一聲應聲折斷了。

“啊啊啊啊~~哎唷喂呀~~”地上少年痛得不住打滾。

我上前拾起牀頭的盒子炮,回頭向外走。

“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誰開槍?是誰開槍?”

“集合!集合!”

村內瞬間亂成一團,四處都是匪兵呼喊聲。

“砰……砰……砰……砰……”

屋頂上王濟擊的速度非常緩慢,他瞄準好門口等着廂房內的人出來,這不到10米的距離對他來説一槍一個易如反掌。

“轟隆~~轟隆~~轟隆~~”

小廟方向傳來手榴彈爆炸的聲音。

“殺~~殺~~殺~~”後方山坡弟兄依訊號發起衝鋒,喊聲震天。

“轟隆~~轟隆~~轟隆~~”

“乒乒乒~~砰砰砰~~”

沿着走廊目標太明顯,我閃進隔壁房間裏,等着落網少年出來。

“乒乒乒乒乒~~砰砰砰砰砰~~”

我軍弟兄已經從後門衝入村內,聽槍聲都是本連的快利槍,只零星聽見兩三響匪兵的老套筒。

“砰……砰……砰……”屋頂、廣場方向不斷傳來節奏不快的駁殼槍聲,應該是王濟與街道旁埋伏的弟兄從後成功狙擊了吧!

槍聲慢慢由後而前、由北而南、由近而遠,最後村中只有零星槍聲……

我移往門側,注意着隔壁房間的動靜……

祠堂外都是我軍弟兄的口令聲。

等了大約五、六分鐘之久,隔壁房間隱約有些動靜。我忍住不探頭出去,走廊柱子上突然出現鏡子光影晃動……

我彎身倏地滾出門外,雙槍前送!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不殺不殺……”只見那對兄弟,沒傷的攙扶着受傷的,正一跳一跳準備逃跑。

王濟出現在走廊另一端,“把他們兩個綁起來!”雙槍瞄準頭顱,我對王濟下達命令。

************

戰鬥前後僅花了大約二十分鐘時間,最後以南岸弟兄打河中固定靶結束。

戰鬥結果,我軍無人傷亡,總共斃殺濟軍53人、俘獲22人,繳獲老套筒67支、子彈約5000發。

我連弟兄把祠堂內老弱婦孺釋放後,隱藏在村內地窖的鄉民也陸續出來。清點後全村老少共91人慘遭殺,婦女受辱卻仍一息尚存的還有二十多人,所幸大部份村民均逃過魔掌。

村中僅存長老們收集了1000元紅封要“孝敬”本連,我收下後轉以第六連名義改封白包,致贈全村死難家庭當做奠儀。

“這些俘虜怎麼辦?”排長問道。

“砍腦袋太便宜他們了。”我道。

“那……”

我環顧四周,原本被殘害的死難者都已被收攏回各家,而被污辱的婦女們我也命幾個機靈手下嚴加註意、防止她們尋短造成更多遺憾。最慘的是村長一家,村長在村口手先遇害不説,五個兒子除了兩個出外經商未歸外其餘三人均慘遭殺害,而婆媳六口均遭侮辱,全家幾乎滅門,周圍村鎮親友聞訊都趕來安

“釘死他們!”我心一沉,厲聲道。

鄉民們連夜制好22具竹架,次破曉後便把俘虜一個接一個的用長竹釘釘上,接着把他們立在路邊。

“今天我要你們釘穿他們手腳,不要一下釘死他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在我滇軍防區內當土匪的下場!”我站在人羣前高聲道:“不管是我軍、友軍,濟軍還是桂軍、滇軍,還是地方上的土匪王八蛋,只要敢在我防區之內打家劫舍的,就是這個下場!活活釘死在木架上!”

“在場鄉親,有仇的、有殺害了你們家人的,殺害你們親戚、侮辱你們朋友的,你們都可以上前來,要割眼、扒皮、剁手指都可以!”我高聲道:“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眾人默然……

“三天內不準殺死這些土匪。”我道:“你們用盡所有最殘酷方法都可以,我要他們三天內受盡十八層地獄的苦!哪個敢在我的防區動土,我就讓他活着下十八層地獄!”

人類待人類的創意是無窮無盡的,當我命令不準三天內殺死匪兵後,各種各樣的創意就一一出籠。

拔指甲的拔指甲、庖烙的庖烙、火燒的火燒、刺的刺,後來村民們拿出鐵錘,把釘在架子上的匪兵從關節到骨頭一節一節慢慢敲碎,再把降兵的雙眼挖出、舌頭割斷……

三天時間很快過去,在周圍各界紛紛前來祝賀、勞軍下本連弟兄好好休息了三天,營養也見改善,更重要的是經過此役本部聲名遠播,愛之者稱我連為神兵神將、鏟鋤兇的英雄好漢,恨之者稱本人為惡鬼夜叉、窮兇極惡──不管如何出名是好的,最好以後只要亮出名號就可以不戰屈人,這樣我連長就好當了。

三天時限到後我再次集合眾人講話,經過三曝曬凌,半數以上降兵已死去,烈下鼓脹的屍體發出陣陣惡臭。我下令已死降兵一律不準收殮,務必要讓他曝屍腐爛,讓野狗野鳥啄食乾淨,以儆效尤;至於還沒死的,經過與地方長老們商議,大家一致認為就讓他們繼續釘着讓眾人凌,直到嚥氣為止。

經過一番道謝、謙讓,本連終於在四鄉數千名鄉親歡送中開拔返回雲嶺鎮。

************

難得有機會實施野戰行軍,前一天晚上便召集各班排長,律定先後次序,指定尖兵班、排,實施山地行軍,但離開麻竹頭才走了兩、三里路,前面的尖兵班長便跑來報告。

“報告連長,前面路中間跪着一個女人,説您不見她她就不讓路。”尖兵班長道。

我的位置在第一排與第二排之間,距尖兵還有大約1000米距離,聞訊便走向前看看究竟。

路中間跪着一個女人,身穿藍衣黑裙,頭髮不長但因為低頭跪着,看不到她的容貌。

“啊……是她……”我恍然大悟。那天伏在祠堂屋頂觀察匪兵連長時,就覺得那個女人不太一樣,但究竟是不一樣在哪,當時戰端即將開啓、殺機四伏,也沒有時間想那麼多,但現在看到眼前跪着的女人──與村裏其他女人相比,她的頭髮太短了!

“請問這位姑娘有什麼事情?”我蹲在她面前輕聲詢問。

“我要見連長……”女子聲音中帶着啜泣。

我突然驚覺她雖然是跪着,但懷中拽着一把小刀。念頭一轉、我定下心繼續輕聲説:“我就是曲淵翔,妳抬起頭來。如果妳是我認為的那位姑娘,妳就認得出我。”

女子緩緩抬起頭,左手緊握的小刀清楚現出。

“妳要幹什麼!”四周的弟兄們馬上端槍拉槍機。

“沒事,沒事,你們先後退二十步,讓我與這位姑娘談談。”我回頭揮手讓弟兄們退後,在女子面前坐了下來。

我把雙手張開道:“我沒有帶武器,妳也把刀給我保管吧!”

女子眼睛紅腫、雙頭一皺悽惻説道:“您放心,這刀不是拿來對您的,是如果您不答應我的要求,我要拿來自盡的。”

“生命誠可貴,即便是一時遇到劫難,也千萬不要想不開呀!”沒辦法,即使現在身處在這個亂世,很多廿一世紀的基本觀念我還是丟不掉,像我,可以殺人、可以待俘虜,但我就沒辦法看到有人自殺:“妳説有事要我幫忙,妳説説看,只要我能幫得上的,我一定幫……但我幫妳忙妳也要答應我三個條件。”

“條件?”聽到我居然開出條件,女子眼睛張大了起來。她大概沒想到我會跟她討價還價吧!

“什麼條件?請説?”

“第一個,把刀給我;第二個,不準妳再尋死。”我摸了摸口袋,出手帕:“第三個,把眼淚擦乾,天下沒有不能解決的難題,先把眼淚擦乾,我們慢慢聊。”

“那我答應您的條件,就表示您答應了要幫我?”

“一言為定!”我把手帕遞過去。

女子接過手帕擦乾眼淚。我第一次仔細端詳她──白白淨淨、脂粉未施的瓜子臉並不大,兩隻大眼睛哭得像對紅紅的核桃,看得出來相當水靈,細細的柳眉穠纖合度、恰到好處地自然彎曲,小小的嘴圓潤自然地鮮紅,兩頰與下巴都豐腴不見骨,整張臉散發著優雅知的古典氣質。

“還沒請教芳名?”

“我姓吳,名叫庭馨。”

“吳姑娘別跪着了,我已經答應要幫妳了。請把刀給我,有什麼事情,起來説吧!”

吳庭馨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把刀子遞給我。

“能站起來嗎?要不要我扶妳?”

她搖搖頭道:“帶我走,先別問我原因,您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好,我答應妳。”這是需要果決的時候,同時我也不想節外生枝。時間拖得越久,弟兄等得越不耐煩,後面衍生的問題就越多越大。

“請起來吧!”我道。

“您説話算話?”

“説話算話,我們立刻就走。”

吳庭馨雙手撐地搖搖晃晃試着站起來,“啊……”或許是跪了太久,血無法循環,她方站起就整個人癱軟昏厥過去……我一個箭步摟住她的,吳庭馨整個人就這樣癱軟在我懷裏。

“吳姑娘~~吳姑娘~~”我喊了兩聲,她完全沒有反應。試了試脈搏,緩慢卻沉穩,應是暫時現象沒有生命危險。我叫傳令把馬牽上來,讓吳姑娘俯卧在馬背上,自己則在旁邊牽着,隨時注意別讓她掉下來。

部隊順利於午前回到雲嶺鎮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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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l666

2024-08-18 04:43:17

(4)雲嶺鎮

回駐地後免不了幾天的大宴小酌,我的手段傳出後被民眾廣為加油添醋,傳到最後居然説我活剖俘虜、生大啖心肝,還給我起了個“猛鬼翔”的外號。周遭幾十裏內的匪徒聞風喪膽,手段強橫點的就收攏徒眾轉移陣地去了;而勢單力薄無力另建山頭的則紛紛來到鎮上棄械就撫,一時間太平無事、治安良好。而戰報傳到司令部後,團部的褒獎、錦旗、獎狀不説,李司令亦親筆寫信表揚本連,同時即刻真除我為上尉連長。

結束休整後我再度上緊發條,狂練“收心”,讓第六連恢復每天出演習的正規子。

看着弟兄們越來越練的戰技,已經可以從集中式的排橫線隊形,慢慢練到可以散兵隊形執行各項野戰動作,我心中突然浮起“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句老話──過完年才剛以少尉見習官身分到連上報到,現在還不到中秋就已真除上尉連長,還得到了個“猛鬼翔”的綽號。

猛鬼就猛鬼吧,總比怯懦無能,被部屬瞧不起得好。我突然想起《BandofBrothers》裏面的史比爾中尉,花了很大的心血來維持冷血殺手的形象──與其被小兵們看穿,不如戴着無情冷酷的面具讓他們怕你。

“還有一分鐘!哪個沒有完成的通通都要接受處罰呀!”只要士兵還沒有休息,無論颳風下雨,我一定站在太下、大雨中陪他們完成所有課;不管是單槓、雙槓、手榴彈,還是徒手跑、武裝跑、障礙跑,我一定親自示範各項動作,即便無法達到全連最好成績,我也一定保持在95分以上。最近出名後,上級糧餉撥發也恢復正常,而各界頒發的獎金除了留作加菜金及撫卹金外,我提出部份請鎮上打鐵鋪為本連打造了三百支小野戰鏟。

隆美爾在他的名著《步兵攻擊》中不斷強調説:“鏟子是步兵最好的朋友”──現在雖然歐戰的戰訓還沒有傳到中國來,但提早準備、預先因應總是好的。

今天的課程就是《敵火下野戰構工》,簡單來説,就是為了因應機關的出現,單兵必須要能夠隨時隨地在卧倒後開始修築個人工事,先以俯卧姿勢作鏟子從身體四周開始挖掘,先將廢土堆置在頭部前方做成掩體,接着慢慢挖深變成單兵可以躲入的散兵坑,最後修築牆、進一步挖掘通壕連結各散兵坑,以築成防禦陣地。

“嗶~~”

“時間到!動作停止!”身邊的值星排長大喊:“各排驗收構工成果!”

今天的要求是四小時內單兵要完成1。5米深的散兵坑,同時全班須完成散兵坑間的通壕,各散兵坑須間隔15米以上、通壕深度須超過30公分,同時通壕不可為直線、必須向各散兵坑間朝左右後方45度挖掘,並在二散兵坑後方呈90度連結。

這項工作在四小時內完成有點難度,但嚴格的訓練是官兵最大的福利。雖然我不會搞什麼“合理的要求是訓練、不合理的要求是磨練”之類的,但我相信人的“潛能”是要靠發才能出來的;平上緊發條把標準提高,作戰時才有體力、經驗、技術可以保護自己、超越敵人。

我走在值星官後面,驗收各班成果也看看排長是否有足夠的管理與領導統御能力。

“第三班、第四班、第七班聽令!”值星班長喊:“東南方1000公尺獨立家屋,全副武裝左去右回,限時八分鐘,開始!”

“殺~~”

“其餘人員聞哨音後不敬禮解散,班長負責督導地面恢復原狀,值班負責清點工具。”值星排長喝道:“部隊解散!”

“你們下午要去哪玩呀?”我道。

“報告,帶排上弟兄去看戲,然後去茶樓吃吃茶。”王濟回道。

前幾天我把王濟升了排副,但本連四個排只有三位中尉排長,他這個第四排排副實際上是第四排排長。

王濟臉上帶着捉狹的笑意問道:“連長您呢?去教堂探望小情人嗎?”

説!”我低斥道:“我答應照顧吳姑娘,但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其它念。”

“夫人遠在家鄉,跟您這大半年又從來沒見過您上窯子。”王濟吐吐舌頭,道:“吳姑娘長得美身材又標緻,我看您只要使個眼她就軟了吧?”

“呿……別胡説!我軍身處外省,好不容易建立軍威,不可以因為這樣惹出閒言閒語,搞得像是封建舊軍人!”我斥道:“吃飯就集合部隊,做完離營教育、確定互助組編組後才可以放他們出去。”

“嘿嘿嘿嘿……”不止王濟,桌旁一圈官佐都偷偷笑了。

************

離營教育、互助組這些都是我從廿一世紀移植過來的做法,駐軍首重軍紀,世中軍紀好自然百姓就會支持。除了離營教育、互助組外,我還抓緊農忙搞助割、平搞老人貧户救濟、搞街道巷衞生清掃等等,搞到現在連上大堂光木匾就有七、八塊。

上半光午後就突然躲了起來,不久便飄起雨絲。

“敬禮!”

“連長好~~”

經過駐地門口崗哨,我抬手向衞兵回禮。

飄雨了……看看天,鉛黑的濃雲正從東方疾奔而來,看來下午會有場大雨。斟酌要不要回頭去拿傘,但想了想還是作罷。

“好懷念颱風呀……”我仰首望天,一顆豆大雨滴準準地打在額頭上。

大雨開始稀稀疏疏落下,包準等下是場豪雨……

“讓雨淋一下也好……來場颱風也好……”心中喃喃自語:“這場夢怎麼這麼久、這麼真實……哪有人在夢中是一天一天、一小時一小時、一分鐘一分鐘過的?怎麼都不會醒呢?好想家……好想台北……就來場颱風吧!”

駐地離鎮上還有三里多路,雨越下越大,雨水從大盤帽帽沿、帽帶滑下,但我已分不清楚下頷低下的是雨還是淚,踏在泥水中一步步緩緩往前走……

************

回到鎮上已一個多月時間了,當天用馬把吳姑娘馱回鎮上後,為避免落人口實,我把她送到鎮上天主堂拜託義大利老修女妥善照料,虛弱加上憂憤,姑娘昏睡了三天三夜才醒來。

考慮新逢身體重創、嚴重神打擊加上多,起初我從剛領到的欠餉中分出50元給修女,購買粉、罐頭等調製質食品給她補充體力;四、五後待體力漸見恢復可以下行走,便請了位老婦每天煲湯熬粥,些瘦等高蛋白營養物質給她調養身子。在修女的心與充足的營養雙重滋潤下,吳姑娘的臉頰慢慢恢復了紅潤。

連隊事務繁忙加上堅持公私分明,我只有利用週末時間才能前來探視──這個週末放假的制度也是從二十一世紀拿過來的。1916年的護國軍沒有什麼週六周這件事,軍官有事出、無事就外出晃,士兵則逢年過節休息、平就看官長高興不高興。

剛引進週休制度時,除了洋傳教士、修女們很高興,稱讚我是“基督將軍”外,在地方上還引起小小物議;但久而久知官兵定期外出也帶動地方上不小的繁榮,鄉親議論也就逐漸平息。

現在我連週六休半天、周休全天,士官兵傍晚六時吹降旗號後點名,軍官則可週六外宿乙夜──我多是利用週末下午探望吳姑娘,至於周則因平我堅持官兵同甘共苦、同食同眠,謝絕地方上一切邀約,只有週末放假時才接受父老邀請;而本鎮又非繁華都市,習慣上飲宴都是中午時分進行,因此每週中午幾乎都排了應酬。

************

高温加上滂沱大雨讓空氣中瀰漫濃厚的霧氣,不多時教堂灰濛濛的尖塔已隱約可見。

起初第一次探視時我不敢多問,吳姑娘也只是禮貌地換些客套話,眉頭深鎖、臉龐布濃濃愁苦,兩個人幾乎是相對無言地過了一下午;之後隨着身體漸漸康復,吳姑娘才娓娓道出故事始末。

“我在南華唸書,過完暑假就四年級了。”姑娘道。

“喔?妳是南華的學生?”聞言我有點小驚訝。“南華”是南華醫學校的簡稱,原本叫博濟醫學堂,如果沒記錯的話成立於清同治年間,是中國第一所西醫學校,孫中山先生就是這所學校的畢業生。

“嗯……本來升四年級要去博濟醫院實習的,但因為護國軍包圍廣州、龍濟光在觀音山修要。眼看戰火要波及廣州市內,家父派人通知,要堂哥帶我回鄉下躲避戰火。”

‘南華的學生……怪不得其他婦女都是梳傳統髮髻不然就是垂下及長髮,只有她是留到肩膀……’我心中暗想。

“後來那天發生的事情,您知道的……”吳庭馨臻首低垂、長長睫上淚珠滴:“我請教您一件事……”

“姑娘請説。”

“叫我庭馨就好……那天在屋頂上的是不是?”

“嘎?”

“那天……那天……那天受侮辱時,我看到屋頂上有一絲天光,當時就猜,是不是屋頂有人,”她的眼淚無聲地滑下臉頰,繼續説道:“後來您就進來……救了我。”

“是,當時是我。”

“嗯……”庭馨點了點頭,繼續道:“那天先是村裏的瞭望來報,説有土匪圍了來,發出警報……家父聽了就説出去談談,照例拿些錢糧打發就是……沒想到不到半小時就聽到家父遇害了。”

“喔?妳是村長的女公子?”

“嗯……祖上世代住在麻竹頭,也算是耕讀殷實之家……太平天國時先曾祖為先祖父捐了個官,所以先祖父也曾任知縣,陸續購得了百多畝地……”庭馨幽幽的續道:“光緒年間家父曾赴本留學,也算新派知識份子,所以才會讓我念書,送我去南華。”

“嗯嗯……”

“家父一直訓示我們……在這個世……我們吳家的男孩子要讀書、要實業救國……嗚嗚……”庭馨情緒動哭道:“家父説民國時代女孩子也要讀書,女人就算不能救國也要醫民……才是……才是我們的家風……嗚嗚嗚嗚……”

吳庭馨突然整個人哭倒,我連忙環住她的肩膀、出手帕為她拭淚。

過了半晌她起身整整神,繼續説道:“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

“哭吧……沒事沒事,哭出來吧!”我安道。

“當時父親遇害,二孃一時間慌了手腳,哥哥們急着率壯丁上城戰……”庭馨稍微收歛了神,恢復平靜道:“沒想到事情來得太快,不到半小時時間土匪就衝進村裏來……我讓二孃與嫂嫂們先躲進地窖,自己則蓋上窖門,拿些雜物掩蓋後想從村後逃到山上……沒想到還沒逃出去,就給從後門衝進來的土匪給抓了……”

“後面的事就別提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

“嗯嗯……那天讓您救出來後……”她的淚珠又不住垂下:“才知道因為我們家是村中最大的宅院,土匪為了找出金銀,每一尺地面都慢慢敲、慢慢找……所以……所以二孃與嫂嫂他們也就……嗚嗚嗚……”

“別説了,哭吧……盡情哭吧!”我把庭馨摟入懷中道。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她情緒慢慢平復繼續説道:“後來我才知道哥哥們都遇害了,二孃與嫂嫂們也遭到毒手……”

“不是説還有兩位兄長在外嗎?”

“二哥在檳城,三哥去了橫濱……都是過完年就去了,一時也連絡不上……嗚嗚嗚……”我好像問錯了問題,她的情緒又動起來道:“我娘在我六歲就過世了……第二天天沒亮,二孃就殉節……嗚嗚嗚嗚……跟着父親走了……嗚嗚嗚嗚……”

“啊?”

“族裏認為這是不光彩的事……刻意不讓您們知道……嗚嗚……就算那天二孃不走……她與家父情甚篤,遲早也是會追隨父親而去的……嗚嗚嗚嗚……”

“二孃一走……嫂嫂們遭逢鉅變,本來就神智還未恢復……二孃……二孃一走……就……”庭馨擦擦眼淚繼續道:“當時我想,雖然自己是女兒身,但家中發生這樣的事,哥哥們又都不在,一定要堅強起來,扛起這個家……卻……卻沒想到……哇~~嗚嗚嗚嗚~~”

她突然嚎啕大哭,我一時也慌了手腳。

“那天……我聽到叔叔們密謀……要殺死嫂嫂們……和……和我……佈置成殉節自殺……奪……奪取我們……我們家……家產……哇啊啊啊啊~~”

“我一個人救不了嫂嫂們……我知道……知道……知道我們家只剩下孤兒寡母……哇嗚嗚嗚……第二天他們天亮前……就要動手……所以只能……只能……自己半夜逃出來……哇~~嗚嗚嗚嗚嗚嗚嗚……”

“要不……要不是您收容我……我也只有一死了……”

‘哭個夠吧……讓淚水帶走所有不幸吧……’我心中默唸。

就這樣摟着她直到落,後來她也不再繼續説話,兩人胡吃點粥品,我就返回部隊。後來見她不提,我也不敢觸動她的傷痕──但後來打探,她們一家婆媳真的都上吊殉節了。

近來時序入秋,廣州方面傳來的消息是李總司令與龍濟光間的談判似乎觸了礁,看來不經一場惡戰無法打破僵局。在部隊開拔赴戰前,我總得安頓一下吳庭馨,否則以她一個孤女、兄長在外一個多月又還了無音訊,目前在本部威名庇護下地方上雖有些雜音,但多僅止於茶餘飯後的閒嗑牙──部隊開拔後前途未卜,她隻身一人無倚無靠,難保不出什麼子來。

“咚咚咚~~”

“連長是您呀,天主賜福,!”修女打開大門,洋腔洋調道:“吳姑娘在後面帶孩子們讀書。雨這麼大,您快進來吧!”

“沒事!沒事!”我下軍帽,全身上下從呢子外套到內衣全都透,管還不斷滴着水。

“您外套先下來吧,我叫他們幫您拿去烘一烘。”修女慈祥地道。

“沒事!沒事!”

“鐵打的身體不堪一時的風寒。”修女主動拿去外套:“不麻煩,不麻煩!後面還有神父留下來的衣服,您先到房間歇息,等會我讓孩子們給您送去。”

推讓了半天辭卻不了修女的好意,我只好先進房間休息。

“叩叩叩~~叩叩叩~~”

“請進!”

“今天是星期六,是我們洗澡的子,修女嬤嬤説熱水燒好了,叫我們先送來給您,讓您先泡泡。”三四個年幼孩子抬近來一個大木盆,後邊五、六個大孩子提着裝熱水的木桶。

“你們真乖。”我摸摸孩子們的頭道:“謝謝你們!”

************

好久沒有泡澡了……躺在水中,我不知不覺中彷佛飄回二十一世紀的台北。正好颱風侵襲,大家放假在家,電視裏女主播故意站在水中尖叫……桌上擺着一桶肯德基……廚房水燒開了,正好可以泡麪配炸……

一陣淡淡的幽香……但不是泡麪的味道。

“嘩啦……”一陣輕輕的水聲。

“吵到您了嗎?”庭馨的聲音輕輕響起:“您方才説夢話了。”

“嗯……”我閉着眼睛,一點動的力氣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我嚇了一跳,不過好在這個年代的女孩子還沒那麼生猛,沒有直接跳進澡盆裏來,不然在教堂惹出這種事就麻煩大了。

“我幫您刷背好嗎?”

“嗯……麻煩了。”我坐起身子。她看似柔弱其實手勁還相當不錯,巾擦過背上的覺柔中帶剛,不但帶走背上的泥垢,也按摩到深層疲勞的筋脈。

“學校方面連絡上了嗎?”

“連絡上了,但校方説目前廣州還不平靜,暫時還不會復課。”

“教堂這還習慣嗎?”

“都習慣。還有哪需要幫您多推推的嗎?”

“很好,你做得很好。”我道:“那妳就暫時在這住下,幫修女們帶帶孩子讀書。我會請家裏匯一千塊錢過來,等學校復課妳就回去把學業唸完。”

“啊?”

“嗯,廣州方面消息傳來,我軍與濟軍間決戰勢所難免。”我閉眼繼續道:“我猜部隊不即將開拔,此去為了革命護國,勢將龍濟光逐出廣州老巢,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背上的力道慢慢變弱,最後停了下來。我續道:“我家裏還有些田產,支持妳完成學業絕無問題,其間我會請軍校同學照顧妳,讓妳可以順利完成學業。”

“啪……”傳來巾掉到地上的聲音,“嗚嗚……”接着是微微啜泣聲。

我稍睜開眼,首先映入的是她的雙腳。她的腳不大,超乎想像的白淨,潔白到幾乎透明的皮膚下透着温暖的粉紅,十隻腳趾都修剪得很整齊、指甲下出健康的顏,腳指不長卻相當平整、並非那種長短參疵的趾型。小腿圓潤而不見骨,相當結實卻不是那種運動型的肌;微微抖動的雙膝,白皙中布着淡淡的紅

管卷在膝上,寬大的掛子被豐部撐起,下垂的衣襬中隱約可見渾圓翹起的長

庭馨低着頭眼淚噗茨噗茨滑下,道:“您不要我了嗎?”

我靜默不語。

“天下這麼大,我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

“別這麼説,妳還年輕,畢業後還有遠大的前程等着妳。”我道:“別忘了令尊要妳救民的遺願呀。”

“您是嫌棄我殘花敗柳嗎?”

“啊?”

‘天哪!’我心中暗忖:‘難道這個時代真是這樣嗎?她不是在唸大學嗎?這個時代的女知青還這麼保守嗎?有沒有搞錯呀?’

“這是您的決定嗎?”

“什麼決定?”

“您確定不要我了嗎?”庭馨擦擦眼淚,正説道:“您放心,我不會尋短的……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份,我會完成學業,然後回來追尋修女嬤嬤,把餘生奉獻給上帝和人民的……”

“啊?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那您是哪個意思?”水汪汪一對大眼睛中突然閃過我從未在她身上見過的堅毅神。那不像固執、也不似悲愴,而是一種難以形容的頑強與固執,還有一種彷佛該形容為“慧黠”的眼神。

“啊……”我一時語

‘天哪……中招了!’念頭突然畫過腦海。

“啊……啊……我……”慌間我居然不知道要説什麼:“我是革命軍人,軍人四海為家,不能帶着妳到處跑……”

“沒關係,您到哪我就跟到哪。”

“我們出生入死、常常林彈雨,有今天不知道有沒有明天。”

“沒關係,不打仗的時候我每天幫您安摩擦背。”她抬起頭道:“至於不吉利的話就別説了,呸呸呸!您吉人天相,一定化險為夷的。”

“哦……妳還有書沒念完……”

“只要您願意收留我,我可以回學校把書唸完。明年畢業後我就立刻去跟着您。”

‘天哪……步步進,我快沒招了……’心中開始打出SOS救命訊號。

“我家鄉已經有子……”慌中我居然口不擇言。

“那請您把老家地址給我,我寫信去請姐姐答應讓我做小……還是您花心,我當三當四也可以。”她的眉頭慢慢鬆開,嘴角漸漸上揚道:“不讓我做小,為婢為奴也可以……要不然我就在您牆外搭個草廬邊幫人看病邊陪着您……”

“妳説什麼?越講越不像話了!”

“是您不講道理,您看遍了我身子也答應要帶我走,現在怎麼反悔了?”她明目張膽地笑了,紅通通的臉龐上綻出兩朵桃紅的靨花。

“我答應帶妳走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哪個意思?”庭馨笑着步步進道:“每個男人都知道女人説‘帶我走’是什麼意思,就只有您耍賴。”

“啊……妳……”搜索枯腸、我找不出任何反擊的話。

“請閉上眼睛。”她突然背過身去。我像傻瓜一樣她的服從命令,把雙眼緊閉。

“可以張開了。”

眼前的是晶瑩剔透、豐潤潔白的女體。庭馨害羞地別過臉去,羞紅從臉頰一直蔓延到長長的脖子。她的骨架不大、身高約1米60左右,肩膀呈現優美的角度、鎖骨明顯突起,左臂環繞的是一對由鎖骨下方驀然聳起、的沉,右臂緩緩下垂、正好遮住稀疏的,而位居兩臂間的則是充線與緊繃平坦的小腹──粉紅的小巧肚臍正安祥地躺在中央。

“咕嚕……”我不自了口口水。看了這麼多年的AV女優,第一次見到如此完美的軀體。

“您也別多説了。”她羞怯道:“無論今天您怎麼決定,等等我就出去向修女和煮飯的婆婆説您已經把我收了房。”

‘哇勒……修女還不會講話,但煮飯婆婆……’我心中默唸,賀客盈門、敲鑼打鼓、鞭炮聲……各種各樣畫面快速通過腦海,這話一傳出去,明天的星期天就成了娶天,就算自己萬般不願意,地方父老也會藉機把這件事情搞到不可收拾──“曲連長娶小妾”這件事情鄉親一定可以講上好幾年。

“妳……”

“妳什麼妳,以後叫我馨兒或小馨就好。”

‘她?她怎麼又跪下了?’一萬個問號在我腦中奔馳。哦……我的大腦快當機了。

“蒙夫君不棄,收容馨兒殘花敗柳之身。”她緩緩磕頭。緩慢但沉重,可以聽到頭撞在地板上“咚咚”的聲音:“馨兒給夫君磕響頭,夫君撿回馨兒一命,從此以後馨兒這條命就是夫君的,不管上山下海、上刀山下油鍋……”

“嘩啦~~”

“搞什麼呀?拍連續劇呀?有沒有這麼誇張?”我趕忙從浴盆中跳起:“別説了別説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起來吧!起來吧!”

“您沒接納馨兒,馨兒就不起來!”

“咚咚咚~~”她繼續用力磕着頭。

“好好好!”

“那您接納馨兒囉?”

“嗯……”

“夫君您不能嗯來嗯去的,這樣馨兒不明白就不能起來。要明白説!”

“好,乖馨兒快起來,我接納妳就是了。”

“什麼就是了,説得這麼不好聽……”馨兒抬起頭來,臉上堆笑意嗔道:“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唷!”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趨前扶住她的肩膀想讓她站起來,道:“那我有三個條件……”

“夫君的條件還真多。”馨兒笑道:“不管您是三個條件還是三千個條件,馨兒都一定乖乖聽話做到,但要馨兒站起來,夫君要先答應馨兒一件事情。”

“哪件事?”

“抱抱我……”馨兒又羞怯地低下頭去。

“別擠啦!”、“哈哈哈!”、“嘻嘻嘻……”門外傳來孩子們的聲音,我才發現剛才門本沒有關緊。

“喂!”

“哈哈哈哈!馨馨老師跟連長大人都沒穿衣服!”

“嘻嘻嘻……馨馨老師光股~~”

完蛋了,不用等到天黑,全雲嶺鎮都會知道發生了什麼本沒發生的事!

我給馨兒開的條件很簡單:第一是不準跟着部隊走,要乖乖留在教堂跟着修女,有空我會寫信;第二是學校恢復後要立即回去上課,沒有畢業前不可以跟着我;第三是如果我發生了萬一,絕對不可以想不開,要好好活下去。

馨兒對第一點與第二點嘟噥幾聲就答應了,但對第三點卻是死爛打、堅持不同意。好説歹説許久終於達成協議,馨兒同意不殉,但要終身為我守墓。

好吧,守墓就守墓吧,反正一切都是夢,爭吵莫名其妙的話題幹什麼?

************

窗外的雨越來越大,風聲也從咻咻轉為轟隆。

馨兒身體軟極了,細的皮膚貼在我身上,柔柔、細細、滑滑、膩膩的,好像一大團牛泡沫。她賴在我懷中沒多久就沉沉睡去,鼻翼微微開闔,發出均勻纖細的鼾聲。我的手指輕輕挑逗耳珠,指尖先從肩膀輕輕滑到際,接着五指輕彈、慢慢從肚臍爬回後頸。

她無意識地掙扎,卻無法掩蓋身體的──或許馨兒真的是那萬中難得一見的體質──我只是輕輕對她吹氣、輕輕挑逗,米粒大的蒂迅速充血成一對殷紅的花生米;當掌心慢慢、手指撫過稀疏柔弱的,她的氣息無力地轉成重、濃密。她的雙腿夾着我的右腿,不多時我就到腿上有過,黏黏的、滑滑的……

“夫君救我……”馨兒突然説起夢話,鑽着、擰着,好像要把頭擠入我的膛。濃密的頭髮散在我臉上,縷縷間散發著。

“夫君不要……不要丟下我……”

聽到她幽怨的呻,不忍身體剛復原的馨兒再承受風雨,我深一口氣,轉換念頭想辦法讓集合暖身中的小弟弟解散休息。

“夫君……夫君……嗚嗚……夫君……”馨兒似乎做噩夢了,我趕忙想要把她搖醒。

“做噩夢了嗎?別怕別怕……”我捧起馨兒小臉柔聲道。

“嗯……”兩道淚珠從雙頰滑下。

此時無須再言,我翻身把馨兒在身下,將嘴用力貼上她雙糊糊地掙扎一陣後,馨兒終於打開牙關,讓我恣意品嚐甜美的唾,小舌頭最後也投降了,不再閃躲任我隨意撥、挑逗……

風雨越來越大,而馨兒卻像只足的小八爪魚,安祥幸福地卷在我身上。

(5)觀音山

“佳敬秉自剖蒙主母納不棄餘金已匯回祈反側秋頌勳安”

‘這個小女人倔強時倔得不得了,堅持時頑固得不得了,算計時深沉得不得了,沒想到吊起書袋也迂腐得不得了……’我心中暗念着,把電報對摺放入前口袋。想起那幾天發生的事情,卻也啞然失笑。

那天到了晚上七點多,馨兒還賴在我身上不願起來,眼見風雨太大,我急着起返回部隊,只好打斷她的好夢起更衣。起初馨兒還愣愣的,後來發現自己大腿間一片狼藉,羞赧地一句話也説不出來;過了幾分鐘馨兒發現自己下身並無異,反倒成了由羞轉怒,撲上來在我口不依地捶了幾拳。

剛出房門就見修女笑着來,説一切都是上帝良善的旨意,要我暫時不要掛念,一切等到局勢太平再説。孩子們唱唱跳跳也就都還好,倒是煮飯阿婆給我幾顆蛋,還拉着我在耳邊一直説馨兒翹,是多子多孫之相,要我好好補充營養,早讓馨兒生窩娃娃,聽得我哭笑不得。好不容意辭謝眾人,趕忙冒風雨趕回隊上。

強烈的風雨解決了我對次地方父老可能動作的擔憂,暴漲的江水雖沖壞了十多米堤防,但在本連弟兄與地方青壯協力下迅速堵上,幸未釀成大災。不過風雨過後八卦時間隨之而來,馨兒的事迅速傳開,真的如我所料,沒幾天工夫,馨兒就被地方大嬸們架上大轎,馨兒堅持自己是小妾身份,雖然被強推入大轎,但也謹守分際。

整個隊伍鼓吹鳴炮、大張旗鼓的遊鎮一圈後送到連上,上級長官們也紛紛前來,全鎮官民一體狠狠地吃喝了一天一夜。事後清點,馨兒身上被大嬸們穿戴上的金銀首飾不計,單單紅封禮札就有三千多元,遠遠超過馨兒完成學業所需。

馨兒是聰明明理之人,她知我勒軍甚嚴,主動公開聲明遵從夫君指示須先完成學業,因此還是住在教堂裏讀書教學,平絕不到營區來。而假時我深知她悟力過人,因此特別設計一套課程,將我所知的廿一世紀各種科學理論、觀念傳授給她,而這小姑娘也真如我所期待,無論是微積分、工程數學、作業管理、成本分析,還是熱力學、觸媒學、微生物學、生理學、藥理學,甚至生物化學、酵素動力學,她都能迅速掌握要領。

我憑着記憶空編寫講義,每次休假連續講授至深夜,雖然許多東西與在南華所學有異,但憑藉着邏輯推理,她都能迅速提綱挈領;而收假前我都會留下當作業、收回已完成作業,每當夜深在營房中看着他娟秀的字體呈現出直指核心的優美答案,都讓心中更增憐之意。

馨兒的天份讓我驚訝,而她身體的度讓我更驚訝。

第一次指導她完成作業後,馨兒羞赧地不願起身,後來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因為我整晚在她耳旁指導微積分習題,結束時她已透了裙子,在木椅上留下大片暗的水痕;而後來某次我故意坐在她身後,身體緊貼刻意磨蹭,沒想到這小姑娘邊解方程式,鼻息卻越來越重,最後嚶嚀一聲,整個人全身搐、昏死在我懷中。

轉眼時序已近冬至,本連終於接獲開拔命令。龍濟光堅拒孫中山總理、李烈鈞司令所開和平離開廣州條件,唯剩雙方武力解決一途。兩個多月來馨兒的學識突飛猛進,幾乎完成了廿一世紀大學學業主要內容。臨走前最後一晚,我第一次夜宿在她房間中,她全地偎在我身上,任憑我雙手肆,把她推上一次又一次高

第二天清早,馨兒的眼神告訴我,她是明白我心意的。

“夫君還沒教我怎麼蓋草屋……”臨走前她取出一大包衣物給我説道:“別忘了馨兒還在等着圓房。”

************

部隊開拔那天鑼鼓喧天,百姓們夾道送長達十餘里──但馨兒沒來。我知道那是上課時間,她還得幫一屋子學生講授大小代數。

“正確的時間做該做的事就對了……”我知道個已全被馨兒掌握、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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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廣州城北沒幾天就收到婉兒來信,説到接獲馨兒信件及匯款二千元。婉兒提起看完馨兒信件後哭了好幾天,並表示願與馨兒以姊妹相待,不願拘泥妾關係;信末除了祈禱我身體健康外,也希望我能在戰爭結束前先選派忠誠幹部先護送馨兒回家,不僅增進姊妹情亦可在學問上多多請益。

收信之後又過三四天才收到馨兒電報,但此時我部已整裝待發,隨時要對濟軍發出最後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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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破曉,在灰濛濛的天中,我帶着第六連摸向觀音山後山……

龍濟光用半年多時間把觀音山修築成一座金湯堡壘──雖然在我眼中,整個防禦計劃還是線型防禦的神──各抵抗線在前斜面上一字排開,缺乏縱深更沒有側防機關,修築的工事無論在界、火網構築,還是在掩蔽、抗炸上通通不及格──但可惜護國軍不僅缺乏火炮,輕武器彈藥上也是捉襟見肘。馬慎堂將軍的桂軍已經衝殺數,但無奈血之軀在機關前也只能徒喪命。

薄霧中混合著柴薪、煤煙與屍體的味道,北風刺骨卻吹不開前途的蒙。能見度不到100米,我只看得到身旁十來位弟兄,再遠就只剩下灰濛濛的人影。這季節田野中應布了耐寒的綠肥與裏作,但受到長達半年戰爭的影響,土地上布了半個人高的枯黃茅草。

“連絡上第五連與第七連了嗎?”我蹲在土堤後方問道。

“報告,找不到第五連。”尖兵道。

“報告,找遍了都沒見到第七連……”另一名弟兄吁吁道。

“連長?現在怎麼辦?”常排長問道--常排長軍校剛畢業,前兩天才到本連報到,初次出陣臉上是緊張。為了避免緊張盲動,我把他帶在身邊。

“照前進方位及速度推算,現在本連位置應該在這條土堤旁,前方200米處為東西向小徑──小徑上重要地標即為此農莊。”我攤開前現地偵查時自行繪製的戰場概要圖道:“越過農莊沿着西南方向走,即進入洪莊,穿越洪莊街道轉南即進入敵軍觀音山陣地後方。”

“善戰者,求之於勢,不責於人……”我道:“夜昏暗、大雨暴至還是濃霧鎖途都是作戰中難免的氣象,對敵我雙方都是公平的。本部與友軍走失、孤軍深入,同樣敵人也不能察覺我們的出現、不能有效發揮火力。大霧中野外定位、盲目行軍,正是驗收本連平訓練成果的時候。”

“戰鬥中威力最大的不是火力,而是奇襲!現在通令下去,所有會發出聲響的物品,水壺、圓鍬、彈帶一律綁好,刺刀會搖晃者綁緊刀柄,一律不可發出任何聲音,違者嚴辦!”我續道:“未遭到敵軍集火擊前,遇到零星擊一律不準開!”

“知道了!”各排排長迅速消失於霧中。

************

“砰!”驀地一聲響從西南方傳來,所有弟兄瞬間俯卧地上,一點聲響也沒有。

微風徐徐飄過,只聽得見草木摩擦的“沙沙”聲。早該臉的光不知躲到哪去了,時光凍結在冷冽的清晨。

身旁弟兄們形成半圓形警戒陣勢,手指在扳機護弓深怕一不小心擊發,緊張的指節上浮出一條條青筋。

過了約莫三、四分鐘,右側第一排傳令跑來報告道:“敵哨兵一名,開一後就轉身跑了,本排尖兵已追蹤前進。”

“追蹤快跑前進!”收到最新敵情,我猜第一目標“獨立農莊”應該就在前方不遠處,率先爬起快跑前進,其餘弟兄緊跟在我後面。果然往前跑了大約7、80米就進入一座菜園,中央一條小徑延伸約30米後隱沒在一座小山丘後方。我低聲響快步跑向山丘小徑轉角處蹲下,隨即聽到小丘後方傳出陣陣粵語與飯菜香。

我用手勢招侯大苟上前,他悄悄的爬到一旁田埂後方,觀察後報告:“距離20米,敵軍五人圍在一起似乎在吃粥,背,沒看到警戒。”

我立即道:“帶上你的班兵,不出聲衝過去繳械,他們如果取就直接用刺刀幹掉,不要開。”

侯大苟帶着班兵先爬行到田埂後方,數到三便一齊衝上前。濟軍哨兵看見白森森的刺刀,當場全都跪下繳械。

“砰砰!砰!砰!”突然間西方傳出四、五聲響,此時一陣寒風吹過,農舍的影出現在50米開外前方。

“砰!”又是一陣響。

常排長跑到我身邊問道:“被發現了嗎?”

“砰!”

“應該不是發現我們,是看到第一排。”我回應道:“而且應該只是看到人影,所以胡放幾試試看。”

“我帶幾個弟兄上去用手榴彈解決他們。”常排長道。

“先別用手榴彈。”我道:“天剛亮,衞兵緊張了一夜,草木皆兵,看到影子是常有的事,想必敵軍長官也不會放在心上。但如果手榴彈一爆炸,我們的行蹤就暴了。”

“那怎麼辦?”常排長問道。

“把他們燻出來!”我道:“敵兵在二樓,你帶一班弟兄、一人收集一捧乾草,從後面繞過去朝屋頂放火。天亮農民起生火的人多,這樣敵軍長官才不會起疑。把他們燻出來就繳械,不聽話的用刺刀解決。”

果然如我所料,農舍中的敵軍開了七、八後就靜了下來。常排長帶領一班士兵潛到農舍後方,乾草點上火後就往屋頂上甩。天乾物燥、火苗蔓延快速,果然沒幾分鐘就七、八名敵兵從屋內衝出,除了頭兩個跑出來的給一刀捅死外,其餘幾個都給埋伏在門口的弟兄繳械。

“砰砰砰!乓乓乓!砰砰乓!”才剛解決完農舍中的敵兵就聽到西南方密集聲,除了步外還夾有機連續響。此時晨霧已漸散,隱約可以看到三、四百米開外的洪莊房舍。

第一排此時已轉為尖兵排,傳令快跑來報告:“疑似第五連在霧中撞進洪莊村,現正與洪莊敵軍火中。”

我正準備下令迂迴前進,突見後方第四排傳令跑來:“不明部隊一股約百餘人,正由東方沿小徑朝本連緩慢前進中。”

“哦?”事起突然,我立刻命令部隊散開成半圓形的防禦陣勢。士兵們迅速快跑就定位,並立即開始散兵坑構工挖掘作業。見到弟兄們平工事構築訓練確實,戰時已變成每個人反動作,我不一喜。

過了約四、五分鐘,第四排傳令又來報告,原來接近的是第七連官兵。從今晨天未亮出發至今已兩個多小時,沒想到第七連官兵居然與連長走散了,將近120人羣龍無首,就沿着小徑往聲方向前進──但前進時未派出搜索尖兵更缺乏敵情觀念,整個部隊像散步逛大街一樣端着沿着小徑慢慢走。

我心想要不是他們是友軍單位,本連只要派出一個排做L型伏擊就可把他們全部繳械──而方才王濟已經擺出了伏擊陣勢,幸虧弟兄眼尖看到是本軍官兵,才免去一場屠殺。

從我現在所處位置看去洪莊村是沿着小徑呈一字長龍分佈,而第五連正在右手邊距村落300米處與敵火,望遠鏡中可觀察到機關位置應是在村尾家屋附近。自從進軍到廣州周圍後,我特別加強了本連村鎮戰鬥訓練──以從麻竹頭匪兵身上繳來的三十多支盒子炮為核心編成,每個步兵班十四人分成兩個組,每組領頭兩人持盒子炮,並且將機內阻鐵磨去,形成自動發狀態,扣下扳機彈匣內七發子彈就一梭連續發,近距離制敵人。

後方跟着三名手榴彈兵,每人帶十枚手榴彈,加強近距離內對門、窗投擲訓練,特別着重消滅躲在屋內、樓上等隱蔽處的敵人;最後跟着兩名步兵,利用步對土屋、木屋的強大穿透力,以門、窗框為目標,擊躲在門窗後敵兵。

指定第七連兩個排兵力在農舍附近構築防禦陣地、向後掩護本軍安全後,我命令第一排在前,沿村中小徑道路兩側前進;第二排跟隨第一排,以火力向前支援;第三排沿村落左側迂迴,第四排及第七連餘部為預備隊。

戰事進展十分順利,約十五分鐘時間本連即肅清洪村街道。第一排採取快跑衝鋒方式,趁敵軍注意力都被第五連引,一排挑出十餘名敢死隊員一路向前狂奔,朝每間屋內投入至少兩枚手榴彈;而因房舍幾乎都是茅草房和土屋,手榴彈一炸就整個垮下,躲在其中的濟軍非死即傷。其他躲在小徑左側房內敵軍本來不及反應,等到衝出房舍時不是被第一排後援弟兄倒,就是被迂迴的第二排從房屋另一側投入手榴彈炸死。

村尾敵機陣地內守兵看到洪莊村中整排房屋在幾分鐘內接連被炸垮,嚇到膽戰心驚、無力再戰,看到第一排敢死隊成員衝過去連開都沒開,就全部舉手投降了。

稍微整理戰場後,共清點出濟軍屍體60餘具、俘獲官兵含傷兵將近200人,機關、步、手120餘支,初戰即告捷、官兵士氣大振。但同時也發生兩件憾事──首先是第五連張連長在火之初即部中彈陣亡,其次是在村尾房舍中不僅俘獲濟軍軍官三人,同時在房中搜出現洋一千多元、細軟十餘包以及少女七人。據少女們指稱,濟軍該單位兩天前到達洪莊後即驅逐村民,接着一家一家翻箱倒櫃搜刮值錢的細軟,她們幾名少女不幸被濟軍官長看上、強迫截留,兩天下來每人都被濟軍軍士官侮辱十餘次。

謝各位官爺救命……這些禽獸昨晚了我們一夜,方才天亮時説今天要讓全連官兵輪我們。”較年長少女哭道:“他們還説如果我們不聽話,過幾天玩膩了就把我們殺了滅口,拿我們做人皮燈籠掛在村口……”

眼見少女們身上布瘀青傷痕,一名部較為豐的少女甚至整個房都被到黑紫,每人的部、後庭都嚴重受傷破裂、血不止,無法行走,我怒火中燒道:“常排長!”

“有!”

“把士兵與俘虜都集合起來,讓大家看看強民女的下場。”我道。

不一會部隊集合完畢,我下令把俘虜的軍、士官都押上前來。

“大老爺饒命呀!”、“饒命呀!”求饒聲此起彼落。

“今天我們出來救國救民,就是要打倒這些惡霸、土匪、壞份子!”我對部隊高聲道:“誰無父母?誰無兒?你們搶奪民眾財產,強人民兒的時候,可曾想過如果今天是你們被人搶劫、兒被人強,你們要不要報仇?”

“來人呀,把這幾個王八蛋的子給我扒了!”我喝斥道:“今天我就要讓他們嚐嚐被人強的滋味!讓他們做鬼也不敢再強別人兒!給我在他們每個人眼裏一顆手榴彈,不進去的用刺刀把門割開!”

“啊啊啊啊啊~~”十餘名濟軍軍士官每個人眼裏都被入一枚手榴彈,只剩下長長的木柄在外面。

“我數到十,讓你們往前跑,哪一個跑得最遠的就饒了誰!”我高聲道。

濟軍軍士官雙手反綁、被我連弟兄着,每個人子都被去、眼裏着手榴彈,門破裂、人人鮮血直,本來苦不堪言,聽到我的話,個個都眼睛一亮,看到一線生機。

“一!”我邊喊邊做出手勢,讓着濟軍軍士官的弟兄放手讓他們跑。

“二……三……四……”俘虜們個個拼命往前衝。

“五……六……”

“轟~~轟~~轟~~”連續三聲巨大爆炸!

剛才在手榴彈前,我已命王濟在每一枚手榴彈的拉火索上綁上細繩──他們一往前跑就拉發了手榴彈。俘虜沒注意到的是當他們一死命往前衝,原本着他們的我軍弟兄就馬上趴下。

“轟轟轟轟轟轟~~”十餘聲巨大爆炸,濟軍軍士官個個炸得血橫飛,骨屑、末像下雨一樣落下,掉在士兵與俘虜們的頭上、臉上、身上,我肩膀上也粘了一大塊頭皮,上面還連着一撮頭髮。

“誰敢來,這就是他的下場!”我用手指彈掉那塊頭皮,高聲喝斥。

空氣中瀰漫着一片濃厚的暗紅血霧,幾個膽小的士兵當場嘔吐……

************

能見度不到十米,一片死寂。

我率弟兄從洪莊村後小徑朝山上走了約十五分鐘,剛走入一片林間空地,立刻被隱藏的擠軍火立釘死在這裏。

“砰砰砰~~”

“咻咻咻~~”

響後隨即是子彈飛掠耳邊的聲音。

這裏的草很長,約有50公分高,我們趴在地上看不到敵人,敵人也見不着我們,子彈不斷“咻咻”從頭上飛過。弟兄們試着從草間還擊,但本看不到敵軍蹤影,開還擊也只是讓敵火下的自己覺好過一點。

我趴着試圖觀察四周狀況──大部份弟兄出鏟子努力想要挖出散兵坑,但無奈草太過緊密,進度十分緩慢。

還在後面林子裏的弟兄開始還擊,雙方駁火、子彈天,趴在中央空地的士兵們開始出現死傷,呻聲、哀嚎聲、求救聲與子彈聲。太已經升起,地面上温度不斷升高,剛才處決濟軍俘虜時黏在身上的腦漿、屑腥味越來越重,慢慢開始發臭……

“連長,我們該怎麼辦?”趴在附近的常連長喊道──我看不到他的人。

我抬起頭,伸手測了測風向,一顆子彈正好打在旁邊的草杆上,離手指不到20公分。

‘風向有利……’我心想。

“傳令下去,叫弟兄們收集身邊乾草、捆綁成束,聽衝鋒號聲、一起站起來點火往前丟後趴下,不可以往前衝!”

了差不多五分鐘,我看左右士兵都好了草捆,喊道:“點火!”接着命令:“吹衝鋒號!”

“噠滴噠噠滴噠噠滴~~”衝鋒號響起,困在空地中的近百名官兵一同躍起朝前投出着火的草束。敵軍聽到我軍吹起衝鋒號,一時火力全開、聲大作。

前方乾草被我投出的草束點燃,開始冒出青煙飄向敵方陣地,我便傳令道:“第六連聽令,等等聽到衝鋒號響起後,每人往前方投擲手榴彈一枚,數到五報炸後趁着煙塵一起往前衝鋒!”

“噠滴噠噠滴噠噠滴~~”衝鋒號再次響起。

“轟轟轟轟轟轟轟~~”手榴彈爆炸聲此起彼落。

“殺!”、“衝呀!”塵土還沒落定,弟兄們便端起上刺刀穿過火煙往前衝鋒。我也揮舞手,帶着掌旗兵與號兵往前方樹林沖去。

“乒乒乒乓乓乓~~”樹林中聲不斷。

“嗚~~”、“啊~~”四周不斷傳出敵兵被我軍刺刀貫穿的哀嚎聲。

我衝進樹林,林內四、五步處就是敵軍戰壕,“砰砰砰~~”我躍過戰壕連開三,從背後殺了三名拋棄陣地往後逃的濟軍。

樹林間光線昏暗,在濃煙與我軍衝擊下四下一片混聲、爆炸聲、哀嚎聲在身邊不斷響起。已經完全分不清敵我了。

看到左側一股十餘名敵軍棄械往後逃跑,我帶着五、六名弟兄尾隨追上。追了大約六、七十米距離就遇到一條林間小徑,我們沿着小徑繼續追。

眼看距離越來越近,正當我準備停下瞄準擊時,前方小徑邊樹林內突然出現七、八名敵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陣排連珠巨響,左大腿一陣劇痛,我整個人剎車不住,往前直直倒下。

鼻孔裏是土味與青草味……眼前一黑,我就失去了知覺。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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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7

第二章國家領導是皇帝

(1)東塔回瀾

“表哥~~表哥~~你醒醒呀!”

“表少爺!三少爺!”

“這……這是哪裏?”我頭痛裂、全身痠痛,一陣涼風吹過神智稍微清醒了點,只聽到微微銅鐘聲飄來、沉厚悦耳。

我躺在地上努力想讓雙眼聚焦,視野中一半因案似乎是屋頂、另一半隱約看得出來是蔚藍晴天,燦爛的光躲藏在屋檐後面,勉強可見檐尖垂着黑黑圓圓的物體。

銅鐘聲就是從屋檐上傳來……

我努力掙扎扭動身體卻絲毫動彈不得,努力想抓住什麼卻只能攫得虛空。

“表哥~~表哥~~晴兒,妳快下去叫人呀!”少女清脆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快去呀!表哥~~表哥~~”

我再一次試着扭動身軀,接着眼前一黑就又昏了過去……

************

‘這是哪裏呢?是鬼嗎?’部重、呼困難,我在冥冥無盡的黑暗中抓一抓,整個人像飄在無重力的宇宙裏,沒有上下、也沒有方向。似乎是在太空中游泳,四肢拼命滑動卻什麼也觸碰不到,只有無邊無際的軟綿綿。

‘我是在做夢嗎?這樣的夢也太奇怪了?’我心中暗忖:‘難道是夢中的我在做夢嗎?’我腦海中突然出現了《全面啓動》(Inception)中的劇情──主角進入夢中後再度在夢中進入夢鄉,一層一層進入別人的夢境,竊取別人腦海的記憶……

‘不會吧……太誇張了……那隻會發生在好萊塢電影中吧……’我繼續飄浮於虛空中:‘夢中之夢?真的有這種東西嗎?’

我不明白雙眼到底是開着還是閉着的,我彷佛看到光,那光卻似乎是由額頭而非瞳孔進入雙眼。

‘好怪……’四周一片清涼,我無法查覺自己是否在呼,卻隱隱約約聞到一陣陣花香與少女沐浴後肌膚上散發出的青氣息。

“表哥~~表哥~~你醒醒呀~~”

前方的光圈不斷放大,好像開車即將穿出隧道一樣。額頭皮膚可以覺到息般的熱風一陣陣吹來,熱熱的、的,而那些複雜清新的香氣就混雜其中。

“表少爺!表少爺!”另一個聲音稍為成的少女聲喊道:“小姐別哭,三少爺眼睛動了!”

“曲少爺!曲少爺!神點呀!”重的男聲道:“涼茶?涼茶呢?快拿過來!”

‘哎唷!好痛!’我心中暗喊,後頸、肩膀到椎一陣陣疼痛,好像有人幫我用力颳着痧。

“啪~~啪~~啪~~啪~~”刮痧的疼痛才剛剛過去,後背就被人用力拍擊,我不喊:“哎唷~~好痛~~住手~~”

“醒了醒了!少爺真的醒了!”成聲音道。

“太好了!太好了!”甜美聲音道。

“嗝……”一股氣體從食道間堵衝出,我打了個非常響亮的大嗝。

“這是哪裏?我怎麼了?”視線模模糊糊,我伸出右手四下摸索着眼鏡。什麼都還摸到,手就被一隻柔軟纖細的小手握住。

“表哥你方才昏過去了……”甜美聲音道。

我調適了一下焦距,慢慢看清眼前俏臉。管他的,反正是做夢,沒有戴眼鏡也可以看清楚東西的。

是張約國小六年級或國中一年級女生的俏臉,下巴尖尖的、雙頰還留着嬰兒肥,神情稚氣未,頭髮梳得油亮緊繃,從頸後一條的辮子垂在前。

“表哥~~表哥~~你看得到我嗎?你神點呀!”少女道,眼眶中“咕嚕咕嚕”地回着淚水。

“這是哪裏?我怎麼了?”

“我是君兒呀,表哥,你認得我嗎?”少女充緊張道。

“涼茶來了。”成女生道。另一名國中生似少女在自稱“君兒”的辮子少女旁蹲下,我閉上眼嘴間立刻被了個覺像是陶碗的東西;口乾舌燥的我才張開嘴,馬上一股散發著濃烈甘草與菊花香氣,濃濃稠稠的入口中。

“咕嚕~~咕嚕~~咕嚕~~”我閉着眼大口下,一陣沁涼馬上從胃中升起,接着就是整個肚子強烈的絞痛。

“唉呀……好痛……”我抱着肚子整個人坐在地上抱着肚子彎下去。

“怎麼啦?表哥你怎麼啦?”那君兒續道:“先生,怎麼會這樣?表哥怎麼了?表哥?表哥?”

“唉呀呀呀~~”強烈腹痛像把腸子切斷了一樣,我滾在地上不住呻

“先生?”

“沒事,沒事,剛才曲少爺脈像虛火太旺,應是一早領着小姐您到賓山寺參拜,接着又渡江來這鹿峯塔遊玩,中暑了,氣血窒礙、一時氣悶才會昏過去。”重男聲道:“我現在用這清茶讓少爺扶下,應該一會就會完全清醒。但少爺虛火太盛,恐怕要大一場……未來幾天給少爺煲些涼補的湯品就好,千萬別吃東西!”

“謝謝您!謝謝您!”君兒道。

“待會我叫孩子們送些藥材過去。”重男聲續道:“多擦身子退火,記得千萬別讓少爺吃東西。”

“知道了,謝謝您,謝謝您。”少女君兒不斷柔聲道謝。

“噗~~霹哩霹哩啪啦啪啦~~”先是一聲長常重響,接着就是二、三十聲連珠

“靠妖~~閃屎了~~”我渾身發軟,心中不斷咒道:“管他這裏是哪裏,先裝死再説吧!”

************

我被人揹起來時渾身散發著拉肚子的惡臭,股間黏黏的,胃腸仍不停劇痛翻騰。而當下樓梯時該人肩膀一直頂在我的胃上,嘔吐更加強烈。

似乎是剛走到平地,我喉頭一甜就吐了出來,接着強烈糞意再也忍不住,稀哩嘩啦就拉了一子……

‘媽的,幹,最好是這樣,在夢裏還可以嘔吐拉肚子……’心念至此,我突然想起聽人家説,如果在夢中夢到上廁所,通常是睡前喝了太多水、膀胱,如果沒有立刻起來上廁所,難保不會發生“”慘事──天哪,我到了這把年紀如果就慘了,被學生知道一定會紅遍PTT,甚至會上水果報吧!

我拼命掙扎想要讓自己醒來,無奈這個夢實在太真實、太深沉了,一點讓自己醒來的辦法也沒有。

“小姐?”成少女聲問道。

“晴兒,你給他們些錢,教他們去附近民家買套男人衣服回來。”君兒道:“別忘了借個木桶、打些水,不幫表少爺清理清理,這怎麼回城去呀……”

“有沒有搞錯?這是什麼夢呀?我連續劇看太多了嗎?”我全身上下黏膩惡臭、動彈不得,只能偷偷眯着眼偷看四周情形。叫“君兒”的少女年約十二、三歲,身高大約1米50,穿着連續劇裏面才看得到的芽綠短掛與長裙;另一個叫“晴兒”的少女約十六、七歲,身高大約1米6上下,圓下巴、臉比君兒更圓潤點,同樣綁着一條大辮子,穿着深藍布掛與長裙。

“我是表少爺?”我閉着眼睛努力找出合理的答案。

“有表妹還有女僕?他媽的我是做夢掉到瓊瑤連續劇裏面了嗎?”想着想着自己都忍不住快要笑出來了:“有沒有搞錯呀?可不可以再誇張點?”

打從十多年前項少龍開始,這年頭不管是在網站還是電視裏,不管是到明朝去當王爺的,還是到清朝去當格格的,“穿越”都是熱門主題。但自己除了看了一套不全的尋秦記外,其實對“穿越”這個主題興趣不大。

“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夢呢?”我仔細回想着,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但不管是穿越故事還是夢,好歹應該要有點“主角威能”吧,哪有人一登場就是拉了股加上吐了自己全身,這也太搞笑了吧!

************

時間逝得非常真實,我裝死也裝得非常難過,好在腹痛一陣痛過一陣,沒多久我就再次昏過去……

隱隱約約聽到君兒主僕命令周遭掉我髒污的衣,然後幫我好好的擦洗全身,接着我被抬上一片像是木板的硬,搖搖晃晃離開……

搖搖晃晃、搖搖晃晃……夢境像大海更像記憶中的搖籃……

我在有搖籃的夢中沉入夢鄉……

(2)曲家村

所謂的“噩夢”不一定指那種夢到鬼啦、怪啦或是自己發生不幸的夢──我現在就覺得自己身陷噩夢中──那種讓人討厭、漫長又醒不過來的夢應該也都屬於噩夢一族。

明明等等七點要起改學生期末報告,然後中午要趕赴同學的指導研究生口試擔任委員,但怎麼就陷在這場“瓊瑤夢”裏,怎樣也等不到鬧鐘響起。更慘的是炎熱夏天不但沒有冷氣空調,還要穿上一身綾羅綢緞,每天汗浹背快把我給熱死了。

************

原來君兒姓蘇名婉君、是我表妹──媽的,怎麼表妹們都要叫婉君呀……有沒有搞錯──君兒今年虛歲十三,是我從小定了親還沒過門的媳婦。另一名少女叫晴兒,果然是君兒的侍女,今年17歲,家裏是蘇家長工,因為長得乾淨伶俐從小在君兒身邊當丫頭,負責照顧小姐起居。

君兒老媽是我二姑,家裏在桂平城內開布莊,街上有十餘間店面資產相當雄厚。姑丈家族裏同輩的都是男孩子,表妹是同輩中唯一女孩又是老麼,自小疼異常;或許是從小與男孩們一起長大加上長輩生意尚須長與洋人接觸的關係,君兒並非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

小女生原本天就活潑外向、熱情豪邁,加上在姑丈堅持下並未足,不僅讓她讀書還跟着哥哥們學騎馬──君兒常騎馬奔馳過市,被地方上封了個“女土匪”的稱號──不過姑丈似乎完全不以為意。其實想想也是,大家閨秀如果名聲不好,最大的影響就是嫁不出去,既然君兒出生後不久就與我定了親,我家既然對君兒習文武沒意見,地方上怎麼説就怎麼説囉!

聽説近姑丈帶着二姑到廣州去巡視生意,家裏就只叔叔嬸嬸、哥哥嫂嫂們在,自然更沒人管得動君兒。每從起到中午她得在家庭老師指導下做功課讀書寫字,也是一天中最安靜的時間;用完午膳後捕蟬、鬥蟋蟀、花園池塘撈魚或上街聽戲、出城跑馬一刻不停歇,活蹦跳好比放出籠的小麻雀。

************

“表哥,你看我寫得怎麼樣?”君兒抄寫了些詩句嘟着小嘴,故意湊在我身邊道。從起後我就忙着在姑丈家書房中翻閲對二十一世紀來説難得的筆記小説孤本,因我在姑姑家休養,表妹難得沒跑,成天在我旁邊晃來晃去,但我忙着讀書,本沒空理她。

“表哥你到底好了沒呀?別整天躲在書房哩,我們出去玩啦!”一對大眼睛閃着期待的光采。

我瞄了瞄紙上未乾的墨漬,這小姑娘寫的是李清照的《如夢令》──娟秀靈活、翩翩自得、秀麗美妙,更特別的是秀麗中還帶着股奮發氣息;只可惜對君兒的年紀來説,“如夢令”缺了點含蓄清的味道。

我的眼神不經意飄向君兒側臉。頭一回這麼近看君兒,那甜美僅僅攫住了我的視線。

我從來不是蘿莉控,而且應該説相當討厭蘿莉控,但或許是這個時代人們平均壽命較短的關係,對二十一世紀來説還只能算是兒童的君兒,稚氣中臉龐卻着青健康、自信熱情的神采,那活力是我從未在學生們身上看到的。

濃眉自信地護衞着水靈的雙眼,長長的睫濃密而彎曲,小巧的耳朵幽幽地隱在髮絲之間。尖尖的下巴堅強而不見骨,圓潤的皮膚上布着細細的汗,實説不出的嬌美可

“你……你要看多久嘛?”君兒似乎發現我貪婪的窺視,俏臉蒙上一層氤氲的羞赧,垂眸不敢把視線移開道:“到底寫得怎麼樣啦?”

“骨架不錯、線條豐腴包……”我挑挑眉故意對君兒臉側吹氣道:“肌理也是吹彈可破,飄逸俊秀、靈氣人……”

“骨架與肌理都不錯,還有呢?”君兒臉通紅,雙手緊握在一起,偏下頭去。

“就是還缺了點什麼……”我故意歪頭道。

“啊?表哥不喜……”一邊説着説着,少女的臉兒越垂越低,抓着衣裳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到最後聲音細的像是擾攘人羣中的蚊子一般,臉兒差點要觸着前那驕人的曲線豐隆處。

“嗯,就是年紀輕,腕力還差了點,浮而不實。”我突然坐正身子正道。

“啊?”沒想到我語氣一轉,君兒愣了一下接着怒嗔道:“討厭啦……表哥最討厭……就會逗人家……”

“哪敢逗你呀,桂平城裏誰不知道你是殺人如麻的女土匪!”

“你最討厭啦!”君兒由羞轉怒道:“你再欺負我,我就跟舅媽説。”

“我才不怕哩!”

“再欺負我我以後就不煮飯給你吃。”

“呵呵~~”我笑道:“原來會沒飯吃呀,那是不是衣服也要自己洗呀?”

“啊?”君兒語紅。

“衣服要自己洗呀!”我趁勝追擊故意道:“那天冷的時候也要自己裹着棉被睡覺囉?”

“你完蛋了!”小姑娘氣得轉身跑走。

正當我得意地轉身繼續翻書時卻又聽到:“曲淵翔~~你不要跑!”

“小姐!小姐!不能這樣!”晴兒擋在書房門口道:“表少爺您快跑!”

只見君兒拿着一支掃把殺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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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甦醒後在表妹家勾留了約十天,接着就趕在還沒被君兒打死前,讓人用轎子抬回鄉下老家。

喔,對了,我還沒介紹自己在這的身份。

據説我叫“曲淵翔”,今年17歲,家住廣西省桂平縣曲家村蓮塘下,在家行三,所以那天晴兒她們才會稱我“三少爺”。家中除了上面兩個哥哥外,祖父母、父母俱在,還有姊妹各一人。

據説我家原本家業就甚豐,祖父原本就讀過書但一直未考取功名,之後在太平天國期間捐了官後一直隱居鄉間耕讀自樂;祖父在父親少年時也幫他捐了個功名,後來因緣際會陪着欽差大人曾紀澤去了趟歐洲,也算是洋務人士,之前一段時間負責主持金陵製造局相關工作,現在則帶着家母在上海負責輪船招商局相關業務。

大哥十六歲就中了舉人,但因丙午科起廢除科舉,大哥在家父安排下,現隨梁義哀大學士在柏林擔任幕僚;二哥沒走科舉的路子,家父直接送他出洋留學,現正在本東京學習農藝;而我雖是在上海出生,但從小就被送回老家陪伴祖父母,前幾年父親本來要我到上海念中學,後因祖母不願我遠行而選擇到梧州中西學堂就讀;這次是因為年底就要與表妹成親,才趁暑假到縣城訪親,不料卻發生了中暑事件。

轉眼來到這個世界也幾十天時間,我對自己到底是“穿越”還是“做夢”一直沒辦法作出結論。我不是穿越的理由比較明顯,舉例來説,我並沒有出現什麼“全身赤出現在荒野”還是“時光機實驗失敗無法回到過去”之類的現像,我很清楚原本的期是2012年7月某,當天我與朋友聚餐喝了點小酒回家睡覺,車子還停在夜市旁路邊停車格內,而且第二天還要幫同學的指導學生口試;其次是如果我是“穿越”,就更不可能出現在一個完整的家族中,有高堂、有手足,甚至還有一個未過門的“小”媳婦。

但如果我是做夢的話,也就更扯了,記得曾與醫學院研究人類做夢的同學聊過,同學説夢境最大的特點是“夢是不連續的”──但在回到老家後我曾經一個早上盯着廳堂中的西洋大鐘死命看,一秒一秒慢慢數、一直從早上七點數到中午十二點,最後家人都以為我是生病犯傻,直到祖母聞訊哭着來拉我才起來──所以如果這真是做夢,等等夢醒我就要去醫學院扁人,是哪個王八蛋説夢境是不連續的,我可以邊扁邊告訴他夢境不但是連續的,而且在夢中不但會吃喝拉撒睡,還會腸胃炎跟做夢。

“借屍還魂?”這個念頭曾經出現在我腦海,但這就更扯了──首先我不信輪迴,所以怎麼可能會相信還魂這件事;更重要的是,從因果關係上來看,應該要先有某個人掛掉而他的“魂魄”才能四處飄、找個身還魂,簡單的説就是“一定要某甲先死,他的靈魂才可能在某乙身上還魂”,也就是“魂”必須先於“屍”而存在──哪有二十一世紀的魂跑到十九世紀的屍身上出現的道理?

想來想去也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所以我還是把現在的狀況定位為“夢境”──只有這個答案最可能了。

至於為什麼場景不是在別的地方?我猜想夢中我會出現在廣西桂平,可能是最近閒來無事研究太平天國的關係──之前為了解金田起義,對相關資料還下了一番工夫研究,或許是有所思才會夜有所夢吧!但各類有關桂平種種,一方面因為“人生地不”,怕了餡;二來眼看自己屬於“資產階級家庭”,是站在太平天國洪楊起義的敵對方,自然也就不能説話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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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發現自己留了條長長的辮子,差點笑到飯。

鏡子中的我頭戴瓜皮小帽,留着條“烏溜溜”的長辮子,身穿長袍馬褂,腳蹬黑皮鞋──簡直就像電影裏跑出來的溥儀。

而為了搞清楚自己究竟身處猴年狗月,也着實花了一番工夫。起初我認定自己在做夢,本懶得搞清楚自己的夢境發生的時代背景;後來眼看這場夢越來越長,顯然沒有速戰速決跡像,才開始好奇到底自己的大腦為夢境做了怎樣設定。

要發現自己處在清朝非常容易,身邊男人個個都留着辮子,這不是清朝時期還會是哪裏。但要進一步搞清楚到底背景設定是何年何月就比較困難。大哥考上舉人但後來廢除科舉是個很好的線索,慈禧太后同意廢除科舉是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所以確定現在時間是在廿世紀初、而非十九世紀末,但清朝最後持續到1911年,所以中間還有六年的可能時間。

這件事情我一直不敢問,因為深怕清朝末年民風“純樸”,問等等不是被家人以為我的頭腦有問題,就是搞不搞被人密告是革命之類的,那問題就都很麻煩。

直到前幾天幾位同鄉同學聽説我生病來訪──雖然我一個都不認識,但還是可以假裝因生病而忘東忘西──言談間他們先聊到鐵路國有化問題讓我懷疑“今上”搞不好是宣統,後來他們低聲談起天在廣州發生的事情──留學生們在黃克強領導下攻打兩廣總督府──讓我立刻豁然開朗。我怎可能忘記“三二九”是“青年節”!

Bingo!今年是宣統三年!──西元1911。

也就是説到了秋天──如果這場夢還會持續到秋天的話──湖北武昌新軍工程營的熊炳坤會開宣佈起義,然後他們會從底下把黎元洪拖出來,然後宣佈成立中華民國。

想到這裏,我不熱血沸騰,但腔熱情卻又很快被自己澆熄──如果這是夢,我的“所知”就不會超過“已知”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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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法逃離夢境的情況下,我只能學習與夢境和平共處……

(3)武昌起義

要與夢境和平共處,首先就是要能在夢中活下來,接着想辦法在夢境中搞點好玩的東西。

夢境中的“曲淵翔”雖然不是文弱書生,但最多隻能算光男孩,與現實中的我實在差得太遠。難以忍受自己如此虛弱,我排了各項健身計劃來鍛鍊這副身體。

‘或許接下來會用得到吧……’身處在這個沒有網路、沒有學術期刊、沒有Seminar的世界,除了看看線裝書,運動是最好打發時間的方法。

“曲淵翔”這副體基本上還算不錯──起先在當“東亞病夫”的階段,就多次聽到身邊的人説我是“南人北相”、骨很好,病癒後稍微估算一下,這個“曲淵翔”的身高將近180公分,真的不似南方人的身材。

有了好身材後,接下來就是如何“訓練”這副體了。我濃縮過去十多年自我鍛鍊成果,融合各種成功與失敗經驗,給自己開出菜單──首先是提高柔軟度與延展,接着是透過有氧訓練鍛鍊肌耐力,再藉由重量訓練來提高身體素質。

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我展開了“二度青計劃”──每天起後先展開長跑,從800米、1500米、3000米到10000米距離,最後每我用20000米長跑來接一天的開始;接下來是各種重量訓練,原本拉不了單槓的我在每天鍛鍊下,不但單槓可以搞出“大車輪”,雙槓的單腿上、雙腿上、並腿上、開腿上最後也都難不了我。

游泳是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在這個時代人們好像都不游泳的──我第一次跳到河裏游泳差點把祖母嚇昏倒,後來每天下午游上5000公尺變成打發時間與訓練心肺功能最好的方法。兒在游泳過程中值得一提的是,原本即使戴有矯正度數蛙鏡也看不清的我雖然在這個時空中買不到蛙鏡,但卻在“曲淵翔”這副體擺了近視的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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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表哥!”我正結束長泳划向岸邊,就聽到君兒銀鈴似音響起。划水的手掌下時已可觸及河岸爛泥,我雙手一撐從水中站了起來。

“啊……”看到我身上結實的肌際短,君兒害羞地避過頭去,“表哥,你要的申報我給你帶來了……”小姑娘羞得連耳朵、脖子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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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兒疊好衣衫,一件件的放在桌上正要出房,哪想到我從後將她抱住説道:“好君兒,幫我梳梳頭髮吧!”

在這個時代游泳完最麻煩的事情莫過於幹頭發,在沒有吹風機的情況下只能靠着把長髮仔細分開後梳幹,才能再把辮子綁回去。

君兒微微一驚繼而輕輕一笑,推開雙手徐徐轉過身來,怎料目光到處竟是去游泳短全身光溜溜的我全身一絲不掛,登時嚇得呆立當場,張大小嘴合也合不攏。

她目光偷偷下望,卻驚嚇得“呀”的大叫一聲,連忙用手掩住眼睛,背過身去。

我沒想到君兒會這麼大反應,竟給自己嚇得哇哇大叫、渾身發抖,心裏過意不去,走到君兒身後雙手環住肢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把妳嚇成這個模樣。”説完“啪啪啪”幾聲,在自己臉上打了幾下。

“唉呀,表哥你別這樣。”君兒揹着我、握住我雙手道:“君兒以後就是表哥的了,別説是看,就是要……君兒也……只希望表哥能憐惜君兒……”

“哈哈哈……”我沒想到這小姑娘突然反應這麼烈,趕忙笑着道:“小傻瓜,表哥現在不會欺負妳的……表哥還要等到妳唸完書,學好洋文,帶着你去周遊世界呢!”

我在她頸子上親親吻一下道:“幫哥哥幹頭發,等等該吃飯囉!”

“給你綁個風的花樣……”君兒道:“讓你回學校把女同學都死。”

“呵呵,把女同學都死,妳不會吃醋唷?”我翻開君兒帶來的申報道。

“哥你多死幾個女同學,把她們招回來當小妾。”君兒理開辮子道:“然後我再來待她們。”

“哇~~真的假的?”我翻閲大大小小新聞標題,與之前在圖書館中閲讀的縮影本申報沒有太大不同,主題還是預備立憲和鐵路國有化問題,道:“君兒你這麼兇唷?”

“哪的事,我才不兇呢。”君兒把辮子一綹綹分開拿巾分別慢慢擦乾道:“哥哥你要娶幾房我才懶得管,但進了曲家門就得聽我的。哪個敢不聽話,看我打她們股還是不給她們飯吃!”

“哇!”

“哥哥你去忙你的事,家裏的事歸我管。”君兒俏皮道:“哪個敢不聽話我就打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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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心的外孫女來,祖母特命廚房做了幾樣君兒喜的菜。小姑娘當然也沒閒着,除了把菜吃得一乾二淨外,還摟着祖母又抱又親,讓老人家整晚笑得合不攏嘴。

祖父一如往常地庭訓一番,小姑娘不敢造次,只能在祖母身上討着喜。

“要繼續唸書嗎?”祖父喝了杯酒,突然問道。

“是……父親説小學唸完,明年讓我繼續念中學……”聽到祖父嚴肅問起,君兒連忙收斂危坐答道。

“時代不一樣了,妳們女孩子也要好好學習……”祖父低聲道。

“是……”

“是繼續念洋學堂吧?”祖父續道:“英文、大代數、小代數……不會的地方多請教表哥……”

“是……”

“學堂裏男女雜處,不好吧……明天我寫信向你父親説去。”祖母開口道。

“女人唸書有什麼不好的?”祖父道:“男人女人都一樣,沒念書就是蠢,我們家不要蠢兒子,也不要蠢媳婦。”

祖母默然……

“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好擔心的?不然就先成了親再去唸書!”

“君兒才13歲呀……”

“我又不急着抱曾孫,13歲有什麼關係?”祖父接着道:“先成了親再好好唸書,妳這老婆娘想抱曾孫晚點再説!”

祖母語,君兒雙頰像紅布一樣、低着頭彷佛要鑽到桌子裏。

眼見氣氛凝滯,我連忙道:“方才看報上説桂林陸軍小學堂要招考新生,我想去考……考上要念好幾年,等晚點畢業再成親吧!”

“救國圖強,無分男女!”祖父瞪大眼道:“那正好,你也一樣,要去當兵可以,你成了親再去唸陸軍小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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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陸軍小學堂是舊曆年前考試、年後上學,眼看剩下不到幾個月。祖父命令一下,立刻兩家都動了起來,父母親收到電報從上海趕回,姑丈姑姑也訂好船票即返鄉。雖説兩家聯姻在地方上算件大事,不過中間的籌備工作我沒什麼參與到,暑假結束一開學我就回到梧州繼續學業。

回到學校,革命的氣息已經相當濃厚,而除了曾來家中探病的濟未同鄉同學外,其他人我都不,所以也不敢胡表態。但每天同學們傳閲“南報”、討論革命思想,我見着他們這些沒有在民主社會生活過的人,每天依著有限資源誇談民主、憲政等大議題,想想他們不過只讀過鄒魯、梁啓超的皮文章,不覺心中啞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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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方參加革命被發現是會掉腦袋的,但回校後我才發現革命在廣西有悠久歷史。廣西是洪楊起義的故鄉,民族意識極為強烈,加上民風強悍、富有冒險犯難神,而前幾年丁未鎮南關之役,更鼓舞了廣西千千萬萬青年學子。

聽同學們聊説,在張鳴歧出任廣西巡撫之初,革命人的活動可説是百無忌憚。太平天國的故事不遠,張鳴歧是聰明人,不想重蹈覆轍,對於革命人各項活動都是裝聾作啞,讓同盟會在廣西成了公開的秘密,甚至曾經發生過革命青年人酒後鬧事,上公然宣佈打倒清廷,甚至拔擊的事件;後來張鳴歧調升兩廣總督離桂赴粵,由沈秉?繼任巡撫,革命風氣更是囂張,不但在去年正式成立同盟會廣西支部,還公開發行“南報”鼓吹革命思想。

本校師生同學中革命氣息也非常濃厚,幾位師生在校外成立“天演社”來收同志。他們所選擇的對向都是成績優異的血青年,聽説之前因家父在清廷任官,我也算是清的“狗腿子”,同學們在討論革命時多不願被我知道、怕我密告。沒想到暑假回鄉大病一場後,返校我卻成了民主革命思想最進、最淵博的不僅常常與同學辯論還常發表文章,倡議民主主義與民生主義,因此在一番考慮後,他們就來收我加入同盟會。

宣誓加入要填具志願書、歃血為盟,發誓絕無反悔。那天要宣誓加入前,幾個膽小的同學都十分慌張,因為正式加入後如果名冊給清廷搜索出來,是要砍頭掉腦袋的;只有我神自若、談笑風生──因為我一直想這個險一定要冒的,或許掉了腦袋我就可以回到台北──而等到正式宣誓的時候,我拿起鋼針往手指上一戳血滴就冒出來,反是那幾個膽小的傢伙,拿針在指尖挑來挑去,痛得半死卻沒有血出來。後來我用捐血中心的方法,把他們手指捏緊,等到指尖成了暗紅再戳下去,才順利完成加入革命的手續。

中西學堂是所文學校,學生們多是白面書生。而既然加入了革命,同學們見我暑假過後整個人變得壯、肌隆起,便紛紛要我擔任教練,帶領大家強健體魄,為未來參加革命做準備。而除了跑步這種基本功夫外,我也帶着同學們搞搞體之類的活動──單槓、雙槓、木馬、吊環等等──有時我也表演些跳躍、翻騰、旋轉等馬戲班式的動作,同學們看得都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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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子最難熬。在學校裏我等的不是成親的大喜之,而是要等農曆八月十九。宣統三年農曆八月十九,新曆是西元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我知道這天是要發生天翻地覆大事的子。

八月十九一整天過完了,什麼新聞也沒有──我想是因為舊社會消息傳遞緩慢,所以放學運動完就回宿舍讀書休息。

八月二十又整天過去,還是沒有消息傳來,我忍不住向同學們説未來幾天必有大事發生,要大家預作準備。

等到八月二十二是終於消息傳來,武昌新軍起義打跑了官吏,已經宣佈建立民國。一瞬間學校就像炸開的水鍋一樣,人人情緒沸騰,而我這個“半仙”自然就成了本校革命的新領袖。但半仙歸半仙,因為還多少記得辛亥革命後發生的一些事情,所以當消息傳來説桂林方面陸軍小學已經組織了敢死隊、出發前往武漢時,我則趕快敦促學校派出師生代表,與梧州地方官員達成協議,同時組織了糾察隊、演講隊等等,一方面協助維持地方秩序、一方面公開宣揚革命神。

後來事情果然如歷史演變,農曆九月十七廣西宣佈獨立,推舉巡撫沈秉堃為首任廣西都督,藩台王芝祥與提督陸榮廷兩位為副都督,正式成立革命政府。但卻在光復慶祝大會上,駐防桂林的巡防營舊軍兵變,搶劫政府金銀、現鈔,打家劫舍──所幸這些事情的發聲都如史書所載,早在我腦海之中,因此在官民通力合作下梧州地方上相當平靜。而眼見成親的子要到了,我也就趁勢辭去革命相關職務,趕緊返鄉娶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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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氣氛怪怪的,父親從上海回來主持,沒想到卻遇上武昌起義這件事。辛亥革命,所以他回不去了;清廷滅亡,他也回不去了。所幸家裏素有聲望,民國成立後對父親並未刁難,地方上還多次敦請父親出面主持善後事務。家中靠着田產過活不成問題,父親就暫時忙於“民國肇建”各項相關事務。

同樣受到武昌起義影響的還有我的婚事──做為“前清遺臣”,父親不能把我的婚事辦得太高調,誰知道改朝換代後場面搞太大,會不會變成後被清算的依據;姑丈同樣也不願意把嫁女兒這件事得太顯眼,因為革命成功後各地已陸續出現好幾次軍隊譁變、打家劫舍的事件──所以結論就是“一切低調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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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兒在她14歲生那天嫁過門來。

許多年沒見父母臉上多了些風霜,尤其之前兩位哥哥都不在故鄉成親,這次好不容易回到老家來為我辦婚事卻又遇上改朝換代不能熱鬧辦理,母親眼中還是可以見到一絲絲落寞。

從前一祭祖,到當騎着馬到城內娶、拜別岳父母、返家,再拜堂、祭祖、拜見父母、打賞下人,接着再請喜酒、吃飯──打天沒亮就出門,折騰一整天忙到一段落已經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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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業時代晚餐吃得早,雖説是低調辦理但千餘名賓客還是鬧到夕西下後才趁着最後天光散去。我按禮數辦完各項工作回到房間已是晚上八點過後,鄉下這邊別説電力了,連有錢點煤氣燈的都很少,今天我大喜的子,房中桌上平的菜油燈被兩亮晃晃的紅蠟燭給取代。

“姑爺”剛推開房門,晴兒馬上站起道。

“別這麼叫我,怪不習慣的,以後還是叫我表少爺吧!”

“晴兒不敢。”

“沒事的。”

“哪有什麼敢不敢,妳都跟我嫁過來了,以後表少爺就是妳的主子,讓妳怎麼叫就怎麼叫囉!”沿的君兒開口了:“表哥,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君兒的脖子都快斷囉!”

表妹頂着大大的鳳冠,紅的布匹遮着她的俏臉,長長的緞子喜裳端莊又嬌俏,掩住了健美的身軀,整個人好像是從傳統戲曲舞台上跳下來似的。

“嘿嘿。”我不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就只會欺負我。”君兒微嗔道:“你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重得不得了,人家頭皮都麻了,你還在那邊笑。”

“呵呵,”我走到几旁坐下笑道:“晴兒,給我倒杯茶。”

“是。”

“你還喝茶呀?哼,你一點都不疼君兒。”

“呵呵,難得把女土匪枷住了,本官不好好問案怎麼行。”我啜口茶笑道。

“你……你……你完蛋了!”

“嘿嘿,快説,橫行桂平縣城的女土匪是不是妳?”

“哼~~”

“不説?來人呀,用刑!”

“啊?”晴兒呆立旁邊,不知如何是好。

“沒用的東西,本官自己來!”我走到君兒身旁,一把出別在衣襟中的手帕。

“啊?”君兒不知道我想幹嘛,僵坐着躲也不是、閃也不是。

君兒發現我用手帕綁住她手腕,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圖,馬上接口道:“哼!我不招~~”

君兒作勢掙扎扭動了一番,我試了試鬆緊,應該是掙扎不開但也不會讓她痛。

“説!妳是不是女土匪蘇婉君?”

“我就不説!”

“不説?那看本官怎麼整治妳!”我蹲下緩緩去君兒的鞋子。

“我都不怕的!”

“説不説?”襪子褪去後就是雙白淨的小腳,修長平整的十隻腳趾上塗了鮮紅的蔻丹。

“我是講義氣的,你用刑我也不説!”君兒故意抬高聲調道。

我回頭示意晴兒過來幫忙併把手帕給我,道:“女土匪如此嘴硬,那就只好大刑伺候囉!”

晴兒坐到上由背後環住君兒的,我用手帕綁住君兒膝蓋。

“哈哈~~我不招……”君兒腳底大被我手指來回搔,嬌軀扭成一團。

“還嘴硬嗎?”我拿來筆,用筆尖繼續刺腳底。

“哈哈哈~~唉唷唉唷~~受不了了啦。”君兒扭道:“招了招了,我就是女土匪蘇婉君……哈哈哈哈~~”

“還狡辯!居然用假名,本官才不會上妳的當呢!”我繼續沿着腳踝到腳底搔她的,接着抓住腳踝用筆逐一刺她的趾

“哈哈哈哈~~救命呀~~民女句句實言~~”晴兒制不住,君兒笑倒在上道。

“還説謊!”

“哈哈哈~~喔~~我知道了~~民女是曲蘇氏~~大人饒了我吧~~哈哈哈~~”

“那妳今天來這,是要打家劫舍?還是殺人越貨呀?”我解開君兒帶,拉下裙子。

“啊?大人饒命呀!”一對玉筍般的纖腿突然碰觸空氣,涼得微微顫抖。

“説!今天來是打算做什麼勾當?”

“民女不是來做買賣的。”紅巾遮臉,看不出君兒是哭是笑。但聲音是愉悦俏皮的。

“那是來幹嘛的?”筆沿着腳踝、小腿慢慢往上刷。

“哎呀……”綁住的大腿雪白皮膚下粉紅的肌不斷抖着。

“説!”我控制住筆尖,讓筆正好輕觸着緊閉的腿,慢慢來回旋轉、動君兒細肌膚。

“民女……民女……”君兒強忍着聲音道:“民女今天是來嫁人的……”

“喔?來嫁人的?女土匪要接受招安從良了嗎?”筆尖滾動着滑進君兒褻管中。

“哎呀……”君兒忍着聲音道:“是呀,句句實言,今……今……民女洗手嫁人了……”

“你倒説説,妳要怎麼洗手,怎重新做人呀?”手中筆沒停,我捉狹道。

“哎呀……大人饒命……哎呀……”君兒渾身顫抖的求饒道:“大人您怎麼説,民女就怎麼做……”

“喔?”

“哎哎……饒了民女吧……”隨着筆在褻中旋轉前進後退,君兒嬌軀也跟着一陣陣搐動道:“大人饒命呀……嗚……饒了君兒吧……”

“那妳説,要怎麼改歸正重新做人?”我的左手輕輕撫上褻,右手中的筆也沒閒着,繼續在管中做

“嗚嗚……不知道……喔……”君兒背後被晴兒架着、雙膝又被手帕綁住,只能不斷起扭動翹

“還要不要在大街上跑馬呀?”我左手指搜索出瓣的型狀,按住褻內的筆尖,在谷中緩緩迴旋。

“嗚嗚……臭狗官……哎……只會欺負我……”君兒顫着聲道:“哎呀……我家土匪頭叫我跑馬我就跑,叫我不跑我就不跑……”

“那還要不要跑去戲園橫行霸道呀?”我調整筆位置,隔着褻讓筆尖淺淺滑入,左手拇指按上小紅豆慢慢

“不行……哎哎……救命呀……”君兒綁住的雙腿不住踢,好像只掙扎的美人魚,道:“嗚嗚……我家土匪頭帶我去我就去……不帶我去我就不去……看到漂亮的角兒……我就綁回來給我們家土匪頭……”

“那還要不要欺負弱小、魚鄉民呀?”我手指芽上一陣一陣輕重叉使力,慢慢褻上浮現了桃源谷的痕。

“哎呀……哎呀……饒了我吧……哎呀……君兒要了呀……”君兒酥上下烈起伏但已無力再扭動掙扎。高聳的鳳冠仍穩穩地定在她頭上,長長紅巾正好掩藏住君兒嬌羞不堪的臉龐。

“快説!不然就把你衣服也扒了繼續用刑!”

“哎呀呀……別扒別扒……”君兒嬌道:“我家土匪頭叫我打誰我就打誰,叫我搶誰我就搶誰……誰敢對我們家土匪頭不好,我就砍他全家……”

“啊?原來背後另有主謀?”我哪就這樣放過君兒,手指不停攻擊,續道:“快説!這個土匪頭是誰?”

“哎哎……就……就是我表哥曲淵翔……”

“哦?大膽女匪,竟敢直呼本官名諱,來人呀,拿酒來,先讓這土匪吃喝足了,再讓本官好好用刑!”

“得令!”晴兒突然做了個鬼臉,跳下去桌上拿酒來。

我稍微起君兒的紅巾出鮮紅滴的小嘴,輕傾酒杯才想起小姑娘還未成年──管他的,這年代反正也還沒有規定未成年不可飲酒──接着用嘴叼起幾樣小菜,口對口送入君兒中。起初小姑娘還想趁勢掙扎,但不多久便乖乖伸出小舌頭向我討吃食。

“嗚嗚……頭好暈……”幾杯杯黃湯下肚,未曾嘗酒的君兒脖子、手臂、雙腿都泛起紅雲。

我掀開君兒紅巾,俏臉上美目早已醉成一條細線,彎彎的瀏海垂在光潔的額頭上,梳攏的鬢角斜斜畫過臉頰,在暈紅間劃出一條隔線。

晴兒快手快腳幫君兒鬆綁、卸下鳳冠,接着褪去喜裳與層層束縛。把君兒得只剩下褻衣褻後,晴兒一溜煙閃出房去。

“表哥……表哥……”醉深了的君兒像只大白羊似躺在上不斷呢喃:“土匪頭表哥,你要我殺誰我就殺誰……”

我掩身上把嬌小的君兒擁在懷中,恣意啃食享用她小巧的耳珠,陣陣脂粉香不斷湧入鼻中。

我解去褻衣鈕釦、鬆開君兒衣,醉紅的一對半球圓潤豐,隨着膛上下起伏。

君兒頭髮已梳攏成髻,我一手把玩捏球,軟中帶硬充,另一手環住她脖子,鼻子順着髮際沿頸後下滑,不斷輕吻滑膩的肌膚。

“嗯……喔……表哥……表哥……”君兒青的身子第一次被人把玩,沉醉中除了呻還是隻能呻

我蓋上君兒小嘴,用舌頭慢慢敲開初次被人欺的牙齦。醉酒的小舌頭醒了過來,剛開始是輕靈地閃避,不久便烈地與我糾起來。

“嗚……嗚……啊……”君兒大口氣,小手搜了過來握住我的大手。

“喔……哥……”完左右兩側鎖骨後,我的雙繼續朝蒂進軍。小紅豆興奮地充血成了紫紅的花生米,房受內分泌刺不斷鼓起、大。君兒人的呻一聲聲飄起來,無力張開的雙腿對我的手指豎起白旗、放棄抵抗。

“喔……”君兒無意識地動着身體。

我的中指才剛沉入,陣陣汁就浸了指尖,“哥……哥……啊……啊啊啊……”君兒嬌連連,陡然一聲尖

我右手中指彈着君兒蒂,食指尖慢慢擠入未曾緣掃的中。汁一陣陣湧出,彷佛想要把手指衝出。

食完雙峯,舌沿着小腹而下,接着用舌尖玩了一會小巧的肚臍,我又伸長舌頭繼續往下……

************

“啊~~”我驚呼一聲,倏地從上彈起。

掩映燭光下,君兒白潔的身體閃着酒後的光,張開的腿間隱約可見鮮活的瓣一開一闔吐著水,把股下的單沾了一大片,前兩顆實的球也隨着呼不斷動、漲大,兩粒深紅緊繃頭也在微風中不住地顫抖。

但問題就是中間──小腹平滑的肌膚幽幽地下沉到阜,而從黏不堪往上至肚臍間卻只寥寥散聲着三五──我不是沒有經驗,但與小蘿莉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這種欺負幼女的荒唐事我真的幹不出來。

下巨瞬間吹起熄燈號蜷縮回去,微風吹來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行,不行……雖然在這個時代這是很正常的事,但我沒辦法……’我抱頭坐在椅上心中默唸:‘如果做下去,那我就是禽獸、畜牲了……我沒辦法……沒辦法……’

“唉……”我長嘆一口氣,看着癱軟無力的君兒旎地躺在上,是紅暈的俏臉上小嘴不住息着,幼的身體不住散發出雌動物情的氣息。

“唉!還是沒辦法……”我苦笑拿起茶杯,讓苦澀涼汁沿着食道入胃裏。

************

次晨小姑娘在懷中慵懶醒來,害臊不敢面對我的面目,嬌羞地鑽來鑽去,直到我捧住那美目緊閉的俏臉深深一吻,君兒才羞怯怯地重新賴在懷中,繼續享受新婚的温存。

“啊……”君兒發現自己大腿間黏膩不堪,還有一片片乾涸的異物,不嬌呼一聲。而當她翻身坐起想要去清理一下,卻又整個人生生定住回過頭來。

“哥?”充疑惑的水靈大眼中掠過一絲幽怨。

“嗯”我微微頷首。

“哥?”

“別急。”彷佛見到淚水在君兒眼眶中打轉,我趕忙把她摟在懷中道:“好妹子……乖君兒……哥不是嫌妳。”

“那是什麼……”君兒的頭在我懷中蹭來蹭去,擺明了就是不依。

“君兒漂亮又美麗,股又翹,最了!”

“那哥你還?”

“乖君兒聽哥説。”我捧起臉先送上一吻,接着道:“現在是我們該好好學習的時候,如果一下子懷上了,不但君兒你就不能繼續唸書,哥也沒心思繼續上進了。”

“喔?”聽到我講起屬於未來世界的“歪理”,君兒臉上是疑惑。

“舊社會里,我們中國女人就是太早生孩子,不到二十歲整個人生就綁在孩子上。”我續道:“等到生完一窩孩子自己年紀大了,腦筋鈍了,身體也虛弱了。不要説學習,就連想好好教育孩子也沒辦法。妳看有多少有能力的女人都是生孩子生壞了,甚至賠上了命;今天我們要救國救民,就要先好好學習、充實自己。所以君兒乖,哥跟妳約定好,先好好唸書,等中學唸完,我們還有好幾十年可以好好做夫。”

君兒眼淚噗茨噗茨落下,沉了一會破涕為笑道:“哥,我懂了。你是要我先好好唸書,以後再幫你好好教育一窩小土匪。”

“呵呵。”聞言我立刻在君兒臉上香一下,道:“真是我的好君兒,君兒最聰明瞭!”

“呵呵,誰教我是土匪頭的寨夫人呀!”君兒笑道:“向上、好好學習,君兒不但要當新時代的新女人,更要當新時代的新土匪。”

“哈哈哈,説得真好!”

我拖住君兒手腕把她拉回上,親、吻、、撫、,從是香津的小舌,到髮際、耳垂、鬢角,滑向頸、、腹,到山洪湧發的谷,舌尖悄悄頂開處女的徑,手指不斷往來憐惜初嘗人事的花蒂,讓君兒從嬌變成低,再從嬌變成剋制不了的唱……

“哥~~啊~~”初嘗極樂的體不住搐,青的雙腿夾緊我的頭顱,鮮美泉似地入口中。

“啊~~不行了~~”

隨着最後一聲嘆息,君兒再次渾身力、沉沉睡去……

(4)初訪香江

辛亥革命爆發後,局勢一數變,各省紛紛獨立、南北打打停停,擔憂局勢混長輩很快就止君兒返校唸書,接着消息傳來,桂林陸軍小學堂宣佈停止招生。

太后任命袁世凱組閣,沒幾消息則變成清廷宣佈溥儀退位,南京參議院選舉袁世凱為臨時大總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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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兒,你每天帶着君兒四處跑馬也不是辦法,鄉下不比城裏,這樣拋頭面容易招忌。要謹慎、要謹慎……你們倆跟我們一起到上海吧!”父親道:“上海的學校完備,君兒唸書較方便;至於你,既然陸軍小學堂停止招生,就先到上海再作打算,等局勢平靜後要念軍校也不遲,或去東京念成城學校也可以,還是直接在上海念大學也是個法子。這段時間就先跟着為父見見世面吧!”

“喔?父親怎麼突然要回上海了呢?”剛與君兒馳騁了一早上,還來不及梳洗就被父親叫到書房。

“方才接到郵電部電報,要我速回上海。”父親頭也沒抬,繼續擬着回電。

“不是之前説方面未靖,要您先在鄉候命嗎?”

“袁項城當選大總統,任命唐少川先生組閣。唐先生來電,要為父速回上海穩定招商局。”

“喔?”

“局裏也來電説漢口船棧為炮火燒燬,損失巨大,希望為父迅速返滬商議善後。”

“局裏不是有盛杏蓀伯父、鍾紫垣伯父他們坐鎮嗎?”

“翔兒你有所不知。光緒二十八年盛杏蓀丁憂,北洋大臣袁項城趁機奏請將招商局、電報局歸北洋督辦,兩人就此結仇。”父親橪橪鬍子續道:“袁項城命楊士琦為總理,聘盛杏蓀的死對頭徐潤為會辦,而且重定章程,明定招商局與各國洋商或他國輪船公司訂立合同,都必須先奏請北洋大臣核准。”

“這不就把‘官督民辦’變成了‘官辦’了嗎?”

“翔兒説得沒錯,所以當太后與先帝賓天后,袁項城藉口返鄉療養腳疾辭職歸隱,盛杏蓀馬上授意鄭陶齋召開股東大會選舉董事,並要求郵傳部允許招商局成立董事會,完全改組商辦。”

“鄭陶齋?是那位出了‘盛世危言’、首開開平煤礦的那位嗎?”

“嗯,沒錯。‘盛世危言’鼓吹‘商戰救國’,認為我國國弱民窮之源在於專制政治,非設立議會實施君主立憲不足以救國,當年光緒帝閲畢認為是‘醫國之靈柩金匱’,還下旨‘飭總署刷印二千部,分送臣工閲看’。”

“嗯嗯,中國要強,必起於商戰,設西學、勵女校、清吏治、販奴、理税則、明國債、修鐵路、架電話、廣電報、展輪船。”

“翔兒也看過了?”

“是。”

“此時郵傳部徐菊人尚書尚未就任,鄭陶齋就召開了股東會,選舉盛杏蓀擔任招商局主席。”

“那豈不出大子?”

“沒錯,徐菊人上台立即將章程大幅批駁修改,隨後郵傳部接管招商局。盛杏蓀的‘商辦’計劃完全失敗。”

“那父親您……”

“呵呵,為父也是萬般不願意,但項城來電以為父在滬任官已久,要我前去協辦清理,所以就轉到招商局囉!”

“那這次是……”

“武昌事起後盛杏蓀逃亡本,鍾紫垣他們也全撤離了招商局,局內僅由幾大民股維持局面。”父親道:“現在共和肇建,政府恢復運行,但盛杏蓀仍在暗中控招商局,希望離政府,因此京裏才會來電要為父速速回滬坐鎮。你趕快讓君兒收拾一下,為父已經代你娘了,我們速速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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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搭小火輪沿江而下,沒幾就到了廣州。武昌起義後廣東於農歷十一月初九宣佈獨立,原本地方上公推兩廣總督張鳴歧為都督、龍濟光為副都督,但因之前廣州新軍之役與黃花崗之役的舊隙,張鳴岐不敢出任都督化裝逃走,清廷叫龍濟光退往惠州“以待時機”。因此廣州仕紳就到香港把胡漢民到廣州擔任廣東都督、推惠州民軍司令陳炯明為副都督,但因為胡手中沒有兵權,不久孫中山自美回國途經香港,胡漢民便離穗陪同孫中山前往上海、南京,由陳炯明代理廣東都督職務。

廣州未受戰火波及,市面上繁華依舊,尤其廣州是革命的大本營,民心原即思變;如今辛亥革命成功建立民國,社會上更是一片朝氣發、欣欣向榮。

在還沒來到這個世界前,我上次造訪廣州應該也有五、六年時間了,對廣州印象最深是有一年農曆年前到廣州,廣州車站附近到處都掛着“轟轟烈烈打響運會戰”的標語,還有黑一大片、無邊無際、數以百萬計要搭火車返鄉的民工。

這次到廣州的時間比我第一次訪穗還早了八十年,整個市面看去就像是《十月圍城》中的街景──擁擠的街道、穿草鞋的挑夫、赤着上身的人力車伕間穿着洋人與身着中山裝的洋學堂學生──而空氣中雖然少了那令我過狂咳不已的黑煙,但髒水、糞便、腐爛的垃圾加上完全沒有空調調節的熱,還是讓我難以呼

君兒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大城市,原本就水靈的大眼睛更瞪得像銅鈴似的,每樣東西都倍新奇。父親除了到廣州分局處理各項事務外,也忙着接見廣州各商會、洋行代表,商議停戰後航運恢復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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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廣州停留四天後,我們又抵香港──當然不要説會展中心了,從中環到金鐘連一棟大樓也沒有。

父親到香港最重要工作是與怡和洋行及太古洋行磋商齊價合同事宜,幾天下來母親領着君兒不僅四處遊歷香港名勝,時髦的婆婆還帶着媳婦到洋人美容院,將君兒原本的直髮燙成了最時興的波捲髮。

“到上海就要去學堂唸書了,怎麼還把頭髮成這樣?”父親會議回來,表情有點抑鬱道。

“小女孩家難得從山裏面出來,接下來又要到教會去唸洋書,有機會時髦時髦,漂亮一下有何不好?”

兩位姐姐早就在上海嫁人,母親也升格做外祖母了,很久沒機會打扮自己女兒。個把月來母親早就知道我們還沒圓房的事,現在的心態是全然把君兒當自己女兒打扮。對於沒圓房的事母親也覺得不急,認為女孩子不需要還沒廿歲就成天忙着懷孕孩子,有機會就多讀書、多玩玩、多見世面,腦筋清楚以後也好當我的賢內助。

戴在頭上的是中央半圓、兩側翹起的白草帽,中央圈着一縷絲帶,君兒一頭長卷發盤起在腦後,出的小耳垂上綴着銀亮的珍珠耳環,米白的無肩蕾絲洋裝。衣襟優雅地開在鎖骨與房之間,纖細秀雅的鎖骨下方線優美地撐起綴了碎鑽針的前襟;荷葉邊秀花薄絲半透明的披肩巧妙地掩着雙肩,出君兒美麗的背部,長披肩在線下方被寬寬的絲質帶束緊,自然地下垂到小腿位置,垂擺上繡了蕾絲的花朵。連身長洋窗裙襬一層又一層,正好掩至君兒纖麗的腳踝。

“表哥最壞了,就知道盯着人家一直看。”君兒瞟了瞟眼道。

“哦……”眼前君兒的打扮,活是《鐵達尼》電影裏走出來的凱特温絲蕾。念頭一轉──想想也是,今年是1912年也就是鐵達尼號出航撞冰山的年份──這些子下來生活在幸福中的君兒下巴更圓了點,兩頰也豐腴了起來,顴骨雖高卻一點也不見骨;細細的眼線配上淡淡的眉型,讓原本就大的雙眼更加凸顯,比胖胖的凱特温絲蕾漂亮多囉!

“哦什麼哦呀?不會稱讚兩句,笨小子!”母親笑着道:“你這個老頭子也是,整天臭着張臉。”

看着美麗的老婆,我一時語

“唉……”父親嘆口氣,搖搖頭走回書房去。

“還不快去。”母親見狀連忙對我使個眼

“父親大人您怎麼心事重重啊?”

“坐……”父親點起煙鬥示意我坐下。

“是。”見父親煙斗點了又熄,我連忙遞上新的火柴。

“民生凋敝,國步艱難呀!”父親輕吐煙圈道。

“招商局是我國商戰的最前線,父親您怎麼説出這麼喪氣的話呢?”

“唉,不管是製造局還是招商局,爭權是真的、奪利是真的,但為了國計民生的人還真的少呀!”

“怎麼説呢?”我不敢坐在父親旁邊的客位,搬來板凳在房側正坐。

“翔兒知道招商局的來龍去脈嗎?”

“翔兒不知。”

“道光二十二年中英南京條約簽定後,開放五口通商,其後泰西各國紛紛前來要求開埠通商。”

“通商是壞事嗎?”我故意問道。

“在為父的眼裏通商不是壞事。”父親續口煙道。

“喔?可大家都説簽定不平等條約,開放通商是中國民窮財盡的源呀!”

“那是愚夫愚婦只見樹不見林。”父親深吐口氣續道:“你的年紀小,之前為父出洋時沒帶上你,沒讓你見到西洋社會的真相。歐洲自19世紀初工業革命以來,不但發明了蒸汽機、火車、輪船等先進機械,同時也發明了鍊鐵法、制鋼法、紡織術、化學工業等等。這些東西並不是為了賺中國人的錢才發明的,而是在君主立憲的開放社會中,法律保障商人能夠賺取金錢、獲得大名,不會任意被官府剝奪,同時法院保護商業合同,便利自由競爭,而整個社會也以發明致富為尚。翔兒你沒有見到在英國倫敦還是法國巴黎街上,駕豪車、穿華服、飲宴笙歌穿市而過的,都是因為貿易或開設工廠致富的大商巨賈,而非世襲的王公貴族,更不要説是衙門裏的官吏了。”

“喔?”難得聽到“古人”提出有趣論點,我趕快正洗耳恭聽。

“時人均以為中國倍受欺凌,卻不知道中國為洋人欺凌是結果而非原因。”父親道:“中國打不過洋人是工業革命的結果,但工業革命的起因有三:一曰運輸、二曰鍊鋼、三曰開礦,你們平常看到的、聽到的蒸汽機、電報、鐵路、輪船都只是工業革命的結果,是枝微末節的事情。”

“喔?怎麼説呢?”

“18世紀以前英國也不過是個農業國家,除了少數冒險家到美洲、亞洲來貿易外,絕大多數的人都還是農民,以種麥、牧羊為生──而所謂的到美洲、亞洲貿易,一開始也只是購買些香料、瓷器等奢侈品,對英國的國計民生也沒有什麼大幫助,只是供給王公貴族消遣、擺排場而已。”

“到了18世紀末,為了改善通,英國開始有人集資挖運河,但這下可好了,不出三十年時間全英國就興築了超過一萬五千裏的運河,原本英國國內也是靠肩挑、靠馬車在運輸貨物,但運河修建後,南北東西整個國家就打通了,各種貨品源源不絕,原本缺糧的地方可以不用耕種、專心製造貨品,而原本土地肥沃的地方因為糧食可以賣出去,農民變得更加勤奮,賺錢來購買其它地方生產的貨品。”

“喔?那是購買什麼東西呢?”

“一開始是織品,通方便之後,原本只能種地的農夫開始在家裏搞起紡織,商人從荷蘭進口羊順着運河輸送道內地,再把農村裏紡織好的布運輸到海港外銷,這樣就搞活了起來。”

衣?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呢!”君兒端茶進房突然嘴道:“啊,對不起,對不起,君兒不該嘴。”

“沒事,君兒你也坐下來一起聽吧!”父親接着道:“織業搞起來了,農民賺到錢就想過點好子……君兒妳猜猜,英國農民賺了錢,接下來興起的是什麼行業?”

“剛才父親大人説一是運輸、二是鍊鋼。”君兒笑道:“我猜是造輪船!”

“錯。”父親笑道:“是一個你猜也猜不到的……”

“別説別説,讓我再猜猜。”君兒皺皺眉顧做思考道:“造大炮!”

“還是不對!”

“嗯……造火車!”

“不對。”

“那君兒就真的猜不着了……”

“造鍋跟菜刀!”父親笑着公佈答案。

“啊?鍋?菜刀?”

“嗯……晴兒,你們家有沒有炒菜鍋跟菜刀呀?”

“啊?”站在門邊候着的晴兒突然被問,嚇了一大跳,道:“回秉老爺,鄉下老家裏以前確實沒有鐵鍋跟菜刀,都是全村共用一副的……這幾年多虧老爺洪福,免了大家許多地租,還教大家種果樹,這才有點錢,家裏能買了個鍋……以前……以前都是拿個陶罐子煮東西吃……”

“晴兒説得很好,君兒這樣你明白了嗎?”

“還是不明白,這鐵鍋菜刀跟英國人欺負我們有什麼關係?”

“農民有錢了就想買自己的鐵鍋跟菜刀,不想再跟全村共用,這代表了什麼意思?”

“啊,君兒知道了,代表賣鍋賣菜刀的要發大財囉!呵呵~~”

“這次君兒説對了。”父親拈拈鬍鬚道:“當時英國的德比家族看到這個市場,就開始大搞鐵鍋、菜刀生意。”

“所以他們就搞起鋼鐵廠鍊鋼了嗎?”君兒搶着問。

“並非如此。”父親道:“當時他們採用的是鑄鐵法,還不是鍊鋼。”

“翻沙鑄鐵,這是老方法,沒什麼稀奇的呀!”我接着道。

“翻沙鑄鐵是不稀奇,但要能一年做出二、三十萬個鐵鍋就稀奇了。”

“哇,好厲害,二十萬個鍋耶!”君兒咋舌道。

“嗯,德比家族厲害地方不是別的,就是制模。做出各種模具後再翻沙,這樣產量才會大。”

“那不是家家都有鐵鍋了?”君兒問。

“貨物量大價格就低,所以家家買得起。每家都有了自己的菜刀跟鐵鍋,人民自然就高興了。”

“人民高興就不會叛變作。”我接着父親的話道。

“正是如此,生活過不去人民就鋌而走險,生活過得越來越好,人民自然就安居樂業,自古都是這樣。”

“那這跟工業革命又有什麼關係呢?”君兒問。

眼見父親眼神向我示意,我答道:“原本英國人鑄鐵是用木柴,但因為鐵鍋跟菜刀的生產量太大,森林很快就給砍光了,但為了應付市場需求,所以不得不尋找別的燃料。”

“嗯,翔兒不錯唷,居然知道答案。”父親笑道。

父親道:“沒有木柴可燒,英國人就把腦筋動到了煤炭上。煤炭火力強,但燃燒時會發出黑煙與惡臭,雖然自古以來人們就知道可以用煤炭生火,但卻沒辦法用在家裏。為了鑄鐵,英國人把森林砍光了,就不得不取煤炭來用。”

君兒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呀!所以簡單説就是開通運河讓貨暢其,人民富了後就要買鍋碗瓢盆,所以鍊鐵就起來了;然後鍊鐵興旺後木柴不夠,所以就開始開礦。”

“但這跟工業革命又有什麼關係呢?”君兒又問。

“地上好挖的礦很快就給人挖完了。”父親笑着問道:“君兒,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呢?”

“這個我知道,地面上的挖完了,就打個往山裏面或往地下挖囉!”

“往山裏地下挖會遇到什麼事呢?”

“嗯……往地下挖跟打井一樣,所以會出水對不對?”君兒道。

“正是!深了就會出水,這道理與打井一樣。”父親繼續説明:“起初英國人用人力舀水,後來水多了舀不動,就用馬拉水機,用唧筒的方式打水。”

“唧筒我知道,就與家中院子裏的那個洋打水機一樣。”

“正是,只是把水機的人換成馬。”父親道:“翔兒你説説,換成馬有什麼問題?”

“馬的力氣比人大,怎麼還會有問題呢?”君兒搶道。

“馬的力氣雖然比人大,但是從口外地面上來取地底下的水,受到大氣力限制,一次最多隻能個10米高度。所以當礦坑深度超過10米,要不就是不出水來,要不就是要把礦坑做成之字形,每層高度10米,然後把馬牽到礦坑底下,一層一層把水往上。”我道。

“唉呀,好可憐唷!讓馬到地底下幹活,這馬不是一下就死了嗎?”馬的君兒急道。

“嗯,很好,很好……為父之前就聽説你在學堂裏學習成績突飛猛進,果然已經可以把西洋格致學活用到工程上。很好……很好!”父親道:“把馬拉到地下是真的很快就死了,而且在地下暗無天,就算健康的馬,幹個幾天活就不行了,消耗很大、成本很高。”

“那怎麼辦?”聽到馬兒死傷慘重,君兒急着問。

“別擔心,西洋的‘經濟學’説‘有需求就會有發明’,有人缺東西願意出高價買,自然就會有人想出辦法解決問題。”我補充道。

“呵呵,‘有需求就會有發明’……翔兒説得好,説得好,”父親道:“翔兒你這在哪學的?講得都是鞭辟入裏呀!哈哈哈哈。”

“在學校看了點閒書而已。”我心想,總不能回答説“我修過經濟學概論”吧?

“就是‘有需求就會有發明’這句話──英國人為了挖礦必須排水,為了解決礦坑排水問題所以才發明了蒸汽機。”父親停了半晌,口煙續道:“為了水而發明了蒸汽機,但有了蒸汽機後,各種新發明就源源不絕了──有了蒸汽機後,商人們賺錢的法子越來越多,把蒸汽機裝上車子就成了火車,把蒸汽機裝上木船就成了輪船。”

“把蒸汽機接上紡車就成了紡織機,把蒸汽機接上大錘就可以鍊鋼。對不對啊?”小姑娘情緒轉換會,馬上就笑着接話道:“這樣就不需要馬了!”

“君兒説得正確!”父親笑着道。

“那這與招商局又有什麼關係呢?”君兒續問。

“洋人工業革命後生產力大增,工廠裏各種貨物源源不絕湧出,但世界上英國人就那麼幾個,能買多少貨?當英國全國每一家都買了鐵鍋跟菜刀,那生產出來的新鍋、新刀要賣給誰?英國人最早到中國來賣的是鴉片,但後來賣的就是棉布、香煙、鍋碗瓢盆,各種各樣的工業產品。”

君兒道:“那我們不要買就好了呀!”

“中國自古以來就是以農立國,俗話説‘士農工商’,士居四民之守,而農居其二、商則末之。”父親正道:“但人心是擋不住的,市面上有好貨、有錢買得起,自然人們就會去買。洋布比土布好,土布就賣不出去;洋貨比土貨好,土貨就賣不出去。君兒你自己看看,才剛來到這香港,你與晴兒身上不就換上了洋裝洋貨,是不是?”

“嗯……”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君兒低下頭諾諾應了一聲,道:“那我們中國自己設工廠,自己產洋貨不就好了?”

“這次君兒就説對了。”父親道:“同治年間,合肥相國就看出這點,所以奏請設織布局織造洋布、設機械局製造械,就是為了讓我們有能力自己製造洋貨,務必要在商業上能與洋人競爭。我們自己能造一樣,每年就能減少幾千、幾萬兩銀子讓洋人賺走。”

“合肥相國是誰呀?”君兒不解問。

“李合肥,就是李鴻章。”我答道。

“喔喔,那我知道,父親大人以前就是在機械局。這樣很好呀,那怎麼市面上看到的都還是洋貨呢?”君兒續問道:“我怎都沒見過織布局的布呢?”

“唉……這就是‘官辦’的弊病。”父親長嘆道:“機械局、織布局都是官辦企業,總理事務的都是‘官’不是‘商’,官的目的是做官、不是賺錢,怎樣辦好朝中各項要求最重要,至於布織不織得出來、機械造不造得好不是重點。朝中要協餉,局裏就協餉;朝中要賑災,局裏就賑災,無論是每年太后生還是各級官員送往來,廠裏都得協辦。官做得好最重要,能中撈錢最重要,每年生產東西合數即可,本沒人管合用不合用、好用不好用,更別説創造發明,用新方法、產新貨物了。”

“啊?是這樣嗎?”君兒一驚道:“開工廠不為了生產,是拿來升官發財用的?”

“嗯,沒錯。為父也是因為實事求是,所以這些年都一直有志難伸……”父親沉一會續道:“但也就是這樣博得一身清譽,讓中西官民各方還能對為父有些敬重。”

“父親大人您……真是辛苦了……”

“嗯,話説李合肥為了要一改機械局與織布局的弊病,決定在設立招商局時改採‘官督民辦’的辦法。”父親整整神道:“在中國第一家經營輪船的是美國旗昌洋行,當年李合肥在上海剿滅長,長江中下游航運幾乎完全中斷。當時旗昌的輪船懸掛美國國旗、配有小炮,往來長江吳淞江時無論官兵還是長都不敢動他們分毫,而旗昌的輪船每噸貨物收水腳25兩,往返上海、漢口一趟收得的運費就足以支付買一艘輪船的成本。巨利所在洋商趨之若鶩,英商太古、怡和迅速興起,此後旗昌把持了長江航運,太古、怡和則掌握中國沿海海運。”

“我們不是自古以來就有大運河,難道中國沒有航商嗎?”君兒不解道。

“長匪起,接着又鬧捻匪,運河漕運時續時斷,又因兵禍連年,山東、河南、安徽、江蘇百姓離失所,本沒有足夠的人力維持漕運,運河也因失修築年淤積。所以從道光六年開始就開始試辦漕糧海運,後來朝廷雖然撥出鉅款企圖恢復河運,但無論在人力上、時間上、價錢上河運都無法與海運相敵--從杭州運糧到京,走運河要兩個月時間、海運只要不到十天工夫;價錢上漕運一噸要二十多兩、海運不到五兩。君兒妳説這要怎麼比?”

“啊?差這麼多?”君兒眼睛瞪得大大的。

“所以在洋人壟斷海運與長江船運,舊式沙船萎縮不振,國家面臨糧食嚴重困難之下,李合肥奏請以‘官督民辦’方式設立輪船招商局──就是鼓勵商人出資,在朝廷監督、保證下經營輪船運輸。”父親又道:“招商局成立後,每年單糧食漕運水腳一年就讓洋人少賺七十多萬兩,為朝廷節省了龐大支出。”

“那‘齊價合同’是怎麼回事?”我問道。

“招商局在朝廷支持下,由怡和洋行總買辦唐景星總理,不斷擴充業務、銷價競爭,業務蒸蒸上,到光緒二年美國旗昌洋行就不堪競爭垮台了,把全部二十餘艘輪船都賣給招商局退回美國去。”父親敲敲煙斗、清理煙灰道:“而英商太古、怡和也不敵招商局,在光緒三年主動投降、妥協、讓步,三家輪船公司簽訂協議統一訂定運費標準、分配貨源,瓜分市場。”

“這不就是我們向洋人投降了?”君兒問道。

“‘齊價合同’前後共簽了三次,三次都是洋商主動提出,而三次合同最後都是洋行主動撕毀。”父親道:“如果是喪權辱國、向洋人投降,洋人會主動撕毀合同嗎?”

“啊,父親説得是……”君兒連忙點頭。

“可惜後來官、民各有所圖,不能夠團結一致、均只着眼近利,不能累積資本、擴充船隊,朝廷對招商局又多多制肘。朝廷只知從招商局取報效,而民股則僅執着於每年花紅,無人關心百年基業之建立。”父親又嘆一口氣道:“同治九年,本三菱輪船會社成立,本政府無償撥給輪船13艘;光緒八年,本政府又發起京都輪船與之競爭;到光緒十一年,這兩家輪船公司已經從洋商手中奪回本沿海貨運業務,十二年則開闢定期往來歐美航線;光緒十三年時,兩家會社合併為本郵船會社、每年運量86萬餘噸,但到光緒二十三年已經增加到每年170萬噸,把洋人海運業完全驅逐出本。但過去十餘年來,招商局停滯不前,輪船數、噸位數沒有增加,每年水腳收入也僅能勉強維持,不見成長。”

“在條件都沒有改變的情況下,那為何父親大人認為洋商會願意簽定第四次齊價合同呢?”我問道。

“民國建立,百廢待舉。”父親道:“原本招商局的內憂是官股民股相爭,外憂是朝廷一直不同意招商局到各通商口岸以外的港埠承攬生意。”

“啊?只能在通商口岸?那不就跟洋商一樣了?”君兒道。

“這樣翔兒懂了。”我接道:“原本招商局內是袁項城與盛杏蓀鬥,現在袁項城當上大總統,內憂的問題解決;而原本袁項城就知道招商局不能隨意攬貨的問題,今袁項城出任大總統,限定口岸攬貨的問題應該也可望解決。但方才父親大人提了內憂與外憂,還沒説出口的應該還有一個外患問題吧?”

君兒聞道:“外患?”

“呵呵,翔兒果然聰明,一聽就懂……你説説看。”父親笑道。

“外患就是本郵船吧?”我道:“本已經取得了朝鮮與台灣,對中國沿海成了合圍之勢,加上俄戰爭後本又取得了東三省的特權,不僅對中國形成威脅,對英法各國利益的威脅更大了吧!”

“嗯,果然有見識。”父親頷首道。

“今天聯合洋商訂立第四次齊價合同,避免惡競爭、統一運費、劃分勢力範圍,對洋商來説是聯合排擠本勢力,確保各國經濟利益;對招商局來説則是爭取息、擴增船隊,把沿海大小港埠貨運利益掌握於民國政府手中,不但發達資本、同時更避免銀錢本人手中。”

“哈哈哈哈,翔兒説的完全正確。”父親撫手大笑道:“若非今一席話,我還不知道自己有了個這樣的好兒子!哈哈哈哈!”

父親笑罷續道:“唉……可惜呀,當今朝文武,見識還比不上我一個17歲的兒子。”

“所以發達商業才是救國之本嗎?”君兒又問道。

“不只是發達商業,發達商業只避免我國金銀外。”我道:“發達商業、避免銀錢外是累積資本的基礎,而有了充足資本、不借外債,才能進一步暢通通、發展工業、充實教育,而也唯有人盡其才、地盡其利、貨暢其,才能富足國家。民窮則國弱、民富則國強,所以打贏商戰只是第一步,只有真正發達資本、建立工業,才能有富強的新國家!”

“哈哈哈哈,沒想到我們家出了個大革命!”

“那君兒也要投入商戰,賺錢救國!”

“好好好,小小君兒也有大志氣。”父親撫掌道:“那君兒就要更加努力學習,在數學、外語上都要不斷進,後才能更進一步學習商業、會計、貿易等學問,真正變成我中國的一員女將。”

“遵命!”君兒站起來俏皮地行了個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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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7

(5)浮槎海上(上)

父親的期待最終還是敵不過洋商、買辦們的短視,經過十多磋商,父親最後還是失望地登輪航向上海。

君兒是頭一次見到大海,倍新奇;而其間無論是廣州的擁擠、香港的西洋風情、廈門鼓嶼的殖民地建築,都讓小姑娘大開眼界。而當輪船從外海航過淡水河口時,遠遠眺望着沒有漁人碼頭的老淡水、沒有核能電廠的十八王公小廟,無不讓我觸景傷情。

君兒不明白我心中的難受,小心翼翼地想要逗我開心,而趁着停泊基隆港補充煤炭的空檔,我也趁機帶着父母、君兒遊歷田寮河、基隆廟口等地──沒有協和火力發電廠的基隆港是挑夫與人力車。而當我一一介紹附近山川河形勢與物產、特、炮台等資訊時差點了餡,父親疑惑地問我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沒事,我只想説既然已經立志要從軍報國,就該更多瞭解各地兵要。尤其台灣是我國固有領土,更應該好好瞭解……”我答道。

“嗯,我本來以為你説要考陸軍是鬧着玩的,沒想到你是當真。”父親沉一會續道:“這樣吧,到上海後為父再幫你連絡連絡,讓你有機會好好發揮。”

“謝謝父親大人!”

************

同船乘客不多,主要以洋人為主。

難得東海上現出和煦光,我帶着君兒到甲板上散步,順便至船頭模仿《鐵達尼》號著名場景,讓君兒站上欄杆、平舉雙手,而我由背後環住她一起高喊:“Weareking/queenoftheworld!”

“曲公子、夫人安!”當我們在船頭玩畢,正在駕駛台旁與船長啜飲咖啡聊天時,突然傳來洋腔洋調的問好聲。

“BonjourMonsieur!”君兒道。

“BonjourMadame!”

原來是康悌先生與他的女兒蘇菲。

“您到上海後就要馬上轉去北京了嗎?”問安完畢我問道。

“我會先在法租界停留幾天,看看外部有沒有進一步的命令。”康悌先生道:“你們的新政府在南京,但總統卻在北京,我要等到爭議結束再決定是該到北京去還是去南京。”

“還是要謝貴國這麼快就承認了我國新政府。”我頷首致意道。

“呵呵,曲公子您客氣了。我們法國在中國有龐大的利益,我們會十分樂意與新中國政府建立友善關係的。”

“康悌先生您怎麼這麼快就到中國來了呢?”

“呵呵,其實我國外部去年中就任命我擔任駐北京特命全權公使,是因為我在安南有些產業,先去了一趟河內,現在才出發來接替裴格先生。”康悌先生笑道:“對了,您夫婦二位法語真是利呀,是到法國念過書嗎?”

“沒有沒有,是在學校裏跟着傳教士隨便學的,説得不好,説得不好。”我連忙解釋道。

“喔?是在哪裏的學校呢?”康悌先生續問道:“不好意思,我只會説一點點官話,所以聽不出來您們二位的口音。”

“我們是廣西人。”君兒原本與蘇菲小姐隨意話家常,偏頭過來説明道。

“喔?廣西,我知道。從河內往東北方走,過了諒山就是鎮南關,過了鎮南關就是廣西了。”

“呵呵,康悌先生,您對地理也是相當瞭解唷!”

“呵呵,我們法國與清國以前在那打過一仗,我還記得。”康悌道:“當時我們的軍隊在鎮南關吃了敗仗,還導致茹費裏政府垮台呢!”

“那場戰爭不只在安南,昨天我們停泊的基隆也發生了烈戰鬥呢!”

“喔?是嗎?”

“貴國遠東艦隊司令孤拔率領十一艘軍艦曾經一度佔領基隆,但想要進一步攻擊台北城時被中國軍隊擊敗。”我道:“孤拔將軍轉而登陸滬尾,也被中國軍隊打敗,退回海上。後來孤拔佔領了澎湖,最後病死在馬公。”

“喔,對,我想起來了。在上海與天津的法國租界裏面都有孤拔路,就是紀念他的。”康悌道。

“康悌先生,其實在台灣島上還有許多當年法軍的遺骸,您可以通知貴國外部與本政府涉,看看是設立紀念墓園還是把遺骸運回法國安葬。”我道:“以中國傳統觀點,軍人死亡落在外國,會變成所謂的‘孤魂野鬼’,是不能上天堂的。”

“曲公子您知道的事情真多,到上海後我會發電報回巴黎,告訴外部這件事情。”康悌續道:“聽説反對袁世凱出任總統的人很多,曲公子認為接下來中國會爆發內戰嗎?”

“哦?”我正分心看着雙姝競──蘇菲小姐頭戴無邊小圓帽,身穿稍敞前的連身淡藍洋裝,足上則蹬了一雙有四重扣帶、直包到小腿下緣的高跟鞋;君兒今天則是戴了一頂飾有羽寬邊帽,一身粉緋紅短袖連身圓領長洋裝,袖口、襟、線及裙襬都飾有白蕾絲與蘇。

“這就要看北方與南方間的發展。”我道:“北方政府以清國原本的漢人官員為主,手中握有強大的正規軍武力;南方主要是革命,雖然沒有政治經驗也缺乏武力,但卻是他們的主張引發了這次革命。”

“孫文的革命已經搞了二十多年,這次也不是靠他的部隊成功的。”

“您的看法對也不對。”我續道:“這次革命本質上是一場兵變,確實不是孫文的部隊發動的,但軍隊會兵便卻是受到孫文革命思想的影響。孫文的部隊不是年輕學生就是黑社會的幫眾,走武裝革命本來就很難成功,但是當他們的理論影響範圍夠大時,正規的軍隊就響應了。”

看看周圍一圈旅客都停下來聽我的意見,我接着道:“就以我的故鄉廣西以及各位前幾的出發地廣東來説,現在的革命政府負責的人都是原本清國的舊官僚,但是當武昌的革命打響後,他們都受到民間強大民意的包圍——不管這些官員願不願意,還是他們是人或漢人,他們都必須表態、宣佈獨立於北京政府,否則他們就無法繼續控制局面。”

“所以北京政府的改革態度將是關鍵囉?”康悌先生問道。

“正是您所説的。”我又説道:“北京政府現在雖然是由漢人組成,但他們的態度、想法仍然相當可疑。這次南方發動革命,不僅是漢人與人間的政權之爭,更重要的是政治型態、經紀型態以及國家發展方向之爭。如果北京政府還是走州政府的老方向──那就會像是拿破崙在霧月革命之後所為一樣──利用革命卻奪取革命果實,人民把自己解放後卻來另一位皇帝。”

“喔,曲公子也知道波拿巴在霧月的故事──你的意思是北京政府可能會有另外一個拿破崙出來當皇帝嗎?”

“我不知道中國現在有沒有像拿破崙一樣成為偉大的將軍,但我知道有非常多人夢想着像拿破崙一樣當皇帝。”

“喔?”康悌先生點燃紙煙道:“所以如果這個想當皇帝的人力量不夠大,就會爆發內戰了嗎?”

“中國不是法國,中國的土地大過法國的數倍,中國的人口更遠多於法國,但相對來説,中國的通、通訊也遠遠不如法國。”我回應道:“在法國,控制巴黎就可以成為法國的皇帝;但對中國來説,如果你只擁有北京、上海或南京,甚至如果你只擁有六、七個省,都無法當全中國的皇帝。法國只要靠老兵團或龍騎兵,幾千個人就可以奪得政權;但在中國如果你沒有五、六十萬的正規軍,是沒辦法真正統一這個國家。”

“你的意思是,如果南北雙方在政治思想上沒有辦法取得共識,就有可能會發生地方獨立的情況嗎?”

“呵呵,我不敢説,隨便評論這種事是要掉腦袋的。”我笑道:“但是當中國進入混時,各省領導人首要的工作應該就是先確保自己境內的治安吧!”

“你的意思是變成像美國那樣的聯邦型態嗎?”

“呵呵呵,確保自己一省安居樂業容易,但要重建一個穩定的中央政府需要異常有力的領導人。”

“呵呵呵,曲公子您的見識真是透徹呀!”康悌笑道:“所以我們法國要確保在華利益,就該同時注意中央政府與地方政府的發展囉!”

“呵呵,好説好説,我年紀小,胡説八道,您別見笑了。”我接着道:“倒是歐洲各國的局勢頗令人擔心呢!”

聽到我的話,康悌顯得相當驚訝,道:“我們歐洲已經三十年沒有發生戰爭了,是人類歷史上文明最興旺的時代,你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呢?”

“呵呵,歐洲德國與英國進行着軍備競賽,雙方互不相讓;而英國、法國、俄國簽訂了三國協約攻守同盟,德國也與奧匈帝國、義大利王國締結了三國同盟來對抗,加上東方土耳其帝國利益,以及巴爾幹半島上東正教徒、天主教徒、回教徒間的宗教衝突,我倒覺得歐洲的情勢按照中國的説法是‘一觸即發’呢!”

“一觸即發?”

“你們歐洲大國間已經形成壁壘分明的攻守同盟,彼此間已經沒有什麼迴轉的空間,就好像引線已經接到了火藥桶上,現在只要一個小火花就會引發大爆炸了。”

“曲公子的意思是,如果發生像克里米亞戰爭那樣的衝突,歐陸就可能發生戰爭嗎?”

“嗯,甚至可能是更小的事件吧!”我道──心想自己該停嘴了,再講下去就要出馬腳囉!

“嗯嗯,果然是可以讓我好好思考的一番談話呀!沒想到曲公子年紀輕輕,居然有這麼深刻的看法。”

“呵呵,別談政治了,再説下去小姐們要生氣囉!呵呵呵呵!”我趕忙轉換氣氛。

“也是也是。”康悌笑着説:“樂隊?樂隊在哪?天氣這麼好,快奏起音樂大家一起跳跳舞吧!”

************

“表哥真不簡單,什麼都懂。”沐浴完,君兒坐在梳妝枱前讓晴兒梳頭髮:“君兒好笨,表哥説的我都不懂……唉……這樣以後表哥一定會嫌棄君兒,君兒以後就只能在家帶着一窩孩子,每天苦望夫君回家囉!”

“君兒真開玩笑……”

“一定是君兒的子太小,所以表哥才不喜君兒。對不對?”

“嘎?”

“你看晴兒的子像對瓜一樣,君兒的只有碗口大……”

“唉呀!小姐別這樣……”晴兒突然一聲嬌呼。

我回頭只見穿着睡袍原本好好坐着的君兒,已經扭身隔着衣服一把抓住晴兒的豐──雖然沒有實際測量,但我目測君兒的部大約是E到F;晴兒的部也相當豐,但沒看到她的體,從平常穿衣服的狀況,我猜晴兒最多C到D。

子又大又香,真軟呀!”君兒突然往後一靠,把頭埋進晴兒前。

“小姐,小姐……別動呀……”晴兒顧左右言他、急切地道。

“這麼小氣,借我靠一下不行呀?”君兒眼角含,俏皮道:“我又不是沒見過。”

“小姐……小姐……”晴兒俏臉一路赤紅到了耳。“您別再説了……”

“有什麼關係?這裏又沒有外人。”

“表少爺在……”羞赧不以的晴兒,聲音小如蚊蚋。

“夫君在又怎樣?”

“君兒!君兒!”眼看小姑娘越講越不像樣,我趕緊出聲喝止。之前幾天海像都不好,大部份時間君兒都在艙房休息,當然也沒胃口進食。今天天氣轉好、風平靜,小姑娘胃口大開餐了一頓,父親顯然心情也非常好,席間屢屢舉杯祝福,君兒也因此多喝了幾杯。

“晴兒妳是唯一陪我嫁到曲家的人耶。”君兒一把抱住晴兒,螓首不住在晴兒間磨蹭:“你要陪我一輩子,不然我好寂寞唷!”

“小姐,小姐……妳醉了……”

“所以我的夫君就是你的夫君,夫君不相信妳的子比我大,我們就把衣服了,讓夫君評一評。”

“小姐別這樣……”晴兒想掙扎又不敢掙扎,扭着身體窘得不得了。

“什麼這樣那樣的?妳不知道本姑娘是土匪嗎?妳不聽話,我就把妳綁起來光了給表哥檢查!”

“君兒!”眼看狀況逐漸失控,我再次斥道。

“哼,大丈夫哪一個不是三四妾呀?與其讓表哥到外面拈花惹草,不如讓晴兒一起來服侍表哥。”君兒趁着醉意續道:“表哥你看看,我們晴兒臉蛋是臉蛋、子是子、股是股,兩條腿又直又長……而且我們家都不捨得讓晴兒做活,你看看,這雙手又白又……我們家可是一次嫁過來兩個大小姐呢!”

“君兒,越來越不像話囉!”

“小姐……小姐……求別別這樣……晴兒給您跪下……”

“呵呵,晴兒妳跪什麼?有什麼好跪的?”君兒揚頭捂嘴笑道:“我既沒醉也不是跟妳開玩笑的。妳從小陪我長大,而我從小也把妳當做最知心的姐姐──我自己家姐姐人美又標緻,我表哥人俊又聰明——不把妳配給我表哥,難不成等妳三十多成了老姑娘,再把妳放出去隨便配一個管家還是拉車的呀?”

“小姐別這樣,晴兒給您磕頭。”説罷,晴兒真的開始磕頭。

“妳再不聽話,我就要綁人囉!起來!”君兒突然臉一沉道:“我自願與你做姐妹,不要給臉不要臉!”

“小姐……”

“好好好,晴兒妳快點起來,別跪着了!”見狀我趕快圓場道。

君兒見晴兒幽幽起立,道:“妳看看,表哥都願意收妳了,這不是皆大喜嗎?哈哈哈哈哈!”

“你們都説我年紀還太小,等過幾年再圓房。”君兒臉得意道:“但表哥你正青年少,怎麼可能隔離女?是妹妹我還太年輕不能服侍哥哥,但晴兒大我三歲,又不用專心念書……”

君兒突然臉上浮現狠勁,提手做出殺頭手勢:“正好宰了給表哥嚐鮮,也免得表哥青火無處發,嘿嘿嘿!”

“啊?”看到君兒的樣子,讓我一驚。

“你呀,啊什麼啊?是嫌棄我們家晴兒嗎?”君兒頭而一轉,又道:“還有妳,杵在那幹什麼?還不趕快去沐浴!洗乾淨快回來躺下!”

“啊?”晴兒聞言,驚得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

“哭什麼哭!這是天大喜事一樁……啊,我知道,妳是太高興了對不對?沒想到我對妳這麼好。”君兒收斂臉,笑孜孜道:“快去吧!本來我是打算直接把妳扒光讓表哥好好妳的,是怕説妳跟着曬了一天太,身上有汗味,表哥會嫌棄妳。快去快去,快洗得香的回來!”

眼看晴兒手足無措,呆立着兩行眼淚噗茨落下,我忙使眼讓她快出房去。

“你呀!真沒用!”晴兒出房後,君兒雙手一叉道:“這麼美的丫頭,哪家老爺不是連夜就趕着把人家子給扒了,就只有你這個呆頭表哥。沒用!”

“我……”

“我什麼我?就只會我我我……”君兒杏目圓瞪道:“妹妹送你只又白又的大肥羊,你是吃還是不吃?你別小看我們家晴兒,這個把月來每天晚上哥哥你欺負我,她都蹲在外面偷看。”

我是知道每晚晴兒都不敢回房睡,都是守着她家小姐,深怕半夜有什麼要招喚的。

“她幾次偷偷洗着內衣都被我看到。”君兒笑着坐下道:“昨天我看她躲在浴室又,以為是她月事來了,後來見她拿起來嗅才恍然大悟──肯定是晴兒躲在房外偷看錶哥欺負我,搞得自己黏膩不堪,又怕沒洗乾淨會發出味道,才會又又聞的……表哥你説對不對?”

“哦?”我不知該怎麼搭腔。

君兒自己倒杯茶,啜了一口續道:“我從小就沒跟她分主人下人,我念書,她也跟着識字;我算數,她也跟着學,我跟她從不分彼此的。我是真的沒把她當下人。所以呢,我早就決定了只要我跟哥哥你成了親,不管晴兒她答應不答應,我就是要表哥你把她收了……把她放到外頭去,那我就對不起她了。如果表哥你是痴情種,我跟晴兒就有福同享;如果表哥你是薄倖郎,我們倆就有難同當。”

我沉默無語。

“今天我沒喝多少酒,説的不是醉話。好啦,那就這樣定啦!”君兒舉茶一飲而盡,道:“這件事我會自己向父親母親報告,表哥你不用擔心。”

“挖哩……這個女土匪……這以後還得了……”看着君兒的豪邁模樣,我完全無法想像以後的子會變成什麼樣……

“唉?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君兒回頭望向門口,起身道:“老孃去把她抓回來!”

“蝦……”我只覺得暈頭轉向……

“砰砰砰~~砰砰砰~~”

“晴兒妳開門,不要躲在艙房裏面。”君兒拍門道:“妳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的!”

“小姐您饒了我吧……”晴兒把自己鎖在艙哩,隔着門求饒道。

“晴兒,我已經和表哥説好了,往後我們姐妹就共侍一夫。”君兒站在艙門前道:“這是喜事一樁,妳家裏還有親人在,不要得大家難看。”

“嗚嗚嗚……嗚嗚嗚……”門後傳來啜泣。

“我數到三妳把門打開。”君兒把頭頂在艙門上道:“不打開,大家就難看了……我可以不妳今晚,但是把門打開讓我進去!一……”

晴兒求道:“好,小姐我開門,但您不能綁我……”

“要強也是讓表哥強妳。快開門,不要廢話那麼多!”

“好,我答應妳,絕對不勉強妳。”我湊前道。

************

君兒回首雙眉一皺、怒目圓瞪,一副“幹你事”的表情。

(5)浮槎海上(下)

“咿呀~~”艙門心不甘情不願地開了,君兒一閃便隱至艙房中。

我望着窗外,心想好在這頭等艙甚大,除了主卧室外還有客廳、浴室、傭人房等,不然君兒導演的這出鬧劇想必會搞到驚動全船。

船上四間頭等客艙,除了父母與我們各一間,還有一間讓康悌大使一家人用了;至於第四間是誰,只有用餐時間服務員推着餐車進去,這麼多天來也沒見他們出來過。我們家一行二十多人,除了父親、母親及我們三個外,還有秘書、侍衞等隨員。除了我們五個在上層甲板,其他人等各依不同職別,分別住在二等、三等艙房。

外面海上只有明月隨着波濤起伏,卻不如以前我搭船夜渡台灣海峽的印象,布點點漁火。

“哥,把燈轉小點……晴兒會害羞……”

我聞言回頭,只見君兒推着晴兒走進房來──晴兒的大辮子已經讓君兒給散了開,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垂在前直到際,幾乎掩去了一半軀體。晴兒身着短袖白短袖絲質睡衣,下身同成套長管下一雙天足,十隻腳趾上都施了蔻丹。

“呵呵呵呵,真好看。”君兒讓晴兒站好,蹦蹦跳跳走過來坐在我身旁道:“晴兒的新衣我早就幫她備好了……你看看,穿上這身絲的睡袍,不才像我們曲家的少嘛!呵呵呵呵!”

君兒興奮地轉過頭向我道:“這是那天在廣州城,表哥你和父親大人外出洽公,我特別支開晴兒買的。呵呵呵……除了這套睡衣之外,我連禮服、晚宴服、居家服都幫晴兒準備了。呵呵呵呵……我之前還怕會不合身,但你看看,我挑得多好呀!呵呵呵呵……”

“剛才還跟我討價還價,尋死覓活説不要,我就拿出下午就藏好的繩結,警告她説再不聽話就先一陣好打,然後套着脖子拖過來,綁在桌子上幹……呵呵呵呵……”君兒得意道:“哥你看,我們晴兒上了胭脂、塗了指甲,這不就美得要死……呵呵呵……”

“晴兒呀,不好意思,請妳過來照規矩行個禮吧!”君兒笑道:“今天是妹妹對不起妳,沒辦法用花轎把妳抬回來,但是選不如撞,晴兒姐姐大人大量呀!”

晴兒施施向前,雙膝一跪道:“晴兒在這向老爺、夫人行禮,以後尚望老爺夫人多多疼惜……”

“呵呵呵呵,太好了太好了,這樣就對了。”君兒欠身,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小包袱道:“晴兒姐姐,妹妹沒幫妳辦多少嫁妝,請妳見諒!這是妹妹幫妳買的耳環、鐲子、鏈子與戒指,請姐姐笑納!”

“這……這晴兒擔當不起……”

“沒什麼擔當不起的,來來來,妹妹幫妳戴上。”

三兩下工夫君兒就把晴兒打辦妥當,俗話説“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幾樣首飾上身,晴兒立刻就光四起來。

“啊,房之夜,喝酒喝酒……”君兒讓晴兒坐下,忙着拿來幾樣點心與紅酒。晴兒還是低着頭一言不發,接過酒敬了敬我與君兒便仰首一乾而盡。

君兒身兼主婚人和媒人,興奮得嘰哩呱啦個不停;晴兒還是無言,陪着君兒一杯接一杯幹着紅酒。

“今晚我有最後一個要求,拜託哥哥與晴兒姐姐一定要答應我。”君兒臉通紅醉着道:“你們先答應我我才要説。”

“説吧,哥答應妳。”我道。

“以後我們就三人共枕,晴兒就別坐在門口睡了。”

“啊?”晴兒輕呼。

“我又沒問妳意見。”君兒用充醉意的鳳目白了晴兒一眼道:“哥你説對不對?哪有成親了還讓人家晚上睡在門口的,對不對?”

君兒突然伸手捏了晴兒脯一把,道:“躺在一張大上,哥哥才能想摸就摸,想玩就玩呀……難不成半夜妹妹想摸姐姐一把,還得跑到門口去不成?”

“呵呵呵呵,哥你沒意見,那我們就這樣説定囉!”君兒笑得花枝顫,又舉杯灌了晴兒一杯道:“好啦好啦,宵一刻值千金。聽説女人家第一次會痛得半死,等會我負責手捂嘴,哥你就好好給晴兒來一下囉!呵呵……”

“啊……”晴兒還來不及驚呼,君兒已經伸出小舌頭朝她撲上去吻了起來。

我確定君兒已經醉了,而晴兒應該也至少喝到了六七成。君兒不僅強把舌頭伸入晴兒嘴中,小手還全身摸。

“啊……嗚……小姐……”

“什麼小姐,叫君兒妹妹!”君兒撐起身子嗔道。

眼見這兩個姑娘糾在地板上也不是辦法,我一把抱起君兒放到上;回頭見到晴兒還幽幽地瞪着大眼躺在那,我再過去把她也抱到上。

“哥,快來呀!”愣在前的我只見晴兒躺在中央,君兒把她雙手拉過頭坐在股下面着,已經解開晴兒睡衣,一對球正緩緩出。

“再不來我生氣囉!”君兒皺眉道。

被君兒制伏的晴兒秀髮散在面上,圓潤的俏臉秀眉微皺偏向一旁。

“來吧!”君兒解開晴兒的帶,我走向前輕輕扯下管,晴兒纖,害羞不已地讓我將她扒光──長內早就空無一物,想必是之前君兒就不准她穿上褻

晴兒豐的身軀一覽無遺──的下巴接着修長的脖子與狹窄卻不見骨的雙肩,腋下潔淨無,一對至少D罩杯的天然豐柔軟地俯卧在骨上,淡淡暗紅暈約莫銅板大小環繞着花生米大小的頭,豐腴的小腹上隆起些許可的贅,小小的肚臍則陷在其間。晴兒的並不濃密,纖細柔軟地覆在阜之上,緊閉如的肥厚大若隱若現,已可見到上面布着銀絲般水漬。

她。”君兒朝我無聲做出嘴型。

我一手一隻,環着分開微闔雙腿,埋頭到晴兒散發著處女香的溪谷中,人的里正不斷漫出晶瑩滑膩、氣味濃郁的瓊汁。

“啊……不……啊……饒了晴兒呀……”我的舌頭才剛剛捲上粉芽,晴兒便不住嬌,我稍抬眼一看,才見到原來君兒也沒放過她,俯下身子着晴兒幼蒂。舌頭卷完了粉芽,接着又翻開她的大由上到下、由左到右好好個乾淨。

“嗯……哦……啊……要死了……啊……要死了……”嫣紅的雙息呻間不停吐出語。

“啊……”晴兒嬌軀一陣搐,原來是調皮的君兒用被齒銜住晴兒頭正一鬆一緊地往外拖,而君兒的小手也沒閒着,正把玩着處女的耳珠。

“別……別……唉呀呀……”晴兒赤嬌軀被兩個人同時猛攻,白皙的肌膚通體發燙。

“喔……哎呀……救命呀……別呀……饒了晴兒吧……”

同是女兒身,君兒比我更瞭解晴兒身上弱點,只見她把玩着晴兒的酥,一會擠、一會、一會、一會,節奏快慢錯、力道深淺變換,一對豐不停變形,讓晴兒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唉呀……求求您,晴兒真的不行了……哎……”晴兒拼命甩頭,頸子上、鎖骨上、房上布了君兒的口水。

“啊啊啊……啊啊啊……”晴兒絕望地閉上雙眸,放棄所有掙扎反抗念頭,放縱自己墜入君兒與我佈置的情旋渦中,發出一陣陣扣人心絃、至極的嚎叫。我毒鑽似的舌尖頂開了處女秘境,一伸一收間讓晴兒最纖細的神經不停爆裂、迸發。

紅的小已自動綻放,處女幼的孔也一張一闔,好似吐著黏的美貝;薄半透明的處女膜嬌滴滴地隱藏在口內,興奮得彷佛隨時都要自行迸裂。晴兒雪白的軀整個轉成了赤紅,慵懶無力的身形、任意擺放的四肢,形成一幅靡的圖畫。

“啊……痛啊……啊……嗯……啊……”我一手握住豐腴球,另一手鑽入處女氾濫的,但才剛放入一個指節,晴兒便雪雪呼痛起來:“唉呀,那裏不行呀……少爺……啊……”握住的手從後方逐漸沉入股間,小啄米似叮啄晴兒的菊門,媚門同時被我玩着。

晴兒大力搖頭,雙腿被我扛到肩上,再次被手指侵入。我不斷,執着地攻擊蒂,晴兒被玩得頭昏眼花、神恍惚,發出了惱人的啜泣聲,妖的小微張,發出熱的氣息。未經蹂躪的像是要完全融化了一樣,粉紅褶看得一清二楚,不斷被刺蒂從包皮中躍出,充妖氣地不斷蠢動。

手指遊走在花瓣上,我的嘴涵蓋住晴兒蒂與小,口中都是處女芬香的孔中的肌不自主動着,強烈的處女體味也隨之散佈出來,晴兒邊哭邊不停喊着:“好難受……我快要融化了……好難受……饒了我吧……”

眼見晴兒即將再次從苦悶的深淵被高的海嘯捲走,君兒也改變了刺的方式,把晴兒上身扶起,從背後將晴兒環抱在懷中,君兒小嘴不斷往來玩晴兒的雙耳、後頸。

“晴兒,妳的身體好呀……”惡的少女不停朝晴兒耳朵呼出熱氣。

“啊啊啊~~”晴兒再次哀嚎,拼命掙扎肢,雙腿還掛在我肩上讓她整個人騰空起來。

“是不是又想要出來了呀?”君兒尖巧的舌尖順着晴兒耳中的蝸痕來回滑動。

“嗚嗚嗚……救命……啊啊……”

“晴兒最了,第三次了對不對?”少女的舌尖轉入了耳道。

“嗚嗚……啊……不行了……不行了……”晴兒打擺子似的不停搐。

“君兒就喜姐姐這麼……而且不但要姐姐……還要姐姐每天晚上都這樣尖叫……”

“嗚嗚……不要……不要……”

“怎麼可以不要呢?最好的滋味都還沒嚐到,才這樣姐姐就不行啦?”君兒一手撫捏晴兒豐碩的房,另一手輕挑逗深陷的肚臍。

“嗚……啊……”晴兒掙扎地仰頭大出鬱積中的甜美氣息。

“現在讓好哥哥乾死妳好不好?”君兒在晴兒耳邊竊竊地道:“妹妹我還不能嘗,先讓晴兒姐姐享受囉!”

“哥,來吧!晴兒是第一次,拜託你輕點囉!”君兒突然揚頭對我道,眼神中卻是充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安詳的喜悦與幸福。剎那間我忽然明白了,君兒是真心期待三個人能在一起,也只有三個人都幸福,君兒才會得到真正的幸福。

君兒憐地撫晴兒額頭的散發道:“姐姐,人説會有點痛,忍着點呀,聽説一會就上天了……”

“等……等一下……”晴兒突然微睜秀目道。

“唉,姐,現在不能反悔囉!來……乖,忍一下就好。”

“不,不是。”晴兒掙扎坐起道:“請少爺小姐原諒……晴兒……晴兒。”

“還什麼少爺小姐的,有什麼事就直説吧!”君兒道。

“小姐又不嫌棄晴兒,晴兒做牛做馬也報答不了……但……”

“但什麼呀?快説呀!”

“晴兒的第一次可否讓晴兒來服侍少爺……晴兒就只這個請求,往後小姐、少爺要怎麼玩晴兒的身體,晴兒都任憑使喚。”

君兒看看我,我眨眨眼表示沒有意見,於是君兒便扶起晴兒讓我躺下。

其實自從到這個世界以來,別説是經驗了,每天穿着一身奇怪的裝扮讓我連DIY都沒了興致,真的變成了“民國第一個處男”。此時往下望去,只見小弟弟從六塊肌中矗立而出──奇怪,我記得自己沒這麼大呀,應該最多也不過就14、5公分長,怎麼現在握在手中還出一大截,看來起碼超過20公分了,難不成在夢境中老二也可以隨意自由變大嗎?

君兒扶着晴兒跨過我身體高跪,細心地幫她把長長秀髮盤成髻,以免黏在身上。晴兒通身粉紅、香汗淋漓,原本柔順的已黏膩不堪地糾結在一起。

“啊啊啊啊啊~~”晴兒發出高亢的鳴叫,身體向後翻仰。原來是君兒擔心晴兒身體冷了,又從背後襲擊。

晴兒下半身邊扭動着邊緩緩下沉,雙目緊閉、柳眉深鎖,強忍受的強烈刺

“嗚嗚嗚……”晴兒一手捂住自己小嘴,另一手緊緊握住我的左手。我用右手扶正,慢慢畫着圓圈蹭開晴兒小,只覺到突然一股水“唰~~”地下來,瞬間把我的等都全部沾

“唉呀……唔唔唔……哦……”頭在瓣間來回滑動,發出“啾啾”的靡聲,已經聽不清楚晴兒在呻什麼。處女汁一波接着一波往下出,心中的渴望促使我提高玩的速度,“啊啊啊……啊啊啊……”晴兒不由得扭動豐腴的身軀,間歇地呻着。

頭從滑動變成動,我慢慢衝開花瓣間的堡壘,稚遵從主人的意志,正一口口着我的頭。

“嗚嗚……啊……”晴兒小聲地哭了出來。頭輕輕頂在泉眼中心,緩緩鑽入了約1公分深度。

君兒不停地在耳邊安、鼓勵着晴兒,一對小手也在晴兒身上撫摸遊走。我伸出手花瓣周圍,頭輕輕轉動着,如蟲般一分分緩緩向前鑽動,“嗚嗚……啊……”晴兒扭動少女的軀體,不知是想把擠出去還是要納為己有,握住我的小手緊張已極,修長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手背之中。

“啊~~”只見晴兒心意一決,雙腿一鬆,整個人就這樣用力坐了下來。雖然是處女的道,但大頭在濃厚水的助威下迫力萬鈞,硬是撐開層層一口氣頂到晴兒花心之上。

“嗚嗚嗚……啊啊啊……”晴兒再也支撐不了,俯在我身上搐哭泣。

“晴兒乖……乖……晴兒辛苦了……”我憐地親吻晴兒臉頰,一手握住柔夷,一手撫着她的秀髮。豐腴的身軀柔膩無骨,白皙肌膚如油脂般光滑,兩顆碗大豪緊緊扁在我的膛上。莖上傳來一陣陣力,好像有人用手一下下捏着,又好像被人用嘴不斷着。

我抬眼看看君兒,小姑娘坐在旁邊淚面,深情款款的眼神中又是震驚又是幸福。

“姐,妳好幸福唷……”君兒翻身趴上晴兒背後,伸出小舌頭幫晴兒去背上的汗珠。

“哎呀~~”晴兒眉頭一皺嬌呼起來。

“姐怎麼了?”君兒慌張問道。

讓更加堅硬的緩緩進出晴兒的,陣陣撕裂般的疼痛與奇異快由淺由輕轉變為強烈的海,往晴兒全身衝襲出去。雖然方才已經被水充份滋潤,但我的實在太大了,即使是一分一毫的前進後退,都讓晴兒渾身不住顫抖。“哎呀……哦……”晴兒還是不敢張眼,揪着一張俏臉體會花徑不斷被漸漸撐大的覺。

象徵男雄風的巨毫不留情地推迫着少女青澀壁的抵抗,“唉唷……哎呀……”晴兒的心幾乎被蛋大小的頭給碾碎,只能咬緊牙拼命忍受。

“哥!你輕點呀!這樣會把晴兒壞的!”君兒移到晴兒身後道:“別往裏面擠呀!都血了……還有一大截在外面呢,全部進去晴兒會壞掉的!”

“沒……沒關係的……”晴兒無力道。

我繼續緩慢前後滑動,晴兒的似乎已經組織好了抵抗力量,每當稍微放掉一點力氣,頭馬上就覺得好像要被推出來。我逐漸加速動,少女從結合處開始傳出“噗吱、噗吱”的聲音,不斷傳出撕裂疼痛的徑緊緊圈住頭,一切的抵抗都慢慢停止,投降的終於乖乖地承受

“嗚……”晴兒掙扎起身,整順勢鑽入處女中,頭也狠狠地整個咬住柔的花心。“嗚嗚……啊……”沒經驗的晴兒不明白自己這樣的動作會帶來什麼後果,少女體重的力量使整支幾乎要入胃腸。

“哎呀……姐……妳別急着動呀……”君兒焦急地出聲阻止。

“啊……啊……小姐……沒……沒事的……”骨密接在我的下身,晴兒咬着牙青澀地扭着身體,莖在緊小的道中晃動,強烈的束緊讓我到不行。我雖然也有些經驗,但跟處女做還是第一次。

“啊!啊!”處女膜的殘骸被大無情地摩擦,讓晴兒受不了地哀頭死死地卡在子頸上,強烈異讓晴兒整個人往後翻,我忙握住她的雙手,君兒也坐在我腿上從後面抵住晴兒身軀。

“啊啊啊……”晴兒鵝蛋般的俏臉嚴重扭曲,散發著不知是痛苦還是快樂的妖緊密地被包夾,褶不停莖各個部位,極度緊鎖的經過無數次擾動後仍然絲毫沒有放鬆的意圖,猥又飢渴地套着我的

“噗吱~~噗吱~~”胡扭動的晴兒在君兒幫助下開始上下移動,順着這個力道我也向上身,朝花心深處刺去,“哎呀呀呀~~”原本混雜着痛苦的聲音明顯轉成了甜的呻

“哎呀……慢一點……喔……啊……”初逢採擷的晴兒雖然是拼命忍受,但在我反覆送的過程中仍不免嬌柔地求饒。

“噗吱~~噗吱~~”活運動更加烈,巨創後的晴兒似已全然力,只能隨着猛舞動的身任我動,“晴……晴兒……不行了……少……少爺……您……放我下來吧……”盤起的長髮已散開,出氣多入氣少地求饒着。

我示意君兒讓開,翻身就把晴兒在身下,“哎呀……”晴兒再也無力合攏雙腿,君兒見到晴兒原本緊閉的小張開成杯口大,不覺驚呼。

我抬起晴兒右腳,一,大頭就擠開柔弱的花,往晴兒最深處殺去,“嗚……啊啊……要死了……”巨大的像木樁般衝入身體,晴兒張大嘴發出惱人的呻

頭才剛進入,温熱馬上又興奮地住了,“啊……天哪……啊啊……”晴兒花心被頭擠,男上女下的可怕深處爆出煙火般的陣陣強烈應。

我把晴兒的右腳給君兒,示意她用嘴咬噬那五隻短渾圓的腳趾,“啊!不要呀~~要死了~~要死了~~啊啊~~”超乎想像的挑逗讓晴兒死命呻,不一會整隻右腿就不停動,似乎是筋了一般。

我開始活運動,緩慢用畫着圓圈,“啊啊啊啊……”晴兒瘋狂地扭動身體,雙手死命地抓緊單。

我見時機成,從君兒那取回晴兒右腳,將雙腳一併扛在肩上猛力,每次大頭都幾乎要拔出來,然後再大力衝回晴兒粉紅之中,互相碰撞的體發出“啪啪”聲響,濃重的水與處女的血絲不斷被頭帶出,沿着晴兒的單上。

“啊……啊……晴兒不行了……啊……死了……要死了……啊……喔……”晴兒陷入瘋狂的叫,如海嘯般的衝擊已讓她徹底陷入之中。

“嗚嗚……饒了我呀……啊……嗚……不行……又來了……啊……”到達絕頂的晴兒大聲哭嚎着,連續的高已經達到了她的極限。

“啊!”巨大的頭連續轟擊花心,我大吼一聲把頭頂在晴兒最深處,把濃熱的全部灌入少女火熱的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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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以後如果敢這樣欺負我,我會殺了你唷!”君兒雙頰紅通通地倚在舷窗邊道。

“女孩子怎麼講話老是這樣殺來殺去的?”我笑着走到君兒身邊,一把將她纜住。

“你不繼續陪晴兒呀?”

“沒事,她已經睡了。”我道。歷經三、四十分鐘暴雨摧殘,晴兒在我後迅速在我懷中睡去,圓圓的小鼻孔中不住傳出均勻的鼾聲。

“我這樣安排,哥你沒意見吧?”

“妳老是嘴巴上説要殺這個殺那個,以後哥哥就先把妳斃囉!”

“討厭,佔了便宜還賣乖,就只會欺負我。”

“喔?是這樣嗎?那以後就把妳們兩個都綁上,然後哥一下晴兒,一下君兒,看誰先求饒囉?”

“啐~~哪有人像你這麼壞的?”

“我壞?我哪壞呀?這不都是我們家女土匪頭的謀嗎?”

“哎呀~~”豐突然被我伸入衣襟捏住,君兒不由得驚呼。

“嗚……”小嘴突然被我侵入,君兒吱唔發不出聲音來。我解開她的睡衣,一對雪白豪倏地蹦跳出來。

“你不是……唔……”君兒小嘴被我封住,小舌頭左右不停閃躲。我的手一溜煙從帶間滑入了她的底,花瓣間的黏膩早已乾涸,在股間凝聚成一塊塊垢。

“我再壞也哪有君兒壞呀……”我噬咬着耳珠輕聲道。

“哎呀……不行……啊……表哥……表哥最壞……”剛結束烈長吻還來不及恢復正常呼,君兒只能嬌着躲閃。

“想逃到哪去呀?今天都還沒好好疼疼君兒呢……”我一條腿跨入君兒雙腿間,不讓她把蜷在椅上的雙腿合攏,“哎呀……啊……好麻……好舒服……”君兒仰起脖子,臉赤紅,無限嬌羞。

“剛才那麼神氣,怎麼一會就投降了呀?”我故意地逗她道。手指才剛剛摳開了,一大股水就瞬間溢出來,“嗚……啊……嗯……啊……”原本蜷在椅子上的身體,不停地扭、、轉、

我低下頭,一口含住起的頭用力,手指也不停地進出少女的蒂與,“哎呀……哎呀呀……”處女的小早已習慣手指的侵襲,我小心地避免把處女膜破,造成君兒遺憾。

經過這段時間,我已充份掌握君兒身上各大部位,現在只要替刺兩三個地方就能讓她達到高

“啊……不行了……君兒了……”小姑娘雙腳朝天不斷踢動,全身一陣胡抖動語道。

方才幫晴兒破處時我幾次偷瞄君兒,小姑娘從頭到尾紅霞面,不説話時就嬌連連,幾度似乎想自摸卻又不敢動作,所以此時此刻如果不讓她“來幾次大的”,恐怕會對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些影。

我轉身蹲到椅前,讓君兒M型張開雙腿,泌泌出的汁腥臊中有着處女濃濃的芳香,我撥開大,抖動的蒂下小花瓣正一開一闔吐著濃白汁

“啊啊啊啊~~”受不了我用舌頭清理褶間乾涸的垢,君兒不停吐出呻

“又來了……啊……君兒又來了……”被興浸透了的身軀無法做出任何掩飾,才沒幾分鐘,君兒就向另一次高

我念頭一轉,把君兒抱起走到桌邊,讓她俯卧在桌上,皎潔月光從舷窗映照進來,渾圓結實的雙在月光下散發出白玉般光彩。我把君兒一隻腿跨置在桌面上,蹲下來從背後,“啊……哥……那不行……髒呀……好怪……好麻……啊……”菊門被舌頭強行撬開,君兒又酸又麻,嘴裏不停胡言語。

“別吵,乖乖的,不然就把妳綁着了!”

“哎呀……不行呀……受不了了……死了……啊啊啊……”詭異的快迅速又將君兒帶上高。我繼續執着地來回玩菊花與,“嗚……唉……唉……唉……”君兒只能無力地,高汁順着大腿淌,在月光下形成一條條銀線。

“哎呀呀呀~~”不知經過了幾次高,君兒長一聲終於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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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海靜靜地拍打着船舷。海象似乎有點惡化了,船身起伏更加明顯了些。

我把君兒抱回上,靜視兩對潔白靡的軀體,空氣中是濃重的分泌物味道。

這段航程將要結束,但我在這場夢中究竟會航向何方呢?

後記:

(1)沒有考慮到目前章節中君兒只有14歲,真是不好意思,謝謝各位指正。君兒的原設定是E到F杯,但那是成年後的設定,14歲應該是B到C吧,以後合訂時會再作修正。(2)明清兩朝沒設宰相是沒錯,但“合肥相國”是清朝時人們對李鴻章的尊稱,謹在此説明。(3)我常常喜説“小説中的角會自己活過來,隨着不斷書寫,他們會自己改變故事方向”,昨天早上四點就出門到南部出差,開到台中清水時突然有了靈,可以在不變動現有已發表架構下解決幾個重要的邏輯問題,請各位拭目以待。(4)這幾天忙於工作,先拿存稿出來應急,忙完再繼續努力往下寫。

(6)保定軍官學校

“來,傻姐姐乖,把腿打開。”君兒笑着道。一大早她又把晴兒到桌邊,迫着晴兒扶着桌子彎趴下。

“小姐別這樣,晴兒還要端水下去……”晴兒捧着臉盆喏諾求道。

“晴兒姐姐又不乖唷?那就得家法伺候了。”君兒作勢要走到櫃邊,晴兒呆立桌旁動也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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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那天把晴兒收房之後,君兒就規定晚上回房後,晴兒在房裏不準穿上褻,睡衣內就光溜溜一副雪白體。有時是我撫君兒讓晴兒在旁觀看,有時則是我在晴兒身上發,君兒在旁助威,即使某些時候我讀書或寫作不想做閨房中事,君兒也常把晴兒扒了,使出我在她身上的手段讓晴兒高連連。

忘了哪天開始君兒説土匪窩裏一定要有家法,不知打哪來一條小草鞭,只要晴兒不聽她的胡話,君兒就作勢要家法伺候──不過快一個月來每次都是晴兒就範,也沒真的用過。

其實第二天母親就發現了──晴兒整天站也站不住,皺着眉頭強忍着站在旁邊候着,稍有風就整個人癱軟下去;君兒也沒好到哪去,一張小臉鐵灰鐵灰,整個人就賴在椅子上怎樣也無法起來。母親把她們倆抓進艙房問話,沒兩下主僕二人就都招了。

母親聽罷倒是還好,雖然父母情甚篤,這麼多年來父親也沒有娶妾,但母親明白事情來龍去脈後很是高興,也拿出幾樣首飾讓晴兒戴上,笑嘻嘻的説姑姑多幫她準備了個美麗乖巧的媳婦,改天要再送禮過去。

父親聽了然大怒,雖然母親幫忙疏導解説,父親還是認為兒子自小不在身邊,缺乏嚴厲管教,讀了沒幾天書就娶娶妾,敗壞家風。所幸後來在母親説項下減輕處分,只罰我抄寫《大學》一百遍。

事情公開後,最大改變是晴兒在父母面前可以坐下,不用一直站着,但本來父親母親就不怎麼會使喚她,所以變化不大;但關上房門後晴兒還是謹守分際,每天大大小小該的、該清的、該整理的還是她在做,君兒繼續當她的大小姐,只出一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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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兒別鬧了,等等就要去學校了!”

“我不管,哥你快過來!”

晴兒的身子被君兒架着,俏臉在桌面上、股翹得半天高,嬌聲道:“少爺……”

我見君兒那俏皮蠻橫的神與晴兒又急、又窘、又赧、又嬌的神態,心想這對主僕哪是強,分明是、合

“哎呀,你看看,你看看!”君兒小手從晴兒睡出,手指上是銀亮亮的水痕。

“小姐……別呀……”晴兒聲音小如蚊蚋,嬌聲求饒。

袋中硬梆梆的,小弟弟早起正集合準備做早。眼見這也難以善了,我乾脆走到晴兒背後。

君兒一把扯下晴兒的睡,踮起腳在我頰上香一個道:“晴兒也剛起,身體還沒熱開,哥你要輕點呀!”話畢,君兒搶過晴兒手中的臉盆,一溜煙就把洗過臉的髒水端下樓去。

“哦……”晴兒仰起脖子,一手撐着桌面,一手捂嘴,怕出聲來。

經過這幾十天來的多次開墾,小已不敢再頑抗大頭,一頂,“噗哧”一聲就整沒入。

“哎……哎……”我還沒動晴兒就了起來,緊緊箍住莖,頭上只壁緊迫收縮,一陣緊過一陣。

“哎……哎呀……少……少爺呀……”晴兒人已經朝背後弓了起來,捂住的小嘴吱吱唔唔地討饒着道:“您……您別動呀……輕……輕一點……晴兒受不了呀……”

“冤枉呀,我都還沒動呢!”我伸手入襟,捏起豐笑道。

“哎……怎麼會……啊……羞死晴兒了……”晴兒面紅耳赤不停搖頭,一條大辮子油亮亮地在背上甩呀甩。

“嘎?不喜呀?”道深處還沒完全甦醒,我緩緩地把莖往前推,硬生生喚醒沉睡的媚

“啊……不……啊……喜……”晴兒的耳都紅透了。

“喜什麼呀?”我故意逗她。

“啊……不要……晴兒不説……喔……”終於被頂到了花心,晴兒的腳尖踮起,整個人繃緊起來。

“是不是喜被我呀?”我故意低聲朝晴兒耳朵吹氣道:“還是子喜被我呀?”

“嗚……嗚……嗚嗚……”晴兒出手帕咬進自己嘴裏,搖頭就是不説。

“晴兒最喜被我到花心對不對?”話畢,我放開她的大,扶住纖開始長程送。

“啪~~啪~~啪~~啪~~”

晴兒受不了衝擊,一手着小口,一手反抓住我的手臂,“嗚嗚嗚~~嗚嗚嗚~~”晴兒的呻越來越長、越來越急。

晴兒高的跡像十分明顯──她的大腿內側開始不自主地搐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晴兒頭搖如,一陣哆嗦、雙腿劇抖,眼看就要站不住了。

“啊~~”輸管一陣強烈的膨,我長嘆一聲進晴兒體中。

“嗚……”晴兒全身一軟,我趕緊把她擁入懷中。

************

“您是小姐的,小姐願意分點給晴兒就是天大的恩賜了……”晴兒偎在懷中道:“晴兒不敢多求,只要您或小姐想要,晴兒隨時都……”

“會痛嗎?”我撫着秀髮問道。

“一點點,沒關係的,晴兒喜……”

“那以後輕點?”

“沒事,只要少爺您高興,狂風巨晴兒都受得了。”

“嗯……”

“少爺……”晴兒又怯又嬌道:“您是還要一次嗎?”

“嘎?”

“您……您在晴兒身子裏……還是硬的……”

“沒事,沒事。”

“嗯,時候不早了,那晴兒先下去了……啊……”晴兒一起身,馬上輕呼一聲又蹲了下去。我連忙伸手去扶,“沒事,沒事……”晴兒撐支腿站了起來,轉身隱到屏風後面清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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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永兮歲月長~~勤勤懇懇名顯揚~~中西女校兮百世芳~~吾校萬壽永無疆~~”

學生們齊聚草坪上高唱校歌,父親與連吉生校長又寒暄了幾句便朝我走來,道:“連先生説君兒的學習測驗成績不錯,明年教會計劃要成立一所新的女子大學,君兒目前就是英文還要加強,來得及的話明年可以提早畢業去唸。”

“喔?”

“嗯,校長説君兒的數學程度已經超過中學程度,在物理、化學上也都勝過同學。”父親揮手叫車伕過來,續笑道:“呵呵,我沒想到你的學習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還能教出咱們家這樣的好媳婦。”

“父親過獎了……”我乾笑兩聲,隨着父親登上人力車。方坐定,車伕就急着往前跑,我回頭看到校門石柱上鐫刻的“中西女中”四個大字,突然想起──如果君兒早幾年來這唸書,就會變成宋慶齡的同學了──不莞爾。

“保定軍官學校就要開學了,規定是隻收陸軍中學堂畢業生與各省保薦的軍官。”父親道:“我之前發電報給唐少川先生,請他幫你安排;昨收到少川先生回電,説已由他與段芝泉總長共同保薦你進入步兵科,回家後你就收拾收拾,準備去報到吧!”

“什麼?保定軍校?唐紹儀與段祺瑞保薦我?”聽到父親的話,我心中沸騰不已:“那就會遇到蔣百里校長了。”

“本來想説你的數學較好,想讓你進炮兵科,但段總長説炮兵科只收百多個學生,安不易,所以改入步兵科。”父親道:“自古名將多出自步兵科,而步兵亦為戰場之王,去了以後要好好學習,不要辜負了叔叔伯伯們的期待。”

“是!”我喜高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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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兒本就好動,進入中西女中後除了常課業及家政、舞蹈等科目外,校方也相當強調學生體育成績。君兒很快就學會打籃球、乒乓球,加上原本就稔的馬術,迅速成了校內風雲人物。

而中西女中學生僅週末假得以外出,而晴兒平在家,我雖不需她服侍什麼,但整她也是忙上忙下、忙裏忙外,儼然是母親身邊的小管家,也難得有機會出門玩,趁着難得短暫相聚,我們仨好好把這十里洋場遊歷了一番。

君兒活潑外向,喜看電影、吃冰淇淋,而貨品琳琅目的百貨公司更是最;晴兒內向害羞,雖也喜新鮮玩意,但都是待得小姐主動拉她牽她,才會出少女好奇的神情。

君兒心中也明白,做什麼事都不會落了晴兒,逛大街時,她最喜的就是幫晴兒打扮──穿上時髦洋裝、化上最新美妝,兩位小姑娘轉眼就成了路人都不回眸的一對小美女。

趁着空檔,我們也去照相館拍攝婚紗照留念,君兒削去辮子,剪了最時髦的短髮,高頸旗袍刻劃出她豐脯與纖細的身,當她換上西式婚紗時,細緻的蕾絲垂過髮際,更襯托出珍珠耳環的典雅。晴兒也被君兒拉着去把長髮燙了一頭波,嚐到男人滋潤的房在旗袍中更顯高聳,而穿上高跟鞋更襯出雙腿白皙修長。

或許是新婚之夜的關係,每當假結束時,君兒特別喜我幫她穿鞋──先扶住腳踝把纖秀的雙腳入鞋中,再緩緩把鞋帶跨過腳背──穿好後,我總是惜地撫摸她的腳踝,而君兒總也用連連嬌與兩頰紅雲回應。

在君兒千代萬代下,晴兒每夜都去褻衣侍寢。但我的火本就不是非常旺盛,雖然喜晴兒的軟玉温香,卻不如君兒在家時那般幾乎瘋狂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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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火車頭汽笛長鳴,我朝保定出發,踏上從軍之途。

君兒沒到北站來送──不僅因為今天是上學,我刻意不准她請假;另一方面從結婚以來半年多時間除了上學在校,君兒一直都緊緊黏在身邊,我深怕她控制不了情緒。晴兒也沒到車站來──因為早晨母親突然覺得悶,就職責上晴兒也得寸步不離伴在母親身旁。

隨着火車“轟隆轟隆”,花了十多個小時從上海來到了南京,再渡江繼續北行,最後終於及時抵達保定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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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軍校校址在保定東關外5裏,原本通國陸軍速成學堂舊址,保定軍校校區佔地超過500畝,校舍是中國式平房建築,佈置有如八卦中坤卦的六斷形。入大門後為校本部,可看到校長辦公室門上袁世凱題的“尚武神”四個金字大黑匾;校本部後是佔全校四分一面積的內校場,內校場後為尚武堂,大門兩楹漆書着袁世凱所撰對聯:

尚父符,簡練揣摩傳一脈;武侯經略,鞠躬盡瘁法千秋。

內校場尚武堂前古柏下掛着校鍾,尚武堂後則是大飯廳與廚房。飯廳前隔着道圍牆與溝,溝前則是四幢並排的建物──馬廄、馬術場與炮廠。

學生宿舍在內校場左右,每連學生設一講堂並且與宿舍相連。在講堂、宿舍之後建有庫房、浴室、廁所及劈刺場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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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保定後沒想到第一件事居然是檢定考試,考試內容包括了是陸軍中學授課範圍,包括了軍事學、普通學及外文等三大類,其中軍事學包括了典範令、步兵典、野外勤務、擊教範、初級戰術、築城、兵器學等,普通學則有國文、中外史地、化學、立體幾何、解析幾何、三角、微積分等,外文則是英、法、、德四種擇一。

普通學與英文對我來説絲毫沒問題,但軍事學上我雖然多年前接受過軍官養成教育,但這些老舊的軍事學理和骨董兵器典就真的非我所能。所幸入學檢定測驗特別注重體格,自桂平到上海這幾個月間雖然生活並不穩定,但每天自我鍛鍊要求卻未中斷,在體格檢查中我這個洋學堂學生拿了個“特等”,讓教官同學們都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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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份第一期新生報到後,學校一切都還沒步上正軌,不僅各兵科的教官都還未報到,甚至連學生連連長、排長也多未到齊,報到的學生既不編隊、也不分班,就每天晃來晃去,行動自由、生活散漫。同學們成天就是在校園閒逛,想睡的整天睡在宿舍上,肚子餓的也任意到餐廳中取食,不然就是溜到保定街上喝茶、嗑牙。

眼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開始每天排定訓練科目,繼續鍛鍊工作。我每天早上五點起,接着就是跑步、重量訓練、體等等功課,待夏高照後就到學校圖書室自習,除了自修《古代軍事學》外,另外就是複習數學、理化等科目;待下午四五點再重複一趟,跑步、重量訓練、體

起初就一個人傻傻做,幾天後一位四川人孫震與另位廣西蒼梧同鄉李品仙看我這樣搞好像有點意思,也跟着每天一起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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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伍生、國家、求進步、不怕苦、不怕難、不怕死……三百……三百零一……三百零二……”我用以前在步校受訓的搞法,跑步完帶着孫李二人一起答數做伏地身。

“哎呀,看看這幾個傻子,天氣熱在這找罪受呀!”旁側揚起了陝西秦腔。

“有饅頭不好好吃,在這吃黃土呀!哈哈哈哈!”

幾位陝西同學圍過來七嘴八舌嘲我們。

“三百零五……喂!你們是什麼意思?”孫震腹中火起跳起來就嗆聲回去。

“怎麼樣!”

“怎麼樣!”

“怎麼樣?”

“現在各位同學是有什麼意見?”我起身,拍拍手道。旁邊李品仙也跳了起來,撲撲身上灰塵。

雖説秦中多猛漢,但見到我將近180公分身高,幾位陝西同學都不自主地退後兩三步。

“算了,這些人,跟通國學堂來的教官一樣,只會耍耍大刀罷了!別理他們,咱們走!”

“哈哈,就是塊頭大罷了,沒用的老~~”

“哈哈哈~~”

“走走走,別理他們~~”

“同學留步!”孫震突然喊住他們。

“怎麼?不服氣?想打架呀?”幾位陝西同學聞聲紛紛跳開擺開架式。

“各位方才提到通國學堂教官是怎麼回事?”孫震問道。

“哈,説你們老你們真老~~還沒聽説呀?趙校長新聘的教官們今天報到了,十之八九都是通國陸軍學堂畢業的學生呢!”

“哈哈,與你們一樣,行伍出身,大字不識得一個!哈哈哈哈!”

“唉唉!討打嗎?”

“別與他們計較……”品仙拉住孫震道。

“走,我們也該商量商量……”我向他們二人使個眼,三人一同朝圖書室走去。

************

“東俠兄,你看這件事會如何發展?”我問道。

“通國學堂是速成學堂,畢業生學識、資歷多不如學生。照本校章程,通學陸軍速成學堂畢業生還須經過考試才能進入本校,今天這些考不上的來當教官,勢難服眾,接下來肯定有場風……只是不知道何時發生……”王天培道。

王天培號東俠,貴州人,之前是武昌陸軍第三中學學生,武昌起義爆發後,他帶領學生參加革命,擔任前線作戰指揮官,後來又被黃興任命為鳳凰山要司令,年紀雖僅25歲但早有赫赫資歷、名氣極大。他雖不參加我們的體能訓練,但每自習王天培也是固定成員。

“東俠兄的意思是,就差一引火的火柴囉?”品仙問道。

“嗯,你們看,用趙理泰任校長,聘通國學堂學生當教官,這中間的北洋味還真重……”王天培話突然一止,揚起眉看看我,道:“萃亭兄您身上的味也濃的呢!呵呵呵……”

“呵呵……”我乾笑兩聲。王天培知道我是透過段祺瑞推薦來報考的,故意把話引到我身上。

我接着道:“是呀,還真的有點小站練兵的味道。”

“看這安排,陸軍部是真的不信任我們這些學生囉?”孫震道。

王天培道:“不是不信任學生,應該是不信任‘南方’學生。”

“南方學生除我之外,都是靠革命功績由各省薦舉保送入校,在神上與舊官僚是有捍格的。”我道:“我們先分頭提醒南方來的同學們,要大家多小心。現在遲早要出事的,屆時不要是我們南方人給人逮住給人祭旗就不好了。”

“萃亭兄的看法與我一樣,事不宜遲,但更不能打草驚蛇、落人話柄。”王天培道:“這事我們要小心謹慎,一個個同學私下去提醒吧!”

“廣東、廣西由我與品仙負責,四川由孫兄負責,而貴州、湖南就麻煩王兄吧!”我道。

“嗯,就這麼決定,我們分頭去辦!”

************

校方東拖西拖搞到九月中才開始編隊,一千一百多位同學編成步兵七連、騎兵二連、炮兵二連、工兵與輜重兵各一連──編隊結果我與孫震、李品仙兩位被編在同一連。校方宣佈的學生待遇待遇基本上不錯,武器、裝備、被服、書籍、伙食等均是公發,每月學校還發給銀元2元零花──銀元1元大約可以換到銅錢一千文,而放假外出吃一碗麪也不過十幾文銅錢──而我離開上海時家裏還帶上了五百元,雖説是重重一大包,但八月初我一到保定就立刻透過老爸關係將這筆款子存入當鋪生息,每個月也可為我帶來將近二十元收入,比起同學們來還是相當優渥。

此外廣西籍的同學只有39人,其中除了少數學習騎、炮、工、輜等科目之外,三十多人都選了步兵科,而陸榮廷也通知每人每季另外給十元補助。通算下來,我每月超過二十元,算是手頭相當闊綽。

************

大家忙着換宿舍、般行李、收攏雜物、清理環境,整整搞了一整天,晚上的熄燈號終於響起,累了一天的我躺在上,想着君兒、念着晴兒、懷念我一年多沒回去的台北……

後記:

(1)謝謝各位讀者的厚與回應,從元元、巨豆到風月前前後後十多年時間,我也第一次見到有讀者抗議作者發文H內容太多的,在這真不知道該不該道歉。但畢竟是成人文學論壇,H部份還是不能少啦!(2)在這還是説明一下,説第一章的背景時間是民國五年/1916,現在進行中的第二章,第一節時間是宣統三年/1911,目前進行到的時間是民國元年/1912年底。(3)我仔細去查了一些辛亥前後的報刊、文章,確定“經濟學”三個字在清朝末年就出現了,而且使用的定義與今相同,在此向各位説明。(4)工作稍微休息兩天,希望今天能寫完第二章第9節。(5)各位的批評指教是我繼續寫下去最大的動力,謝謝大家!

fzl666

2024-08-18 04:43:17

(7)風大起(上)

“昨晚夢到老婆啦?看你一直滾來滾去的。”起盥洗時品仙嘲笑我道。

“是呀,嘰哩咕嚕的,只聽到什麼兒的。呵呵呵呵……”孫震也跟着打落水狗道。

“品仙兄,德兄,兩位別笑我呀~~呵呵~~”我笑道。昨夜是真的做夢了──先夢到與君兒深吻綿又夢到晴兒肥緊臊的小,真是一宵夢……

************

“出事了,出事了……”同學弓身衝進講堂來,低聲宣佈着。

用完早膳後,本連全員在講堂集合,連長宣佈了將於十月十五正式開學以及各規定事項後就離開,放我們在講堂自習。後來幾位調皮的同學坐不住,便跑出講堂在校園晃。

“怎麼啦?怎麼啦?”原本就百無聊賴的同學們聞言馬上聚集起來。

“有人請假外出逾假二小時,現在他們連上把他押着,聽説要開除了!”

“哇~~”

“譁!”

“現在他們連上同學都往教授處去請願了……”

“哇!”

“快快,我們也跟去看看!”

“走!”

聽到出事了,同學們興奮地跑出講堂。我朝孫德、李品仙使使眼,他們亦都向我頷首,我們三人繼續低頭自習。

************

不多久後續消息就陸續傳來──原來是之前帶頭找我們麻煩的陝西學生時宗祖逾假二小時,依校規是要開除處分,後來該生一再懇求兒長官不理,該連同學羣起包圍教授處,請求教務長為國惜才,改予記過處分,沒想到繼成教務長卻拒絕學生請求。

哄哄鬧鬧了一整天,到傍晚校園內同學到處喊着:“開會了!開會了!所有學生到尚武堂集合!”

我們隨着全體學生一起進入尚武堂,幾位同學輪番上台慷慨昂發言,接着又請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的教官上台講話。

“這下收拾不了了,我看肯定會演變成反對通國陸軍學堂出身全體官長的風……”李品仙低頭湊在我耳邊低聲道。

“嗯,事情鬧大了陸軍部絕對不會坐視的,我們要更加小心才是。”我道。

“怎麼説?”

“按照北洋軍邏輯,反對教官就是反對校長,反對校長就是反對陸軍部,反對陸軍部就是大逆不道……”

“喔?”

“北洋講究的是面子,要求的是一個‘忠’字。這樣你懂吧?”

“我瞭解你意思……”

“學生不服氣久了,一發就不可收拾。”我低聲續道:“但學生不忠又不給面子,這就難下台了……”

果不其然,大會開了一個多小時後就有同學上台拿出《通國陸軍速成學堂試辦章程》,其中第十九條就規定了“通國陸軍速成學堂之優秀畢業生方可選入陸軍兵官學堂就學”。這下好了,優秀學生才能進入保定軍校就學,而現在一羣不知道優秀不優秀的畢業生卻到保定軍校當起教官了。

“咱們上書給袁大總統和段總長,只要他們不答應換校長,咱們就無限期罷課!”

此話一出全場鬨然,同學們立刻擬出了四點條件寫為陳情書並羣起鼓掌通過無限期罷課。接着每連選舉代表二人、每省也選舉代表二人負責維持局面,又互選出四位同學為總代表前往北京請願。

************

“司長來了!司長來了!”同學們在校園中喊着。

我抬頭看看窗外,轉眼罷課超過十天,懶得理會同學們每鬧哄哄起鬨,我還是固定過着自己的子。今天難得有郵政局送信來校,第一封是父親垂詢在校學習狀況,另外的當然就是我的俏君兒與好晴兒寄來的。這些子來君兒固定每天寫一封信給我,但因郵遞狀況不穩定,有時十天半個月沒有送信、有時則一天來個六、七封。

君兒娟秀手跡訴説着西女校發生的種種趣事,也不時在信中請教各種學習上的問題,小女孩的意當然絕不可少,每張信紙上不僅散發淡淡幽香,有時抒發的情也相當骨。晴兒沒有受過正規教育也沒時間練字,但字體卻能自成一格不落俗套;晴兒的信不多,常也僅是言簡意賅地報告家中發生的重要事情,但每封信尾晴兒都會落下簡簡單單一個“念”字,當我仔細看着每封信紙上“念”字的形體變化,那澎湃的情就躍然紙上了。

“嗶~~嗶~~嗶~~”

“所有學生立至尚武堂集合!所有學生立至尚武堂集合!”

正當我提筆準備向君兒説明統計學觀念與檢定方法時,講堂外傳來急促哨音與連隊長官們高亢的口令。我收起信函朝尚武堂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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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願遵守者,留!不願遵守者,去!”軍令司魏司長長站在台上高聲斥着,身旁兩位穿着軍服的據説是第二師師長王佔元及第十二旅旅長鮑貴卿。果然不出我所料,同學們請願罷課活動被北京政府視為“大逆不道”,歪風必須立即撲滅,因此派出三名大員到校宣部陸軍部命令──“原處分依舊,不願遵守者一律開除”。

“萃亭兄你怎麼看?”李品仙又湊到我身邊低聲問道,孫德也轉頭想聽我怎麼説。

“今如果同學們不能團結,學校就會給陸軍部解散了。”我想着父親來信內容道:“幾位代表去北京陳情後,這件事已鬧開了,各省都密切注意中,看北洋要怎麼善了。今天如果大家不能齊眾一心,讓校方各個擊破,那就不只是不願遵守的人必須離校,即便是想留下來,陸軍部也會趁着這個機會把保定軍校給停了,以絕後患。但如果大家一致抗敵,所有同學都是各省保送來的,陸軍部不能不考慮各省觀瞻,必不敢採取霹靂手段,這樣我們才有機會。”

“嗯……萃亭兄説得極是……快!大家快把這話傳出去,所有同學務必一致行動,對抗陸軍部!”王天培原本也後傾身子聽我分析,沒想到我的意見正合他意。

“我再説一次……各位願遵守者,留!不願遵守者,去!”魏司長鐵着臉重複立場。

“我們不遵守也不走!”同學們選出的總代表劉文島突然站起來高喊。

“對!”

“我們不走!”

“陸軍部道歉!學生不走!”

劉文島登高一呼,尚武堂就像炸開的汽鍋一樣,羣情憤、慷慨昂。官長們不敢再站在台上刺學生,由趙校長領着趕忙到校長室躲避。

劉文島在王天培協助下,指揮同學們出原本要大家簽字的切結書──清點後全校1184名同學中,1026人決定自動退學──結果變成魏司長不敢解散學生也不敢接受我們的要求,帶着王佔元及鮑貴卿慌忙逃走。

************

“下次他們會帶軍隊來,我們千萬不能與他們起正面衝突。”我對劉文島等選出的學生代表道:“今天魏宗瀚會走,是因為段祺瑞沒有事先待如果全體學生都反對時他該怎麼辦,但下次再來時就是有備而來了。”

“那萃亭同學的意思是……”王天培問道。

“不抵抗主義與非暴力抗爭。”

“不抵抗主義?非暴力抗爭?”十幾位學生代表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聽過我説的這兩個名詞。

“簡單説,就是他們下次來的時候,我們學生絕對不可以抵抗、不可動手也不可出言辱罵。下次他們準備好一定會帶部隊來,我們若抵抗,難保士兵不會開。”我説明道:“我們是學生,佔着‘學生’二字便宜,只要我們不動手,軍人就不敢對我們動手,更何況各位同學背後都有省方做靠山,就算陸軍部想來強的,也會多所顧忌。”

“那要怎麼做呢?”

“當他們下次來時,各位我們還是表達集體退學的意思。人越多我們聲勢就越大。只要我們不自行離開又不抵抗,賴在學校裏,軍人就拿我們沒法子。”

“萃亭你的意思是,我們自己把自己軟在學校裏?”王天培問道。

“沒錯,正是如此。”我接着道:“我們把自己當成票,這時手中有的軍人就輸了。”

“他們會這麼簡單認輸嗎?”

我回答道:“當然不會。我們自囚在學校裏,還得有裏應外合。”

“裏應外合?”

“我們得派代表到北京去,把學生被軍人囚的事情報告各省辦事處,通知新聞界,更重要的是要找個夠份量人物出來圓場。”

“呵呵,萃亭果然高明,用新聞界爭取同情,讓各省都督跳腳,最後再找大人物出面賣臉面。哈哈哈哈,高明高明!”王天培道。

劉文島道:“那萃亭同學是否可出來主持此事?”

我道:“家父在政府任官,出面主持實有難處;聯絡各省萃亭也不識,不堪擔當重任;倒是尋找要人這件事,萃亭可以試試看。”

“那就拜託曲同學了!”眾人道。

************

果然三天後軍隊就來了。

天剛亮王佔元與鮑貴卿就領着北洋軍到校,不僅派兵把守大門及各宿舍,軍校周邊也設下檢查關卡管制人員進出。

眼看事件演變一如預期,幾位同學掩護劉文島等學生代表從廁所後面溝爬出逃走,我則拿出父親信中預先準備好的文件,大搖大擺去找連長。

父親久歷官場果然老謀深算,他見我信中談到八月後校內種種變化,便判斷遲早生,事先在信中附上一份書函,要我到北京面呈段總長。

要呈給段總長的書函我沒打開偷看,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寫的是什麼,但當我拿着當藉口向連長請假時,大字不識幾個的連長早知道我家關係,問也沒問就批了假單。接着連長領我去校長室批假,趙校長正接待軍法司施爾常司長等人──當初趙校長來校前段祺瑞總長代了他幾個必須關照學生的名單,而我的名字當然列在其中──見我進入校長室,趙校長立刻向施司長、王師長等人介紹我的來歷,至於請事假赴北京送信之事當然是立馬就準了。

施司長聽到我背景後連忙改稱“曲公子”,説之前他翻譯《州財力論》時曾多次請教父親相關財經數據,言談間一幅與父親很親近的樣子;而為了怕沿途被士兵擾,王佔元師長派副官護送我到保定車站搭車,並私下致贈旅費一百元説是“給初次見面的小兄弟驚”。

************

列車沒多時便到了北京,我站在正門車站前看着不認識的天安門廣場,找不到地鐵入口也看不到首都大酒店,一時間也不知該往哪走。

後方情況不明,前方也不知該如何下手,於是先叫車到了招商局招待所安頓行李,沒想到老爸的電報早就在那等我了。

“靜觀其變,切勿擅動,要人在津。”

簡單十二個字看起來真如諸葛丞相囊中妙計──既然老爸都神機妙算了,那我就先在京混個幾天,看看後續發展。

如此又過了五、六天,我每差人上街買報紙回來,京津各大報中已出現引用上海申報署名“遠生”者寫的新聞通訊,提到保定軍校“似有”動發生。

正當我想這位“遠生”先生消息為何如此靈通時,下人通報有軍人來訪。原來是前送我到保定車站的副官,手持請柬邀我去吃飯聽戲。

吃飯在正門大街鮮魚口南路的“都一處”,這家店在台北國父紀念館附近有家同名老店,但我從未吃過。都一處是家賣餃子的飯館,餃子在外面煮,裏面甬道極深、有丈餘寬,兩側排有桌椅,客人坐後中間只容一人通過,甬道最後端有一張很大的龍椅,傳説當年康熙皇帝曾經來此小吃,此後即設置龍椅一張,不再動用。甬道中間有高出半尺的魚背型積泥,據説是皇家帶來的風水,所以已不知累積多久,但絕不能清除。

王佔元點得出奇簡單,就燻幹、煮鹹菜等一兩樣小菜,但餃子吃得奇多;而我現在雖是“南人”身份,但本就喜吃餃子,也跟着吃了不少。

************

草草吃罷飯就去聽戲,戲園外人山人海、萬頭鑽動,即使跟着王佔元有衞隊開道也費了番工夫才擠進去,場內也早湧入了千人以上。包廂坐定後一問,才知道原來今天是譚培鑫、餘叔巖師徒聯演。

“聽説這餘叔巖盡得譚培鑫真傳,機會難得。老弟你這次真是趕巧了。”王佔元道。包廂內只有我與他坐着,其餘十多人均立在身後。沒多久中央主座另有要人入場,園內眾人全部都起立鼓掌,請教後方知來者是當朝太子袁克定。王佔元領着我擠到前去打招呼,袁克定聽到家父與袁大總統有舊,也客氣的寒暄了一番。

雖然小時候常常陪長輩去台北中華路國軍文藝活動中心聽戲,但這麼多年來説,真的除了知道什麼《失空斬》、《借東風》、《審烏盆》、《打漁殺家》等戲名外,我還是幾乎聽不懂台上在唱什麼。

************

“一見公主盜令箭,不由本喜心間~~扭轉頭來叫小番,備爺的千里戰馬扣連環~~駙馬爺過關~~”

“好!”

“好!”

“好!”

爆出堂喝采!

這段子我知道,是《四郎探母》的“坐”,小時候也聽長輩在家票過。

“俺的一條小命,當年都是靠令尊大人撿回來的呢!”王佔元道。

帥千萬別這麼説。”

“甲午年我們到金陵製造局領,本來經理是不發的,要不是令尊下令開庫取,俺早就在鴨綠江邊給本人砍死了。”王佔元又道:“令尊對俺真是恩同再造呀!”

“您千萬別這麼説,言重了,言重了!”

“沒什麼言重不言重。”王佔元續道:“這次要不是到保定去,還不知小老弟您也到了保定。早知老弟你要去與那窟小賊一起,俺一定請大總統直接給你派個官,也免髒污了耳目。”

“您言重了,我年紀輕,還要多多學習。”我道:“那後來您事情辦得如何呀?”

“呵呵,我看萃亭老弟是英雄出少年,改明俺一定向袁總統報告,直接派你個團長,也算是為國舉才!哈哈哈哈!”王佔元道:“至於那幫小賊……那施司長宣佈了陸軍部五條部令,要學生願遵者在本名下寫個‘留’,不願遵守者寫‘去’;沒想到寫去的1056人、寫留的僅25人。”

“那怎麼處理呢?”

“施司長也束手無策,只能將學生圈於校舍派兵看守,再電稟陸軍部請段總長定奪。”

“後來呢?”

王佔元喝口茶道:“總長極為憤怒,但至今尚未做出最後決定,看是要解散保定軍校了。”

“不過萃亭弟別掛心,像你這樣的人才正是北洋所需呀!哈哈哈哈。”王佔元道:“就讓那批小賊吃吃苦頭,咱們聽戲、喝酒、吃飯,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

“忽聽國舅報一信~~倒叫咱家吃一驚~~走向前來把駙馬問~~”台上青衣唱道,這出《四郎探母》也唱到最後了。

“萃亭弟你見這青衣如何?”王佔元忽問道。

“唉?”我正神渙散,眼睛四處看,突然被他一問,趕忙道:“唱腔甚好,是我在南方前所未見,身段亦非常優美。”

“呵呵,她叫程小,聽説今年才15歲。”王佔元臉上浮出笑道:“聽説袁大少爺對她……嘿嘿嘿……”

聽得袁克定對她有意思,我趕忙仔細看看,可惜是臉上妝太濃,看不清她真正容貌。

“呵呵,程小可是當今北京最紅的旦角,大少爺要她,可還得多費些心思唷!”王佔元笑道。

我故作會心朝王佔元一笑。

************

接着將演出的是《定軍山》,趁休息時間,我藉故要解手,趕忙離北洋將領們的八卦陣。

戲園裏的男廁所不比上海,但仍是盥洗台、小便斗等俱備。

“兄台如何稱呼?”解放完正洗手時,身邊突然想起聲音。我回頭一看,是位戴着金邊圓形眼鏡、身材不高、娃娃臉的年輕人。

“敝人黃遠生,請多指教……”年輕人遞來名片──“黃遠生《少年中國週刊》主編《上海時報》、《申報》駐北京特約記者”。

“唉?您就是遠生兄?”我驚道。

“您認識在下?”年輕人靦腆地笑了笑道。

“未曾謀面,但近常拜讀您大作。”我敢忙擦乾手,一時間卻不知該作揖還是握手。

“您是説有關保定方面的文章嗎?”黃遠生主動伸出手來,眼中閃過鋭利的神采。

“您?”我用未乾的手緊緊握住他的手。

“這兒人多嘴雜,明我再登門拜訪。”黃遠生的手力非常強,與娃娃臉外型完全不符。話畢,黃遠生就先離開盥洗室。

************

“這的是什麼東西呀?通通趕出去!”王佔元怒斥道:“換來的再不行就通通斃了!”

“大帥息怒,大帥息怒呀~~”老鴇慌忙陪笑道:“小帥玉樹臨風、氣宇不凡,咱們這的小姐個個都上不了眼,這……這……”

“這什麼這?今晚沒有俺小兄弟看得上眼的,俺就把你們都斃了!”王佔元説得火起,突然掏出手“砰”的一聲拍在桌上。

“不準動!通通不準動!”門口衞士們聽到王佔元發怒,通通衝了進來。

帥別怪下人,”我打圓場道:“是小弟真的未曾涉足柳巷,一時惘不能下定決心,您別為難下人了。”

“哈哈哈哈!衝着你終於自稱為‘弟’俺就先放他們一馬……通通出去!”王佔元心情大好,輝手讓衞隊退下。

“女人哪有什麼難挑的,光了不就兩顆、一個了就叫,叫了就出水,就是這麼回事!哈哈哈!”王佔元摸了一把身邊女人,續道:“像這個,説是什麼八大胡同四喜花魁──琴棋書畫樣樣通──哈,俺就是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只會,每晚還不是把她到唱小曲。”

“呵呵呵……”我跟着傻笑。

聽完戲,時間已相當晚了,王佔元興致仍高,拉着我就來陝西巷逛窯子──早就聽説八大胡同許多的青樓韻事,女們個個琴棋書畫樣樣通,與嫖客間筆墨詩歌唱和,與二十一世紀的酒店、卡拉OK店中小姐們只會划拳喝酒、擲骰子玩吹牛相比強多了。

王佔元拉我進了“雲吉班”,照樓中鴇母、公鞠躬哈、殷勤接待的樣子就猜得出來他是這裏的豪客。進入廂房後,先上了桌豐盛的晚宴,單大碗就十餘件,更別説二、三十件小碗。王佔元召了相女來陪,邊吃邊喝還召了歌女和樂隊唱曲。但俗話説“肥狗胖丫頭”──這年代行胖的,實在不合我胃口,直到酒足飯,主客都有七分醉意,我都還沒看到順眼的小姐。

“老弟你別挑了,燈關了都一樣。哈哈哈哈!”王佔元手深入女人衣內邊邊道:“喂!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小鳳仙……”整晚立侍桌旁的小妹妹鎮定地道。

“小鳳仙?”我心中一震。

“哎呀,大帥呀,小鳳仙才12歲……再等兩年……再等兩年……”鴇母連忙道。

“哈哈哈,老弟呀,管他媽的是13歲還是12歲,再看不到順眼的,你就把這小娃開苞了吧!哈哈哈哈。”王佔元拿起酒杯一干,續道:“橫豎老弟你是要的,今晚沒讓你在八大胡同嚐到味,他媽的俺明天就不姓王,俺放火燒了八大胡同!”

帥您別我了,這小姑娘年紀還太小,説不準我搞壞了人家身體,這雲吉班損失可就大了。”

“哈哈哈,中國四萬萬人口,女人死一個還有一個,甭怕!來!喝酒!”

帥,您別見怪呀!”我一乾而盡。

“不管啦!玩了一整天你還帥、帥地叫,一點也不親!咱們是兄弟耶!”王佔元愠道:“難得今兄弟相認,連個女人也沒有。哈哈哈哈,不然這樣,你好好叫我生‘哥’,我就買下這個小鳳仙送給老弟,不然俺現在就在這桌上給她開苞!”

“哥!那咱們得先説好!”我看了小鳳仙一眼道。小姑娘盯着我,眼神光內斂、神怡然自得。

“哈哈哈哈!既然你都開口叫哥了,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這小姑娘我是開定了,但弟弟我不習慣小孩子,可否請元哥作證,我與老鴇立下字據,待這小鳳仙15歲,弟弟我就來開她的苞。”

“哈哈哈!你這個弟弟規矩還真多。行!就照你説的,今天俺就付梳頭錢,到她15歲那天,咱們兄弟再一起來給她開苞!”王佔元説:“老鴇妳聽好了!到時如果小鳳仙已經不是清倌人,這八大胡同幾千條人命到時都算在妳頭上!”

“是……是……知道了!”

後記:

(1)討論清末民初女人能不能主動採取女上姿勢,唉,這個問題我只能説“我不知道答案”。我想表達的是晴兒的決心,所以到底她能不能主動爬上男主角身上獻身,真的是我無法回答的問題。

(2)這幾節都比較長,不好意思會拆成上下兩段張貼,請多見諒!

(7)風大起(下)

我本就不是個道學家,離開君兒晴兒也將近三個月了,喝了酒煩煩悶悶當然不排斥來一下。

最後挑來的姑娘叫小桃香──長得不高,約1米55左右,白白淨淨、皮膚粉粉的,圓臉、雙眼皮、眼睛大大的、兩道眉是有個的卧蠶眉,手指肥肥短短的,看起來整個人的樣子。

聽鴇母説的意思是因為她長得有點東洋味,甚不得客人喜,平常五七天也難得有客人叫他;因此雖然14歲就開了苞,但到現在17歲也沒陪過幾次宿。今晚要不是真的沒姑娘了,鴇母也不會把她推出來。

王佔元見了小桃香也相當不意,但一來酒喝多了、時間不早,二來我也相當堅持要她留下,最後王佔元吩咐鴇母把小桃香與小鳳仙都留下陪我後,便帶着兩個女人到另間房去。

************

“男女是你情我願,妳年紀太小,所以我不願。”我對小鳳仙道:“看妳的手,妳應該相當喜舞文墨吧?”

“少爺您過獎了,只是識得幾個字……”小鳳仙平靜得體地道。

“今晚不需妳陪宿,妳回去休息吧!”

“少爺,媽媽已經答應了大帥,如果我今晚回房去休息,給知道了會出大事的。”小鳳仙靜靜地道。

“那好,妳就自己找地方休息,有事我再喚妳。”我道:“有時間多讀書,多看人,雖然在青樓,也不要把時間費在胭脂水粉上。看妳的相貌,好好自我勉勵,以後必有奇遇。”

“是,謝謝少爺。”

我先讓小桃香服侍好好洗了個熱水澡,等她梳洗時,小鳳仙泡了壺好茶,便又聊了聊閒話。

“桃香姐準備好了,請少爺就寢。”小鳳仙欠身道:“我在房外守着,有什麼事就叫我。”

進房後小桃香已換上睡袍,盤起的茶髮髻放下後是自然的波

小桃香請我坐上煙榻,“我不大煙的。”我道。

“沒事的,請讓小桃香為您更衣。”説罷便幫我去衣,僅留下披在肩上的褂子。

謝少爺搭救……”小桃香跪至我的間,纖手順着小腹向下滑,將我那已硬莖給扶了出來。

“咦?”從她領口望下去,到白皙的肌膚與深邃的溝發出陣陣花香。

“小桃香一直不得客人喜,本來媽媽已經在聯絡,要把小桃香賣到鹹鋪子去。”小桃香惻惻道:“在這雲吉班吃閒飯是不成的。”

“小桃香求求少爺您了,王大帥是咱們這的豪客,雲吉班上下沒一個敢忤逆他的……今晚……今晚無論少爺您要小桃香做啥都好……求求您明替小桃香説説……”少女眼角浮出淚痕續道:“小桃香雖是身,但那鹹鋪子……”

“鹹鋪子是……”我好奇地問。

“青樓最上等的是書寓,其次是長三,再次等的南方稱麼二、我們北方稱鹹鋪子。”小桃香幽幽道:“再下去就是雉,最低是煙。”

“所以你們生意不好就會被往下賣了?”

“我們雲吉班是長三書寓,姑娘們個個都希望要不是能給人取去當小妾,不然就是自己存點錢,人老珠黃了可以倚靠,但如果熬不到那一天,也就只能認命了。”

“哎呀,不説這些了,不能讓少爺您掃興。”小桃香抬頭道,她一笑起來真的是如桃花一般燦爛。小桃香柔軟而又帶着點冰涼的纖手捉着我的,張開櫻桃小口將它含了進去。

“嗯……”雖然她的技術不是很好,但是像這樣一個可的丫頭跪在面前替我口,俯視時只見她白皙的香肩、如玉般的頸子和雙間的深溝,不斷隨着節奏搖晃。温暖的口腔配着纖指的冰涼,柔順的髮絲不住摩擦着我大腿內側,冷熱的互刺着神經,讓血管不斷擴張,更多鮮血灌注入杵之中,讓小弟弟更硬起來。

有些笨拙的舌頭繞着頭轉動、莖在小口中進出,雖説快並不強烈,但加上小桃香整個上身擺動的靡景像,在黏膜與黏膜摩擦之間,快之火不停迸

“你行的……”我不知這話是真的還是安,雖然技術真的不怎麼樣,但卻讓我的莖硬得有如剛出火爐的烙鐵。

小桃香吐出,嫵媚一笑,茶的瞳孔水汪汪的彷佛在説話。

“起來吧!”

小桃香婉約地起身,我鬆開她的帶與衣釦,讓睡袍隨重力自然地落下。豐腴而不肥贅的身軀上着兩顆約C罩杯左右的俏暈不大卻搭配着葡萄般的頭,身有點豐厚卻沒有太多贅阜上布了濃密的森林,雙腿有點壯但讓人有咬一口的衝動,腳趾短短卻配有十隻透明粉紅的漂亮趾甲。

“轉身過去。”發現小桃香居然用手捂住了眼睛,我命令道。

“嗚……”小桃香淺淺地輕鳴。她轉身後我攔一拖,讓她整個人倚在我懷裏。細細的發尖刺在我臉上,濃郁的花香自發絲間湧出。

“哎唷……”小桃香輕輕驚呼一聲,順着身體滑下之勢,大頭正巧推開了大頭傘溝明顯受到刮搔到少女腫蒂。

頭明顯受到大量汁的滋潤,我捉狹道:“小桃香妳好呀,水出來好多呢!”

“哎呀呀……”小桃香聲音越來越細,陣陣紅雲從耳際一路蔓延到酥,小小身軀顫抖着,小手繞過身體握住我暴漲到極限的莖。

“啊啊……”小桃香試着想把大進小中卻一直不得要領,被她握着的小弟弟也跟着她身體不停顫動。

“怎麼啦?”我故意問道。

“嗚嗚……小桃香好笨……好笨……”少女的聲音顯得焦急。

“沒事的,我來。”

“啊啊啊~~”小桃香捂住嘴,拼命忍住不讓哀嚎聲溢出。菇頭才剛剛道就卡住了,整隻杵都還在外面,水不斷沿着往下,但狹小的道讓少女不停發抖。

“來來來,別急,別怕,我不會欺負妳的。”我緊摟住小桃香搐的身體,雨滴似吻着她的秀耳、雪頸,手掌也沒忘了輕輕撫摸她滑膩的身軀。

“嗚……小桃香好笨……好笨好笨……”少女笨拙地前後扭着身體,想要更深入納我的莖,但不知不覺間兩行清淚已隨着臉頰滑下:“少爺請不要討厭我……”

“傻姑娘,別動。”我繼續、撫摸,刺着小桃香渾身部位,隨着時間一分鐘一分鐘過去,緊緊保護着花心的道終於漸漸打開。

“啊……進去了……啊啊……好呀……”小桃香有如小貓撒嬌一般羞怯地求饒。小姑娘坐在我大腿上,兩隻小腳本構不到地,隨着她身體的扭動與我雙腿的微微震動,大頭一寸一寸近了花心。

“啊……啊……啊……”少女的花心被自己的體重狠狠扁在頭上,小桃香小口着氣,一點話也説不出來。温熱緊縮滑的覺陣陣傳來,我的莖已經進入了這位可少女體內,被她花徑內層層包裹、夾擠、咬噬。

“唉唉唉……”小桃香努力讓自己前後扭動,但大頭咬死在花心,隨着她每個動作撕咬着少女的神經。

我的手緊捏住堅球,強烈的刺讓小桃香反地用手臂護住雙,顧了上面又顧不了下面,另一隻手立刻就捏起她腫起的蒂。

“啊啊啊~~”少女喉頭吐出了甜的嘆息,她的手臂完全抵擋不了經訓練的我,滑膩的房不停地變圓、變長、變扁。

“嗚嗚……”小桃香嗚咽地呻,無力的小手抓不住大手,只能不由自主地任憑身體隨着我蒂的節奏顫動。

“啊啊……喔……”小桃香已無法再作抵抗,只能無奈地捂住俏臉。我大腿用力動,小桃香的身軀就像狂風巨中的小舟,僅能用緊緊夾住,承受花心上一次又一次重擊。

“少……少爺……小……小桃香……不……不行了……啊……啊啊……”小桃香全身搐,哆嗦地道。

“啊~~”小桃香哀鳴一聲,整個人就癱了。

我抱起癱軟的女體,讓小桃香趴在桌上,部沿着8字慢慢畫動,菇頭左戳右、上下拉,菇傘不停讓花心扭曲變形。小桃香的股緊實又有彈,優美水滴型的半圓向空中,一絲贅也沒有。

我一手扶着肢、一手把玩着充中迴旋磨擦,洶湧的被大緊緊住,接處不停磨出濃白泡沫。

小桃香幽幽醒來,轉過臻首秀目離道:“少爺您別顧着疼惜我……請您好好死小桃香吧……小桃香承受得了……”的小股不停扭着。

送着下身,每次都用力地將樁頂到最深處,“嗚……哦……”小桃香緊咬銀牙,美間不住出強忍的嗚咽。窄小的道用力夾住頭,莖上的力好比被橡皮筋捆住了一般。

“嗚嗚……啊……”緊俏的股隨着左右扭轉,小桃香擺動着身體,發出嬌媚甜美的聲音。她拉着我雙手放在豐房上,我毫不客氣地一手一個捏起來,就像擠一般,成滴的果實不停變形,葡萄般的蒂也硬起來。

“少爺好強……小桃香……好熱……身體……啊……”小桃香不停甩動頭髮開始囈語,搖動着美尻合我的衝擊。

“啊啊……要死了……少爺死小桃香了……”小桃香高亢地嬌聲求饒。我把美體翻側,將小桃香一腿扛在肩上,另一腿落在我雙腳之間,柔軟的球無力地攤在桌上。

“啊……呀呀……到胃了……嗚……啊……太深了……啊……少爺饒了小桃香呀……”小桃香高一波接着一波,嬌小的身軀不斷地顫抖。我加快速度、力道,每次出都讓大菇頭退到口,再狠狠地衝刺到底斃花心,小桃香小小的軀體不能抵抗這樣的暴力,一次又一次整個人從桌面上彈起。

“哦……真的不行了……啊……”小桃香不停地哆嗦,柔軟的發出“嘰吱、嘰吱”的水聲。

“啊……少爺要賞給小桃香了嗎?”少女眯着美目,離地懇求道:“拜託少爺,不然今晚小桃香的小命就要沒了……哎唷……”

眼見她出氣多氣少,粉的臉龐已浮現鐵青,再這樣硬下去真的要出人命了。我抱起她虛的身軀上,小桃香像吃的小貓蜷在我懷中,渾圓的小腿勾在我上,硬未消的頭也隨着呼起伏搔我的肌。

小桃香全身香汗淋漓,茶褐的長髮沾在浸的美上,“嗯……啊……”她嬌呼一聲悠悠醒來,緊閉着美目不敢張開,但當嬌軀一動,卡死在花心上的大頭便又咬上少女秘密的神經。

“對不起,小桃香真沒用……”少女哀怨地輕嘆。

“嘿嘿,是誰説承受得住,要我死她呀?”我用手指撥撥小桃香俏鼻,開玩笑道。

“對不起,對不起……謝謝少爺疼惜……饒了小桃香一條命……”小桃香皺着眉頭幽怨地道:“小桃香沒用,不能討少爺心……唉……明晨小桃香會坦白向媽媽説的。”

“説什麼?”我疑惑問道。

“小桃香沒用,不能討少爺心,按規矩這……這……這……”

“這什麼?”

“這錢是不能收的……”少女把頭埋到膛中,幽幽啜泣道:“這……都是小桃香的命……”

“別喪氣,離天亮還早着呢!”我撫摸着少女的臉龐安道。

“呵呵,對不起……少爺您盡興,小桃香就真的沒命了……”

我緊緊摟着她,兩人無語……

“讓少爺您這樣抱着,小桃香好幸福……”不知過了多久,少女突然又幽幽道。

“對不起,跟您説這些,但……小桃香有一個請求……”少女揚起的俏臉頰上都是淚痕,她皺着眉的樣子真是好看。

“説。”

“小桃香從小沒給人好好抱着過,可否請少爺抱着小桃香到天亮?”少女繼續用哀怨又優美的神道:“小桃香是千萬個不願意去鹹鋪子的……小桃香已經想通了,今晚不如就把這條殘花敗柳的命送給少爺吧!”

“別這麼説,妳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吻一下她的額頭,哄嬰孩般慢慢拍着小桃香的背。沒多久小桃香便沉沉睡着,發出甜甜鼾聲。

我翻身起,小桃香雙腿叉側躺着,下身合不攏的口如乒乓球大小,粉紅外翻,紅腫的小上有一條條沁着血絲的裂痕。

我走到室外,小鳳仙下跪着道:“已經取來熱水,請讓小鳳仙為少爺清理清理。”少女靈巧地用巾擦去下身沾的黏,道:“少爺您就別傷神了,自古以來規矩就是這樣,姑娘才藝再好,沒有客官捧場的下場就是賣掉,媽媽是不會養着賠錢貨的。”

我無言以對……

“橫豎就是一條命,今晚少爺您不取去,以桃香姐的體質,在鹹鋪子也熬不過幾天的。”少女擰擰巾,再仔細擦一遍道:“就拜託少爺待會盡個興,給桃香姐一個痛快,也免到鹹鋪子受苦。”

“賣去鹹鋪子,媽媽可得多少錢呢?”

“我們被買來時也就四、五十元,賣去鹹鋪子最多也就五百元吧!”小鳳仙抬頭道:“少爺您可別想幫桃香姐贖身呀!”

“喔?怎麼説?”

“如果您向媽媽説要幫她贖身,媽媽起碼會開個五千元,您可千萬別一時心軟,不值得的。”小鳳仙道:“我們青樓女子也是有命的,能把一條命送給少爺您,免去後面吃苦,桃香姐做鬼也一定會保佑您的。”

“不能這麼説,人命沒有貴,凡是活着的都是一條命。”我沉道:“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人人生而自由平等,人人都有活下去的權利。”

小鳳仙笑了笑,低頭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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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弟上一陣陣濃濃的熱,讓我從沉睡中慢慢甦醒。

小桃香重新畫了個很美很美的妝,臉龐清雅中帶着高貴,堅毅中一點魅也沒有。她的頭髮也重新梳攏盤起,上面了做工細緻的髮簪與花朵。

小桃香見我醒了,羞怯地笑了笑便又低頭含住。我抬頭看看,她已換上了正式禮服。

‘已經下定決心了吧……’我心想:‘這場夢應該是純系的,不是暗黑系的,該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想起小鳳仙提供的點子,心念一動,靈就出現腦中。

我翻身把小桃香撲倒,解開她一層層衣物,“嗚……”小桃香皺起眉輕嘆。大漸漸擠入還有點乾澀的道,我用封住她的小口,油膩膩的入口中。

“啊啊……別……別這樣……嗯啊……”小桃香輕輕地哀鳴着,痛苦與痠痛已經分不出是什麼覺,被強迫拉出的緊繃刺痛,刺着少女纖細的神經。

“唔……喔……”我快速提高送速度,失神了的小桃香幾乎連叫的機會也沒有,整個身體就像被燃燒起來不斷泛紅,翻白的眼珠與叫不出聲的嘴巴,失去控制地淌出唾與眼淚。

我絲毫不考慮她是否能承受得了這種烈衝擊,持續高速烈地送,“喔喔……啊……啊啊啊……”大頭推入到底再狠狠出,完全喪失意識的嬌軀不斷被莖撞得彈起。

“啊……啊啊……後……後面……快燒掉了……啊……”我的手指沾水伸入小桃香的菊門,隨着強烈刺痛與刺互侵襲,濃烈排讓快休克的少女俏臉緊縮成麗的嬌媚。

“死了……死了……”小桃香整個身體弓曲起來,無盡的快與刺穿花心的刺痛,讓少女品嚐到無法負荷的極端覺。巨大的莖狠狠進十七歲豐的女體,每一下都大開大合、兇猛有力,壯兇猛的具不留情地唧着小桃香體內每一滴水。

我調整了入角度,頭微微向上,對着道頂部反覆摩擦她的花心。小桃香第一次高剛剛結束,第二次高又接踵而來,然後是第三個……高連在一起,幾乎把她撕成碎片。小桃香不停地顫抖、呻,小腹一下下用力收縮,幾乎放盡了每一絲力氣。

我扛起她的雙腿,,大頭瞄準菊門就衝了進去,“嗚……”半昏的少女連尖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無言地低聲嘆息。

頭被窄小至極的門擠得動彈不得,但方才考慮到如果盡情猛衝可能會讓小桃香卵巢、子受創至死,顧不得也只能出此下策。

第一次入女人腸道的小弟弟興奮至極,我勉強動了二、三十下就一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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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大帥呀,這可怎麼得了呀?咱們家的姑娘叫都叫不醒,只剩最後一口氣了。”老鴇焦急地道。

“他媽的,俺又不是沒幹死過女人,不過就一條爛命,有什麼好叫的?”王佔元道:“照老規矩,副官,拿一百元來給媽媽收屍!”

“唉呀呀呀~~我的女兒呀~~嗚嗚嗚~~”老鴇佯作狂哭道。

“哭個呀,一大早就觸老子的楣頭,不準哭!”王佔元怒道:“好啦!走啦!”

王佔元起身要走,我趕忙道:“哥,賣弟弟個面子!”

“啥?説!”

“看這小桃香姑娘待會最多也就是拿條棉被包着就給扔了,這樣弟弟有點不忍。”我表情凝重道。

“啥?你要替她收屍嗎?”

“是,總是不想讓她就這樣丟到城外給野狗啃了。”

“喂!後事俺弟弟要替她辦了,拿五十元來!”王佔元轉過頭對老鴇喝道:“來呀!把這女人搬回去,等等斷氣了就照萃亭少爺意思辦了!”

“五十元錢是不貴,打死個兵也不過就是五十元錢,但花在這女人身上……老弟你是多情種,但活不活得下來就看她的命了。”王佔元命人把用棉被捆着的小桃香搬上車道:“俺差人去招同仁堂老國手吧!”

“這應該是肚子裏大出血,老國手怕不濟事,還是先送去給西醫試試吧!”眼看小桃香氣息越來越微弱,我猜想應該是卵巢破裂之類的內出血情況。

“那就送去同仁醫院給洋人試試吧!”王佔元上了另一輛車道:“呵呵,本還在想送你什麼禮物好,既然老弟你對這姑娘還有點意思,那這事就包在老哥頭上囉……等等再送兩條長白老山蔘來,如果有救,你再給她吃,如果回不過氣,怕是一吃就死了。哈哈哈哈!”

(8)望海樓

小時候上三民主義課,讀到國父孫中山先生死於北京協和醫院,所以我一直以為民國初年北京最厲害的醫院是協和醫院,卻沒想到這個時代本還沒有協和醫院。剛聽王佔元提到時,我還真的搞不清楚同仁醫院與同仁堂有什麼不同──原來同仁堂是中藥行,就是以前看電視劇《大宅門》的故事背景;而同仁醫院是美國美以美教會辦的,已有25年曆史,原本是家眼科診所,後來擴建為綜合醫院。

小桃香送到同仁醫院時已幾乎斷氣,洋醫師醫師緊急開刀才把血給止住,後來又輸了一堆血,情勢才穩定下來。

手術結束,天就已經黑了,而小桃香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來,卻完全不能言語。在醫院陪她的四天之間王佔元來了兩次,除了帶來各種補品外,也幫忙請了位老嬤嬤幫忙煮食、照料,卻絲毫未提保定那邊後續發展。

黃遠生第五天一早出現在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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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沒想到啊,真沒想到……”黃遠生提了份湯來,道:“曲兄,我找了你好幾天,沒想到你躲在同仁醫院裏。哈哈哈哈!”

“哦?你怎知道我姓曲?又怎會知道我在這裏?”我詫異道。

“早就聽説保定有位新生是段總長特別保薦的,後來又聽説鬧風那天有個學生給王佔元的副官給護送離校,我就猜這兩人必是同一人。”黃遠生娃娃臉上堆着微笑道:“果不其然那天聽戲,就見到王佔元引見曲兄給袁克定,後來又見您與王佔元一起聽戲,這事就明顯了,所以才會斗膽向您自我介紹。至於您知道小弟的名字,倒是出乎意料之外。”

“我讀過幾篇您的文章。”

“見笑了,見笑了。”黃遠生續道:“令尊在上海處事公允,素有聲望,遠生仰慕已久卻尚未有機會蒙面。至於曲兄您,遠生稍打探一下也就知道了。”

“曲兄可能您還不知道,康悌大使常常提到您呢!”黃遠生笑道:“大使説您年紀輕輕,外文利,口才便給,尤其對歷史掌故還有歐洲列強關係,都有獨到見解。”

“大使過獎了,是在下年紀太輕,不夠穩重,胡言語而已。”我疑惑地看着黃遠生道。

黃遠生側頭瞧瞧病房內,自顧自地續道:“王佔元送給曲兄這個禮,曲兄得好好珍惜。”

“哦?”我越來越摸不清頭緒。

“‘曲兄盤腸大戰,小桃香婉轉受死’這件事在八大胡同都已經傳開了。呵呵呵呵!”

“啊?”

“八大胡同很多年沒出人命了,有這等事,那還傳得不快嗎?”黃遠生笑着續道,臉上卻沒有佞的神情:“尤其出了人命還幫女收屍,最妙的是王佔元還砍了個大價,這事沒上報紙,都是因為王佔元已經出面着了。呵呵呵!”

“啊?”

“雲吉班培養這個小桃香也真的費了番工夫。”黃遠生眼神清澈盯着我道:“但這個寶卻讓曲兄你給撿了。”

“寶?”

“呵呵,看來曲兄您還不知道。這小桃香據説是本人所生,輾轉給賣到雲吉班,自小外表就東洋味很重。”黃遠生又道:“雲吉班為了做本外團的生意,特別請了老師教她説文。這是之前遠生陪本公使應酬,聽雲吉班媽媽説的。只是打從前年本多熊太郎公使離京後,道現在本方面還沒派任新的公使來華,這小桃香也就成了雲吉班裏吃閒飯的姑娘了。”

“唉,培養一個姑娘多才多藝不容易,雲吉班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哪會知道兩國間的外糾葛,讓這麼好一棵搖錢樹就平白費了。”黃遠生斂起笑容道:“曲兄已有妾,應不會介意多納一房。既然這小姑娘命不該絕,按府上洋務關係來看,小桃香對曲兄往後必多助益。”

“請遠生兄還是直説來意吧!”眼看他越扯越遠,我直接挑明道。

“嗯嗯,風事就説到這了。”黃遠生道:“這幾天曲兄都在同仁醫院,可知道劉文島、臧卓他們全體同學都到北京了?”

“全體同學?”

“嗯,曲兄離校後,王佔元命鮑貴卿團士兵持將學生們圈於宿舍中,並將狀況上報段祺瑞。段總長聞訊後憤怒異常,宣佈停課,令士兵持強押學生離校並正式宣佈‘解散令’,聲明凡學生悔悟七內自行返校者照常收錄,但七天時間已過,目前所有學生都不願返校,看來這保定軍校是得解散了。”

“啊?發生這種事?”

“曲兄別故作驚訝,這一切應該在您算計之中吧?”

我沒吭聲,堅定地瞪着黃遠生。

“堅定訴求重點,堅持不抵抗,這不就是曲兄的大計嗎?”黃遠生又笑道:“段祺瑞已落入曲兄圈套,現在學生們以各省為單位,全部由保定來京,目前各按籍貫住在本籍會館;各省學生也已通電全國説明事件始末、控訴段祺瑞,還連名上書電告各省督軍,湖北黎元洪、四川尹昌衡、雲南蔡鍔、江西李烈鈞、安徽柏文蔚等,均已通電勉學生,指責段祺瑞不應解散學校──這不就是曲兄設下的圈套嗎?”

“哦?”

“曲兄您承認或不承認都不打緊,重點是小桃香已無生命危險,但目下能找貴人出面緩頰,讓段祺瑞收回成命,讓保定軍校復課的也就只有曲兄您一人。”

“哦……”

“要温存以後多的是時間。”黃遠生眼神犀利地道。

“這……”

“曲兄這麼為難,是不知該找誰嗎?”黃遠生一語道破。

“嗯……”

“‘朝受命而夕飲冰,我其內熱與?’,放心,小桃香死不了的,曲兄快去吧!”

************

我知道過了獅子林橋到望海樓右轉就可以到飲冰室,卻沒料到1912年的獅子林橋還只是座木橋。黃包車過了華世奎宅邸後看到義大利兵營右轉,就見到飲冰室了。

投遞名帖後我就在門房候着──左側雪白大理石的飲冰室還沒起造,仍是一片空地,花園中的飲冰室主人石像當然也還沒個影,想其之前到天津大學開會,來參觀時還收了人民幣10元入場費,沒想到今天來不但不收門票,還能見到飲冰室主人本人,我突然浮現了可惜沒帶相機來的念頭。

“令尊大人可好?我多年沒見到他了。”梁任公帶着濃濃的廣東口音問道。

“招商局事情煩雜,家父每天都忙於應付。”我道。

“嗯,華人不善效顰,徒慕公司之名,不考公司之實。股份有限公司必須在強而有力的法治國家才能生存。而中國,不知法治為何物。股份有限公司,必須有責任心強的國民才能夠成功。”梁任公道:“你二哥呢?之前在東京見過他幾次,近來可好?”

“二哥學習已告一段落,家父要他年底回來,到上海協助興辦實業。”我答道。説真的我也還沒見過二哥,他長得是方的、圓的還是扁的也不知道。

“你大哥還在德國吧?”

“是。”

“你與康悌的事,前段時間我住在北京賢良寺實也聽説了。”梁任公笑道:“不錯不錯,虎父無犬子,一門三傑呀!呵呵呵。”

“您過獎了。”我欠身應道。梁任公在進門右手邊的小客廳見我,還記得上次來參觀時我還把雨傘靠在這房間門口。

寒暄一陣後我稟報了正事。

梁任公沉道:“新中國對外要能求得和平、友好,與世界各國互相尊重主權;在內治上以理財為主,整理幣制及金融,保護主義及開放主義並舉,獎勵私人農工商發展,簡政減兵,實行軍民分治,發展實業通,少年中國才能頭趕上世界。令尊在這些政策方面與我想法頗多契合,所以你兩位兄長一走外、一學工程,正符合少年中國所需。”

梁任公道:“倒是淵翔世侄你會去學兵,蠻出世伯意外的。”

“富國而後強兵。”我道:“但自鹹同以來兵禍連年,有外患更有內憂,如今若不先強兵則國亡種滅,恐怕就沒有富國的一天了。”

“世侄的意思是先用武力統一南北,再談富國強兵囉?”

“整頓金融是重要的,放眼泰西各國皆已實施金本位制度、發行紙幣,金銀重量大、攜帶不方便,成不一易時還要進行兑換,不利於發展商業。”

“嗯……”梁任公稍現喜

“至於使用白銀問題,目前世界各國多已改換為金本位制度,僅有中國還堅持使用白銀。白銀與金、銅之間的價格時常波動,造成我國對外貿易時匯率波動大,同時白銀要換成銅錢也有匯率波動,不利於商業發展。”

“嗯,很好,世侄掌握到重點了。”

“至於金融制度上,現在中國最大的問題是銀行體系不健全。過去我國只有錢莊與當鋪,錢莊是做信用易,而當鋪是做動產質借,沒有外國銀行‘抵押借款’的制度,加上利息太高,動輒四、五分,與國際上利息以釐計算高出數倍,更不利實業發展。”

“呵呵,説得好!”

“完善幣制、整頓金融之後,接下來重要的工作晚輩認為是整理税制。但這部份是家父的意見,我不敢妄言。至於要獎勵私人農工商發展,發展實業通未必一定要全國一統。”

“喔?此話怎説?”梁任公稍訝道。

“中國幅員廣大,要普遍建設到東西洋水平,非三五十年無法達成。”我道:“當一地窮脊時則人心浮動、盜匪叢生,不是裹脅地方就是竄四鄰;但若一地富腴時,則不是為鄰人覬覦,就是為外國所侵。要實施保護還是開放,還是要以實力為本;無論如何若不能外抗強權、內除匪賊,則不可能有機會自立自強。地方平靜了、外患不敢來,才有機會發達資本,獎勵工商、發展實業通;若是地方不靖、盜匪外賊頻仍,發展實業通不過仍是冗談。所以重點應先整理金融財政、量入為出,接着發展武力,有效保境安民,進一步才談到獎勵私人農工商發展,發展實業通。”

“呵呵,世侄果然有些見識。”梁任公笑道:“對了,世侄多大年紀?”

“剛十八。”

“嗯,很好,十八歲,正是少年中國曙光破曉,預備旭東昇的年紀。”梁任公笑道:“那娶了沒呀?”

“報告任公,這……”我知道梁任公是新派人物,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要緊的,人皆雲我梁某是維新派首腦……”梁任公笑道:“你父母也知道,我也是有一一妾的……”

“之前家父母替淵翔主持,已有一一妾……”我突然覺得耳發熱,不知該如何解釋。

“呵呵呵,是不是又喜上哪家姑娘了?”

“哦……”

“在男女之事上我並非烈的新派人物,男兒要成功立業外,也要做好齊家工作。你看那個孫大炮,成天嘴革命救國,私底下也是風得不得了。”任公笑着續道:“自己斟酌好時間就好。光似箭,不要在花叢中耽誤了青,尤其不可染上尋花問柳惡習害了健康。”

“淵翔知道了。”

“上天生而平等,女子的聰明才智絕不遜於男子,世伯能有今天,很大部份也是你伯母學問淵博、勉力協助才能達成的。”任公親切道:“既已有妾就要好好鼓勵她們,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時代已經過去了,要善用女子的能力、長處,但也要好好照顧,萬萬不可辜負。”

“是,淵翔知道了……”

“哈哈,難得你來天津,就代替令尊教訓教訓你。哈哈哈!”任公道:“我叫思成帶你去附近逛逛,世伯先來寫信給大總統,等等再回來一起吃飯吧!”

思成今年11歲,正準備到北京崇文小學就讀。他年紀雖小,處事卻相當穩重得體,帶領我參觀義大利租界也解説得相當清晰,尤其對各種建築風格、藝術派、裝飾手法都説得頭頭是道。

想起十多年前一度非常風靡的連續劇《人間四月天》,我很想告訴他説,未來他會遇見一位叫林徽音的美麗少女,還要提防一個叫“小摩”的傢伙……

************

我在飲冰室又盤旋了近十天。

任公世伯分別致函袁大總統及陸軍部段部長,消息一出全國輿論大譁。原本北京政府在各省督軍相指責下就已勢如騎虎,梁世伯信中巧妙地為政府安好台階開,大總統就樂得順勢下樓。

段部長態度軟化,一方面公開宣佈整頓人事、遴選各方意的新校長;另一方面收回成命,派遣專車由各省都督代表陪同在京千餘學生返校上課。

看到報載風波落幕,正好梁任公也要進京處理組對抗國民之事,我便隨着搭車返回北京。

************

抵達同仁醫院時小桃香已辦理出院,到招商局招待所也不見她蹤影,打聽了一番才知是王佔元安排了個地方讓她先住下。

小院裏秋意已濃,我示意負責照護的老嬤嬤噤聲悄悄掀起門簾。小桃香坐在窗前依着天光專注低頭刺繡,我沒有驚動她,自己在沿坐下。

大病初癒,小桃香下巴明顯尖了,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顯出病後的蒼白。秋穿過窗紙投下來,濃密的長睫閃耀金光芒,耀眼中也可見到稍微凌的髮絲在金光中飄舞。小桃香穿着簡單的藍衫,高領包圍着虛弱的頸子,肩線忙碌而稍顯乏力,高高凸起的線仍是緊繃

“咚……咚……咚……”鋼針快速刺過繃緊的布疋。

“唰……唰……唰……”綵線拉過布面,聲音安祥堅定。短短的手指上已不見寇丹,而原本的珠潤也瘦得指節微微見骨。

外面的氣温已有絲絲寒意,但這小屋卻因秋而温暖幸福,享受着這種祥和的温暖,我竟不知不覺睡去。

……

“少爺,您回來啦……怎麼沒叫小桃香呢?”

我慵懶地睜開眼,只見小桃香低着頭懦懦地站在前。也懶得説話,我伸手牽過她的柔夷將小桃香拉到身邊卧下:“給妳帶了麻花回來,待會叫嬤嬤燒壺開水配茶吃正好。”閉着眼睛我握住她豐的俏用力一捏,小桃香輕了一聲。

“少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小桃香將頭偎道我懷中,身體輕輕顫抖。

“剛到。方才去了趟同仁醫院沒找着妳,到招商局招待所打聽,才知道妳在這。”我下巴蹭着小桃香的秀髮道,清雅的花香飄入鼻中。

“啊……”我的手自動鑽入小桃香內,皮膚的涼意讓她輕呼一聲。結實的尻握個手,滑不溜丟的皮膚細膩又滑

小桃香續道:“嗚……來這已經五天了。醫生説傷勢已經恢復,只是身子還虛,王大帥就差人租了這個地方讓我住下,讓嬤嬤繼續照顧我……天津的事都辦好了嗎?”

我用力摟緊了小桃香,繼續摸着豐道:“嗯,梁任公是父親大人的老朋友,他一致函袁大總統和段總長,段總長就公開宣佈收回成命了。”

“嗯,小桃香在報上有看到這事……嗚……”

“少爺……”小桃香身體越來越軟,整個人癱在我懷中輕呼:“對了,黃遠生先生後來還到醫院打探您兩次……”

“喔?”玩完細緻,已暖活的手遊走到蕾,柔軟的暈觸是澀澀的,葡萄般的首已經起,被在指尖下微微抖動。

“少爺您要多留心這個黃遠生,以前小桃香見過他三、四次。他的人脈廣、關係深,消息靈通,但沒人知道他心裏真正打算着什麼……啊……”小桃香突然在我上抓了一下:“如果是朋友,黃遠生絕對能給少爺帶來很大的好處;如果是敵人,就是最難的敵人之一。但難處就是沒人知道他是敵是友……”

“啊……”小桃香張開小嘴微嘆,柔軟的小手往我堅硬的大靠去。低低的頭看不見臉上表情,小手顫抖着撫摸我的莖。

“沒關係,妳的身子剛好還虛弱着,今天哥哥不欺負妳。”我的手捧起,稍稍捏下去馬上就生氣蓬地彈回。

“沒關係,小桃香是少爺的……啊……”

“別胡説,我要的話也要健康的小桃香。”我扭身讓小桃香側躺在上,舌頭鑽入芬香的小嘴中。“嗚嗚……”小桃香接吻的動作相當生硬,表情卻是幸福而陶醉,小舌頭呆呆地佇在口中,任憑我來回刮搔動。

手掌滑向股溝中央,中指爬過菊門推開小桃香的小,滑膩的汁已經口,指尖才一推花蒂,小桃香的鼻息就重了起來。

“少爺停手,這樣小桃香會受不了……”小桃香近乎無聲地呻

住小口不讓她出聲,繼續蒂豆,沒多久時間就到一陣長長重的鼻息在臉上,小桃香哆嗦一陣美軀就整個癱軟。

“少爺您好壞,把人家……又……”白皙的臉成了張大紅布,小桃香嚶嚀一聲又將螓首鑽到我懷中。

“往後子還長得很,小桃香貪吃,有得妳吃的……”我在小桃香的額頭上香個一下。

“唉……少爺對小桃香這麼好,但接下來您就要繼續去唸書了……”小桃香摟緊我幽幽道:“少爺去唸軍校,軍校不比普通學堂,小桃香就是想搬到學校旁邊,每天幫少爺煮飯洗衣服也不行呀!”

“呵呵,小桃香妳搬到保定肯定是不行的。現在地方上還不平靜,妳看,光這大半年來各地方不要説土匪了,光軍隊譁變的次數就不少,小桃香還是在北京城安全些,這樣我也才能安心學習。”

“小桃香懂的……這裏王大帥已經預付了一年租金,還給了小桃香300元用……”

“錢的事情妳不用擔心,如果有較長的假期我就回來看妳。”

“少爺不用擔心,小桃香小時候也學過些針線活,就算大帥沒有接濟,小桃香幫人繡繡花也能生活的。”

“可惜沒辦法幫妳買些漂亮衣服、胭脂水粉什麼的……”我的手撫過肢,原本渾圓無骨的現在也瘦得玲瓏有致。

“少爺您不在家,胭脂水粉也不需要的,倒是……”小桃香語氣一頓。

“倒是啥?”

“少爺能幫小桃香一架織布機嗎?”

“織布機?”

“嗯,小桃香小時候學了點……小桃香想,現在雖然到處都設了紡織廠,市面上洋布很多,但洋布是染的,花樣不多,老樣子的織錦還是有很大商機。如果能因應北京洋人的需要編織些花樣,小桃香養活自己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呵呵,沒想到妳還會這麼多工夫。只是把妳從班子裏接出來還要讓妳動手做工,心裏真是過意不去。”

“千萬別這麼説,少爺您把小桃香救出火坑,能這樣安安穩穩過子,是多少姊妹一輩子燒香拜佛也求不到的。只要少爺您不嫌棄小桃香,小桃香做牛做馬也是值得的。”

“喔,對了,聽説妳會文?”

“哦……”小桃香沉半晌應道:“是……”

“是會説還是可讀可寫?”

“讀寫也行……”

“那好,我去問問招商局,如果有什麼要翻譯的活妳也做做,別讓這項技能給鈍了,也不用每天繡花傷眼睛。”

“謝謝少爺厚……”小桃香輕聲道,突然轉身往我下身而去。

還沒有退火,可以覺到小桃香翻開包皮、張開小嘴把大頭含了進去,笨拙的小舌頭在馬眼上磨轉着。

“邊上比較舒服……不要怕,不會痛的,用的或是輕輕咬都沒關係……”

小桃香得很認真,貝齒輕輕噬着稜,再用小舌頭仔細地輕裏傘溝。久未使用的受到異常的舒,我竟不由自主地渾身輕顫。

“咕……咕……咕……”小桃香秀首上下移動,大在喉嚨中不停發出聲音,巨大的快不停衝擊,讓我不自主地扶着頭慢慢聳動,用大的在粉小嘴裏

越來越高,我送的速度也不斷變快,含着頭的小嘴嘴角也滴下口涎。經過了約十分鐘時間,我覺得眼一酸、輸管不斷大,悶哼一聲,濃濃就洶湧入小桃香口中。

************

就算是像我這樣男賀爾蒙不旺盛的人,每天看着這麼可的女孩在面前晃來晃去,夜裏擁着豐腴體入睡,要不天天上火也很難。也只能每天盡情逗小桃香,再讓她用嘴幫我解決;所幸能生巧,原本生澀笨拙得不得了的小桃香經過多練習,慢慢已可掌握口的要點。

趁着最後幾天時間我趕忙拜訪了幾位重要的長輩,當然也沒忘記去答謝王佔元的大力幫忙。只是他已前往保定,往訪未果,但在與負責接待的幕僚在得知需求後,當就送來一台織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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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衣與襪子都包在這了,我做好新的就隨時寄去。”小桃香整理行李道:“餅包在短襖裏才不會碎了,上課餓了別忘了拿出來吃。”

小桃香小媳婦般忙東忙西,深怕冷了餓了,把各種東西拼命往行李裏

眼看出發時間就要到了,我瞧着圓的美尻把鬆垮長高高撐起,小弟弟也不知不覺站了起來。我一個箭步從背後抱住小桃香,高翹股又緊又有彈地頂在下身上,襠裏的被刺得腫難受,站到小桃香身後,我迫不及待頂在她股間,摟着纖的手也抱得更緊。

“唉呀,少爺,時間不早了……別呀……”小桃香嘴裏嘟嘟噥噥着:“這幾天小桃香要給您您不要,別在這時候呀!”

我哪理得了這麼多,大頂在股溝上拼命磨蹭,雙手也不閒着,一手往球上走,另一手朝下溜進中。“唉呀呀呀……”小桃香濃密的沒法阻止大手的侵襲,沉睡的花朵一下就被手指喚醒,吐出甜汁。

小桃香沒兩下就動情了,在我推頂下,身子不自覺地朝我蹭了起來,雙手也朝身後使勁摸。我三兩下把外連同褻拽到腿彎,掏出大將腫如蛋的頭頂上桃花般的小瓣間。

“啊……好大……”頭還沒進入內,才剛作勢擠一擠,小桃香就婉轉呼了出來。

我讓她趴在桌面,用行李包墊在下讓美麗的高高翹起,膩白的黏汁已從花瓣間泌出,粉紅也一張一闔地呼喚着玉杵臨幸。

“啊……痛呀!”仰起迴轉的小臉秀眉一皺,小桃香的小手握緊我的手臂。

“很痛嗎?不然我拿出來。”

“別,少爺您放着,沒關係的。”小桃香秀眉深鎖,歉然微笑道:“醫生説小桃香比較短淺,要請少爺多憐惜着點……但……就怕您不盡興……”

“嗚……嗯……”我扶着小桃香的淺淺地快速滑動,緊迫的程度像是每一刺都要撞開她的處女膜一樣。

“啊啊……啊……來了……來了……”小桃香高的速度與她的道一樣短淺,才入二、三十下就接了第一次高

我不敢深入到底,每次進入只敢個五、六公分深,但反而是這樣入的速度越來越快。“啊……”秀髮海般飛甩着,小桃香幾乎是每兩分鐘就達到一次高,“嗚……啊……嗯嗯……”小桃香反弓起身子像蝦子一樣,雙腿也筋般不停格登格登地抖着。

因為衝程距離受到限制,我每次都把大菇頭出到道口,再推進到頭沒入後莖約兩指深度,磨蹭一圈再出來。

“那裏不行……不行呀……會死……小桃香會死……”似乎正好讓頭卡在她的G點上,小桃香在高速往復動作下只能胡言語,“嗚……嗚……嗚……”儘管她一手捂住櫻,還是無法阻止甜美的聲音溢出。

“咕嘰~~咕嘰~~咕嘰~~”被唧筒般的菇傘不停出,小室裏靡的聲音。

“給……給我……少爺……給我……”轉來看我的小桃香不斷翻着白眼,小嘴裏也不停喃喃地哀求着。

這麼多年來我做都是要把頭頂到女人子口才會覺得,但小桃香這比橡皮筋還要緊、還要有彈道口卻讓我受到了全新的刺,沒被充實的中也好像真空筒一樣,強大的力不停引我的莖。

“啊……死了……死了……嗚……”不知已高了多少次,小桃香嘴角下白沫,雙眼翻白,攤成一團泥。

“啊~~”我終於忍不住讓大頭把道完全頂開,馬眼密合在花心上,億萬蟲瞬間朝子內狂奔而去。

“少爺您最壞了,這樣欺負法,一千個小桃香也不夠您欺負。”小桃香挑着眼故做嬌嗔道。

“裏面痛不痛?”

“少爺這麼疼小桃香,小桃香只有心痛,裏面不痛。”少女説着説着自己又臉通紅。

“那口呢?”我故意逗她,微細到不能再小聲地在耳邊問。

“討厭,人家好幾天都站不直了啦……”小桃香恨不得挖個鑽進去,我趁勢在她頰上親了一下。

“少爺最討厭了啦,把小桃香成這樣又出遠門,討厭……”小桃香低頭,眼角彷佛泛着淚光。突然間她又抬起了頭破涕為笑道:“好啦,逗您的啦!小桃香會乖乖等您回來,少爺您放假也別顧着女朋友,忘了小桃香在家裏等唷!”

後記:

(1)民國元年(1912)中秋是9月25,正好與本節設定時間相同,謹向各位祝賀中秋快樂!(2)提醒大家月餅、烤還是少吃,以免體重爆表,呵呵呵呵!(3)按照原本寫作計劃,小桃香這個角是主角上過一次就賜死的,沒想到寫着寫著作者與她寫出情,所以只好勉強男主角多收一房妾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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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7

(9)蔣百里校長

專車剛駛入保定車站就見陸軍第二師設立的布條、旗幟,所有返校同學在專人引導下前往淮軍公所。我搭的這班專車是載運學生返校的最後一列,大家坐定後會就正式開始。孫震、李品仙、王天培他們也都回來了,顯然是缺乏運動,兩個多月不見,大家都白胖了不少。

在各省都督強大力下,段祺瑞向學生們的要求低頭,不但安排專車,還要王佔元舉辦。説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是誰想出這種餿主意──道歉了還要擺酒陪罪──就算是常“社會事”常有這樣處理的但也要適可而止,即便是接受道歉的一方也不可姿態過高,以免對方又惱羞成怒、結怨更深;今天對方是段祺瑞、是北洋政府,搞成這樣難保未來不會再出什麼子。

會的高是宣佈校長將由馳名海內外的大軍事家蔣百里先生接任,千餘名同學聞訊聲雷動,甚至有人動地落下淚來。

************

蔣校長十二月十七到校履新,當天就把我們大家都集合在尚武堂前發表訓詞。蔣校長的江浙口音很重,讓我邊聽邊不聯想到小時候看國慶大會轉播,聽蔣經國總統演講的回憶。

唉……到這個世界一年多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去呀……想到這裏,也只能過一天算一天了。我不知道別的故事中穿越時空的人會不會想家,會不會想回去,我只知道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再吃一吃鼎泰豐的小籠包、再到威秀影城看看電影、再有機會吹吹冷氣、上網聊天找資料,看H小説……

雖然説故事裏穿越時空的人好像都會有“主角威能”──可以改變時代、成大功、立大業──但當自己真的到了另一個時空,才發現不過還是一顆社會上的小螺絲釘。

穿越時空要改變歷史很容易,好比説現在我只要離開保定,帶着傢伙走一趟湖南長沙到省立圖書館去幹掉太祖,或是到浙江奉化去殺那個現在還有頭頭髮的禿頭,就不但可以改變歷史,而且這兩個傢伙現在都還是沒沒無聞的小人物,殺了也不過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説不定連官方都沒有意願緝兇。但穿越時空要真的成就一番很難,穿越者雖然“可能”知道歷史的演變與關鍵,但與現實社會中一樣,要能成功立業還是要靠在對的時間點遇到對的人。

我知道現在我的條件比別人好太多了──出生在個有權有勢的家庭中──但在這世中我真的能有一番作為嗎?比起有番作為,我更想回去原本的生活……

隨身攜帶小筆記本是當年預官入伍時培養起來的習慣,當部隊稍息、蔣校長一開始演講,我就掏出小筆記本開始筆記。

“這一所軍校的信念,就是要求大家都守信、守時、苦讀、勤練、校、國。”我匆匆記下校長的話。

本、德國軍人之所以優秀,不是他們的訓練方式有什麼玄妙之處,只不過是他們本着神,上下團結一致才取得如此成就。因此,只要我們養成熱心研究學問之心和做事業的誠心,就能超過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從本上改變中國積貧積弱、受人欺凌的地位。”

“我們中國最終不免與本一戰,經濟是戰爭的總源,經濟建設與國防建設有着極為密切關係。中國數十年來創造新式軍隊,事事只知道請教外人,結果只學得外人的皮,不能深入國民的心,適應民族之傳統,以致節節失敗。一國要強盛,一定要先發展經濟。”

“我於世界民族興衰,發見一條本原則,就是:‘生活與戰鬥條件一致者強,相離者弱,相反則亡’。生活上之和平與戰鬥本是一件東西從兩方面看,但依人事的演進,常常有分離的趨勢。不是原來要分離。因為愚蠢的人將它看作分離。”

“所以我説中國近來衰弱的原因在於知識與行為分離。讀書的人一味空談,不視事實;做事的人一味盲動,毫無理想。因此將我們祖先的真實本領,即經濟生活與戰鬥生活之一致喪失了。”

“生活條件與戰鬥條件之一致,即是國防經濟學的本體。”

“經濟是一件轉能動的事實,所以從事實上求當前解決方法,是治國防經濟學的方法。”

“但是要想解決中國當前的國難問題,復古也不行,學新也不行。還是從新古兩者中間再闢一條路,如今且從世界全體狀況來説,所謂國力的原素──戰鬥的與經濟的是同樣的──可以大別之為三種:一曰‘人’,二曰‘物’,三曰人與物的‘組織’,現在世界上可以分為三組……”校長講得太快太多,我本來不及筆記。

“第一組三者俱備者只有美國。實際上美國關於人及組織方面尚有缺點。他國內物力充足,而因為商人經濟自由主義太發達,政府無法統制,不能照新發明改進。所以説人及組織上有些缺點。但是這個缺點,有他的地勢,並製造方之偉大,人民樂觀自信心的濃厚,補救得過來。”

“第二組是有人有組織而物不充備的,為英、為法、為德、為意、為,以及歐洲諸小邦。這裏面又可分為二種:第一種如英如法,本國原料不足而能求得之於海外者。物的組織長於人的組織。第二種如德如意,原料本不夠,專靠人與組織來救濟。第三組為有人有‘物’而組織尚未健全者,為俄。”

“蓋今之中國亦處於有人有物而組織不健全之第三組,而中國之生死存亡之關鍵,完全在此組織一事。此在稍研究德法兩國曆史者皆可知。菲德列、拿破崙乃軍事行動的天才,不過為今戰略者參考之具,而其行政系統之創造保持,則迄今百年,而兩國國民實受其賜。德國之外患經兩度,法國之內經四度,皆几几可以亡國,而不到二十年即能復興者,此行政系統之存在故也。故中國不患無新法,而患無用此新法之具;譬如有大力者於此,挑重而無擔,挽物而無車,試問雖有負重之力,又何用之?”

“因此中國在對外戰爭屢屢失敗之後,不僅要注重邊練新軍,更要注重國防經濟的建立,以及青年軍官的培養。諸位學生必須國、自。而也唯有諸生守信、守時、苦讀、勤練、校、國,忠於國家、忠於職守,才能最終可望凌歐假!”

“有關第一次風,概不過問。自今以後,學生對於本校的軍紀、教育及一切命令與計劃,必須嚴格遵守、絕對服從。凡有違背,將予以嚴厲懲罰,絕不循情寬假。但是我也和諸生相約,只要我們師生通力合作,我必能使本校成為最完整之軍校,使諸生成為最優秀之軍官。將來治軍定可訓練出最良好鋭的部隊。我必獻身於此任務。倘若我廢弛職責,不能把學校辦好,我當立及自戕,以謝諸生,以謝國家。”

“講得實在是太好了……”我不喃喃自語。

“立~~正!”

“稍息!”

“謝謝校長~~”千餘名同學大家齊喊。

我偷偷左顧右盼,許多同學聽完校長簡短的訓話都熱淚盈眶。

“她媽的!曲淵翔!你剛才在做什麼?”部隊剛剛稍息,連長就爆出口。

“報告!剛才學生在抄筆記!”

“抄個!誰教你校長訓話你可以抄筆記的?王八蛋!出列!”

“報告,是!”

這件事顯然不是二百個伏地身可以解決的,被完後,我又被送到教育處,但剛站在學務處門口罰站沒多久,我就被叫去了校長室。

“你就是淵翔吧?”蔣校長站在窗前,儀態拔莊嚴,氣勢非凡。

“報告,是!”我嚇得不敢動,立正站好。

“我來保前在京拜會任公老師,老師特別提到了你。”蔣校長瞪着我雙眼,眼神凌厲又正義凜然道:“老師説你這小子頭腦不錯,但就是還沒用在正途,要我好好替老師還有令尊教教你。”

“報告,是!”我突然想到以前讀歷史時讀過樑啓超先生在本時代有兩位高徒,一位是蔡鍔、另一位就是蔣百里。

‘挫屎了……’我心想。

“你的古靈怪老師都説了,你與王佔元的事我在北京也聽説了,這次風怕也是你在後面搞的鬼吧……那你説,校長該怎麼好好教育你呢?”校長道。

“報告校長,革命軍人不怕苦、不怕難、不怕死!”這時候只能唱高調,我續道:“請校長派給我最苦、最難的任務,讓我好好學習!”

“嗯,很好!”蔣校長道:“好個不怕苦、不怕難、不怕死,我會待下去好好訓練你,真的受不了再跟我説!”

“報告,只要有一口氣在,學生絕對不會叫一聲!”我打死也要嘴硬,這種時候不耍一下不行的。

“嗯,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謝謝校長!”

************

雖然史上説蔣百里是“百年難得一見得軍事理論家、平平庸庸軍事家”,但他學生還真的有一套。顯然蔣校長沒有跟下面人代我與他之間的關係,自從那天起,只要是站衞兵,我就一定是半夜兩點到四點;只要是出公差,我就一定是最累最忙的,不管是掏糞坑、挑土石就肯定少不了我。不過好險我一直注意體能的維持,所以就算是不睡覺,再髒、再苦、再難,我都保持旺盛士氣,每天上課一定儀容整潔、神抖擻。

蔣校長上任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出乎大家的意外,居然是叫裁到學校裏來為每一位同學量身訂做制服。我們原本就有公發的棉布制服,但校長認為公發的東西制濫造,不能顯現出軍校學生的朝氣,自掏包給全校學生每人做兩套羊制服──每天天剛破曉,學校一吹起起號,就可見到校長穿着一絲皺紋也沒有的制服立在宿舍區通道中央──而校長都這麼實了,我們這些當學生的當然也不敢偷懶,不管颳風下雨,每位同學都是穿着燙得筆的制服、擦得雪亮的皮靴齊步上下課。

除了服裝外,儀容當然更是校長要求的重點,校長認為衣服不,人就沒有朝氣;儀容不正,神就不能奮發,上課坐三分之一板凳就不用説了,無論站、走、坐時都一定是杆打直、收緊下齶、表情端正嚴肅;凡遇教師、官長都是舉手敬禮、高聲問安,上下課必嘹亮問好,而隊伍離開教室行進時也一定是高唱軍歌,以培養雄壯氣勢。

校長也非常重視學校衞生,他指出每天做清掃工作是培養良好生活習慣、塑造清新朝氣的必要措施,而也唯有良好的衞生條件,才能培育出英氣發的軍校生與健康活潑的國民。

除了打掃環境外,校長每天早晚也必定巡查廚房二次,不僅注重食品品質、衞生清潔,更妙的是凡是吃飯時間,蔣校長必等到學生們都就座後才進餐廳,而每餐吃飯他也絕不坐在台上“開小夥”,而是在餐廳中任意遊走、巡視,時間到隨意就坐下,與學生同桌用餐。這種處理方式,別説採買人員不敢上下其手了,連負責打菜打飯的兵丁也都神經繃緊,深怕哪天不小心打了條菜蟲還是米蟲被校長抓到。

我真的不知道“互助組”這種東西是蔣百里校長髮明的,以前當兵時,每次休假都要編互助組,同學們不管是放一天散步還是過夜回家,收假前大家都緊張得不得了,深怕同組有人闖禍還是逾假,到時懲處可就是同組一起倒楣了。蔣校長把同學們七人編為一組,上課時彼此勉勵、共同進步,課餘生活則是七人共進退,一人犯錯全組同罰。

我與孫震、李品仙不意外又被編入同一組,但好在開學闖禍是在編組前,所以受責罰的只有我一人,沒有牽連到其他同學。

照二十一世紀的講法,蔣校長奉行的是“走動式管理”,每天上下午必定親自巡堂不説,即使是學生隊在場上甚至打野外,校長也不論天候是晴雨雪霧、上課距離是多遠,必定上下午各親自到場一次,隨時監督教學情形。此外每天吹熄燈號後蔣校長也必定親查宿舍一次,確定所有人都到齊就寢後才回自己宿舍。

人人可以見到校長、時時可以見到校長、事事都可體見校長的用心,蔣校長來校才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已使全體學生們意志飛揚,在神上得到新生。

在人事上校長也帶來了新氣象、革新人事,原本被大家詬病的教師很多都被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生充任各兵科教官,各連連長也都由北洋各鎮資深軍官內調任。此外校長又指定專門人員編纂教材,並增補了各種教育器材。

************

被點名成了“黑軍”當然不會只有挖土、挑糞這種事而已,蔣校長到任後,學校一切步入正軌,上下課作息正常,每逢假同學們也正常休假離營,只有我這個“黑軍”固定留守──挑糞、擔土、跑步、刺、站哨──只要是沒有人願意做的都由我在假時間完成。

身體的疲勞與痛苦倒是還好,正好可以讓我暫時忘記了越來越嚴重的“思鄉病”,只是這樣一來就苦了小桃香──君兒在中西女校唸書,每週固定寄一封信來;晴兒除了協助母親持家務外,還負責擔任父親秘書工作,不但幫忙處理招商局各項文件外,也幫着處理父親私人的生意往來事宜──只有小桃香每天只能一個人在家裏坐着紡織、裁工作,偶爾幫招商局翻譯些文書信。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向家裏報告小桃香的事。晴兒是跟着君兒嫁過來的,當初收房是君兒主動安排,但父母也着實不高興了一陣;我一個人離開上海北上還不到半年,就在王佔元半買半相送下收了小桃香,這件事情想來想去我還真不知該怎麼向家中開口。

蔣校長上任後,學校照着西方規矩每七天放假一天半,第一個月我每星期都忙着在天寒地凍中負責敲開結凍的糞坑,當然不可能放假回北京去;而小桃香這姑娘也是情深意厚,每天固定修書一封,除了報告每生活起居情況外,綿綿情話當然也不會省。

但到了第二個月小桃香就不依了,除了還是固定每天寫信外,到週末她就從北京搭火車到保定來──雖然我被假,每週末別人放假我都得留在校內做工、加強體能訓練──星期天一大早天剛亮她就站在校門口,就算是衞兵向她解釋説我被假、不能外出也不能會客,她也一直站到天黑所有同學都收假才肯離開。

1913年2月4是小年夜,同學們大部份放寒假就回鄉去了,只剩我這個還在無限期假中的還留在學校。小桃香2月3號天亮就站在校門口了,天寒地凍她就整天整夜站着,不回去也不休息。

快中午時我在講堂自修,突然副官出現要我道校長室報到。

放寒假蔣校長也一直在學校裏,除了督導校內各項工程外也每天照顧無法返鄉的同學們。

我一跨進校長室就見到小桃香縮在沙發上,臉鐵青不停顫抖。

“淵翔!”蔣校長道:“已經告訴你過年會讓你回去了,你怎麼沒向桃香姑娘説?”

“報告校長,我……”

“我什麼我?”校長怒道:“任公老師都説了桃香姑娘手藝好,初四要到你家一起吃飯喝酒聊天。這下可好了,桃香姑娘在門口站了一天一夜,要不是衞兵發現她凍倒接進來,小命差點就……你要校長我怎麼向任公老師代!”

“報告……我……”我真不知道小桃香在校門口站了一天一夜,臨時出現這種狀況也讓我慌了手腳。

“我什麼我!當軍人有沒有軍人的樣子?”蔣校長怒目圓瞪道。

“是!”

“桃香姑娘校長會代照顧,現在去收拾行李,年初四校長會陪同老師到你家去!”

“報告,是!”

************

回到北京時小桃香還是虛弱得不能站起,我抱着她、揹着行李叫了輛人力車回到住處。嬤嬤見到小桃香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趕忙燒了熱水讓我抱着小桃香泡了個好澡。洗浴完,小桃香嘴終於恢復了紅潤,但人還是虛弱得説不出話來。

我取了準備年夜飯用的湯,用口慢慢渡着讓小桃香飲下,待她身體稍微暖和後就去衣物摟着她上

經過一個多小時,終於聽見小桃香開口道:“少爺,我沒事了。”

“傻瓜,蔣校長是自家人,故意要磨練我的。以後別這麼傻,校長什麼事都知道,時間到了就會放我出來了。”我緊緊摟着小桃香,她嬌小的身軀還是渾身冰涼。

“冷了點,但沒事的。”小桃香調整下位置,更緊密的依偎在我懷中。

“傻瓜,讓妳留在北京就是為了妳的安全着想。”我用鼻子搔小桃香頭髮道:“妳三番兩次跑到保定去,我幾次寫信給妳也不聽,真的出事怎麼辦?”

“人家想少爺嘛……”小桃香嚅嚅道。

“就説了放假就會回來,怎麼這麼不聽話呢?”

“會擔心呀!會擔心少爺穿暖了沒?吃了沒?有沒有瘦了呀?”

“那妳看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所以少爺是討厭小桃香囉?”

“嘎?”

“人家跑了那麼遠,去找少爺那麼多次,結果全保定軍校的老師學生都見着了,就是看不到少爺……結果少爺還怪罪我……”

“沒,沒有……妳別想……”

“是不是少爺嫌小桃香是50元買回來的?”

“誒,妳別這樣説啦……”

“別的同學家人去看,都是興高采烈地出來會客。”小桃香幽幽道:“只有少爺心最狠,讓小桃香在外面罰站,站了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才盼到少爺回家了,連點勉勵的話也沒有,就只會怪罪小桃香……”

“不,不是……妳別想……”

“什麼不是?分明就是……嗚嗚嗚……”小桃香突然就哭了起來,秀肩不住動。

“誒,妳別哭呀,我真的沒有嫌棄妳呀!”

“嗚嗚嗚……嗚嗚嗚……明明就有……嗚嗚……人家……站了一天一夜……嗚嗚嗚……就知道念人家……”小桃香啜泣道。

“好桃香,乖桃香,不哭了不哭了……”我趕忙抱緊她,但她卻不依地翻過身去背對着我。

“嗚嗚……都不知道人家每天有多擔心……多想少爺……”小桃香聲音黯然道:“就每天守在這,期盼少爺您回來……嗚……您待的事小桃香都做了……布也織了……文章也翻譯了……還每天……每天乖乖聽少爺的話去運動健身……沒想到……嗚嗚……沒想到……”

“妳的用心我都知道……唔……”我把小桃香的身體扳過來,卻沒想到她卻直接撲向我,小口直接封住我的嘴。我終於搞懂了,原來人家姑娘本要的不是這個,我真是隻超大號呆頭鵝呀!

放假回家第一件事當然就是要驗貨,我的手畫着圓周温柔地輕輕房,偶爾還用指尖捏着頭擦拭幾下,兩粒頭很快就硬硬地凸了起來。我放開小桃香的靈舌欺上豐,用雙緊緊起的蒂往外拉扯,同時用舌頭口中的頭。

“啊……好刺……啊……”強烈的力與拉扯讓小桃香不了起來,“嗚……那裏不能呀……”小桃香輕着道。

我邊頭,指尖也順着肢而下,先搔撓幾下黑森林後便朝裂進軍,夾起兩片柔軟肥厚的,再用拇指在蒂上輕輕動。

小桃香的鼻息已經越來越重,眸子中的神了興奮與期待。我放開她的頭,舌頭再次侵入之中,撥她的皓齒、挑逗她的舌尖。我順勢把她在身下,一邊繼續深吻着她,一邊扶着快三個月不知味的大怒,一下一下用頭頂向潤至極的口。

“嗚……快……快給我……”小桃香朝氾濫已極,兩條腿繞到背後夾住我的起下身不斷想讓大頭侵入體內。

亢奮得快爆炸的小桃香無助地輕,我單憑手指即可覺到兩片小發硬翹起,連蒂也凸出在包皮外面。用頭試着推開窄小的道口幾次後,我股往下一沉,整支趁着水直推到道盡頭。

“嗚……啊……”小桃香緊閉雙眼秀眉一皺,整個是又痛又快的表情。

小桃香原本就難以承受我的開墾,兩個多月沒讓大頭入侵,此時的道更收緊窄小得如未經人事一樣。我讓道里一動也不動,仔細品嚐道肌緊張收縮產生的包覆上的每一分每一釐皮膚都被水蛭般的壁緊緊內強大的好似要把莖給扁、擠幹一樣。

小桃香眼睛還是緊閉着,但清淚正緩緩從眼角滲出來。

痛妳了嗎?”我小桃香的髮絲問道。

小桃香沒回答,只是搖搖頭。

“不舒服嗎?”

小桃香微張美目輕輕泣道:“希望少爺永遠都不會嫌棄我……能像這樣一直抱着小桃香……”

“傻瓜……”我憐地吻了吻她的臉頰。

“小桃香知道自己很沒用,不能讓少爺盡興……也知道家裏還有夫人與二夫人在……”小桃香嚥着續道:“小桃香知道自己生來卑,但只要少爺夫人不嫌棄,小桃香會的很多,做牛做馬都可以……只希望……只希望少爺您在救國救民之餘,別忘了小桃香還在等您……”

媽的!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做沒關係,但如果沒跟她做就等於沒有證明她的存在。

“別這麼説,妳很的……”我的手肘撐在小桃香臉頰旁,一邊用鼻子逗她,一邊用力讓在她緊窄的小中小幅度送。

“啊……好深……”小桃香輕呼一聲,手腳在我身上卷得更緊。

“舒服嗎?”我不敢用撞擊的,只讓頭輕輕戳

“嗯……”隨着一下下,小桃香的身體開始生出反應,她咬着牙輕輕的哼着,雙手緊緊抓住我背,雙眉一縮一緊,受着身體內不斷擴散的快漣漪。

“嗚……”小桃香無意識地高了纖,卻讓頭正面擠上花心。雖然大量的汁讓送絲毫無阻,但天生就狹窄短淺的道卻像盤一樣緊緊地收束着莖,每一回出時深處都湧出強大的力,使每次的都產生無比銷魂的奇妙快

“嗚……啊……啊……”小桃香呼變得急遽而短促,每次息都充靡與麗。細小的汗珠浮現在她豐腴的臉上,低哼逐漸高昂,指甲也陷入我的背肌中。

“啊……少爺……小桃香……小桃香……死您了……”小桃香嬌道,道中的莖明顯覺到一陣陣搐。

“唉呀,少爺……不行了……停一下呀……停一下……”小桃香嬌羞地求饒道:“拜託您停一停……小……小桃香要死了……受不了了呀……”

“嗚嗚……嗚……嗚……”小桃香死的呻聲夾雜着我重的氣。我決定不給她任何息機會,直接用嘴封住小桃香任何求助的藉口。我在小桃香身上緊緊摟着她,她也用勁地抱住我,黝黑健壯與白皙豐的兩具體上半身緊密擠貼在一起,下半身卻瘋狂地不斷碰撞。

“啪滋~~啪滋~~”水聲隨着我的節奏不斷響起。

“出來……出來……少爺請出來……”小桃香打擺子地不停搐,四肢也如筋般繃到最緊,道:“拜託請在小桃香身體裏……小桃香要……”

“好,來了~~”道不斷一鬆一緊咬噬個不停,到極點的我再也忍耐不下去,把頭頂死在花心上,憐毫不保留地進她身體裏。

完的小弟弟一點也沒有要休息的意思,小桃香的息雖然漸漸平復,但裏仍在高,不斷地一陣陣。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擁抱在一起,小桃香彷佛全身氣力都消耗殆盡,柔弱不堪地偎在我懷中。

“啊……少爺……”不知過了多久,小桃香的美目才幽幽張開,但才稍移動身軀便驚呼道:“怎麼……怎麼還那麼大?”

混雜着水找尋着出口方向,但大卻不同意,還是緊緊口,不讓它們任意淌

“唉呀……”美體才移動分毫,被大緊的花心上就傳出強烈電

“少爺?唉唷……啊……”不待小桃香開口,我就又捉狹地讓頭在花心上畫起圓圈。

“少爺……嗚……”少女纖細的神經開關瞬間開啓,一陣陣濃濃的水又從緊密接合的器細間溢出。

“少爺呀……”俏臉在枕頭上嗚咽呻道。我把她的身軀翻轉向下,自己整個俯趴在小桃香身軀上,兩人皮膚緊密貼合,只用力讓莖在中前後滑動。

“啊啊……少爺呀……”小桃香渾身抖動、若嘆若泣輕。我還記得她G點特別,故意把抵在花心上的頭退出,莖只進入小半截,讓蛋般的大頭正好卡在小桃香的G點上。

“啊……不行了……又來了……”才三、四十下,小桃香便用力捏緊我的手,無法控制地搐起來:“這樣不行……啊……會死呀……會死呀……”

小桃香的身體很妙,只要抓準G點位置從背後入,就可以讓她的高一波接一波,峯峯相連到天邊。

“喔……啊……不行呀……不能這樣欺負小桃香……不行呀……啊……”小桃香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圓潤雪白的身體也整個筋了起來:“唉呀呀……要死啦……真的要死了……”

小桃香的身體不能承受強烈的衝擊,但看着她嬌羞婉轉承的樣子,加上緊緊箍着頭的快,我的興奮度也不斷升高、升高……她原本還能抬起後仰的螓首現今只能無力地枕在上,濃密的茶秀髮也給汗水沁,糾結成一束束灑在枕頭上。

進來……進來……”小桃香鼓起最後餘勇,拼命動她那渾圓無瑕的美尻。

驟然從子裏湧出一股燙熱的澆淋在我正欺侮着G點的頭上,我道一緊,第二波預備隊立即奔馳灑向小桃香子而去。

彷佛全身都隨着第二次力,兩人靜靜無言,只是保持姿勢疊着。我連移動手指的力氣也沒有了,只希望時光就此凝住,讓我們就這樣相擁而眠直到永遠……

後記:

(1)工作家庭兩頭煎熬,忙了一個多星期也無暇發文,在此向各位讀者致歉。接下來幾天又要到本出差,發文速度還是不會太快,請各位多多諒解。(2)李組長眉頭一皺想道:‘這小桃香像妖一樣,本來只讓她出現一回,沒想到她卻自己在故事中出現了生命,接下來幾回她還是主角,事情一定不單純。’

(10)除舊佈新

雲吉班不但把小桃香訓練得藝雙全,更讓她擁有了好品味與好廚藝──品味是因為有錢人、好東西看多了,自然培養出鑑賞能力,而好廚藝卻是因為──“她不紅”。這些年來因為人不紅,反而讓她有許多時間接觸廚房事;講好聽是天賦與生俱來,但事實上卻是一直沒什麼客人,怕被責罵只好往廚房裏躲。而云吉班的酒菜在京城本就有名,加上小桃香人美嘴甜,廚房老師傅們也都願意傳授她各種絕竅。

除夕管家的嬤嬤也回家過年去了,小院中就剩我與小桃香兩人。一早我還在賴,她就爬起來忙裏忙外,太還沒下山,一整桌年夜飯就準備妥當。

“請少爺祭祖。”小桃香在房門口道,“喔?好!”我起身回道。

在二十一世紀的我已經很多年沒有過年的覺了,家人都不在,即使是年夜飯也是一個人隨便吃吃;去年過年則是在桂平陪爺爺過,家裏上上下下幾十口,除夕夜好不熱鬧;今年過年君兒正在準備大學入學考試,晴兒現在已是上海家中總管,要負責張羅過年期間所有大小瑣事,在北京城就我與小桃香兩個──這算“小倆口”嗎?──我不知道。

“少爺……我……”

“怎麼啦?”貼完聯窗花,正準備點香祭祖的我聞聲回頭,只見穿着大紅新棉襖的小桃香語帶哽咽地呆站着。

“這……這……”小桃香神動道:“少爺您願意讓小桃香過年穿紅的,就已經是對小桃香天大的恩惠了……但……這……”

“呵呵,你是説這個嗎?”我手比了比案上。

“是……”

“沒事,就這麼辦。”

“但照規矩,就算是夫人的祖上也不能擺上牌位呀!”小桃香動道:“今天小桃香只是個丫頭,少爺您怎麼能幫小桃香家裏擺上牌位?”

“現在已經是民國了,民國男女是一切平等的。”我微笑道:“況且,妳也不是丫頭身份。雖然我還沒稟報父母,但我也沒把妳當丫頭看;現在祭了祖、磕了頭,以後妳就是家裏人了。”

“謝謝少爺厚……嗚哇~~”小桃香大哭起來,道:“從小小桃香就沒爹沒孃,也沒祭拜過祖先,謝謝少爺,我給您磕頭~~”

“傻桃香,快起來!”我連忙趨前將她扶起身,開玩笑道:“大過年的不準哭!今天是妳第一次祭祖,快擦擦眼淚讓祖宗們見見漂亮的小桃香!”

“嗯……”

“見過祖宗們就要好好保重自己,以後曲家子孫們祭祖時,妳才能笑着讓他們祭拜呢!呵呵呵。”

“啊?”小桃香又驚又喜道:“少爺的意思是願意讓小桃香……”

“呵呵,也要看你肚皮爭不爭氣呀!”

“謝謝少爺!”小桃香動得跳過來抱住我。

即使是有桌小桃香做的好菜,兩個人過年能吃多少還是有限。聽到我説她以後是曲家祖宗牌位上一分子後,小桃香整個晚上又害羞又興奮,雖然拼命地夾菜、勸酒,卻也一直不知道要説些什麼,就是臉羞紅地不斷傻笑……

年夜飯後兩個人也沒什麼事好做,小桃香整個人還是傻傻的,沒吭半聲,更沒抵抗就被我抱進房了個光。

卧房中光綺妮,我把小桃香擱在上,先讓她仰卧着把雙腿抬高,還沒待我仔細用舌頭清理完十隻腳趾,小桃香就已經高了兩次;接着舌頭順着腳踝而下,往她的小腿時,小桃香又剋制不了全身搐了半晌;等到我開始起她西關節後面的,小桃香全身就像打擺子一樣,渾身上下關節不停登登作響。

當我將她翻身出渾美無瑕的時,小桃香已癱得連呻力氣都沒有。我把枕頭放到她小腹下讓完美的部曲線更加突出,接着用舌頭從尾椎開始往下,滑過菊門,最後來到無力掙扎的小

執着的口讓小桃香一而再、再而三地攀上絕頂,而與菊門的雙重刺更讓間的汁糊成一片,狼狽不堪。當我進入小桃香身體時,她已經連呻的力氣都沒有,全身發汗,閉着美目的臉上堆了幸福笑容。

小桃香像是剪斷了絲線的木偶,趴在上翹起股任憑我在後面送。我一下俯身把玩她的房,一下直起身子快速,不久後莖便開始搐,一股股灼熱的由馬眼朝她出。

人説宵一刻值千金,在這個送舊新、萬物回的夜晚,我一次又一次在小桃香體內散播天的種子,直到忘了時間,兩人相擁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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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大早我便去給段祺瑞伯伯拜年,在段府我又給王佔元遇着,便又被拖去給袁克定拜年。從小歷史課本讀多了,我對袁家一點好也沒有,但王佔元拉着我一直要我同他去,不得已只好一同前往。

忙完要回家已近中午了,王佔元説他天沒亮就去排隊給袁大總統拜年,到現在粒米未進,為了表示,我力邀他到家中便餐。

“哈哈哈,幾個月不見,弟妹真是明動人呀!哈哈哈哈!”一見小桃香,王佔元便開懷大笑。道:“老弟有你的,女人就是要天天干,幹久了才會越來越漂亮!哈哈哈哈!”

“大帥您過獎了。”小桃香笑得如桃花綻放,福一福身道:“不知道大帥要來,一點茶淡飯還望大帥海涵。這第一碗是魚翅,還請大帥嚐嚐。”

“哈哈哈哈,弟妹連魚翅都能自己烹,真是不簡單,不簡單呀!”

“大帥您先嚐嘗,今天嬤嬤回去過年,小桃香一個人笨手笨腳,如有怠慢請大帥多多包涵。”小桃香笑着閃到後面去。

“呵呵呵,沒事沒事。”王佔元笑道:“沒想倒這姑娘這麼能幹,配給老弟正剛好。這樣老弟一人在京,煮飯的也有了,衣服的也有了,落落大方、接待客人的也有了,人面桃花、這洗腳、暖被子、幫小兄弟火的也都有了,哈哈哈哈!”

“都是託老哥您的照顧呀,小弟敬您一杯,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我仰頭幹了一杯道。

“哪的話哪的話,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分彼此,俺也祝您學業猛進、早生貴子呀!哈哈哈!”王佔元再幹一盅,道:“只是這地方狹小、人手又不夠,怕是委屈了弟妹。”

“哪的事,人口簡單就好,屋子夠住就好。老哥您已經照顧淵翔夠多了,這樣就夠了。”我再敬一杯。

小桃香快手快腳又端來幾隻碗碟道:“別顧着喝酒,吃菜,吃菜呀!”不多久工夫,桌上就有了一隻火鍋、五隻大碗、六個小碟。

“哈哈哈哈,上館子也沒這麼多好東西。”王佔元笑着夾菜道:“萃亭老弟快從實招來,你一個月也不過就幾元錢,快説,是不是偷偷幹了什麼好買賣,不然哪來辦得了這桌好酒好菜?”

“哈哈哈哈,不是我攢的錢多,是家裏的好姑娘本事大。”我飲下一杯,頭稍微一回就見着小桃香身體半隱在門後對我眨眼睛。我稍一會才會過意,連忙使眼同意小桃香的想法。小桃香隱身進房中。

“哎呀呀,蓬頭垢面讓您見笑了,小桃香先給大帥拜年,祝您勳業隆、名揚四海、財源廣進。”小桃香梳洗化妝,換上旗袍、套上緞面皮襖,整個人容光煥發、麗絕倫道:“我先敬大帥三杯!”

“哈哈哈,這是哪家的福晉還是格格呀?怎麼給萃亭老弟拐帶來了?俺得馬上去報官才行!”王佔元笑得合不攏嘴道:“財源廣進,説得好!俺就喜這個財源廣進。哈哈哈哈!”

“這袁大總統與孫文、黎宋卿、黃克強都聯合發表四巨頭宣言了,接下來肯定是國泰民安。”小桃香又舉杯道:“這升官發財還少得了大帥嗎?”

“哈哈哈哈,真是好姑娘,懂事又會説話。”王佔元道:“萃亭老弟呀,你千萬別瞧不起小桃香,老哥我當年也不過是馬弁出身。男人要做大事,身邊一定要有能幹上得了場面的女人,這小桃香教得好、手腕強,身子又幹淨,老弟你可要千萬好好惜呀!”

“哎呀哎呀,這還不都是老哥您給做媒。”我道:“淵翔珍惜都來不及了,哪敢欺負她呀!”

“哈哈,萃亭如果敢欺負妳,妳就來找俺,俺給妳出氣!”

“呵呵呵,大帥對小桃香恩重如山,少爺對小桃香情深似海,這是小桃香三輩子燒了好香呢!”小桃香銀鈴般笑道,朵朵桃花又在她頰上綻開:“來來來,吃酒吃酒!”

小桃香坐下來一下就把場面搞得鬧熱滾滾,在我的同意下,不一會她就不知從哪擺出了30只酒杯,與王佔元喊起拳來。這王佔元哪是小桃香對手,不多久30杯就飲了個乾淨,其中至少25杯是王佔元下。第一輪喝罷后王佔元不服氣,改要與我喊拳,喊拳這種東西我本來就不會,但在小桃香偷偷在耳邊通風報信加持下,居然我也贏了快20拳。

“哎呀,你看看,俺都忘了。”王佔元臉通紅朝外喊道:“副官,拿錢包來,俺還沒給弟妹發歲錢呢!”

“這怎麼好意思呢?那我給大帥磕頭。”小桃香雙頰微微泛紅,説罷便跪了下去。

“哈哈哈哈!”王佔元從皮包中出一個大紅包送給小桃香道:“幾百塊錢給弟妹零花零花。呵呵呵呵!”

“倒是説起發財,老哥有一事相求。”王佔元臉堆笑意道。

“呵呵,做生意淵翔是外行,但有什麼幫得上忙的地方,還請老哥千萬別見外。”

“倒不是做生意。”王佔元眼神一斂道:“過年後令尊就要到北京述職,屆時還要請老弟夫婦替俺做點工作、美言幾句。”

“誒?”

“雖然這四巨頭髮表了聯合宣言,但西南各省還是掌握在國民手裏,大總統令不過江。”王佔元道:“跟這些讀書人講道理,大總統是講不贏他們的,但中國豈可四分五裂,俺接下來看打一仗是免不了的……”

王佔元沉半晌續道:“打仗不過就是錢糧彈藥……”

聽得王佔元開戰的看法,我心中一凜,笑着道:“自己家的東西,老哥何必見外,到時候淵翔一定在旁盡力美言。”

“哈哈哈哈,快!”王佔元立刻自乾一杯,又打開錢包道:“別的事老哥也幫不上忙,倒是這裏500元弟妹快收着,先把家裏好好整理整理、備點好酒好菜,等到你家老爺子來京俺再來好好請安。”

我朝小桃香點點頭,她便老實不客氣行了個大禮把錢收下了。接着又是喊拳吃酒,好不熱鬧,直到外面天漸暗,幾乎醉倒的王佔元才讓副官攙扶起身。

“小老弟你要多小心。”王佔元臨上車突然回頭道:“你們蔣百里校長名氣是夠大,但北洋中要拉他下馬的人也很多,你別與他走太近……到時戰事一起,俺就去向段總長要求,把你調來當參謀,有個戰功,以後還怕不能升官發財?千萬記得……別與他走太近呀……”

“淵翔知道了……”

************

第二天早上醒來已快10點,自從到這個世界以來還第一次睡到這麼遲。小桃香捧來熱水讓我梳洗,還不忘嬌嗔兩句。

昨晚送完王佔元上車,回屋內她已不勝酒力趴在桌上。我先將她抱上,把桌子收拾乾淨後,擦完臉洗完腳才回房去。小桃香雖然喊拳了得、酒量也不在話下,但整晚她為了保護我,不單是我喊拳輸了她喝,就連不喊拳她也故意追着王佔元鬧酒,最後才能把酒量通海的老狐狸給灌醉。

小桃香的醉態憨羞得讓人捨不得,我拿來熱茶讓她飲下、清理好吐出的穢物後,才上小姑娘就發現她已自行去衣物,大白羊似的自動捲了上來。

小桃香吱吱嗚嗚地耍賴了半天,拗不過她,我便又打開了她肥肥的雙腿。大才一進到小中小桃香就乖了,臉通紅,笑得如花綻放;了半天也不見她高,就摟緊了我臉傻笑睡去。

“少爺最壞了,就只會欺負小桃香……”小桃香踩着碎步忙裏忙外,經過連續幾天摧殘,明顯步伐有些蹣跚,嗔道:“事情都給您做完了,小桃香一點用也沒有,這樣少爺就有藉口不要小桃香了……哼……”

“哪的話,都快給妳幹了,哪還敢欺負妳呀?”不知哪來的靈,我也突然貧嘴道。

“哼……”小桃香俏臉一羞,啐了一口又忙着出屋去。

************

小桃香沒有孃家可回,正好我也沒有好好逛過北京城,初二、初三兩天便攜着她四處逛逛,買點小玩意、小東西。

初四早上約10點,任公與校長便來了,有嬤嬤回來幫忙,小桃香很快就備好一桌酒菜。長輩們在,她也不敢坐下,便肅立在旁候着。

任公不怎麼喝酒,校長也非貪杯之人,與王佔元那種大口喝酒、大口吃的豪邁作風相去甚大。

“這鮑參翅肚燒得真好,在北京我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梁任公道:“妳又沒去過廣州,怎麼學會的?”

“任公過獎了,只是照着以前班子裏的老師父教的做,只有皮而已。”

“呵呵呵,衝着妳這道皮菜,到時你家老爺到北京來,就由我給妳當介紹人吧!”任公笑着道:“方震,你道這醋魚與東坡如何?”

蔣校長道:“老師您別考我了,帶兵練兵才是我的專長,吃飯吃菜可就一竅不通了。”

“方震客氣了,我看這鮮、滑、、脆、軟五項兼具,應該是及格了吧!”任公笑道。

“老師您比我內行多了,我還真不懂。”蔣校長答道。

“那就聊聊你在行的吧!方震,你看這世局如何?”

“世局方震不懂,倒是組閣這件事如不能和平解決,怕是下一步就要有變化了。”

“嗯,宋教仁主張責任內閣制,與袁總統間意見相去甚遠,而宋教仁與孫文間亦不和。”梁任公啜口小酒續道:“唉,還記得之前在東京聽他説過,像孫逸仙那樣的野心家做領導人,中國革命要達目的,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的。”

“嗯,打天下可以漫革命,治天下就需要智慧了。”校長道:“老師您也贊成宋教仁説的,中央與地方之關係及許可權是皆當依法理,據事實,以極細密心思研究後規定嗎?您同意他説的‘只有議會政責任內閣,才是救治不良政府的醫生’嗎?”

“這次國會大選國民大獲全勝。”梁任公道:“孫文本來就只會吹牛皮,沒有領導能力也打不了仗,國民裏真的能武的是黃克強,能文就是宋教仁。宋教仁主張‘內閣不善而可以更迭,總統不善則無術變易之,如必變易之,必動搖國本’這話是沒錯,只是袁大總統好不容易説服隆裕太后讓幼帝退位,立下建立民國的頭等首功,要讓他同意實施責任內閣制,怕是難如登天囉!”

“要讓中國快速強大起來,還是得走軍國主義的路子……”蔣校長道:“實施責任內閣制怕是如同歐陸各國般內閣更迭頻仍,這對國對民都不是好事。”

“嗯……”任公突然望向我道:“萃亭你有何看法?”

我聽到梁任公與蔣校長他們批評孫文的話,正驚訝着怎麼與從小課本里學的不一樣,突然要我接話一時間也不知該説什麼。

“嗯……怕是不讓國民組閣,孫文會惱羞成怒吧!”混之間我口而出道:“更何況北洋系也不能長久坐視南方各省處於半獨立狀態,所以最有可能的是故意不讓宋教仁組閣,怒孫文動手,趁機讓北洋各鎮循粵漢路南下,一次解決南方問題。”

“呵呵呵,很有見解。”梁任公笑道:“繼續説!”

“打仗要錢,袁大總統上台後聽説國家財政稍有改善,但也還不到庫有餘銀可以任意出兵的地步。”我拼命地搜索腦海裏對民初政治的記憶,故做沉思道:“要打仗就得先借外債,只要跟着借款走就知道北洋是不是打算動手了。”

“呵呵,方震你把學生教得不錯呀!”任公笑道:“以後不帶兵還可以去巡捕房查緝命案。”

“呵呵,沒有的事,是福爾摩斯探案看多了。”我抓抓頭笑道。

“去年六月大借款的事才吵了一陣,但八月後六國銀行團提出的條件太過苛刻,事情就停頓了下來。”梁任公沉一下道:“從入冬開始,周學熙財政總長就為了到期庚子賠款的事,成天給洋人追着跑,都快被得走投無路了。據民國二年各省所造預算表冊,單陸軍一項總數就要二萬萬元,其中各省裁兵要用去二千七百萬元,不裁兵政府就不可能開源節,但要裁兵就勢必得再借外債。但就算國會同意借外債,照萃亭看法借來的錢也未必用在裁兵囉?”

“嗯。”我接着道:“除了借款外,另外一個信號就是部隊調動了。”

“喔?北洋軍南下可是大事,即便只是動員都非同小可。”蔣校長道:“難道南方都不會採取相應措施嗎?”

我補充道:“要打絕不會動到北洋鋭,一定是讓雙方緩衝地帶的雜牌軍先動手,像是山東的辮子軍、毅軍等北洋附屬雜牌部隊。張勳、倪嗣沖、趙倜他們要向政府效忠必定奮勇向前,但打贏了就是消滅南軍,如果打輸了也趁機解決這些雜牌部隊,到時北洋鋭再出也不遲。”

“嗯,真是個借刀殺人的漁翁計。”蔣校長道。

“但這樣一來,方震你就要小心了。”梁任公道。

蔣校長道:“喔?老師請説。”

“如果北洋軍打的是這樣的如意算盤,軍校是培養軍隊骨幹幹部的,他們必不能長久忍耐你當保定校長。戰爭沒結束前,段總長必會對你百般刁難,如果你受不住自行他去就正遂了他的意,而就算你忍了下來,等到北方打贏,段某也會找盡理由你下台。方震你可別太天真,進退之間自己要多拿捏,別中了他們的計。”

“學生知道了……”校長回應道。

“我看這萃亭小小年紀,卻還真的有些見識。”任公道:“萃亭呀,以後你在學校裏要幫校長多留意點,有什麼風吹草動都去向校長説説,別讓你們校長着了人家的道。”

“是,淵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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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一直吃到天漸暗,梁任公與校長才回去,但賓主心事重重,酒菜動用得極少。而當我還在沾沾自喜時小桃香點醒了我——新年嘗手藝是假的,找個人們聽不到的地方講講話才是真的──只是沒想到我這隻“呆頭鵝”居然把任公準備要向蔣校長説的話給點破。

“少爺呀,小桃香多説兩句您別不高興……怕是以後三天兩頭任公都會藉口吃粵菜跑到咱們這來,這點小桃香擋也擋不了……少爺如果在家,就千萬記得少説兩句……您是晚輩,不開口沒人會當你是傻瓜,如果惹出了什麼事,您都沒開口也沒人會找您碴……老爺在位子上,各方都會賣您臉的,但可千萬別真的往裏跳,謹慎點……”

“嗯……”小桃香提醒得一針見血,正好把我從雲端拉回來。

“呵呵,那不憂心軍國大事,就只能來消受美人恩囉!”我思考一會道,接着一把就把小桃香摟入懷中。

“哎呀……少爺討厭呀……”小桃香故作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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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放假到元宵後一天,剩下的十多天中除了每天早晨出去四處走走,晚膳後就是小桃香“受死”的時間。

幸虧這小姑娘聽話,在我去保定這段時間每乖乖按時運動,兩個多月下來不但原本就俏的雙更加結實,骨盆腔也因為有好好鍛鍊而更加強壯起來。初六、初七之後我試着加大力道衝擊花心,小桃香不但已不覺疼痛,慢慢也戀上那種給大進胃腸的快

轉眼返保的子就到了,小桃香雖是依依不捨,但也在我半哄半強迫下發誓絕不再冒險自己跑到保定找我。

************

“嗚~~嗚~~”汽笛長鳴,列車開始緩緩向前移動,月台越來越遠,終於見不到小桃香的身影。

閉上眼,雪白的豐、圓潤的軀體、壯的小腿與美不勝收的翹實自然浮現眼前,幾乎兩夜沒睡的我不一會就沉入夢鄉……

後記:

(1)三年多沒去福岡,原本後續已完成章節中有福岡這個場景,這次到本出差正好重新去確認一下寫的地理環境有沒有錯誤。(2)這篇文章原本最剛開始的名字是“回到民國當軍閥”,後來覺得太過直白,所以改成現在的名字。不過事後看看如果用“回到民國當軍閥”應該點進來看的讀者會多很多吧!呵呵呵。

(11)戰雲密佈

“啪~~啪~~啪~~啪~~”

“爹,您別再打了~~嗚嗚……”

“老爺~~別打了~~嗚……”

“孩子的爹,要打也不能這樣打呀!雖然我們家有三個兒子,但你把翔兒打死了,教君兒怎麼辦呀?”

“讓他到保定念軍校,就已經當他為國捐軀,沒這個兒子了。王八蛋~~讓你出來唸書,你給老子在外面討小老婆,你老子我都不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我打死你這個王八蛋!!!”

“啪~~啪~~啪~~啪~~”

“爹~~”

“老爺!”

“王八蛋!我沒有你這個兒子~~打死你!”

“鐵花兄息怒,聽啓超一句話吧……”

“啪~~啪~~啪~~啪~~”鞭子繼續無情落下,也不知跪了多久,眼前一黑我就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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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軍校第一期的修業年限定為兩年、四學期,課業以軍事學為主,又再分為平時課業(校內科目)與特別課業(終課業),平時課業又分學科與術科兩大類。平時課業中“軍事學”包括了:戰術學、兵器學、築壘學、地形學、軍制學、馬學、衞生學及經理學等等。

平時課業內“外國語學”課程非常重,兩年要上425節課,是所有課程中最重的一科,我們要在英文、法文、俄文、德文、文,五種語言中自行選讀一種。這個選讀也相當有趣,東北出身的同學多選擇俄文、文,江浙同學多選英文,而我們廣西同學大部份讀過洋學堂,多少學過點法文,選讀也以法文為主。本來在二十一世紀的我英文就不錯,文普通聽説讀寫也能應付,於是便選讀了德文。

至於典範勤務部份多是複習質,在功課理所佔比重不重。

至於平時課業中術科部份則包含了校內教練、野外教練、馬術、劈刺術、體等等。其中除了馬術是我不擅長外,其它以我的身體素質都能高分通過。

“特別課業”部份則以演習、見習為主,包括:工兵作業見習、測圖實習、野外戰術演習、野營演習及野外築壘實習、兵器及火藥製造見習、炮槓法、手法、兵棋等。其中兵器及火藥製造見習課程最重,一共要見習25天;其次是測圖實習,要到野外實際進行測量繪圖21天;而除了另實施15野外戰術演習外,其餘的特別課業都僅實施一至三天。

蔣校長為了讓教育合理化,將一年依據氣候不同分成温、熱、寒三季,每季作息時間稍有不同,其中每天第一堂課都是早上7點40分、11點45分休息吃午餐,下午温寒兩季1點開始上課、熱季則沿至1點30分,其餘作息時間皆相同。

蔣百里校長相當重視課業,規定一學期考三次大考,各科以一百分為分、60分為及格,凡學期通算有三門以上不及格者即降期,畢業考試有兩門以上不及格者就留級。連續降期或留級兩次則直接開除。當教官請假時校長代為上課,蔣校長學養、表達俱佳,同學們反而常期待教官請假,因為就能親炙校長教學。

此外校長常集合教官舉辦朝會、進修會,針對軍事學授課內容要求各教官預先試演、試教,對教官們無法詳細掌握要領部份,也都親自示範、説明,務使每位教官都能真切掌握授課要點,確保教學內容正確無誤。

每週六下午是所有人最期待的重頭戲,校長固定集合全體教官、學生於尚武堂,親自講述古今中外軍事名人的言行。蔣校長演講的所本是梁任公着的“中國之武士道”乙書,校長不但分發我們一人一本,每星期還依各章要點,另做衍申演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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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校長慷慨昂道:“一曰常以國家名譽為重,有損於國家名譽者,刻不能忍,如先谷、東書、卻至、雍門子狄之徒是也。一曰國際涉,有損於國家權利者,以生死爭之,不畏強禦,如曹沫、藺相如、遂之徒是也。

一曰苟殺其身而有益於國家者,必趨死無吝無畏,如鄭叔詹、安陵、寵高、侯嬴、樊於期之徒是也。一曰己身之名譽,或為他人所侵損輕蔑,則刻不能忍。然不肯為短見之自裁,不肯為懷忿之報復,務死於國事,以恢復武士道之譽,如狼潭、卞磌子、華周杞梁之徒是也。

一曰對於所尊長,常忠實服從。雖然,苟其舉動有損與國家大計或名譽者,雖出自所尊長,亦舉抗責之,不肯假借,事定後,亦不肯自寬犯上之罪,而常以身殉之,如鬻睺、先軫、魏絳之徒是也。一曰有罪不逃刑。如慶鄭、鷹然之徒是也。一曰居其職也,必忠其職,常犧牲其身乃至犧牲其一切所以殉職。如齊太史兄弟,及李釁、申鳴、孟勝之徒是也。

一曰受人之恩者,以死報之。如北郭、豫讓、聶政、荊軻之徒是也。一曰朋友有急難相托者,常犧牲其身命及一切以救之,如信陵君、虞卿之徒是也。一曰他人之急難,雖或無與於我,無求於我,然其為大義所在,大局所關者,則亦總身自任之,而事成不居其功。如墨子、魯仲良之徒是也。一曰與人共事,而一死可以保密,助其事之成立者,必趣無吝無畏,如田光、江上漁父、溧世子之徒是也。

一曰戰敗,寧死不為俘,如項羽、田橫之徒是也。一曰所處之地位,若進退維谷,不能兩全者,則擇其尤合於義者為之,然事過必以身殉,以明其不得已。如鋤麂、奮揚、予蘭子之徒是也。

一曰初志在必死以圖一事者,至事過境遷以後,無論其事或成或不成,而必殉之,以無負其志。如程嬰、成公趙之徒是也。一曰一舉一動,務使可以為萬事法則,毋令後人誤學我以滋弊。如子囊、成公趙之徒是也。”

“諸生,所謂‘武士道’者,中國古昔雖無此名而有其實,則假彼通用之名詞以表揚吾民族固有之天,固無不可也。本之武士道,垂千百年,而越久越烈,至今不衰,其結果所成者於內則致維新革命之功,於外則拒蒙古,勝中國,並朝鮮,僕強俄,赫然為世界一等國!”

校長稍停續道:“若吾中國之所謂武士道,則自漢以後即已氣風歇滅,越積越懦。其結果所成者,於內則數千年來,霸者迭出,此起彼僕,人民之權利,任其鏟削,任其制,而無絲毫抵抗之力。於外則五胡人而擾之,遼金入而擾之,蒙古洲人而主我,一遇外敵鋒即敗。至今歐美各國合而圖我,人為刀俎,我為魚,國民昧昧冥冥,知之者不敢呻,不知者莫知痛苦,柔弱脆懦,至於此極,比之本,適為反對。”

“今人常有言:文明其神,不可不野蠻其體魄。餘謂野蠻時代者,所以造成文明時代之作用也。地球當太古之時,僅有荒荒植物之世界者不知幾何年。此植物世界時代,孕育全地球之氧氣,使之濃厚,又埋藏其植物之本質於地中,而為石炭。假令地球無此若干年植物世界之時代,恐養氣不足於用,而石炭亦且無有。其能造吾人今文明之時代耶?然則吾人當未進人類而尚為動物之時。角逐于山野,以力自衞,而此體力養成,至今尚獲收其效用。”

校長語鋒一轉道:“自世益文明,用力之事募,體力遂益柔薄,此可為文明時代一大憂患之事,甚則或可至以體力漸銷,而人類竟至絕滅,此毫非過慮之言也。故近時學者,百計千方,時思所以維持此體力之道,若種種體之事,與學科並重。甚哉養力之道,固若是其要也。”

“惟我中國,自秦漢以來,文弱,簪纓之族,佔畢之士,或至終身袖手雍容,無一出力之時。以此遺傳,成為天,非特其體骨柔也,其志氣亦脆薄而不武,委靡而不剛,今為異族所憑陵,遂至無抵抗之力,不能自振起,而處於劣敗之列。考其最大之原因,未始不由於此。此尚武之聲,所由不絕於憂時者之口也。”

“彼本崛起於數十年之間,今且戰勝世界強國之俄羅斯為全球人所注目,而歐洲人考其所以強盛之原因,鹹曰由於其向所固有之武士道。而本亦自解釋其質剛強之元素,武士道,武士道,於是其國之人,鹹以武士道為國粹,今後益當保守而發達之。而數千年埋沒於海山數島間之武士道,遂至今其榮光乃照耀於地球間。”

蔣校長振起右臂呼道:“諸生呀!此武士道者,豈為東洋本所專有之一物哉?吾中國者。特有之而不知尊重以至於銷滅而已。吾聞之也,凡有絕大之戰爭往往賴有雄偉之文字,淋漓之詩歌,而後其印象留於國民心目之間,否則不數年而黯晦消沉以盡。故戰爭必伴文學。為今時人所屢唱,蓋非文學,則無以永戰爭之生命也。又豈特戰爭而已,凡社會中有超奇事故,杰特人物,又必賴有所以紀念留傳者,而後融化其超奇杰特之氣風於全社會中,漸漬積久,而成為一民族所有之特。”

“今我中國四萬萬人,生活條件已與戰鬥條件相左,更遑謂文明其神、強健其體魄,要革新國家,就要先革新國民的神和思想;要強國富國、要超歐假,就要弘揚我中華民族尚武神。諸生,爾等即為國民前鋒!”

校長語畢,千餘師生一致起立熱烈鼓掌呼。

而除了每週六神演講外,校長又仿照德兩國軍校前例,每月舉行官兵大會餐乙次,另邀請名士到校勉勵師生。幾個月下來同學們無論在體魄上、學業上還是神上都有了顯著進步,同學們對校長的情與信仰亦與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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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生活穩定而充實,在榮譽驅使下我們不斷提高自我要求。一整天強調儀態下來,到晚餐時全身肌都痠痛得不得了,而當天氣雨時大家更是屢出奇招,不但想盡辦法把洗好的制服幹,更比賽誰能把制服燙熨得最平、最

而課程亦相當有趣,與我理解或想像中的軍校不太一樣,基本上是參照德國與本的軍事教育,課程上從基本的戰術、兵器、測量、築城等開始,進一步到戰史、戰術、運輸、輜重、兵器等等。課程內容難度不高,基本上用當年我預官入伍訓的記憶就能應付;在術科上我也名列前茅,不管擊、劈刺還是運動、器械,除了騎馬我的本事還待磨練外,其餘項目在同期中我也是數一數二的。

讓我在同學中大受的是“大家考試都要靠我”。受過長年嚴格的學院訓練,加上這幾年自己也指導研究生,做學問、抄筆記、畫重點,本來就是我的專長,而以前大學時代在補習班打工當“名師”、“名嘴”的經驗,更讓我對“考前衝刺”、“考前猜題”學有專。好好在課堂聽講,看看廿世紀初期的軍事理論與我在廿一世紀所學有何不同,本就是我打發時間最好的方式,而能當上同學們的小老師,更讓我有動力把神集中到課堂上。。

而對自己“開外掛”的狀況有深切認識,上課時我也不敢隨便造次,深怕惹出麻煩來。

課程中胡叔麒的俄戰史講得很有趣,但無奈一方面他本人沒有自己到過戰場(我可是到過旅順參觀過203高地、冠山、扇子山,也翻譯過一本俄戰爭研究的英文書),另一方面第一次世界大戰還沒爆發,歐陸各國也還沒認清俄戰爭真正的啓示,所以聽起來雖然是有趣,但心中總是知道他並沒辦法講出隨──很多重大的歷史教訓都要靠事後總結才會發現核心,就算我臭想拿一些知道的內幕出來表演一下,教官同學們也是完全無法接受的。

胡教官的課特在於每一戰役中的每段再分做數個小節,每節先以實況做課題進行圖上作業,接着再依據俄雙方的本案對證講解──這些軍事院校科班的幕僚本事倒是我之前沒有好好下過功夫的,認真聽課受益匪淺。

朱鼎勳教官的戰術學也上得好──如果想要知道在連級沒有機、步兵沒有手榴彈、沒有迫擊炮、沒有RPG火箭推進榴彈、沒有彎刀地雷、沒有豐田小貨卡,甚至還沒有發明鋼盔的年代要如何作戰──朱老師的課絕對是你的首選。這種作戰前提條件其實和打BB彈很像,差別是BB彈有連發功能卻打到身上不會痛,而單發的手動栓步速度雖慢,但打到不死也半條命。

基本戰術攻、防、遭、追、轉在觀念上沒有太大不同,但在應用細節上則差異甚大。

保定這邊教的基本上還是傳統“普法學派”──攻擊時,密集縱隊、刺刀突擊,防禦時散兵橫列、嚴守擊紀律──至於以前我在步校學的“散兵隊形、每人間距30公尺”、“火力拘束、迂迴打擊”、“兩側配、斜”,因為跟這個時代的軍隊編制本不一樣,所以大家互相聽聽就好。

外籍老師則是兩位德國教官,一位丁教官講戰術、另一位貝教官講兵器與擊。德國教官戰術課是從一般戰鬥教起,每個小動作、小細節都不厭其煩重複講解,務必要做到正確為止,接着每三、四個星期就到野外實習一次,從班、排、連、營一級一級教上去,該衝就衝、該跑就跑,跟台灣軍校打野外大家躲在樹下聊天真是不止十倍。

而貝教官的兵器課每週均會將天津德商軍火模型帶來講解,火炮的部份除了要炮之外,其餘各種火炮均利用見習機會帶我們到德國大使館兵營中將炮拆開講解,擊時亦是先帶我們到德國兵營模型室中先詳細説明一番,再由德國駐軍士兵擔任助教示範。

因為我的數學程度好,貝教官每次講解擊都會叫我出來作示範,而各種觀測、測量儀器我也都一次上手,而各種炮彈藥貝教官也都會自備攜來課堂,讓我們實際體驗各種燃燒、爆炸效果。

除了教室外,實彈擊有打靶場、騎術有馬場、炮兵訓練有炮場、工兵訓練則土木工作業場、架橋作業場、爆破演習場等一應具全。而除了出訓練外也常有野外演習,每次至少半天,科目複雜時也會延長到一整甚至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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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氣象一新,但外面的世界卻急遽地變動。

新學期開始我也從“黑軍”漂白,每兩週得以外出過夜一次。保定到北京快車只要兩個小時上下,兩星期一次的返家最高興得當然就是小桃香了。

開學後沒多久,三月二十宋教仁由上海啓程前往北京,黃興、廖仲愷、于右任等人都到上海北站送行,宋剛跨進車門,突然一個穿黑呢軍裝的矮子朝他開了一,兇手隨即消失在人羣中。宋教仁右中一,拖到二十二天沒亮就死在滬寧鐵路醫院。

黃克強公開了宋教仁的遺電,其中寫着:“望總統開誠心、布公道,竭力保障民權,必使國會確立不拔之憲法,則仁雖死猶生。”

有可能改變中國歷史發展的第一位政治家這樣卅一歲就死了--宋教仁有理想、有學問、有目標、有方法,還有無以倫比的羣眾魅力,但卅一歲就死在刺客下。

沒幾天刺客武士英就給抓了,並且搜出與內務部秘書往來的密電多份,從這些確鑿的證件中證明了買兇殺人的不是別人,正是現任大總統袁世凱和國務總理趙秉鈞。

但就在宋案發生後第五天,孫文便邀集了國民主要人物在上海黃克強家中開會,就在同一時間袁世凱向五國銀行團進行大借款的消息也曝光,全國人民都明白了這是北洋政府準備發動內戰的軍費來源。當天孫、黃二人就分別致電廣東都督胡漢民、湖南都督譚延闓,促其發兵討袁,但顯然全國輿論對國民沒什麼支持興趣,但對政治暗殺卻是深惡痛絕。

當週我們沒有放假,次周我回到北京時小桃香説黃遠生到家裏找我多次。事情被我料中後,小桃香擔心得不得了,千叮萬囑要我少講話、多小心。

我放假回京的目的當然不是為了涉入政治活動──每次週六演講會後趕往保定車站,回到北京家中也都晚上八、九點了──小桃香需求越來越大,久旱的田野在我努力開墾下,已不僅水充沛如泉、一經入就屢屢高,更漸漸懂得享受情趣,不單在上能婉轉承、體會各種不同體位、姿勢快,現在做時更能在我時主動收縮道肌,讓兩人間的真諦發揮得淋漓盡致。

規律的生活與嚴格鍛鍊讓我越來越強,每次放假三趕四趕回到家中,隨便吃點東西就上調教小桃香,都要搞到半夜兩三點才能結束。宵苦短,星期天早晨醒來便要不是把小桃香在桌上、就是把她抵在牆上好好一番;等到用完午餐要起程返校前,免不了又要把莖放進裏再回味一下。現在每當假,小桃香都被我止穿着褻,好方便我隨時把進整永遠漉漉的小裏。

就這樣過了三個月荒子,那封該來的電報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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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裂開了,稍微一動就疼痛不堪。我只知道自己是趴在上,但強烈的痛讓我連眼睛都睜不開。

“兒呀!”

“表哥~~表哥~~你醒醒呀!”

“少爺!”

“嗯……”我側過頭勉強睜開眼睛,強烈的光讓我看不清前面的人影。整個身體好像被人切成了十幾塊。但更讓我懊惱的是,身體受傷成這樣居然也沒能讓我回到原本的世界。

“娘……謝謝您……君兒……對不起……晴兒……對不起……”我努力動嘴,勉強擠出幾個字道:“對不起……對不起……”

“沒事的,都沒事的,表哥你別想太多,現在好好休息養傷最重要。”君兒柔聲道:“我們都知道了……沒事的……”

“父親大人還好嗎?沒氣壞身子吧?”

“父親大人沒事……”君兒聲音中帶着笑意,話鋒一轉道:“哎呀,表哥你好假唷!你應該問的是‘桃香呢?桃香怎麼樣了?’,真是沒膽子,呵呵!”

“兒呀,事情始末任公叔叔都説了。”母親道:“任公一直幫桃香説情,後來就把你父親帶出去了。”

“是呀,最該生氣的是我耶,我都還沒打你。”君兒道:“等表哥傷好了,再換我跟晴兒好好打你幾頓。”

“嘎?”

“不相信呀?表哥你是不相信桃香姑娘沒事,還是不相信我會好好的打你幾頓?”

“哦……”

“嫌我年紀小,先一頓好打……不經過我同意就收了桃香姐姐、不尊重大老婆。第二頓好打……不相信君兒我有多賢慧,不敢與我説、瞧不起君兒。第三頓好打……讓晴兒姐姐哭得死去活來。第四頓打……害桃香姐姐跪了一整天,再加一頓打……”君兒數着道:“哎呀,這樣打下去手都酸了,但絕對不能饒你!”

“兩位姐姐,到時候咱們仨抄傢伙一起打,看錶哥還敢不敢瞧不起咱們。”君兒道。

“噗茨……”

“噗哧……”

哭腫了眼睛的晴兒與小桃香都笑了。

“好啦,君兒別玩太過火了,讓桃香先起來,別一直跪着。”母親道:“娘先下樓去了。”

下樓……對,我現在是在招商局的洋樓……

收到電報我就向學校請了假,然後帶小桃香來見父母、君兒……才一進廳我與小桃香就都跪下了……小桃香一直磕頭……父親火了就拿枴杖打我……後來任公趕來……

大概是被打得有點腦震,昏倒前發生的事模模糊糊的。

“桃香姐姐,我就是君兒,妳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是,小桃香給夫人磕頭……”

“好啦好啦,起來吧!”君兒道:“桃香就桃香吧,以後別再加上‘小’字了。”

“是……”

“這是晴兒姐姐。”

“晴兒姐姐,桃香給您磕頭……”

“快起來吧,我承受不起。”

“是……”

“好啦,叫妳起來就起來吧!”君兒道:“桃香姐,在外面我是大學生、是曲少,但在家裏……晴兒姐姐你説!”

“是橫行桂平縣,殺人越貨、擄掠、無所不做的女土匪頭……”我趴在上道。

“誒!曲淵翔!你是還打不夠是嗎?”

“啊?”桃香驚訝得合不攏嘴。

“呵呵……”晴兒捂嘴笑了。

“晴兒,拿家法來!”君兒斥道。

“是,頭頭!”晴兒笑着轉身取來家法。

“君兒,妳別嚇着桃香了……”

“唰~~啪!”

“哎呀~~”股上又捱了一下,我痛得慘叫出來。

“曲淵翔,今天已經先放你一馬了,少在那多嘴。”君兒故作生氣道:“你倒是很乖呀,跟你成親一年,你總共就上了兩個女人的,但這兩個女人怎麼就正好都不是表妹我?”

“夫人……”桃香身體緊繃低聲道。

“不要叫我夫人。”君兒笑罵道:“叫頭頭!”

“頭頭……”桃香動小嘴叫道。

“嗯,對,這才乖。”君兒笑道:“來呀,把桃香給我扒光了!”

“是,遵命!”晴兒笑着走向桃香。桃香一點也不敢抵抗,呆立着讓晴兒去外衣長裙、卸下褻衣褻

“呵呵呵,表哥你真有眼光……真漂亮……”君兒走向桃香,靠近身軀深深一聞道:“這味道真好,淡淡香、還有點味呢!”

“不過還是差晴兒姐姐一點。”君兒突然話鋒一轉,頭也偏向晴兒。

“啊?”晴兒嚇了一跳。

“咱們晴兒連下面的水都是香的,對不對?”君兒朝晴兒做個鬼臉,又轉頭回桃香面前。

“頭頭別説……”晴兒臉通紅道,身旁全的桃香也害羞得不得了。

“那妳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君兒笑道,手裏拿着小鞭子揮呀揮。

“我……我自己……”晴兒沒想到局勢轉變得這麼快,怎麼一瞬間,原本是幫兇的卻也變成受害者?

光灑在兩具同樣潔白的軀體上──晴兒比桃香稍微高一點點,兩個人的頭髮一烏亮一茶柔、都是捲起盤在頭上;就體態來説兩人都是圓潤型的,晴兒的臉有點嬰兒肥、下巴較圓,桃香相較起來下巴較尖了點。晴兒的房較大、沉甸甸地前,暈約是銅板大小而花生米般的頭嬌羞地站在中間;桃香的雙則大約小了一個罩杯,暈比晴兒小,但蒂卻大若葡萄。

晴兒身玲瓏卻有點豐腴的小肚子,桃香身不見圓弧曲線小腹上卻沒有太多贅。晴兒的纖細而柔軟,桃香則是濃密而厚實。晴兒雙腿均勻而修長,桃香則壯壯卻不見蘿蔔;兩雙玉腳都是天足,桃香的腳趾稍顯短,而晴兒上了蔻丹的腳趾則是優雅而修長。

“真好看……真好……”君兒盯着一對白羊,不由得發出讚歎道:“唉……表哥呀,你説咱們家女人都這麼好看,以後你行不行呀?”

“哦……”看着這對各有千秋、玉璧似的儷人,一時間我也喉頭哽,完全説不出話。

“呵呵,真好,都是咱們家的,這可千萬不能讓別人瞧去囉!呵呵呵。”君兒笑得燦爛,兩位姑娘則窘到恨不得打個地鑽進去。

“別害羞,這不就讓你們看我的囉!”君兒笑着把自己身上衣服褪下。

君兒比她們倆又矮了半個頭,大量運動的軀體結實緊繃卻不見肌,兩顆巨驕傲地前卻不顯得突兀;玲瓏曲線在部緊緊束起,接着以誇張翹起的彈圓弧延伸到緊實沒有丁點浮的大腿,跨過膝關節後連接筆直皎潔的小腿,最後在一雙晶瑩纖足上畫下句點。

“啊……”晴兒屏息半晌,才不自主地輕嘆。

“好美……”桃香雙眼漸漸朦朧,整個人都看得痴了。

“好啦!接下來的就不給你看了!”君兒朝我走來,將我雙眼用手帕蒙緊,道:“這就是今天對錶哥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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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行了……啊啊啊啊……”晴兒着道:“別再了……別再了……要……出來了……”

“嗚嗚……哦……別……別再了呀……”桃香低泣求饒道:“晴兒姐放過我吧……”

“喔……嗚……對……就是那裏……啊啊啊……”君兒忘情地吶喊。

“嗚……好痛……”只有我在上動也不能動,小弟弟一興奮,全身上下傷口就痛得快裂開,控制不住的眼淚整個發出來……

後記:

(1)一段時間沒發文,手中存稿已有七節、到第四章第一節了。發快點!(2)回應k5839兄:梁任公比較為人所知的名字是梁啓超,他應該不至於會偷跑到男主角家中去欺負小桃香啦,最多就是拿男主角家當成個聚會所,會見一些不方便在公開場合見面的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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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7

(12)二次革命

父親到京述職前後約十天時間就趕回上海去,靠着桃香的好手藝與任公、母親不斷勸説,臨走前父親正式認了桃香,但只是到房間看看還趴着不能動的我,搖搖頭嘆口氣就離開了。

母親嚐了幾天桃香的好菜,本想帶她一同回上海幫忙晴兒持家務,但君兒認為不可。

“誰知道北京還會有那個誰帶表哥出去風漂泊。”君兒道:“表哥眼光是不錯,咱們家個個都是大美人,但他見一個娶一個,咱們家可沒有那麼多房間裝女人呀!還是讓桃香繼續給看着省麻煩!”

聽説要回上海,晴兒就躲着偷偷哭。幾天下來她不僅與桃香建立了深厚的情,想到一回上海又不知何年何月才再見得到,眼淚控制不住就滴了出來。母親心疼晴兒但家裏又沒她不行,在君兒幫忙求情下母親終於點頭讓君兒、晴兒在京多留幾天,直到我傷勢痊癒可以返校時再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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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返滬後,君兒簡直就是在京放大假,每天不是着桃香要她好吃的,就是要桃香領着他們仨四處去玩。

我躺了快二十天才能起,出診醫師説要不是我筋骨強健,怕早就是給活活打死了。聽醫師説傷口都結了疤,君兒歪腦筋就動到了我身上──原本每晚三姐妹的大戲加入了我這個新角──君兒要不是讓我徹夜大戰晴兒,就是把桃香綁在桌面上讓我修理到失為止。

************

隨着傷勢見痊癒,君兒的花招口味也越來越重。

“噹啷~~”骰子在碗裏轉呀轉。

君兒笑得有點小詐,大眼睛咕嚕咕嚕跟着骰子轉,道:“十七!單!”

“夫人……”桃香額上沁着細細的汗水,臉頰像酒醉般暈紅道:“桃香腳軟了……饒了我吧……”

“呵呵,願賭服輸。”君兒扶起腳軟的晴兒,讓雙手反綁的桃香緩緩朝硬得像鐵一樣的莖坐下。菇頭與上沾了黏膩的水,已分不清是晴兒的還是桃香的。

“六十七下唷!”君兒湊過桃香鬢邊輕咬耳珠道:“來,別掙扎了……”

“一、二……”君兒邊數邊推着桃香的前後移動:“三、四、五……”

“哎哎……哦……”桃香皺起眉頭輕輕呻。雙腿早已虛無力,子頸被體重緊緊頭上,前後挪移時鈕釦般的花心前後左右颳着馬眼。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

“啊……啊啊……不行了……要來了……要來了……”

“三十五、三十六……桃香姐也這樣不行唷,沒數完就到了,要重來唷!三十九、四十……”

“嗚~~”桃香知道君兒厲害,閉緊小嘴拼命強忍快

“嘿嘿……五十五、五十六……”君兒故意扶着桃香豐往下,讓生殖器間更為密合。

古靈怪的君兒沒幾天工夫就把兩位姐姐渾身上下各“死”都摸得一清二楚,現在最喜玩的遊戲就是讓兩位姐姐頭昏腳軟。

好比説這女上男下的姿勢,君兒就發現晴兒在面對面時持久力很長,但只要背對着我、蹲着快速上下含入,晴兒五十下就會身,而如果同時着她的脊樑,晴兒持續力就會快速下降到三十下左右;桃香的弱點則是隻要讓她的腿沒辦法支撐時就立刻三、五下會身。

前天晚上君兒把桃香綁上,與晴兒兩個一人抓住桃香一隻腳踝,讓桃香雙腿打直、騰空坐在莖上,結果連動都還沒動,當菇頭扁花心時桃香就爆發連續不斷的高,整個人渾身搐持續七、八分鐘,直到桃香昏死過去為止。

“嗚~~嗚~~”桃香的雙肩不住扭動、兩顆首也不停顫抖,明顯是身了,但仍拼命咬緊小嘴,不讓高的哀鳴出來。

今天設下的遊戲方法是:由君兒當荷官負責擲骰子,單數是桃香、雙數是晴兒,以三顆骰子的數字加上五十為數,如果擲出豹子就算一百下,被反綁的兩人須依數坐上動,不依者“家法伺候”,未達數就高出聲者須歸零重來。

遊戲已進行快兩個小時,起初一小時兩位美妾還能羞答答地陪着君兒鬧,第二小時開始君兒有點不耐煩了,使出各種手段欺負晴兒、桃香兩個,幾十分鐘時間兩位姐姐已經各了十幾次。

“呵呵,好事都讓你們兩位姐姐佔去了,別在那裝死呀!來來來!”君兒笑着抓起骰子,右手抬高裝出好比賭場荷官的姿勢:“來來來!下好離手!今晚你們兩個沒讓表哥出來,咱們就繼續下去!”

“噹啷~~”

“哈哈哈!十八豹子呀!我的手氣真是太好了!哈哈哈!”

偎在身邊的晴兒臉通紅,我放開掌中的球扶她起身。

“少爺,拜託快給晴兒吧……”晴兒忍着將巨容入狼狽不堪的中。今晚雖然已讓頭重覆入幾十次了,但緊閉還是如同處女首夜一般:“少爺……啊……拜託您呀……不然今晚晴兒與桃香都死定了呀……”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打在晴兒白上。

“不可以作弊!”君兒笑斥道:“妳們這兩個女人!”

“啊啊啊……”晴兒自動快速地前後搖動蜂,讓自己的花心勾在菇傘上,狠狠地往來撥頭。這是個兩敗俱傷的招式,雖然容易讓我出,但更容易讓晴兒身高

“嗚嗚……嗯……”晴兒俏臉一陣紅一陣白拼命強忍着,她知道只要叫出來君兒就會把數字歸零重來。莖上又傳來一陣陣有節奏的擠,這是晴兒高道鼓腫的明顯跡像。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

晴兒繼續快速來回扭動蜂,這一輪中她至少已經身兩次了,卻仍強忍着澎湃、拼命想讓投降。

“九十一、九十二、九十三……”

“晴兒姐姐加油……加油……”癱在旁邊的桃香也微弱地幫忙打氣。

“九十八、九十九……呵呵,來不及囉!”

連續不斷地攀頂,晴兒美目緊閉、小臉低垂、口沫沿着嘴角無力滑下,秘徑也不停收縮擠、子更像貪嘴的嬰兒不停着菇頭。

“啊啊啊啊~~”我突然抓住纖猛力上,晴兒發出垂死般的哀鳴。

“喂喂~~表哥你不能幫她們作弊呀!”君兒笑著作勢要打。

“吼!!”我腳尖抵住面、雙腿用力奮力上,晴兒嬌軀整個被我頂得騰空。晴兒全身體重擠頭上,巨大迫力讓丸強烈緊縮,億萬蟲瞬間入晴兒子中。

我輕輕放倒晴兒站起,一塊塊乾涸的硬塊混雜着水與了巨大的莖與

“啊……”君兒見我臉突變,小口微張輕呼出來。強壯的腹肌下面直着殺氣騰騰的巨,君兒不自主地後退,“啊……不要……”想逃的君兒被一把抓住,我翻過嬌軀翻過她雙手反綁個結實。

“不要……不要……”君兒不明白為何我會突然變臉,本能地想要閃躲。

“不要……不要……”君兒掙扎道。我將她抱起暴地丟在上,小小身軀俯卧面雙腿不停踢。我坐上君兒大腿,幫晴兒、桃香解開手腕,示意她們制伏君兒。

報仇時間已到,兩位眼袋浮腫、髮絲零的姑娘忘記下身不適,拿來枕頭翻過君兒軀體,讓幼的下身整個暴出來。

晴兒掩上君兒肥癱的巨、貝齒開始咬噬無助的蒂;桃香則是推起君兒右腿讓它高舉朝天、小舌在趾間來回滑動──不是隻有君兒知道兩位姐姐死,晴兒、桃香也早就摸清她的弱點。我則對準小間興奮翻出的粉紅,舌尖溜入中抵住處女膜。

“唉呀!呀呀~~”高的眼淚順着鬢角滑下,君兒柔弱無助地哀嚎。粉中不停吐出一股股,我讓舌頭在蒂與處女膜間來回畫動,沾水的手指緩緩沒入君兒菊門之中。

“不……不……啊啊啊……”君兒翻着白眼、渾身顫抖。單單玩頭或腳趾就能讓她高,手指侵入菊花中更會讓她瘋狂。

復仇的火焰在上不斷燃燒,兩位姐姐聯手直取君兒大,絲毫不讓她有任何息機會。混雜着汗水與荷爾蒙的空氣在房中越來越濃、越來越厚……直到四人疲力盡、相擁睡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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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別動……再一會……再一會……”晴兒臉頰酡紅,緊緊抱着我,八爪魚般手腳並用卷在肩上。

“啊……再一會就好……哦……”晴兒秀目微張輕輕着。莖絲毫沒有消退跡像,硬梆梆地撐開她緊縮的道。

君兒倆原定是六月中返滬,但出發前兩天接到父親急電:“戰火將啓,津浦路滬寧路皆斷,暫勿返滬”,君兒她們就順理成章住了下來。北京雖説是天子腳下,地面上也有了些緊張,不時見得到軍隊在車站上下、行進,王佔元部也啓程前往湖北。君兒雖然玩卻也相當明理,目下風頭不對,她們三個如花美少女白天出門也相當不智,便留在家中由我指導課業,晴兒則向桃香學習織錦與廚藝。

夜裏的荒遊戲在君兒主導下也暫緩下來──這小姑娘不簡單,玩的時候比誰都兇,但端莊起來就真是大家主婦模樣——睡在上是四人共枕,但做每天就限制了早晚最多一次。

今天早班輪到的是晴兒,君兒一早起來就下樓讀英文去了,桃香則忙着準備早膳。早班輪值的人有個好處,就是可以在懷理賴到我起為止。晴兒個婉約而堅定,在上雖已不排斥任何玩法,但最喜的還是男上女下傳教士姿勢,只要將她摟緊在懷中莖慢慢磨蹭,親親她耳鬢、講點悄悄話,晴兒就能小火慢燉一次又一次沸騰到高,甚至有時連動都不需要動,只要抵住花心講些綿綿情話,也能使她不能自已、得一塌糊塗。

有三具健美的少女軀體加上回到18歲的無敵體魄,我也懶得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世界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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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少爺,黃遠生先生來訪,説有急事找。”桃香敲門道。

“知道了。”我道,晴兒放開手臂讓我起身着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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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桃香姑娘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呀,難怪任公到處宣傳,往後怕是遠生想嘗也擠不進府上來呢!”黃遠生邊吃着笑道。

“抱歉,病體初愈未能遠。”我朝黃遠生拱拱手坐下道:“不知遠生先生一早來有何貴幹?”

黃遠生笑道:“早知萃亭兄在家養傷,特別來向您報告一件大事,順便再請教您一件小事。”

“嘎?”我道:“小弟在家已經快一個月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遠生兄如此客氣,怕是小弟一點忙也幫不上哩。”

“先説我要告訴你的事。”黃遠生擦擦嘴道:“你們蔣校長昨天自殺了。”

“唉……”聞言我嘆了一口氣。

“哦?”看我絲毫沒有驚訝之,黃遠生倒有點訝異,不過瞬間就恢復神低聲道:“呵呵,梁任公與蔣校長過年起藉口來府上嘗家鄉味,怕是這件事早在萃亭兄算計之中吧!”

“兩位長輩不嫌棄,做晚輩的端菜舀湯都來不及了,哪敢與聞大事呀!”

“呵呵,你知我知,你不想説我不勉強。”黃遠生懷中出筆記道:“你們校長昨天一早召集全校師生二千餘人到尚武堂講話,大意是:‘我到校後曾經教訓過大家,要求諸生做的事,各位必須辦到,各位要校長做的事,我也同樣要辦到。諸生辦不到,校長便要責罰大家,校長辦不到,校長就要責罰自己。現在各位一切都還好,沒有做對不起校長的事,校長自己不能盡責任,是校長對不起各位。事情辦不好應該辭職。但中國的事到處都是一樣,這兒辦不好,那兒也未必行得通。你們不許動,不要灰心,要鼓起神來擔當中華民國未來的大任!’”

不知黃遠生哪來的資料,照着念起來真如同校長訓話在場筆記似的。

黃遠生收起筆記續道:“你們校長講完,就回辦公室去,拿出手就朝自己口開了一。”

照以前印象,我記得蔣百里後來好像還幹過吳佩孚還是張學良的參謀長,便道:“應沒傷到要害吧?”

“勤務兵撲上前去奪,子彈沒打中心臟,但傷得很重,應該是肺部受了重傷。”黃遠生淡淡道:“等等晚點報紙出刊,怕是舉國都要沸騰了吧!”

“嗯……”不知如何回答,我只能隨意應着。

“蔣校長不在,曲兄還會回保定嗎?”黃遠生問道。

“請假是為了來京謁見家父母,突遭變故也非萃亭所願。”我頓了下續道:“但身為軍校生,自當一本初衷完成學業。”

“呵呵,官話……官話……”黃遠生聽了我的場面話續道:“那就説第二件事吧!張少軒已經截斷了津浦路,你是要回去幫令尊守制造局?還是真的要回保定?”

陳其美?上海製造局?這段故事以前小時候念三民主義時念過──那不就有機會一打死蔣介石?

“製造局?”我問道:“怎説是製造局呢?”

“萃亭老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傻?”早膳用畢,桃香端上青茶,黃遠生啜了口續道:“袁總統已經發表罷免了江西李烈鈞、調胡漢民去西藏、升任陳炯明當廣東都督……”

“還有安徽柏文蔚去陜西……”我回憶起少年時硬背起來的名字,不覺口而出。

“你看看你看看,萃亭兄您就別裝傻了。”黃遠生笑道:“調柏文蔚的命令都還沒發表呢!我就知道來萃亭兄這會有大秘密,果不其然呀!哈哈哈哈!”

靠妖!我只知道以前課本里寫這三個人被袁世凱調來調去,孫文不所以宣佈二次革命,哪會知道袁世凱不是同一天調動這三個人。

“哈哈,這三個人都動了,孫文、黃克強肯定是要動手。”黃遠生道:“那我也賣個資料給萃亭兄吧……如果孫文、黃克強動手,上海方面肯定是陳其美負責。在滬官員都已經被通知了,如果南北戰起,過去幾個月來北洋軍已把製造局建成了要,相關人等可以到製造局避難。”

黃遠生喝口茶續道:“令尊是招商局北洋方面代表人,製造局又是令尊老地盤。總統招令尊來京,除了討論兵餉、軍火,另一件事就是教令尊到製造局預作準備。”

“現在趕到天津搭船還來得及。”黃遠生目光炯炯道:“萃亭兄已有軍籍,令尊又負責製造局防務。以製造局的堅固,陳其美肯定是打不下來的,這是現成大功一件,萃亭兄真的不想走一趟嗎?”

這些事的發展是我完全沒想到的……

“謝謝遠生兄厚,校長説過‘國家之強弱視軍隊之良否,而軍隊之良否又以將校為樞紐’。我到上海去世上不過就又多了一個行五出身的北洋軍官,卻少了一個新式軍人。”我沉思一會,道:“校長説過‘德之強盛在於軍官熱心研究,只要熱心研究,今雖不如人,終有聖人之一’,上海不少我一個,我還是會回保定的。”

“有志氣。”黃遠生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下次再向萃亭兄討教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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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戰雲密佈,一直賴在君兒她們仨懷裏也不是辦法。六月底將她們安置妥當後,我便返回學校。

請了一個多月假學業也還趕得上,術科部份雖然傷勢嚴重,但所幸都是皮傷,近兩年來不停鍛鍊的身體素質很快就恢復往水準。

許多南方同學都不見了,聽説都是返回本籍為即將爆發的戰爭作準備。孫德聽説回四川加入熊克武部隊,劉文島走了、蔣光鼐走了、季正成也走了。李品仙還在,但見到王天培我倒是有點訝異。

“有什麼好驚訝的,”王天培道:“時刻未到,不須逞匹夫之勇。”

“喔?”聽到王天培這麼説我更驚訝。

“國民孫文自己都在殺自己人。”王天培道:“這種革命自己內部都搞不定,怎麼可能抵擋得了北洋鋭呢?”

“啊?有這種事?”我訝道。

“呵呵,萃亭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李品仙笑道。

“我看是抱老婆抱傻了吧!”王天培道:“紹興陶成章是與徐錫麟、秋瑾一起創大通學堂的革命前輩,安慶起義失敗後幸得逃亡南,後來到本東京當‘民報’總編輯,還當了光復會副會長。”

陶成章沒聽過,但“民報”我聽過,以前中學國文課本還有孫文寫的“民報發刊詞”這一課,還記得當年背得要死,默寫不出來還被國文老師扁……

“武昌起義後陶成章號招光復會成員,光復了上海與杭州,還當上了浙江省參議會議長。”王天培看我傻傻的,便一口氣續道:“年初陶成章生病到上海法租界住院,陳其美派了個叫蔣志清的小氓,到病房開打死陶成章。”

“啊?”

“現在這個叫蔣志清的跑了也沒得對證。”王天培道:“但陳其美與黃克強號稱孫文的左右股肱,你認為刺殺陶成章,會是陳其美自己的意思嗎?”

“現在孫文叫胡漢民宣佈獨立,胡漢民公開通電説‘時機未至’;孫文叫陳其美、紐永建在上海宣佈獨立,他們也藉口反對;江蘇程德全、湖南譚延闓都是半路出家的國民騎牆派。”王天培嘆道:“只有江西李烈鈞還有點實力。但國民中樞互相爭權奪利,的隊伍渙散無力,這場仗是必然失敗的。”

“把書念好,下次才有機會。”李品仙同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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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進展的速度遠超乎大家想像。整天關在學校裏幾乎與外界隔絕,僅靠兩三天一次到的報紙,大家還是看得津津有味。

儘管江西、安徽、廣東三省的國民都督都不打算抵抗,北洋軍還是按原定計劃兵分二路南下:第一軍軍長段芝貴統領第二師王佔元、第六師李純,走京漢路指向湖北、江西之線;馮國璋統領張勳、雷震等部,沿津浦路向南京前進;另外海軍也載運部隊在吳淞登陸,以圖控制上海。

民國二年七月十二,北洋軍第六師李純部由九江向沙河、十里鋪前進,與江西方面林虎部接觸駁火,戰爭正式爆發。

北洋與國民雙方口水多於子彈,宣傳戰打得比前線還要烈。

七月十二江西宣佈獨立,十五江蘇宣佈獨立,十八安徽、廣東二省獨立,二十福建宣佈獨立,湖南遲至七月二十五獨立,而四川拖到八月四也宣佈獨立。

七月二十二,上海方面國民組織討袁軍向製造局進攻,北洋將領鄭汝成雖然逃到軍艦上,但製造局仍牢牢掌握在北洋軍手中。

打到八月十三上海的討袁軍瓦解,八月十八北洋軍攻下南昌,到二十八北洋倪嗣沖部隊進入安慶,安徽方向戰鬥也隨之結束。

其他省扽的狀況更糟,廣東獨立後陳炯明無力控制粵境、八月四就棄職逃走,北洋系龍濟光的濟軍控制了廣州;福建部份因領導人不知去向,八月九就宣佈取消獨立;八月十二譚延闓宣佈取消湖南獨立,而到了九月十二四川宣佈取消獨立,“二次革命”完全失敗。

北軍南下後的獸行令人髮指,聽同學們説以前太平天國時代,當清軍攻下一座城市後就放縱士兵三天任意搶劫,等到第四天再公佈“安民告示”,才止這種野蠻行為。九月一討袁軍放棄南京,雷震部隊從北門、張勳部隊從南門進城,挨家挨户進行搶劫,上至天花板、下到溝都嚴密搜查,所有能搬走的都搬走,許多富户遭搶好幾次後還被放火燒掉。

集體強與搶劫同時進行,數千名婦女慘遭北洋軍強暴,報紙上説光是投秦淮河自殺的婦女就超過了五百人。

由於南京討袁軍司令是湖南人,而堅守南京城到最後的部隊也是以湖南人為主,所以北洋軍針對南京城中的湖南人進行大屠殺──只要湖南人住家必搶光燒光,湖南女眷必集體輪至死,而被押解至江畔用刺刀殺死、機死的湖南人數以千計。

南方同學們個個義憤填膺,大家恨不得把幾個北洋元兇扒皮骨,但北洋氣焰正盛、同學學業未成,現在離校最多也只能回南方當個人,對一國、一省前途絲毫沒有幫助,經過王天培苦勸,最後大家還是同意暫時留校,待學成後再報大仇。

(13)墜馬

二次革命結束,我成了同學間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父親北洋高層的背景讓我被大部份南方同學排斥,而出身南方的背景也得不到北方同學信任。蔣校長自戕雖經本大使館派出軍醫緊急醫治已無大礙,但二次革命結束後北洋派趾高氣昂,民國二年九月藉口校長病體未愈調任為總統府參議,改派段祺瑞嫡系的曲同豐繼任校長。

曲校長到任後,將所有南方籍並參加二次革命的同學都一律視為“”,許多人都被開除;而蔣校長引進的教官、幹部更被曲校長百般刁難,紛紛辭職離去,曲同豐正好將原本通國陸軍速成學堂的教官、幹部找回來,蔣校長半年改革正式走到終點,保定軍官學校恢復原樣。

曲校長上台後雖然改定校規,規定學生品行成績佔總成績二分之一,但事實上是隻看忠誠度,忠誠度高、服從度高品成績就高,原本蔣校長強調的服裝、儀容、品、生活作息等都不再計較。同學間開始出現翹課行為,上課時間在寢室、庫房打牌聚賭,甚至有些“紅軍”還公然翹課離校,邀請隊職幹部一起到保定城中青樓院飲酒作樂,保定軍校清新校風然無存。

八月底上海局勢穩定後,君兒晴兒在家人護送下由天津返滬,留下桃香繼續在北京服侍我。曲校長知道我的背景,平可説是“刻意巴結”,別的同學週末休假星期一天,校長每週五下午下課後就會主動拉着我一起回北京,讓我每星期有兩天兩夜時間與桃香在一起。

但隨着子一天天過去,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越來越久,我的思鄉病也越來越嚴重;我不想成大功、立大業,也對國家民族沒有任何榮譽與責任心,這個兵荒馬的世界真的引不了我,即便有三位如花美眷,我還想回去原本簡單、單純、孤獨一人的宅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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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是大雪紛飛的冬季,我帶着桃香與大包小包、北京政府各大小軍頭禮物回上海家中過年。父親還是一樣忙碌,母親帶着三女忙裏忙外準備過年,我雖然夜夜擁美卻難以入眠,不管把自己搞得再累、酒喝得再多,也還是隻能聽着她們仨甜的鼾聲待到天明。

雖然天氣寒冷,我還是外出晃看看能不能讓自己好點,那天不知怎地就晃進了復旦校園。1914年復旦還只是間公學,大學本科尚未設立,節將至,校園中看不到什麼學生,但圖書館卻仍開放。

我信步圖書館中,各種外國報紙、國際期刊、雜誌一應俱全,新聞中歐洲歌舞昇平,完全看不出半年後就要爆發第一次世界大戰;我走向期刊區卻赫然發現居然有許多以前再也悉不過、收藏在學校總圖書館善本區的“古”學術期刊。

天哪!居然有耶!

我看着排在架上的“TheJournalofindustrialandengineeringchemistry”、“TransactionsoftheAmericanInstituteofChemicalEngineers”、“Chemicalabstracts”、“ZeitschriftfürphysikalischeChemie”、“Biedermann'sZentralblattfürAgrikulturchemieundrationellenLandwirtschaftsbetrieb”、“ZeitschriftfüranorganischeChemie”等英、德文期刊,驚訝得説不出話來。

翻着一頁頁先驅者的論文,各種早寫入教科書、被大家視為理所當然的理論原典躍入眼簾,許多我以為“更早”出現的理論還不見蹤影,而許多我以為“更晚”的理論出現時間卻遠早於我的預期。

為了打發時間,我開始每天躲到復旦圖書館中,把自己當成教科書作者,拿紙筆一篇篇抄錄、整理文獻資料,但沒幾天工夫就連覺得無聊或後來證明理論錯誤的文章也都抄完了。無奈之餘一個念頭突然閃過腦海,經打聽後我去了趟德國租界,買回一大屋子實驗器材與化工材料,試着重複論文中的實驗來打發時間。

“好臭!表哥你在做什麼呀?”皺着眉頭的君兒捂着鼻從門外探頭進來。

“沒事沒事。你別進來,會受不了的。”我戴着自制的活碳口罩,揮手阻止她進來:“這煙臭但沒有毒,那邊桌上有口罩,戴上會好一點。”

“好像死魚的味道……”君兒帶上口罩指着我手中燒瓶道:“這是什麼?”

“這叫做甲胺。”我緩緩將兩瓶溶混合,小心攪拌。

君兒專注地看着我的動作,問道:“那另外一瓶呢?”

“這個叫苯丙酮。”我道。

“這個比較香。”君兒道。

“對,但妳還是後退一點,進身體太多還是會不舒服的。”

“這個是要……”

“妳慢慢看,先別説話。”我把混合溶緩緩倒入氯仿:“這個進去會昏倒的。”接着把氯仿放入氣設備揮發,透明無的結晶一粒粒出現。

“哇,好漂亮唷!”君兒不讚歎:“好像變魔術呀!這是什麼?”

“嗯,這個東西化學名叫‘麻黃素’。”我道。

“那可以拿來做什麼用呢?”

“呵呵,是治療鼻鼻水跟氣的好東西。”我笑道。

“喔?是藥呀?表哥真是太厲害了,怎麼知道會這個東西?”

“這是1887年德國化學家發明的,我在期刊中找到,想説自己來合成試試看。”我小心收集好結晶粉末,把各種溶劑收進玻璃廢缸,道:“這東西再加上一點點這個,就還有一個強大的藥效呢!”

“喔?這麼厲害?還有別的效果?”

我湊近君兒耳邊悄悄道:“有增強跟快的功能……”

“唉呀,表哥最討厭了……”臉羞紅的君兒跑出室外。

我沒告訴她麻黃素還有一個功用:製造安非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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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圖書館中意識到今年是1914年讓我神一振。雖然我以前研究專長是有機高分子合成,但這幾年在學校裏研究主題慢慢轉向新藥物分子計算機模擬與合成,指導幾個學生碩博士論文下來,對行病學等等多少研究了一下,而去年起在研究所開“藥物設計與合成”的課,幾場非常重要的疾病戰爭更是每一單元課程的重要開場白。

中1917年3月據説是由當時前往歐洲的數十萬中國勞工,把中國南部爆發的新型帶到歐洲,後來總共行了三波:第一波發生於1918年季,第二波發生於1918年秋季,第三波發生於1919年冬季至1920年年季。當時西班牙有約八百萬人染了此病,甚至連西班牙國王也染了此病,所以被稱為西班牙型冒。

據估計,西班牙造成全世界約十億人染,二千五百萬到四千萬人死亡──當時世界人口約十七億人,所以這波全球平均致死率約為2.5%至5%──死亡的人比整個第一次世界大戰死亡的人還要多。其中第二波死亡率最高,光是1918年10月份一個月中,就有二十萬美國人在這個月死去,使美國的平均壽命因此比平常減少了12年。

這一波的大也傳入台灣,在當時造成了約四萬餘人的死亡。第一波於1918年6月初在基隆開始出現,然後蔓延全島,至9月下旬消失,沒有特別顯著的死亡率。10月下旬,第二波又開始從基隆出現,並順着縱貫鐵路往南擴散,並藉由海運傳入花蓮和澎湖,至12月中旬結束,造成約七十七萬人染,二萬五千人死亡。1919年12月,第三波又從基隆開始出現,到1920年2月底結束,造成約十四餘萬人染、近二萬人死亡。當年台灣總人口只有三百六十多萬人,等於是1%的總人口在這次中喪命。

在全世界人口只有大約二十億人的時代,西班牙殺死了地球上約2%的人,我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正好可以發揮一下專長,做點對人類有益的事情吧!

但要對抗冒,手中能夠動用的工具實在是太少了。好比説最簡單的“檢驗與隔離”我就沒辦法,因為牽涉到醫生診斷與政府公共衞生管理能力;更簡單的“戴口罩與勤洗手”牽涉到人民教育水平與衞生習慣,這我也完全無能為力。可行、能做的還是的還是我的專長──藥品合成。

説到生產冒藥,之前為了對付禽,我的實驗室也被動員參加了“克(達菲)”生產技術開發工作,但説真的利用八角中莽草酸的合成路徑,絕非當下我一個人以及手中這個簡陋的實驗室所可以應付;再加上這是個沒有醫師的年代,在缺乏適當的醫療人員指示下,服用“克(達菲)”並不是件安全的事──考慮了幾天,“克(達菲)”這條路就被我放棄了。

想到為人類治療西班牙,是我覺得來到這世界後想出最好的點子,但沒辦法有足夠技術與原料生產出“克(達菲)”,突然溜過腦海的是──冒糖漿。

哈哈哈,冒糖漿,從小看電視冒糖漿廣告長大的我,怎麼會差點忘了這個好東西呢?我的腦海中立刻出現“國安冒糖漿”那隻鸚鵡。哈哈哈哈!

是由病毒引起,説真的,除了服用克之外,其它所有的冒藥都是屬於“支持療法”──也就是隻能減輕帶來的各種症狀,完全無法消滅造成病毒──是由病毒引起,因此服用抗生素是沒有療效的。

冒糖漿雖然完全沒有辦法殺死病毒,但是可以解除頭痛、肌痛、發燒、鼻水、打嚏、鼻、喉嚨痛等各種冒帶來的症狀,可以有效減輕病人的不適,讓病人可以正常作息、協助患者用自己的免疫力打敗病毒,所以可以説“沒效”,但不能説“沒用”。

想到這腦筋就清楚了,依照之前協助藥廠的經驗,冒糖漿的主要成份包括了:對乙醯氨基酚(台灣叫普拿疼、大陸、香港叫必理通)、甲基麻黃素、抗組織胺、咖啡因等等。其中對乙醯氨基酚合成法在1873年就發明,只需要用硝基苯酚與冰醋酸合成即可,我花了兩天時間就了出來;咖啡因在茶葉中很多,我以前碩士班時就帶了兩年大學部學生實驗,萃取咖啡因是簡單小事,幾個小時就可以搞定;至於抗組織胺的功能是舒緩鼻症狀,與安麻黃素功能近似,加上我真的沒玩過抗組織胺的合成,決定暫時放棄。

經過幾天工夫,麻黃素合成的效率越來越高,只可惜沒有適當的儀器與標準品可以檢測純度,只能靠着氯仿劃分來儘量把麻黃素與偽麻黃素分離。

年假最後幾天,我成功合成了甲基安非他命。能夠在不違法、不被抓的情況下合成麻黃素進而製造安非他命讓我興奮了好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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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調整了口味、劑量後,我的第一瓶冒糖漿終於完工了。為了方便打入外銷市場,我設計的冒糖漿每瓶是5盎司/140毫升,正好是三天份服用。

埋頭搞了一整個年假終於製造出冒糖漿,但這時我才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誤──沒有事先做市場調查。來到清末民初後我一直沒有生過病,實在不知道到底這年頭生病的人是吃什麼藥物。經過請教父親、岳父及上海其他叔叔伯伯後,我才知道民國3年的今天,生病看西醫時會開立阿斯匹靈與含有海洛因的冒糖漿──父親還説了個小故事:因為段祺瑞是留學德國學軍事的,所以冒時只吃德國拜耳公司原裝進口的阿斯匹靈。

海洛因冒糖漿也是拜耳公司發明的,海洛因(Heroin)的名字由拜爾藥廠註冊,該字源自德文“Heroish”一字——意指英雄。最早海洛因在1898年上市時以不會上癮的嗎啡作招徠,更曾用作兒童止咳藥,但最近發現該藥在肝臟中會轉化成嗎啡,令拜爾藥廠大為尷尬,歐美各國也紛紛用,市場上正好缺乏有效的冒糖漿。

據調查資料,拜耳公司原裝的阿斯匹靈每瓶24顆,賣48美分──也就是1元銀元──在與父親們討論並參考了阿斯匹靈、海洛因冒糖漿售價後,每瓶定價20美分、一箱20瓶定價為4美元。當時市面上一包駱駝牌洋煙賣10美分,一碗叉燒面賣20文銅錢、約合2美分,一瓶冒藥約十碗麪,正好走薄利多銷的路線。

而在產品名稱上,全家人提了很多意見,我靈機一動想到個響亮的名字“大力士”,英文就用後世有名到不得了的止痛藥名稱“Tylenol”。

打着沒有海洛因的成癮、沒有阿斯匹靈會傷胃的廣告口號,冒糖漿內外銷比想像中順利多了,世界各國都還沒有任何藥物檢查、審批規定,只要價格適當、廣告夠大、經銷點夠多,銷路自然打開。

當上我岳丈的姑父成了第一個買家,透過姑丈在廣州與南洋商館關係,第一批五千箱迅速銷售一空,正好這年冒的人不少,“大力士是冒特效藥”的消息一出,許多洋商也直接找上父親要求批貨。因為效果好、藥效顯著,沒多久批發價被父親提高到每瓶25美分──也就是兩瓶賣1銀元、四瓶1美元的價位──這樣的價錢市場上還是供不應求。

拿着父親與岳丈的投資,我在保定城郊建立了藥品原料工廠,生產對乙醯氨基酚、甲基麻黃素與咖啡因後,再寄送到上海進行摻配。

在不停廣告強調“大力士”治冒、退燒、止痛等功能下,很快羣眾就不只在冒時才喝“大力士”,不管是退燒、消炎還是治療頭痛、筋骨痛、牙痛,沒事都來喝個幾口。因為價格便宜實在,到1914年底時產能經達到每月三萬箱規模,但仍不足以足市場。

沒這件事,我還不知道這兩年晴兒跟着父母照顧生意學了這麼多,在她的協助下,不但內外銷生意順利開展,整個冒糖漿生產成本很快就清楚了──每箱二十瓶的生產成本,含生產折舊、包裝、運輸只有60美分,淨利高達4.4美元,一個月三萬箱利潤就高達二十六萬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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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冒藥生意紅紅火,我在保定軍校的生活規律至極、也可以説是無聊至極。

一名青年學生在校生活目的不外乎四樣:追求純粹知識、預做職業準備、結朋友以及追求異。對我來説,軍校本來就不是追求純粹知識的地方;而“預做職業準備”在開創了大力士冒糖漿生意後,念不念軍校也不重要了,説難聽點,就算我即刻休學回家永遠沉溺於女中,三位老婆也肯定會把生意照顧得好好的。

至於後兩項中的追求異就不用説了,任何一個老婆都比我在二十一世紀結過的女友漂亮、可、個温馴多了;而最後結朋友部份,在保定能結的都結了,剩下要不是他們不想與我往,就是刻意要巴結結我,我也懶得與他們來往。

眼看就是民國三年國慶了,歐戰開打了兩個月,德軍希裏芬計劃凌厲的攻勢最後九月中終於在馬恩河畔停了下來,同盟國與協約國雙方開始展開朝向北海的行軍競賽。德國忙於歐陸戰場,中國是否對德國宣戰、趁機收回膠州灣成了全國上下重要話題,但面對同學們再一次羣情動、熱血沸騰,我的內心卻不起一絲漣漪。

窮極無聊下我開始起紙煙,而在好奇心驅使下我拿了些自己合成的甲基安非他命摻入煙草。特殊的亢奮、清醒的神智與完全不知疲勞是何物的覺嚇到了我,但也讓陷於絕望、慢慢失去時間與道德的我燃起惡的念頭。

1914年清明節,利用我自己拼裝的自動捲煙機生產出的第一包含甲基安非他命的香煙正式完成。

“這煙大家都説好,而且一下去神就來了呢,不但做工不累,就連晚上不怎麼睡的人起來一支,整天就都很有神呢……”看着紅的包裝盒上有一半的面積被白五邊型布,桃香問道:“這煙要起什麼名字呢?”

我嘴角笑笑,心想:桃香妳是不知道里面我摻了東西才有這樣驚人的提神效果,道:“就叫‘萬寶路’吧!”

我堅持萬寶路香煙一定要用美國維吉尼亞及古巴的煙草,而且絕不能內銷。晴兒與桃香在我的要求下,由現在已改調任紐約擔任領事的大哥協助登記設立了“美商萬寶路煙草公司”;緊接着,我不斷催促晴兒二女在美國《Time》、《Life》、《Newsweek》及《讀者文摘》上推出一系列以“牛仔”和“硬漢”為主題的平面廣告,加上明顯的提神、醒腦、強效果,萬寶路香煙立刻一炮而紅。

************

保定軍官學校第一期預定於十一月舉行畢業典禮,本屆同學從七月初開始就被分發到各部隊實習。因為老爸的關係我沒有下部隊,而是直接到陸軍部當“陸軍總長見習副官”;這種安排原本最高興的應該就是桃香了,但因忙着大力士冒糖漿與萬寶路香煙的生產業務,桃香已經到上海兩個多月,協助分擔晴兒的工作量。

轉眼即將中秋,為了準備陸軍大學班考試同時管理工廠,我這個鎮無所事事的“陸軍總長見習副官”八月底就回到保定。閲罷方才郵差送來信件,晴兒説透過段祺瑞總長的引薦與大哥在柏林的關係,之前送去的一批大力士冒糖漿測試反應良好,德國陸軍部已經下定每月一萬箱,預計從十月份開始貨;英國法國也送去相當樣品,目前反應也都相當良好,但受限於產能,預計要到民國四年/1915年初才能開始貨。

至於萬寶路香煙部份,目前在美國的定價每包12美分,雖然高於其它暢銷品牌,但因為廣告引力大、效用明顯,前幾批運去的已經全部銷售一空。而德國陸軍部也已經測試過萬寶路香煙,確定每天至少一包萬寶路煙時,可以讓士兵持續行軍三天時間不需休息。

晴兒很高興地報告説,以德國一百萬陸軍計算,每人每天一包萬寶路、一個月就需要三萬箱的量,目前德國方面預計下單是每月一萬箱,而要足美國市場每個月另外要五千箱,但維吉尼亞與古巴煙草不夠,已試着在萬寶路煙中加入河南、江西、雲南等地的煙草,測試後客人反應很好,因此已經緊急採購國產煙草使用,預計在年底前可以將產能提高到每月二萬箱。

“萬寶路煙一箱一百條、每條十包,每箱在美國出貨價錢是800美元,扣除原料、機器、人工、海運、關税、廣告費等之後,目前核算每箱淨賺250美元。當下每月銷往美國二千箱,淨利八十萬美元,年底產能提高後預計每月可銷售一萬箱、獲利三百五十萬美元,目前均存放美國紐約銀行中,以免國內偵知。請少爺指示後續用途。”

‘好傢伙,這兩個小女生執行力還真強,只告訴她們萬寶路香煙的“特殊效果”,還有牛仔廣告的方向,她們立刻就用強大的市場行銷攻勢打下江山。’我想着。

“之前在陸軍部看到報告,去年1913年全國陸軍的軍費才花了一億六千多萬銀元,其中50個師糧餉八千六百萬元、裁汰冗員花去二千七百五十萬元、剩下陸軍部採購武器及各種經費四千八百萬元……現在產品供不應求,賣冒糖漿每月賺二十六萬銀元、賣煙一個月七百萬銀元,加起來一年利潤就有八千七百萬銀元以上,養50個步兵師都綽綽有餘。”

‘按照上次看到的1914年、民國三年政府預算,北洋政府總收入只有一億四千七百萬元……’我邊走向馬廄,邊暗忖道:‘賣個香煙一年就有八千多萬元的利潤,到底是我真的有“主角威能”?還是這年代中國的經濟真的太落後?1915年美國一個工人家庭的年收入在500美元、合一千銀元以上,但中國士兵一年領60銀元就可以豐衣足食、買田置產,真的差這麼多嗎?’

************

我入學時成績最差的就是馬術,好在這副身軀身體靈活、臂力過人,在不斷苦練下也終於有了點成績──現在我能夠當馬急馳時,據鞍跳下跳上、往復十餘次──當我做這種表演時師友們君歎為觀止,我也引以自豪。

同學們都到各地部隊見習去了,但乘馬都還留在校內馬廄中。保定學生因為有馬術課,除了每位同學有馬一匹外,還有官長用馬、挽馬、預備馬等百餘匹,其中有一匹“馬頭”生得健美但卻全身有豆子大小的黑紅點子,人們説這是“紅紗罩”會妨礙主人。

校內軍馬多夠自內、外蒙古或西北各省,在這成羣買來的幾百匹甚至上千匹馬中一定會有“馬頭”──馬羣的頭目──隨行。馬頭生得特別高大雄壯,力可敵虎,有天生管理羣馬的能力,當萬馬奔騰時如有馬匹落隊或離羣,馬頭就會去將它們趕回馬羣來,因而每次購買大批馬羣時,總免不了有馬頭隨之而來。

這匹“紅紗罩”除了專門飼養它的馬伕外,任何人都無法親近它。只要一走近,它就開始咬,加上“紅紗罩”力大無比,無人可以制服。

好奇心加上想在畢業前證明自己能力,我趁校中沒有其他同學在,要求馬伕頭目讓我試騎“紅紗罩”。一開始全飼養班所有大大小小馬伕都面有難,認為“紅紗罩”是絕對騎不得的,但經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每天前去馬廄要求,並且他們也知道我的騎術在校內數一數二,終於同意讓我試試。

馬伕們在頭目的指揮下將馬鞍綁上“紅紗罩”,由三個馬伕牽出馬廄。我依照原定計劃躲在馬廄門口的欄杆上,讓“紅紗罩”從內出來時見不到我。當“紅紗罩”一出馬廄經過面前時,我縱身跳上馬背,抓過繮繩準備對抗它接下來的掙扎。

誰知道“紅紗罩”像沒事似的,先往前走了數十公尺,正當我有點詫異時,它突然把頭和身子一擺一竄、勢如疾風暴雨,三名馬伕來不及反應,都被摔倒在地,接着它再縱身一跳、三名馬伕手中的繩索就都撒了手了。

“紅紗罩”瘋狂地跳躍起來,乘在馬背上的我彷佛參加美國德州牛仔大賽一般,整個人被甩來甩去,身體在空中不斷跳,用盡了吃力氣也拉不住“紅紗罩”,幾乎只是靠着繮繩才勉強維持與它相連。

“紅紗罩”跳着躍向尚武堂,當它踏到走廊邊緣石階時,長型的石塊被它踩翻下去,它雖然衝上走廊卻失去重心。我見情勢危急,連忙將腿提上馬背,趁着它倒下之勢放開繮繩,整個人向側邊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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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眼前一黑、頭上一陣劇痛,我就失去了知覺……

(第二章完)

fzl666

2024-08-18 04:43:18

第三章奇怪的女生

(1)急診室

哦……好痛……

慢慢恢復神智但眼睛還是張不開,頭痛裂……

“登登登咚~~急診室李和順醫師~~急診室李和順醫師~~請與分機2584聯絡~~登登登咚~~急診室李和順醫師~~急診室李和順醫師~~請與分機2584聯絡~~”

‘咦?’全身關節彷佛都被人敲開似的,稍微一動就痛徹心扉。

“登登登咚~~病患林陳阿花家屬~~病患林陳阿公家屬~~請與急診室服務枱聯絡~~登登登咚~~”

‘我回來了?’

印象中剛才我還騎在“紅紗罩”背上……但1914年醫院的急診室沒有廣播系統呀?

我努力睜開雙眼……一次……兩次……三次……眼皮像被膠水黏住了一樣,怎麼費力睜也睜不開……

這是哪裏?

保定?

是夢?夢中夢?還是夢中夢中夢??

視力好像有點恢復了,透過眼皮隱約可以見到外面的亮光,紅紅的……

還是睜不開……

這裏到底是哪裏?

“阿媽暫時沒代志了,人已經神了,現在阿家陪伊去照CT,你高鐵幾點到?”旁邊突然響起有人用台語講着手機的聲音:“好,阿呢我知,等一下你若沒見到人,就是我們都在裏面,裏面不能講手機,你就等一下……”

“先生,這裏不能講手機,請到外面去!”

“好好好!歹勢歹勢!”

‘這裏是台北?我回來了?’

強忍住疼痛,手指慢慢能動了……

“哦……”我終於聽見自己喉頭髮出的聲音。

不知道又努力了多久,眼皮終於打開了,模模糊糊中看得出來上面是輕鋼架的天花板,天花板上還有懸掛着布簾的軌道……

嘈雜的聲音越來越清楚,雖然還不能扭頭但也知道身邊有很多人。

好冷……

“嗚咿嗚咿嗚咿~~”是救護車的聲音。

“麻煩讓一下!拜託麻煩讓一下!”年輕男子發出中氣十足的聲音,走過我身旁時清楚聽見他身上的無線電中傳出“唧哩呱啦”的聲音。

我終於能側頭了……這是急診室……外面的太好大……這是徐州路……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對面的手工藝陳列館與中央政府辦公大樓……

‘我回來了!!!’

我可以清楚覺到熱熱的淚水過鼻樑朝枕頭滑下。

“老師您醒啦?”是我助理祈賓的聲音。

“嗯……我……我怎麼會在這裏?”

“中午馬老師打電話到研究室,説您沒有去論文口試,打手機又不通。”祈賓道:“我打電話問高老師,高老師説您昨晚喝醉了,可能是起不來,我就跟佳靜到宿舍去找您。到了之後看到您門沒鎖,我們推門進去就發現老師昏倒在地板上,呼微弱,叫也叫不醒,就趕快叫救護車把您送來了。”

“喔?現在幾點?”

“快四點了。”祈賓道:“我已經打電話給馬老師,馬老師説老師您今天不用過去新竹了。”

“嗯……”頭痛裂,我又把眼睛閉上。

“老師醒啦?我去叫醫生!”是佳靜的聲音。祈賓是我的國科會助理,佳靜是行政助理,跟我快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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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檢查了我的反應後問我要不要住院──原來剛剛送到急診室來時我的昏指數只有3,雖然能自行呼、心跳血也都正常,但卻完全沒有任何反應,急診室幫我做了幾樣快速篩檢也絲毫查不出原因。

“家泰老師您也知道送到醫院急診室這邊來的,要有病房是很難的。”醫生道:“因為您是本校老師,我們有員工保留病房──現在您雖然清醒了,但我還是建議您好好檢查一下。”

“哦……”

“老師,您還是住院檢查一下啦,接下來幾天正好沒什麼事,好好檢查一下啦!”

“那我可以先吃點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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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本校教職員身分,我在醫院裏待了兩天。

特別代了不要讓別人知道我住院,畢竟莫名其妙昏倒送急診,找不出任何原因只能徹底體檢,這樣的事情傳出去,自己也怪不好意思的。人到40歲,孤家寡人“無某無猴”,成天不是在研究室上網就是在單身宿舍上網,不養寵物、不運動、不開伙,除了參加國內外各種會議與各式各樣學術界的應酬外,就是過着標準的孤單研究人員生活。

工作上的狀況還算過得去,題目挑得對、論文發得勤、SCI分數每年在同行中都算高,之前幾篇算是有開拓的論文被引用次數都超過了五百次,還沒到40歲就通過教授升等,在同學羣中也是最快的。

每次開學術會議時,同學們都會語帶嘲諷地説一切都是因為我沒有家累──這話也沒錯,不需要花心思去女朋友、哄女人、每天與小孩打打殺殺,力可以百分之百專注在學術研究上。

情生活而言,40歲的我雖然肚子不小,但頭髮還相當茂密,這些年也不斷有親朋好友幫忙介紹各式各樣的女,但不是覺得對方言語無味就是對方覺得我面目可憎,反正就放開心、當做自己出門認識新朋友的機會,相親這種事也就不會那麼無聊。

其實學生時代也過女朋友,但兵變後就沒打算再花時間在女人身上。當完兵就立刻出國唸書,拼着兩年半時間直攻拿到博士,在美國做了兩年博士後回台灣母校教書,接着就是沒沒夜地拼論文、拼升等。

升上副教授後我開始偶爾會在網路上找一夜情,本着追究底與製程最佳化的神,很快我就掌握了跟女人一夜情的要訣。此後只要有需求,大約上網二十至三十分鐘就可以找到對象;其間雖然有幾位固定炮友,但不是原本就是有夫之婦就是後來結婚去了,將近十年下來前前後後也遇過上百個女人,最後還是一句老話──該來的就來、該去的就去──如夢似幻、一切無處染塵埃。

甜言語我也不是不會,十年前小馬剛回台灣時想追他的研究生,也是我這個無敵狗頭軍師幫他搞定的,自己也不是沒遇到學生示好或是工作上遇到的女人主動我,但還是一句話──男女間該來的就來、該去的就去,如夢似幻、一切無處染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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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上面進去的胃鏡到下面進去的大腸鏡,從X光到CT、MRI,從驗血、驗到驗大號,該做的檢查都做了,但醫生還是沒辦法説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簡單一句話,人到40歲自然就會有三高:血高、血糖高、酸高,外加一個發線高;身上該壞的就會出病,跟你有沒有好好保養、好好運動無關。

至於檢查不出來是因為還沒有嚴重到檢查得出來,如果真的能把全身上下各種檢查的靈度增加一千倍,我保證結果會是這個身體已經“歸組壞了了”。反正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人生中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每個人都一定會死”,既然已經勇敢來到這個世界上,就好好為自己活一遭,不要有遺憾就好。

我坐在病上讀着祈賓送來的論文,這些是黃一農老師那邊學生的論文。升上副教授後為了打發一個人太多的時間,我重拾起少年時代執的歷史,當年為了賭一口氣選擇唸了工科,但歷史是真的一直引我的主題。

在研究生力越來越大的時候,我重新回到歷史領域,利用自己本行上的優勢鑽研起科技史與工業史的議題;前年完成升等後,我透過大學社團學長學姐的關係開始去歷史系兼課,主講起亞洲殖民地工業化史。

如果沒有住院這個意外,這個暑假原定的計劃是──七月初先把江湖上欠人的論文審查債給還了,接着七月中去美國參加藥品合理化設計的國際會議,然後七月底去本福岡九州大學參加八幡鋼鐵廠鍊鋼史的學術研討會,八月初到德國參加歐洲高分子合成的研討會發表論文,八月中再到美國生物資訊學會議宣讀論文,八月底去一趟星加坡──整整離開台灣四十天,這個暑假就算過完了。但現在發生這件事,後面會怎麼演變卻在未定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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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阿泰呀,果然我沒猜錯,你本就是酒喝太少了,躲在這裏裝死,哈哈哈哈!”門口傳來阿強學長嘹亮的聲音。阿文學姐也來了。

“我剛問了CR,他説都找不到問題。”阿強學長道:“我也看了報告,毒物方面也正常。老婆,東西拿出來!”

“厚,學長,讓您這位大教授來看我就很不好意思了,還帶東西來。”

“阿泰你嘴很耶,來看你有什麼不好的?呵呵,平常要看我們是要預約的呢!”阿文學姐道,順手從包包中拿出一瓶蔘茸酒。

“啊?”

“你這傢伙嘴巴最緊,不把你灌醉你是不會老實説出來的。”阿文學姐又拿出三個紙杯道:“今天你落在我們手上,不趁機好好聚一聚怎麼行?”

“誒誒誒,有沒有這麼誇張的?這樣我會被警告啦!”我慌忙道。

“放心,已經跟學弟代過了。”阿強學長倒一杯給我,又打開兩包小菜。

“快招吧,不從實招來,等下就要催眠你囉!”阿文學姐道:“來來來,先乾一杯!”

阿強學長與阿文學姐是班對,也是我們以前大學社團的社對,阿強學長最近剛升副教授、專長是毒物學;阿文學姐則是走神科,早就升了主任的她現在還常常上電視當名嘴。算算也認識他們兩個二十年了,夫倆從大學一年級就在一起,以前就常常在社團辦公室曬恩,現在兩位都是名醫公餘也還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副教授跟大主任來探病,小醫生小護士當然不敢來廢話,喝着學生時代唯一喝得起的蔘茸酒、配着醫學院宿舍後面老麪攤的豆乾,我慢慢講出奇怪的夢境。

“就叫你個女朋友安定下來,就不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事了。”阿強學長道。

“是不是你自己合成什麼新藥時,接觸了什麼東西?”學姐道:“很多化學物都有神科方面的效果。”

“我沒有偷偷嗑藥啦!”我問道:“但是會有這麼長的夢嗎?”

“夢中時間的長短與現實是無關的,時間的結構不一樣。”學姐道。

我續道:“但最奇怪的還是,這場夢裏面時間是一分鐘一分鐘、一秒一秒過的,連呼、吃東西、甚至是曬太、淋雨都有覺呢!”

“我看你就是嗑了不知道什麼藥,加上你搞的那些民國初年研究,才會讓你以為回到過去。”阿強學長夾起一片豆乾道。

“阿強你不要吵啦!”學姐道:“阿泰,明天我幫你安排做動態腦電圖,順便做一下腦分泌的檢查。”

“嗯,阿泰你明天跟助理説一聲,我派學生過去你實驗室做一下毒化學物質偵測。”阿強學長道:“你記得跟助理和學生講,要他們把現在所有手中用到的藥品列一下,最好把中間體也列出來,我們回來跑HPLC,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來做動物試驗。”

“呵呵呵,做藥的自己中毒,應該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我笑道。

“是呀,通風不良的話,這種事情也不少見。”阿文學姐笑道:“當年LSD也是這樣發明的。研究人員先自己產生幻覺,才發現超強幻藥。”

“放心啦,如果有結果我們三個一起掛名發表,少不了你SCI點數的。”阿強學長笑道:“來來來,乾杯!”

“誒,對了,我那邊新來一個R1不錯,應該是你會喜的型,哪天安排吃吃飯吧!”阿文學姐一飲而盡道。

“拜~~託~~學姐,我也40了好不好。”我笑道:“你們家R1至少小我十幾歲,不要摧殘民族幼苗了好不好?”

“她又乖又聰明又文靜,配你應該不錯。而且我看她當醫生也是家裏的,不是真的想當醫生。”阿文學姐道。

“阿泰,你上次那個藥不是已經技轉,在FDA做PhaseOne了?PhaseOne做完你就發了,養個不看病的醫生老婆正好啦!”阿文學姐笑道:“多生些優秀的小孩。”

“你開完會回來就安排見個面吧!”阿強學長笑道:“是你學姐疼你才給你摧殘民族幼苗的機會,要是我,連多看女病人一眼都不行呢!”

“你敢看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泡酒。哈哈哈哈!”學姐朗笑道。

************

能做的檢查都做完後我就出院回家了。

小窩裏被搞得像刑事案件現場一樣,我的學生們與強哥的學生們一起把屋內都翻遍了,能採樣的都採了樣,採樣地點還一一標示數字、拍照,這些學生應該是《CSI犯罪現場》看太多,真的以為老師我是被不明人士下毒陷害。

被怪夢與三天連續檢查搞到疲憊至極,懶得收拾我就直接爬上……

第三章奇怪的女生

(2)狐狸般的少女

雖然我號稱“宅男天王”,但悠閒又苦悶無聊的宅男生活其實只存在於想像之中。

回學校後免不了同事間噓寒問暖,但也不外乎多運動、多注意身體、不要太認真搞到過勞死之類的。

仔細反省一下自己生活,以我這年紀來説生活方式實在是過於漫了點。如果是不想活也就罷了,若想要,至少活到參加榮退儀式,還是得改變一下飲食作息,至少要少油少糖多運動吧!

繁重的工作還是接踵而來,除了事先就安排好的出國開會行程,政府方面來邀請我繼續擔任經濟部與衞生署的產業輔導委員,民間廠商也來邀請出任顧問,雖是想讓自己放鬆點,但忙碌的程度卻一如往常。

幾天好吃好睡外加小小運動,我的神恢復了原樣;醫院方面檢查報告出來了,答案還是完全沒有異狀,毒物檢查也沒有任何需要注意的地方。

“就當作南柯一夢吧……”我喃喃自語,提起行李前往機場。

************

九州大學已不是第一次來了,場外面的咖哩飯很好吃、便宜又有最新漫畫可看,學校大門過馬路後,沿着小路往左前方走就有一排舊書店,裏面常常可以挖到寶,是我每次到福岡必訪之處。

這天早上主題是“蘭書與反爐”,下午是休息,大會安排與會學者去北九州市參觀八幡鋼鐵廠遺址與小倉城。這兩個地方我都去過數次,於是向大會請假自由活動。11點45分會議結束後我先去吃了“一蘭拉麪”,接着便晃到舊書街來尋寶。

的舊書街還是如往常一樣寧靜,街上行人原本就少,暑假的午後更是空無一人。上次來就買不下手的薩摩藩文書還躺在架子上,倒是講述1922年因斯坦訪問本的《因斯坦訪問記》只賣9000幣,二話不説我立刻掏錢買下。

1922年因斯坦接受本“改造社”邀請到本講學,十月,他偕夫人爾莎從柏林啓程,取道印度於十一月抵達香港後,改乘本北野丸到來上海。中國學術界人士以及本改造社代表、旅滬猶太人等的熱烈。當天中午主人在上海的一品香餐館設宴招待因斯坦夫婦,下午觀賞了崑劇,接着又遊覽了老城隍廟(豫園)和上海主要街道。

我一直有個疑問是:“因斯坦從香港到上海之間,北野丸到底有沒有停靠基隆?”

按照當年亞洲航線,從越南西貢到本下關間,唯一出產煤炭的港口就是基隆,香港、上海港口的煤也幾乎都是由台灣基隆出口的,因此當年本船隻南來北往、停靠基隆加煤是件正常不過的事,但這幾年來找過些資料卻都沒有明確的證據。這次買到文方面原始資料,看看有沒有更進一步的線索。

舊書店老闆也算舊識,外國人身份加上這些年花了不少錢在這邊,老闆想要不認識我也很難。老闆特別到倉庫搬出了些寶貝,讓我仔細翻閲。

“李桑,那個女生是跟你來的學生嗎?”老闆突然問道。

“誰?”我用破破爛爛的語反問。我的文能力僅限於讀跟寫,聽和説完全沒有正式學過,都是靠這些年來與本學者隨便學的對話。因為買文書的關係,書店通常會以為我的文沒有問題。

“就那邊那個女孩子呀!”老闆使使眼道。

“不是。”我瞧了一眼道:“我是一個人來的。”

“李桑,剛才你走進第一家書店她就跟着你,我以為是你的學生。”

“呵呵,您在監視我呀?”

“不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好客人,剛才你走過來我正好在門口打掃,遠遠就看見李桑您了。您每進入一家書店她就跟着進去,我以為是與您一道的。”

“應該是碰巧吧!”我訕笑道。

“這又不是運河城購物中心,沒有那麼多碰巧的事。”老闆笑着續道:“應該是跟蹤李桑您的。”

“呵呵呵,‘お盆’又還沒到。”我笑着回道。

“嘿嘿,説不定是夏天‘稻荷’來跟蹤您囉!”老闆笑得賊賊的。

“那我還是學着跳‘盆踴’好了。”我故意舉起手來道:“以前去德島我還認真學過‘盆踴’唷!”

“哈哈,李桑真是幽默。”老闆笑得燦爛道:“還有您的語説得真是越來越好了。”

“老闆您客氣了。”我笑道:“不用誇獎我,算我便宜點才是真的。”

“李桑參加過祭典嗎?”

“小倉城的‘百萬祭’參加過,也參加過其它地方的祭典。”我道。

“福岡的祭典沒參加過嗎?”

“呵呵,祭典沒參加過,但是大相撲的福岡場所,還有軟銀鷹的季後賽有參加過呢!”我笑道。

“呵呵,那您也是‘福岡’通了。”老闆笑道:“不過還是多小心點,聽説現在有專門詐騙老頭的少女集團,小心被騙去偏僻的地方搶劫。”

我笑着回答道:“我不是老頭,也沒有錢呢,應該不會找上我吧?”

“呵呵,會到這附近舊書店的人,不會沒有錢的。不要小看舊書店,消費額也是很高的。”老闆繼續笑着道:“説不定是專門搶劫文藝歐吉桑的集團唷!看李桑這個樣子,不是大學的教授就是資深的研究人員,小心她們搶錢也把珍貴的書搶走了。”

“哈哈哈,我是沒有錢的外國人,不會找上我的。”

經過書店老闆提醒,我特別留意了那名少女。

少女似乎發現到我在注意,開始與我保持起距離。少女年約十八、九歲,大學新鮮人模樣,遠遠看去約160公分高,留着時下行的髮型;臉孔因為距離看不太清楚,但覺上是脂粉未施。

逛完書店羣后,時間已近6點,我搭箱崎線地鐵返回博多站。進入月台沒多久,少女便也進入月台。我站的位置是在中央,而少女卻彷佛無視我的存在,逕自走往最後一節車廂位置候車。

從“箱崎九大前”搭地鐵到博多站要在“中洲川端”轉“空港線”,下班時間的地鐵中人山人海,很快就沒再見到少女的身影。

擠了半天擠出地鐵後,我在博多站地下街吃了洋食套餐──從學生時代第一次到博多站起,每次到博多我都會固定到這家洋食店吃漢堡排餐配白飯,與到九州大學前逛舊書店一樣,已經是到福岡的固定活動──今天晚上大會主辦單位除了在福岡華盛頓大飯店安排正式晚宴外,會後還安排了外國學者到中洲參觀“屋台”的活動。負責人打行動電話問要不要派車來接,但想早點回旅館閲讀新買的資料,我客氣地婉拒他們的邀請。

走出博多站大門後,我習慣地朝左手邊住吉通路口便利商店走去──每次到福岡都固定住在“博多R&BHOTEL”──這家便利商店是附近唯一的便利商店。買一手啤酒、幾樣串燒與小點心,配上新入手的書冊,就是打發一整個晚上最好的安排。

我走向“am/pm”商店內的冷藏櫃,正查看着是否有特惠的啤酒時,冷藏櫃的玻璃門上反出彷佛那名神秘少女的影子。我立刻回頭,但卻不見了少女蹤跡。

我衝出店門外,住吉通與筑紫通人行道上都是三三兩兩剛下班的上班族,完全看不到少女般的身影。

疑惑的我走回便利商店從冷藏櫃中拿出一手ASAHIDRY結帳。是我疑神疑鬼嗎?還是真的有少女跟蹤着我?摸不清頭緒的我緩步走回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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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做夢了。

從1914年夢醒回到2012年後,半個多月來我第一次做夢。

這場夢很明顯是2012年的我在做夢,而不是我做夢迴到191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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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館房間門打開了,門口站着的是君兒,晴兒與桃香站在她背後。

君兒頭髮染成淡茶優閒地束在一起,穿着細肩帶連身白裙裝,出滑順的香肩。裙裝部是寬大抓縐的蕾絲,高裙襬一直收束到線下方,長度墜至部下方10公分的你裙上,散佈着銘黃、粉紅與水藍的花紋,裙下出的是小麥、筆直健康的雙腿,君兒蹬着雙約10公分高、水藍寬帶跟涼鞋,叉的鞋帶間出擦了透明指甲油的可腳趾。

晴兒剪成了短髮,俐落的鬢間小小的水晶耳環綴在耳垂上,藍碎花連身長裙下出白皙的腳踝與大地系的厚底細帶涼鞋,搭配着淡粉紅低襟短西裝外套,顯出青、幹練的活力。

桃香站在最後面,天然茶褐的頭髮燙成大波紮在腦後、前額剪成齊眉瀏海,同樣是連身裙顏是素雅的鵝黃,中線上方有桃紅的橫帶,裙長則是膝上10公分。小腿上沒有穿絲襪,足下蹬的是約15公分高土黃跟高跟鞋,1公分寬的鞋帶系在腳踝上,而腳背上只有一個簡潔的叉,出的是塗了桃紅指甲油的十趾。

“表哥,我帶她們倆來陪妳了。”君兒微笑道:“表哥你最差勁了,在軍校還會記得每天寫信,結果回到二十一世紀就把我們忘了……真沒良心……”

“哼,好在表妹我還惦記着你。”君兒笑着續道:“表哥回二十一世紀半個多月都沒碰女人,好可憐唷!表哥今晚想怎麼玩?我教她們兩個讓表哥盡興!”

“表少爺,可以讓我們先進房嗎?”晴兒道:“穿成這樣站在這裏,好害羞唷!”

君兒笑斥道:“晴兒姐妳有什麼好害羞的?我和桃香的裙子都沒妳長,我們都沒説了。”

晴兒臉紅道:“但這雙鞋……着腳趾……好害羞唷……”

“好啦好啦!”君兒笑着道:“表哥,你的晴兒臉皮薄,上光股不怕,站在走廊上個腳趾就臉紅了……我們可以進來了嗎?”

“快進來吧,別站在門口。”

“呵呵,站在門口有什麼關係,我們仨是你老婆耶,有什麼好怕的?”君兒笑着帶領二女走過來在前站定。

“還不快讓表哥看看。”君兒站在中間,左顧右盼下達命令。

……

站在左右的兩女低着頭面紅耳赤,動也不動。

“兩位姐姐不自己來,君兒就要動手囉!”君兒笑着説。

晴兒、桃香二女秀首稍昂,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兩張臉都羞得像大紅布一樣,小手緩緩拉起裙……藍碎花連身長裙與鵝黃膝上短裙下,出一對白潔的小腹與兩叢烏黑的

“都是少爺的東西,這麼害羞幹什麼?”君兒道:“這兩隻蹄子,沒見到表哥就整天犯傻,現在見着了卻連話都不會説。呵呵!”

君兒走向我道:“表哥你要不要起來摸摸?看看這兩個傻姐姐是不是都透了?”

“別為難她們兩個了。”我倚坐頭、伸出雙臂道:“過來吧君兒,讓表哥親親妳。”

“呵呵,還是表哥最好了。”君兒笑着撲過來跨坐至我際,回頭道:“兩位姐姐還愣在那幹嘛?快過來呀!”

嬌小的君兒騎在我上,小舌頭一下就侵入我嘴中任地鑽動,小手也自動抓住大手,讓我恣意玩一對巨

在君兒背後躲藏的是晴兒、桃香二女,二女一人着大頭、一人着子孫袋,不停發出“嘖嘖”的聲音。被君兒擋着我看不到後面的狀況,只覺得下身温度越來越高,莖不斷怒漲,硬度增加到破錶。

“好啦,換妳們啦!”君兒放開我的嘴,憐地輕輕拍拍我的臉頰道:“妳們兩個誰先來?”

君兒從上爬開,用目光詢問二女。桃香羞着臉輕推晴兒的,晴兒羞得雙手捂住小臉,將身體移到硬舉的上方,桃香幫忙掀起晴兒長裙,君兒扶着殺氣騰騰的物,對準小讓晴兒坐下。

“啊啊啊啊~~”晴兒小嘴輕呼,入整隻莖。巨菇吻在久旱的花心上,快樂的道不停在周圍水。

“解癮了吧?呵呵呵。”君兒笑道,拉着我的手撫上晴兒房。隔着洋裝清楚覺到裏面沒有任何衣,硬頭隔着衣料不停在我掌中抖動。

“啊啊啊……好舒服,這樣受不了了……”長裙罩住了兩人結合部位,藍碎花連身長裙下晴兒不斷快速前後搖動肢,讓花心瘋狂貪婪地摩擦頭。

“好舒服……好舒服……啊……要不行了……啊……”玉潤的額頭上沁出一顆顆小汗珠,晴兒身體後傾,雙手扶在我的腿上繼續快速動。

“會死……這樣會死呀……啊啊……少爺饒了晴兒……”晴兒花心死命地抵蹭,讓頭都有點覺到痛了,的呼聲越來越高、越來越尖細。

“到了~~到了~~晴兒到了~~啊~~”晴兒嬌軀不停抖動,眼角閃着淚光:“唉唉~~唉呀~~少爺您先別動~~晴兒受不了呀~~”

正要衝到頂峯的大頭受不了晴兒的虛弱,氣憤地不住動。

“沒用的姐姐,這麼快就身了。”君兒笑着扶開晴兒道:“桃香姐姐,換妳囉!”

桃香俏臉酡紅,乖乖地俯在面上起圓翹的美尻,鵝黃短裙自然地滑向際,一對瓣自動張開,粉紅的小正忙着吐出潤滑用的汁,等待大頭臨幸。

我爬起身一送,硬的鐵“噗滋”一聲滑入中,“啊~~”桃香羞赧地輕呼。

“怎麼?表哥的太大,又受不了了呀?”君兒笑着戳戳桃香部道。

“好……好大……好像……又變得更大了……嗚……”桃香趴在上,隨着我的送,手指不自主地抓住了單。

“大不好嗎?兩位姐姐思夜想的不就是表哥的大子嗎?呵呵呵。”君兒閃到我身後。

“啊啊啊~~”桃香一陣哀鳴。調皮的君兒跑到我背後,她的小股頂住我的猛力一送,大頭就給君兒推到桃香花心裏。

菇頭卡在花心上,子口也給撞開了少許,不停收縮咬得頭美不勝收,強烈的快讓我全身不抖了起來。

“表哥忍着點,這兩個女人不好搞呀!”君兒淘氣地抓着我的前後推送。

“唉~~唉呀~~唉呀呀呀~~”道中強烈的衝擊剝奪了桃香的神智,每當出時都帶出一股股濃厚的汁。

“啊啊~~”身的桃香膝蓋一軟,再也支撐不了美,整個人往前趴下。正在興頭上怎麼能放過她,我將桃香的身子翻側坐在她右腿上,將她左腿打直抬向空中。

“哎哎哎哎……好深好深……不行……太刺了……會死……會死呀……”從來沒有嘗試過的姿勢讓桃香拼命哀嚎。兩人間現在已沒有任何間隙,間摩擦發出“沙沙”的聲音。

我用肢畫着圓圈,從側面讓桃香體會內從未開發過的快,濃密的像剛刷一樣刮在蒂上,讓桃香不住搐抖動。

“哎呀呀……哎呀呀……”桃香咬緊牙關不停嬌。看着15公分高的跟高跟鞋,我不咬起桃香桃紅的腳趾。

“啊……嗚……”桃香大聲嚎哭起來:“好……好……不行了……嗚嗚嗚嗚……”

“表哥,換人啦!”君兒推推我的,將我引向躺在旁邊的晴兒。

“好,桃香乖,桃香乖……”君兒躺下一把摟住桃香,桃香忍不住淚水,偎在君兒懷裏香肩不停顫動。

晴兒慵懶地躺着,眼神蒙無力地看着我,我掀起長裙將她雙腿扛至肩上,厚底涼鞋上編織的繫帶傳出陣陣草香。我扶着頭抵在口上,前後撥把玩紅腫的蒂。

“進……進來……”晴兒鼓起餘勇,用手引導前進,愉快的包裹立刻從莖上傳來,接着是馬眼抵住花心的美妙滋味。

“哦……快……快……”晴兒的眼神虛弱又充企盼。

放開任何顧慮,此時我腦子只想狠狠地蹂躪晴兒的花徑。我將口,接着狠狠地全力往前衝刺。

“啊啊啊~~”隨着烈而清脆的體撞擊聲,呻的晴兒最後只能隨着巨莖進退叫。

我把她的雙腳合攏,讓小更為緊縮、壁摩擦更為強烈,“啊啊啊~~”晴兒十隻腳趾都蜷曲成一團,隨着菇頭的節奏一次又一次身。

瘋狂的我已顧不了晴兒是否還能承受,拼命快速送,只想讓大中摩擦出火來。

“啊啊啊啊啊~~”喉嚨已快沙啞,晴兒發出垂死的哀鳴。

“啊~~”我着晴兒白潔的小腿怒吼一聲,累積許久的大量瞬間爆發灌入晴兒子中。

************

農曆七月15道教稱中元節、佛教稱盂蘭盆節,而一般俗稱鬼節。對本人來説盂蘭盆節俗稱“お盆”,是一年中僅次於元旦、第二重要的節,企業、公司一般都會放假一週,讓員工回家鄉掃墓、祭祖。

除了要掃墓、祭祖外,本人還要同時舉辦祭典,民眾聚集在街道上游行,一起跳着“盆踴”的舞蹈,而德島縣的阿波舞更是有名的祭典之一。而稻荷神是本神話中谷物、食物之神的總稱,自中世紀開始將狐狸視為稻荷神的使者,全國的稻荷神社也都幾乎都以狐狸代替。

前一天下午被不知是鬼魂還是狐狸的少女搞得神不寧,做了整晚夢,早上起不但神不濟,還花了好些時間才收拾好狼狽不堪的自己。

趕忙搭地鐵前往九州大學會場時,大會即將開始,燈光也暗了下來,匆匆找到位置就座後還一直擔心自己身上會發出怪味道。

今天早上第一主題是“金融機構與八幡鋼鐵廠發展”、第二節主題是“八幡鋼鐵廠對下游產業之融資”,每節各宣讀兩篇論文,結束之後就是閉幕酒會與餐會,下午學者們就要紛紛趕往機場前往暑假下一個目的地。

在最後一節宣讀完軸論文“八幡鋼鐵廠產品對台灣工業化之影響初探”之後,我也要趕搭16點10分的華航返回台北。

演講結束後上前詢問、索取相關資料的人不少,剛結束聚光燈下五十分鐘的演講與詢答,我的眼睛一時還不能適應黑暗。

“李桑,這位是黑田香澄同學。”北澤副教授從背後喚我道。北澤副教授是本煤炭產業史專家,對亞洲各國工業化研究着力也非常深入。以前我剛剛開始研究新北市土城區海山煤礦前身──“山本炭礦”──時,曾受教北澤老師非常多。

“黑田君是我們比較社會文化學府的二年生,但是因為家學淵源,在東洋史與產業史研究上已經達到研究院程度了。”北澤老師道:“黑田君年紀雖輕,但已立定志向要做工業化研究。她讀過您的論文,希望我引見您認識。”

“黑田家?呵呵,該不會是福岡藩的千金吧?”我笑着道。

“正是。”北澤老師道:“黑田同學請向前。”

“我是黑田香澄,現今是比較社會文化學府二年生,請多多指教……”束起長頭髮的少女深深鞠了90度的躬。

是她!!!

狐狸少女!!

“家裏先祖戰前曾主持過八幡鋼鐵台北支店,方才聽了您的演講,心中真是非常動。”少女低着頭道:“希望以後能追隨李先生多多學習。”

我強忍震驚、故作鎮靜微笑道:“北澤老師才是真正的專家,我只是半路出家,剛剛起步而已。”

“李桑您太客氣了,我們這個領域裏缺少的就是像您工科背景出身,真正瞭解技術層面的專家。”北澤老師道:“對了,黑田君小時候跟隨父親在寶山鋼鐵就職,中文説得很利。”

“是這樣嗎?”

“在上海念小學與中學的,中文會説一點點,也會説一點上海話。”黑田同學又微微施了個禮用中文道。

“讀寫可以嗎?”我還是用文回答。

“讀寫也可以一點點。”黑田同學用中文回答道。

“黑田君目前協助我處裏很多中文資料,也幫忙訂正一些翻譯上的問題,這次研討會,黑田君的協助非常多。”北澤老師道:“黑田君希望能申請一個換計劃,到台北去做八幡鋼鐵支店的研究。目前九州大學與貴校還沒有換學生計劃,希望李桑可以勉強協助。”

“本校國際學生換沒有限制一定要是簽定了學生換計劃的大學,全世界任何學校的學生都可以申請來學習。”我道:“但我是化學工程系的老師,研究歷史的學生要申請道我的研究室會有困難,可能要請歷史系的老師出面申請。”

“您是説許雪姬老師嗎?我已經寫信去拜託了。”北澤老師道:“許桑回信説只要您同意,她會協助辦理手續。”

“許老師出面那就沒問題了。”我點頭道。

“那就一切拜託了!”北澤老師客氣地鞠了45度的躬。

我也立刻鞠躬回禮道:“不麻煩的,以後也請多多指教!”

北澤老師道:“我先去招呼大家上車去酒會現場,黑田君請招待李桑。”

“有勞您了。”黑田同學向北澤副教授深深一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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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能看清她的樣子。

黑田同學約1米60高,烏黑的齊眉直髮長常地垂到後背中央,臉型是標準的鵝蛋臉,兩道眉有個地弧躺,大大的眼睛下有明顯的卧蠶,水靈得像是會説話似的,鼻樑相當有、讓的鼻翼看起來小巧,順着嬰兒肥的臉頰往下是施了粉紅薄薄的嘴。她笑起來時會出現的雙下巴,整個人形容起來就是非常地文靜、氣質非常好,讓人在她身邊就自然會有種寧靜、祥和、舒適、自在的覺。

黑田同學動作温柔地幫我收拾散佈在講桌上的各種東西。

是她嗎?她為什麼要跟蹤我?還是一切都只是湊巧?心裏充疑惑,但直接問又太失禮了,既然她是北澤的學生,還是先佯裝沒見過她,靜觀其變吧!

“黑田君,您説您先祖曾經在台灣工作?”我問道。

“是的,我的曾祖父、祖父都是在台北出生的。”黑田道:“老師請叫我小澄吧!”

“小澄同學,這樣稱呼太失禮了吧?”

“沒事的,請老師不要見外。”小澄道:“小時候家父也曾到高雄的中鋼公司工作,我也曾在高雄住過一年。”

“是嗎?”

“是的,我小學一年級是在高雄本人學校入學的。”小澄道。

“喔?這蠻少見的,大部份本人都會單身赴任吧!”

“祖父説我們家族在台灣居住了三十多年,能回到台灣是很重要的事。”小澄道:“家父也喜帶着全家人到世界各地去,現在父親也帶着母親在巴西的新鐵工作。”

“令尊真是有趣。”我道。

“沒事的,家父家母都喜在全世界旅行,回到福岡來反而很拘束。”小澄道。

“不好意思,可以很失禮請教是因為福岡藩的緣故嗎?”

“是的,父親是第17代,所以在福岡很麻煩的。”小澄微微施禮道:“都收拾好了,請老師隨我搭車前去酒會吧!您的行李我也都幫您拿上車了,等等請檢查一下,餐會後我會送您去機場的。”

“是這樣嗎?那真是有勞您了。”我朝小澄鞠躬用文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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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計劃搭地鐵到機場的,在北澤老師堅持下改搭乘小澄的車前去。小澄一直陪到登機時間將至,我也不好意思先進入內候機室。入關前小澄送了沉甸甸一大包、用細麻繩捆綁、牛皮紙包裝的伴手禮,沒有多帶禮物在身,我只能再次鞠躬答謝她的周到並約定台北再見。

上機後我打開禮物,裏面是一整疊分類裝訂好的影印文件,看應是黑田家的志或記之類的東西,另外還有一封信。

信函是用工整的中文漢字書寫的,從字體上看應是從小就修習了書法,顯然有相當功力。

“李老師您好:

很抱歉昨天在未經同意下跟蹤了您,香澄在此向您致上最高的歉意。

這樣説或許很失禮,但等待了二十年終於能回到老師身邊,香澄心中無比動。希望您能像以往一樣護香澄。

香澄夜期待能與您在台北相見。

請多多指教。

黑田香澄”

(3)椰林大道

時序進入九月,當老師的就像汽車一樣,要從“放假檔”切入“開學檔”。結束繁忙的全球奔波生活,暑假結束代表生活慢慢恢復正常。

“最近還有再做過那樣的夢嗎?”阿文學姐問。

“沒有,沒有夢到回到過去,但夢到當時場景中的人物跑到現代來。”

“呵呵,來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哦……女的。”

“哈哈哈,夢嗎?”

“嗯。”

“呵呵,你唷……”

“學姐別虧我啦!”

“阿泰,你的睡眠腦電圖檢查看起來是沒有‘異睡症’的情形。”阿文學姐翻閲着報告道:“但是睡眠並非單純是‘睡着’與‘醒着’這麼清楚的分野,無意識的時候還是可以再分為快速動眼期、非快速動眼期兩個階段,非快速動眼期又可以再分為三個子階段。”

“睡着時大腦並不像電燈開關一樣,只有ON跟OFF兩種絕對狀態。傳統上睡眠被視為發生在整個大腦,甚至傳統觀點認為大腦中有‘睡眠中心’,可以從上而下管理整個大腦的休息。但近幾年的研究證據卻顯示不是這樣。”

學姐續道:“例如海豚睡覺的時候,一次只有半邊的大腦在睡,所以會一邊的眼睛閉起來,另一邊的繼續游泳、觀察四周的情形;還有腦損傷病人的例子,不管人腦什麼地方受傷,受傷的人都能入睡。這些證據顯示睡眠是一種散的過程,並不是一箇中央化、集中化的過程──也就是説大腦中每個地方都會自己找時間睡覺、休息,而只有腦中大部份區域都處於睡眠狀態時,我們才會顯現出所謂的‘睡眠’。”

“但由於不明的原因,腦中負責偵測錯誤與衝突的區塊,以及負責長期記憶區塊會在快速動眼其中變得更活躍;而負責疼痛知覺的地區會變得不活躍,因此在快速動眼期不容易覺到身體的疼痛。”學姐續道:“但是當進入非快速動眼期時,負責推理與道德判斷的前額葉皮質活躍度會下降,而中腦會變得很活躍。中腦是負責所謂固定模式的簡單行為,例如:站立、走路、攻擊獵物、吃喝、與母行為等等。”

“照説,如果有‘異睡症’或是‘喚起障礙’的人,會在非動眼期同時出現清醒時的複雜行為能力,也就是所謂的夢遊、睡食症或是睡眠症。阿泰你的狀況比較複雜,因為你住的地方沒有監控設備,不清楚你是不是會起來做某些動作,但顯然當入睡時你負責歷史記憶的那一塊腦區並沒有休息,所以產生了彷佛穿越到古代的現象。”阿文學姐道:“我給你開一點抗焦慮藥,看看會不會好一點。”

“喔喔,那會不會影響到思考或是情緒呢?”我問。

學姐道:“我儘量給你開一點副作用較小的。另外阿泰你説在夢中會出現動作,這種症狀可能也合併了動眼期障礙,動眼期障礙患者在夢中不會放鬆肌,而且在起後會確實把夢中場景描述出來。”

“我一次開兩種症狀的藥給你,如果還有類似情況發生,不管什麼時後都趕快跟我聯絡。”阿文學姐道。

“嗯,好……”我很想告訴學姐在本遇見黑田香澄的事,但整件事情總是覺得還差一片拼圖、看不出全貌──還是先暫時別説出來好了。

************

開學轉眼就過了快半個月時間,世界經濟不景氣,馬總統宣佈行政院要在一個月內提出讓人民有的經濟振興方案,卻苦了我們這些學校裏的教書匠。

行政院説每週要有新亮點,生物醫學產業是台灣政府既定重點產業方向,更是鎂光燈聚集之所在;而牽連到身上時,除了原本就固定要做的學術研究、專利申請、技術移轉產業輔導外,還要天天被經濟部、衞生署抓去開會,一下去南海路技術處、一下到信義路工業局,不然就是早上到藥政處、下午進生醫產業辦公室,整個人忙得像陀螺一樣、暝也,再加上這學期繫上同事正好“七休一”,變成除了原本就被排定的6學分外還要幫忙代4學分大學部的課,渾身上下都快冒煙了。

超級忙碌最大的好處就是本沒時間睡覺,更別説有時間夢遊了──每天奔波於實驗室、教室、政府機關會議室與輔導廠商辦公室之間,外加讀論文、寫論文、指導研究生實驗、寫計劃、審計劃還有罵學生,一天24小時糊里糊塗就過去了,每天回到小窩都要到凌晨兩三點,有時甚至連澡都沒力氣洗就直接趴上睡着。連睡覺時間都沒有,當然也沒時間做夢,我叫學生在我房裏裝了一具攝影機,看看會不會半夜出現夢遊情形,但半個月下來,除了讓學生看到老師沒衣服就上外,什麼彩的影像也沒有。

“嘟嚕嚕~~嘟嚕嚕~~”

“老師,有位歷史系大學部的同學找您。”電話中佳靜道。

“歷史系?”

佳靜道:“一位本同學,姓黑田,説是福岡大學北澤老師的學生。”

“喔,黑田香澄同學。”最近實在太忙,我都快忘了還有這件事,道:“我知道了,請她進來吧!”

黑田香澄戴上眼鏡、紮了個馬尾,要不是她主動來找我,我就算走在校園裏也認不出她來。

“李老師您好!”小澄深深鞠了個躬道:“現在才來拜訪老師,真的是不好意思,請多多指教。”

“請坐請坐。什麼時候到台灣的?”

“九月初到的。”

“現在住在哪呢?生活都習慣嗎?”

“現在住在宿舍,同學們都很照顧,生活很習慣。”小澄道。

“現在是在圖書館找資料?還是上課呢?”

“這學期在歷史系註冊了,當三年級學生。”小澄道:“平常就與同學們一起上課,也修了一些研究所的課,其它時間才收集資料。”

“呵呵,以妳的中文能力沒問題的。”

“但這學期沒有李老師您的課,很可惜的。”

“我下學期才會開課。”我道:“對了,都還沒有好好謝謝妳,上次妳贈送的文書影本我都還沒有時間好好研究,真是不好意思呢!”

“老師您太客氣了,正好是家裏的文書資料,想説老師您可能用得上,就冒昧印了一份給您。”小澄道。

我道:“福岡、薩摩、長州都是與台灣有複雜來往關係的地方,這樣的第一手資料非常寶貴的。”

“老師您客氣了。”小澄道:“資料還是要給適當的專家才有價值,不然放在儲藏室,不小心就被回收了也不一定。”

“呵呵呵,黑田同學妳客氣了,這可是貴國的重要文化材呢!”我道:“那你的資料收集得如何呢?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幾個單位,像是台灣銀行、土地銀行、中央圖書館等等,許老師都幫我連絡過了,現在去收集資料很方便。”

“嗯,那台北市文獻委員會去了嗎?那邊也可能可以找到不少資料。”

“喔?是嗎?”小澄道:“那我會趕快去聯絡拜訪。”

“對了,我手上有一些之前在舊書攤買到,國民政府台灣接收委員會的統計資料。”我道:“嗯,但我記得沒有放在研究室這邊……我回去找找看,找到我帶到學校來。麻煩同學過幾天再來一趟,我可以借給你參考。”

“喔,太好了,謝謝李老師!”小澄高興地道。

“北澤老師特別代過要幫忙照顧妳,資料用得上就儘量拿去用吧!”我笑道:“其它地方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也千萬不要客氣。”

“同學們都很照顧我,應該不需要麻煩老師的。”小澄躬身點頭道。

“不麻煩,不麻煩的。”我笑道。

“對了,我整理了一份資料,可能對老師您最近的研究有幫助,請老師有空時看看。”小澄從書包裏取出份資料續道:“不好意思,上課時間要到了,匆忙間來打擾老師,真是不好意思。”

我看看牆上時鐘道:“沒關係,我也要出門去開會了。”

“真不好意思,還麻煩黑田同學幫我整理資料,真不好意思!”接過厚厚一包文件,我續道:“同學不要客氣,隨時來坐坐……喔,對了,我把手機號碼給妳,隨時有問題可以直接打給我。”

“謝謝老師。”小澄起身走到門口,突然回頭微笑道:“請老師還是叫我小澄就好了……或是……老師也可以叫我小婷,我會比較習慣……”

“小婷?”

小澄回頭意味深遠地一笑道:“是的,小婷……”

************

又連續忙了一個星期我才想起小澄送的資料,這天比較有空,早早吃完晚飯回到宿舍,正好看看這一大包東西是什麼。

資料厚厚一疊像顆大石頭一樣,估計有八百至一千頁,裝訂得很仔細。我翻至正面一看卻突然彷佛墜入南極冰川中的裂,整個人從腳底開始發冷,一路凍到頭頂……

“中華民國初年政治、社會、經濟背景參考資料

1915至1925

黑田香澄/舒雅婷”

我雙手顫抖翻開封面:

“目錄

第一章歷史背景

第一節北洋政府第二節國民政府第三節廣西、雲南、湖南第四節國際關係

第二章人物與人事

第一節北洋政府與內閣第二節皖系第三節直系第四節粵系第五節桂系第六節奉系第七節滇系、黔系第八節湘系第九節上海第十節其他與外國人

第三章經濟狀況與發展

第一節經濟狀況概要第二節各省經濟與財政第三節進出口貿易第四節各地物產與礦產

第四章科技與工業

第一節中國工業與科技第二節德國工業與科技第三節英國工業與科技第四節美國工業與科技第五節鋼鐵工業第六節煉油及石油化學工業第七節農業與肥料工業第八節制藥業第九節機械工業第十節兵工業第十一節鐵路與造船第十二節紡織工業

第五章發展與策略

第一節發展模型與策略第二節土地改革第三節政府財政第四節衞生、教育與人力資源第五節經濟發展第六節軍隊與國防建設第七節政治與法律第八節原始資本累積”

“哇靠~~這是什麼東西!”我不口而出。

‘黑田……她到底是誰?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為什麼?’千萬個問題不斷在腦中湧現。

努力剋制住不停抖動的雙手,我翻開內頁……

首先是北洋政府,小澄不僅列出了歷代總統、內閣演變,更分別依據皖系、直系保定派、直系洛派、政學系、通系、國民系、進步系等,一一説明主要人物間的關係,彼此間的利益、心結,以及各派系間消長的關鍵點與影響。

其次是國民政府,分別敍明以孫文為核心的勢力,以及其他國民實力派間的互關聯,最重要的是説明孫文由黑社會力量轉向左派的關鍵。

第一章第三節中,小澄利用圖表,以時間軸説明湘、桂、滇、黔各省間大小軍閥勢力的消長,以及彼此間恩怨情仇糾葛的關係。

小澄的簡報能力非常好,複雜錯、南北牽連互動的關係,她只需要一兩張圖就可以分析表明清楚。

第二章“人事與人物”,小澄從我在夢中已經認識的人開始,分別列出每個人的小傳、派系與利益關係、個優缺點、能力、關係人等等,最後還仿照電玩遊戲畫出能力數值雷達圖,可以説比光榮公司出的《三國志》、《信長之野望》系列的武將資料還要完整上好幾倍。這章中小澄列出了將近七百個人,其中像任公、齊燮元、蔣校長、黃遠生、孫震等都是已經認識的,但還有超過六成是我本不認識也沒聽過的人。

第三章中,小澄列明瞭各地的農、工、礦業生產力狀況與分佈,各省縣人口統計、税收情形,各海關、厘金局進出口通貨物品項、數量、金額統計,同時也介紹了各地重要的商人、企業、工商團體等。尤其是在人物與企業介紹部份,小澄特別繪圖標明出國內外不同人物、企業、團體間的派系屬、競合關係。

第四章更有趣,小澄用甘特圖方式畫出了科技樹,除了標明各種科技出現時間及互影響外,更註明了發明者、持有技術的企業、關鍵人等資訊,彷佛可以直接按圖索驥、打電話去跟對方約時間談技術合作似的。

而在各別工業部份,小澄也列出了各種工業技術、設施、工廠設立的前提條件,包括土地、能源、人力、原物料等,更有趣的是每一節都附上一張表,列出某一個工業──例如鋼鐵業──的某種特定產品──例如S304不鏽鋼──在某一年代中需要這種產品的下游企業,以及各國需求量、採購金額等等。

第五章內容更是難以形容,小澄先列出了一個數學模型,可以調整財政投入與政策選項,很清楚就可以看出“資本累積”、“生產力提升”、“國民素質提升”是發展的關鍵,但是各種資源投入的優先程度不同,就可看到模型產出不同結果。小澄也比較了投入時間、金錢成本與彈,但卻沒有提出明確發展建議。

最後她寫道:“模型只能顯現簡單的經濟狀況,不能顯現出相對經濟狀況下國民素質與社會文化水準,所以究竟是“富而好禮”的社會還是“弱強食”、“魯無文”的社會,在發展模型中是看不出來的。”

“呼~~”我輕嘆口氣,終於翻閲完這一大本“鉅作”,但結尾像是故意留白,我左找又找也找不到可以稱為“結論”或“總結”的東西。大部頭就這樣嘎然而止,好像電影看到一半突然斷掉銀幕上一片空白,去問放映師卻只得到“後面沒有了”的答案。

我才剛想抬頭脖子上就襲來一陣疼痛,用眼角餘光看看窗外才發現不但天亮了,太更早已爬上山頭。

‘天哪!都快八點了!’我心頭一驚,居然已經專注在這部報告裏十二個小時。我不但沒有喝水、上廁所,本就是完全忘記了時間的存在。而這十二小時時間中,我也僅是一頁頁翻閲,偶爾遇到特別有趣的地方才細讀,本説不上消化、分析,更遑論去研究中間是不是有資料錯誤、理論謬誤的地方。

放下報告我下一晚未換的衣服衝進浴室沖澡,接着便趕忙出門趕赴八點半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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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早已過了一夜沒睡也沒關係的年代,但斜靠在椅子上思緒不停翻騰,怎樣也無法小睡讓疲憊已極的身體放鬆。

“老師!”祈賓推開辦公室門探頭進來道:“早上我跟歷史系聯絡過了,系辦説今天黑田同學沒課。後來我到教室去問他們同班同學,同學給了我黑田同學的手機號碼,但是撥過去都是未開機。後來我到宿舍去,室友説她上週末説家裏有點事,要趁雙十節回本一趟,下星期才會回來。”

“喔,知道了,謝謝你。”我雙眼已經腫起來,視線開始模糊。

“老師您還好吧?同學説昨晚您一夜沒睡。”祈賓道:“是在看論文嗎?”

“嗯,黑田同學上星期拿了一份論文來,我到昨晚才有空看。她的觀點很新穎、很特別,非常有開創,所以才會急着請你去找她。”

“喔喔,老師您多保重呀,不要太拼了。”祈賓道:“我已經在她繫上、班上留話,也請她室友幫忙轉達,請她一回來就與老師您聯絡。”

“謝謝你。”我拿起一份文件道:“這個東西也麻煩一下,請你把相關的文獻資料、製程、觸媒、作條件跟實驗室設備要求整理一下給我,最好是找出原典,列出所有的原始條件。”

“老師什麼時候要?”

“ASAP。”

“誒?”祈賓輕呼道:“老師怎麼突然對這些有興趣?是業界輔導案?還是我們實驗室要轉型呀?”

“呵呵,業界輔導也不會要我去輔導這些老掉牙的東西吧?”我勉強擠出笑容道:“實驗室轉型做這些研究,我看你們也會全部跑光吧!”

“真的!這些東西真是太老了,現在連課本里都不會寫細節了。”祈賓道:“我等等叫那幾個大四專攻生分頭去找,明天中午前整理給老師,正好也順便測試一下他們幾個的基本功夫。”

“這樣很好,去吧!”

(4)相親

約在399吃到火鍋店相親不知是誰的主意?

阿強學長朗成,除了在醫院外,天生不拘小節,以前要不是學姐幫他注意,學長的T恤常常都穿到了長出白小香菇還在穿──約在火鍋店相親很有學長風格。

阿文學姐雖然温柔漫,但古靈怪的一面更是出名。學姐知道如果約在比較正常點的地方,像什麼五星級飯店之類的,要穿西裝、打領帶、人模狗樣地裝模作樣一番的地點,結果就只有兩個──要不直接逃走拒絕出席,要不就開始模仿起“豆豆先生”,挖鼻孔、剔牙、打嚏樣樣都來。約在399吃到好處就是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喝酒、狂吃、不用顧形象──人多熱鬧,手裏忙,嘴裏也忙,不會有彼此對望、沒話找話説的尷尬。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實呀?”阿強學長站在更衣室門口笑道。

“啊?”見到學長出現,我愣了一下,拿巾邊擦頭髮邊道:“是我們家那些死小孩出賣我了嗎?”

“你學姐怕你臨陣逃,早就跟你助理打聽好,知道你每天晚上這時間都來體育館游泳。”阿強學長續笑道:“你是要這樣直接去?還是要回去宿舍再打扮一下?”

“這樣去就可以了吧?”

“就這樣?確定?”學長打量我全身上下一番──人字拖、滑板、寫着髒話字眼的超大T恤加上手中提着裝了各式運動道具的紅白塑膠袋。

阿強學長停了半晌道:“好吧,你覺得這樣好就OK了。不過你這樣看起來比較像過氣退休的猴死囝仔,一點也不像王牌教授。”

我笑着接道:“王牌教授?王牌教授也是人,也是吃飯拉屎的,如果不能接受男人的醜態就算了。”

“沒錯,不過你的話對女人也同樣適用。”阿強學長道:“如果不能接受自己沒化妝的樣子被男人看到,那這種女人就不要往也罷!”

“YA!”

“是上次的經驗讓你重新做人了嗎?”阿強學長道:“聽説你最近變得蠻多的,人到四十,多運動是好的。”

“是呀,本來就該多運動。”我道。

學長車子衝上停車場坡道轉入新生南路,“但運動也不要過頭,不年輕了,要量力而為。”學長眼盯着高架橋下懸掛的紅燈道:“聽説你最近又跑步又游泳的,週末還去打漆彈啊?”

“媽的,這些死小鬼嘴巴還真大……”我回應道:“不只跑步、游泳、打漆彈,還做重量訓練哩!”

“真的假的?”阿強學長有點驚訝道:“幹嘛?你要考預官呀?現在有這麼不景氣嗎?”

“是呀,教育部新規定,國立大學教授招生業績不良要開除。”

啦!”

“不過你真的瘦了不少,頭髮剪了看不出來有四十歲哩!”燈號轉成綠燈,阿強學長催油門起步。

“學姐都説是民族幼苗了,我也不能太落漆呀!”我笑道。

“少來了!先説好,等等你要惡搞、耍寶我不管你,但不可以讓你學姐下不了台。”學長道:“今天的女方我也見過,説真的,我覺得阿泰你配不上她……我也不知道你學姐是怎麼把人家拐來的……所以你自己剋制點,不管成不成,如果你讓你學姐下不了台,被砍我也救不了你。”

“放心,我也不是十幾歲了。”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大安公園道。

樹影間燈光搖曳,隱約可見許多晚餐後散步的市民,雙十節前離開學校後,小澄便不知去向,同學表示雖然曾經接到Mail説家中瑣事尚未處理完成,待一切辦妥後即會返回台北,但再度去信就如泥牛入海,沒有更進一步消息。

不知怎地,當小澄消失後,我的生活模式也發生大幅改變……我不再於二十一世紀現實中夢到與君兒、晴兒、桃香或保定軍校的任何事情,但自己似乎越來越確定那段三年時光並非一場夢,並不是一場無法名狀、無法與他人分享,橫跨了三年卻僅是廿一世紀南柯瞬間的夢。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但我越來越相信真的回到了過去,或是説回到了“某一個”過去。二十一世紀今天的我是真實的,小澄送給我的資料也是真實的。在她消失後,我將部份資料提給幾位專民國史的師長朋友看,大家一致意見都是資料雖然簡略,卻充了太多現有文獻資料中無法查證的人物、細節──像是某個通要道上的某個小城鎮中有某個史料未載的關鍵商人,或是某個小軍閥在某個時間點上與某某人關鍵會面之類的。

幾位專家均表示,如果這些資料是真的,將可望大幅改寫今天我們對一百年前的認識。這些幽微的小事件,在小澄整理下像是整個民國初年曆史發展的轉捩點,而除了親歷其境,又有誰能指出這些曾發生或本未曾發生過的事呢?

我想不通小澄的角,她就這樣突然出現在背後,又沒有待任何事情就像狐狸一樣消失,只留下真偽難辨的資料以及越來越多的謎團──要不是這個本小女生手中或家中藏有中華民國曆史的重要第一手文獻記錄,就是這一切都是有目的、是設計過的,而小澄僅不過是某個更大型事件中的信差。

我無法判別“黑田香澄”究竟是“彗星般耀眼的歷史學天才”還是“科幻小説中跑出來的未來世界信差”,但我猜想如果後者為真,那我終將有機會再次見到我的女人們。有了這樣的想法後,我重新上網看了一遍1980年經典老電影《似曾相識》(SomeWhereInTime),並鼓勵自己千萬不可以像片中男主角克里斯多夫·李維一樣無法活在所處的真實世界,自我封閉而死。

有了這樣想法後我開始運動──對於四十歲男人而言,運動絕對是常中難得的好事──每天兩個小時游泳、跑步、重量訓練,週末假則加入專業的生存遊戲隊伍,學習小部隊戰鬥的各種技能。

而除了運動外更每反覆讀小澄留下資料中的各種訊息,稍有不明曖昧之處便立刻叫助理、學生們翻遍各種史料,務必讓人、事、時、地、物清晰完整。找資料的程度已經瘋狂到中研院近史所的張力老師虧我説是不是要寫本中華民國史,還笑着説要讓黃所長把我從化工所挖角去近史所。

我相信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即使再也回不去,也能在培養出健壯體格之餘開創事業另一高峯。

“喂!不可以在我的車上煙!”阿強學長突然一喊,把我從內在世界中喚醒:“我記得你不煙的呀?”

“嗯,最近才開始的……”我沒告訴學長説我是民國三年就開始的。

“你真的變了喔!怪怪的。”阿強學長趁機回頭瞄我一眼,道:“前面就到了。不要在女人前面煙,印象會很不好的。”

“我知道……”

火鍋店裏人山人海,好在阿強學長在醫院混久了,總有些人脈關係可以在這不接受預約的熱門店內訂到位子。我們被安排在角落坐定,但喧譁聲還是一陣陣席捲而來。

“你到底怎麼了?”

“不知道,就自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上次事件的後遺症嗎?”

“我也不清楚,經過上次事件後,我覺得整個人生好像斷裂開來一樣,之前是一種人生,之後就換成了另一個人的人生。”

“會不會是DID呀?”阿強學長問道。

“我也猜想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我答道:“但阿文姐也檢查過了,説不符合DID。何況DID時,另外一個人格也不會存在於另外一個時空吧?”

“嗯,也是啦……”學長道:“看你變了這麼多,生活改變、外形改變了,連臉型都有點不一樣了,這真的不對勁,還是要想辦法找出原因來。中年人生活模式出現重大改變絕對不是好事,一定是心理上或生理上出了問題,我再幫你問問看老師們,看怎麼檢查會可能檢查出問題來。”

“呵呵,學長你忌妒我變帥了嗎?”我故意閃躲學長的話題。

“哈哈哈,就是要你變帥點,不然介紹一個禿頭鮪魚肚的中年男子,等等人家R1回去醫院抱怨品質太差,你學姐臉就丟大了。”阿強學長笑道:“不過還是那句‘不要不服老’,要運動就跟我去打高爾夫球,不要在那邊裝少年,搞什麼游泳打漆彈的。”

“你們先到啦!點了沒?”學姐臉上堆笑容,聲音也高亢起來道:“阿強你還不先去拿東西,這邊生意太好,動作不快點,好料就搶不到了。”

“不用怕啦,人家開吃到就沒在怕妳吃的。”阿強學長道:“妳應該先介紹一下雙方吧!”

“怕什麼,反正今天晚上還很長,先填肚子再慢慢認識就好。”阿文學姐吃火鍋是有名的。不一會湯底就送來,桌上也堆一盤盤新鮮食材。

“好啦,現在正式介紹時間到了。”學姐笑着道:“趁着蒸氣還沒有起來,兩位可以好好仔細打量彼此一番。等等開始吃之後呢,兩位也請不用客氣。人家説打牌、吃飯最能夠看出一個人的個,你們二位郎才女貌,都是各自領域的翹楚,但説實在的,你們二位是怎麼湊也不會讓人想要湊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緣份,我就靈機一動突然向你們雙方提了這件事,而就這麼巧你們兩個也都答應了,這種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就發生了。所以我在這裏鄭重宣佈──這個世界上是有緣份存在的——但至於你們能不能發展、會不會有結果,這我一點也不知道,一切就是我的心血來。所以,買賣不成仁義在,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就儘量吃呀,不要太拘束!”

“這位是本校化工系宅男天王、38歲就升上教授的李家泰老師。”學姐笑得眼睛都快成一條線,一副標準媒人婆模樣:“叫他阿泰就好!”

“這位是本院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震古鑠今、史上最辣超級無敵神科美少女──何明楨醫師。”學姐笑着續道:“今天我可是動用了惡勢力,才能把這麼美麗的R1給帶出來。”

阿強學長攪動湯底道:“老婆妳也正經點……”

“呵呵呵呵,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輩子第一次做媒,太High了。”

“我看妳是太久沒吃火鍋,太Over了!”

“哈哈哈哈……”

“您好,我是明楨,您可以叫我小玉就好。”何醫師大方伸出手來道:“以前就讀過多篇您的Paper,久仰了。”

“何醫師您好,我是阿泰。”我也伸出手去。

“喔?我還不知道要叫妳小玉呢!”學姐嘴道。

“沒啦,那個是我的小名,請主任在院裏還是叫我明楨就好,千萬別叫我小玉。”

“喔~~我不能叫,只有阿泰可以叫妳小玉唷!”學姐故作驚訝道:“阿泰呀,我們何醫師今天可真是全心全意來的唷,連小名都告訴你了!”

“老婆你惦惦啦!”

“何醫師您……”

“叫我小玉就好。”

“喔喔,不好意思啦!”我覺得自己有點臉紅了,道:“不知道您對藥品合成的論文也有興趣唷?”

“人家就天才無敵美少女咩!”阿文學姐撈起鍋底的鴨血與凍豆腐放進何醫師碗中,道:“這裏的鴨血最有名,無限量供應,吃完再叫他們送來!”

“老婆妳還沒喝酒就這麼吵,讓他們自己聊啦……”

“厚~~難得9點不到就可以下班吃火鍋,高興一點是怎樣啦?”

“呵呵,沒關係。”何醫師笑道:“剛開始是Seminar做論文Review讀到您的Paper,後來上網Search才發現您也發表了許多歷史研究方面的文章。”

“喔?”發現眼前的美女做足了功課,我抑心中的小驚訝道:“那些不過是消遣打發時間用的小東西,擺不上台面的。何醫師也對歷史有興趣?”

“叫我小玉……”何醫師笑得如玫瑰綻放道:“李老師,我是第三次提醒您囉!”

“哎呀,明楨都跟你這麼了,阿泰你就回去把房地產、股票、存款列一列清單,該過户給人家的就過一過,可以挑子了啦!”

“老婆妳是偷吃實驗藥物了嗎?這樣太誇張了啦!”阿強有點不了,起身拉着阿文學姐道:“走走走,我們去拿菜!”

“初次見面,這樣真不好意思。”見到學長姐離席,我趕忙向何醫師道歉。

“沒關係,主任就是這樣個……其實科裏都偷偷叫她‘大媽’呢!”

“呵呵,是歐巴桑才對吧!市場裏賣青菜的歐巴桑。”

“呵呵呵……”何醫師的臉異常地小,笑起來雙眼眯成弧線,有着説不出的甜美。

“從小我就對歷史有興趣,而且説出來怕您笑,我從以前就非常喜玩《三國志》、《信長之野望》之類的歷史策略模擬遊戲。”何醫師笑着説,她的臉上僅薄施脂粉,卻發散出自然的蘋果紅潤。

“以前念高中時就會想説,如果不是選擇念醫科,我就要去開發電玩,去一個可以真正好玩又可以模擬歷史發展的遊戲引擎,讓大家可以自選歷史中人物去改變歷史,這樣一定很好玩。”

“呵呵……”我笑道:“那可要很大的主機,還有很長很長的遊戲時間呢,一般玩家應該會沒有耐心吧?”

“浮起來應該可以吃囉!”何醫師優雅温柔地撈起些食材放入我碗中,道:“所以當我看到李老師您發表的Paper,談到許多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經濟發展的技術背景、限制因素等等,我就會想説如果當時發生了,或是沒有發生了某些事情,歷史會變成什麼樣。”

我道:“那妳應該去看看羅伯·考利寫的《WhatIf?》那一系列兩本書。”

“李老師你是説麥田出版社的《WhatIf?世上重要事件的另一種可能》嗎?”何醫師温柔地微笑道:“那是我最喜的兩本書,平常值班我都會帶在身上,晚上有空就拿出來反覆看呢!”

“呵呵,我以為醫生晚上在病房值班,都是在寫報告讀Paper。”

“是呀,讀完專科的Paper就讀您的Paper調劑囉!”

“呵呵呵,好説好説!”

不知不覺就聊了好一會,第一鍋的食材都被我與何醫師吃得差不多了;何醫師吃東西的樣子非常雅緻,但如果仔細觀察,食量也相當驚人,在面不改的情況下一盤盤豬、牛都從盤中消失了。

“來吧!既然氣氛這麼融洽,就把學長的秘密武器殺出來。”阿文學姐道。她們夫去拿東西也去了十多分鐘,回來時學姐手上多了一個紙袋。

“嘿嘿,兩瓶東引陳高。”阿文學姐道:“這可是上次阿強去連江醫院支援三個月帶回來的品。”

“72趴的唷,現在市面上已經買不到了。”學長道:“麻辣鍋配這個才過癮。”

“妳能喝這個嗎?要不要換點無酒的就好?”我問何醫師。

“能喝,但就怕等等喝太多讓您見笑了。”何醫師道。

“哈哈哈,再來!乾杯!”阿文學姐再度舉杯。沒想到學姐現在酒量變得這麼好,之前喝酒或許學姐都還有所矜持,看不出來這麼殺,今天不知怎的就整個High開了,一下子一瓶72度陳高就見底。

“我再去拿點菜。”我實在有點頭暈了,決定起來走走去透透氣。

“你是要偷偷去煙吧?”阿強學長臉通紅道:“別了,趁還沒有煙癮快點戒掉!”

“呵呵呵……”我朝學長訕訕一笑。

“我跟老師去……”何醫師喝得比我多卻面不改下小外套站起來道:“有點熱了,我陪老師去透透氣。”

“您還是穿着吧,外面會冷。”我道。

“沒關係,真的有點熱……”周醫師道。

何醫師一站起來就引住周遭所有男人的目光。

剛才她與阿文學姐到場時正值用餐尖峯,我也正跟阿強學長閒聊,沒注意她的穿着打扮。何醫師穿了一套酒紅天鵝絨小洋裝,倒三角形皺摺的肩帶掛在圓順的肩膀上,下方低低懸吊着翻有荷葉邊線;粉白的脖子纖細修長,兩圈黃金的珠狀項鍊向下垂墜,一路觸伸到深不可測的溝上緣。

何醫師身高約168公分、體重看來不到50公斤,前卻暴漲着一對至少有F罩杯的巨,幾乎呈半圓型的球囂張地從低洋裝線中湧出,而小洋裝線下緣極為合身的剪裁完整地彰顯出房的渾圓與巨大。酒紅的裙襬遮掩住一半的大腿,而均勻直、絲毫沒有贅的雙腿,套着同樣是酒紅的網襪從裙底伸出。雙足上蹬着的是雙與項鍊同的金葱高跟細帶涼鞋,施了蔻丹的腳趾從四條細細的鞋帶間出,修長的外型有着説不出的極度與嫵媚。

“老師您先請。”何醫師微微欠身道,我彷佛看到了兩顆粉白瓜跳入眼簾。

“哦……”突然間酒氣衝上腦門,讓我一陣暈眩。

“老師小心!”何醫師一把扶住我,間陣陣幽香排開店內各種食材氣味立即衝入我的鼻子中。

“快去快回哩,不要趁機把美女帶走不回來了!”阿文學姐虧道:“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呀!”

何醫師牽着我走出店外,冷冽的空氣使我倏地清醒。

“哎……真的會冷耶!妳要不要先進去?”

“不用,沒關係……”何醫師已經反地雙手抱肩。

“啊,李老師?”何醫師一聲驚呼。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我居然把T恤了下來披在她身上。

“沒關係的,我天天游泳,這點温度沒關係。”我醺醺然道。

“喔!”

“嗚~~”

“酷唷!”

“謝謝您……”周圍的人鼓譟了起來,何醫師微微紅了臉,低下頭。

“沒事的,這樣酒醒比較快。”我着上身點起一煙來。

“您會介意我向您要煙嗎?”

“不會。”我從短中掏出煙盒,接着幫何醫師點上。

“謝謝……”何醫師抬起頭,給我一個真誠又意味幽遠的微笑。

整家火鍋店都在動着……

“阿泰呀,你怎麼比你學姐還要誇張?”阿強學長神緊張地靠過來在我耳邊道。

原本在店門外的動就引起了店內不少人注意,而當我們完煙回座時,寬大的T恤完全遮掩不了何醫師麗的外型與高佻豐的身材,加上打着赤膊的我與原本就是電視名嘴、不時有人指指點點的阿文學姐,此時店內已經有多人拿起手機向我們這邊拍來。

“沒關係,要拍就給他們拍吧!”阿文學姐道:“來!安迪沃荷説每個人一生中都有一次成名的機會,讓我們來敬我們的爆紅!”

“唉……明天一定會上蘋果報……”阿強學長輕嘆。

“謝謝李老師,我先乾一杯。”何醫師道。

“喝吧,哈哈!”肚裏酒不斷揮發,我嘴裏、鼻腔甚至發都開始出酒氣。人家説金門高粱燒喉、東引高粱燒胃,果然名不虛傳。

我仰頭一飲而盡道:“我明天早上沒事,你們三個早上還要上班吧?”

“怕什麼,我們三個又不用開刀。”阿文學姐臉通紅道。

“老婆……”阿強學長道。

“難得這麼高興,我們就不醉不歸吧!”何醫師嬌靨如花笑道:“誰先掛掉誰就是小狗。”説罷,何醫師便再舉杯,一乾而盡。

“汪汪汪!我就是小狗!”我跟着仰頭一乾而盡。

************

“就不能喝還喝這麼多,來,喝點熱茶……”朦朧中出現了何醫師的影子。

上明顯覺到她潤的雙,接着就是濃濃的茶香溢口中,乾涸的喉嚨終於得到了滋潤。

“哎呀,你怎麼身上這麼冰,這樣會冒的。”何醫師道:“唉,宿醉就很麻煩了,接下來幾天都要值班,你要是再冒的話,我怎麼照顧你呀!”

一整個的温暖從背後包覆住我。

“真是的……”

柔軟的球抵在背上,好舒服呀!

身上的羽被、身下的彈簧墊都好軟、好舒服……

“先説好唷!”何醫師把臉龐緊貼上我的臉,温暖的小臉在我的耳側道:“今天翔哥你喝醉了,不可以來唷!你晚上敢來我就踹你下……”

“嘎?”糊糊中我以為我聽錯了。

“我本來就是你的,現在還是你的。”何醫師對着我耳朵吹氣道:“你知道嗎?上次你好壞,得小玉好幾天沒辦法走路呢!現在小玉又變回了處女……翔哥下次你要温柔點,知不知道?”

“啊?”又一陣猛烈的醉意襲來,再也支撐不住的我隨着酒沉入深深夢海之中。

【第三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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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第四章陸軍大學

(1)毒品大亨

“好舒服……啊……好舒服……頂到底了……”沉入的勁道讓人無法自持。莖在摺中滑動,菇頭也順着女體前後扭動着花心,頭一次次打着節拍敲擊紅心。線不住搖擺,人的部前後晃動,魅人的長髮上下飛舞,芬芳的汗珠凝結在下巴上,隨着動柔柔地飛灑在肌上。

“啊……啊……好深……啊……別推我呀……啊……”遲鈍的部已進化成妖靈,貪婪地咬着最後抵抗的。豐腴的小腹像是指揮着響詩一樣,韻律地折起、鬆開,時而是進行曲般昂的速度,時而又轉換為低的慢板。

“啊……不要……太深了……嗚……少爺……你……你不可以……啊……”我故意抬高部,頭像木杵在麻糬上一般,頂着花心圓周旋轉。

“啊啊……啊……”左手秀長的指甲領着纖指從我右手指間穿出,緊扣着深深地刺入手背;右手則擔心地領着我的左手握住麪糰似柔又有彈房,像是防止太過烈的波動讓柔甩離軀體飛出。

“啊啊……到了……啊啊……不要停呀……”女人緊收下巴,閉闔的秀目間淚滴無聲地在睫中打轉;嘴裏説着不要停身體卻背叛意志拼命加速前後運動。

“嘎嘰~~嘎嘰~~嘎嘰~~”女體快節奏地前後移動重心,老舊的金屬架也怒生髮出抗議。

“喔喔喔喔喔~~”跪坐的腳踝反勾在我的雙膝上,強烈的搖動節奏讓我大腿的肌都不由得隨之顫抖。秀髮因暈眩而不停搖晃,小中的筋似地緊咬。

“啊啊啊啊~~”氣管深處吐出最後的哀鳴,我順勢將她摟入懷中,讓秀軀在雙臂的護持下盡情搐。

“嗚嗚嗚……”凌的烏絲掩蓋住整個部,埋在我頷下的臻首飄出輕輕的啜泣。

“乖……少爺最疼妳囉……乖……休息一下喔……”我輕吻散發著茉莉幽香的髮絲,左手摟緊疲憊的身體,右手沿着脊椎而下,若有似無地輕輕搔着熱氣的肌膚。

“啊……不要……這樣會出來……啊……啊……”

我故意把雙膝弓起讓她整個身體隨着上升,碩大的房便羞赧地整個掩住我的口鼻。堅硬的頭自知難逃凌,乖乖地舌頭帶入手中。

“嗚……”糙的味蕾颳去蒂上薄薄的汗汁後,首便昂地在口中不斷膨起,舌尖好似舞獅面前揮着扇子的小童一樣不斷挑逗張牙舞爪的蒂。

“不行啊……這樣還會想要……啊……好壞……”的下巴抵在顱頂,雙手環過脖子牢牢把我的頭抱住。口中雖然在抗議着,但肢卻一折一折地動了起來,完全未消退的莖從中唧出一波坡的

“哎呀……您……您不能起來……醫生説的……唉唷……”

我抱着她翻身,一雙美腿就立刻自動環繞在我上,“沒事的……現在不會暈……我輕點就好……”我俯在女人身上,臉頰緊緊貼着臉頰,兩具體間一點細也沒有,只用力淺淺地讓莖在道中滑動。

“唉唉唉……唉唉唉……”嬌羞的呻有一搭沒一搭唱着,女人死命地抱住我,彷佛想要鑽進我身體裏面似的。

相較於桃香不能被頭碰到G點,G點一碰就馬上高,晴兒的罩門是最普通的傳教士姿勢──只要把她抱得夠緊、動得夠慢,晴兒就能像小火煲湯一樣持續在高巔峯不下來,而且道里不但會變得越來越緊,還會像小嘴一樣不斷、擠、按摩。

“這樣少爺會不會不夠舒服呀?”晴兒皺着眉,強忍住快意幽幽地問。

“不會,我就喜這樣抱着晴兒幹。”我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道。

“啊……唉……”傳教士體位時,晴兒連叫聲都是輕聲細氣的,但身體內部的澎湃卻一點也隱藏不住。

“我要出來了……”我輕輕在她耳邊喃道。

“啊?”晴兒突然一驚,卻把我摟得更緊道:“今……今天不行呀!”

“讓晴兒明年給我生個胖娃娃。”我親親她臉頰道。

“小……小姐……啊啊啊啊……”話還沒説完,晴兒就被火辣的衝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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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晴兒姐姐,起來吃午飯囉!”布簾後傳來桃香甜美的聲音。

桃香拉開布簾道:“太都照股了,呵呵呵,要生胖寶寶更要多補充營養呀!”

“啊……”晴兒窘得臉通紅,卻被我在身下逃也逃不了。

“羞什麼?都是自己一家人呀!”我故意制服住晴兒道:“別動,等等出來就費了。”

“呵呵呵,少爺可以過來這邊吃嗎?我去拿新單來換一換。”桃香俐落地把七、八個碗碟從餐盒中取出再擺上一瓶花,一下就把病房中小几佈置成雅緻的餐桌:“下午我再回去熬個湯,給晴兒姐姐補一補。”

“別貧嘴,下個月就換妳囉!”我朝桃香笑道。

晴兒爬起單圍住嬌軀,走過桃香身邊時問道:“香姐,剛……剛才會很大聲嗎?”

“一上樓就聽到囉!”

“啊……”晴兒連脖子都羞紅了,慌忙閃入浴室。

“門別關呀,先讓我打點熱水幫少爺擦擦。”桃香跟着走往浴室道。

“沒關係,妳先去拿單吧,我等等再清理就好。”我笑着道。

窗外的北京城已進入深秋,玻璃後外面的世界上面是亮晃晃金頭,下面則是濛濛一片沙霧;秋風緩緩掃過路面,街旁樹上的枯葉也隨着片片飄落。

馬上就是民國三年冬天了,到這個世界來的第四個冬天了……

印象模模糊糊地,還記得那天晚上喝了太多,何醫師自願要送我回宿舍卻帶我去她家。一進套房我就不支癱睡在上,只隱約記得她説了些奇怪的話,接着醒來就在北京城病上了。

清醒後晴兒與桃香都在,照她們描述我已在醫院昏了二十多天。意外發生後,學校立刻給上海家裏發了電報,同時將我送到北京醫治,當晴兒與桃香趕到北京時我完全沒有外傷,醫師判斷是嚴重腦震引發昏不醒。起初傷勢相當嚴重,昏中常會咳嗽大量吐血;後來過了雙十節開始好轉,內傷漸漸痊癒,但神智卻不見恢復。

甦醒已是十月下旬的事──我返回二十一世紀半年多,但在二十世紀卻只過了一個月時間──二女見到親的阿那答清醒當然是喜不自勝,但據説是徐世昌總理代下來,要醫院方面沒有確定我完全康復前不準出院,所以就只能在這單人特等病房中待着。

特等病房好處不僅是沒有外人,還附有獨立浴室24小時供應熱水。當狀況好轉到可以起時,桃香就來了大木盆供我泡澡,而每天與兩女做完也可以立刻清理不會渾身黏答答的。

説到做這件事就很搞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負責我的洋大夫認為做有益於神經恢復,所以只要過程中不會到疼痛或暈眩,多做無妨。有了醫師的“處方”,兩位美妾也不知是自己想要還是要幫我復健,每天早、午、晚就照三頓把我扒光爬到我身上來。3P的場景在這段時間是不曾發生,因為當一個人陪我時,另一個總要輪着回去買菜、煮飯、洗衣之類的;而為了節省她們倆體力,我堅持每晚一人大夜班留宿醫院,另一個回去好好休息。

晴兒、桃香兩妾雖然情和睦深厚,但光在每天準備餐點這件事情上就可看出隱隱較勁的痕跡。桃香的手藝出名自不在話下,而晴兒也不甘示弱主打起桂平家鄉風味菜,間雜這兩年在上海習得的西洋料理。好在現在冒糖漿與香煙收入甚豐,每個月光撥給我家用、零花的就有500銀元,現在市面上4斤重的活也還不到1銀元,這兩位小姑娘只要不是買什麼蛟龍筋、鳳凰膽的來火拼,三人怎麼吃也花不完這筆零用錢。

連續滋潤對女人真的有神奇功效,這段時間下來每天每人至少與我做一次的結果,很明顯可見到她倆眼睛亮了、臉紅潤了、皮膚更細緻了,更甭説脯、肢、股上的變化。人説情是女人最好的藥,但這藥的藥效絕對不僅限於讓桃香、晴兒倆發情、發而已,更是豐塑身、改善身心健康最好的靈藥。

自己也説不出為什麼,但回到這個世界後再回想二十一世紀台北時,黑田香澄同學與何明楨醫師的出現,總讓我覺得是刻意設計過的、絕非偶然。她們兩人的言行似乎暗示着我現在所在的“這個”世界,與我原本所在的“那個”世界之間是有某種有機的紐帶存在;她們也似乎同時暗示着我並不是偶然地墜入這個夢境,而是有着某種持續存在的必然。

慢慢理出這種無法説明的概念後,我對這個世界的觀點也慢慢地改變。前次來到這裏時是種無奈的、無助的、苦悶的、尋找解的狀態,但是當我再次出現在北京城後,心中覺反而是踏實的、温暖的、期待的,彷佛我在這裏是有未來的──某種類似“第二人生”的覺。

各種可能在面前展開,而我也有了想要安定下來的覺──既然是回得去的,就可以安定下來,重新探索人生種種可能──會想讓晴兒與桃香懷孕,也是在這樣邏輯下產生的念頭。如果能重新經歷一次完全不同的人生,即使是在夢境中,又何嘗不可讓自己試試兒孫堂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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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説香煙廠新廠已經完成試車開工,現在夜三班趕工,產能已經可達到月產二萬五千箱,超出原本估計的二萬箱。河南煙草亦已運輸到棧,足供十萬箱以上生產使用。”晴兒讀着電報道。這次醒來時晴兒已經配了眼鏡,平雖然不戴上,但當她盤起長髮、戴上金邊眼鏡時卻又是種説不出的嫵媚。

晴兒續道:“今天一早德國使館武官藉故傷風來醫院秘密拜會,説第一批萬寶路煙效用超乎預期,要立刻下單追加數量;武官説本月底與下個月都會有德國租用的中立國商船到滬,有多少量他們就買多少,價錢不是問題。”

“嗯……與我猜想的一樣,德國人要趕貨,不然晚了就怕海上運輸給英國人封鎖住。”我斜倚在窗邊榻上,手指緩緩在晴兒大腿上畫着,指尖可隱約覺到腿中浮起的温暖氣。秋從斜上方灑下,把她散落的縷縷髮絲映得更加清楚。

“這點我也問了德國人,他們口風很緊,但猜得出來可能未來是從波斯經過土耳其到德國去。”無視我的挑逗,晴兒鎮定地道:“香煙這種東西很好偽裝,各國又都有自產,很容易就可以矇混過去。只要效用夠,價錢、運費都不會是問題。”

“德國人怎麼付款?”我邊問邊玩晴兒柔弱的

“因為訂單緊急,我向德國人説價錢要提高;德方代表也很乾脆,主動把每箱價錢從八百提到一千美元,但條件是11月底前要出五萬箱……”晴兒扶扶眼鏡,接着低聲道:“少爺您別了,晴兒下面都腫了,不行的……您先聽我説完,等等再讓桃香姐來服侍您。”

晴兒恢復聲量續道:“只要我們點頭,德國人願意先付八成貨款,剩下兩成上船後付清離港。”

“生產上怎麼解決?”我不理會晴兒討饒,把手指伸入之中。晴兒的一個本事就是:即使我再怎麼挑逗她,只要她公事還沒有處理完,就可以完全面不改

“目前我們在煙草生產、加工上能量足夠,問題在捲煙與包裝。我已經連絡了其它幾家煙廠,計劃請他們代工生產。”晴兒繼續正道,但間已經泌出水來。

“不要找別的煙廠。”我道:“賺錢要儘量低調,萬寶路煙現在雖然全部外銷,但我們在國內收購煙草的事想必已是公開的秘密。同行的煙商即使不知道我們在國外賣多少錢,但即使用國內的煙價計算,也可以猜出我們的利潤。兵荒馬的年代給人知道我們在賺錢,遲早會有大麻煩的。”

“少爺的意思是……”

“回山裏去。”

“回桂平?”

“嗯,回去老家找五百人左右的臨時工有沒有困難?”

“不會,晴兒村子裏喊一下就有了。”

“嗯,通知上海收集手搖捲煙機,送回老家去。儘量不要讓人知道我們在哪生產、產了多少。一台手搖捲煙機器一天可以產多少?”

“半手一天可手工生產二百包以上。”

“一包二十支、一條二百支,一箱一百條、一千包兩萬支……”我喃喃心算着。

“五百人的話,一天約可產六萬包,就是六百箱,一個月就一萬八千箱。”晴兒回答道:“問題不在手搖機也不在人力,在怎麼把這麼多的煙草運回去再運出來?”

“這不難,歐戰爆發後,列強與中國間貿易受阻,很多洋行手中的船都急着手。”我道:“晴兒妳回頭跟德國人開條件,除了錢之外再向他們要幾條小江輪。妳向他們説,比起擺着讓英國人、本人沒收,先把船無償借給我們,戰爭結束後我們再將船隻歸還,如果有損失算我們的。”

“好,我懂了。”晴兒接着回頭道:“桃香姐姐,可以拜託您過來幫忙一下嗎?”

“怎麼啦?”桃香過來道。

“少爺這樣我沒辦法好好説話……”晴兒道:“拜託姐姐幫幫忙……”

“唉,少爺您也真是……”桃香把我的手從晴兒腿間出來在我身旁坐下。晴兒挪到旁邊另張凳子坐下。

“少爺,晴兒跟您説正事,不要這麼皮。”桃香把我的手放到她大腿上,桃香的裙內也是真空的,指尖立即調皮地往腿間爬去。

“那煙的部份怎麼處理?”晴兒續問道。為了隱藏安非他命生產秘密,我們聯絡時都是用“煙”來代稱。而為了不漏製程秘密,我也命桃香將幾個原料、中間體的生產基地分設到幾個不同的地方。

“先維持目前在河北生產,煙成品再一桶桶送回老家去。”我道:“暫時先不要添購機器設備,無論是煙還是捲煙,都先儘量用人工。歐戰短時間不會結束,接下來英國一定會加強海上封鎖,德國的訂單應該不能持續太久,加上以德國的化學能力,煙的秘密應該也最多半年一年德國人就會破解。”

“啊?”兩女同時驚歎。

“嗯,化學的東西是懂的人賣給不懂的人,差別只在於用什麼手法來生產而已。”我解釋道:“如果是平時,煙這種東西還未必會有化學家特意去研究;但現在煙已成了‘戰爭物資’,只要有用,德國人不惜血本也會搞出來的。”

“嗯,也是……”晴兒低道。

“這些事情要最短時間內辦好,廠裏煙庫存應該足夠十萬箱以上使用。現在正好是農閒時間,人儘量多找,能找到一千兩千都找來,短期趕工的話,只要年底前能趕出十萬箱,就一個人給十五元。”

“兩個月十五元?這在桂平是天價呢!”晴兒驚呼道。

“往後的世界會怎樣變化還不知道,把老家顧好、收買人心,是眼前重要的工作。”我道。

“啊?”

“歐戰會持續多久不知道,而南北間的矛盾也越來越深。”我道:“目前袁總統只能控制北方,南方並不在政府控制範圍。但未來如果有天北洋政府有點什麼變化,難保國內不會出現一段混……”我不敢明講兩年後袁世凱會稱帝,更不敢説出稱帝百後袁世凱就會暴斃,讓整個中國陷入十五年軍閥混戰之中。

“趁着現在賺了點小錢,我們先回去把桂平搞好,多做點善事,也好留下點名聲讓後人探聽……”怕二女起疑,我故意話鋒轉移到造橋鋪路、造福鄉里去。我續道:“向德國人提高喊價:十一月底前上海五萬箱、十二月底前澳門再五萬箱,每箱一千零五十美元共一億五百萬美元,一口價,先付八成貨款、八千四百萬美元,餘款上船付清。這樣在討價還價和生產安排上有問題嗎?”

“嗯……”晴兒沉半晌道:“沒問題的!我明早就與德國人談,談定立刻打電報回去老家與上海,然後搭下午的車回上海安排。”

“還有一件事。”我道。

“少爺請説。”

“現在的成本如何?”

“人工生產的成本嗎?我算算看……”晴兒低頭算道:“原本外銷成本中最貴的就是廣告和税金,現在國產煙草比例高,又不用支付廣告、税金、運費……嗯……每箱成本最高不超過二百元。”

“兩百美元嗎?”

“是!每箱利至少八百美元。”

“嗯,十萬箱就一億六千萬銀元……”

“哇!和北洋政府一年總預算一樣多。”刺繡中的桃香驚訝地抬頭道。

“嗯,所以千萬不能讓人知道,付款都要在紐約進行。”

“晴兒知道。”

“現在老家那邊農田的價錢如何?”

“嘎?農田?”晴兒小驚訝道:“少爺要回去買田?”

“嗯……”

“現在多少錢晴兒不知道,但離開家鄉時年產四百斤大米的一畝大概三十銀元、三百斤的大約十五元。”

“現在地租怎麼算?”我問道。

“長年來都是七三到六四之間……”晴兒道:“地主七、佃户三。”

“嗯,好……”我道:“那就先秘密收購十五萬畝。不用急、慢慢買,不要過份驚動地方。”

“嘎?這麼多?”晴兒道。

“嘎?要買地怎麼不買天津或上海的地呢?”桃香問道。

“這樣做是要回去造福地方的。”我解釋道:“我會發電報向父親大人及岳父大人解釋此事:包含新買的田與兩家裏現有的田產,地租都降到三成半,佃户拿六五、我們拿三五。”

“少爺,沒有這樣的行情呀!”晴兒道。

“我知道,我方才已經説了,我們有錢要做的是收買人心。”我邊計算邊解釋道:“我們買十五萬畝地,最多也才花一千五百萬銀元。一家佃户全家上下六到八口人,讓他們承租五十畝地,以一畝地三百斤大米來算,一年收成就是一萬五千斤,每百斤大米售價大約是1塊半,扣除租金後,一家人年收入有一百四十六元。”

“哇~~好高唷!”桃香道。

“嗯,農民富了就會‘忠’,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才有保障。”我道:“這樣十五萬畝地一年也有二十三萬多的收入,很好了。”

“但從利息上看,這樣的年息收入只有五釐多。”晴兒道:“但相對於我們現在賣煙、賣藥的收入跟本不算什麼。”

“晴兒説得對!十五萬畝地就是至少三千家佃農、二萬人口,以後都是我們的後盾。”我繼續説明道:“這二十三萬也花出去,先在農村裏無息貸款給他們買牛、蓋磚房,這樣生產量更高;同時蓋小學,強迫所有十五歲以下的小孩無論男女都要到學校唸書──這是條件,不送孩子來唸書的就不讓租田。”

“這……這也太好了吧,”桃香訝道:“買個男孩也不用三十元呀!”

“話不是這麼説,中國的農民太愚蠢了,以至於會做出各種想像不到的笨事來。”我道:“只有加強教育,讓下一代更有知識,國家社會才有機會變得更強大。喔,對了!晴兒,記得讓這些孩子每天到學校有早、午兩頓飯可吃,吃了腦子才不會遲鈍。”

“我懂了……”晴兒繼續埋頭筆記道:“請一名老師一個月大約二十五元、一年加上過年束脩十三個月共三百二十五元。三千户佃農不超過一萬個孩子,以一萬個孩子算,每班學生六十人約一百七十班,加上晴兒猜少爺的意思應該是書本、文具也都免費,這樣通算下來一年最多八、九萬元就夠了……”

晴兒抬起頭聰雪地笑道:“那接下來少爺是要蓋中學?還是蓋醫院呢?”

“呵呵,好晴兒,果然猜中了我的意思。”我笑道:“但不是蓋中學也不是蓋醫院。”

“啊?”

“設自來水廠、農業改良場。”我道:“還有挖圳溝。”

“啊?這樣錢肯定不夠呀!”

“我又沒説只能花這二十三萬地租。”我笑道:“有了田地,肯定是需要灌溉配合,而有了乾淨飲水,疾病自然少;老家是可以稻米一年兩獲的地方,但太平軍後因為戰,現在只能一獲,所以改良種苗、教導農民耕種也是很重要的。一年如果可以順利兩獲,農家收入可以至少再增加5成──所以地租部份就當作各種設施的維持費就好,建設費部份就另外再匯回去就好。”

“嗯嗯……”晴兒算得皺起眉頭:“這樣至少還要花個一、二百萬元。”

“桃香,那我們還有多少錢?”我突然問道。

“啊?問我呀?”桃香挑起眉心算道:“利潤是一億六,買地再加上建設,嗯,這樣才花了不到一千萬……還有一億四……”

“是呀,即使這樣花錢也還剩餘一億四,況且我們還每個月繼續有幾百萬收入……”我道:“晴兒,我們四個都不是擺排場的人,再怎麼花一個月也不到一千塊錢。這些錢放在紐約銀行裏也只是賺利息而已,不如拿來造福人羣。”

“我懂,晴兒一家老小都還在老家,少爺的用心晴兒懂的。”晴兒突然臉道:“晴兒只是擔心:‘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樣大張旗鼓怕是會引起鄰近縣份、甚至是省裏面的眼紅,那可就……”

“喔?對呀!”讓晴兒一語驚醒,我才突然發現自己的莽撞。

“晴兒的看法是就如少爺説的,儘量低調吧!晴兒先藉着這次機會回去培養些幹部,為接下來少爺的宏願先打點基,其它的事情就一點一滴慢慢做,不然一下子拿太多錢回去,怕是給老家的親人惹上麻煩。”

“嗯,確實是這樣沒錯,我好像太心急了。”我摸摸自己頭道。

“少爺,賺錢不是壞事,我們找到了賺錢的好法子也不是偷拐搶騙來的。”晴兒道:“錢要用總是用得着,但要怎麼花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吧!”

“也是……”

“晴兒已經明白少爺的用心,明早我就去再與德國人談談,如果順利的話就直接回上海去處理。”晴兒微笑道:“呵呵,那接下來北京這邊就請桃香姐姐多費心囉!”

“是……”桃香點頭道。

“呵呵,謝謝晴兒,有妳在,這些事情一定可以處理好的,我絕對放心。”我跟着笑道:“來,讓我親一個吧!”

“呵呵,不用了啦!”晴兒捉狹地笑道:“桃香姐姐都讓您逗了這麼久,少爺您還是快點吃了她吧,我這就去聯絡事情囉!”

“啊?”桃香聞言嬌呼。

“好,那就這麼辦囉!”我笑着一把抱住桃香。

“嗚……你們……救命呀……”桃香佯裝哀嚎。

(2)陸軍總長專屬侍者的嘍囉

當時會知道有這個班考試機會,是去年(民國三年/1914年)暑假在陸軍部當“陸軍總長見習副官”時長官告訴我的。保定一期其他同學都被分發到各部隊去當見習官,只有我這個“皇親國戚”一個丘八也沒見着,整天就是在陸軍部晃來晃去。

段芝泉伯伯曾對我説,當年他要去德國留學前家父曾經幫他補習過德文;後來段伯伯回國任新軍第四鎮統制時,父親在各種械彈補給上也出力甚多;到了宣統年間段伯伯外放江北提督駐節於淮安也還多有往來,在各種款項需求上父親也盡力多予資助。套句芝泉伯伯親口説的話,他與家父間是“三十年板結義”的情。

有沒有這麼誇張我不知道,但如果真的能對二十一世紀搞近代史的那些朋友説“我整天跟着段祺瑞出出入入”,肯定讓一堆學者專家羨慕到死。

所謂的“陸軍總長見習副官”跟本就是個因人設事的官,翻遍中華民國職官表絕對找不到這個頭銜,但有本事就有官做,有了股自然就會長出腦袋來。“陸軍總長見習副官”的工作就是當陸軍總長副官的跟蟲,用白話文説,就是“陸軍總長專屬侍者的嘍囉”──總長批閲公文時眉頭一皺,副官就會趕快向我比出手勢,該奉茶就奉茶、該遞煙就遞煙;即使總長的眉頭像華山上的老松樹動也不動,副官也要巴結好總長肚裏的蛔蟲,隨時掌握國內外最新局勢,該奉茶就自動奉茶、該遞煙就自動遞煙。

副官也知道我能到陸軍部背後的故事,所以凡是能爭功的時時刻刻都會自動蹲下讓我踩着他的肩膀上去。而我的腦袋本來就不是紙紮的,逢拍馬雖不是專長,但學起來總是立竿見影、有功。

那天正好陸大胡龍驤校長到部洽公,副官趕忙推我進總長辦公室奉茶。我制服燙得筆、皮鞋擦得雪亮,舉手投足間竭力表現出軍校生最佳的風度與儀態。段伯伯見我進入辦公事,便自然介紹起我的背景與在保定學習的成績。

而果不期然,當胡校長離開時就特別走向我拍拍我的肩膀,道:“小兄弟,11月陸軍大學要舉辦第四期學生班考試,改明我教人把入學考試文件送到陸軍部來,你好好準備準備,國家就需要你這種人才!”

後來我才知參謀本部1914年4月13頒發了“陸軍大學校條例”,規定了陸大的組織原則和各項教育制度,其中規定學員的資格必須是:“現任陸軍步、騎、炮、工、輜各兵科上校以下軍官,曾畢業於陸軍軍官學校或與此相當;服軍職二年以上,身體強健、勤務熱心、才學開展、行高尚者”,經所在團團長(獨立營長或衙署局所、學校長官)附以意見書擔保,呈報參謀本部,凡經核定者方能成為候補學員,而候補學員再經過以陸大校長為委員長的試驗委員會初審、再審試驗通過,才能正式進入陸軍大學就讀。

“身體強健、勤務熱心、才學開展、行高尚”這四個條件,我應該算都及格,但就“服軍職二年以上”這點,我是絕對不符合的。不過人説有關係就沒關係,保定軍官學校還沒畢業當然也沒關係。既然陸軍大學有這種規定,陸軍部就直接開立證明,説我已在部服務兩年以上。

另外的條件要求“經所在團的團長以意見書擔保,經參謀本部核定”也很簡單,直接由參謀本部繕打好意見書,再由我自己拿段伯伯的私章蓋好後拿回參謀本部就行了,樓上樓下跑一趟不過五分鐘時間,大家都省時省事。

民初有句形容陸軍大學的諺語:“金學員、銀教官、破破爛爛是職員”。從清朝末年陸大第一到三期開始,因為入學非常困難、競爭烈,陸軍大學是與清華、北大、大及教會知名大學協和、湘雅等並列的知名學府。陸大極重同學關係,舊軍隊中派系頗多、門户特別深重,但同在陸大學習三年,畢業後同學彼此一視同仁。每期招生僅百人上下,同學中總有些飛黃騰達的,經其提攜總能謀得一官半職,退一步也可以作個高參之類的官,至不濟也能回母校當教官,所以説考上陸大也就等於有了個鐵飯碗,因此競爭非常非常非常烈。

陸大四期的初審試驗早於民國二年(1913年)6月1在各省和各機關同時舉行,聽説競爭非常烈,初審通過率不到2%,有的省份甚至只有錄取一個人的。至於再審部份就比較麻煩。第四期學員再審試驗時間在1913年11月中旬,考試地點在北京西直門內陸軍大學校址,考試則分為軍事學與普通學兩部份。軍事考漢文、戰術、軍制、兵器、築城、地形、通等科目,普通學則考代數、幾何、三角、物理、化學、地理等科。

陸大四期總共只招收了不到130名學員,也從來沒聽説過軍事院校有什麼轉學考、班考之類的東西,不過芝泉伯伯和胡校長説好了就好──陸軍部下條子説收陸軍大學就收,哪有那麼多意見的?

但就算陸軍部決定了要陸軍大學招收班生,以民國初年的社會氛圍,陸軍大學也不敢蠻幹。其實與後來我們所悉的民國初年曆史大不相同的是,民國初年軍閥是非常注重社會輿論、非常在意知識份子意見的,會查言論、大規模逮捕殺知識份子或異議份子、推動和諧社會,都是後來蔣光頭跟太祖才幹得出來的事。袁世凱、黎元鴻、段祺瑞、馮國璋這些民國初年執政者都是清朝秀才、舉人出身──在清朝讀過書有功名的人,到衙門辦事是不用下跪的──他們對讀書人、新聞媒體評論都還保有清朝時代的禮貌,對讀書人相當尊敬。

最後陸軍大學還是有模有樣地搞出了個班考試報名辦法,也真的還有數十人報名,測驗也都依照正常入學程序辦理兩階段筆試、口試。測驗的題目雖然艱難,但我在保定兩年也不是混假的,而測驗放榜時果然我“不負眾望”,在招收的三名班生中考了個第二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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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四期新生入學是在民國三年1月底,因此班生入學時間是民國四年舊曆年後,直接從二年級開始念。

班考放榜後我就帶着桃香回上海過年。照舊曆算法,過完年我就虛歲廿一了,晴兒、桃香與我同齡,而君兒小我們四歲。以這個時代社會習俗來説女人廿歲當媽並不算早,而結了婚的女人十七歲圓房也不算晚,所以出發前就有了心理準備,老媽可能會拿這件事情在過年期間大做文章。

自晴兒回上海後,每天能發的對象就只剩下桃香,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腦部受傷的關係,我的需求量也愈來愈大,11月時甚至連桃香月事來也不放過她,拉着到浴室就開始猛幹。或許是被地鮮血的“命案現場”給嚇到,12月桃香月事來時就躲得遠遠的,直説如果我要她就回去雲吉班找幾個姐妹來幫我退火。

“喀登~~喀登~~”津浦線特快車飛也似地衝過蘇北蒼涼的田野。

“啊……唔……”桃香吐出後,低頭開始下面的囊。

“噢……”我股後面兩塊肌開始顫抖,鐵般向上翹起的,在桃香臉上跳動。

“啊……”桃香潤的火熱眼神盯着憤怒的,然後再度入嘴裏。

“嗯……唔……唔……”發出惱人的哼聲,桃香臉頰凹陷,把入到接近部,然後又退回到頭用舌尖摩擦。她不斷地把落在臉上的頭髮甩到背後,用熱情的嘴夾緊,上下撫,豐也不住隨之搖曳,溝間汗珠閃着的光芒,散發出難以形容的芳香。

“啊……唔……”桃香出陶醉的神情,俏臉左右傾斜,橫着含在嘴裏不停發出嘆息。嘴內温的覺,讓我彷佛快要溶化了……

好像説着“想要……想要……”,桃香邊邊下意識地扭動着股,興奮的臉上也不斷沁出汗珠。

我把桃香扶起背窗站立,窗外冬風景不斷閃過,在這隻有我倆的頭等卧艙中,她的頭髮如瀑布般落下遮住俏臉。我的手滑過線撫摸桃香阜上柔軟的黑淋淋的花瓣早已自動分開,食指一不小心就入花蕊裏。小中比想像的還要潤,火熱的繞在手指上,幾乎要把指腹燙傷。

“啊啊……”桃香的表情如被火燒炙般苦悶,扭動身軀想要逃避,但當我手指一動,女人身體就像掉出車外零下世界瞬間凍結。

“啊……別動啊……”強烈的快使桃香身體僵硬,食指與中指在裏進出,發出“噗吱、噗吱”的水聲。

我抬起桃香右腳,低頭可見到黑下端出粉紅的,“啊……”支撐身體的腳搖擺,桃香重心不穩幾乎要倒下。

“自己放進去呀,還等什麼?”

“啊……噢……唔……”桃香的小手握住暴漲的莖,而當頭一撐開渴望至極的口,她整個人就順間癱軟。我讓她的背抵緊車窗,手上一使勁便把她的左腳也抬了起來,成了“火車便當”的姿勢。

“啊……少……少爺……放桃香下來……現在……不能太深入呀……”桃香發出沙啞的聲音。

“滋味如何呀?”

“啊……好深……嗚……好恐怖……”桃香的體重讓頭輕易穿破不斷水的,她深怕掉下來,拼命環住我的脖子。道內拼命收縮,覺好像快要被走了。

“唔……唔……”我低頭將舌頭強伸入桃香口中,頭隨着身體的扭動不斷刺着她的

“桃香的唷……”我故意在她耳邊道。

桃香緊閉雙目道:“啊嗚……少爺別這樣説呀,桃……桃香都是您的……”

好多水唷,都把我大腿了。”

“啊……不要説……不要説……啊……要死了……”桃香的身體像着火般炙熱。

我抬着她的膝蓋向上刺,充血的緊緊頭,不斷向內引。垂直進出的上沾汁,莖在漉漉的小裏猛烈膨

“啊……啊……”桃香的身體不停痙攣,臉上全是瘋狂陶醉的表情。

“喔喔喔……”全身產生強烈衝擊,桃香身上汗水散發著甜美的芳香。

“啊……受不了了……要昏了……啊啊……”強烈的高使桃香口中要求停止活運動,可是的花卻要求更強烈的

前所未有的姿勢讓猛烈收縮,我受到上一陣麻痹。

“外面的農民都看到到妳的樣子呢!”我故意道。

“不……不要……不要看啊……嗚嗚嗚……羞死人了……啊……又來了……啊……來了……來了……”桃香喉嚨底努力擠出最後的喜,出好似悲鳴般的呻。還穿着衣服的身體前後地擺動,裙子掀起出的赤下半身中大的莖不斷進出。頭一次又一次頂在道來回戳動,渴望的波貫穿過桃香身體,在無比快下讓她只剩下追求的意念。

每當巨菇撞到花心時,都從尾脊周圍震出一波波麻痹般的興奮,狂野的貫穿過我的身體,帶來腦髓深處最高的快樂。

“啊……好深……嗚……唔唔……”桃香拼命制着快的衝擊,咬緊牙關兩手無意識地抓。我放鬆抬着桃香的雙臂,讓肢隨着地心引力進一步下沉,頭上應到迫力更為強烈,受到強烈刺的煎熬,桃香的身體也不自主後仰來抵抗。

“嗚嗚……嗚……死了……啊……死了……”桃香咬着牙嬌若泣,全身彷佛虛了一樣達到官能快樂絕頂。當用力入時,桃香的身體無助地像鞦韆一樣搖動。

我全身的肌僵硬到極點,在桃香道中的莖也膨到極限,“啊!了!”腹部猛地重擊在桃香柔的秘上跟着全身痙攣,從頭前端出的白濁,間歇地在深不見底的子中。

************

“德國方面又追加了二十萬箱,但之前在國內採購的煙草,目前存量已經不夠,在下一批美國煙草到港前,我們沒辦法答覆德國的訂單。”晴兒翻着手中文件道:“到目前為止已經出貨給德國人二十萬箱,價格維持在每箱一千零五十美元,款項也已收齊。”

“嗯,目前中國政府是宣佈嚴守中立,但十一月時本已經攻下青島,膠洲總督華德克投降被解送往本監。但就算是在這種狀況下,德皇威廉二世還是派出了他的老朋友辛慈接任駐華公使。據北京的報紙報導,辛慈是個有名的國際間諜,於易容化妝之術。他原任墨西哥公使,接道德皇電報後居然化妝為英國人,搭乘英國輪船到倫敦,再繞道荷蘭潛回德國,震驚國際;這次因為德皇非常重視遠東方面動態,特別將他派到中國來。”

“哇!這麼厲害,那這個辛慈怎麼到中國來呢?”

“俗話説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説明道:“辛慈又從德國潛入荷蘭,再從鹿特丹搭船到倫敦,再乘英國客輪到美國,接着搭火車橫越美國,從舊金山搭輪船到本,再搭船到中國。”

“哇,完全出其不意!”

“沒錯,聽説當他進入美國時,英國諜報機關就發現了,還事先通知本特務機關,但本警察登上客輪搜查,甚至用鐵桿入煤倉搜索,辛慈就像是蒸發了一樣怎麼也找不到。”我眉頭一揚道:“本警察找他就已經鬧得很大,沒想到1月25辛慈居然公然出現在北京,向袁總統呈遞國書到任。”

“太誇張了!”

“德國皇帝在戰爭中特別選派他來中國,表示重要絕非小可。”我沉半晌收斂神道:“辛慈能如此神出鬼沒、絕非普通人物,思考方式肯定是異於常人、有大開大闔的格局,德國政府對他的授權也肯定超過對一般外官的授權。本已經拿下青島,中國為了奪取戰後利益遲早會參戰,而英國海上封鎖不斷加強,德國訂單應該最多隻能持續到晚。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能延遲貨就先着,反正我們不怕存貨沒人買。不過除了現金之外,可以跟這個辛慈談談説我們願意拿萬寶路跟他們換東西。”

“啊……”突然間被用力捏了一下,晴兒忍不住息一下續道:“換東西?”

“嗯,換圖紙。工廠與機器設備圖紙,還有測量、校正用設備、儀器。”

“嘎?”

素工廠、鐵工廠的設計圖紙等等,我回上海在火車上已經列了張表,妳先讓德國人知道我們有這個打算,這種事情,小人物沒辦法作決定,想辦法讓辛慈出來談。”我道:“錢現在我們很多,要進一步發展,缺的是工廠、是機器設備,更重要是缺乏密儀器設備來校正產品的質量。現在德國在打仗,跟他們要機器設工廠他們也不會給我們,不如拿整套圖紙,還有測量校正用的儀器設備,有了這些東西就可以向美國方面下單買材料,自己蓋工廠。”

“這樣呀……晴兒瞭解少爺的意思了……”

“我總共列出了三十多樣工廠與設備圖紙,還有二十幾種測量校正設備。妳告訴德國人説,這些東西抵五萬箱萬寶路。”我續道:“但如果我們沒有收到東西,後面的訂單就不用談了。我要的東西有大有小,但這次沒有討價還價餘地,懂嗎?如果接頭的人不能立馬決定,就約辛慈出來談。”

“晴兒知道了。”她今天還是盤着頭髮,身上西式襯衫襟前釦子已被我通通解開。

“英國方面知道我們出貨給德國人了嗎?有沒有任何意見?”我挑逗昂然膨起的蒂道。

“目前德國人都是用中立國輪船,現在的安排是用小火輪把貨拉到廣州,再卸貨到德國人指定的地點。至於進口的煙草是在澳門卸貨,刻意把地點隔開。”

“那英國人貨地點呢?會不會與德國人衝突?”

“約定好在上海貨。”

“嗯……還是儘量小心,不要引起注意。”攻擊的手指沒有鬆懈,繼續在首附近遊移。

“晴兒知道了。”

“英國方面呢?”

“哦……英國方面下了二萬箱訂單,價格提高到一千二百美元英國方面也表示接受,這部份計劃四月份貨。給英國人的煙草原料已另外訂購,不會與德國訂單發生衝突。”晴兒脂的雪被我不時紅。

“英國公使朱爾典不是省油的燈,而且袁總統有求於他,如果不小心給英國人知道我們在與德國人往來,後果不堪設想……”

“少爺,晴兒倒有個想法。”她酡紅着臉道:“説不定可以找康悌幫忙。”

“康悌公使?他在北京忙着跟朱爾典一起搞五國大借款,怎麼找他呢?”

“不是找公使大人,”晴兒笑着道:“是找康悌小姐。”

“蘇菲.康悌?”

“是,康悌小姐與她母親一直都在上海,小姐放假回來時常約她們母女出去玩。”晴兒道:“康悌小姐家在河內有許多產業,晴兒想法是可找個藉口,透過她們家路子把部份原料進口到廣州灣或河內,再走陸路進廣西,就可以避過英國人耳目。”

“喔?她有這麼大的本事?”

“嗯,她父親都忙於工作與社,實際上運作家裏生意的是康悌小姐。”

“這樣嗎?倒是很特別……”我腦海中浮起當年在船上蘇菲的樣子道:“如果這樣就好好掌握,德國英國都下了訂單,未來法國部份可以試試看這條線。先用利益把康悌一家綁住,後面説不定有什麼用得着的地方。”

“知道了……啊嗚……”頭很快地在膨溝中的汗珠蒸散着的芳香。晴兒忍着續道:“美國方面有大型貿易商前來接洽,要求每個月一萬箱的供貨量,推測是要轉賣到歐洲去,這部份目前還着沒有答覆對方。”

“美國方面,我們要堅持直接銷售,只在美國本土放給經銷商,不另外放代理。”我的指尖從彷佛要滴出汁的雙球向下活動,在肚臍上緩緩。“戰爭起伏不定,歐洲的訂單隨時可能因為英國海軍的封鎖,或德國潛水艇的活動而中斷,只有美國的消費能力最高,而且一兩年內還會保持中立,這才是長久穩定的收入。”

“嗚……是……”晴兒呼急迫地回答。除了不斷來回摩擦可憐的小肚臍,我的手指更不時划向大腿內側部位。

“趁着美國人還陶醉在和平的假像裏,拼命工作賺歐洲人錢的時候,我們要利用這種心態把萬寶路更綿密打入美國工人階層。”我手指迅速下滑,來回撫摸布萋萋森林的山丘道:“要抓住重點:‘男子漢就要萬寶路,有了萬寶路就更有力氣、更有氣慨,做更多工、賺更多錢’,這樣知道嗎?”

“少爺之前指示的牛仔形象,市場上反應非常好,我們最近也贊助了幾部電影,都是牛仔打紅人的。”大腿部內側接近丘處受到指尖微妙的挑動,使晴兒不自覺地用力彎起上半身:“另外也與美國職業球的洋基隊還有紅襪隊簽了合同,今年開始贊助他們的比賽。”

“嗯,對了,可以聘請牛仔馬戲團到幾個工人聚集的大城市,如紐約、底特律、匹茲堡去做巡迴表演。”我的手指繼續玩汁而變透明的內,發出猥的水聲。“在工人上下班班時,派牛仔到工廠外面去表演,同時發放免費萬寶路香煙。還有還有,不要忘了收買美國政客,在人家家裏面賺錢,一定要把地面上的保護神請好。”

“晴兒懂的……喔……”已經出秘處形狀的內被手指刻出瓣的形狀,催的手法使晴兒扭動得更加劇烈。

“美國市場一個月沒有賣出二萬箱,都不能算成功,懂嗎?”我的手指爬入晴兒內,輕輕撫花谷中被水浸透的芽。

“是……啊……”壁與壁間的摺被手指推開,晴兒只能咬緊嘴承受我的折磨。

“大力士的銷售情形呢?”

“是……東南亞的生意開展得很好,但是美國與歐洲的市場,還……哦……有點遲緩……”呼的晴兒髮絲開始散落黏在額頭上。

“問題在哪裏?”我鎮定地問,同時把食指入那的花徑深處。

被手指挖掘的晴兒,身體不停搐道:“嗚……在一般藥房市場上競爭產品多,而醫院、診所市場,醫生們對中國生產的藥品疑慮很多……喔……”

“分幾個層面來處理這個問題,晴兒妳記好……”中的手指前後來回移動,不時又捏住包皮中的珍珠輕輕扭轉。“第一、贊助醫學期刊和知名的醫學教授、醫生,請他們針對大力士的藥效做學術研究,每一篇研究贊助五百美金,未來幾年每年要贊助二百篇以上,這樣時間長了效果就會出來。”

“這……這會不會……嗚……太多了……”晴兒懦懦地問,出的房上膨頭堅硬豎起:“晴兒已經調查過,去年美國家庭平均收入才約六百五十美元,就算是當醫生,收入也只有大概一千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切記,我們提供他們經費做研究,但是絕對不可以直接明説要他們怎麼做……”指尖以蒂為中心划着圓圈,在火熱至極的間塗開不斷湧出的水。“表面上一定要客觀、要公正,手法要細膩,這些洋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晴兒紅着臉道:“明白。那第二點呢?”

“贊助醫學會議,用各種名目贊助,如果他們不開會,我們就主動出錢幫他們辦。”

“啊……重點是讓我們贊助的教授和名醫,去宣讀研究成果吧……嗚……”晴兒豐房像一大團果凍整個顫動着。

“嗯,正確。第三是折扣,我們給醫院診所現在的價錢是多少?”

“五……五折……”濃密的森林不斷被手掌發生劇烈的摩擦,晴兒的丘已充血至完全鼓

“改變包裝,改成桶裝的,用另外一個名字批發給醫院。”核不斷對我的手指作出反應,晴兒的部也不停擺,朝更高的頭狂奔而去。“批發價以零售價的二折出手,知道嗎?”

“嗚……知……知道……”中像着火了一般,晴兒拼命搖動部想要阻止這一切,不斷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最後一點……”藉着的滋潤,我將食指、中指一起裏:“還是要贊助,去贊助高爾夫球、網球、馬術這些活動,要讓平民老百姓覺到大力士是‘有錢人、高尚人專用的冒糖漿’。”

“啊?但老百姓不會去參加這些活動呀?”晴兒出懇求的眼神道:“這些不是他們生活中會發生的事情呀!”

“嘿嘿,就是要這樣。人都是怕死的,窮人看到有錢人喝大力士,自然就會去買來喝。”每當看到晴兒快要叫出聲來,我就放慢刺部的節奏。“要讓他們有幻想,有錢人請醫生、上醫院,但沒錢的人也可以到藥房去買大力士來喝,可以得到跟有錢人一樣的治療效果。”

“啊……我……晴兒懂了……”一瞬間晴兒忍不住叫出聲來。

“好,妳可以趴下了。”

晴兒癱軟的身體乖乖地俯在書桌上,一對美腿早已打擺子般抖個不停,脯上下起伏,股溝間的一張一閉地動,顯然火已佔據了全身。

“噗嗤~~”小杵撐開,發出的空氣爆裂聲。

“啪吱~~”溢的水被頭擠出,灑在晴兒抖動的小腿上。

我向前送,血管凸張的火便緩緩戳進靡的裏,中不時傳來強力覺,強力的電竄過我身上每個細胞。真是極了!

傘柄一次次劇烈地摩擦在膜間,晴兒雪白的美在身體下方隨着我衝刺的節奏忘情地搖擺,

“喔……喔……唔……呀……”強忍着猛力送,晴兒居然還把筆記做完才乖乖趴在桌上任我肆

“哦哦……來……來了……”晴兒的腦子已因劇烈的快不已,在我瘋狂的衝擊下,只能無意識地喊着。“啊……哈……啊啊……”攀升上高峯後晴兒暈死般翻着白眼,張着小嘴無意識地吐出妖媚的息。

“哪能這麼快饒過妳呀!”我把巨道中拔出,將晴兒身子翻過來。沉浸在高中酥軟無力的腳踝已被我扛在肩上,沾汁的“噗吱”一聲又入痠軟無力的雙腿間。

硬的菇頭立即槌開無力抵抗的壁,一口氣把垂死的花心打暈過去,“噢噢~~”晴兒認命似地發出一聲聲愉的長嘆,雙腳懸空的姿勢讓隨着頭一次次深入,發出“噗滋、噗滋”氣爆裂的聲音。

“少……少爺……啊……要死了……出來……出來……進去……死晴兒吧……”晴兒雙手抓緊桌布、秀髮散落左右晃動,不自覺地高抬雙腿,貪婪地想要我更深入地幹她。

“呀呀呀~~”中再度傳來強烈的高,失神的晴兒只能憑着最原始的望吼叫。

“哦啊~~”濃厚的隨着我野獸般的吼叫出。

在最後一滴留出馬眼後,晴兒的着我,彷佛要榨乾丸中最後一滴似的,花徑緊緊夾住跳動的莖不放。

“呼~~”我俯身緊摟住晴兒,口中不停息……

(3)歐戰方酣

民國四年農曆節,是我第一次見着曲家全家老小。大哥帶着大嫂、一對侄兒侄女回國述職。大哥大我七歲、通六國語言,外官風度翩翩不説,在言談上更見機智風趣;我憑以前到紐約與柏林開會記憶與大哥閒聊,説到對歐美文化理解、柏林和紐約雙城地理風物妙之處,更讓大哥對我這個“土”小弟刮目相看。

二哥長我五歲,剛從本京都帝國大學學成歸國,專長是農藝學;二嫂是本人,聽説當年二哥一見到二嫂就驚為天人,也是通過重重考驗才贏得美人歸。我本來以為父母親會對二哥討了外國媳婦有意見,沒想到二嫂温柔婉約、進退得體,父母親對異國聯姻也並無成見,初次見面和樂融融。二嫂目前中文僅能勉強通,但所幸有桃香這個小翻譯在,讓二嫂更能融入我們這一家。

偌大的洋房中我們佔據了三樓角落大卧室,我悄悄從尾滑下地面,回頭看看冬灰濛濛光下躺在上的三尊玉雕似的體。中間傳出微微鼾聲是君兒,雙腿間益濃密,正柔順婉約地被汗水沾黏在阜上,粉紅間映着絲絲水乾涸亮光,靜靜沉睡等待臨幸之來臨。

右手邊晴兒雙腿疊,中紅腫的微微張開,白混雜着汁與唾緩緩從出,白潔腳趾似乎是做着夢而不蜷收;桃香癱俯在面上,圓俏緊實無力地護衞撐成圓型無法闔起的中不斷沁出的像絲線般滑過虛蒂下淌,在上結成一顆顆混濁小水珠。

欣賞一下三位大戰後投降虛的模樣,我進入浴室重新梳洗一番,換上新衫離房步下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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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一樓入口旁是會客室,大哥、二哥正在裏面泡茶。難得有與兄弟們聊聊的機會,我走過去閒話家常。

“歐戰問題你們怎麼看?”話題轉入熱門時事,大哥邊將熱水倒入茶壺中邊問道。

“喔?大哥,這您比我們瞭解,應該是我們請教大哥對歐戰的看法吧?”二哥道。

“呵呵,別客氣,各抒己見囉!”

“我認為英國一定會贏。”二哥道。

“喔?二弟怎麼看説英國一定會贏?”大哥啜口茶道。

二哥道:“英國海軍的噸位數世界第一,加上法國、俄國兩國的陸軍數量龐大,歐戰最後一定是英國、法國這一方得勝。老三你説對不對?”

“嘎?”我放下茶杯。

“嗯,老三你是學軍事的,你的看法如何?”大哥道。

“好吧,那我就講講我的看法。首先二哥説得對,英國海軍可謂天下無敵,法國、俄國兩國加起來數百萬雄兵,更超過德國與奧國陸軍兵力,但這次歐戰恐怕不是計算數字這麼簡單……”我緩緩回答,想着怎麼説會比較恰當。在廿一世紀做過功課後重回廿世紀初的這個世界,要更加小心別出了馬腳。

“喔?怎説呢?”

“首先從規模上來説,過去一個世紀來,歐洲人之間的戰爭都是在幾個月、最多半年一年就結束,戰國也就是一兩個國家;其他國家要不做和事佬、要不就做壁上觀,而這次歐戰歐陸所有強權都已經參戰,無論在人力、物力、時間、空間上,都不是過去戰爭所可以比擬的……”

先透一下歐戰不會短暫結束的訊息,似乎是個好開端。

我潤潤喉續道:“這可以用牛頓運動定律來解釋,現在英、法、德、奧、俄五大強權就如同五列載的火車,即使知道要相撞了,但質量與慣卻無法讓他們立刻剎車,勢必要衝撞到彼此動能抵銷才能停止。平常是唱戲的想唱、看戲的沒興趣,不然就是唱戲的不唱、看戲的觀眾不給走,但這次怕是唱戲的與看戲的都假戲真做了。”

“嗯,説得沒錯……”大哥道:“歐洲列強間的利益衝突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無論是政客還是一般國民,都狂熱地想藉着戰爭一次解決。”

“但是戰爭不就是比軍隊、比軍艦、比大炮嗎?”二哥問道。

“短期戰爭比的是數量、是戰術,但長期戰爭比的就是整體國力。”我道:“德軍在馬恩河會戰受挫之後鋭氣已失,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而英軍法軍冬季的反攻也沒有產生任何決定的結果,只能讓戰線穩定下來,這就註定了這次歐戰已經不可能在短期內結束。”

“喔?老三你説詳細點。”大哥道。

我沉半晌,思索要怎麼解釋才不會過於暴出自己早已知道戰爭結果,續道:“這樣説吧,戰爭雙方是矛與盾的關係,要不就是攻擊倒防禦、要不就是防禦粉碎攻擊,但現在歐戰兩大陣營勢均力敵,攻者無法打敗手者,矛盾互不能傷及要害,加上彼此間無論政府、國民都情緒高昂、自信……”

“這就難以善了了吧……”大哥續問道:“那你看接下來會怎麼變化呢?”

“現在在戰場上雙方都只能對對方造成傷害,卻不可能取得勝利……”我答道:“這種情形就叫做消耗戰,最後決定勝敗的是經濟能力,彼此互相封鎖,看哪一方經濟能力不足先倒下。”

“如果決定因素是封鎖,那英法一方的贏面更大吧?”二哥問道。

“那可未必。”我答道:“海軍是英國的強項,但英國弱點也就在大海。”

“弱點?英國海軍可號稱無敵艦隊勒。”二哥拿起茶杯,語氣頗不以為然。

“英國強項是大戰艦、大艦炮,但是主力艦數量再多,也不可能封鎖整個大海。”我説明道。

“沒錯,主力艦功能是主力艦與主力艦彼此對決。”大哥幫忙解釋道:“要封鎖敵人還是要靠巡洋艦。”

“喔?”二哥相當疑惑。

“英國是個島,一半以上糧食、原料都要透過海運才能足英國所需;而英國的產品也必須透過海運送到全世界各地,才能賺取足夠的資金來購買食物、原料。”我解釋道。

“所以老三的意思是,如果今天海運中斷了,那麼英國人不用打仗就活活餓死了?”二哥狐疑道。

“沒錯,如果一粒米、一粒麥子也不能送入英國,英國人就算不餓死也無法再作戰了。”我回答道。

“但這有可能嗎?”二哥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皇家海軍主力艦雖多,不過也就二、三十艘,在茫茫大海上灑出去本找都找不到。”我續道:“如果是主力艦隊對決,德國人很難是英國人的對手。如果今天德國人能體察這一點,用小船四出襲擊商船、破壞通商,如果擊沉商船的數量能超過新建的能力,英國就會慢慢血而死。”

“那三弟的意思是陸權勝過海權囉?”大哥道。

“這也未必……”我繼續説明:“德國雖然是個大陸國家,但事實上德國的糧食從烏克蘭進口、牛從阿廷進口、肥料從智利進口、鐵礦砂從瑞典進口,如果英國、法國能徹底斷絕德國對外貿易,德國同樣會因飢餓垮台。”

“所以老三你是説,歐戰最後會變成一場看哪一方先餓死的戰爭囉?”

“二哥説得沒錯,不論是戰的任何一方都需要從外國進口大量的食物、原料,如果不能從貿易中補足所缺,英國、法國、德國還是奧國都無法自行生產足夠的所需物品。”我道:“而隨着戰爭時間拖長,死傷勢必快速增加。軍隊的主體是青壯,大量青壯男死傷會更進一步削弱列強的生產能力。長期戰爭並不是單靠前線官兵奮勇作戰,還需要人力在兵工廠生產彈藥,在農田耕種生產糧食。當青壯男子都上戰場之後,生產方面慢慢就會出問題。”

“這樣説我瞭解了,當總體戰進入到消耗戰階段,就變成一方面比資源,另一方面比人力。是這樣的意思嗎?”

“二哥説得沒錯。”

大哥問道:“老三,那從你看中國政府到底應不應該參戰呢?”

“戰爭歸究底還是利益問題,中國應不應該參戰?何時參戰?這都不是我能考慮的。”我放下茶杯續道:“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中國位居遠東,即使參加同盟國也無濟於事,只是平白給英國和本多了出兵侵略中國的藉口;至於參加協約國,目前並沒有實質的好處。”

大哥道:“之前袁大總統向朱爾典提議,中國加入同盟國,然後由英國提供機器設備,由中國代為生產各式武器軍火,但據我所知英國並沒有答應。”

“英國人不答應是完全可料想到的,中國要建立軍火工業體質太差,從上游鋼鐵生產到下游軍火都缺乏基礎。建立工業規模的基本條件是機具設備,現在英國人自己機具設備都不夠用了,如何有多餘的機器設備能提供給中國?”我説明道:“在這之間唯一有可能獲利的是本。本本身已有軍火工業基礎,要生產武器、彈藥都有相當規模的產能。其實以大哥您在外界的關係,只要去查查本人是不是開始大量進口銅與樟腦,就知道我猜得對不對了。”

“銅和樟腦?”二哥狐疑問道。

“銅是製造炮彈的原料,樟腦是製造炸藥的原料。”我説明道:“我猜英國人不會委託本人制造武器,因為一來本本身鋼鐵產量不足,真正要大量生產鋼鐵還必須得向美國進口廢鐵鍊鋼,但美國人自己賺軍火錢都來不及了,很難有多餘的廢鐵可以賣給本。二來,本人目前雖然有能力製造火炮械,但是在品質、度上都還差歐洲列強一截,英國人未必願意讓先進的生產技術本去。所以最多就是叫本人幫忙生產各式彈藥。”

我看看兩位哥哥,停頓幾秒續道:“以我對歐戰發展的估計,當運動戰轉變成陣地戰後,接下來列強炮彈的使用量勢必大增,一個月起碼也要消耗六、七十萬發。這不要説英國協助中國建立兵工業,即使是本以現有國力,也不足以應付列強一個月炮彈所需。”

二哥咋舌道:“六、七十萬發?真的假的?”

我笑而不答──總不能告訴二哥説一年後將要發生的索姆河戰役中,英軍一星期就打掉一百五十萬發炮彈吧!

“那參戰現在時機未到,要賺軍火錢,中國又沒有足夠的工業因應。”大哥問道:“那這場歐戰對我們中國來説,可以怎麼辦呢?”

“是呀,難道是不戰不和不走嗎?”二哥道。

呵呵呵呵……聽到二哥引用葉名琛的“名言”,大哥與我都笑了。

“可以從幾個方面下手。”我笑道:“第一、買船。方才我向兩位哥哥説明了,歐戰打到最後一定是消耗戰,看誰先餓死。以目前的情勢來説,戰列強只會襲擊敵國的商船,對中立國船隻目前還不敢動手。但隨着戰事拖長,我看遲早會發動全面封鎖,甚至是‘無限制潛水艇攻擊’。”

二哥問道:“無限制潛水艇攻擊?我聽説過潛水艇,但什麼是無限制潛水艇攻擊?”

“潛水艇是德國強項,神出鬼沒,鋭不可檔;但躲在水中時威力最大,如果浮出水面就非常脆弱了。”我笑笑續道:“所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埋伏在英國港口外,只要看到船隻就不分青紅皂白一律擊沉。這樣潛水艇的損失最小,戰果最大。”

“這……這會引起嚴重的國際糾紛呀!”大哥道:“但依照萬國公法,封鎖敵國港口時必須檢查商船,確定船上有軍隊、軍火或是軍用物資才能予以沒收或是擊沉,如果是客輪就必須放行;而且如果是中立國船隻還只能沒收貨物,不可以破壞船隻。”

“話是沒錯,但潛水艇不像水雷艇。潛水艇速度慢、火力弱,如果浮出水面本不是對手,即使是武裝商船也可以把潛水艇擊沉。”

“這可是與全世界為敵呀……德國人敢這麼做嗎?”二哥驚訝道。

我答道:“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我想得到,德國人也一定想得到……問題只是德國人什麼時候放手去幹。如果德國人能想清楚,為了求得最後勝利,這步棋是越早走越好……即使德國人不採用無限制潛水艇攻擊的策略,英德雙方互相封鎖,輪船的損失肯定是越來越大。海上風險越大,海運速度就越慢,價錢就越好。現在買船肯定是對的。”

“原來是這個道理……”大哥道:“這樣為兄的明白了,老三你的意思是不是:把散佈在各港口還沒讓英國人擄走的德國輪船都買下來,改掛中立國旗,然後再看看哪些船公司膽小怕事的,也順便把他們的船都接過來?”

“大哥果然厲害,一下就猜到淵翔的意見。呵呵呵呵!”我笑着續道:“咱們現在銀行裏現金不少,請大哥協助父親大人與姑丈,用我們美國公司名義能買多少船就買多少船。”

“嗯,據我所知光在中國各口岸內,德國輪船就還有二十多條,過完年後我找辛慈大使去商量商量……”大哥道:“那要向國外訂船嗎?”

“訂船倒是不用。國際航運緊張是一時的現象,戰爭結束應該就會緩解,所以不能放下太多資金在上面。大哥請您切記這件事不能自己出面,一定要透過中立國,最好是美國、瑞典出面辦,切不能讓國內知道。”

“這個我懂,消息走漏就麻煩大了。”

我轉頭續道:“至於第二件事情就要靠二哥了。”

“啊?我?老三你別開我玩笑,今天大哥與你兩個人提的意見都是高來高去的,二哥我能幫上什麼忙?”

“二哥您客氣了……現在歐戰方酣,才半年時間列強就打得不亦樂乎,但接下來肯定在糧食上會出問題,這就要靠二哥您這個農學家來解救了。”

千穿萬穿、馬不穿,二哥馬上笑着説:“好説好説,我還不知道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呢!”

“老三的意思應該是──歐戰拖長了,列強青壯人力都投入戰場,糧食生產上會出現缺口吧……”大哥接着道:“照老三個説法,把糧食搞起來,趁機外銷歐洲,應該是筆好生意。”

“喔?是這樣呀?”二哥道:“這想法是不錯,但裏面還有兩個問題:第一是糧食不比開工場、挖煤礦,説增產就可以增加;稻米麥子一年就是固定時間成,就算開出價錢要農民增產,時節不對也買不到糧食的。”

二哥頓一下續道:“第二個問題是歐洲人吃麪、中國人吃稻米,中國北方是有產麥子,但現在時局不穩,要增產也有困難。中國人多,自己產的要自己吃就不夠了,哪還有多餘糧食可以賣給歐洲人?”

“所以這個部份就真的要麻煩二哥您這位專家好好指點指點了。”我笑着繼續拍馬惑二哥動腦筋説出答案,比我自己講該怎麼辦要好多了,而且也可以順便看看二哥到底在本學習到什麼程度:“增加糧食不可能辦不到的,但究竟要怎麼辦呢?”

“嗯……”二哥沉半晌方續道:“辦法是有,就怕是太烈了,大家不能接受……”

我看着二哥臉似有難處,心中突然一驚──二哥在本多年,該不會要説出什麼進的社會主義看法吧?

“先説説簡單的吧……如果照老三想的,要出口糧食到歐洲去,我看倒不如外銷豬……”

“豬?”聽到二哥説出令人意外的答案,大哥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

二哥解釋道:“是的,正是豬。歐洲人吃麪不吃米,所以即使是有多餘糧食可以外銷,要把大米賣到歐洲去也是不可能的。但歐洲人喜吃培、洋香腸,這些都是豬做的,由其是用鹽醃的培,不但是歐洲人的主食、需要量大,更可以久放、不受海運時間影響,加上其他類出產大國──阿廷、澳大利亞、加拿大等等,都是外銷牛羊,反而培生產得少。如果我們能大搞,這部份很有機會。”

“但鄉下養豬都是用餿水剩飯,不然就是割些豬菜什麼的,養個一頭兩頭小打小鬧,哪有那麼多豬可以做成鹹外銷呢?”大哥問。

“照經濟學學理,有人願意買,自然就有人願意賣,有人願意出好價錢買,自然就有更多人願意去養、去賣。”二哥説明道:“中間的關鍵就是:拿什麼飼料養?怎麼養?養什麼豬?以及有沒有本錢養豬?”

二哥笑笑道:“先説飼料吧,在飼料上養豬最好就是喂粟米,也就是上海人説的珍珠米,也有人稱之為玉米、番麥、玉蜀黍、包穀。”

“玉米我知道。”大哥道。

“那我就用‘玉米’這個名稱繼續説明吧!”二哥越講神越得意道:“玉米是旱作,水跟肥料的需要都少,非常適合在南方丘陵地、山坡上種,而玉米又是營養最高的飼料作物,不需要等到結出玉米,在開完花、玉米充漿的時後趁收割,切成碎片後整株玉米都可以當飼料用。”

“這麼行呀?”大哥嘆道。

“就是這麼行……簡單説要搞豬生產,就是先組織生產隊教農民種玉米、教農民用玉米養豬,然後與農民打保價合同、發玉米種子發肥料,農民就開始幹了。初期農民沒錢就借錢給農民,玉米不夠餵豬就從美國進口玉米,崽豬不夠就賒崽豬給農民,這樣就可以開始幹了。”二哥説明道。

“就這麼簡單嗎?”我問道。

“就這麼簡單……”二哥得意道:“但是過去農村養的豬品種較差,建議要改養大白豬也就是英國約克夏豬,或是丹麥的藍瑞斯豬也就是長白豬,這兩種豬飼養效果較好。”

“所以結論就是借錢給農民當資本,引進大白豬或長白豬,然後推廣種植玉米這三件事嗎?”我歸納道:“那二哥估計要多少錢呢?”

二哥低頭稍微計算一下,道:“目前市面上豬一斤在九銅元到十元銅元左右,扣除小賣利潤、運費,實際成本五銅元上下。一頭豬以二百斤算,可以出一百四十至一百五十斤,大約製造四十磅培;飼養成本是一千銅元,加上食鹽、香料、煙燻用的薪柴等,製造成本每磅培成本約一千五百銅元,銅元現在對銀元匯價大約一百三十,所以成本就是十一塊半銀元……嗯……現在國外培每磅二十六美分,這樣……一頭豬培四十磅賣二十銀元……哇!”

“這生意不錯呀!”大哥續問道:“那搞個二、三萬頭豬要多少錢?多久時間?”

“我算算看……一頭成本……加上玉米推廣……加上醃場……嗯……三萬頭豬總投資應該要五十萬元,”二哥邊算邊念道:“進口種豬……嗯……繁殖、推廣……嗯嗯……這樣大約要一年時間就可以出貨。”

“一年時間……”大哥道:“老三你覺得呢?”

“我想問的是農民可以賺多少錢?”我道。

“這樣算下來至少每頭豬可賺十元,還不包含培之外的其它收入。”二哥道:“一畝地玉米種得好,可產一萬六千斤青貯飼料,一頭豬一年吃青貯飼料六千斤……一頭豬養六個月出欄……這樣一年就是五頭……嗯嗯,這樣撥出一畝地來養豬,如果沒養死的話,一畝地起碼淨賺五十元。”

“哇……”聽到這麼高的數字,我不驚呼。

“那還有誰要搞革命當官呀?養豬就發家囉!”大哥笑着道。

“是呀,就是因為之前在本唸書時仔細算過,所以我特別注意了養豬這一塊。”

“呵呵,三萬頭豬就是六千家農民,這個主意好,一下就把農村搞富了。”大哥道:“農民有錢就不會,地方就會安定、繁榮。”

“唉……”二哥長嘆一口氣道:“但問題也就在這裏了,所以我回國後都不敢提起養豬這事就是這樣……”

“嘎?”我與大哥一起望向二哥。

“現在的農民幾乎都是佃農,土地是地主的,他們只能付出高額的地租去租地耕種,生活是要死不活。”二哥惻惻道:“現在的地租幾乎都是地主七、佃農三,好一點的則是地主佃農六四分,像我們家這樣與佃農五五對分的就幾乎沒有了。如果一下子我們鼓勵農民養豬,農民一年就賺了幾百塊錢……這樣地主與佃户地位顛倒過來,怕是會出子的……”

“哈哈哈哈哈……”大哥在旁邊沉默了一會,突然朗聲大笑道:“老三,有你的!”

“啊?”二哥彷佛丈二金剛摸不着頭緒,我朝大哥會心一笑。

“二弟你不知道嗎?老三已經差弟媳婦回去桂平買地了。”大哥笑道:“這幾個月應該買了不少了吧?”

“是呀……”我笑着道:“家裏原本就有的地加上新收購的,已經買了七、八萬畝了。”

“嘎?買地?”二哥驚訝道。

“是呀,老三説錢賺了要給自己準備個老巢,所以現在家裏做生意賺的錢都拿回去桂平買農地了。”

“嘎?我越來越聽不懂了……”二哥道。

“老三用家裏名義買地,買了之後租給農民,每户可以承租五十畝地,收成後佃户拿六五、我們拿三五。”大哥道。

“喔?我算算……”二哥馬上又低頭算了起來:“這樣如果每家拿五畝地出來養豬,收入就是二百五十元……嗯……另外四十五畝用改良方法,一年夏種兩獲稻米,肥料適合的話至少收成二萬斤,就是三百元……冬天再種點地瓜、雜糧,這樣一户一年收入至少也有六百元,真是太好了!”

大哥笑道:“還不只這樣,來租田的我們再提供房舍、耕牛、種子、肥料等等,還免費讓他們的孩子上學校。農民只負責耕種,税金我們繳,需要的肥料、種子等等也是我們先無息墊給農民,收成後再來分帳。農民多做多賺,我們也多賺。”

“如果遇到天災欠收,我們還是照比例收租,肥料、種子、農具就分五年攤還……”大哥笑着續道:“現在很多小農、自耕農或是小地主都願意把田賣給我們,自己來當佃農。”

“啊?有這麼好的事?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比孫文宣傳的三民主義還要好呢!”二哥驚訝道:“有這麼好條件,當然農民怎麼也要把地賣給我們!”

“這些都是老三想出來的,他説這叫‘耕者有其田’和‘肥料換谷’,”大哥説明道:“現在縣裏幾個大家族都願意把地賣給我們,但三弟説事情還不急,要等你從本回來一起商量了再説。”

“嘎?三弟又有什麼想法?”二哥問。

我抓抓頭,訕訕道:“也沒什麼啦……其實我只是擔心家裏規模搞太大了,讓其他幾個家族眼紅。所以想説搞了農村企業,用入股分紅的方法讓其他家族加入……大家有錢賺就不容易出問題。”

“哈哈哈哈,我懂三弟的意思了!”二哥笑道:“講了半天,老三你是不是想説用豬公司的股票來跟其他家族換土地?”

我答道:“呵呵,二哥真聰明!”

二哥道:“如果達到規模的話,這樣算下來……嗯……賣出一頭豬公司可賺三元,一畝地一年就十五元、地主坐分六元,原本種米地主每畝只能賺四元,對地主來説這樣會不會太多了呀?”

“呵呵呵呵……”大哥笑道:“老二,你要搞懂老三的意思——賺錢不怕分人賺,只怕大家不團結。有錢就分人,哪怕大家不聽話?”

二哥笑着説:“呵呵,這樣會暴動吧!地主們都要搶着來入夥。”

“我們是要讓地方上富起來,又不是要發財。”大哥笑道:“其實我説老三呀,我們向其他大户收購豬就好,何必讓他們入股呢?”

“如果只有買豬,其他家族勢必是迫佃農來養豬。”我道:“我們不缺錢,我們是要讓農村富起來,這樣才有保障。所以我們要的是地主的土地,不是他們的豬。”

“呵呵,這樣一來,雖然名義上是佃農,但只三成半的地租,又不用負擔投資風險,其實比當自耕農還要好。”二哥笑道:“老三你這個辦法比孫文宣傳的‘平均地權’還要好呢!”

“只有農民富起來,社會才會真的進步!”我笑道:“以後還要請二哥想想辦法,看怎麼把這些農地賣給農民,讓他們自己當主人!”

“啊?”聽了我的話,大哥二哥一起驚歎。

“只有土地掌握在農民自己手上,才會更加努力生產。”我説明道:“所以我們把土地買來只是暫時的,最後還是要讓農民自己擁有土地,這樣他們才會更努力、更富裕。”

“人盡其才、地盡其利、物盡其用、貨暢其……農民有錢才會努力增產,才有錢教育孩子,大家都有錢、都有機會上進賺錢,有了希望就不會有仇恨,這真的就是邁向小康社會了……”大哥嘆道。

“呵呵,”我笑着對二哥繼續道:“所以這事還需要種豬場、飼料廠、種苗場、訓練班等等各種設施互相配合,如果二哥不嫌棄,就全權委託給二哥了!”

“呵呵呵,哪的話,能有機會發揮所長、回饋鄉里,這些都是應該做的。只不過……”二哥遲疑了一下道:“我打算增加一項東西。”

“二哥請直説!”

“我想要來設辦‘農民組合’,不知道二位兄弟有沒有什麼意見?”

“農民組合?”大哥顯然沒聽過這個本名詞,顯得有點驚訝。

我道:“嗯,農民組合我不反對,但是一定要穩建、農村一定要和諧,絕對不能左傾、進。我這樣説二哥應該懂吧!”

“當然,我在本這麼久,當然知道‘左傾’是什麼。”二哥正道:“我理想中的農業組合,是負責農業技術、農民教育、農村建設、水利建設、農機具製造使用、農民照顧還有最重要的──農業金融──的團體。按照本經驗,農民組合如果牽涉與地主之間的抗爭,就很容易會左傾、進,但現在我們先把地主與佃農的矛盾問題拿掉,好好控制就不容易烈化。”

二哥繼續説明道:“農民暴動的主因都是土地所有權問題,這部份我之前在本時考察了許多農業組合,對於其中鬥爭的烈化、暴動化有些心得。方才三弟説最後要把土地給農民,這點我完全贊成,只有農民自己擁有土地所有權,才能穩定農村。而且一小部份人先富了也不行,有人先富就會產生社會矛盾,遲早會妨礙農村和諧,所以一定要抓緊‘均富’兩個字,透過農業組合讓所有人一起富,這樣農村才會穩定。”

“沒錯!均富、維持穩定才是硬道理!呵呵呵,那請大哥作個總結吧!”我道。

“那結論就是把土地問題、農民組合問題、養豬問題還有培加工等等都給二弟,請二弟好好規畫,看是不是在半個月內提出一個規畫大綱,計算出需要的資金,我們三兄弟再一起請父親大人定奪?”

“這樣太好了,大哥果然思慮周詳完備!”我道。

“半個月沒問題,我立刻着手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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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4)天津諜影

父親完全同意我們三兄弟有關收購輪船與發展農村的結論,遠在新加坡的姑丈也回電報説完全同意,要我們不要耽擱、立馬行動。過沒幾天姑丈電報又至,表示猜測完全正確,南洋許多洋商正都擔心海運風險,輪船泊港不敢出航,已透過相洋商購入輪船數艘,並完成登記註冊、改懸掛美國旗幟云云。

更重要消息在除夕夜公佈--老媽在年夜飯上公開宣佈,晴兒與桃香都有喜了,全家上下立刻陷入一片新鼓舞的氣氛。

當中最高興的就屬君兒了,她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卻一直隱忍沒説,簡直快把她這個現成的媽給憋壞了,如今喜事公佈除了我這個當爸的驚訝得不知怎麼辦才好,其他人都陷入一種莫名狂喜,興高采烈地接民國四年新年到來。

確定懷孕之後,君兒當然就嚴我再靠近桃香、晴兒一步,三個小女人每晚把房門鎖得緊緊的,讓我一人落到客房就寢。

其實年前年後這段子除了與兄弟們閒聊大勢外,我更多時間花在新產品的研究開發上。

之前要求的工廠圖紙與校正器材還在從中立第三國送來中國的海上,但化學實驗室需要的儀器設備、藥品原料等等德國人送來的速度倒是很快。為了避免實驗異味造成鄰居困擾,在晴兒指揮下公司人員很快在廟行鎮過去靠近藴藻濱的田園中設立起實驗室。

實驗室空間寬闊,除了這時代還沒發明的設備GC、HPLC、Mass等之外幾乎一應俱全。要説起麻煩事真正討人厭的是缺乏原料,在廿一世紀只要打通電話,SIGMA的業代一兩個鐘頭內就會把需要的藥品送來,但在這個連二次去離子水、鹽酸硫酸都得自己搞定的年代,怎麼搞出實驗原料藥就成了花時間又煩悶的工作。所幸晴兒派來幾個聰明伶俐的幫手,經過簡單訓練後慢慢可以幫我調製各種基本前驅物,省掉我不少工夫。

回到民國初年已經三、四個月時間,回來前除了記黑田同學提供資料中各種基本狀態介紹訊息外,其實我自己也花了點時間瞭解一下1920、30年代本行上發展的趨勢與當年是場需求訊息。考慮到第一次世界大戰戰況,磺胺類製劑是我的首選──目前雖然在生產“對乙醯氨基酚”上已達量產規模,但不管怎麼説對乙醯氨基酚還只是口服退燒止痛藥,對於戰場外傷後續出現的發炎沒有效用。

而磺胺類藥物俗稱“消炎藥”,歷史上1906年就被德國人合成出來當染料用,後來到1932年德國拜耳公司才發現到這種染料對鏈球菌有非常神奇的療效,在青黴素等微生物抗生素廣泛使用前是世界上最有效的抗菌劑,而因為生產容易、價格低廉,直到廿一世紀都還大量使用在常傷口染、畜牧業上,是全球用量最大的抗菌藥物。

磺胺類藥物的開山鼻祖是百多息,用高錳酸鉀氧化對氨基苯磺醯胺就可以得到,而對氨基苯磺醯胺合成方法早在1908年就公開發表,甚至在台灣高中化學課本中都拿來當成有機化學合成案例,簡單説就是先用硝酸製作硝基苯,然後加入CHCOCl,加入濃硫酸後,最後加入氨水跟氫氧化鈉就得到了,在實驗室中複製沒什麼困難──所以還是一句老話,賣藥就是懂的人賣給不懂的人,而站在“廿一世紀化學知識庫”這位巨人的肩膀上,我當然可以看得更高更遠。

在實驗室中合成有機磷是我的第二個目標。

有機磷在實務上通常拿來當農藥使用,是非常有效的殺蟲劑──本來我是想先合成除草劑的,二次大戰期間發明的2,4-D除草劑合成簡單,原料也不復雜,但後來想起2,4-D的強烈致癌及越戰期間美軍大量使用落葉劑、除草劑對生態造成的影響,還是決定放下2,4-D先殺蟲劑。

其實使用有機磷殺蟲劑有非常大的風險。有機磷進一步合成就會得到沙林、塔崩、VX等神經毒氣,製作簡單快速、威力強大,但過程中也要特別小心,在這個時代中毒可是沒法醫的。

有機磷急毒強,後來在1950年代就被人體毒較低的DDT取代;但DDT在環境中的分解期長,尤其累積在動物體內後為害非常深遠,幾經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先有機磷,以後再想辦法透過產品設計與農民教育的方式來降低風險。

有機磷殺蟲劑合成比磺胺困難些,原料製備過程繁複,但以前還在唸研究所時被老闆坳去搞過幾個月有機磷合成,累積不少經驗。憑着學生時代記憶最後還是讓我搞了出來。

第三個玩意就更妙了,年初三早上在空無一人的實驗室裏,我終於搞出一瓶“烏洛品”──正式名稱“環六亞甲基四胺”──我緩緩拿起濃硝酸,小心翼翼倒入烏洛品中,這個節骨眼上温度控制是最重要的。隨着惡臭的氨氣氣味不斷冒起,溶中慢慢出現一粒粒微小的無結晶。

戴着自制防毒口罩與護目鏡的我加強氣設備轉速讓惡臭消散,再將溶倒入玻璃漏斗用濾紙將結晶濾出。我用挖取一小勺減乾燥後的白結晶入爆竹中,走出實驗室到空無一人的田野,拉出準備好的超過50米長的引線躲入事先挖好的坑中,接着點起一煙、用剩下的火柴引燃引線……

灰藍的硝煙一直線地從田地上冒起,接着就是“轟隆”一聲巨響……土塊與乾草雨點般落下。我吐出一口煙,笑着對自己道:“曲淵翔,新年快樂!”

************

快樂時光總是容易過,轉眼登車返回北京的時間到了。母親堅持晴兒、桃香都留在上海待產,因此在車站難免是哭哭啼啼送別場面,想到今年暑假時間要到野戰單位去隨軍見習也無暇返滬,下次見面最快也是一年之後,心中不免悵然,不過一路上有大哥一家人同行,漫長車程也不顯無聊。

火車剛進天津車站,就出現了接大哥一家的外部人員。當我正提着行李要跟上時,月台上卻出現一位老朋友高聲呼喚我的名字。

“萃亭兄!萃亭兄!”

我停步回頭──是黃遠生!

“萃亭兄請留步!”黃遠生擠了過來。我朝大哥揮揮手,示意他們先離去。

“恭喜恭喜!新年發財呀!”我朝黃遠生揖了揖。

“呵呵呵,甭説什麼發財了,我是新聞記者,要發財就不幹記者了!”黃遠生笑着説:“萃亭兄晚上住哪呀?我差人把你的行李先送去!我們好好聚聚。”

“呵呵,您別説笑了,過兩天我就回北京了,要聚多得是時間,舍下隨時您到訪。”

“呵呵,桃香夫人沒同您回來,上您那也沒好吃好喝的,來來來,現在我們就去喝兩杯。”黃遠生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往外走,隨從提起我的行李立馬跟了出來。

“萃亭兄您又幹了什麼,為什麼朱爾典、康惕和辛慈都在找你?”

“啊?”我驚訝得合不攏嘴,不知如何作答……

“這件事中方還不知道……或許……我猜他們彼此也不知道彼此在找你。”黃遠生剝了粒花生丟入嘴中道:“英、法、德……不,應該説列強大使館在北京從事特務工作早就不是秘密,但這次東民巷同時要找同一個人,而且又都是秘密行動,找的又是同一個中國年輕人,這件事就極不尋常了。”

“嘎?”雖然腦中大概知道怎麼回事,我還是佯裝不明就裏。

“萃亭兄,雖然各國似乎也不是很清楚到底要找的目標是誰,但是從背景上看來,應該要找的就是你……你看看我説得沒錯吧,這件事目前北洋政府還不知道……”黃遠生頭也不抬、眉頭一皺道:“從車站出來到現在,就只有我背後那個人跟着。肯定是跟你的,不是跟我。”

“嘎?”

“別抬頭,就是靠樓梯口那個,穿着西裝、戴個帽子的那個。”

“啊?”我真的沒注意到那麼多。

“他一路從車站跟我們到這,中間忽左忽右、遠遠近近地跟着,方才也是在門外注意了我們半天才進來坐下的。”

“……”我完全無言以對。

“萃亭兄,你自己惹上了什麼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一點什麼,或許我能幫你出出主意,也保證在時機不成前絕對不漏出去;當然如果你有不能説的苦衷,從朋友立場我能做的就是提醒你有麻煩了,自己多小心。”黃遠生臉上又浮出他那招牌笑容,道:“你看看,又有朋友到了……他絕對是來找你不是找我的,見招拆招吧!”

“唉呀呀,這不是遠生兄嗎?什麼風把您吹到天津來啦?”剛走上樓的洋人見到黃遠生就熱情地走過來道。

“是漢納先生呀?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黃遠生堆笑意道:“天津城果然是您府上開的,小弟才剛坐下就讓您給找着了。”

“您是名北洋的大記者,到天津來我怎麼敢怠慢呢?”這洋人年紀約六十上下,留着濃密的小鬍子,但頭上卻已經幾乎全禿了。來人利的華語道:“我只是下午想來這喝喝茶,沒想到就讓我遇到了您這位貴客,快快快,我們快換個地方吧,您難得到天津來,我一定要好好招待您。”

我突然意識到這個洋人正小心地打量我時,黃遠生就腔熱情地答道:“您別客氣,我方才在車站正好遇到位老朋友一起過來這喝杯茶、敍敍舊,改明我再專程去您府上拜訪。”

‘黃遠生這小子,才説要我小心接招,怎麼就把球往我身上丟?’我堆起笑臉,心中暗忖。

“這位兄台是……”洋人問。

“這位是曲萃亭兄,目前是北京陸軍大學學生。”黃遠生介紹道。

“唉呀呀,原來是招商局曲先生的公子,我早就聽人提起過,説您是文武全才呀!哈哈哈,我認識令尊幾十年了,你大哥我們也在柏林見過!”洋人主動與我握手笑道:“自己人!自己人!”

“這位是漢納先生,”黃遠生引薦道:“漢納先生是德國貴族,已經來中國快三十年了……”

“哈哈哈,不要再説我是德國貴族,我可是中國北洋海軍總教習,是中國提督!”

“哈哈哈,正是正是,該介紹您是北洋提督才對。”

“皇恩浩讓我有機會報效朝廷……”漢納道:“萃亭世侄你知道嗎,遠生兄也是我大清朝的進士呢!哈哈哈哈!”

“呵呵,別提那些了,現在是民國,頂戴又不能換飯吃,我現在只是一個小記者。”黃遠生笑道:“漢納先生是津海關税務司、天津租界董事局主席德崔琳先生的女婿,光緒初年就來華投入李相國幕下擔任北洋水師提督,不但沿海各炮台都是漢納先生設計、修築的,當年黃海海戰,漢納先生還親自指揮高升號在豐島海面與本海軍大戰呢!後來漢納先生又指揮了定遠號參加黃海大海戰……”

“唉呀呀,甭提了,當年如果戰勝,後來也就不是現在這樣子。”

“還不只如此呢,甲午戰後漢納先生奉旨在小站編練新式陸軍,後來才給袁大總統的。”黃遠生道:“所以萃亭兄呀,你們這些新式陸軍學生居然不認識漢納先生,真是該打股!呵呵呵……”

“唉呀,原來是祖師爺呀?”我故意順着黃遠生的話,朝漢納先生深深一揖。

“漢納先生現在是井陘煤礦總辦,津浦、京漢鐵路能順利開通,都是靠漢納先生的煤呢!”

“呵呵呵,遠生兄過獎了,只是搞點小實業,不足掛齒的……”漢納先生笑道:“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走吧,讓我好好招待二位!”

話畢,漢納先生就拉着黃遠生與我往外走。我從漢納先生背後偷偷望黃遠生一眼,只見他對我眨眨眼睛。

下樓梯時我偷偷回頭一望,那人也招呼跑堂的要算帳走人……

************

與漢納先生、黃遠生嘻嘻哈哈廝混到半夜,但或許是黃遠生在場,從頭到尾除了風花雪月外,漢納先生倒是絲毫未提起任何令人意外的話題。

漢納先生與家兄嫂都識,聽説大哥一家今晚也在天津,還立刻差人去邀請,只可惜大哥另有重要飯局不克前來聚,回函相約明中午再到漢納先生府上餐敍。

“呵呵呵,老公要站在貓的背上,恐怕得拍翅膀飛上去吧?”我笑着道。

“是吧,但既然貓都能爬到老狗背上,老公要爬上貓背肯定也不是什麼問題的,哈哈哈哈……”漢納先生笑道:“萃亭小兄弟你對我們德國名勝與掌故還真是瞭解呀!”

“沒有的事,都是以前家兄寫信回來提起的,正好覺得非常有趣、印象特別深刻而已。”

“呵呵,客氣了。”漢納先生道:“您所瞭解的這些如果説給德國人知道了,就算再怎麼解釋德國人也會認為你肯定在德國住了很長時間。”

“過獎過獎,真的是獻醜了……”

“呵呵,哪的話,一點也不像在關二爺面前耍大刀呀!”漢納先生故意賣他淵博的中文能力。

眼見時間不早,話題也從布蘭登堡大門、柏林動物園,講到了德列司登大教堂、布萊梅城市音樂家,雖然主人殷殷留,但考量到繼續下去肯定會無好會、宴無好宴,我便趕快告辭。

黃遠生也藉機告退與我一同跳上黃包車,路上趁車伕不注意時了件東西到我口袋。我正要摸時,他卻按住我的手低聲耳語道:“一件小禮物不成敬意,或許用得到……”接着他就吩咐車伕先送他回住所再轉往招商局招待所。

亮晃晃的煤氣燈映照在路旁積雪上,眼見招商局招待所就在不遠前方。

我伸手入襖子內──竟是一把白朗寧手,還上好膛正關着保險!

“曲少爺,您別回頭,注意一下後面。”健步如飛的車伕突然開口低聲道。

“嘎?”車伕的口音怪腔怪調,分明是個洋人。

“後面一百多米突,還有輛車一直跟着。”

“嘎?”心中充疑惑,不知説什麼回應。這輛車是漢納先生家裏的車沒錯,但即使是天津租界董事主席,家裏車伕也不可能是洋人呀?

“待會您先進去,稍候我再給您提行李進去……”洋車伕道:“您千萬別回頭,先裝作不知道有人跟着的樣子。”

“嗯……”後面客人肯定是跟了整天的那位,但眼前的車伕深藏不,等下可要好好小心應付。

人力車停在招商局招待所門口,門房立刻出來道:“少爺您回來啦?等了您一整天了,您怎麼現在才到呀?”

“沒事,先去朋友那走走。”

“我幫您提行李上樓。”

“甭忙,讓車伕抬上樓就好。”我掏出幾個銅板打賞門房,趁着門燈打量一下車伕。化妝技術非常好,除了身型較常人高大些外,渾身黝黑還黏了些土屑、髒垢,絲毫看不出是洋人假扮的。

“聽説最近地面上不太平靜?”我問門房道。

“是呀,有點浮動……”

“剛才回來路上見著有些人鬼鬼祟祟的,晚點多留神一下。”我隱約見着跟蹤者的車停在不遠處轉角,對門房道。

“是!我這就去叫警衞們加強防備。”

“沒先告知就貿然來訪,對不住呀……”車伕道。就着房中燈光我終於看清他的容貌。

“辛慈大使易容術果然名不虛傳,久仰久仰。”我肅起表情拱手道:“只是不知大使您移動大駕來拜訪我這個傻小子有何貴幹?”

“明人不説暗話,朱爾典跟康惕也都在找你……使館裏武官之前在北京與嫂夫人私下聯繫是你知我知,但不要以為透過紐約方面公司易,其他國家就不會被發現。”辛慈道:“你們的包裝了餡,木箱子裏印着中文字,還有在倫敦、巴黎談易時,令兄都有透過第三人打通關節,只要有心一查就可以查到您府上了。”

“您的中文説得真好。”辛慈單刀直入讓我有點措手不及,連忙轉換話題緩和一下情勢。

“呵呵,要當國際間諜這不過是雕蟲小技吧!”辛慈眼神鋭利道:“正好英文、法文、西班牙文、文與中文都會一點吧了。”

“難怪在本特務機關都搜不到您……”

“小事就不用提了,”辛慈道:“你的手可以從口袋中拿出來了,今晚我是來談生意的,是友不是敵。”

我雙手一擺,稍提嘴角道:“哪筆易?您開什麼條件?外面有人,請您直説。”

“煙配方與生產程序。”辛慈道。

“德國化學天下無雙,這點小事哪輪得到我?”

“保定的事我也清楚,你賣朱爾典或康惕我也不管。”辛慈道:“當然國務院與大總統那也不會知道。”

“提到大總統和國務院就言重了,不就是農村裏幾個桶子隨便搞搞,”我沉聲道:“大使您如果要這麼説,那萃亭就把工廠收了,好好回學校唸書就是。”

“當軍人可不是個安全的營生……”辛慈眉頭一提道。

“呵呵,身上批著老虎皮,手裏握着鋼,個人命早就置之度外了。”我笑着道:“倒是辛慈大使您話説得這麼直、這麼明,要不要考慮一下?我的生意可以不做,但是……”

“哈哈哈哈……”辛慈突然朗聲笑道:“看來是嫌價錢不夠引人吧?”

“您只是隨口指點一下晚輩,我怎敢隨便抬價呢?”

“不是小數目了……”辛慈舉起兩隻烏黑油亮的手指頭道。

“您先請回吧,晚輩今天剛下車,真的累了。”我擺擺手道。

“時機稍縱即逝,賢侄您可要好好把握呀!”辛慈道:“之前那27條船就當見面禮,先祝賀賢侄即將喜獲麟兒嚕!”

“呵呵,大使您言重了!我們中國有句老話:‘兒孫自有兒孫福’……淵翔自己都不把小命放在心上了,哪需要幫孩子們準備那麼多?”我笑道:“倒是以前常聽家兄提到許多德國的事,有些小禮物、土產之類的,不知能不能勞煩大使代購,也好讓淵翔下次回上海可以送給妾們賞玩賞玩?”

“喔?”辛慈臉上絲毫沒有變化,但是第三手指似乎正猶豫着是否要舉起來。

“一點小東西而已,”我伸手握住辛慈已舉起的兩手指,道:“內人正好喜種點花草,但中國地力弱,總是長不出什麼好東西,我想搞些肥料廠……”

眼看辛慈馬上要張嘴,我立刻接着道:“兩個小妾肚子理的也不知道是男是女……如果是男孩子的話,玩玩刀、練練身體肯定是必要的。我想讓他們從小在家裏練習裝裝98,還有戴姆勒·賓士的汽車也不錯,如果這兩樣東西的圖紙、模具、刀具能送我一些,也好過讓孩子們玩輪船吧?呵呵呵。”

“確定是要圖紙、模具、刀具嗎?”辛慈道:“玩點真的不是更好?”

“自己動手做對小孩子的教育更好。”

“這些土產都是德國鄉下的東西,我手上現在沒有,”辛慈道:“我得打電報回去問問,不保證短時間內可以準備得齊……而且就算準備好了,要送來中國也不容易呢!”

“大使您就別説外行話了,中立國間的海運現在還是暢通的,就看您準備的土產要走荷蘭還是走瑞典吧了。”

“呵呵呵……”辛慈笑得眼神有點空

“為了不讓您白跑這趟,晚輩也送您個小禮。”我從行李中掏出一個小盒子到辛慈手中。

“這都有點危險,盒子裏的小瓶子千萬不要隨便打開……盒子裏我已經放了德文的説明,您打開前千萬要先讀説明!”我笑着扳開辛慈五手指頭,道:“相信您試過這幾樣東西后,一隻手加上點土產應該不算貴的。”

“那晚輩就休息了,您先請回吧……”我笑道:“記得千萬別隨便打開瓶子呀!”

************

樓下大鐘才剛敲完三下,“咚咚”鐘響還沒散去,窗前就傳來“窸窸窣窣”的撬窗聲……

我悄悄下戴上橡膠手套,從行李中摸出小罐潛身到窗子旁邊。厚重窗簾遮蔽的玻璃外,一條全身漆黑、蒙着面的人影正用鐵絲試圖勾開窗栓。

“咿……”窗户被他拉開一條小,凜冽的寒氣立刻從隙中沁了進來。我估計一下風向,目前所站位置正確,接着就等對方探頭進來的瞬間。

被擴張到可容一人進出的大小,戴着手套的雙手伸進房內扒住窗欞……接着就是蒙着面的人頭……

“嘶~~”我朝面罩中出的雙眼按下了罐開關,“嗚……”來人悶哼一聲,立即放開雙手,縱身躍入院子中。

“誰?誰在那邊?不許動!”門口警衞發現異狀高聲喝斥。

黑影蹣跚跑到牆邊一躍而上,但從牆影后跑過街時腳步已見顛頗……

門口的大行照明燈點亮了,聞到警訊另兩名警衞從屋內跑出,與守在大門口警衞一起推開鐵門追了出去。

“別跑!”

“站住!”

黑影掙扎跑到數十米外的路口,接着一個不穩就翻倒雪堆上……警衞員慢了半晌才趕到動也不動的黑衣人旁,卻沒人敢動手去翻動他。

我隱在窗旁影中,看不出來四周是否有人接應。

沒開燈走進浴室,我戴着手套將雙手浸入預備好的漂白劑中,再取出些漂白劑將窗户邊緣擦拭乾淨。

黑衣人還是在雪地上動也不動,警衞們維持着警戒姿態包圍着他。

確定清理好房間後,我再次檢查自己是否有任何視野模糊、噁心嘔吐、鼻水、肌震顫之類的現象。確定一切正常無事後,我鑽回被窩繼續被打斷了的睡眠……

(5)西直門內

下樓用早膳時巡捕房的人早就到了,帶隊官長先説明昨夜接獲警衞人員通知招商局招待所遭人闖入行竊,小偷逃走時於路旁暴斃,至今尚未查出身份,接着便請教是否有物品遺失。我的標準答案是小偷撬窗時發出聲響,經我喝斥後便縱入庭院中逃走;至於長相,因對方蒙面故未見着,而後續狀況因警衞人員已經出動,夜昏暗不知後續狀況,但因對方尚未潛入屋內,因此清點後確定無財物遺失。

“那可知道是怎麼死的嗎?”我問道。

“瞳孔放大,身上肌緊繃,可能是天冷加上行竊失風一時緊張,心臟麻痹吧!”官長道:“看他的樣子是外地人,生面孔,不是咱這的慣竊。門房説您昨晚回來時代説有人跟蹤,可能是您下火車時就給盯上了吧!最近這種盯梢外地商賈,夜間再到旅館下手行竊的案子也發生了幾起,估計是這夥人乾的。您還會繼續在天津的話,請還是多注意身邊閒雜人等,這夥人可能還會再出現的……”

“喔,明白了,謝謝您。”我起身送客,順便從口袋裏拿出一枚銀元到官長手中:“讓各位長官忙了一夜,對不住,請各位喝茶。”

“少爺客氣了……客氣了……要不要我派兩個弟兄這幾天陪着您?”官長馬上笑意堆臉,像只搖着尾巴的哈巴狗。

“沒事的,沒事的,各位長官忙我就不送了。”

巡捕房的人剛出門就遠遠見到黃遠生從大門外晃進來。

“遠生兄這麼早就來了呀?吃了沒?給你煎兩片土司?”

“好冷好冷……”黃遠生着膀子道:“土司不用,有沒有熱咖啡?”

“給黃先生端杯熱咖啡!”我回頭朝小廝道。

“呵呵,才與你分開幾個鐘頭,果然馬上就出事了。”黃遠生啜口咖啡道:“你們這咖啡不錯呀!”

“這是招商局自己進口的,南美貨。”

黃遠生一口氣飲盡,再要了一杯道:“方才我跟着去看了屍首,屍體上沒有外傷,就兩隻眼睛瞪得像牛鈴,那對瞳孔張大得像貓眼一樣大。”

“方才巡捕房説是心臟麻痹。”

“或許吧……我幹記者這麼多年,看過的屍體沒有一千也有五百,第一次看到死人眼睛張得這麼大的……”

“呵呵,遠生兄,您該不是要説他是遇到鬼了吧?”

“呵呵,是不是遇到鬼要問萃亭兄才知道了。”黃遠生啜了口新送來的咖啡道:“方才聽巡捕房的人説,死者是外地人。”

“是呀,説是近橫行的賊幫。”

“但我聽旁邊老巡捕説,這屍體樣子看起來像本人,而且屍身皮膚白淨,手上也沒有繭,不像是此道中人。”

“喔?”我故作驚訝。其實昨晚看到對方的身手,我就直覺對方不是普通竊賊。

“呵呵……難不成萃亭兄也學過什麼絕世武功,昨晚發一掌就把對方給震死了?”

“黃兄您説笑了……對了,什麼風這麼早就把您吹來了?該不是一大清早就有人給您這位大記者通風報信了吧?”

“呵呵,當然不是,這種橫死兇殺的事情太多了,中國治安太壞、人民的苦難太多,就算髮了稿子報紙也不會登……”黃遠生笑道:“我先賣你一條消息,幾天後才會見報,但你要先通知誰,要不要讓任公、段總長還是讓等等先讓辛慈知道,就看你怎麼打算了。”

“喔?什麼消息?”

本公使置益繞過外總長,秘密去見袁大總統……”

“啊,二十一條……”

“什麼?萃亭兄你説什麼二十一條?”

“哦……”剛才一開口我心裏就叫慘──自己怎麼這麼不經大腦呢?一下就餡了。

“萃亭兄你説什麼二十一條?”黃遠生急切地問。

“呵呵……”我心念一轉,正好掌握機會化危機為轉機,道:“遠生兄您接下來要問什麼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絕對沒辦法給你任何答案,但您提到本公使覲見大總統這事我不會説出去。我能給您的提示就是‘二十一條’這四個字,能查出什麼貓膩就看黃兄您的本事了。”

“哦……”黃遠生臉上晴轉換,沉默半晌笑道:“呵呵,本來是想多追問追問的,沒想到卻讓萃亭兄給將軍車了。”

黃遠生將咖啡一仰而盡道:“萃亭兄你這四個字實在太人了。我本想告訴你等會見到辛慈,順便要問你昨晚他跟你説了什麼……你不用解釋,昨晚那個車伕我猜就是辛慈扮的!但現在我對洋人為什麼要找你已經沒興趣了,我現在馬上回北京,待會就請你幫我向漢納先生轉達歉意,説臨時京裏發生急事,我下次再攜禮到他府上致歉。”

“至於死了個本人的事,還是提醒萃亭兄您多多留心四周。”話畢黃遠生起身就要走。

“呵呵,既然遠生兄不打算赴約,小弟也沒那個勇氣單刀赴會了。”我也跟着站起道:“反正再過四天就要開學了,我現在就跟您一起回北京,路上有您照應總比我一個人自己闖好得多。”

黃遠生聞言愣了一下,道:“這話也是,那咱們就一起走吧,想必那些跟蹤你的人也料不到你臨時跑走。那我看你回北京也不用回家了,我先幫你安排個地方待一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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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決定趕回北京果然讓跟蹤者措手不及,黃遠生在天津有自己住所,所以無須另外打包行李,我的行李則故意靠在背後再拉起車蓬掩飾,兩輛人力車離開招待所沒多遠後方就多了“同伴”,當發現跑到半路我們突然轉向火車站時跟蹤者顯然慌了手腳。

黃遠生道:“看來漢納家有內賊,對方才會看到我們突然轉往車站一時反應不過來。”靠着他北洋第一大記者的招牌,我們很快就到車票上車。

“嗯,正好可以看看有哪些人跟着。”我望向購票台方向道,方才那個負責跟蹤的進入車站就慌了手腳,不知該去買票還是趕快打信號給同伴。

黃遠生四下張望道:“看來就一個人跟着,不是很專業。”

“或許吧,到北京再看看囉,應該會有其他人等着我們吧……”

“那是肯定的,而且應該人手更多,不會再讓我們溜了。”黃遠生笑着道:“所以咱們在楊村下車,折回天津嗎?”

我把行李放上行李架道:“我看倒也不必,他們應該只是想知道我的行蹤,未必真的要對我如何,不然早就下手了。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我直接回學校去,讓他們慢慢在圍牆外面等,呵呵呵。”

黃遠生踮起腳幫我推行李道:“我看也不用那麼麻煩,找個學校裏的工人點錢給他,隨時監視着你就好。”

“哈哈,那他們也要動作夠快,才能在我離校時追上我呢!”

“哈哈哈哈……”黃遠生朗笑坐定。

黃遠生心知我不可能再透任何有關二十一條及辛慈的秘密,我們兩人就這樣一路各自望向窗外回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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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本陸軍軍事學校二級學制,士官學校(相當於保定軍校)負責養成教育,把一個普通中學生或部隊選送投考的士官培養成軍官,舉凡一個校、尉級軍官應有的戰術、兵器、築城等軍事知識、思想、軍官儀態以及作風等都應達到一定要求,而陸大則為培養高級統帥和參謀的陸軍最高學府。

到了陸軍大學報到,才知道陸軍大學與保定軍校之間跟本“他X的”不是同一回事……

陸大校址在西直門內崇元觀舊址,但是因為學員大多都攜家帶眷、校舍不敷使用,所以不供住宿,學員得自己想辦法在北京租屋居住,每天自行準時到校上課。同時學校也不供伙食,學員要自行打理三餐,只有出外演習時才由學校統一代辦餐點,學員還要自己另伙食費……

所有學員均為現職帶薪入學,薪水由原保送單位照發,所以來自不同省份的同學們生活條件天差地別──浙江省特別優待該省學員,除了原職薪餉外如有困難另外發給補助,而每年暑假髮給參觀和回鄉探親旅費;而浙江籍學員中級軍官又居多數,原本薪水就高,如葛敬恩同學官拜上校、月薪達300元,浙江同學們一齊在西四牌樓禮路衚衕租大宅、僱廚子,過着十分優裕的生活。

但福建省選送十名學員中雖有上、中、少校各一員,但其餘七人都是下級軍官,當時福建省財務困難,認為學員離開崗位到北京深造後就不能支領原薪,一律月發50元津貼,學校當局也沒有依校章向福建涉補貼費用,使學員在校生活十分困難,不但無力購買參考書籍,更談不到參觀和探親。

陸軍大學除了上課會印發講義給學員外,各種課本、參考書籍甚至上課用的文具紙張都必須學員自備,最誇張的是戰術作業要用的地圖還得向學校販賣部購買──所以來自於窮省的同學們沒錢買地圖,只能跟富省的同學借地圖來自己描繪。

我到校身份是“陸軍總長副官”──保定畢業後正式任職少尉,所以拿掉了“見習”兩字;本來王佔元要我補到他第二師去佔個“團附”缺,但我以年紀太輕、無暇前往湖北報到為由婉拒了,事實上原因是知道第二師在湖北軍紀太壞,為了自己後續發展還是少沾惹為妙。

陸大四期決定招收班生早就在軍界傳得風風雨雨,而我這個“陸軍總長副官”以陸軍部保薦身份考上後,全北洋都清楚明白是怎麼回事。因此當我一到校報到,接我的並不是熱情的,而是冷眼旁觀的排斥與背地裏的冷嘲熱諷。

不能住校其實也不錯,晴兒、桃香都在上海不在身邊,許多事情原本還擔心沒辦法好好照顧──學校不供宿舍就住自己家裏,學校不供三餐家裏也派了個忠心的老媽子到北京來幫忙煮飯──同時晴兒也派了幾個忠心耿耿的夥計過來,協助處理設立北京實驗室以及將保定工廠轉移回桂平的事。

將實驗室搬到北京是為了方便課餘繼續“研發”(其實是山寨)新產品,而將煙工廠偷偷移回桂平,則是因為考慮到既然辛慈都知到了工廠在保定,朱爾典、康惕與北洋政府知道是遲早的事,為了保密還有避免麻煩,工廠搬家越早越好。現在老家又有二哥坐鎮,各種基本化學作、管理二哥也沒有問題,正好搬回“老巢”確保安全。

陸大為培養高級將校課程重點在軍事學術,有戰術、戰略、戰史(拿破崙戰史、普奧戰史、普法戰史、俄戰史等)及參謀業務(包括軍制、裝備、輜重、輸送、動員等等)、鄰邦軍備,兵要地誌,軍制、軍隊人事法規、軍隊教育、兵器、野戰築城、永久築城、地形、諜報勤務、圖上作業、沙盤作業等,另外每週還有馬術課程。

至於非軍事課程部份有:政治學、經濟學、社會學、國法學、國際公法、心理學、邏輯學、數學(微積分)、外語(德、英、)等。其中戰略、戰術課程講義是參照本陸軍大學,但所用地圖則為中國地圖。陸大的課程原本是照抄本,但民國三年起則參酌了歐戰的一些經驗,由教官依據最新戰況將相關知識補充到課程之中。

陸大第一年的課程主要是非軍事課程,而軍事部份也是比較基礎的軍制、兵器、築壘、地形、通等,要追上不難。本期陸大教官中除了三位本教官外其餘都是本國教官,而各科的上課方法是採取專題研究式,每一科目每星期選定一個主題,如兵要地理、應用戰術和後勤實用課題等,經過教官討論、講評後,印刷成冊分發各學員。

主要課程仍由籍教官講授,由教育長擔任翻譯,其它課程由校聘請專職或兼職教官講授,如教育部長湯化龍兼授國際公法和外史,而、英、法、德各國語文都另請專人教授。有時也會邀請出國視察和留學軍事人員到校作報告或開會座談,使學員們能瞭解世界形勢和科學進步情況,加深體會和理解。不過本國籍教官素質參差不齊,很多課程教了等於沒教,而全體中外教官除了戰術教官鄭桓外,素質均在保定軍校之下。

除校內課程外每年又有兩次由本教官分為三組,每教官率領一組前往外地舉行戰術實施或參謀旅行,出發前由教官發給“想定”(教官預先視察實地制好想定)並加説明,到現地後依據預定“想定”,學員即結合好地圖,標繪好情況在圖上研究(考慮腹案),然後作認領乘馬,整備圖囊圖板行裝等準備工作,到現地即乘馬偵察,對照實地研討攻擊、防禦、遭遇戰、登陸或反登陸各種戰法在圖板上作業。

在一地完成了一個科目後,又轉移宿營地在另一地形進行另一科目的演習,直到按計劃完成各項預定科目為止。各學員依照想定命題,通過實地偵察作出答案,經教官審核後加以講評、提出原案或附圖説,回校後印刷所照印,分發各學員作為這次演習參考資料,這種實習成績較一般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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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月時間除了每天到陸大上課,放學後就是回家鑽進實驗室玩我喜的實驗。陸大的教官們當然無法預見接下來三年在西線戰場上飛機、坦克、毒氣將扮演重要角,更無法預見步兵、炮兵戰術戰法將出現革命的徹底變革,教官除了強調國家總動員的重要外,戰略戰術還是一次世界大戰前那套,連馬克沁機關的重要也未曾着墨;至於常作業上,經過保定軍校的洗禮後我已經掌握了讓教官們意的戰略、戰術要領,至於未來會出現的觀念不提也罷,説了教官無法接受也平白招致同學忌恨。

辛慈再次出現的時間比我預期的晚了許多,年後天津一別再見面居然已是清明時分。

不過説也奇怪,照當時黃遠生的説法應該各國都在找我,而且在天津也確實發生了跟蹤事件,但當我回北京至陸軍大學報到後整件事就像沒發生過一樣,每天離家上下學未見着閒雜人等,三月份底夥計們搬遷保定工廠也絲毫未見著有外人出現。

而黃遠生在我向他暗示有關“二十一條”的消息後迅速查出相關內容,公佈於世後舉國譁然,各界人士紛紛向袁政府提出質問,並掀起抵制貨的行動──上海首先發起儲金救國運動,工人、店員、貧苦學生、人力車伕、乞丐都捐出微薄所得,以供對開戰之用──在這種大混之中黃遠生人也不見了,或許是受到北洋政府與方過大力躲起來了吧!

辛慈大使這次是直來直往,透過陸軍部説是有重要函件轉總長,直接約我到德國使館取物。其實從去年底陸軍部發生倒茶茶役裝置炸彈事件後,中外媒體紛紛揣測是袁大總統要殺芝泉伯父,伯父幾乎就都待在府學衚衕家裏。

府學衚衕的住宅雖然與陸軍部僅有一牆之隔,側門又與陸軍部軍需司走廊相通,但段伯伯就是不去上班;最近為了二十一條的事,芝泉伯伯更是完全消極抵抗,一切政務都給徐樹錚次長辦理。而因為我的餉條還掛在陸軍總長辦公室,所以許多不便公開跑腿的事情就由我來辦了。

辛慈道:“萃亭兄快三個月不見了,更是英姿煥發呀!在陸軍大學學習得好嗎?”

“哪的話,每天除了上課還要支援部務,常常做作業到半夜呢!”我故意僵硬微笑答道:“今天大使來想必不會只是叫淵翔來拿包裹的,大使請直説吧!”

辛慈正道:“上個月我們在印尼給令姑丈六艘船、在紐奧良與巴拿馬另外了十一艘,這樣德國總共已經給你們四十四艘船……”

“公平易,五千萬美元我們也付清了。”我繼續故作僵硬道:“大使今天是要談哪件生意呢?”

“坐下來慢慢聊……”辛慈吩咐僕役倒茶,道:“喝點紅茶行嗎?要不要加糖?”

“不用,謝謝!”我點起煙,深道:“一個月二百萬條煙,還不夠德意志陸軍嗎?”

辛慈就座啜茶道:“呵呵,百萬雄師就二百萬條煙,肯定是不夠的,尤其淵翔兄也知道那效果。的時候是神百倍、勇氣十足,行軍打仗幾天幾夜不睡也沒事,去年入冬之後我德意志陸軍能再西線穩定戰局,曲兄您功不可沒呀!”

“您客氣了……”我再吐一口煙,靜靜道:“煙配方的是上次您在天津已經提過了,我也告訴了您,二億美金沒得談!”

“你……!?”

“難不成辛慈大使您當天開價是兩千萬?呵呵,這數字的話真的就貽笑國際囉……”我彈彈煙灰道:“沒得談我就先回陸軍部覆命了……”

“小朋友,你這樣獅子大開口,難道都不會擔心嗎?”辛慈笑着道。

“有什麼好擔心的?生意就是這麼回事,我出價、你接受,我們就成。”我起身道:“現在每月就是兩萬箱、二千一百萬美元……辛慈大使,今天打歐戰的是貴國,不是小弟,如果嫌貴或是東西沒有效果,貴國可以好好考慮……”

“誒,萃亭老弟,話可不能這麼説。”辛慈見我面無表情、態度強硬,連忙道:“我國一年總預算也才八億多美元,您這樣開價真的沒辦法談。”

“呵呵,打仗就是這麼回事,要嗎一打死,要嗎半死不活……辛慈大使,這是貴國的困難,不是小弟的問題。”我道:“您可以與貴國陸軍部研究研究,到底萬寶路有沒有價值,若沒有戰略價值,真的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這……”辛慈面有難道:“那您的意思呢?”

“上次給您的小禮物,不知道您是否喜呢?”我話鋒一轉道。

“哈哈哈哈……”辛慈突然臉一變,朗然大笑道:“萃亭兄果然有趣,有趣!有趣!”

我轉身緩緩坐下道:“喜就説喜吧,我喜辛慈大使喜我的東西。”

“您提供的數字沒錯,零點六毫克就可以殺死一個成年人。”辛慈笑着道:“可惜這種武器與我國政策不相符合,但還是謝謝您的禮物。”

“呵呵呵,辛慈大使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點起第二煙道:“一月份貴國在俄國就已經使用溴化物化學炮彈襲擊俄軍了……最近……應該是在準備使用工業用氯氣,在法蘭德斯攻擊法國人吧?”為了辛慈攤牌,我決定漏出未來世界知道的情報。

“哦……哦……”辛慈臉上晴不斷變化,喉頭“咕嚕咕嚕”作響,一句話也説不出來。

“不需要嘴仁義道德,如果你和我都是講仁講義的,現在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你……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你並不需要知道,你問的問題應該是:‘可以怎麼幫助德國打贏歐戰?’才對。”我吐出青煙續道:“潘朵拉的盒子已經被你們德國人打開了,現在不需要再討論仁義道德,要討論的是怎樣可以用最小的代價,在最短的時間內打贏英法兩國吧!比起你們德國現在使用中的、還是研發中的毒氣,我的禮物毒更強、重量更輕、漂浮散佈更快、揮發效果更好……一句話,買還是不買?”

“哦……”辛慈語無言。

“一毫克殺死一個人,一公斤殺死一百萬人……”我口煙道:“辛慈大使這不需要我教吧?用齊柏林飛船或飛機灑在法軍的陣地、通線、集結地帶,造成一個三十到五十公里寬的毒氣帶,歐戰就會在一天內結束了……”

“這……這……這……”

“我可以保證你、保證德意志帝國,不將這個禮物賣給朱爾典、康惕……”我吐個煙圈道:“但當然前提是看辛慈大使還有您尊貴的祖國,對打贏歐戰這件事情看得有多麼重要了?”

“你……你……你手上現在有多少?”

“呵呵呵,如果辛慈大使要買個幾公斤,可以一手錢一手貨。”

“怎麼賣?”

“大使您説呢?”

“唔……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辛慈喏喏道。

其實我也不知該開多少……糟糕,這段時間只是拼命催促助手們以繼夜生產,卻忘記先想想要賣多少錢這件事情了。手中握着“大規模毀滅”的鑰匙,居然卻忘記幫毀滅歐洲文明這件事情訂價……

“只需要一次唷……只要一天……”我玩着紙煙,用言語逗辛慈掩飾心中的不安。

“哦……”辛慈着雙手,還是吐不出個數來。

忽然間一個數字閃過我的腦海──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凡爾賽條約中總賠償金額是三百億美金,德國政府從1921年一直還到2010年才連本帶利還清。

“如果大使沒法開價,那就三億美金吧……一公斤一億美元……”我摁熄煙股道:“大使呀,你好好跟貴國政府研究研究,一天中打贏英國法國值不值三億美元?好好算算戰爭成本、人命損失,就知道我的價錢不貴了!”

“我知道……”

“你們一天內殺死三百萬法國人,打贏歐戰、讓法國一個世紀內再也站不起來,也就不需要另外向我買煙配方了,不是嗎?”

“如果這麼算,真的不貴……只是……”辛慈臉猶豫。

“沒什麼好只是的了,一口價,給您三天時間答覆!”

漫長的沉默……

辛慈像是變成了一尊雕像似地動也不動,仰頭沉思……

經過了約莫五、六分鐘時間,辛慈緩緩開口道:“給我三個月時間,我向政府報告同時籌錢。但為了表示帝國政府的誠意,我願意在目前的授權範圍之內先向您購買半公斤。請問您可以給我什麼保證呢?”

“五千萬美金您多久之內付款?我不接受下訂金這件事,確定付款完成,我立刻貨。”

“萃亭兄五千萬美金船款還在我國紐約領事館帳户裏,我打電報過去通知,應該兩三內就可以完成付款。”

“嗯,那我就等貴國完成付款時將東西送過來,屆時請辛慈大使選派具有相當化學能力的專家來驗貨吧!”我再度起身道:“這件事我就等您七天,七天後如果貴國取消易,這批成品就……”

“萃亭兄您放心,您對敝國的支持這半年多來我們都知道。”談定頭一筆買賣,辛慈表情顯然恢復平奕奕神,道:“既然與您談定了易,就不需要再懷疑您與我方易的誠信。”

“呵呵呵,倒是如果真的按萃亭兄規畫改變了歐洲局勢……您……可是要多小心呀!”辛慈笑的時候眸子中再次出現了神采,續道:“難得萃亭兄到公使館來,讓我帶您參觀一下吧!”

“有錢還是要有命花,我懂的……”

(6)殺女特務

公使館內的德國兵營我在保定唸書時就來參觀過了,不過顯然辛慈要帶我去的目的地並不是軍營。

穿過公使館內庭,我們走向另一角不起眼的建築,“這是無線電室,以萃亭兄您的見多識廣,無線電您想必早就聽過了。”無線電室中排列着數台巨大的發報機,七、八個德國人正忙碌地抄發著各種電文,“這是密碼室,”辛慈比着一間關着門的房間,門上沒有任何標誌:“這裏就不方便讓您參觀了。”

“明白,就算您要帶我進去我也不會進去的,呵呵。”我笑着接話道:“省得被您找藉口把我幹掉了。”

“呵呵呵……要殺您也不用這麼麻煩,況且您現在對我們德意志非常重要,保護您都來不及了。”辛慈笑着道:“這間是照像器材室。”果然房內櫃子裏陳列着各式照相機與鏡頭,上面都標示着“蔡司”商標。我仔細端詳陳列的各種機型,頗驚訝1915年的照相技術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

“皇帝確認您是對我德意志帝國歐戰勝利的關鍵人物之一,已經下令我們要夜夜好好保護您,確保各項重要軍事技術不會落入英國人、法國人手中。”

辛慈領我進入隔壁一間標示着“暗房”的房間,一穿過層層遮蔽光線的厚簾就聞到顯影劑濃濃的酸味,風乾中的相紙上明顯看得出是英法在華重要人物的身影。

“這邊走,小心台階!”辛慈領我進入隔鄰房間,巨大的玻璃窗透入明亮的光,房間中央厚實的原木桌面上擺着一堆照片。

“萃亭兄,這是我們的一點小心意……”辛慈指着照片道。

照片的第一張是我與黃遠生從天津招商局招待所門口,正要登上人力車。

第二張是一個黑衣黑帽的身影搭着人力車跟蹤我們。

第三張是我與黃遠生從天津車站售票房出來的影像。

第四張是那個跟蹤者正慌張地在售票房前張望。

第五張是跟蹤者與兩名同夥聚集在天津車站廊上。

第六張是跟蹤者在北京街頭朝我家張望。

第七張是跟蹤者正望着我走進陸軍大學的背影。

第八張是跟蹤者一行三人與一名洋人在北京某茶樓碰頭。

第九張是那名洋人從後門走進英國公使館。

最後一張是兩個開着口的麻袋,裏面出跟蹤者兩名同夥的屍體……

“走吧,為了慶祝今天我們順利完成易,我有份禮物送給你!”辛慈拍拍我的肩膀道。

************

走過小辦公室與檔案室後就是走廊盡頭,辛慈拉開木門,一道小樓梯在昏黃的燈光中蜿蜒而下……

“萃亭兄放心,我保證您平安無事上來。”辛慈笑着道:“德意志帝國還等着您教我們如何使用那份禮物呢!”

下樓首先是坐在桌後的警衞,打開厚實木門後是一條昏暗的長廊。辛慈領我沿着長廊往前進,走廊兩側是一間間囚室,木門上開着小小掩上的木窗,讓人看不到裏面的狀況。

“就是這了……”辛慈停下腳步等待警衞開門。

“嘎吱~~”缺乏潤滑的絞鏈發出乾澀的聲音。

“這些傢伙就像蒼蠅一樣討厭,嗡嗡嗡嗡的飛來飛去,為了怕給萃亭兄添麻煩,我就下令撲滅他們了。”辛慈領着我踏入房間道:“剛剛照片裏那兩個傢伙也不經打,沒幾下就什麼都招了。”

“要不要讓行動組的人下來?”警衞用德語問。

“不用,你先到外面等,有事會叫你。”辛慈用德語沉聲命令。

昏暗的牢房內只有天花板中央吊着一顆小小的燈泡,圓錐形的黃光線由上而下,正好籠罩住一個H型的裝置。當雙眼逐漸適應黑暗後,可以看得出來左右兩側是兩支鐵架,H型中央橫着一片約兩寸厚的木板,正中枷着顆留着短髮低垂的頭顱──是那個跟蹤者。

辛慈回頭笑着道:“經過我們確認這一夥總共四個,是英國公使館僱用的人,他們從上海開始就一路跟着您到天津,主要工作是要知道您跟誰見面,談了什麼,還有就是要找出煙的秘密,還有煙工廠的地點。不過他們動手的時間太晚,這段時間正好萃亭兄都沒到保定去,他們又沒有足夠人手跟蹤您的助手,所以到目前英國人還不知生產地點。”

辛慈點起煙,房中立刻飄起安非他命的味道。

“呵呵呵,先燻一下,等等萃亭兄會玩得比較盡興……”

“麻煩的就是這個……一開始先對其他兩個動刑,才發現這個是女的,”辛慈掀起低垂的頭顱道:“本來是下令一併解決,但底下的那些中國人聽那兩個本人説這個還是處女後,説本處女會變成厲鬼,會倒楣一輩子……反正不知怎麼一回事,最後沒有一起殺死就對了。”

“手下向我報告後,我想正好這幾個月萃亭兄的夫人們都在上海,報告也説您每天忙東忙西,也沒有好好排解。”辛慈鉗子般的大手抬起少女下巴道:“你相信魔鬼之類的事情嗎?不嫌棄就享用一下,用完就送她上路了,哈哈哈哈!”

辛慈的笑聲越來越大,臉孔越來越猙獰,“哈哈哈哈哈~~”鬼哭似的笑聲不斷在房中回……

“萃亭兄,你的產品一瞬間就將要殺死幾百萬法蘭西人,幾百萬的鬼魂將要來向你索命了呀!哈哈哈哈哈哈~~”辛慈雙眼瞪大到極限,彷佛眼眶都要撕裂開來。

“説殘忍,是誰真正的殘忍呢?説惡魔,誰又是真正的惡魔呢?哈哈哈哈哈哈……”辛慈聲調越來越高、越來越尖:“如果萃亭兄現在對在下説‘不’,就證明了你是偽善者,是真正驅動人類去殺害千千萬萬人類的撒坦──這樣你就是德意志帝國的敵人,不是德意志的朋友!”

“哈哈哈哈哈哈~~來吧!要殺死一百萬人之前,先嚐嘗凌一個女人吧!哈哈哈哈!”辛慈走向影中的工具架,突然停止笑聲,沉回頭道:“萃亭兄現在要怎麼玩?”

女人被木枷高度限制,只能坐在地上,抬起頭望向我,她嘴邊綁上了皮帶、口中了個比口球小一點的東西,淚水彷佛已經完全幹了,眼神是無奈與認命。

“既然只是要讓她不是處女,那很簡單呀!”看到辛慈正在工具架上翻東撿西,我趕忙道:“把她子扯了就好,不需要動刀動的。”

“哈哈哈,萃亭兄你打算怎麼玩?”辛慈眼兇光、雙手各持一隻虎鉗道:“嘿嘿,敢殺一百萬人,不敢見到一個人血?讓我先把她的頭夾下來吧!”

不知是被辛慈魔鬼般的氣息染,還是空氣中的藥物發生了效用,我朝辛慈道:“嘿嘿嘿,你要玩女人身體我不反對,但見了血我是幹不下去的……你不是説這個女人要送給我享受嗎?那我的條件是不準見血,見了血,今天這件事就算了!”

“哈哈哈哈,不用對要死的女特務裝純情了!”辛慈把虎鉗放在木枷上,旋轉鐵架上的把手將木枷緩緩抬高。女人的脖子被木板枷住,雙膝慢慢離地、慢慢升高……

女人留着一頭雜的短髮,難怪之前會誤認她為男人。她身上穿着類似軍裝的男襯衫,下半身卻已被扒去長,鬆垮的布內出一對還算均勻的白腿。女人的臉龐是國字型的方臉,耳朵不大卻是奇妙的半圓形,眉濃濃是橫着的一字眉,鼻子不、嘴巴小小的,雙頰有點嬰兒肥而且有着這時代人少見的微微雙下巴,看上去約十八、九歲模樣。

辛慈將木枷固定在少女僅能勉強以前腳掌觸地的高度道:“嘿嘿嘿,不想見血嗎?我答應你,但我也有條件……你要陪我一起玩她,等我玩夠了之後你才能開她的苞……開完苞夠了,我要你一刀抹了她的脖子,不然,我就叫樓上的士兵們下來,在你面前輪幹她,幹到肚破腸為止……如何呀?”

“那有什麼問題?”我將手置在少女西式襯衫領口往下一扯,囚室中瞬間四處都是釦子蹦跳的聲音。敞開的襯衫內出的體形不胖卻不見骨,圓潤的體態很難將她跟有一頓沒一頓的人生活聯想在一起。

“哈哈哈哈~~”看到襯衫間出的體,辛慈興奮地大笑,他割開少女的抹,拿起虎鉗將兩粒幼頭用冰冷的金屬夾起。辛慈也不完全夾住頭,只讓鉗口緊咬住蒂前三分之一位置,正好讓整個拉長變形。

“完全夾住就不好玩了,嘿嘿嘿……”辛慈放開手,讓兩隻虎鉗自然墜下。

“嗚嗚嗚~~嗚嗚嗚~~”虎鉗的重量向下拽引椒,少女稍顯豐房硬地抵抗,黃豆大小的頭被垂墜的虎鉗夾成滴的鮮紅,四支鉗柄隨着軀體的掙扎不斷晃動。

“萃亭兄,換你了!你要怎麼搞她?”辛慈臉上肌扭曲、是詭異的笑容道:“我們輪。”

“嘿嘿嘿……”我冷笑幾聲,從工具架上取來拇指的鐵鏈。既然阻止不了慘劇發生,就讓自己心底的魔充分發揮吧!在這個時代,殘忍並不是壞事。

我把拇指的鐵鏈卷在雙下晃動的鉗柄上,“嗚嗚嗚~~嗚嗚~~”少女拼命地嚎叫。增加的拉力更使頸子卡在木枷上,迫住氣管與頸動脈,少女拼命踮起腳尖想讓自己有更多的呼空間,十隻趾尖都用力蹬起,變成缺乏血的慘白。

辛慈道:“你把她再升高點。”我轉動把手讓雙腳完全離地,少女軀體像是快窒息的人一樣不停在空中踢動、搐。我拉開少女內的繫繩,布短立刻因掙扎而掉落,阜上覆蓋面積不大、柔細捲曲的

辛慈推來一部固定在架子上、沒有把手的腳踏車,教我再將木枷下降,直到少女正好坐在坐墊上為止。“嗚……”在空中懸宕了三五分鐘,股一坐到坐墊上,少女就長鳴一聲。

“再放低一點……好……”

我沒有想到鐵架上固定木枷的夾具是可以轉動的,辛慈打開固定栓後,隨着高度不斷降低,木枷變成垂直的姿態。少女現在股上身前俯、頭手往前出枷具,雙腳踏着踏板,渾圓的股則在坐墊上高高翹起,一對飯碗大的房則被虎鉗與鐵鏈拉長成下垂的尖筍型。

“這樣還不夠好玩,我教你!”辛慈笑着取來兩電線夾在虎鉗柄上,接着將另一頭接到腳踏車輪旁的摩擦發電機上。

“等等!這樣還不夠好玩!”明白辛慈的打算,我另外取來一條電線。少女早就明白自己的命運,沒有掙扎就讓我把電線固定在她的部。

“給我踏!”辛慈喝斥道。少女也不知是真的聽懂還是有聽沒有懂,兩道淚珠從臉頰滑下,認命地開始踩動……

“嗚嗚嗚嗚嗚~~”才踩了三五下,少女軀體就承受不住電的衝擊,渾身不停顫抖、雙腳也滑落踏板。

“啪!”

“誰讓你停下來的?給我踏!”辛慈揮起一片厚重的皮板,打在少女股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啪!啪!啪!”連續三下清亮的懲罰,上立刻出現一整片殷紅。

“啪!啪!啪!啪!啪!啪!”

“嗚嗚嗚~~嗚嗚嗚~~”少女拼命哭泣,繼續踩動踏板,“匡……當……叮……”被電房膨、搐動、顫抖、彈起,虎鉗與鐵鏈也跟着搖晃、碰、敲擊,發出金屬的聲音。

“啪!”

“騎快點!”辛慈又賞了少女一記,接着走到門口用德文喊道:“拿些點心過來!”

“嗚嗚~~嗚嗚嗚~~”騎了十幾分鍾時間,少女身上布汗珠,臉從黃轉白、由白轉青……只要一減慢速度就會捱打,先是辛慈上場,後來就換我打。電加上打刺,少女早已失水沿着大腿與腳踏車架滴成一片。

我放下酒杯走到少女身旁取下電線道:“哈哈,這樣就讓她死了怎麼行?太不盡興了吧!”

“呵呵呵,那是當然!那接下來打算怎麼玩?”

“先休息一下,接下來看我的。”我把木枷從H架上卸下,沉重的木板加上嚴重的虛,少女立刻攤倒在地上。我取下虎鉗與鐵鏈,將少女拖到一旁的鋼上讓她躺下,接着在雙踝分別綁上皮帶,將雙腳也固定在木枷上,使女體折起,朝天呈V字型。

我解開少女嘴上皮帶道:“咬舌是死不了的,妳要叫就大聲叫吧!”

折曲的一對纖足正好在臉孔兩側,少女驚恐地用不利的中文道:“你……你現在要怎麼樣?要殺我就快殺我!我不會做鬼來報仇的。”

“現在可不是妳説了算呀,小姑娘。”我拍拍她的臉龐道。

“我……我什麼都告訴你,你快殺我!”

“呵呵,你想説就説囉!”

“啊~~不要~~不要~~”少女拼命想要掙扎喊道。金屬管正一分一分鑽入她的門中,從她躺下的角度可以看到旁邊懸掛的大漏斗。

“啊啊啊啊~~讓我死吧~~啊啊~~”少女用文高聲哀嚎。

“原來萃亭兄也喜玩灌腸呀,我以為只有本人才喜玩這種遊戲。”辛慈走過來道。

“正好試試……”三百西西的水慢慢沿着橡皮管入少女腸道中,我又拿起另一杯水。

“灌腸高度是很重要的,太低會不進去,太高會把腸壁撐破,女人馬上就會死了,”辛慈調整了一下漏斗的位置,續道:“你看這個速度,這個速度就差不多剛好。”

“啊啊啊啊啊~~殺了我吧~~不要~~殺了我吧~~”少女臉鼻涕與淚水嚎道。

“加一點會更好玩。”辛慈拿來威士忌酒瓶,“咕嚕咕嚕”又往漏斗裏倒了大約一杯的量。

“哦哦哦……嗚嗚……啊……”少女的肚子慢慢大,五百西西體已經完全入直腸之中,在金屬管與菊花褶間冒出了泡沫。或許是酒的作用,嚎哭也慢慢變成呻

“嗚嗚……好難受……殺了我吧!”少女全身汗、瞳孔放大,意識散

“第一次灌腸不能灌太多,這樣五百西西差不多了……你幫我一下,動作要快,不然大便會出來。”辛慈拿來一個大橡皮,在我出金屬管的瞬間進少女的門。

“啊啊……不行了……讓我死……讓我死……”少女臉蒼白,身體不斷顫抖,雙手也因在木枷間不停掙扎而失去血。橡皮像巨大的血蟲,緊緊陷入菊門之中。

“啊……放了我……如果要強暴就強暴,不要花樣一大堆……”隨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酒讓少女的呻與哭泣聲起了微妙變化。

“腸道對酒收非常快。”辛慈拿出幾細長的鋼針,緩緩扎入少女的腳心。“嗚……”少女似乎已有點酒醉,瞪大眼睛看着眼旁針尖沒入皮膚裏面,出約十公分長度在外。

“嘿嘿嘿……”辛慈又用鋼針戳穿紅腫不堪的頭,“啊啊啊啊~~”鋼針雖然尖細,但那種疼痛仍讓少女失聲尖叫。

“最後是這邊了。”辛慈要我住少女的軀體,翻開大,用鋼針將蒂刺穿。“呀!啊……不要!啊……啊啊……嗚……”身體被我的體重製服,少女只能拼命扭動頭顱。

少女被折成V型的軀體上,巨大橡皮正隨着越來越難以忍受的直腸不斷動,緊小的門像嬰兒的小嘴一樣,正用力嘴。前方是從包皮中翻出、紅腫不堪的蒂,亮晃晃的銀針從側面中央穿過,傷口上正沁出一滴小小的血珠。V型的大腿下方平躺着兩顆結實的球,縮回黃豆大小的蒂被細針貫穿,成對地因疼痛而顫抖。

少女纖細的腳踝被鎖在木枷上,臉旁兩側一雙腳掌中心各着一支長針,針尾正隨着雙腿的搐在空中不停晃動。辛慈摸出打火機至我的手中道:“燒燒看,看她可以承受多久。”

“啊啊啊啊~~”火焰來回畫過少女腳心的針尾,難以承受的熾熱讓十隻腳趾都痙攣般地緊蜷成一團。少女的身體起伏扭動,卻完全無法閃躲腳底中央火焰的攻擊,“嗚啊啊啊~~”慘烈的嚎叫從喉嚨中出。

辛慈摁住橡皮,在菊門中來回轉動,少女渾身都冒起皮疙瘩,扣在木枷上的雙手拼命搖擺。“嗚嗚嗚嗚嗚~~”橡皮攪動的覺使少女從喉嚨發出烈哭聲,一下緊縮起來,同時身體向後,但赤辣的火焰又得她不得不後退,“嗚……啊……啊……”眼淚、鼻涕、口水同時用力出。

辛慈邊扭轉橡皮,邊用手指彈着穿過蒂的鋼針,金屬拉扯着花蒂晃動,顫動的珠抖得像是果凍一樣。

“嘿嘿嘿!出水了,原來妳喜這個的。”辛慈着鋼針下的蒂,緊閉的小間竟緩緩滲出水來。

“不……不……啊啊啊啊……”閃到球間的火焰讓少女再也無法嘴硬。

“嗯……之間都透了。”辛慈出得意的笑。

“嘿嘿,頭也硬了。”我用火焰燙着左上的鋼針,手指少女右不堪的首。

“啊……不要!”和自己意志無關,少女的體開始動,抗拒的力量逐漸消失。

辛慈更巧妙地縱橡皮,同時示意我將打火機給他,“啊啊啊啊~~”無助的哀嚎自少女口中湧出。辛慈放開摁住橡皮的手,超出括約肌控制極限的橡皮正像將要穿出地面的竹筍般蠢蠢動。

上……下……上……下……左……右……橡皮已經從菊門中退出了約三、四公分長度,黃褐泡沫不停從接合處出。

“萃亭兄靠旁邊點!”辛慈後退兩步,將火焰燒向蒂上鋼針末端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淒厲的慘叫在囚室中回出“嗡嗡”的聲音。括約肌再也承受不了刺,黃褐的糞便泉從門中央湧出,橡皮如拔開的香檳衝向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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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是時間了吧?”我擦擦嘴,放下餐巾。

“嗯,下面應該清理乾淨了。”辛慈啜口紅酒,擦擦嘴道:“那我就不隨你下去打擾……萃亭兄,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嗯,會的。”我起身告退,走出餐廳轉向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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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布房間中的臭味已經去,取下木枷、身體被清理乾淨的少女手腕上銬着鐵環,面前地上放着吃乾淨的餐具。

“是時間了,謝謝你……”看到我走進囚室,眼神完全空的少女自動走向鐵躺下。她身上的襯衫已被褪去,出潔白不見骨的體。

“自己把腿抬高!”把少女的手腕固定在頭頂上的鐵環後,我命令道。

少女掙扎地扭,努力把自己身體再次折成V字型,讓幼花瓣完全暴在我的視線中。“請好好享用,然後結束我的生命吧!”少女提出懇求,但聲音中卻沒有恐懼。

我把手指伸入大腿之間,撫上還沒有完全成部,“嗯……”少女鼻子中發出悶哼、軀體微微抖動,淺紅凸出,連最怕羞的花蕊也暴出來,“嗚……嗚嗚……”少女皺着鼻翼、喉頭髮出嗚咽的息。

我的左手在淺紅瓣間摸剛剛出頭的瑪瑙般紅潤的芽,右手也不停左右撫摸房。彷佛是死前的自暴自棄,眯成一條窄的小出現在眼前,間開始滲出絲絲水,的處女膜依稀可見,被撫摸的首也開始變硬凸起。

我將少女雙腿高高抬起放在肩膀上,軟滑的大微微綻開出內部紅膩的黏膜,暴漲到紫黑頭兇猛地朝抖動。

“啊……進來了……啊……”少女皺起眉頭,無意識地輕呼。

頭不費力地推開還沒被開採過的道,接着一口氣刺穿貞的薄膜,“啊啊……嗚……啊……嗚嗚……”花心被頭殘忍地咬上,讓少女更難承受的是傘退出時扯碎了處女的殘膜。柔膩的美彷佛黏在頭上一般,隨着的攪不斷伸縮變形。

我抱住少女的雪,使出力讓頭打鼓般朝中錘下,緊縮小巧的緊緊磨擦着,但大送起來竟是異常的順利、黏滑,房前端的蓓蕾也隨着的衝擊在中上下起伏顫動。

“啊……唔……唷……”少女上氣不接下氣地,鮮壁與烈摩擦,滑的中菇頭不停劇烈撞擊。

我扯着那對動身體,每下都頂到處為止。原本扛在肩上的白腿已滑落到手臂之間,隨着我一下下有力的衝刺,可以清楚地覺少女下體的水越來越多,道壁搐得也一次比一次厲害。

“叮噹~~叮噹~~”手腕上的鐵環不斷髮出敲擊的聲音,少女就像一朵風中飄零的玫瑰,在我有力的衝擊下不停地前後晃動。

我跨上鐵、半蹲地騎在少女身上抱着雪猛撞,道緊緊糾,連內裏的都隨着血跡翻了出來。“喔喔……啊……呀……”少女的腳趾緊緊蜷在一起,鼻子發出重的息,喉嚨中呻也更響了,她用力仰起後背,體內陣陣的痙攣,肌有節奏夾緊。

“有快了嗎?嘿嘿,沒有枉來人世這一遭吧?”惡魔的火焰在腦海中不斷燃燒,我可以覺到自己的理智正一點一滴散。

“啊啊……嗚……快讓我死……快……快讓我死……”

體撞擊聲沉悶而靡,少女絕命似的哀號讓我快倍增,恨不得把身下這具體幹穿;每次頂擊子頸她都會哆嗦抖動一下,讓我更瘋狂深入前衝。

連續瘋狂衝頂了七、八百下,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口的鬱結,大喝一聲抱着少女的倏地站起,再狂暴地把女體用力摔回鐵上。“嗚嗚……”被蹂躪到快昏的少女發出貓咪撒嬌般的聲音,癱軟的房、疊的大腿間盡是疲憊的汗痕,殘破紅腫不堪的下體布黏膩的水與血絲,雪白的肢上浮現出我雙手抓出的瘀痕。

“喔~~啊啊啊~~”抑止不了渾身上下快要爆裂開的狂悶,我長聲嘶吼,暴地抬高少女身體,然後抱住她的雪頭頂住眼用力下,比平常又幾乎大上一倍的頭帶着強大的迫力將少女菊一口氣捅開。

“嗚嗚~~啊啊~~”眼上傳出括約肌撕裂的劇痛,少女張着小嘴一口氣哽在喉頭,緊握的手指也不住顫抖起來。“喔……”筆直在那隻雪正中,頭被一圈柔韌的箍箍着,陣陣快讓我也不住呻出來。

“啊啊……好痛……好痛……啊……”間傳來撕裂的痛楚,少女直兩條大腿、昂起頭顱痛叫着。耳中彷佛聽到數以百萬計洋人的鬼魂在哀號,噬血魔完全掩過我的理……

我停下欣賞門破裂血的慘態,門的皺褶已經完全不見,頂入的凹處中湧出殷紅的鮮血,腸道將頭包裹得密不透風,本來就雪白又充股上淌着道道血痕,順着溝蜿蜒而下。

我一口氣把完全沉入內,小腹着打開成一字的雙腿中心來回摩擦,“好痛……好痛……嗚嗚嗚……”少女早已支撐不住,一邊哭一邊討饒。肢勉強地扭着想要逃的穿腸攻擊,白花花的雪在鐵上挪來挪去,不斷滴落串串血珠。

我彷佛要捏爆似地死命抓住少女房,進出間颳着鮮血“嘰嘰”作響,發心中魔焰不斷燃燒。“嗚嗚嗚……嗚嗚……嗚……”少女臉無血,只能起白白的俏,敞開菊門讓我肆樂。

少女真實的慘叫聲與腦海中無數軍民的哀號聲織成一片,讓我完全陷入颶風核心似的狂暴。我什麼技巧都沒用,只是狠狠地快速在門中,巨大的稜颳着直腸薄薄的壁,刮下所有沾黏的糞漬,也刮出更多鮮血。

“哦……啊啊……嗚……”少女臉鐵青、秀眉緊蹙,出氣多氣少、呼至極,一對小腳已無力地跌了下來,白皙的嬌軀再也無力扭動。

巨大仍然深埋在道中,我抓住少女髖骨鼓起力道展開最後衝刺。少女突然迴光返照、發狂似的嬌軀一陣搐,狂般搖晃着頭、雙腳趾頭用力夾緊,發出尖叫:“啊……我不行了……喔……喔……啊……”

“唔~~啊~~”我發出野獸般嚎叫,猛烈搖晃即將跨過臨界點,道在莖中不斷收縮、膨頭雨點般瘋狂入菊花最深處。

“哦~~”魔的嘶吼終於在用最高速度衝刺五分鐘後高的瞬間自肺腑深處發出,濃稠的不斷灌入少女迸裂破損的門內。身體在無力攤下的玉腿間,沸騰熾人的杵仍然硬梆梆地在菊裏面,我伸出左手提起鐵環箍住的小手,將少女的小臉拉至面前,右手抄起利刃抵上她的脖子。

臉如灰紙的少女無力地張開雙眼,嚅嚅地吐出:“讓我死吧……”兩滴最後的淚水滑落少女臉頰。

“噗茨~~”利刃劃過頸動脈,鮮血瞬間飛濺我全身……

“格勒~~格勒~~”利刃割開氣管,鮮血瞬間沿着氣管灌入肺泡……

少女的軀體漸漸軟化,終於攤成一團無生命的塊。出仍然立的莖,我渾身是血步出惡魔與厲鬼舞的囚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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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7)陸大四期

辛慈是個守信用的人,我也是。

離開地牢四天後,晴兒電報通知確認收到五千萬美元匯款,我也從秘藏處取出半公斤“貨品”給辛慈。

“萃亭兄表現得不錯呀,有大將之風。”化裝成拉大車中國苦力的辛慈道:“為了德意志帝國永遠繁榮,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嘿嘿,貨品如果純度不夠,隨時退款或來取在下或在下全家命。”我道:“至於地獄,還請大使去參觀回來之後,再分享些奇聞給在下聽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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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病了……或是説,中了……

二十一條的事鬧得全國沸沸揚揚,同學們義憤填膺──我沒有興趣。

德國使用氯氣在易爾普斯發動反擊,雙方損失慘重後,歐戰卻沒有絲毫進展──我沒有興趣。

二哥電報説收購土地及農業組合計劃推動進度超乎預期──我沒有興趣。

晴兒與桃香的肚子越來越大,母親每天認真把她們養成兩個肥嘟嘟的小美人──我沒有興趣。

像具行屍走每天漫無目的地活着,閉上眼就是少女慘死的模樣及千千萬萬尖嘯而過的鬼魂──我,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

對來自於廿一世紀的我來説,原本的目的不過是惡搞,搞些在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去做的事──去毒、去販毒、去製造毒氣、去殺人──但是當真正都做到時,那隨之而來的,對自己良知與理的不確定,卻深深垮了我作為廿一世紀文明人的自信與尊嚴。

或許對辛慈來説,殺死法國人、英國人或是中國人、本人,不過就是殺死一個不文明的“非人類”,與踹死一條狗、捏死一隻螞蟻沒有兩樣,但對我所來自的那個社會而言,不要説殺人、就算打死一條狗也是良心難以承受的重……

我病了……或是説,中了……

我的體重大幅下降,雙眼深深地陷入眼眶之中、兩頰見消沉,只有烏黑的眼袋一天比一天明顯。

我開始思考是不是應該去跳樓或是用頭撞牆之類的,好讓我可以離這個世界。但後來我想清楚了,這些殺人或是大規模毀滅人羣的經驗,並不會因為逃離民國四年而有所削減。這就像醒了還忘不了的噩夢一樣,將永遠如鬼魅般跟着我到不同世界的餘生。

我病了……或是説,中了……

朱爾典大概是忙着處理廿一條與袁大總統稱帝的事,沒有再派人來煩我。

之前聽黃遠生説康惕也在找我,但時間一個月一個月過去,還是沒有任何來自法國公使館的消息。

辛慈還是每天忙忙碌碌,奔走於遊説中國加入同盟向英、法、俄、宣戰,但隨着時間不斷逝,他在中國的朋友也越來越少。

我每天固定早上起來去陸大上課,下課準時返家,讀讀每天老婆們固定寄來的書信,指導助手們進行化學實驗,然後晚飯後回房做作業。

我的生活像機械鐘一樣準,縱使偶爾芝泉伯伯、鐵珊哥或是任公伯父招我應酬,我也是儘量當事當畢,即使延遲也要當天照表課,把所有該做的事情做完。

我是一個機器人,一箇中了的機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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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後代史學家説法,陸大四期是“人才蔚起”──對袁世凱之後到對抗戰勝利間提供大量人才,對中國歷史整個演進起了非常積極的作用。

陸軍大學的目的是培養高級指揮官,而“應用戰術”更是陸大課程重點中的重點,在第一、二學年教師戰術第三學年教軍戰術,都是按照本陸軍大學那一套,運用《戰鬥綱要》及《大軍統帥》上的原則,指導圖上和現地戰術作業。教官們結構想定,寫出基本情況、補充情況,要求學員用文字或要圖情況判斷、決心處置、作戰計劃、陣地編成、火網編成等。同學們充當同一職務,例如:某師長、某旅長,大家針對同一題目作答,卷後由教官閲卷分案、講評,最後公佈原案答案讓大家參考。

這種戰術作業都是單方面的,我雖然“中”渾渾噩噩沒法集中神,但回答這種等級的問題還沒有什麼困難。一般同學戰術素養較差,如果能注意戰術、戰略態勢,地形影響及時間、空間關係就已經算素質高的了;但要能深入研究,考慮時間、空間、地形天氣影響的就沒幾個人。廣泛仔細推敲思考雖然耗神,但多能靈活出新。

這種教官原本就設計好一關關狀況的戰術作業叫“計劃統裁”,而陸大二年級開始進行更多的“自由統裁”作業──想定發下後就依據學生答案狀況推演後續狀況──更有趣的是令學員以軍、師長身份進行作業,然後分配演習職務進行統裁,據同學們的答案選兩個不同方案的學員分任指揮官及參謀長讓二人去辯論,這樣教官不多費口舌而利害自明。接着按指揮官決心繼續推導,由教官適時出情況導,使錯誤的方案越顯不利。最後教官講評時,指出頭尾間各階段利弊得失,使同學們心服口服,記憶深刻、受益良多。

陸大四期課程主要的問題點是,因為歐戰戰各國自己都還深陷壕溝戰泥沼中,改變西線僵持的戰術創新還沒出現,第一次世界大戰最重要的戰訓──聯合兵種指揮與戰鬥──也還沒有歸結、融入到準則之中,而在指揮程、技巧上也還相當僵固。

每天渾渾噩噩地上學、放學,同期一百多位同學還是多少都認識的。

我們這一期在後世有名的非常多:林蔚、熊斌、葛敬恩、姚琮、周亞衞、賀國光、王文宣、項雄霄、劉驥、西北軍的劉汝賢、東北軍的彭振國、後來當副參謀總長的段雲峯、當過軍長的王翰鳴、王普、許琨、黃臚初、霍原壁──還有廣西老鄉、桂系主要人物、廣西省主席黃旭初──都是我四期的同學。但如果真正要講算得上“人物”的,就只有每天在爭第一名的兩個傢伙:郭松齡與徐永昌。

郭松齡字茂宸,宣統元年就由黃花崗七十二烈士方聲的哥哥方聲濤介紹加入同盟會,在辛亥革命期間奉天獨立工作上起了很大作用。按照歷史記載,民國六年國父孫中山先生展開護法戰爭,郭松齡擔任孫中山的參謀,後來護法戰爭失敗,郭失望返回東北擔任張學良的老師,在張學良蓄意安排下民國十年出任東北軍第八混成旅旅長,第二次直奉戰爭出任東北軍第三軍副軍長,民國十四年任東北軍第十軍軍長。

民國十四年底,郭松齡聯合馮玉祥宣佈打倒張作霖,郭手下五萬人為奉軍中最鋭部隊,強大攻勢下張作霖一度考慮下野,但最後在本關東軍介入下郭松齡部敗北,民國十四年十二月廿五與夫人韓淑秀被張作霖逮捕決,結束波瀾壯闊的一生。

徐永昌少年父母兄姐俱亡,以孤兒身份投入毅軍,後來自行伍自學苦讀,從隨營學堂、將校講習所進入陸軍大學,後追隨孫嶽升任國民三軍旅長、第一師師長兼陝西警備司令。孫嶽死後統領國民軍於民國十六年率部投入晉系,先後出任綏遠省、河北省政府主席,民國廿年出任山西省主席,抗期間升任軍令部長、獲青天白勳章,1945年代表中華民國在本東京灣米蘇里號戰艦上與麥克阿瑟一同接受本投降,後任國民政府國防部長、陸軍大學校長等職。不過依據張學良回憶錄,徐同學以好聞名,許多重要戰略決策都是躺在美人膝上想出來的。

同期班上有郭、徐兩位同學爭強鬥狠,我們其他人最多也不過就是爭取第三名而已。

爭成績是郭、徐他們的事,身上揹着走北洋後門的污名,我就算第一名也沒什麼光彩,反是每週晴兒送來的業務報告讓我更──四十四條船從中國載萬寶路香煙、大力士冒藥水與豬鬃、桐油橫越太平洋,載回的鋼鐵、汽車、肥料、棉花與玉米、黃豆、煙草。

隨着端午節過去,氣温一天比一天升高,到民國四年(1915年)暑假即將來臨。

萬寶路香煙終於在北美市場達到每月一萬箱規模,透過美國中轉對德國、英國、法國軍方也每月穩定出貨三萬箱。大力士冒藥水買通教授與醫師的做法也慢慢奏效,透過美國貿易商轉口在加拿大、中南美洲、歐洲、非洲等地銷售也迅速擴張中。

除了支援二哥在老家辦理農業改革之外,其餘部份我都指示晴兒收購美國與戰爭相關企業的股票。自己每個月支領一千大洋──除了支付幾位助手薪資,更贊助貧窮省份同學們生活與學業開支。透過無息放貸,漸漸各省同學或多或少都接受我的資助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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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陸大後本來一開始是幾位同學起鬨、打秋風,知道我口袋裏有錢、鬧着要我“請喝汁兒”──就是花錢請去院消費的意思。我本來也沒有裝闊的意思,但考量到與同學們多多往來、建立點友好關係,打茶圍到普通等級場所一個人也不過就是一元錢,也就樂得充充“三公子”了。

每逢假就由我作東大家一齊到院走走,但也不拖延時間──好的同學就把握時間趕快提上馬,至於像是李濟琛(任)老師、黃旭初同學不甚好女,就是叫桌酒菜大家邊吃邊聊,或是聽聽小曲、大鼓,順便意見,這樣幾個月下來也摸清楚了大夥的個

李任老師大我十歲、個子不高,原籍江蘇但在梧州出生,辛亥革命時得知孫中山成立廣東軍政府,組織北伐軍討伐清政府消息,立即南下擔任作戰參謀。李老師也不負所望,積極偵察地形、選擇行軍路線,參加制定《全軍北上行動方案》等作戰計劃,在固鎮、宿州、徐州三次短兵相接大戰中,戰功顯赫,陸大三期畢業後留校擔任教官。

按照廿一世紀讀到的歷史,李老師有“全國陸軍皆後學,兩粵名將盡門生”的聲譽;後來他擔任師長、軍長、黃埔軍校副校長等職,還還兼任廣東省政府主席;民國十七年出任國民革命軍總參謀長,後來與蔣介石鬧翻,民國廿二年閩變期間出任“中華共和國人民革命政府”主席;民國卅七年底李老師在周恩來掩護下抵達北京,與朱德、宋慶齡等六人當選為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政協全國委員會副主席和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等職務。

黃旭初同學是容縣人、大我三歲,原本就讀於師範學校、民國元年進入廣西陸軍速成學堂,與李宗仁等同期,後保送陸大,畢業後回廣西曆任旅長、師長、軍長等職,並自民國廿年起擔任廣西省主席一職達十九年,將廣西建設成當時的“三民主義模範省”。按白崇禧對他評語是:“沈毅敬慎,記憶力極佳,對於國學很有基礎,雖文質彬彬恬淡自守,與人無爭,但指揮作戰時很勇敢,可説是允文尤武而極有節的全才,對於統一廣西建設廣西貢獻均鉅。”

其他常一起打茶圍的廣西同學還有朱為珍、曾志沂、陳良佐等人。

朱同學是博白人,與旭初同學、李宗仁等是速成學堂同學,但在歷史上一直是當參謀或負責教育工作,在帶兵上沒有什麼實績。

曾志沂同學是桂林人,畢業後返桂擔任模範營連長,與黃旭初、黃紹紘、白崇禧等人友好,後來官至中將高參,是李宗仁的得力助手。

陳同學是賓人,保定陸軍速成學校畢業,陸大畢業後回到廣西,在陸榮廷所屬任團副、營長、團長、旅長、副官長至廣西邊防軍務督辦署參謀主任。北伐汀四橋戰役時率部起義反叛吳佩孚,出任國民革命軍第十旅少將旅長,後來也代理過安徽省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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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萃亭,你怎麼會想到那個作答的?”任老師問道。

“呵呵呵,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我剝開一顆花生丟入口中道。

“中國空間廣大,在歷代戰史上要打殲滅戰很難,大部份狀況都只能將敵人擊潰,透過不斷讓敵人潰走來削弱對手。”任老師道:“按標準案應該是用炮兵火力制後發起衝鋒,萃亭你改成用炮兵遮斷敵人散兵線,然後小部引敵人正面、大部奔襲敵人後方指揮所再移轉火炮、用伏擊方式消滅後援部隊,這個方法很巧妙也很險。”

“在敵人防線後方預設炮火擊區,再用信號彈移轉炮火是很巧妙的方式,但需要長期嚴格的訓練。以目前南、北洋訓練軍隊的方法,恐怕短期間內難以達成。”旭初同學道:“要實施這樣的動作,整個士兵的訓練方法需全部改變。”

李任老師道:“嗯,説得對,如果還是照現在的老樣子每天就是立正、稍息,搞分列、整隊、打排,是不可能做到的……萃亭,照你的看法,兵要怎麼練才能做到這樣的動作呢?”

我佯做不懂道:“唉呀,老師呀,您也知道淵翔只是靠家裏照應,一路都只是學堂的笨學生,只會胡思想而已,真的要練兵還是要請教老師與旭初兄呀!旭初兄,你看這個兵要怎麼練呢?”

黃旭初道:“歸究底還是一個‘錢’字,打仗要花錢、練兵也要花錢。現在部隊幾乎都是文盲,照萃亭兄的戰法,士兵們必須要有一定的知識水準,尤其是出任棚目的軍士,要有能力按萃亭兄計劃的,能一棚一棚各自為戰──簡單來説,平常要讓兵目吃得好、體格才會好,體格好了之後,要讓他們多學習、多識字,要有點腦筋,接着就是猛烈地讓他們搞演習、搞對抗,用野外運動取代現在的整隊、分列、排、刺刀練習,這樣搞個三個月半年,可能可以看出成效。”

“呵呵,所以歸究底還是一個‘錢’字;不是説錢多就能夠多招兵、多買,是有錢才能把士兵的身體素質搞起來、把腦袋搞起來,這一點現在絕大多數在上位領軍的人都看不透……”任老師道:“軍隊要有目標、有信仰才會有戰鬥力,如果士兵不知道為了什麼而作戰,只是為戰而戰、為勝而戰,很快就會變得跟土匪一樣。”

旭初同學道:“老師説得沒錯,只有為了人民而作戰,為了國家社會、一鄉一里的安全與前途作戰,士兵們才會真正鼓起勇氣、凝聚士氣吧!”

“保鄉是基礎,衞國、建國才是目標。”任老師道:“但如果不能先抵禦外侮、保衞國家,要建國要談何容易?”

“呵呵呵,李老師,孫文提倡説要行民族革命以實現民族主義,進行政治革命以實現民權主義,進行社會革命以實現民生主義,老師您怎麼看呢?”我接着問道。

“照孫文先生的看法,還是要先行民族革命與政治革命,把革命搞起來了再搞民生問題。”李任老師道:“這個我很贊同。”

“那旭初同學呢?”

“我的淺見是先搞民生,人民吃飯才會有廉,人民養得活自己才會有動力去保家衞國。那萃亭同學你的看法呢?”

“呵呵,我真的不懂才請教二位呀!”我笑道:“裏面準備好了,你們二位慢聊,我先進去囉!”

“萃亭同學你身體不好,還是要多保重自己呀,別玩得太過份了,呵呵。”任老師熱心提醒:“等等晚點我就與旭初先走,你們慢慢玩,不等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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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不在當然就玩囉──尤其是自己渾渾噩噩做什麼事也不提起勁,除了偶爾在課堂上、作業中搞點小花樣外,就是趁着與老師同學們一起打茶圍機會出來尋點開心。

照説八大胡同女應召參加應酬或獻藝開頭都要以曲藝為主,聊聊才藝、唱唱小曲、喝喝茶,並不是一進門就能上,得多打幾次茶圍、吃花酒,所謂有了一定的情基礎之後,才可以開口到房間裏辦正事。一等院的女通常來講都是會説會唱的,但我們沒往頭等場所走,姑娘們多半唱得不好甚至本不會唱,還是以陪酒為主。

以前都是跟着王佔元走,他大帥怎麼玩就怎麼玩,也沒人敢攔他;現在換我招待老師同學,大家都是便裝出門,做為陸大學生也不便耍狠耍叉,一切得照規矩來──不過呢我也有我的規矩,喝汁、打茶圍、吃酒吃菜小弟我可招待,但要登堂入室各位老師同學就得自行開銷了。

清帝才剛退位三年半,上層的貴族勉強還有紫城裏的接濟,但一些個原本就擠不進上層圈子,而又生活揮霍或不善理財的旗人就完蛋了──菱花家就是這樣──原本父親在神機營還有個小缺,庚子年家裏給搶光了不説,父親又在軍中傷重,靠着僅有一點撫卹拖了幾年還是不治,父親走後母親鴉片又好賭,沒多久她就給賣進了八大胡同。

我覺得菱花在某些角度看起來有點像“梁文音”,下巴圓圓的笑起來也有點像水桃姐姐,臉蛋不讓人覺得醜、天然而清秀,大大的眼睛下有小小的卧蠶,鼻樑不高、鼻尖圓圓潤潤,嘴並不厚,笑起來甜甜的弧度卻讓人有非常親切的親切

菱花站起只到我前,估計大約1米55上下。去衣服後部不太大,雖然在“突起度”上估計有C罩杯,但在瘦瘦的身材上一點也沒有渾實、厚重的覺,反而搭配一對粉紅頭讓人有小巧玲瓏的覺。她的鎖骨到肩頭間透着骨際弧線很柔細、肚臍卻陷在深厚小腹中,骨盆有點寬、股有卻不翹,一對大腿相當結實而小腿相當纖細,兩隻白淨腳上有着異常修長的腳趾。

她的個很活潑,一開始打茶圍時還有些拘謹,但幾杯黃湯下肚後居然會又唱又跳,與民國初年的不相襯令我驚……

“請讓我用舌頭幫您吧……”菱花脆聲道。

最近政府宣佈接受本所提喪權辱國的廿一條,全國上下羣情憤,各種抗議、抵制活動層出不窮,局面緊張,連帶也使八大胡同生意大受影響。

“最近客人都很少,今天一早聽説您要來,我就趕忙頭髮、薰香呢!”菱花輕輕撥開包皮,蛋般的頭。這幾周都固定讓菱花服侍,前天下課回家就見到她送來的小柬,想必是生意不好要努力“Call客”。

我舒服地坐在靠椅上全身放鬆,像極了等人侍候的皇帝,舒服地看着菱花用那雪白細長的手指温柔地幫按摩。

“今天怎麼好像又變了……討厭呢……”菱花羞羞地一笑,上下套莖。

“怎麼?不喜呀?”

“哪……雖然是喜,但每次讓少爺您一,都得休息好幾天呢!”菱花一手套莖、另一手輕輕撫向垂着的囊:“媽媽都説我懶,不親近客人,哪得聽我解釋説是本兩腳發酸,站都站不起來……”

“你唷……就會説好聽的。”我捏捏她的小臉道。

“我説的是實話呀!”菱花故意嘟起小嘴,續道:“不過別的客人都嫌菱花腳大,都只讓菱花唱唱小曲兒,不喜讓菱花侍寢的。”

“喔?會嗎?我就是喜妳的腳趾頭……”我用指甲輕輕搔她耳珠,笑着道:“又白又長,趾甲方方的好可。”

“是呀,就是曲少爺最疼菱花了……”小姑娘舌尖在馬眼上一挑一挑,一陣陣快隨着從下腹湧了上來。

我撈起菱花一縷髮絲,用發尖搔她的耳蝸道:“那妳説説,我是怎麼疼妳呢?”

“嗚……少爺……少爺……”菱花有點臉紅,吐出頭道:“少爺的……好大……每次進去都把菱花得半死……”

“是這樣呀?原來我這麼殘忍,專門辣手摧花呀?”

“沒……沒啦……”菱花臉上的紅雲從臉頰慢慢蔓延到鬢角,道:“一開始是都會有點痛,但肚子裏給少爺頂着後……就……就慢慢……飛天了……”

“所以菱花喜讓人頂到花心?”

“啊?不……不是啦……”紅雲從俏臉慢慢爬上耳朵。

我緩緩撫摸她的髮際與頸子問道:“不是?那是什麼?”

“哦……討厭……叫菱花怎麼説呀?”少女害臊得連脖子都紅了,道:“菱花……菱花……當姑娘以來,也只有少爺頂到人家肚子裏呀!”

我的指甲輕輕刮過鎖骨,續問道:“菱花這麼喜讓我頂着花心幹呀?”

“啊?”被突如其來魯一問,俏臉紅透的少女嚇了一跳道:“啊……喜哪……”

“聽聲音好像不是很喜唷?”我沿着鎖骨手指滑向粉頭:“那菱花最喜什麼?”

“喔……”手突然被手指捏住,菱花嬌呼一聲道:“菱花喜……喜被少爺……嗯……之後……抱着……”

“菱花喜賴在我懷裏嗎?”

“嗯……”菱花停了半晌,道:“討厭啦,一直問菱花……”

話畢,菱花猛地用嘴套住怒張的莖上立刻沾了温熱的唾

“唔……唔……”菱花的頭上下動着,口中發出靡的聲音。只見她忽含忽,有時整含入,有時又伸出舌頭頭。

“喔……菱花妳得真好……”陣陣舒讓後到痠麻,莖也因為唾更加閃亮、兇猛。玩房的手,掌心傳來菱花膛裏小鹿般撲通的心跳。

聽到我的稱讚,菱花抬起眉望向我,一對清澈的大眼睛從瞳孔底部浮起的神情,無言地暗示着隱藏在青體深處的望。

“哦……好……”頭被少女深深含進喉嚨裏,令我不由得呻。菱花一手搔丸、一手快速套動包皮,用貝齒輕輕颳着稜。

“哎呀,該換我了,不然都快給妳出來了……”我忍住快意笑着扶起她的下巴。聳立的柱在她臉旁如同鐵般地剛硬,頭一抖一抖散發著兇光。

菱花紅着臉怯怯地躺道靠椅上,自己扳住膝蓋、雙腿M型朝天打開。

“壞姑娘,才幫我自己就成這樣……”

菱花偏過頭去,不敢張眼看自己下身狼狽的樣子,未長齊的已經全部打,一縷一縷糾成一團黏在骨上。

“少爺您就別逗我了……”菱花一幅頭暈腦的樣子,重鼻息中灑着發情的氣味。

“哦哦……”大才剛被頭推開,菱花的便控制不了地向上動。

“啊……不……不行……”菱花沒想到我會突然停止下身動作,用鼻尖挑起的蕾。

“啊啊啊……”菱花輕呼。她只顧着上半身掙扎,卻沒想到卻讓頭卡進了充血滑膩的道里。

“啊啊……嗚……”頭撐開幼口,子內傳來的酥麻瞬間讓菱花失去抵抗能力。

我故意不馬上將入,反覆地用頭撐開、退出、撐開、退出。少女的身體無法抗拒這種固執的摩擦,身體不斷出現變化。

“少……少爺……”菱花張開噙着淚珠的秀目,聲音帶着顫抖道:“您……行行好……這樣……會出來的……啊……”

菱花的話反而刺了我的玩興,退出沾水的大頭集中紅腫的小芽。

“啊啊啊……別……別這樣……啊啊……”

硬的頭淘氣地在少女的尖頂,不時滑入道又退了出來。

“嗚嗚……喔……喔……”菱花全身的皮膚都熱起來,不一會下體間就布水的泡沫。

“啊~~”菱花突然尖叫一聲,緊皺眉頭、腳尖死命縮起,全身微微顫抖。

“這樣菱花是不是很舒服啊?”

“啊啊啊~~”潤中綻放的花瓣突然被巨大的刺穿,菱花小嘴中再次發出嗚鳴。捧着雙膝的手無力地向空中抓。

我用力握住菱花小手道:“頂到花心了嗎?”

“啊……不行呀……少爺……求求你……啊……又來了……又來了……啊啊啊……”

“啊!這麼美的小,真是夾得我受不了啊……”

“啊……不行……不行……停呀!停呀!喔喔……”頭在自己花心上畫着圈,菱花眼神中全是驚惶與懇求。

“啊啊……又來了……又來了……”少女雙腳又一陣踢動,接着就是小中不停的搐。急需息的股拼命扭動想甩開,但卻讓頭更無忌憚地在花心上肆

“呼呼……哎唷……哎唷……”菱花雙手拼命抓緊我的手臂,的片淋淋的小具撐開到最極限程度,窄小孔出的不只是甜美還有陣陣水。

“哈……哈……哎唷……”菱花認命似地偏過頭,又又硬的移動時,她只能微張小嘴不住氣。

“菱花妳好緊唷……夾得我好舒服……”隨着越來越順暢,我的動作也加快起來。入一次比一次烈,幾次幾乎將菱花的頭頂出椅背之外。

“哎唷……哎唷……啊……啊……”少女嘴裏不住發出越來越細微的呻。菱花道中一次次緊縮的力量,幾乎要把部夾斷。

“停……停呀……”菱花的身體像風暴中的小船,高高舉起被我扛着的雙腿則像那搖搖墜的桅杆。少女深陷一陣又一陣、彷佛永不停息的高漩渦中,無力地扭

我扶正菱花無力偏下的頭然後把嘴上,接着兩舌頭糾在一起,似乎再也難分難捨。

“唔……啊……”菱花鼻孔發出哼聲,努力排出無法宣

“啊!”菱花踢起玉腿大叫一聲,顯然又達到了高

“嗚嗚……”過後的酥軟使她連動一下大腿的力量也沒有了……

“啊~~”內強烈的收縮和啃噬般的動,讓我也忍不住大喊,接着便在菱花體內了出來。

“啊啊啊啊~~”一陣更強烈的痙攣席捲菱花全身,接着她就像了氣的皮球,全身無力昏死在躺椅上。

(8)初逢松坡

陸大四期除了校內上課外,每年暑期還要進行隊附勤務實習一個月。這次在我極力拜託下,終於有了真正下部隊學習的機會──我被派到駐防保定的第八師──而原本學習步兵的我,正好與同是步兵科的徐永昌同學一起做騎、炮科實習。徐同學雖是自幼失怙、隨營苦學出身,但數學基礎不錯,對於克魯伯野炮的各種作亦相當稔,在實習各種炮時我只能在旁邊當個小助手,協助的少、參觀學習的多。

北洋軍平訓練分成制式教練與戰鬥教練兩部份──制式教練即清末小站練兵留傳下來的【軍紀】,包括姿態儀容、列隊分列等等,袁大總統認為這種訓練有助於改善軍人作風、去除農夫及氓氣息並培養服從格,是常教練中的重點;而戰鬥教練部分則是從最基本的步作、瞄準開始,炮科平還要演練行軍、收架炮、陣地構築、擊等各種科目。

這次隊附勤務實習期間正巧遇上了“會”──第六鎮轄下二旅分為南北二軍進行實兵對抗,而我則隨着北軍機連進行見習。與一般人印象相反,中國最早是自1888年就由金陵製造局開始仿製馬克沁重機俄戰爭中軍被俄軍的馬克沁機大量殺,使軍在旅順口陳屍數萬,使清政府認識到了機巨大威力,除繼續改良、仿製外,更大量直接向德國採購馬克沁機、向法國採購哈乞克斯氣冷重機,在北洋新軍中每鎮(師)均建置了一個機營、有重機24。武昌起義時革命軍因機火力遠遜於北洋軍,被黃興認為是後來漢口失守的主要原因。

北洋各師下轄兩個步兵旅、騎兵、炮兵各一團,工程兵、輜重兵各一營。步兵旅下轄兩團,每團轄3個步兵營和1個重機連,步兵營每營轄4個步兵連。而正規的炮兵團中轄有三個炮營,每營18門克魯伯速炮、全團共54門,火力與同時代的歐洲步兵師相比毫不遜

中本旅(第15旅)擔任北軍,本團擔任本旅第一線團,而本連配屬第一線營,在高碑店南方、拒馬河北岸設防。在考量南軍接近路線後,我建議於京漢線鐵橋南岸佔領前哨鎮地,北岸橋頭僅以一個步兵連掩護,另於東西兩側以雙配置,其餘四重機則控制在橋北岸約1000米處。

“曲同學,雖然是陸大的高材生,你這樣配置也未免太冒險了吧,搞到離橋頭1000米,這要怎麼打呀?”孫樹林旅長笑着道。

“報告旅長,正常的配置一定是重兵在橋頭兩側,同時將全部的機推到河岸,以求對鐵橋上之敵產生側、縱效果”我立正答話道:“但同樣南軍也會這樣判斷我軍部署,在發起衝鋒前必定先以炮兵榴霰彈空炸,徹底消弱我軍在橋頭部署。傳統兵法配置是將大部隊配置於第一線,以求拒敵於陣外,但這也讓敵人有可趁之機,用炮兵大量殺傷我守兵。”

“嗯,沒錯,要換做我們是南軍,也一定先用火炮好好掃平橋頭…”孫旅長令道:“繼續説下去!”

“報告旅長,18門克魯伯速炮以榴霰彈空炸位於開闊地的部隊,每次齊可造成6%的傷亡,也就是説我守軍在南軍八次齊後就只剩下60%、十一次齊後就只剩50%,如此就無法再戰了…”我繼續立正答道:“如果只佈置一個連在橋頭構築掩護陣地,這樣無論敵火再怎麼旺盛,也損傷不了我主力分毫。我第一線只佈置一個連兵力,當敵人通過鐵橋時先以鐵刺網阻,再以機火力殺傷,這樣即使小部受到炮火傷亡,也可發揮遲滯敵人之效。”

“嗯,繼續説……”孫旅長望着前方道。

“待敵排除橋面障礙物時,第一線連即往西北方向撤離,開放往高碑店道路……。”

“喔?”

“待敵主力半渡時,我軍猝然以榴霰彈集火對橋頭地區實施空炸”我回答道:“此實敵首尾不能固,指揮建置未成、必然陷入混,而於北側一千米處佔領陣地之我軍則發起逆襲,南軍後退無路,必為我殲滅或溺斃於河中。”

“嗯,好個殲敵於陣內”旅長笑着續問道:“二橋面,那另外四呢?”

“報告旅長,以物理學拋物線原理,一千米外機若以高角度擊,其彈道如此……”我蹲下拿樹枝在沙地上作圖,説明高角度拋物線擊彈道。“也就是説若機仰角60度時,子彈會正好在南側橋頭落下,以高角度方式、由上而下殺傷敵軍。”

“你的意思是説,即便敵軍卧倒或是挖掘戰壕,都會被這些天上掉下來的子彈殺傷?”

“正是,高角度擊的特點就是,除非敵軍頭頂上有厚重的掩體可以擋住機彈,不然無論是趴着、躺着還是躲在壕溝裏,都躲不過子彈的。”

“這個方法真是完全沒聽過,但你這樣解釋卻是一點病也沒有”孫旅長皺眉道:“好吧,既然你是陸大高材生,咱們這次就聽你的!”

這次會不出所料,南軍在南岸形成重點,以密集編隊衝鋒方式試圖突破鐵橋,而在我解釋説明下總統裁官李長泰師長裁定我的假定正確,南軍在過橋前即損失百分之廿兵力、過橋時又受機損失百分之八,最後抵達北岸後我旅發起五波炮擊再損南軍四分之一,我旅以百分之九十兵力逆襲南軍所餘不到五成兵力,最後李師長裁定我北軍全勝。

至於我那軍事天才的徐同學,他受命率領一支騎兵偵察隊由東方徒涉,雖然成功繞越主陣地,但最後還是受限於我方側防陣地無功而返……。

在許多有關北洋的史料或戲劇中,多記錄北洋軍燒殺搶掠、殺人放火與土匪無異,但在北洋陸軍創建前期,軍紀頗為嚴明。在會最後一天,我軍進入追擊勢態時晚上突然下起大雨,但孫旅長從實戰角度出發下令連夜冒雨前進,原來五六十斤的帳篷經雨一淋成了一百多斤,黃泥道路也被大軍車轍攪得泥濘不堪。連上的重機關雖然有騾馬駝運,但我們仍淋着雨走在深及小腿肚的爛泥中。

下午四點部隊行軍經過保定城外時每個人都拖泥帶水、狼狽不堪,當五點多宣佈進入待命狀態時,整天雨中行軍追擊還沒用餐的弟兄們自動架起來,冒雨立一動也不動,真正做到【靜肅、剛直】。

事後師部向民眾詢問士兵有無擾行為?有無強搶門板、打破碗盞?有無東西短少?答案都是“沒有”,同時我部紀律嚴明,無論糧食草料還是資材,只要買東西、用東西一律付錢,民眾到十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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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實習期,八月一我與永昌同學一同搭車返回北京。一下車首先聽到的消息就是袁總統正準備進行帝制,成立了【籌安會】推動稱帝工作。徐同學覺得這條新聞不但唐突而且滑稽,本不相信會有此事;而我則是早就知道事情來龍去脈,對此僅微笑以對不妄加評論。

經過一個多月部隊緊張生活加上會期間餐風宿,我的睡眠狀改善、神狀態也好多了。

一進門菱花已在家等我了,忙了一個多月全身髒兮兮的,離開保定前我就給她梢了信要她先到候着。

京城院又分為南北班,光緒庚子以前京城女多以北方班子為主,庚子後蘇杭秦淮鶯燕蜂擁而至,琴棋書畫多甚通,北地佳人雖然容貌較麗但文化較低,比較之下相形見絀,於是南班門下車水馬龍、北班勢力則節節衰退。

會到菱香她們長林班是黃遠生介紹的,當時為了讓南方同學們嚐鮮,特別問了經濟實惠的北班──茶資一元、過夜八元,餐點酒水及鼓吹另計。但即便如此,光上半年各項老師同學們往來應酬,我在她們班子裏就開銷不少,六月底離京赴保前局賬就清了一千多元。

“幾點到的?”我坐在小凳上問道。房間裏面蒸氣茵藴,渾身孔都吐出了穢泥。

“想説您車十點到北京,我八點就來了…”菱花身着白單衣,挽起袖子幫我洗頭。她今天原本穿的是套綠緞面繡有菱花圖樣的旗袍,是我離京錢送她的布疋做的,式樣剪裁得不錯。

“樓下嬤嬤很幫我忙,我一到就幫着燒上了水。今天帶了幾樣自己做的小點,少爺您等等嚐嚐……。”

菱花的手指順着水勢在髮間,我低下頭正好看見十隻青葱般的腳趾,正因半蹲姿勢受力、白中透着粉紅。

“這水會不會太燙呀?”菱香轉到身後沖洗後腦勺,熱水順着脖子下。

“最近生意怎麼樣呀?”

“班子裏生意不錯…最近聽説大總統要當皇帝了,各省來了好多人,國務院裏、國會里那些大老爺們也鎮往八大胡同裏跑,連我們北班生意都紅火得呢,呵呵呵…”菱香邊幫我衝潤身體邊笑着説:“姐妹們都笑稱是天上八百羅漢下凡塵,來照顧我們了。”

“呵呵,那菱香妳呢?”

“唉唉,甭提了,少爺您也知道的…”菱香將肥皂打上後頸續道“我就是唱唱還行,但也就是唱唱囉。”

“那也不錯呀,這唱唱那唱唱,一天下來盤子錢也掙不少呀。”

“盤子錢哪行呀,一天也不過就十塊八塊,姐妹們給看上了,一晚上就多掙十多塊呢…少爺您手抬抬…”菱香仔細清洗腋窩,接着肥皂順着手臂往前,她用自己長長指甲清理我的指甲續道:“幸好少爺您點我出局,不然姐妹們都能掙的,嬤嬤看我是愈看愈不順眼囉,呵呵呵…少爺換手……。”

“妳是唱得不錯的。”

“呵呵,少爺,我最近也學了些新曲,待會唱給您聽,呵呵”菱花笑得天真爛漫,舀起熱水衝去手臂上泡沫。“其實我覺得沒人過夜也好,晚上自個睡也睡得香甜。”

“喔?原來小姑娘妳是嫌棄我囉?”

“不是不是,菱花沒這個意思,有曲少爺您在旁最好了”菱花拿起刷開始幫我刷背,道:“到我們班子的很多都是魯人,整個晚上就東摸西摳的,完一次還要再一次,整個晚上都搞得人家不能睡。少爺是文明人,都會摟着菱花睡,還會親親菱花,最好了!呵呵呵。”

“呵呵呵,那之前是誰説讓我搞一次一整個星期都腳痠腿麻呀?”

“唉唷,那是人家情不自呀”菱花突然繞到前面做個鬼臉。

“呵呵呵呵…”看到少女吐出粉紅小舌頭的嬌態,我不住笑着伸手去摟她。

“誒,等會啦,先幫您洗乾淨…唉唷唷…您這背上是多久沒好好洗洗啦?都快長青苔了!”菱花銀鈴似嗔着,手下也加大了力度。

“唉唷唷,謀殺呀~~”我故意叫着。

“看您還敢不敢欺負菱花…哼…”小姑娘故意用力刷着。“我們老闆最近身體很不好,聽説要把我們班子讓了。”

“喔?”

“是呀,肺癆病,最近常咳血,前天一咳就是快一升…”菱花清理好背,蹲到面前着我的小腿道:“少爺,我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説……。”

“菱花進班子五年多,轉眼也十九了,這些年雖然生意不頂好,但天天唱曲也存了點錢…”菱花邊洗腳踝邊道:“聽説新老闆只是要咱們班子這張牌,往後要改走南方路線,我們這些北方小姐就要轉賣了。”

“喔?”

“是呀,現在一二等的北方班子也就剩我們這兩三家了,競爭不過,不好做呀……”菱花仔細地按摩小腿與腳踝上的道,讓疲勞徹底放鬆。“我怕是給賣到三等四等去囉,所以想藉您的名把自個買了。”

少女抬起頭臉燦爛道:“您放心,菱花知道少爺已經有幾房妾了,絕不會着您的。這幾年客人打賞,我也偷偷存了八九百塊,加上一點點金銀首飾,應該夠的。”

“八九百?這哪夠呀?”

“前兩天聽嬤嬤她們在盤算,我這種姿平平又有點大齡的,轉賣最多也就是五六百塊錢”菱香低頭着腳背道:“我知道少爺您是【銀叉】的,如果您開尊口,嬤嬤他們不會計較那麼多的。”

“銀叉?我是屬牛的?頭上有長角嗎?”我抬起雙手故意做出牛角狀。

“呵呵呵,院裏有金叉、銀叉的説法。金叉就是有錢的,像逛院的大商鋪的少老闆,人家有錢啊,坐着包月車,想什麼時候用車就什麼時候走,這是金叉。銀叉就是有勢力的,像什麼巡捕房啦、憲兵隊長或他們哥們兒這類,就管他們叫銀叉。這些人逛窯子可是一分錢都不花的,一不高興就給你抓走”菱花笑着解釋道:“對不住,菱花也稍微打探了少爺您,知道您可是真金白銀的銀叉,所以斗膽將這條小命拜託給您了。”

看着她仔細地着趾間的污垢,我道:“呵呵,那妳就不怕我買了之後始終棄,先強再把妳轉賣了?”

“呵呵呵呵”菱花笑得花枝顫道:“別人我不知道,少爺您肯定是不會的。您是文明人,會遵守信諾放了菱花的。”

菱花清乾淨雙腳,朝跨下伸手道:“到時菱花是自由人,您要我的身子,菱花高興都來不及,颳風下雪爬也給您爬來,呵呵呵呵。”

“呵呵呵,那妳離開後有什麼打算呢?”

“不怕您笑,菱花想讀點書…”少女小嘴咧得快上臉頰,笑道:“小時候在家學習,還識得幾個字,以前先父對算學特別有興趣,所以菱花對算數還學習了點。現在聽説開設了許多學校,什麼紡織學校、養蠶學校、商業學校什麼的,菱花想去學個一技之長,往後到工廠裏謀個工作。”

“嗯,也是個安身立命的好法子,沒想到你算計得這麼清呀,呵呵呵。”

“哪的話,還不是每天聽各位大爺説,聽久了也懂一點……”菱花粉白的臉上又升起微微羞紅

“好吧,那就一言為定,看什麼時後我就去給妳説去,如果不夠我給妳添點,真不行的話再找人出面…誒誒誒…別磕頭呀!”

“謝謝少爺願意幫菱花這一把,菱花個鄙,做事情大剌剌的也常得罪人,笨手笨腳,但往後少爺有什麼用得上的地方請儘管吩咐……”菱花磕了三個響頭,道:“都給您洗乾淨了,您要不要進盆裏泡一泡?我去看看飯菜送來了沒有。”

“等等,這裏面還有些髒東西沒洗到”我指着昂然起、洗得乾乾淨淨的大頭道。

“等等吃完再給您搞吧,吃完有力氣”菱花的臉更羞紅道:“局票已經開到明天早晨,菱花讓您慢慢採哪……。”

“不行,現在就要,呵呵呵”我把她的身驅轉過去,拍拍小股要她噘起來。

“唉呀呀,子還沒呢…喔嗚……。”

掀起腳大頭一下就鑽進小裏去。

“真是不老實,還説什麼下樓招呼酒菜,都這麼了……。”

“唉呀,輕點…輕點…喔喔……。”

“怎麼這麼緊呀?説!不誠實招來就要用刑了!”菱花兩顆俏被捧在手掌中,僵硬的頭被我捏起扭動。

“啊啊…啊…這一個多月,菱花都只有唱曲兒,沒人招宿…唉呀…少爺…您怎麼…怎麼更大啦…喔……。”

“唉呀呀呀…”耳珠突然從身後被我咬住,菱花一聲哀啼:“不行哪…會死…會死人呀…哎呀……。”

“嗚嗚…好深…撞到了…啊啊……”菱花踮起腳尖,雙手用力撐着澡盆邊緣。

“嗯…好深…好深…嗯…咿咿…啊…”菱花抬起上身,小股不停往後拱,口中發出控制不了的叫。

“哦…喔…啊啊…快…快…啊…到了…到了…嗚嗚……”菱花身材嬌小、短淺,但緊度卻是我遇過的女人中最緊的,尤其當她高中一陣陣收縮,強大束縛力像是要把莖掐斷似的,花心更像張小嘴,會前後左右動。

“喔喔喔~~”眼一麻,累積一個月之久的蟲便轟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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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哦…哎呀…”菱花側躺上,左腿被我高高抬起,頂着花心正來回蹭着。

“少爺…天快黑了…哎呀…啊…啊…不行啦…”用畢早餐後整個上午都杵在中,起碼高了一二十次的菱花苦苦哀求。“您行行好,咱們去吃飯聽戲好不好?…哎呀…哎呀…小菱剛領了工資…請…請您聽戲……。”

我低頭看看兩人結合部位,菱花的部很妙,大肥肥厚厚的卻沒什麼皺摺,幹了一下午既沒紅也沒腫,反而油油亮亮地散發著妖的粉紅

“呵呵,那回來今晚就都換妳在上面囉?”我俯身在是汗的額頭上香一下。

“唉唉…您饒了小菱吧…再一晚…啊…再一晚就壞了…不能再當女人啦…喔……”菱花紅撒嬌道。

“好吧…饒妳小命…”我將舌頭滑入小嘴中輕嘗女孩甜美的唾,順勢將扛起的秀腿放下。

啵~~出緊束的小,發出清脆的空氣聲。

“少爺您好壞…這樣人家怎麼上工呀?……”她在我膛捶了兩下掙扎爬起。

我斜躺頭點起煙,看着她蹣跚走向浴室的背影。打中秋前贖身之後,雖沒讓她住進家裏卻也三天兩頭喚她前來供我樂,一個多月下來菱花的大不少,原本稍嫌骨的肩線也更顯圓順。

贖身的事並沒有預料中複雜,老闆賣班子、嬤嬤帶着幾個幼小的也是前途茫茫,新老闆要改變經營方向,但要叫嬤嬤把剛培養好的新人也賣去三等、四等可是要老命的事。透過點關係我讓嬤嬤帶着小清倌們順利轉換陣地,每週照例招待同學師長前去打茶圍,而菱花的事嬤嬤自然也就順水推舟,扣下了女孩的金銀首飾後以四百元成

獲得自由後我幫她找了個房,打合同時菱花在姓名欄簽下娟秀的【葉菱】兩個字並堅持自己租,我見她如此堅決自力更生,便由她去闖闖。

過沒幾天她帶着禮物來找我,説是已在某工廠裏找到個女工職缺,同時也報名上教會辦的商業補習學校──正巧那工廠東家與招商局有密切往來,我便請相關負責人員出面約了老闆吃頓飯;老闆難得見着少東,拼命拍脯保證絕對安全,回去後立馬將小菱調作文員。

小菱個雖然大剌剌地,但風塵打滾多年早就看清人情世故,怎會不明白箇中奧妙。升職第二天下班她穿上旗袍正式來家裏答謝,當然結果就是房門一關就自動打開雙腿任我肆了。

“這個月領了多少工資呀?”我問道,人力車轉眼就要到戲園門口。

“十二元呢”小菱倚在我懷中笑着道:“小學校長一個月也不過就二十元錢。”

“那妳這樣請我會不會太破費呀?”我故意逗她道:“剛才吃個四菜一湯就一元錢了呢,要注意收支呀!”

“哪會呀,我開銷又不多,省點過一個月二、三元就夠了”小菱在我臉上香一下道:“請您看個戲也不過兩三錢,您就別放在心上。”

小菱上工後剪了頭及肩發、打扮相當樸素,不上妝穿的也只是素旗袍,但一到戲園口要從車上下來時,包裹着白長襪的小腿與二寸高札帶皮鞋,還是引不少路人目光。

“唱了那麼多年,我還第一次進戲園呢,以前大清是不準女人進戲園的”小菱指着入口彩屏道:“今天是程小耶,少爺您得評評誰唱得好囉!”

“呵呵,每天都聽妳在耳邊唱,當然是妳唱得最好”我道。今天主角是程小,還記得元年到北京時她曾紅極一時,但後來政府又止坤角登台而到南方了一段時間,現在風氣鬆動,難得又請她回京登台。

“討厭,少爺最討厭了……。”

雖然小菱一直嚷着要請,但為了安全與隱密我還是改定了包廂的位置。

戲園中明顯安排了招待貴賓的特殊席,內外也看得到些個保安人員模樣的傢伙;想想今天是程小登台,推測應是袁大公子會到場吧。果不期然袁克定就出現了,而在他身邊的貴客是──任公!!

我一直以為任公八月底發表【異哉所謂國體問題】後就與袁總統鬧翻了,沒想到此時伯伯卻出現在戲園中。

舞台上唱得是抑揚頓挫,小菱顯然深深陶醉其中,但我的心思卻一直停在任公叔叔在北京出現這件事情上。以目前的身份我不敢朝叔叔的方向望去,只能藉着觀向舞台的機會趁機偷瞄。任公平生謹慎,不曾險,難道這其中又有什麼新發展嗎?籌安會公開推動帝制已不是一天兩天,前幾天總統府才諮請國會公佈國民代表大會組織法,準備正式開會變更國體,怎麼這時候叔叔會公開出現在北京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時,一名小廝送來請柬──“賢侄,休息時後廳一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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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過圍繞在【袁太子】身邊的人羣,我溜進後廳小房。人們都在廊上喧譁應酬,房內反而只有任公與一位方才坐在伯伯身邊,留着小鬍子的矮子。

“萃亭呀,才剛聽你老爸説妳兩個媳婦都快生了,怎麼今天就又換了新人呀?這樣不行唷!”

“沒的,只是位紅粉之……”我趕忙解釋。

“你現在身份也不比以前是個孩子了,很多人都在明在暗注意着你,你知道嗎?”

“啊?愚侄真的不知……。”

“誰叫你老爸報效了十萬元贊助登基大典,方才就是袁克定身邊的人先認出了你,他才告訴我你在樓上”任公叔叔有點不悦地道:“他説你是現在陸軍大學風第一名,每週都帶着老師同學們集體尋芳問柳,還剛剛買了個小回家。説!是不是就是你旁邊那個?”

眼看遮掩不住,我立正正道:“報告是,但我與小菱姑娘是清白的,她現在已有正當工作,並在教會補習學校學習中。”

“好啦,你説清白叔叔我是不相信,別以為我沒派人查你…這姑娘是上進的,工作學習都很認真,但你自己也得注意,現在人家姑娘從良就是良家婦女,你沒有婚約玩了人身子、讓人陪上了,這件是天理、國法、輿論都難容的,你得想清楚後面要怎麼做!”

“是!淵翔知道!”

“這次我不幫你,你自己解決!”任公道:“不過…你這麼胡搞瞎搞袁克定倒是欣賞你的,他打算把你從段芝泉身邊要過去,去當他侍衞營營長。”

此時房門微開,外面喧譁人聲立即傳入屋內。

“喔,對了,還沒給你介紹,這位是蔡松坡將軍…”任公突然低聲音道:“袁克定要進來了,我們散場聊……。”

譁~譁~~人聲迅速掩蓋屋內一切聲音──袁克定在隨從簇擁下進入屋中。

“哎呀呀~萃亭兄呀~久仰久仰~~!”袁克定看到我,熱情親切地深出右手走過來……。

(9)洪憲帝制

戲還沒唱完袁克定就先率籌安會等一班人先走了。

散戲時任公叔叔他們又先退往後廳,我則帶着小菱逆着人過去拜見。

“嗯,生得是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儀態落落大方;不錯,萃亭你都挑得不錯,小菱與桃香都是賢慧內助之相!”任公叔叔頷首道:“妳在才正職業學校學習什麼?”

小菱脆聲道:“學習珠算和簿記。”

“嗯,很好,現在我們建立共和,推動男女平權,現在京城已經有了女子閲報所,以後一定還會有女子商店甚至女子銀行,你要好好學習…”任公抬抬眉續道:“既然妳是自己出來的就別跟我這個侄子混…他呀,見一個一個,家裏現在已經有三個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有幾個,你跟着他以後是要吃苦的,還是好好學習、自立自強,女人要靠自己,知道嗎?”

“小菱知道…小菱不會着少爺的……。”

“哎,我不是叫妳不準跟他,他三個我都見過,都是知書達禮的好女孩,不會欺負妳的…”任公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説,既然妳決定自力更生,就不一定要跟他,好好學習了一技之長,抬頭活在這個世上,到時真的要找對象,可以來找叔叔幫忙。”

“哎呀,謝謝,謝謝任公大人……”小菱雙膝一鬆就跪了下來,磕頭道:“小菱已是無家可歸的孤女,是承蒙少爺義助才能離苦海、重獲自由,這種恩情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小菱不敢奢望覓得良緣,只盼他學成之後若逢少爺棄軍從商時能效犬馬;若少爺用不着小菱,小菱也能自謀生計,做個有用的人。至於其他,則非小菱敢奢望……。”

“好啦好啦,起來吧起來吧,別磕頭了…”任公躬身把淚面的小菱攙起道:“別哭了別哭了,以後萃亭不在北京時你就到天津來,有什麼事我也好照應妳,要念職業學校我也可以幫妳安排。”

“謝謝大人……。”

任公轉頭眼睛瞟向我道:“該説的叔叔都説了…你自己節制點,別一下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這次我絕對不幫你……。”

“淵翔知道……。”

“好啦,時間差不多了,該過去了”任公看看時鐘道:“要去雲吉班,你是要先送小菱姑娘回去?還是要帶她一起去?”

我望向小菱,她嬌嬌一笑道:“讓我跟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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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雲吉班時蔡松坡將軍與另一名中年男子都早就到了。

“這位是楊度楊先生”松坡將軍介紹到:“這位是曲萃亭曲公子……。”

“哎呀呀,是曲三公子呀,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二公子之前初到本時我們還常常在一起吃飯喝酒呢…”楊度用力握着我的手道:“令兄近來可好?”

“參政您好,淵翔還在廣西就拜讀過您的《中國憲政大綱應收東西各國之所長》和《實行憲政程序》,久仰大名,今終得親見,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呀!”我也堆着笑臉握着他的手道:“加兄年初剛學成歸國,現在回去老家從事農業改良了。”

“哎呀,真是可惜了人才呀…前幾天我才打袁大公子那聽説,北洋第八師秋,萃亭兄料敵如神,單匹馬就打退了第十六旅,殲敵無數,是難得一見的軍事奇才,明年帝國成立後,必是國之棟樑…”楊度口沫橫飛道:“令兄在本攻讀農藝,更是建設帝國之首需,回到家鄉真是太費了,明天我趕快上奏把你二哥調京,一定要在農商部安排個重要職務給他。哎呀呀,你看看,真是一家都是人才呀!”

“呵呵,是呀是呀,這麼好的人才跟在段部長身邊,這麼多年都不會用,真是糟蹋了呢”松坡將軍跟着諂媚笑道。

“松坡兄您怎麼這麼説話,您才是大人才呀,呵呵呵呵…”楊度笑道。

“哎呀,不行,身體都給這個小姑娘掏空了,別再跟我説領兵打仗的事,不行了,不行了……”松坡將軍摟着個嬌小身軀笑着道──我這才發現是小鳳仙,幾年不見她又成標緻了許多。

小鳳仙笑着在松坡將軍懷中磨來蹭去,突然間望向我,眼中閃過一絲堅毅又鄙夷的眼神……。

“來來來,今天難得任公到北京來,別顧着説話,今晚的主客是任公,大家快入席、快入席!”楊度笑着招呼道。

今晚好在帶了小菱出來……。

吃酒時除原本的任公、松坡將軍、楊度參議外另有七八個客人來來去去,無非都是國會議員及各省進京代表,小菱面帶笑靨舉止從容、接待若定,往來談吐也不似過去般直,展現了我從未見過的際手腕,在不知不覺間頻頻對來賓勸酒,讓每位過來打招呼的客人都盡興而歸。

吃完酒後松坡將軍提議打麻將,沒三兩下工夫下人們就擺好牌桌。我本來就不會玩麻將,十三張的玩法更是一竅不通,所幸小菱適時出面解危,一坐下就頻頻放炮輪讓三位長輩胡牌。

當~~~~外廳裏的大鐘敲了一響。

“哎唷,這怎麼行呀,少爺,才第八圈北風北小菱就把您一個月薪餉都輸光了,怎麼辦呀!”小姑娘窘起眉頭嬌嗔道。

“哪光是薪餉啊,呵呵呵呵”松坡將軍笑道。

小菱故作驚訝道:“哎呀,這是玩多大的呀?不是玩銅元的嗎?”

小鳳仙點上煙遞到松坡將軍口中道:“妹子,咱們這是玩銀元的……。”

“哎哎哎,那怎麼得了呀,還想説輸一千多個銅板,這…這怎麼辦呀?”

“沒事的,他老爸一聽説要辦登基大典就率先報效十萬,這小子每個月零花也是要上千的,明天打電報叫他爸匯個三萬來就夠了,哈哈哈哈”任公邊牌邊笑道。

楊度接着道:“這次籌辦登基大典,全國就是曲總辦率先報效,這個功勞大公子都放在心上的。”

“哈哈哈哈,這樣應該不只是捐個侍衞營營長吧”松坡將軍笑道。

“總辦從公多年,早就是我國工商業界的一把手,未來上海方面不管是招商局還是製造局,都得總辦勞神呢”楊度笑道:“至於三位公子,大公子聽説就要放公使了,二公子也是人才、必有重用,至於三公子嗎…這侍衞營可是登龍天梯呀,哈哈哈哈!”

“誒誒…等等等等……”小鳳仙扶着松坡將軍的手,一把將小菱剛丟出去的五萬拿起來。“胡了,捉五魁!”

“哎呀呀,姐姐真是太行了,妹妹投降、投降囉…”小菱笑着道。

“呵呵呵呵…”松坡將軍高興地親著小鳳仙的小嘴。

“哎唷……”松坡將軍突然一喊,隨即口裏就吐出一口鮮血。

“怎麼啦?”

“怎麼啦?”

“胃…胃疾又犯了…哎唷…”松坡將軍讓小鳳仙擦着嘴角鮮血,道:“沒事,沒事,拿我的胃來,喝點就好了…來來來…繼續打……。”

“將軍哪,您要為國珍重啊,咱們編練北洋軍還得仰仗您呢…”楊度道。

“沒事沒事…再來…”松坡將軍逞強地開始堆起麻將。

“好啦,松坡,時候不早了,雖説明天是雙十節,萃亭他們不用上課,但我也是要搭中午火車迴天津去,該回去休息囉”任公道。

松坡將軍道:“老師您不多留幾天?”

任公道:“我這次來就是因為聽説你神上體上都病了,才特別來看看你的…唉…你看你把自己搞成這樣…我本來還以為你是裝病,沒想到你現在不但每天拋家棄子、留宿院,還把自己身體糟蹋成這個樣子…唉…我也無話可説了…我該回去了……。”

看到任公起身就往外走,小菱慌張問道:“叔叔,那這……。”

“今天就到這吧,妳們算算多少錢,明天叫他老爸給我匯到天津去…”任公跨出門道:“傻姑娘呀,這筆賬我先替你保管,以後你隨時來天津取用!”

************

“松坡將軍戲作得真好…”小菱邊梳理頭髮邊道。

“誒?作戲?”

小菱放下梳子回身道:“少爺您沒看出來嗎?吐血是假的。”

“啊?怎麼會?”

“呵呵呵呵,這就不是小菱誇口了,在班子裏這麼多年,不管是客人還是姑娘,嚼舌的還是胃出血的都看多了…蔡將軍演得很像,但不是真的……。”

“喔?妳怎麼看出來的?”

“呵呵,如果是胃出血,第一口顏應該是赭赤或紫黑,不會是那種鮮紅,如果持續吐血,後面的才是鮮紅,而且吐血的時候面痿白,呼急促,蔡將軍的樣子都不符合,所以小菱才斗膽猜測是裝的。”

“喔?”

我在史料上讀過為了惑袁世凱,蔡松坡先是在雲南將校聯會上帶頭簽名擁護帝制,但袁世凱不放心,還是叫楊度每天盯着松坡先生。接着蔡將軍就每天與楊度等在八大胡同飲酒看花,把自己裝成之徒,打麻將、吃花酒、逛院,與小鳳仙整廝混,製造家庭不和的新聞,甚至請楊度幫忙找房子要“金屋藏嬌”。他還經常在公開場所公然與夫人吵架,夫人受不了帶着母親回湖南。最後從十月下旬起,松坡將軍就請長期病假,在下來就是電影、電視、小説中常常看到的“蔡松坡與小鳳仙”的風韻事囉。

但如果沒在現場,我真的沒想到松坡將軍會【演】成這樣子……。

“您看松坡將軍是要騙誰呢?”小菱坐到我身邊道:“您放心,小菱已經是您的人了,不會説出去的…我猜…唉…少爺您要我説出來嗎?”

“説説讓我聽聽看…”我摟住她脖子,小菱順勢偎到我懷中。

小菱俏臉在我膛摩擦道:“我看今晚是任公與松坡將軍聯手演出戲,演來騙那位楊參政的……。”

“喔?怎麼説呢?”

“其實那位楊參政菱兒之前見過幾次……。”

“嗯,沒事的,繼續説……”我輕輕撫着小菱的頭髮道。

“每次見到他,都聽得他遊説什麼議員啦、督軍啦,要大家擁護袁大總統當皇帝”小菱笑道:“他那法螺吹得可響的呢,胡天胡地,連我們姑娘們都聽得出來,沒一句老實話……。”

“呵呵,真的嗎?比今晚吹得還厲害?”

“呵呵呵,説出來少爺可別生氣”小菱用額頭在我口蹭了蹭續道:“今晚一見着他,就想提醒您彆着他的道了,後來他開口,我就猜應該是許您個第幾師師長之類的,沒想是給袁大瘸子當衞隊隊長,要不是知道這傢伙不好惹,當場就上去賞他兩個耳刮子。”

“呵呵呵,小菱這麼兇悍呀?”

“這人見風使舵,不老實的,遇到這種小人賞兩個耳刮子算便宜他了…打架我可沒輸過,哪個敢犯咱,小菱絕不讓他好手好腳回去!”

“呵呵呵,好好好,乖乖乖……。”

“哼…今天先放了他一馬…”小菱偽嗔道:“我知道楊參政是搞推動袁大總統當皇帝的,所以這樣看來,應該是蔡將軍故意要裝病躲起來,所以找來任公和那個小鳳仙合唱一出【三簧】給楊參政看,證明松坡將軍是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至於少爺您是今晚恰好出現,給任公順手抓去作人證的。”

“喔?是這樣嗎?請偵緝隊葉隊長繼續解説,小生洗耳恭聽。”

“今天下午在戲園,別以為小菱沒注意到,其實少爺您在偷瞄任公時,樓下也有人在盯着您,袁大瘸子後來自己也回頭瞧了您幾眼,我猜楊參政應該也發現了;中間休息時您到後廳,袁大瘸子對您的熱情他肯定也看得明白,所以今晚您一同去雲吉班,等於是多了個證人,證明蔡將軍真的病重。”

“小菱呀,妳袁大瘸子、袁大瘸子一直叫,他到底是怎麼瘸的啊?”

“聽説是前幾年騎馬摔着了”小菱脆脆一笑道:“瘸子就是瘸子,就算登基了也是大瘸子皇帝…草包一個,他的局我也出過,成天只想讓自己老爸當皇帝,自己撿個現成太子,沒出息的東西。”

“呵呵,咱們家小菱真是女中司馬,笑談間臧否天下英雄豪傑呀……。”

“哪的事呀,才沒有呢…哎呀…少爺您真好…您居然説【咱們家】…呵呵呵呵…”小菱笑着爬上我身上,低頭就把小舌頭進我嘴裏……。

結束長吻我口氣道:“呼…怎麼以前沒覺得你這麼聰明呢?”

“呵呵,少爺呀,説來您別生氣…班子里人紅有什麼用?每天機關算盡,又怕客人不捧場,又怕其他姑娘背後捅一刀,人紅有什麼用?都是班子賺去,每天晚上生張魏睡也睡不好,不過就是女人間的忌妒與虛名…”小菱趴在前道:“我很早就看穿人紅不過一場空,所以只要生意剛剛好,讓嬤嬤不怎麼高興、也不怎麼不高興,不會吃板子就好。小曲專心學、專心唱,要唱得好自然客人就打賞,拽在手裏就好好存起來,反正金銀首飾也帶不走,能多存點現銀就多存點。”

我從她的肩頭撫至丘道:“妳可真機伶呀……。”

“呵呵,再怎麼機關算盡,也要遇到少爺您這大貴人哪”小菱的小手突然握住硬起的具。

覺到頭又被束住,我問道:“誒…不是説不行了嗎?”

“唉唉…您都説是自家人了,就借自家的女人放放吧…哎唷…”小菱稍微挪挪莖就整個了擁擠的小

“哎…好舒服…哎呀…哎…”肢輕扭讓頭正好温柔地擦在花心上,小菱心意足地閉上眼趴在我膛上輕,不一會就發出均勻的鼾聲。

“誒誒誒…哎…怎麼睡着了…真是的……。”

************

叩叩叩~~叩叩叩~~。

“少爺,有人捎口信來,説梁先生要您與葉姑娘九點前去法源寺見他”管家嬤嬤在房外喊着。

眼問道:“現在幾點啦?”

“快八點啦!”

“知道了!”

“要幫您準備什麼吃的嗎?”

“嬤嬤,請您把早上待您準備的東西熱一下,等會兒我們帶過去吃”趴在我身上的小菱突然喊道。

“早上?東西?”我疑惑地看着懷裏的小美人。

“天沒亮我就醒了,聽到嬤嬤在樓下,就下去叫她準備了點東西再爬回來睡”小菱笑笑道:“至於是什麼,先賣個關子,待會兒就知道囉。少爺快去盥洗吧。”

“呵呵,好吧,那就等着瞧囉。”

“妳這皮蛋瘦粥熬得真好,虧妳想得出來,我果然沒有看走眼”任公配着油條高興地吃着家鄉味,道:“小菱,妳怎麼想到的?”

“不瞞您説,昨晚回去就猜説松坡將軍應該是作戲,而您就是那讓所有人信以為真的關鍵”小菱怯怯道:“就像變戲法,一定要在羣眾中安排暗樁,其他觀眾才會眼見為憑,昨晚您就是那暗樁。”

“呵呵,比喻得真好,但這又與皮蛋瘦粥有什麼關係呢?”

“睡到快天亮小菱就醒了,忖到少爺昨天在戲園與任公叔叔相遇是偶然,但既然一同去了雲吉班,就也不知不覺中成了變戲法的同夥”小菱笑着答道:“既然事先沒有先約定好,事後必然也得套套招。”

“呵呵,這粥熬得不錯,繼續説…”任公又舀起一匙粥,邊吃邊笑道。

小菱欠欠身道:“小菱注意到昨天任公叔叔是隻身出現並無從人跟着,再想想今天您就急着要回去天津,肯定是為了避免事情穿幫,那這中間就缺了個穿針引線的人,所以小菱猜您在上車前一定還會招少爺過來,就斗膽一早先請管家嬤嬤先熬了這粥備着。”

“哈哈哈哈,真是太妙、太妙了,居然説得就像是妳一手策畫似的,哈哈哈哈”任公大樂道:“真不知萃亭你是什麼狗屎運,居然一連給你撿回桃香和小菱這兩個寶,哈哈哈哈!”

“哦……”我窘着臉,不知該怎麼回話。

小菱福了福身子頷首道:“謝謝任公叔叔誇獎……。”

“不過呢…”任公收斂神道:“莫道我這個長輩打散你們這對小鴛鴦夢,倒真是要打算借你們二人一用。”

“任公請説…”我也立即正沉聲道。

任公低聲道:“這事有危險,上者你倆全身而退,回去繼續做你們的小鴛鴦…中者你倆也得分開一段時間,短則半年一年、長則三年五載…至於下者……就看你倆願不願意,不勉強。這事原本我只想到教萃亭幫忙,現在有了小菱在,得益甚多,事倍功半吧……。”

“您是指掩護松坡將軍離京嗎?”我沉聲問道。

任公驚道:“你怎麼知道的?”

“是愚侄據昨晚小菱的推理猜的,希望叔叔見諒……。”

哭夭,我總不能告訴梁任公説,據我從小到大看的、重拍了不知多少次的連續劇,只要到民國四年十月,就是俠小鳳仙要展現巾幗風情掩護蔡松坡逃走的時候。

“嗯……”任公沒説什麼,只是沉沉長應一聲。

“請叔叔指示…”小菱低下頭道。

“既然如此…小菱,要委屈妳了……。”

************

接下來每晚我們都到雲吉班去打麻將……。

工廠我差人去打了招呼,説小菱最近家中有急事,先請假到十一月底。老闆聽後故作猶豫,待我方人員放出小利就天喜地答應。畢竟現在招商局加我手中輪船,已壟斷過半內河航運噸位,小小工廠頭家再多説就逾矩了。

學校我使不上力,任公叔叔臨上火車前差人捎了個短簽過去,國慶後小菱請假校方就快地準了。

白天陸大課程是跑不掉的,畢竟人人張大眼看着,就算搬出芝泉伯伯也躲不過軍界內部批評。不過好在有小菱在,三五天工夫就把家裏的實驗室化整為零偷運回上海;幾個助手也漸次消失,只有每晚點起電燈,對外繼續維持工作繁忙形象。

不知怎地,也就這一個多月不到兩個月時間,管家老嬤嬤與小菱居然親如母女。打國慶後小菱住進來起,嬤嬤每天忙着燉熬各種中藥、補品,説要幫小菱洗去過去累積的各種毒素,嬤嬤還當我面説班子裏會讓姑娘們吃各種奇怪東西避孕,只有洗淨了、調養好了,以後才能一年一個、十年屋胖娃娃。

至於打麻將我真的不行,每晚到雲吉班要不是松坡將軍本陸大同學,就是雲貴在京將校,有時還有將軍廣西陸軍小學堂的學生。照例是小菱下場、輸贏算我,如果人夠就我與小菱一家、松坡將軍小鳳仙一家,賓客各佔一家;若人不夠就松坡將軍、小鳳仙各一家,我與小菱一家。

打那晚輸了一千多銀元后小菱再沒輸過──每夜十六圈算下來,多是輸給小鳳仙一兩百、與松坡將軍打平,另從客人們身上贏回一兩百──小菱要輸給姐妹的意思我懂,但還是會提醒她別殺客人太多,我從私房錢中領出一千元,普通輸贏當場都可結清。聽了我的話小菱都只笑笑,也不多説些什麼,只管我每天要時間好好完成陸大各項作業。

************

民國四年、西元一九一五年,十一月三十

今晚我們沒去雲吉班。

放學回家沒見着嬤嬤,我走到屋後廚房,小菱剛擀完面正烤着餅。

“哎哎哎,不好意思,沒見道您回來了”小菱臉頰被熱氣薰得紅通通的,道:“我在烤餅,待會兒餃子下鍋就能吃飯了。”

“沒事,你忙”我在廚房牆邊小桌坐下,打開書包取出今天的作業,道:“咱們今晚就在這吃吧,不用到前面大餐桌了,廚房裏暖和點……。”

“哎哎,這怎麼成”小菱忙着把煎翻面道:“這裏又擠又髒,怎麼能讓少爺您在這吃……。”

“都什麼時候了還叫我少爺,叫翔哥!”我攤開地圖取出各鉛筆道。

“唷唷,那可不可以叫親哥哥呀?呵呵呵呵…”小菱笨手拙腳地想要控制火候,一時間卻又顧此失彼,翻了餅又來不及看烤餅火候。

“這麼早就要叫親哥哥呀?那晚點妳要叫我啥?”我翻開地圖──今天的作業是【師轉進】--要設定集結點、收容陣地,還要設計逐次抵抗計劃,掩護大軍能順利後撤。我的腹案是蛙跳後退,炮兵一線後退五公里、步兵一線後退三公里,讓炮兵一次掩護二道步兵抵抗線;這種狀況下只有野戰醫院設置位置較為棘手,但因為這個時代不用考慮雙向車輛通行優先順序與通指揮,整個案的難度遠遜於十多年前下部隊時做固安計劃難度。

“哥要配點什麼酒呢?”小菱端上餅,我把寫了一半的作業挪到旁邊。

“我去前面拿點葡萄酒吧。”

餅、水餃、火鍋配葡萄酒?”小菱疑惑道。

“正對味呢!”

“哥,你不能再灌我了…這樣我明早起不來呀……”小菱臉紅雲道。她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呵。“今天已經打發嬤嬤回去了,明早還得給您做早點呢……。”

“傻丫頭,我自己又不是不會,明早隨便包幾個剩餃子我就行了。”

“啊…對了…小菱一直想問您…為什麼…少爺…您是南方人…怎麼會…者麼喜…吃餃子呢?”兩瓶法國紅酒下肚,小菱已經語無倫次了。

“如果我跟你説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是從未來來的,你相信嗎?”我笑着道:“在未來世界裏,我母親是北京市人,所以家從小就是吃餃子的。”

“嘎?少爺您説啥?小菱聽不懂……”小姑娘頭已經快磕到桌面,眼睛也睜不開了……。

“沒事…沒事……”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小菱也出現在廿一世紀,她會是我的同事?學生?鄰居?還是路上擦身而過的陌生人?

“我不行了…哦…不行了……”小菱嚷着嚷着整個人就埋到桌上。

“傻丫頭……”我起身將她抱起。最後一晚就讓她在懷中酣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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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10)暗夜血戰

今天起碼分解組合這把白朗寧廿次,每個零件都上了完美的薄薄一層油;四個備用彈策也都填子彈、確認彈簧鬆緊,現正靜靜躺在口袋中。

最後秘密武器也備好了,腳踝上各綁了一個霧罐,按鈕用彈簧片卡好,用拇指推開就可立及使用──在人口稠密的北京城,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拿出來用──而短襖左右口袋各放一支阿託平,生死最後瞬間所有希望就寄託在這了……。

今天課程是內教官主持檢討前作業內容,先由學員們上台報告構想、説明作戰計劃,再由本、外籍教官們分別提問,如此全組學員都完成時,最後由教官、學員綜和討論。以一組十個人來説,檢討一份作業要花去整天時間。

這學期很有趣,隊附實習結束返校後重新分組,我與郭松齡、徐永昌兩位狀元、榜眼成了同組組員。平時上課看他們倆互不相讓十分有趣,雖不到公開針鋒相對,但每次作業報告都可看出兩人暗中較勁的痕跡。

憑良心説這兩人都算得上頭等軍事人才,在沒有未來知識、經驗加持下,他們每天都能在現有軍事知識基礎上推陳出新、別出心裁,但若仔細觀察──郭松齡個較躁,喜強攻猛進但常變成險中求勝,無論攻、防、遭、追、轉都能妥善把握奇襲原則,利用光線、天氣等各種因素使敵人失去平衡,達到預設戰術目標;徐永昌個温和而固執,走的是步步為營路線,各種配置必先求立於不敗之地,求公算最大的有利解,無論何種狀況下都先求局部優勢,只要稍有優勢變化就立即轉移避免決戰。相對於郭松齡善用各種天時地利達到出奇不意效果,徐永昌正好是極力避免在任何天候地形條件下遭敵奇襲,兩人正好一矛一盾,天生就註定是彼此最好的對手。

就今天的案子──“師轉進”──來説,上午先報告的幾位同學不外因襲標準教案,只照地圖依樣畫葫蘆做配置,三兩下就給教官們撂倒──計劃得不好的是被甕中捉鱉、全軍覆沒,稍微好點的是拋盔棄甲、僅得身退。

午餐後徐永昌首先上台,他的案非常有趣:徐同學認為本案假定時間則為十一月底,師轉進前位置是在山地前方,而轉進後是穿過隘道進入山地進行防禦勢態。徐同學指出大軍冬進入山區,陣地一點準備也沒有,雖可以依託險峻山地但寒冷異常、人稀地闊,缺乏飲水也沒有燃料,人馬所需糧秣也缺乏適當儲存分配地點,未經適當戰場經營就驟然退守山地,反讓我軍陷入險境,即使有險要也用不上。徐同學主張留少半固守前方,等到後方佈置妥當後才退入山區;他計劃將師編制二旅四團中保留一個團在隘道前方屏障、掩護,妥善利用十一月後每天照時數短暫、氣温寒冷及積雪結冰妨礙運動等因素進行積極防禦,直到後方陣地佈署妥當或接觸敵主力後方退入山區。

聽完徐永昌報告同學們都議論紛紛,大軍轉進時不依託險要地形,反而分割兵力在山地前實施防禦,與平學習的用兵原則有很大的出入。但內教官對徐同學的計劃案非常賞,教官首先指出大部分同學都只注意到轉進之間的作業問題,卻只有徐永昌同學確時掌握本案核心──轉進入山地後實施持久防禦,但本案中的山地卻無任何防禦準備──因此在隘道前進行陣地防禦爭取戰場經營時間才是最關鍵因素,否則就算轉進計劃再怎麼有秩序、再怎麼妥善安排,大軍在冬天進入沒有準備的山區,即使敵人不主動來攻,部隊也可能會自行潰散。

接着報告是郭松齡,他的案讓大家非常震驚──基本上就是走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路線──他讓糧草輜重先退,戰鬥部隊攜七口糧、一字長蛇沿敵接近路線怖陣,接着採取主動、先派出騎兵索敵,待尋得敵主力運動方向後便猝然對行軍縱列發起攻擊,同時騎兵延伸迂迴襲擊敵後方輜重,而雙方遭遇後並不戀戰,只是讓敵陷入混,創造有利時機後再逐步退入山區。郭同學的戰法如弩機之觸發、勢短節險,同學們大家都自料無法想出這種險招。郭同學不愧是本期狀元,他在山區戰場經營的細節上比徐永昌同學還要仔細,不僅清楚説明各陣地位置、火網指向及涵蓋範圍,甚至戰鬥部隊退入山區後各單位使用水源、糧食補給囤積、彈藥補充位置、騾馬集中場等都一一指定,還考慮到部隊迅速進入隘口時發生的混問題,規畫了仔細的收容計劃。

總結來説郭松齡的方法就是先「反守為攻、出敵不意」,接着以急掠如火之勢有秩序退入山區,讓敵人不敢尾隨追擊。內教官講評時特別指出,與徐永昌在隘口前持久抵抗相較,郭松齡的方法可能爭取的陣地經營時間其實差不多──前一個案是在外抵抗拖時間,後一個案是把敵人打讓敵人無力尾隨,一靜一動正好符合兩人慣常習

我是最後一個報告的。

昨天本來寫了一個案,但抱小菱上後卻怎也睡不着,決定起來把作業改寫──就讓自己放鬆一次,用廿一世紀觀點來設定轉進計劃。

後方山地缺乏經營的問題我也看到了,所以一開始我就把這次作業的要點訂為「爭取時間進行後方陣地經營」。我做的第一案是沿着隘道做逐次抵抗,但這不過就是按講義照抄,實在呆板。我的第二案是設定一系列伏擊,配合地形特讓福及部隊先進入隘道,然後從後方高處繞回隘道口,結合道路破壞、障礙物等做一系列「放頭掐中打七寸」的伏擊戰鬥;但後來想想這樣也不好,因為從這個想定上來看,轉進到山區陣地後應該是轉入「戰略持久」,是來年天反擊的躍出陣地,所以把道路破壞掉肯定是不行的。

想來想去想到大半夜,終於給我想出了個殺招……。

標準北洋陸軍師建置有德國克虜伯七五速炮五十四門,想定中炮兵彈藥居然每門配有榴彈、榴霰彈各八十發。我的構想很簡單──騎兵先出面驅散敵軍尖兵,遲滯敵軍主力前進、形成人員蝟集目標,把敵軍主力引至預先標定的火炮擊區內。

這個時代炮兵幾乎都是直接瞄準擊,因為缺乏前進觀測技術、擊距離在二千米內;我計劃沿着敵運動路線架設有線電話線傳遞擊指令,先把一個炮兵營往前推到距主陣地十公里遠的地方放列,然後利用七五速程六公里特,在炮兵陣地前方設兩道伏擊線、相距兩千米,第一道伏擊線距炮兵陣地五千米──當敵尖兵進入炮兵最大程內三千米時十八門炮以最大程(此時為敵尖兵後方三千米)、最大速對敵主力作三次榴霰彈齊後立即轉移陣地,接着埋伏在路側一千米處的兩發起伏擊。

依公算,對開闊地行軍中的部隊炮兵連每一次榴霰彈空炸可以殺傷12%敵人,一個炮兵營十八門炮可涵蓋一千米縱深,以雙列行軍縱隊來説一個步兵營行軍長度約一千五百米、連行軍長度一百五十米,師行軍時沿道路兩側兩營並進,所以一次空炸可以抓到至少六個連、約八百五十人,最大速三次空炸效果可造成三百人左右傷亡。

接着在騎兵掩護下伏擊的機兵以平行路線後撤,炮兵後撤至戰鬥前哨後方。此時第一炮兵陣地後方四千米埋伏第二個炮兵營,待敵軍重整完畢、繼續前進後以最大距再用火力急襲一次,接着同樣以機路側伏擊方式打散敵縱隊,接敵時間不超過兩分鐘、打了就跑。同時第二線炮兵亦後撤至戰鬥前哨後方。

兩次炮兵急襲加機伏擊依公算可對敵軍造成五百人以上傷亡,佔敵師八千名戰鬥兵百分之六。

在主陣地前方三千米處設置一系列步兵連規模戰鬥前哨,每一前哨同時配置有炮兵一連,事先對戰鬥前哨前方六千米內各聚落、路口、明顯地標地物進行火炮標定,待敵於距主陣地十公里準備地帶開始分進時實施炮兵火力急襲,同樣每次每炮擊三發,並於擊完成即陸續轉移至主陣地前緣,不實施持久戰鬥。這樣每次擊正好可以抓到一個步兵連,兩個炮兵營、九個炮兵連可以造成一百五十名敵軍傷亡。

每一連級戰鬥前哨配置重機、九個前哨陣地共十八,待敵進入陣地前五百至八百米時實施擊,同時將此防禦地帶編為數個火炮擊區,當敵人受機迫卧倒時即以三波炮兵火力襲擊,每一條敵軍進路共襲擊二次;待敵進入前哨五百米內時戰鬥前哨即在炮兵火力掩護下,放棄陣地不行抵抗後退至後方一千五百米第二線前哨陣地。待敵進入第二線前哨陣地前方五百至一千米距離後,同樣以機制敵軍卧倒、炮兵覆蓋殲滅方式實施遲滯抵抗。

這樣估計已造成敵九百人以上損傷、佔總戰鬥兵員12%,再怎麼強悍的部隊也要停下來整補個四五天。而在我軍步兵未與對方接觸下,共用去六百五十發榴霰彈,手中還有將近三千七百發榴霰彈、四千三百發榴彈。

如果敵軍停頓整補,第二線戰鬥前哨就不退入主陣地實施據點防禦,但此時就以機防禦為主,炮兵退入主陣地後方。

主陣地與當時的戰術思想不同,並非線、連續的──第一線是連串依託地形地物、相距一至二百米的連、排據點,據點實施四周防禦,據點與據點間以火力封鎖;後方三百米則為第二道據點線,之間以火力互為犄角並以炮兵封鎖接近道路──這種陣地佈置法要到1918年之後才會在西線出現,要進到用炮兵封鎖陣地間開闊地則要到1942年以後。比較麻煩的是機數量不夠,全師只有廿四,但好處是這年頭步兵是用密集隊形衝鋒,所以只要被速炮或機抓到了就是死傷慘重。

主陣地中連級以下單位不實施逆襲,營控一個連、團控一個營為預備隊實施逆襲,以求殲敵於陣中。

除彈藥糧食外各連排據點不補充人員,因為據點是當河中的大石頭,迫敵人進入我軍預設殲滅區,反擊時以火力封鎖敵軍退路,不離開據點追擊。

據計算,實施這樣防禦作戰可爭取十五天以上時間供後方陣地整備。山地整備完成後以一個團一個團為單位轉進,先轉進一個步兵旅進入山區,炮兵團與另一個步兵旅繼續佔領原陣地。如敵人沒有增員發起大規模進攻,就在現陣地內待機。待機期間除以步騎炮協同實施擾攻擊外,並於夜間將炮兵推到主陣地外,對最大程內已標定的村落、房舍等敵可能宿營場所以榴彈擾擊,迫敵軍在冬野地宿營,進一步削弱戰力。

我報告完後教室內一片靜默……。

這種以炮兵火力為主力,不實施任何刺刀突擊的戰法在這個時代是聽所未聽、聞所未聞的。但事實擺在眼前,在敵軍接近到主抵抗線前就已損失15%以上戰力,要不是因為此一想定案的主題是實施轉進,不然本就該發起全線反攻了。

經過三四分鐘,內教官打破沉默問道:“曲同學你的主題放在炮兵,你觀測所放在哪裏?”

“報告教官,第一觀測所在47高地,第二觀測所在丁村,預備觀測所在老樹林。”

“你怎麼指揮火炮擊?”

“報告,用有線電話”我道。有線野戰電話才剛剛出現在中國軍隊中。

“線路中斷或長度不夠時如何處置?”

“報告,電話不能接通時由戰鬥前哨或第一線據點以信號彈方式聯繫,每次擊一至四發不同顏組合的信號彈代表不同的預設擊區域,炮兵收到信號後就按照預設諸元擊,不另外試”我説明道。其實內英雄教官與其他同學都沒有掌握到這種技術的華──“集中最大數量火炮,使用最少彈藥數量,在同一時間打擊在單一重點上。”

單一重點打擊大量降低指管作業需求──集中火力對單一點擊的方式通常是由一個密語加上一組座標實施;而這種戰法同時也取消了試──指令下達各連即實施效力──這樣雖然度下降,不過步兵單位被突破時能回報的座標通常也不是很確;另外當盲目地集中大量火炮對一個不確的目標實施效力時,不怎麼確的火力正好可發揮打鳥效果,在“突襲”的加成效力下,少量炮彈往往不但可以造成極可觀殺傷,更可將敵軍釘死在地面上相當長時間。

炮彈在前三發最有效,每次擊全營十八門火炮、每炮一發,突如其來的十八發炮彈就可以把敵軍營級攻勢打得灰頭土臉。

“嗯…同樣是先打退敵軍再轉進,郭松齡同學是以步兵為主力,曲淵翔同學是以炮兵為主力”內教官講評道:“以步兵為主力,攻擊後拖離戰場需要更多指揮技巧,士兵的訓練也要更紮實,這一點我相信郭同學做得到,其他同學要做到就不一定了。至於曲同學的做法彈較大,殺傷敵人較郭同學更多,時機不利時要離接觸也更容易。不看後面的陣地經營與持久抵抗階段,可説郭同學是先給敵人一次重大的震撼,然後離戰場;曲同學是時時刻刻給敵人龐大的心理力,再離戰場。你們其他人做作業時,除了徐永昌同學的持久抵抗外,都沒有考慮到「以進為退」觀念,隨便配置不當的兵力作後衞也沒有完善的防禦計劃,未考慮後衞被衝破或轉進發生混時追兵的問題。”

教官續道:“這次作業曲同學注意到彈藥充沛且善加利用,非常好。但實戰上炮彈的補給很不容易,以本案來説進入持久狀態後能不能再得到炮彈補充更是大問題。不過既然本次作業不是連續想定題,不考慮後續補給與作戰,所以曲同學的作業完全合理,是這次作業的最高分。”

教官講評完畢,值星官宣佈敬禮下課。

“曲同學你的炮兵計劃很妙,可以向您討一份回去研究嗎?”徐永昌跑來對我道。

“您客氣了,我只是把講義中教過的方法拿出來使用罷了。”

“上次一同去實習,你的機佈置也很靈活,讓我受益匪淺”徐永昌道:“真沒想到曲同學對各種曲武器見解如此闢,以後真的要向您多請教,也希望同學不吝指導。”

“哪的話,徐同學您個敦厚、用兵穩健,才是淵翔要多學習的”我笑着答道。心想今下課後還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跟你們大家再見呢……。

收拾好書本,我離開教室踏上回家的路。

************

民國四年、西元一九一五年,十二月一

放學到家上樓打開房門時,小菱正靜坐梳妝枱前。雪白的旗袍、燙卷的秀髮加上平跟皮鞋,自有一股大家少婦的風範。

“少爺…”鏡中映出我的身影,妝化到一半的小菱轉過頭來。

“傻丫頭…”我走到身旁柔柔撫摸她修飾完美的秀髮。

小菱身上的香味悠遠沉靜,恰似兩人間此刻濃烈的受,她嬌軀一顫抬起頭來,美目中噙着淚光盡是幽怨與不捨道:“若是……。”

小菱説着説着忸怩起來。我明白她心意,伸手環住頸肩,低頭用嘴封住檀口。告別的一吻緩慢、熱烈而綿,舌頭糾錯,彷佛剎那即是永恆。

稍分,小菱道::“少爺放心,小菱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您可要千萬多保重!”

“別盡説些不吉利的話…”我的手掌爬向酥,緊緊的佈下心臟撲通撲通熱烈跳動着。“今天妳才是主角,外面的事讓我擔心就好。”

“嗯…”小菱垂下臻首,幽幽道:“希望一切順利…但不知道下次要等多久才能再見到少爺了……。”

“記清楚怎麼去任公家嗎?錢帶了麼?”我用鼻子搔後頸。

“嗯…”小菱俏臉微頷,嬌軀抖顫不已。

“要換的衣服帶的嗎?”我彎下熊抱住小菱,左手順着緞面旗袍滑向腿間。

“昨天就先差嬤嬤送過去了”堅被熾熱的手掌隔着布料撫,大腿內側上手指來回巡遊,小菱呢喃道:“少爺的也都準備好了……。”

“到任公家別急着發電報,先避避風頭,我到了安全地方會發電給妳…”

我温聲道。手指探入立即受到踴躍,小菱細細嬌,雙頰桃花般紅起來。

“密碼也都記牢,本子中午我燒掉了…啊…不是該走了嗎?……”手指在秘處啄米般挑動,小菱白的美腿隨着又蹬又抖,酥麻難耐讓她紅着臉嬌軀短促起伏、扭動柳掙扎。

我手掌包覆阜摩挲、手指在中摸索扣在她耳邊輕道:“沒事的,我很就會平安回來……。”

指尖上充血興奮的動無助跳動,口鼻間少女清幽體香不停湧起。

小菱雙眼離、鬢角沁出細汗道:“一定唷!一定要回來接小菱唷!”

“一定,我一定回來接妳!”我吻上小菱後仰俏臉,擁着將她推向幾面。

“啊…輕點…別太用力……啊…慢慢…慢一點……”小菱身體不自主向後起,讓頭更深入甬道。子內如山洪暴發一樣,水不停地澆上傘,莖也幾乎暴漲到極限,青筋與血管都像要穿破皮膚蹦出。

“啊…好深…要死了…要死小菱了…喔…受不了了…喔……”嫺雅的粉臉透出,小嘴中不停透出難忍的嬌呼。一對白高高翹起,讓巨大的在柔軟的花瓣間肆

“哎呀…哎呀呀……”小菱抖着身體不斷嬌叫,十隻白葱似的手指緊緊掐入桌布之間。鋼鐵般的在縮緊的美裏來回衝刺,不堪摧折的軀體任憑海擺

“一定…一定要回來唷…啊啊……”小菱皺起美眉、全身僵,強忍快聲懇求。

我拉起她改成站立姿勢,化妝鏡中只見到清雅雍容的少婦臉香汗,被男人從背後一手摟、一手扶肩身站起,際垂下的旗袍裙襬不停來回搖晃,只見到下面出的一對美足正苦苦踮佔着。

“啊啊…好深…啊…頂到了…少爺頂得小菱好…哎哎……”鏡中女人完全爆發,快融化似地不住顫抖,口中不斷髮出甜肢更地前後扭動。

從下腹部傳來一波波震撼的快,我猛烈地前後衝動,烈刺下美不斷

“哎呀呀…好…不行了…要死了…喔…乾死小菱了……。”

受到內強烈的高收縮後,我用力抬起她的左腿。

“啊啊啊……”小菱重心不穩倒在邊,雙手在後抓緊沿。我把象牙般的玉腿魯分開,抬起體讓菇頭朝花心殘忍地衝擊。

“哦哦…啊……”的高連續不斷,小菱只能仰起雪白的脖子、半張着嘴看着大間進出,呼似乎十分困難。連續水不停從灑出來,一滴滴汁沾附在與大腿肌膚上。

“嗯嗯…哎唷…給我…給我…設在小菱裏面…喔…乾死小菱吧……”不堪男火熱的刺,小菱嬌啼呻求饒道。雪無助地扭搖,花心也艱難地合著刺。深入體內的急略如火、不動如山,全無崩潰跡象,女體只能在不斷高間本能地緊入侵者的巨,婉轉求饒。

“嗯…唔…哎…了…唉唷…又來了…啊……”小菱嗚咽地嬌

我一手抱起香肩、一手豆,大在那一張一合的小中進出,愈愈急、愈愈猛,大頭冰雹般打在花心上……。

“給妳,都給最的小菱……”我擁緊她,頭緊緊啜住蕊再不肯放,火山轟然爆發,滾燙的岩漿開始猛烈

“啊啊啊啊~~~”小菱忘我地呻,子口被滾燙的岩漿填,早已恍惚的小菱再度達到高的絕頂。雪白體不停痙攣,小菱部上下起伏,癱在上任憑痠麻和融化全身……。

************

“呵呵,少爺,咱們又胡了~胡了~呵呵呵!”小菱得意道,笑聲如銀鈴般清脆。

用餐後七點左右就開始打了,小菱不知是手氣特別好還是不再保留實力,幾乎把把胡牌,別的不説單眼下這個西風西她就已經連七莊了。

“菱兒姐姐您累不累呀?已經三點多快四點了,再這樣下去天亮也打不完呀!”小鳳仙邊牌邊笑着道。

“誒誒誒,是誰説今晚要二十四圈,一決雌雄的呀?”小菱點着籌碼笑着説。

“葉大英雄,是小生説的…”松坡將軍故意鬧着道:“可否請大英雄高抬貴手,饒了小生與內呀?”

“誒誒誒,投降可以一人三千大洋,拿錢就放票!”小菱抬手笑着道:“十三,開十三,請取牌!”

“萃亭老弟呀,向夫人説説吧?”松坡將軍取牌笑着道。

“誒?牌桌上可不論兄弟姐妹的唷!”小菱笑着翻開一張,順手補張牌道:“一人三千,這是我的私房錢,找我們家少爺求情是沒用的!”

“菱兒姐姐呀,妳怎麼這樣説呢?每天晚上回去不都是親老公、好哥哥地叫,怎麼這會兒又這麼生份,叫起少爺了呀?”小鳳仙邊損小菱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來。

“妳唷,就是貧嘴…”小菱這付牌不錯,一開牌就湊齊了「夏秋冬」四字。她笑道:“行呀,鳳仙妹妹現在叫松坡將軍「親老公」,我就改口!”

“親老公~~”小鳳仙湊過頭去,在松坡將軍臉上香一口。

“誒誒誒,怎麼偷看呀!”小菱笑罵道。

“嘿嘿,是姐姐妳讓我叫的呀”小鳳仙笑道:“對不對,親老公?”

“對對對,哈哈”松坡將軍笑着打出一張北風,道:“小菱,換妳囉!”

“呵呵呵…碰…”小菱將北風碰進來,轉頭面桃花道:“親哥哥、好哥哥、讓小菱每天酸腳軟的大大大大哥哥,可以幫點熱湯嗎?”

“我叫人去拿就好囉!”小鳳仙道。房間內聽使喚的小丫頭們都靠在牆上睡着了。

“沒事,你們繼續打,我起來動動。”

“曲少爺要不要先在隔壁歇息?明天您還要上學吧?”小鳳仙笑道:“我叫他們備房,一會兒就讓菱姐姐過去給您暖被窩。”

“沒事沒事,我走走就好。你們玩,我一會回來。”

廂房的門敞開着,雖然天井中燒着火盆,絲絲冷風還是不時鑽進房內。

我順手放下門簾,大廳內四個盯松坡將軍哨的特務兩個靠在椅背上打盹,另兩個下着象棋。

“冷唷,要不要吃喝點熱汁?”我道。

“是呀,冷唷,今年還沒十二月就忑冷哪”國字臉漢子道。

“爺您忙吧,咱們會照顧自個兒的”旁邊小鬍子漢子道。

“唉,女人家打起牌來就忘了時間哪…”我故意抱怨道:“明天還得上學呢。”

“是呀,這聽起來是要打到天亮的,要不您先回去”國字臉漢子道:“天亮後我們再叫車送夫人回去。”

“沒事的,我逛逛走走,你們先玩!”

我轉過廊角走向廚房,確定廂房門簾還繼續垂着,男人們繼續低頭下棋。

我閃身進廚門旁邊小門,取出小菱事先預備的包袱,換上老舊羊皮襖,再抹把灰塵在臉上。

白朗寧整晚都貼秘藏,握在手中温温暖暖地。我將自制的滅音器旋上口,輕輕拉動滑套、推上保險。

怕温度過低不能及時揮發,我取出霧罐放到火盆上烘了烘,確定整個罐子都温暖後綁回腳踝。

嘩啦嘩啦~~。

洗牌聲在遠處廳中響起,顯然又有人胡牌。

是時間了……。

************

大雪中我倆扮成苦力模樣推着板車。松坡將軍在前拖、我在後面推,板車上是兩大桶水肥。

衚衕裏還見得到三兩窩縮在門旁的小廝,轉入大街就杳無人跡,只偶聽得三兩鳴。

這幾個月來松坡將軍身後特務無所不在,為了擺監控回去南方,小鳳仙與小菱先設計每天晚上固定打牌到半夜,讓跟蹤者習慣將軍在雲吉班打牌打通霄,同時為了讓特務們放鬆戒心,每晚打牌時小鳳仙都掀起門簾,讓跟蹤者看得一清二楚。今晚計劃是打到三點我先離開房間,不經意把門簾放下,到柴房化妝接着先進後巷確定安全無虞。房內人繼續打牌吆喝,製造將軍還在廂內假象,而我則陪同將軍步行前往車站,搭第一班火車前往天津。

“待會曹福會在三等車內等您”雪片不停打在臉上,我低帽沿道。曹福是任公的老家人,按計劃他會買兩張三等票在車廂中等松坡將軍。

“萃亭,接下來回南方參軍吧!聽方震先生説你資質很好,是難得軍事天才,卻把大好青費在女人和賺錢上…”松坡將軍頭也不回低聲道:“今天中國優先問題是政治上穩定、維持社會良好治安、不受外國人欺負…只有政治穩定、治安良好,才能讓人民安居樂業……。”

風雪中隱約可見路邊停着幾輛人力車,車伕們蜷縮的身影像一堆堆低矮的乾草堆。

“賺大錢是獨善其身,但發展實業未必能兼善天下…”松坡將軍道:“如果不能自保,發展地方不過就是讓故鄉成為別人手下的魚世中豐衣足食並非幸福,當鄰人眼紅時安居樂業卻會引來殺身之禍……。”

風雪遮蔽下燈光忽明忽暗,隱約可見人力車上走過來五六條黑影……。

“建設國家是對的,但只有當社會穩定、不用擔心生命危險,建設才有真的意義…”松坡將軍道:“萃亭小心,恐怕來者不善……。”

“見着了…”我沉聲道,右手探入懷中手。“待會您先走,事情給我辦……。”

“這是弱強食的世界,唯有物競才有生存…”松坡將軍使力拖了下,板車瞬間衝出了兩三步。“當有能力保護人民時,就不要把自己限制住了…世中生命稍縱即逝,但該奪取人命時也不能手軟…婦人之仁只會引來殺身之禍…萃亭你自己多小心……!”

“停!”帶頭黑影喝道:“京城偵緝隊追拿要犯,把證件拿出來!”

“大爺,咱們是拖水肥的!”松坡將軍喊道。

“什麼時間還在拖水肥?”黑影斥道:“北京難道沒有王法了嗎?快拿出來!”

“不準動!再動就開了!”旁邊黑影斥道。

“軍爺別為難我們”松坡將軍道:“咱們是收水肥的。”

“啥收水肥的?胡説八道!”帶頭黑影斥喝道:“甚麼時間還在收水肥,外鄉口音騙誰呀?肯定不是好東西,給我拿下!”

“撤!”我朝松坡將軍喊道,雙手從懷中出手

噗噗!噗噗!噗噗!

口滅音器悶聲朝半包圍的黑影出火光。

啊~~!

哦~~!

慘叫聲中三條黑影瞬間卜倒,另三條黑影也自動撲下雪地中。

“快走!”我朝松坡將軍道。將軍拋下車槓一個打滾往前撲出。

碰碰碰!

卧倒的三條黑影顯非等閒偵緝隊員,一翻身就取出武器朝我開火。

咻~咻~咻~~子彈倏地從我耳邊掠過。

噗噗!噗噗!

雙手齊發、手指速扣,我滑步倒退掩護松坡將軍撤走,彈殼黑影不停從滑套中彈出。

碰碰碰碰碰!

盒子炮7。63公釐子彈響亮地發

噗噗!噗噗!噗噗!

保持突擊擊法一次兩發的節奏,裝着滅音器9公釐白朗寧手低沉地着怒火。

咻~咻~咻~~!

子彈或遠或近,在身旁起一陣陣雪花。

噗噗噗噗噗!

突擊擊要領第一是氣勢、第二是速度、第三才是度。只求制效果,我一次點扣兩發朝概略方向扣下扳機。

“別跑!”背後傳來黑影怒喝聲。電光火石間雙方都拼命扣下扳機,不過三五秒時間聲便倏地停止。腎上腺濃度瞬間飆到破錶,我高舉雙手拇指摁下彈匣退鈕,邊前跑邊取出備用彈匣。

格登格登~~全身骨節發出清脆的聲音。

加上原先上膛好的,我總共只有六個彈匣、44發子彈。瞬間制後接下來就要節約彈藥了……。

噗噗~~空彈匣落在腳邊雪地上……。

喀拉~喀拉~!

新彈匣卡入定位,發出清脆的保命聲。

“別跑!”

碰碰!

我邊跑邊裝彈匣卻無暇拉退滑套,反而讓持單的特務們先換上新彈匣開火。

“丟你老母,吃我一!”我朝前一翻順勢拉開滑套,一個跟斗轉身就朝黑影方向開火。

噗噗!噗噗!

四發子彈橫空衝去。為了節約彈藥現在不能盡情擊……。

黑影們瞬間撲倒……。

我回頭看看松坡將軍已跑至三十多步開外。

碰碰碰!咻咻咻!

只有真正面對過子彈掠過耳邊才知戰可怕。我沒時間去想如果中彈是否能直接跳回台北,生死關中只能用反動作謀求生命的延續。

“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白朗寧一個彈匣七發子彈,第一次拔加上膛中先進彈好的是八發,接下來每次換彈匣只有七發──第一輪兩個彈匣共十六發,但第二輪總共加起來就只有十四發。

咯~~咯~~子彈瞬間清空,左右雙滑套都退到安全位置──只剩下十四發子彈了。

我回身朝前狂奔,子彈咻咻咻不停畫過耳際。

跑吧!不能再回頭開火了……。

背後聲停歇,應該是在換彈匣吧……。

刺骨寒風面而來,碩大雪花打在眼皮上讓睜眼都變得困難。我高舉雙手讓空彈匣自然落下,想要模仿電影中帥氣地直接裝入彈匣卻怎麼也套不進去。

碰!!

身後聲又起……。

斜地衝出回身前,我見到松坡將軍身影已衝到三四十米開外……。

喀噠~~我放掉右手中白朗寧,用空出的手掌拉開滑套。

子彈上膛了……。

無法遏止的轉勢讓我邊旋轉邊向後傾倒,飛雪中只見一條黑影向我飛撲而來。

左手食指疾扣……。

噗噗噗噗噗噗噗!

七發子彈毫無遲疑地朝撲來黑影灌去……。

咻咻咻~~三十步開外另外兩條黑影同步開火。

噗茨~噗茨~~。

縱身而來的飛影悶哼一聲,停在空中彷佛電影慢動作的定格。十餘發子彈沉重地隱入黑影身中。

咯~~咯~~手滑套又退回空位置。

黑影輕輕從空中落下,男人停了半晌,低頭彷佛在數着自己前的彈孔數目……。

噗通~~~。

飛身而來的男子頹然翻倒,彈起的腳跟帶起兩束雪花……。

我回頭一望,松坡將軍已不見人影……。

碰碰!

追兵聲啞然停止,似乎用盡了子彈,剩下的兩個人趴在雪地上窺伺卻不開

我停下腳步改採反應擊法要領,手臂平伸於身體前,橫握手、掌心向下,視線與管保持一直線,轉身回頭去撿方才丟在雪地上的手

看到我突然轉身舉回沖,活着的兩個不敢動乖乖趴在地上……。

我彎拾起打光子彈的手際,左手維持水平擊位置控制住地上二人,轉身快步離去。

(11)正式從軍

微亮,正門西車站月台上早已擠人羣。

進站前我換上小菱預藏好的大掛扮作鄉下商人模樣,將兩把手霧罐秘藏際。

這班列車是第十一次客車,上午八點北京前門發車,次下午六點半左右到漢口,全程兩千四百餘華里,頭等票四十五元、二等三十元、三等十五元。

三等客車裏煙霧瀰漫,各式行李貨架、走道,好不容易我才找到位置。

大雪沒有影響鐵路運行,月台上大鐘指向八點正車頭便嗚嗚鳴起汽笛聲。

嗚~~嗚~~~!

砰茨~砰茨~砰茨~砰茨~~車身微震,碩大車體開始緩緩向前移動。

人口百萬城市裏死了四個特務被整夜大雪掩蓋得無聲無息,我望向窗外,月台上熙攘如常沒有任何異狀。

松坡將軍此時快到天津了吧……。

按原訂計劃,松坡將軍到車站後會由任公先生家人掩護前往天津,接着再乘船前往上海,經越南河內前往昆明。我本打算一路跟隨護衞松坡將軍,但將軍本就武藝高強,認為兩人同行反而容易引人注意,因此命我分頭走漢口進四川再往雲南前進,也順道瞭解沿途風土人情。為了怕遭到迫害,小菱則是佯做不知、誤以為我已先行返家,待天明後告退離開再搭火車前往天津尋求任公庇護。

我的打算是到漢口後搭小火輪溯三峽往昆明前進。

其實我是可以不走的……。

列車離開北京城,窗外田野蕭瑟。

硬靠着家裏的後台──如果這個世界的發展真如原先我所瞭解的歷史──我只需在北京韜光養晦到明年三月,袁世凱就會宣佈取消帝制接着在六月初憂憤而死。袁大頭倒台、袁瘸子躲進天津德國租界,接着就是黎元洪繼任總統,國家大政落入段芝泉總理手中。

如果等到明年底段伯伯上台,時間上我也正好陸軍大學畢業,這樣一來就肯定不只是個侍衞營營長,起碼也是從旅長、團長開始幹。段芝泉身邊只有徐樹錚一個能人──按照原本歷史的發展,就因為段芝泉身邊能人干將不足,才會在1920年直皖戰爭輸那麼慘──如果能待在段祺瑞身邊,1917年組織參戰軍時起碼可以撈個師長乾乾。打別人我有把握,至於打吳佩孚心中雖然沒有十分把握,但起碼應該打個平手,這樣一來民國曆史就要大幅變動了。

火車速度愈來愈快,外面的景也愈來愈蒼涼。灰濛濛大地一望無際,卻只隱約見着幾幢頹敗的土屋。

是呀,如果留下來,我肯定不僅有機會成為權傾天下的大軍閥,更重要是如果直皖戰爭中皖系打敗直系,那後來還會不會有奉系?還有沒有國民北伐的機會?皖系會不會統一中國?更進一步説中戰爭的時間會提早還是延後?

我不知道…也不想去猜……。

窗外只有鐵道旁一支支電杆畫過,鉛鐵似雲層下連只飛鳥也沒有……。

我走的原因第一個應該説是「我不想當軍閥」吧!

來到這個世界,當軍閥原本就不是我的目標──這樣説有點搞笑,因為我連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也不知道,更何況以前怎可能想到自己生命會轉這個彎,出現這個「第二人生」。但不管怎樣聽到「軍閥」兩個字,腦海裏出現的總是理個大光頭、嘴上留兩撇翹鬍子,臉橫、不學無術。想到自己要變成那種可笑的樣子,殺了我我也不能接受。

車廂裏鼎沸的人聲漸漸轉小,隨着車箱搖動人們開始漸漸睡去……。

第二個原因應該是「我到底該在這裏過怎樣的人生呢?」

現實生活中的我孤家寡人,雖不能説是「窮教書匠」,但也是工作不上不下、收入不多不少,孤家寡人一個。但也不過來這三四年光景,一下就有了老婆加三個妾,人人如花似玉、熱情如火,上得了廳堂也進得了卧房;外加毒品藥品生意都紅紅火火,到桂平收購土地、自力進行土地改革一年來也推展得十分順利,雖沒達到分也有八、九成效果。上得意、荷包,對世界上絕大多數想要穿越的宅男們來説,這應該已經是夢想中的樂土。但我要的生活是這樣嗎?

如果説來到這世界頭兩年的心態是「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心中更想要做的卻是「既來之則之」、「既來之則改之」吧!

回想這幾年過程,從莫名其妙、驚惶失措到漸漸悉、遊刃有餘,廿一世紀的生活彷佛成了遙遠的傳説,與生命真正產生連結的是眼前這片土地。尤其是與松坡將軍相處這段時間以來,原本因為將大規模毀滅武器賣給辛慈、神萎靡錯的我,漸漸被將軍熱情染而恢復元氣……。

如果歷史可以重來,可以變成「模擬城市」或「真人版三國志」,那我還要去玩「美少女夢工廠」嗎?

想想這些年的情形,我不清楚如果在這個世界裏死了是否還能回去廿一世紀,但可確定的是其中必有某些連結,在某個至今不明的情況下就可以回去。

如果有機會可以回去,那又何必計較在這世界中如何生存呢?

有機會闖就該闖!

有機會打就該打!

有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該放手去做!

如果照已知歷史,松坡將軍十二個月內就會因結核病死在本九州醫科大學醫院──也就是説無論外表在怎麼堅強,松坡將軍現在都是強忍着痛苦,硬撐着病體發動討袁戰爭——如果病篤如將軍都抱着這樣強烈革命神,我又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拼了吧……!

既然無所畏懼,又有什麼要擔心的呢?

************

大智門車站月台上人洶湧。

報紙上沒有任何有關蔡松坡的新聞,當然也不會有特務橫死街頭的消息。

世裏哪天哪裏不死人,雪地上出現幾條屍體跟本不會有人關心。

我到估衣店買套衣服改扮作青年學生模樣便啓程前往瀘州。

沒在漢口多做停留第一個原因是有關於招商局漢口分局。招商局漢口分局與天津分局並稱是招商局兩大分局,但從1893年開始就由盛宣懷的姻親施紫卿擔任總辦,1914年施某退職,直接任命他的兒子施子英擔任局長、另個兒子施成之為副局長。前後數十年間父傳子、兄傳弟,把招商局變成他們傢俬人產業,陳陳相因,弊端百出,瀆職貪污,無惡不做。聽父親提過,施家父子單單是利用攫取溢額回佣銀、包腳特傭、銅元摺合銀元差價及購買煤炭價差等手段,每年就貪污局款七、八十萬元,但因他們一家在漢口勢力盤錯結,父親雖然知道卻也奈他們不何。因此如果我前去漢口分局只是突增困擾,絲毫不會有任何幫助。

第二個原因是王佔元。王佔元到湖北後虎據南方、不可一世,10月初才剛被封為將軍,平常在地方上橫徵暴斂,袁世凱為了當皇帝也不敢動他,與江蘇督軍馮國璋、江西李純並稱長江三督,是北洋政府威嚇南方的三把尖刀。之前王佔元就幾次來電報要調我到他身邊幫忙──當年父親在製造局時對王在械彈上幫了很多忙,現在雖然王手中已自己掌握了漢兵工廠,但對當年的恩情卻一直沒忘──但經多方思考我一直沒有同意把軍籍移到湖北。以前在北京一起廝混時王佔元身邊認識我的人也不少,這次到漢口如果不小心給看到了,怕又是惹得一身腥臊。

************

從漢口到宜昌有輪船可搭,但宜昌以上就只能搭木帆船。從宜昌到重慶花了七天時間,沿途欣賞三峽風光自不在話下。

“這位小兄弟,我們在哪裏見過吧?”一名清瘦漢子走到身旁坐下道。他從漢口就與我同船,但幾來兩人並未談過。這兩天天氣轉好,白晝時我都在甲板讀書,這留着八字鬍的漢子不似其旅客大部分時間都躲在船艙賭博,除了大煙外也拿著書卷坐在甲板另一頭。

我收起書冊微笑道:“您認錯人了吧。”

“咱們上次是在長辛店見着的吧?”漢子着山東口音道:“小兄弟不用擔心,上傢伙收好,別嚇着其他旅客……。”

“小兄弟用機關有一套,上次讓愚兄開了眼…”漢子眸子巨大而有神,伸出右手道:“在下蓬萊吳子玉。”

我望望漢子背後,他那三個隨人並未靠近,仍在甲板另一頭喝着茶。我伸出手道:“桂平曲萃亭。”

蓬萊吳子玉?玉帥?

方才只忙着打量四周安全,我遲了半晌才想起面前這位瘦的中年人是誰!

吳子玉?吳佩孚!

人稱「秀才將軍」,民國史上曾經擁兵數十萬、一統半壁江山的吳佩孚!

那個年輕時就隻身化裝成小販,潛入東北現場參觀俄戰爭的吳佩孚!

那個全國首先宣佈支持五四運動,終身恪守“四不主義:不作督軍、不住租界、不結外國人、不舉外債”的吳佩孚!

那個全中國第一個首先主張“召開國民大會”、“還政於民”的吳佩孚!

歷史上要不是吳佩孚的堅持,北京故的太和殿、中和殿與保和殿早就給拆了!

歷史上要不是吳佩孚拒絕割讓外蒙古國土以及轉讓東三省本人特權給蘇聯,列寧也不會憤而叫蘇聯特使越飛把龐大軍火械彈、貸款轉廣州孫中山,也就更不會有後來國共合作、黃埔軍校與蔣介石崛起。

也只有這種個才會在兵敗隱居四川白帝城時,拒絕本提出「贊助十萬支步、五百萬大洋幫助東山再起」的惑,堅持中國主權完整。

也只有吳佩服堅持民族節、堅決不入租界這種個,才會在抗戰時期牙齦發炎還堅持不進入租界洋醫院、不讓外國醫師診療,最後因敗血症而死。

這位叱吒風雲的大元帥,現在正坐在我面前……。

“萃亭老弟同船入川,是代表衚衕裏嗎?”吳子玉雙眼深陷眼窩中、眸子顯得異常明亮道。

“您過獎了,在下不過是逃學出來遊山玩水,軍國大事哪輪得到我這個孩子……。”

吳子玉話中提到了衚衕,指的是設在鐵獅子衚衕的陸軍總部。既然他也做足了功課才來點破,我也沒什麼好裝聾作啞的,只是實話實説吳子玉未必會相信。歷史上的吳佩孚天資聰穎而剛愎自用,但潔身自對所屬也要求甚嚴。國民北伐成功吳佩孚下野後居然自己連間房子也沒有,還是靠老部下接濟才勉強有了間房棲身;吳佩孚更不好女,終身就一一妾,雖然一輩子沒有一男半女卻也不曾傳出任何桃新聞。

“所以第六旅何時要開拔?”我猜測着吳子玉前來相認的動機,索賭上一把問道。這個時期他還在湖南當旅長,照史實第六旅在護國戰爭興起後也是真的開入四川。我的判斷是──直接挑明絕對不會錯,反而可以加深吳對我前往四川身分的疑懼。我雖輪不上什麼「欽命要犯」,但一下就讓吳看破手腳也不好。

“呵呵呵,難得百年修得同船渡,讓愚兄為你卜上一掛吧…”吳佩孚笑而不答、顧左右而言他,從懷中掏出幾枚銅錢。

“就看看小兄弟你逃學入川前程如何吧?”不待我置可否,吳佩孚一甩手就將銅錢倒在木箱上。吳子玉從軍前是個以算命為業的落魄秀才,後來因為得罪地方大户人家才不得以逃亡加入北洋軍中。從來資料中都沒見過他是個信的人,卻沒想到此時卻見着他的算命本事。

當鋃當鋃…銅板在木箱上緩緩停下……。

“小兄弟…”吳子玉看看銅板又抬起眼看看我,表情是一樣地肅穆堅毅。

“呵呵,這我不懂,請您給我説説吧!”我笑着揮手道。

吳子玉掐掐手指道:“六爻皆變……。”

“啊?什麼意思呢?”

“三為老、三為老;同時是變爻,即可變可變──「用九」指六爻皆變,即搖卦六次每次都是三。剛才三六一十八,全都是…”

吳子玉淡淡道:“這是很難得的卦象──用九,見羣龍無首…吉……。”

“羣龍無首怎會是吉呢?”我問道:“羣龍無首不是成一盤散沙了嗎?”

“呵呵呵…”吳子玉道:“那是一般人誤解「羣龍無首」的意思了。”

“喔?”

“用九的卦象曰:「天德,不可為首也」,意思是上天的美德,不以首領自居,而能剛柔兼具”吳佩孚解釋道:“也就是天上出現一羣龍但每個都不以首領自居、互相謙讓,這是非常好的卦。”

“羣龍無首是吉象,意味着共和比帝制好,更顯小兄弟此次入川為吉象,天下英雄即將輩出”吳佩孚沒有笑容道:“人我間並非一定誰任領袖、誰做跟隨,也並非誰為主、誰為客,誰在其位、誰不謀其政;若國民人人自強不息,知所進退,健行宜止,人人都可以發揮正面的影響力,對大我作出貢獻,共和而無首,也不是壞事!只怕人人為私利,就算有領袖也是鬼卒之首,即便共和也是同合污,那又何吉之有呢?”

“龍戰於野,其血玄黃…天地反覆、錯、人道混,反而使蒼生荼炭、大自然失去秩序”吳子玉續道:“羣龍無首而能人人各盡本分,男有分、女有歸,才智小者謹一人之分,才智大者奉萬人之公,這才是共和之福。”

“另外要提醒小兄弟:用九就是不被九所用,而是能夠用九…”吳子玉提眉道:“在個人上越是有求者就越怕別人,而無求就是用九的道理。用九並不是潛龍勿用而是元亨利貞,潛龍勿用者待價而沽,用九則是不伎不求,人牛俱忘……。”

我愈聽愈糊塗,不由得問道:“那這卦到底是?”

吳子玉道:“呵呵,愚兄自顧字説了半天,真是對不住…這卦是大吉,主頭角崢嶸、成功立業之勢,所以俺看呀小兄弟大概這回出門也不用回陸大了,男兒志在四方,呵呵呵!”

“啊?”

“中國現在名義上是統一,但實際上山西、四川、西南各省對中央都是違;加上這次大總統為了登極大典又胡分封了許多將軍、督軍,現在不只各省里民政、軍政不分,就連地方一級上也都漸漸為軍人所把持”吳佩孚摸摸鬍子道:“現在是袁大總統還在,軍人們雖然恃寵而驕但還多少得聽大總統的…未來大總統如不能把握機會,先武力統一西南,再逐步抑制兵權,怕是會養虎成患,到時若無強人主持,後果就難以估計了……。”

我沒想到吳佩孚會説得這麼直接……。

兩岸歷史課本上向來把他刻劃成無惡不赦、禍國殃民的大軍閥,但事實上如果仔細研究,吳佩孚與段祺瑞一樣,都是舊社會背景下養成的領導人物。他們相信攘外必先安內,相信惟有統一才能富強;他們尊重舊社會、舊制度,提倡忠君國、長幼有序、男女有別,徹底信奉儒家思想與舊價值──他們之所以失敗是因為身上的舊包袱,而非因為他們惡;他們之所以不能獲得人民支持,也是因為他們能看到的、能想到的都只有傳統下的那一套,她們理想中的新中國是遵循千百年來的舊結構──「中學為體、西學為用」──沒辦法真正看到社會底層的矛盾與人民的痛苦。

“太史公道天運三十年一小變,一百年一中變,五百年一大變,三大變為一紀,三紀而大備…中國從帝制轉為共和不可不謂大變…俺個人看,這大變、中變、小變是各別循環發生的,而非從小到大次第輪迴…而自甲午以來三十年將屆,以天運而言又將有小變發生,又自道光年鴉片戰爭以來亦將屆百年,中變也是轉眼在即…”吳佩孚續道:“我輩既然投身軍旅,上者福國利民、中者保國衞民、下者保境安民,與小兄弟共勉呀……。”

“哦…”我完全沒想到吳佩孚會與我講這番大道理,但他話中似乎又透着已有打算伺機而動的意思。“蒙您不棄撥冗指導,只是萃亭年紀尚幼,光是學校裏的就還學習不完了;他畢業服務後若有機會,必定謹遵教誨。”

“你太客氣了,小兄弟南人北相,未來絕非等閒之輩,今吳子玉人微言輕,尚無實力力邀萃亭老弟共創大局,他若有所成,尚望不吝共襄盛舉。”

“旅長您太看重萃亭了…”我趕忙作揖道。

“不然這樣吧…”吳子玉笑道:“今天是俺沒有能力請你,船上無酒無就罷,眼看前頭也要到重慶了,沒機會好好深聊…咱們就擊掌為誓,約定十年後漢口相見,暢談天下大事……。”

莫明其妙遇到吳佩孚,又莫名其妙體會到他沒來由如火的熱情。我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與他擊掌約定後再見。

************

下船時孫德已經在碼頭邊上等我了。

兩年多沒見,孫德留上了小鬍子,搭配着大眼濃眉,整個人看起來不怒而威。他知道我絕不會無緣無故拋下陸軍大學學業跑到重慶來,看到我時他也不呼喊我名字,就是大聲“喂喂喂!”邊喊着邊拼命揮手。

民國二年德拋下保定學業回四川追隨熊克武參加二次革命,二次革命失敗後他進入川軍第二師擔任排長。德駐地在瀘州,今年夏天他升上連長後我們重新聯繫上,來回通了幾封信但因為擔心通信檢查的關係,其中也絲毫沒提到任何事情,就只是聊聊近況、説説同學們的消息。

“這邊走!”德挽着我的膀子將我拉上階梯。“行李下人會處理!”

我被半拖半拉擠到碼頭階梯頂端,德引我穿過人羣逕入岸邊一處食肆。

“累了吧,先吃點東西”德不待我回應,便自顧地叫了三碗麪。不一會應該是他的傳令揹着行李過來,端碗麪就蹲在一旁吃了起來。

“該怎麼稱呼你呢?”德問,他的眼神中增添了幾許江湖味。

“照舊……。”

“那幾個漢子不是與你一道的吧?”德頭也沒抬瞟瞟眼道。

“不是…”麪條相當辣,讓我眼淚差點飆出來,不由得一時語

“認識嗎?”

“算吧……。”

“第二師?”孫德低頭吃起面問道。

“嘎?”我這才發現他是用普通話問的,與周遭四川話格格不入。

“別裝傻了,松坡將軍已經到了昆明”孫德續道:“現在就要開打了,碼頭上南北雙方人馬雜沓……。”

“第六旅…”我也沒抬頭,嚼着麪條嘟噥道。

“那是吳子玉?”

“你也聽過吳子玉?”

“聽人説過,號稱是秀才將軍,不過恃才傲物…”德轉過頭望向人中漸漸隱沒的吳佩孚背影,下巴一抬用四川話道:“去看看他們找誰接頭!”

身旁人羣中一個苦力般人物便跟了過去。

孫德回頭用普通話問道:“那萃亭你是代表哪方來的?”

“呵呵…”我一直等他問這個問題,道:“我送東西去飲冰室,回頭突然想到你這個老傢伙,就來了……。”

“好樣的,我果然沒有錯你這個朋友”孫德不動聲低道:“這裏不是談話的地方,吃完咱們回瀘州,路上慢慢聊……。”

************

民國四年二月,袁世凱為了預備進行帝制,派陳宦入蜀會辦四川軍務,同時從北洋軍中調李炳之、伍禎祥與馮玉祥三個混成旅隨同入川,準備對西南方向動武。陳到成都後,原任四川巡按使陳廷傑“丁艱”,袁世凱便於五月一派任陳宦兼任巡按使,六月底升任督理四川軍務。

聽孫震説陳宦在成都每忙於都修皇城,仿照北京殿型式,搞得是朱梁畫棟、壯麗奪目。據傳是陳宦為了巴結袁克定,事先幫太子準備的行

照孫德的説明,目前在川的部隊包括了伍、馮、李的三個北洋混成旅,以及川軍周駿、劉存厚兩個師,在軍力上不可不謂相當雄厚。但陳宦與蔡松坡兩人在清末就早有情誼,在北京時時常往來,陳宦被髮表接任四川后,松坡將軍又介紹了三個湖南人做他的屬員;特別是陳手下的旅長伍禎祥、雷飆都是蔡松坡的舊部,而蔡將軍手下的滇軍司令韓鳳樓又是陳的得意門生,雙方之間關係是及其錯綜複雜的。

“革命的是不可抵擋的,這不是誰當皇地的問題,這是誰能夠真正救國救民的問題!”孫德咬牙切齒道:“我們放棄一切披上這身老虎皮,為的就是福國利民、創建新中華,絕對不能容許這些跳樑小醜,把我中國玩於股掌之間!”

“那德兄願意與我一起去雲南嗎?”

“革命不分前方後方,只要有人民陷於水火,就是我們革命的地方”孫德抬起濃眉道:“現在陳宦把伍禎祥旅調到敍州,令本師熊祥生旅留瀘州,雷飆旅前進到納溪縣,馮玉祥旅駐內江做策應。明着看起來是固若金湯,但事實上熊旅長只管自己升官發財,是不能打仗的;雷旅長是蔡松坡將軍的人,擺着也只是虛應故事;至於馮玉祥,他舅父是陜西將軍陸建章,只要前方吃緊,他馬上就會把部隊帶到陝西去……。”

“德兄的意思是不會真打?”

“這些北洋的傢伙,腦子想的都是升官發財,沒有威脅利不會真正動手的”孫德道:“做做樣子,放上幾,騙糧騙餉而已……。”

“喔?”

“但問題不在北軍…”孫德續道:“滇軍上下都傾心於松坡將軍,唐繼堯的忌憚難免。怕是到時唐明着支持革命,暗地百般制肘。唐繼堯早就想走出雲南,但廣西有陸榮廷,湖南湖北又都是北洋軍,更不是唐某人碰得了的,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往四川走。”

“那四川做為前線,百姓就荼炭囉……。”

“正是…”孫德看看窗外道:“現在各部都藉着戰爭即將爆發的名義大肆徵兵,但以川軍滇軍雙方實力來看,跟本不需要這麼多軍隊。這樣下去就算不打,四川也養不起這麼多兵,一定會出問題的。”

“那德兄不跟愚弟去雲南,有什麼打算呢?”

“這裏是我的家鄉,我不在老家搞革命、救同胞,誰又會來救呢?”孫德淡淡笑道:“從宣統年間保路以來,四川雖然表面上沒有大規模戰事,但鷹犬們只是剪了辮子、換了頂戴,又有誰真正為國為民?”

“萃亭,我不像你有家有室”孫德情續突轉動道:“我孫震就孤家寡人一個,沒什麼要留戀的,這條命活着就是為了奉獻給革命的。我留在四川,可以聯絡同志,我就不相信民眾喚不醒、公理喚不回!”

我緊握住德的手道:“我懂你意思,那就讓我們各據一方,共同奔向革命的目標吧!”

孫德拍拍我的手背道:“呵呵,時機到了那天,記得別朝我開呀!”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那愚兄明天就安排兩個伶俐的手下,嚮導萃亭進雲南吧!”

************

我趕到昆明時已過了民國五年元旦,而松坡將軍率領3000多名護國軍早於年前即出發四川作戰了。

聽説松坡將軍出發時只帶了兩個月軍餉,彈藥也不足一個月使用,但就如那句古諺:「楚雖三户,亡秦必楚」,當護國軍一出發,元月二貴州就立即宣佈響應獨立。

我在昆明晃了幾天,但人生地不、進退頗為困難。正當盤算着是否該直接回頭追往四川時收到蔡松坡將軍來信。信中松坡將軍指示我無須前往四川前線,可直接持將軍的介紹信前去投靠護國第二軍李烈鈞總司令,隨李總司令出兵兩廣,從另外一個方向參加討袁護國戰爭。

閲信畢我立即收拾行李,不到一小時就離開客棧朝李總司令司令部前進。

是時候了……。

放下學生身分吧!在這世中拿起杆子為自己打出一條血路來!

(第四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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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第五章到底真的還是假的

(1)重回台北

“翔哥你醒啦?我要先去上班囉!桌上幫你準備好早餐了,早餐旁邊的應卡是準備給你的,等等出門時記得上鎖!”何醫師的聲音覺上有點急促。

“中午一起吃飯唷!我等下LINE給你!”

碰~~~!厚實的金屬大門發出沉重的聲音。

硬撐起宿醉裂的頭顱,我努力從發散着女體芳香的褥間爬起。

走進浴室,洗手枱上已經放好全新盥洗用具,連刮鬍刀都是我喜的品牌型號。

從浴室窗外看去,榮工公司難看的黃大樓正杵在前方。這裏應是忠孝東路五段、松高路附近吧……。

卧室旁亮着燈的是衣帽間,舒適的楓木架上除了幾件俐落樸素女裝外,還掛着六七套明顯是剪了標卻完全沒穿過的男裝。我取起一套休閒裝,與我的身材正好完全吻合,而衣櫃下方的鞋盒中也放着尺寸正確的全新男鞋。

令我驚訝的是──我居然絲毫不因為何醫師準備了這些東西而到驚訝。

前一晚穿的衣服我自己吐得七八糟,已被何醫師收在洗衣袋中──我的衣服裝成一包,她自己的衣服則分成數包──看這個樣子晚點可能會有什麼管家之類的人物出現,把這些衣物另外拿去處理。

試穿了幾套衣服後我挑了高領線衫與格子獵裝──何醫師準備的衣服中有的實在是太Fashion只適合夜店男,有的又太花俏穿了好像要去參加電視綜藝節目──保守點的打扮比較不會嚇到同事與學生們。

整裝完畢後走出卧室,我這才發現與猜想的不一樣,何醫師並不是住在宿舍還是什麼豪華小套房──骨董原木的走廊通往北歐簡約風格的餐廳,另外四個木門做工致地隱藏在走廊壁面上。餐廳中央是白烤漆的豪華中島,一側是低調隱約但顯然沒什麼使用的開放廚房,另一側則是開闊的大型客廳。

中島上放着剛煎好着芳香的蛋餅與果汁。

着頭皮坐下,桌上除了早餐外還有報紙與台平板。我將保全卡放入口袋中,到左大腿還隱隱作痛。

是呀,看來我又回台北了……。

我望望牆上的時鐘──才剛過早上六點,何醫師方才應是趕着去參加科內晨會吧──我邊着左腿邊翻開水果報,報上沒甚麼大新聞,幾乎通篇都是談着年金改革之類的話題。

這次返回不像上次般手足無措,我品嚐着覺上幾年沒吃到的蛋餅,闔上報紙打開平板。雖然在實際時間上只經過廿四小時不到,但味蕾上蛋餅的滋味卻如同數年不見的老友。

Google地圖很快把我帶回觀音山山脊──剛才的林子不見了、小徑不見了、田野村莊也都不見了,只有一排又一排的小區高樓──現打的果汁朝喉嚨湧入,我的思緒朝着數百公里外的嶺南飛去……。

傷到股動脈了嗎?

躺在荒山野嶺中,會有人來救我嗎?

雙方距離那麼近、火力那麼兇猛,常排長、侯大苟、李強能平安度過今天嗎?

如果就那樣躺在草叢中失血而死,我還有機會再回去那個世界嗎?

我放下筷子,君兒、晴兒、桃香、小菱與馨兒俏臉一張張滑過腦海……。

我想起那兩個還未曾見過面的兒子,當時忙着準備掩護松坡將軍離京,收到上海打來的電報只知母子均安,本無暇回家看看他們,不知這幾個月下來他們是否健康平安長大?父親是否幫他們起好了意味深長的好名字?

我又想起了小菱……。

雲吉班一別後只在昆明收到份她打來的電報,説已平安到達天津要我一切勿念,其後就音信全無。

平板螢幕上史料顯示護國軍最後順利拿下觀音山,迫龍濟光離穗出走。

對史家來説,那是筆下國家大事中的小曲,不過就寥寥幾十個字帶過,但對有血有真正活在第一線的官兵,那分分秒秒都是關呀。

我的思緒愈來愈複雜,心情也隨着愈來愈沉重。窗外光不知何時躲了起來,天空又恢復成台北冬標準的濃密多雲。

沉睡時的體温慢慢消退,身體開始受到環境中的涼意。大腿肌間隱隱作痛,彷佛天氣變化時陳年舊傷在訴説着過往的艱苦。

大腦深層好像有人在道路施工一樣,但昨晚的記憶慢慢浮現……。

她説她是「小玉」?

小玉?

她叫我「翔哥」?

所以何醫師認識我?

如果何醫師在那個世界認識我,而我又還沒在那邊遇到她,那代表這次我死不了囉?

如果何醫師在那個世界認識我,那代表我還會再過去囉?

如果何醫師在那個世界認識我,那她又是怎麼到這來的呢?

一連串問題從未消退的酒中浮現,使宿醉更難忍受……。

理台咖啡機旁準備好了咖啡粉球,我為自己煮杯意式咖啡,讓苦澀幫自己快點恢復清醒。高濃度咖啡因快速充斥血,但顯然還不足以幫助我理清頭緒。

************

“老師今天這麼早呀?”佳靜道:“這是二代健保補充保費調查表,系辦要我整理研究室計劃人員狀況,您確認沒問題我就送系辦了。”

“喔?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我拍着頭問道。

“主要是研究生領國科會助理費問題,聽説學生們要發動抗爭”佳靜道:“老師您狀況很不好耶,整個人看起來很腫,要不要我幫您點什麼?”

“沒關係,昨晚喝多了,我喝點濃茶就好。”

“要不要喝點回魂酒呀?”佳靜笑道:“聽同學們説老師您昨晚沒回宿舍唷?”

唉呀,都忘了自己叫學生在宿舍裏裝了攝影機監視夢遊情形…好在昨晚沒有帶何醫師回房如何如何,不然大概今天整個校園都在傳閲A片了……。

“是呀,昨晚喝太多,就沒回去了。”

“老師你這套衣服很好看唷…”佳靜做了個鬼臉,表情捉狹地退出我的小辦公室。

咚!

“阿文:昨晚你把我們小何怎麼了?”

“阿文:一早晨會她就眼角含

“阿文:整個就是幸福樣”

LINE上跳出學姐的訊息。

“冤枉呀!”我連忙輸入。

“阿文:太明顯了”

“阿文:連護士都在笑”

“真的沒有”我解釋“我到了就直接掛了”

“阿文:到了?”

“阿文:你昨晚住她家?”

“…”

“阿文:動作很快唷”

“阿文:呵呵”

“我喝醉了”

“阿文:男人都是用這個藉口”

“真的沒怎樣到了就睡着了”

“阿文:才不信哩”

“真的啦”

“阿文:你什麼時後要娶我們小何?”

“啊????”

“阿文:小何不是隨便的女生”

“阿文:第一次見面就讓你上了

“阿文:對你很有意思呀”

“我真的沒有對她怎樣呀”我急忙解釋。

“阿文:那你是睡哪?”

“哦…”

“阿文:小何睡沙發?”

“應該不是…”

“阿文:那就對了”

“蛤?”

“阿文:你好好想想”

“阿文:年紀又不小了”

“阿文:是你賺到”

“…”

“阿文:什麼時後要提親?”

“啊?”

“阿文:好啦好好珍惜人家”

“阿文:不要三心二意”

“阿文:機會難得”

“……”

“阿文:對了”

“阿文:她住哪裏呀?”

“啊?”

“阿文:小何很神秘沒人知道她住哪”

“ㄟ妳都不瞭解還叫我馬上娶她”

“阿文:你是對娶醫生當老婆有意見厚?”

“不敢不敢”

“她住松高路”

“阿文:喔?豪宅?”

“阿文:有趣…”

“有趣?怎説?”

“阿文:我問過她老師同學”

“阿文:也沒人知道她住哪”

“阿文:也沒人知道她家的事情”

“阿文:好像天上掉下來的”

“阿文:很神秘”

“神秘妳還叫我娶她?”

“有點誇張吧”

“阿文:看得出來她家世很好”

“阿文:人聰明漂亮又

“阿文:不否認吧”

“哦…”

“阿文:你唷…”

“阿文:我們只是對她的背景好奇”

“你們?”

“阿文:嗯”

“阿文:醫院上下對她好奇的人很多”

“原來你是叫我去當密探?”

“阿文:哈”

“阿文:是便宜了你吧”

“喂~~”

“阿文:住院醫師比較忙”

“阿文:但住松高路”

“阿文:應該不缺錢”

“阿文:哈哈”

“阿文:你可以少奮鬥30年”

“我又不貪那個”

“阿文:是呀”

“阿文:你最純情”

“阿文:最正直”

“阿文:惡~~”

“喂~~!”

“阿文:好啦”

“阿文:還是一句”

“阿文:年紀不小了”

“阿文:該考慮終身大事”

“阿文:人家對你有意思”

“阿文:別辜負人家”

“我懂…”

“不過…”

“阿文:不過?”

“阿文:???”

“不知道該怎説…”

“阿文:????”

“也不知怎麼解釋”

“先看看吧”

“阿文:??”

“阿文:怎麼了?”

“不知道”

“我覺得…”

“她好像跟我的夢境有關”

“阿文:啊?”

“這樣説會不會很怪?”

“阿文:啊啊?”

“阿文:什麼意思?”

“不知道怎麼解釋”

“阿文:啊?”

“我説”

“在「那邊」認識她”

“學姐相信嗎?”

“阿文:啊?”

“阿文:???”

“嗯”

“阿文:你會不會喝太多”

“阿文:有幻覺?”

“我昨晚又去了”

“阿文:啊?”

“這次在那邊時間比較短”

“一年多”

“那邊的時間”

“阿文:啊啊?”

“嗯”

“阿文:酒醉的關係嗎?”

“阿文:上次好像你也先喝了酒”

“不知道”

“阿文:説不定是酒醉發的”

“阿文:你再過來”

“阿文:換方向查查看”

“不知道…”

“但…”

“阿文:晚點我跟你學長説”

“阿文:再來檢查一次”

“阿文:但?”

“嗯”

“我昏前”

“何醫師叫我名字”

“阿文:叫你名字?”

“阿文:什麼奇怪?”

“夢中的名字…”

“阿文:啊啊??”

“嗯”

“阿文:夢中?”

“嗯”

“阿文:你確定沒搞錯?”

“不確定”

“快醉死了”

“阿文:這…”

“我也搞不清楚”

“可能是幻覺”

“也可能真的”

“不知道”

“阿文:…”

“…”

“阿文:這就頭大”

“阿文:我先去忙”

“阿文:晚點聊”

“阿文:88”

“888”

************

政府接連幾個政策都不得民心,國際大環境不佳加上退休保險要破產的傳言不斷,總統與行政院長的民意調查支持度屢創新低,聯帶着我們也是三天兩頭就被抓去相關部會開會。

但問題不在開會不開會,問題在「上無政策、下無對策」。

政府首腦身邊的一羣人腦子只顧着自己在中國的商業特權,除了搞「政治談判、向中看齊」外就一籌莫展;中下層公務人員死抱着「依法行政」四字真言,除了在法律條文上找麻煩外,絲毫看不出有什麼開創做法,加上跛腳因素──有野心拼命選邊站、沒野心的更不願當出頭鳥──整個政府就是「瞻前顧後、懦弱無能」。

今天會議的主題在訂定重點產業的補助評鑑機制。説來可笑,如果是投資前瞻產業本來就風險極大,所以才需要政府在種子期介入輔導,擔任天使基金的角。但現在顯然是特定人在拿好處,藉中長期計劃的名義消化政府資金──反正只要不倒、不在財務上出現明顯掏空漏,政府也奈他不何──08年之前比較像樣的一些航太與生醫計劃早就因政治不正確給清算光了,08年之後的一些所謂創意文創計劃也漏百出,被輿論攻擊得很慘。現在我猜是因為大選需要,中央主管機關打算把一些基金補助撥款的權限下放給地方政府。

一方面是因為這些年下來在法制面、機制面上已經有了些成果,就制度論制度而言算是相當穩固,但就另一方面來説,這樣也是給幾個有機會問鼎大位的地方明之星手中有更多籌碼。

就事論事今天會議主管機關提出的機制相當完整,也兼顧了中央與地方在產業投資規模上、申請審查上與管理能力上的分工,但會中就是那幾位「特定大老」

與「特定團體代表」在反對,整個早上發言冗長,而主持的官員層級又不足以倒反對意見,整場會議就成了「聽公子放炮」。

趁着中場休息我不想留在現場被大老們包圍,藉口下樓煙順便打開手機看看。

何醫師傳簡訊來,説臨時P待中午要Meeting,希望把約會改晚上。

我對此沒有意見,本來今天的行程就是上下午各一場會議,要一起吃午飯本來就很趕。年底要到了政府又缺成績,拼命開會就成了公務員自我安的法寶。

我回傳了簡訊説晚上都會在研究室,何醫師如果忙就先忙,我會等她下班再一起晚餐。

************

完下午會議回到系館已六點多,我推開實驗室裏面只有兩個大四專攻生趴在桌上睡覺,佳靜早已下班而其他學生去吃飯、打工還沒回來。

我回到自己小辦公室開始修改論文。

這篇投到Nature的東西審查人希望我修改兩三個小地方──這篇論文是談用電腦模擬化學物質發基因特殊表現的演算架構。傳統上電腦模擬主要應用在掃瞄表面抗原區域後,計算可能的有效藥物分子結構,這次的研究我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觀念架構──在概念上拋棄傳統的核苷酸探針,直接用化學物進到細胞內部去調節基因表現,進一步從化學物結構模擬的觀點探討各種化學物結構與基因表現/抑制間可能的關係。在這個觀念架構下只要知道特定遺傳疾病的基因序列,就可以在不改變基因的前提下直接抑制/促進特定序列的基因表現,並且直接分析出該藥物的分子構型──簡單説就是直接用專一的化學藥物打開或關閉某一小段特別基因。

改着改着我的思續卻一直不能集中,不是飄到夢中的情境就是想到何醫師去。

叩叩叩…叩叩叩……。

“老師您在嗎?”門外傳來博班學生的聲音。

“請進!”我抬起頭喊道,這才發現時間已將近九點了。

“老師,請您過來看一下”學生推開門慌慌張張地道。

“怎麼啦?”我深怕是發生意外,立刻從座位上跳起來跟着學生跑進隔壁實驗室。

“老師您看!”學生指着螢幕道:“都不見了!”

螢幕上是學生在我宿舍房間中裝設的監視器畫面——原本東西就不多的房間中僅有一些書籍、衣物、寢具都被搬走,整個畫面一幅剛搬完家的樣子。

“什麼時後發現的?”我問道。

“因為老師還沒回去,我們也都沒把畫面切過去”學生們怯怯地道:“剛一切過去就這樣了……。”

“上次你們切過去看是什麼時候?”

“哦…”十幾個學生你看我、我看你,只聽到喉嚨中咕噥聲無人應答。

“今天早上七點左右…”過了半晌一名碩士生答話道:“早上老師進來時我看了一眼,後來看老師來了我就切掉了……。”

我今天是七點零五分進研究室的…白天我在學校學生沒有觀察宿舍狀況也是正常的…尤其我住的是學校宿舍……。

“沒人看那有錄影嗎?”

“有”一名學生立即打開資料夾,點選快轉整天的錄影畫面。

下午四點管理員打開了房門,接着就是搬家公司的人進房。東西不多,六名大漢不到20分鐘就全部打包完畢、裝箱搬走……。

我立刻打電話到宿舍管理中心。

“喂,我是李家泰老師……。”

“啊,李老師呀?恭喜恭喜!”話筒中傳來夜班管理員的聲音。“您是忘了東西了嗎?”

“哦哦…”我一時語

“下午您夫人已經來把東西都搬走了”管理員生因中充興奮。“老師您真見外,都住這麼久了,結婚也不跟我們説一聲!”

“夫人?結婚?”瞬間我只覺得背後有一千隻烏鴉飛過……。

“是呀,聽早班管理員説,是您夫人…何小姐是吧…拿着您的身分證、結婚證書還有委託書過來辦搬出的……。”

何小姐……。

我這才發現皮夾裏的身分證跟房門卡不見了。

哇哩勒……。

(2)二次初夜

“對不起,請息怒…”何明楨跪着不斷道歉。

她幾乎要磕頭了,但我總覺得態度上她有種俏皮、有點「你奈我何」的捉狹味道……。

何明楨跪在客廳與餐廳間的走道中間,我繞過跪着的她往裏走……。

早上原本緊閉的房間房門已經打開,俐落的書房有着漂亮的落地窗與高級進口書桌椅,我原有的書已整齊地排列在書架上,架上還多出幾套舊書店中我夢寐以求卻還一直買不下手的珍貴絕版書……。

我僅有的幾件衣服都分門別類掛在衣帽間吊杆上,幾雙鞋子也都保養好妥適地排好。除了早上見過的幾套男裝,依照我的衣着品味又多出了大約十套沒見過的衣服……。

“妳……”我走回明楨旁邊,要開口卻不知該説什麼。

“對不起,請息怒……。”

“哦……”回頭看到餐桌上的菜餚,我一時間語。變成「孤兒」後好些菜都只能留在記憶裏,沒想到如今卻在餐桌上再次看見。

“妳……”腦筋一片混,我完全不知道該説什麼。

************

結束與宿舍管理員通話後我怎麼也連絡不上何明楨。

中一直告訴自己要冷靜……。

我笑着跟學生們胡謅個理由,然後回辦公室把該改的論文修改完畢。我刻意沒有關上房門。學生們在外面竊竊私語,我則儘量把神集中在該完成的工作上。

工作到十點半終於把電子郵件送出,我如往常一樣關掉電腦、收拾揹包接着一一詢問學生研究進度,儀式地結束一天在校工作。

儘量不讓學生受到慌張,我離開學校招計程車前往信義區何明楨住處。

應該就是去那吧……。

大廳管理員紛紛起身鞠躬説着:“李先生晚安!”

一名管理員快步趕到我前面為我解開電梯電子鎖,接着摁下樓層按鈕。

“出電梯右手邊…”管理員輕聲道:“何小姐待過了,説您第一天回來,要我們幫您指引一下…如有不周或冒犯的地方請李先生多包涵……。”

************

“對不起…”何明楨沒吃飯,端着一碗湯還是不斷道歉。“翔哥你都沒有要問我的嗎?”

嗝~~。

吃得太撐我打個嗝放下筷子道:“我現在確定我真的沒聽錯,妳真的是叫我「翔哥」……。”

“是…”何明楨頭低低的,聲音細如蚊蚋道:“您不喜我這樣叫您嗎?

…還是…要叫您李老師……。“

“不用,就翔哥吧……”我掏出香煙,何明楨立刻從櫥子中取出煙灰缸輕輕放在我面前。

“這裏可以煙嗎?要不要到台去?”

“之前裝潢時已經把空氣濾清器好了,不用擔心…”何明楨似乎鬆了一口氣道:“吃了嗎?還要不要喝點湯?還是我去切水果?”

“不用忙,這樣夠了”我點起煙輕吐一口。

“嗯…”何明楨發現我盯着她看,臉通紅又把頭低下去。“那我幫您放洗澡水……。”

“不急…”我彈彈煙灰道。

“那您是要問我……?”

“既然都叫翔哥了,那就請妳告訴我「現在的我」所不知道的吧……。”

“您想知道什麼?”何明楨還是低着頭道。我這才發現她穿了件超低的睡衣,碩大正急促地上下起伏。

“妳部有多大?”

“啊?怎麼問這個?唉呀……。”

“我沒去妳怎麼到那些證件的?”我口煙問道。

“H……。”

“跟妳開玩笑的啦……。”

“啊?…喔…”何明楨臉頰比路口的紅燈還要紅,隔着桌子都可以覺到她皮膚的灼熱。“對不起,那是早上我拿了您的身分證後,叫公司美工的…

是假的……。“

“公司?”

“嗯…”何明楨俏臉快要埋進桌巾裏面,身體不住微微顫抖。

“不要緊張,我沒有要責備你的意思……。”

“您把賺錢的事都待給我…”何明楨道:“這幾年規模太大,我又要忙着畢業,所以很抱歉沒先徵得您同意,與文靜成立了一間公司來管理……。”

“管理?”

“是的,管理您的產業…”何明楨情緒似乎比較平復,道:“如果您不嫌煩,我就從頭向您報告……。”

“不要説什麼報告了,妳就説吧!”

“是……”何明楨繼續低頭道:“當時出發前,您把政治上的事待給文靜和小婷妹妹,把藥的事待給馨兒,把錢的事情待給了我……。”

“馨兒?”我放下煙驚訝道:“吳庭馨?”

“是……。”

“真的假的?”我合不攏嘴道。

“我們四個先來,其他幾位妹妹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台灣……。”

“啊?”

“文靜在上海,我今天已經打給她,她説明天第一班飛機就回來……。”

“啊?”

“是…”何明楨抬起頭道:“她有點不高興,要我不能先來……。”

“妳是小玉?還有文靜?”我啞然問道。

“您是從哪個時候回來的?”

“嗯…廣州觀音山…民國五年……。”

“呵呵,原來是這樣呀,您都沒先跟我們説……”何明楨微微笑了,好似一朵牡丹綻放在臉上般明動人。“那您還只知道君兒夫人和晴兒姐姐她們…

怪不得…呵呵……。“

“啊??”

“好吧…”何明楨笑道:“出發前您特別告誡了我們不可以告訴您後面發生的事,只能跟您説我們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事情…所以就讓小玉向您報告過去這段時間的情況吧。”

“哦……”我又不知道該説什麼了。

“我到的時間是民國八十五年,地點是伯大尼之家,那時十一歲、身分是棄嬰…”何明楨道:“本來這個身分的功課不怎麼好、在學校理也常常惹麻煩…但憑着您給我補習的知識跟原本的底子,很快我就正常了。”

“後來我進了北一女,然後推甄進了醫學系。國中時文靜到我們班上當實習老師,就這樣找到她了……。”

“靠着您告訴我的資訊,我和文靜拼命打工賺錢”明楨續道:“2002年10月11號,我們倆湊了20萬,照您代的買在3850點,等了三個月賣在5057;後來4月回跌到4039又進場,2004年3月又賣在最高點7034;2004年上半年幾波急漲急跌都有抓到,到8月5300點最低點時我們就賺了快300萬。”

“哇!真的假的?”

“之前為了讓記起來,我還編了一首歌呢…”明楨微笑唱道:“0210記得買~3850好運到~指數往上別緊張~5057就來到~~。”

“呵呵呵,好了好了…”我笑着制止她繼續唱下去。

“04年到07年幾個500點的波段行情都有抓到”明楨續道:“如您代的,05年我們從50美元開始一路買進蘋果,同時用財務槓桿在北京和上海炒樓。”

“07年開始我們質押蘋果股票,一路放空雷曼兄弟,最後翻了好幾翻,呵呵呵呵…”明楨笑得自然而燦爛。

“向您報告,真的很抱歉,我們的蘋果沒賣在最高點”明楨收斂笑容道:“只賣在700美金……。”

“沒關係啦!”

“不過好消息是…”明楨臉上浮現俏皮,道:“最後我們賣出時,共賣出了5萬股……。”

“500萬股?”我喃喃算道:“5萬股…一股700美金…匯率用30元台幣算…嗯嗯…哇!10億台幣!!”

“是的…”明楨又笑了,道:“是的,蘋果部份是這樣沒錯。我們從每股50美元左右開始買,一直買到400美元…扣除獲利大約8億台幣……。”

“哦哦…”我已經説不出話來。

“所以鄭重向您報告,目前公司動資產部分主要配置在美股與股,尤其是照少爺您之前代的,自民勝選後會宣佈QE政策,目標匯率是95元對1美元,所以我們最近進場借元買股,目前部位大約持有3000萬美元”

明楨解釋道:“其他配置部分,股票與外匯持有約5000萬美元,總數不是很大。目前大部份都在股上。”

“固定資產部份”明楨續道:“目前主要是配合QE3進美國標的,持有紐約商用不動產…北京上海部位持平…而台北部份之前用放空雷曼兄弟賺的當自備款,槓桿做比較大,在2011年底高點出清,獲利超過300%,目前還保留的就是現在這間房子。”

“固定資產部分目前槓桿比較低,總值大約在8000萬美元左右…”明楨道:“因為今天才通知文靜,詳情她明天下午趕回來時會給您正式的報告,但書面的報告因為需要一點手續,可能還要慢個幾天才能讓您詳閲。”

“哦…所以總數是…”我努力在心裏把每個數字加起來。

動資產8000萬美元,固定資產也是8000萬美元”明楨笑着直接説出答案:“總值大約是1億6000萬美元上下,淨值部分要等文靜回來才知道。”

“哦…1億6000萬美元…”我問道:“妳説妳跟?…文靜?…妳們花了多久時間?”

“正好十年!”明楨笑得眼睛剩下一條細線。“少爺您也不能這樣説呀,我們本沒本事。這就像早就知道題目,背好答案才去考試一樣,沒有100分才該打股呢!”

“所以…這間房子是…我…們…的…?…”

“不,是翔哥您的!”明楨微笑道:“我和文靜都只是替您置產兼看家而已,這些是您的!”

************

水聲嘩啦嘩啦……。

時間已經超過凌晨一點,我站在義大利進口花灑下,任憑多變的水柱從四面八方衝擊身上每寸肌

恆温水沿着頭顱四散滑下,我閉上眼睛張口呼,讓自己浸潤在這氤氤之中。

好吧…這是真的……。

再怎麼不合理,再怎麼想相信那只是夢境,但這個時空是真的……。

我的出生是真的……。

我的童年是真的……。

我的青是真的……。

過去14000多天的生命,每一天都是真的……。

這個城市是真的……。

小時候這裏是兵工廠,我常常站在國父紀念館門口看着長長的火車載着大炮、坦克車穿過光復南路上平道而去……。

這個區域也是真的……。

沿着忠孝東路往來學校與中研院多年,我親眼看着它從開挖、基礎、結構到完工屋……。

這面牆是真的,温潤的磁磚觸透過掌心傳到身體深處……。

這間房子是真的,雖只是第二次進來,這周遭的一切卻絲毫不假。

這是騙局嗎?

如果是騙局又為什麼要騙我?

是因為我擋了別人什麼嗎?又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騙我?

但…這不是騙局嗎?

雖然從頭到尾都沒開口問,但何醫師所説的自己怎麼就這樣視為理所當然?

我難道…就真的相信她是那從另外一個時空來的「小玉」?

如果「祖孫悖論」是真的,為什麼我還會在這裏?為什麼我讀過的歷史還是那樣?難道我的出現真的對歷史一點影響也沒有嗎?依照「蝴蝶效應」,就算我回到過去什麼事也沒有做,時空也應該因為多了我這個人而發生擾動,最後擾動不斷放大而改變歷史進程啊?

如果「祖孫悖論」不是真的,那我回到過去時空也只能「觀察」到過去的現象,不可能對過去造成任何改變。但前後兩次我在「那邊」已經待了五年多時間,不要説每天在那吃喝拉撒睡,現在眼前的一切又要如何解釋呢?

我的思緒紛至極……。

平行宇宙…人擇原理…蟲…強全像原理…弱全像原理……各種早就塵封在腦海深處的物理學名詞不斷湧出。

我突然想到大學社團學弟小飛,聽説他在牛津搞「弦論」搞得不錯。過兩天搞清頭緒後要記得寫Mail問他關於這部份的事情……。

如果真的像我所理解的那樣…那…我可以過去、「她們」也可以過來?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到「那邊」去、或是到「哪邊」去應該都只是隨機事件,但「她們」又如何能確地到這個時空點來呢?

何醫師説她是「小玉」…然後還有一個「文靜」…她説她們同時有四個人出發,另外一個是「馨兒」…是那位在麻竹頭村被我救出的嗎?是因為她去學醫所以讓她負責「藥」的事嗎?而這個「藥」又是怎麼回事呢?

還有第四個人叫「小婷」,她又是誰呢?

……。

嘶……幹分離浴室的玻璃門被拉開。

我抹抹臉,水霧中只見何明楨豐腴的身影閃了進來。

“我幫您擦背…”她的聲音中帶着無限羞怯道:“請轉過身……。”

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反應,我乖乖轉身面牆道:“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晨會,你不先睡呀?”

“沒關係…”明楨道。

背上皮膚傳來纖維刷刺刺覺。

“您還沒回來前我就先向主任請假了”明楨道:“明早本來就沒有門診,我剛到case也不多,請假一天沒關係的……。”

“啊?”

天哪,她…她整個都設計好了……。

“您明天有什麼事嗎?”明楨道:“如果方便的話下午我們一起去機場接文靜。”

“呃…”她的手勁恰到好處,背上的肌瞬間都乖順地鬆弛開來。“明天…

還好…沒什麼事……。“

“太好了…”明楨俏臉靠在我後頸,一對豐緊緊在背肌上。

“今天真的很對不起,是小玉自作主張,但真的好久好久了唷…”明楨悄然道:“其實之前我就偷偷跑去學校偷看了您好幾次,但每次被文靜知道了都被她念…時機未到我也不敢主動去與您相認……。”

“我好想您唷…”她的聲音突然轉為幽怨。“好想好想唷…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明楨的臉在我背上摩娑道:“翔哥,可以拜託您一件事嗎?拜託拜託!”

“嘎?”

“小玉…小玉……。”

“説吧……。”

“今天如果有冒犯的地方,請翔哥明天以後再處罰我可以嗎?”

“喔?”我搞不清她葫蘆裏賣什麼藥。“沒問題…不用擔心這個……。”

“那…”明楨聲音轉為羞怯道:“小玉跟了少爺這麼多年…今晚…可以拜託翔哥…讓今晚…翔哥只屬於小玉…一個人的嗎……?”

我愣了一下才搞清楚她的意思──這也難怪,在她之前現在我知道的算算至少就有君兒、晴兒、桃香、小菱還有馨兒五個人。對女人來説分享男人是現實環境下不得已的事,如果能獨自擁有對「明楨/小玉」來説,是多麼大的惑。

“今天真的很對不起,小玉是真的很想…所以…才偷偷合成了結婚證書…

對不起……。“

我懂…如果能當大,誰又願意當小呢……?

我忍住冒出喉嚨的話,不讓自己的言語對她造成傷害。

憐地將她抱入懷中,她順從地依偎着,臻首深埋我的口,水絲不斷地打在我們身上。我輕輕撫摸她的背,用心受她的存在。

明楨埋在口的小嘴不知何時調皮了起來,雙輕輕,舌尖也不住挑逗我的頭。

受到異樣的刺,癱垂的莖瞬間暴漲了起來,大頭被她的腿衩卡住,一抖一抖地在她會跳動着。

“啊啊…”忽然的刺讓明楨雙腿不自主夾緊了雙股間的小頭,一陣熱辣的體澆灌在蛋般的傘上。

我慢慢地收束緊明楨豐的嬌驅,右手沿着線朝區探索前進。手指經過幾番迂迴,終於推開了她如同嬰兒般細口。

“啊……”明楨長嘆一聲,小手一緊一緊地握住,讓頭輕輕地磨擦小腹。

我左手扶住她後腦,舌頭推開她來不及張開的貝齒,右手手掌捂住翹,中指指尖順着汁的方向突入密中,直到碰觸處女膜才停止。

“唉呀……。”

“會痛嗎?”

“不…不會…好舒服…”明楨嬌羞地回答,肢不自主地隨着手指節奏扭動。

“要在這嗎?”明楨制止我右手進一步行動,低下頭緊緊摟住我的

“去上吧…”我輕輕吻上她的耳朵道。

“那您等我一下,我先把頭髮吹乾。好嗎?”

“嗯……。”

************

説真的,我差點睡着了。前一天的宿醉加上一整夜「長夢」讓身體的油表已經亮起指示燈,但當看到明楨走進卧房的樣子,我就摁下了身體的「緊急動力按鈕」。

再怎麼累,今晚都得給她個好好的代。

明楨羞怯地捂着俏臉走近前。寶藍美式薄紗短睡衣讓皮膚更顯白皙,卻掩蓋不了豐的身軀。碗大的豐即使沒有罩杯支撐依然驕傲地立,半透明的薄紗下小小的暈中突起着兩顆人的蓓蕾。剪裁合宜的睡衣正好襯托出她芭比娃娃般的線,長度僅能掩蓋半個部的裙襬末端飾着一圈絨,恰巧地遮蓋住令人害羞的。一對緊實均勻的長腿從裙襬底端向下矗立,減一分太瘦而增一分太肥;纖細的腳踝上微繞着一圈金黃腳鍊,中央閃爍着真鑽的火亮藍光,正好掩在腳踝上鳳凰似的象形刺青上,彷佛是眼睛般賦予圖形無窮的活力;修長腳趾從高跟拖鞋寶藍下穿出,的指甲油襯得腳背上雪白皮膚更像是吹彈可破。

“我可以穿鞋上來嗎……?”明楨怯怯地低聲問道。

“嗯?”

“我…我…”雙十年華的女醫師了口口水續道:“一直想穿着高跟鞋和少爺……。”

“嗯…”我輕哼一聲朝她伸出雙手。

“呵呵……”像是少女見到了心的巧克力,明楨清脆笑了兩聲,活潑地撲了過來。“翔哥您最好了!”

她的熱情出乎了我的意外……。

温熱的小嘴自動找上了頭,通過醫學院訓練的靈巧小手輕柔地上下撫。結實俏的股自動對準了我的臉,粉紅稚在眼前慵懶地張開,白濁的汁潺潺地從中淌下。

我明白她的意思,第一步就故意用門牙銜住那已經從包皮中昂起的蒂。

“啊啊啊~~”明楨不住哀啼,緊緻白皙的肌膚上浮起千百顆皮疙瘩,跨在臉旁的一對大腿也忍不住顫抖。

“呃……”被她冷不防咬了一口,我也不住哼了一聲。

“啊…對不起……。”

“沒事……”我拍了一把,舌頭繼續襲向處女的境。未逢人事的味道真是好,不但一點也沒有腥味,水中還帶有淡淡的幽香。

“喔…嗚……”明楨的動作明顯地遲緩。我的舌頭侵略地伸入中緩緩攪動,手指也惡地按摩着無力抵抗的花蒂。

她的雙腿漸漸挪開,隨着呻聲愈來愈高亢,皮膚下肌的抖動也愈來愈明顯……。

“喔嗚…翔…翔哥…不行了……”豪隨着慵懶的求饒聲癱伏在我的小腹上,一雙玉腿在數十次抖動後再也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

明楨緩緩倒向我的左側,慢動作似地翻過身體與我並躺。

“哦哦…”她吃力地挪高肢,把枕頭到自己下,大眼睛蒙地望着我,高翹濃密的睫眨呀眨呀。一切盡在無言中……。

我翻身到張開的雙腿中間。

明楨羞羞地偏過頭去,小手握住引往秘徑入口道:“輕點哪……。”

頭才前進了一兩公分就遇到了阻礙……。

明楨稍微挪了挪身體,把雙腿抬得更高道:“拜託……。”

我沒有莖,用體重緩緩向下施力。

“啊啊……。”

明楨抱得愈來愈緊,小像饞嘴的孩子般不停地咬着頭。

“喔…啊啊……”眉頭皺緊,她緊閉住氣接着開。

那表情不知是痛還是快……。

頭尖端力瞬間釋放開來,一口氣下沉了八九公分,直到稜勾住突起的花心走勢才停止。

“嗚嗚……”明楨死命抱緊,額頭在我鎖骨上拼命磨蹭。

************

充實的律動一分一分錘入女人體中。

每一次都是直到盡頭,頭上子頸的刺已然麻木。

“哦嗚…喔…啊啊……”地中快一波波湧出,搐的女人語無倫次地呻

我看了看女人糾緊眉頭、緊閉雙目的樣子,悄悄抬起左手望一下手錶上的刻度。

快三點了…天哪…我搞了快兩小時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今晚就是沒有的衝動……。

也不會覺得痛,莖自在地在緊束的小衝來回徜徉。一開始是傳教士姿勢,後來換成背後位──明楨本來還能揚起頭,歷經四五次高後也只能趴在上撅高股哼着──我怕搞下去會出人命,把她翻過來將雙腿扛到肩上,希望更深入的刺可以早點結束……。

她的蘇眉緊鎖,手足已經失去任何抵抗的力量。水伴隨着不停地滋潤着莖,但女人的意識已經被所毀滅,現在剩下的只有無意識的哼聲與高實肌搐。

也舉起了白旗,不再緊黏着我的莖。

“忍耐一下,就快好了……”我保持着動作在她耳邊説。

“沒關係…喔…來了…又來了…啊……。”

明楨的身體無力地搐,只能用摟着我的雙臂示意地用點力。她的下體已經不能再合我的,鎖着我的緊實部也失去繼續抵抗了力量。

我心意已決,集中神在目下的受上。

“嗯…嗚…喔……”時淺時深的送變成紮實的撞擊,合成了一種反動作,寶藍拖鞋中的腳趾緊緊地蜷曲,明楨閉着眼享受衝撞,嘴巴伴隨着無意思的呻。掐着我的手指漸漸鬆開,意識已然失在汪洋之中。

“給…給我…喔喔…”明楨吐氣多入氣少,拼命擠出幾段話語:“今…今天…是危險期…給我…給…給我…我要…我要…啊……。”

剎那間花心成了瘋狂的食人花,拼命咬住頭不放……。

強烈的酥麻從馬眼傳來,驚訝間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原始的衝動。

滾滾洪隨着際的痠麻出,我覺整個下半身瞬間掏空……。

“啊啊啊啊~~”明楨眼角下淚水,喉頭擠出乾涸的哀嚎……。

(3)狐狸又出現了

“喂!你也幫幫忙!我家的R都送你了,你也手下留情一下好不好!”

話筒中傳來憤怒的聲音。

“一個醫生眼袋發黑就算了,你説説看,醫生整天都只能坐在椅子上,站不起來,這是什麼情形!”

“拜託呀!拜託一下好不好!”阿文學姐的憤怒從話筒中不停出:“人家是純情,但你也不是20歲小孩子了,可不可以拜託一下?…可不可以不要那麼烈…搞到看門診會打瞌睡,你要我怎麼代呀?”

“還要吐司嗎?”明楨笑地問道。全的女體上只有一件圍裙,我的小弟弟又不安地站起來問好了。她在我跨間蹲下,堅的大微微自然分開。

“是…是…真的很對不起…”我撫摸著明楨的頭髮道。她抬起高翹的睫仰望我,小嘴再一次温柔地包覆住躁動的小弟弟。

“真的很抱歉,我會改善的…”我邊擠捏她的子。大拇指與中指延着的稜線上滑,把玩轉動微翹的頭。

明楨眼神對我笑了笑,微出似痛苦又似愉悦的表情,口與手動作更加速進行。小手抓住莖末端隨着頭部擺動而上下,另一手撫摸囊輕轉着丸。

俏臉上肌一收一緊,彷佛小那高瞬間的收縮律動。

“要怎麼搞是你們的事,但跟她説晨會一定要來開,要不然我也保不了她!”

“嗯…是…”我把最後一口吐司下肚。

明楨雙眼微閉乖巧地伏在桌上,高翹的惡地搖晃着……。

我拍拍手擦擦嘴,再飲下一口咖啡站起來。

輕而易舉地接受入,高興地緊緊扣住火熱的頭。

“啊啊…翔…翔哥…”明楨發出發出可撒嬌的甜膩聲音。淋淋的中不停滲出白着的黏,烏黑大的莖撐開紅腫不堪的,發出嘰咕嘰咕的聲響。

我緩慢地身,讓頭好好品嚐內每一絲甜美。

“嗚嗚,不要啊…不要停啊…”相較於快速的撞擊,明楨小嘴中雖然喊着「不要」,其實身體更難承受的是緩慢温柔的摩娑。

“啊啊啊…唉呀…啊…”女醫師伴隨着一點點、一點點的前後扭動,發出煩惱的呻

這兩個星期來她的改變就算是神病患也看得出來吧!

美麗動人、窈窕嫵媚或是清純婉約的女人總是男人們注意的對象,自從我住進來以後明楨盤起了波長髮,每天不僅束緊豐、衣着也刻意挑選暗沉低調的顏,但原本就僅略施薄妝的小巧臉蛋自然散發出蘋果般光澤,黑框大眼鏡也遮蔽不了天生濃密的俏長睫與大眼睛,如同阿文學姐形容的,整個人就是發出一種母獸發情時的幸福光暈。

明楨被我扶起來坐在桌面上,雙膝弓起、修長的小腿自然地M型下垂,綁着黑燈心絨繫帶的腳踝無力地隨着晃動。

“唉…好討厭唷…啊…”看到黑的混雜着泡沫在自己道中進出,明楨皺着眉無力地抗議。她平常出門是絕不穿高跟鞋的,一鞋櫃高跟鞋都只有在兩人家中獨處時才會穿上。

“喔喔…啊…好深…嗚…”頂進子入口,明楨渾身上下不停顫抖。

雖然她絲毫沒有提起破瓜時的痛楚,但第二天單上與廁所衞生紙間散佈了大量乾涸的血跡。我猜是等待加上難得的獨佔,強烈的幸福與足讓她熬過了這段時間的不適。

原本説要趕回來的「文靜」臨上飛機前被通知去紐約緊急處理一筆房地產易,多出來的兩個星期時間讓明楨更加需索渴求。每天回到家裏不是像小貓一樣卷在身邊温柔磨蹭,就是像上空俱樂部女服務生一樣晃着大、蹬着高跟鞋懇求的疼

“喔喔喔…”明楨將我推坐在椅上,跨上莖讓頭在花心深處擠擦。望不到盡頭的持續高讓她緊緊抱住我的頭顱,一對大緊夾住臉旁,硬翹的首隨着搖晃搔我的嘴角。

我的手心從肢下滑摸到股上慢慢撫摸着,中指也不安份地玩她的菊核。

這段時間每天明楨都會求至少三四次──早上起前要、服侍我吃早餐也要、下班回家進門就來一下,最後上當然也是肯定要大戰幾回——甚至在第一年住院醫師忙碌行程中她也能出幾十分鐘空檔,從醫院搭地鐵來學校,潛進我辦公室來享受一下。

“嗚嗚…啊啊…嗚嗚…好害羞…啊啊…”明楨不能控制體內湧出的快,温暖的眼淚滴在我的額頭上。

“啊啊嗯~~嗯嗯~~啊啊~~嗯嗯嗯~~”喜悦的聲音再也停不下來,頭被男人銜住,明楨的皮膚不受控制地到處猖獗燃燒,粉紅的燥熱間不停滲出芳香的汗珠。

我的改變也是非常明顯……。

即使每次明楨都是把自己打扮得一付「村姑」模樣,那難以掩蓋的氣質與味道,早就讓她成了實驗室小鬼們新一輪的偶像,就連幾個小女生都私下稱讚着她的美麗,害我每天到辦公室都疑神疑鬼,深怕死小孩們安裝針孔攝影機。

繫上大老們也直接當面説我「看起來很不一樣,很神、很有活力!」,近來斷練過的肌在女婉轉嬌羞的刺下更加結實鼓起,原本還有些肥的下巴也與臉頰一起變得實消瘦。歷史系老師們開玩笑説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應該有機會獲選為校內「同志社」的「年度夢中情人老師」。

“呀…”莖突然從了出去,明楨輕呼一聲。我抱起她將她放到客廳羊地毯上。

頭上的滴落臉上,呼的明楨無力地微笑。

“要幫您出來嗎?”虛的女人用甜膩的鼻音撒嬌道。

“昨天有沒有看到線呀?”我讓透了的户,捉狹問道。

“啊?”明楨愣了一下隨即緊閉雙眼用小拳頭錘打我膛道:“討厭啦!

討厭!…唉唷…你怎麼知道的?“

“驗孕的包裝盒直接丟在垃圾桶裏,就算是清潔隊的歐吉桑也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唉呀,怎麼這樣問,好害羞…嗚…啊…”明楨的臉紅了,頭突然又擠回道讓身體再度搐。

“結果呢?要告訴我嗎?”我抬高乏力的雙腿,一對細高鞋跟在空中畫起圓弧,腳踝上的刺青化成了火中飛舞的鳳凰……。

“哦…嗯嗯…啊…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啊…”明楨大聲叫,主動擺動起股來熱情索求,越搖越劇烈。

“不可以!…不可以啊!”

我抓住飛舞的鞋跟,開始起潔白的趾。鮮紅的趾甲油塗得非常仔細,趾甲邊的皮膚也修理得十分仔細。

“啊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腳趾是明楨的「死」,只要連續玩超過三分鐘她就會全身痙攣搐。

我喜她狂扭時花心胡撞頂頭的覺。

“説…不然就整死妳…”我停下動作,握住小腿肚讓腳踝在鬢角上磨。

“那你還這麼兇…都不怕撞壞了呀?”癱軟的漉漉地隨着部上下起伏,明楨俏臉肌放鬆,浮起一暈幸福的光彩。“如果很不舒服的話,我可以請長假在家休息嗎?”

“壞蛋…不問妳也不會自己主動招認啊?”我放下腳踝俯身抱住她,速度改為温柔的慢板。

“嗯…人家…想要明天上班後…到婦產科確認…再跟你説的呀…喔…”明楨微蹙着眉頭雙手環住我的。我微微加速,儘可能將頭朝下方滑動,藉着稜擴大磨擦面積。

“那…”明楨張大美目,言又止。

我明白她想要問什麼……。

“我不會讓孩子父親欄空白的,更不會讓妳的配偶欄空白的…”我用鼻子蹭蹭她的俏鼻,舌頭輕

“翔哥最好了!”明楨高興地死命摟住我。

無限光中,我在明楨身體裏一如注……。

************

人在醫院工作本來就難有什麼身體上的秘密,有點大而化之的個加上明楨似有若無地「曬恩」,那天我出大學部期末考券出到一半,學長學姐就把我拉進LINE的聊天室裏。

“阿文:很厲害喔”

“阿文:該不會第一次讓人家嚐到男人”

“阿文:就中了吧?”

“…”

“帥哥強:今晚宿舍那邊應該會有哭聲”

“阿文:鬧鬼嗎?”

“帥哥強:女神有喜”

“帥哥強:眾宅狂號”

“最好是…”

“阿文:年輕點好”

“阿文:BABY比較健康”

“阿文:當媽的有體力”

“帥哥強:你要把女神藏回家嗎?”

“阿文:不用吧?”

“阿文:我們這邊又不用動刀動

“帥哥強:女神應該也不缺錢吧”

“帥哥強:阿泰當教授”

“帥哥強:也養得起”

“阿文:對ㄚ”

“阿文:養得起就多生點”

“阿文:醫院這是依法行政”

“阿文:能請的假都能請”

“帥哥強:男的聰明”

“帥哥強:女的美”

“帥哥強:種好多生點”

“口畏~~”

“都還沒三個月”

“阿文:我們神科的都是成績最好的”

“帥哥強:少來”

“阿文:喔對厚”

“帥哥強:你惦惦啦”

“……”

“阿文:喜酒餐廳要先訂”

“阿文:肚子大了拍婚紗不好看”

“帥哥強:好了啦”

“……”

************

前個週末明楨就買了一冰箱菜,昨晚下班後開始就忙裏忙外、西。

確定懷孕後她的需求量沒有變小,只是對動作猛烈程度有所限制,但這樣整晚完全沒來擾我,可是這近一個月來的第一次。

出門前明楨就擺好了半桌菜,另外一半説等回來再下鍋。

五楊高架遲遲沒能完工,車子過了林口一道就慢了下來,即使是開着明楨新送給我的Cayenne也只能跟着慢慢,不過所幸提早出門,還是提早到達桃園機場。

文靜忙完紐約的事又轉去了本一趟,但不知怎的她挑了樂桃航空廉價班機回來。

賓大廳人洶湧,幾班大陸過來的班機同時抵達,各旅行社人員都舉着小旗努力聚攏團員。

“文靜!!”玻璃門一開明楨就興奮地一直揮手。剛才來機場的路上她才一直在唸,説之前文靜到上海去也是每兩個星期就回來一次,這是第一次她出門這麼久。

這是第一次見到「文靜」。

她的樣子該怎麼形容呢?──簡單説就是豐版長頭髮的陳妍希,笑起來眼睛眉同樣是擠成兩條線,但下巴比陳妍希圓潤些,烏黑濃密的頭髮往後紮起的額頭,更顯、知、自信的嫵媚。鼻子玲瓏有致搭配着美麗的小嘴,整個人就呈現一種內向、温馴、文靜的覺。

“好唷!妳終於回來了”明楨跳着擁住文靜。文靜淺茶的濃密長髮沒有紮起,順勢在棗紅短大衣後方揚了起來。

“呵呵,我們一家終於齊了”明楨貼着文靜的臉高興地像小女孩似。“這次出門好久唷,以前都沒有這樣!”

“呵呵呵…”文靜笑而不答,微微向我頷首道:“您好,不好意思,回來晚了……。”

“妳好呀…”我也不知該伸出手握手還是該擁抱她,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道:“行李給我…妳也累了,小楨準備了一整桌妳吃的菜,我們路上聊。”

“好…”文靜優雅地點點頭。我拉起行李箱拉桿,明楨小女孩似地挽住文靜的手,嘰嘰喳喳轉身朝電扶梯走去。

突然間一條悉又久違的身影從身旁掠過!

黑田香澄!

我轉頭過去,只見她的背影融沒在往國道客運站的人中。

“怎麼啦?”明楨問道。

“我好像看到了我學生。”

“喔?那叫他一起來呀,我們車上還有空位”明楨道。

“沒關係啦”我望着遠去的模糊背影道:“就剛剛從身邊閃過,我也不確定…只是有點像來修我課的歷史系學生,也不是很……。”

“嗯嗯…好吧……。”

下班尖峯時間已過,回程一路順暢。

車裏明楨一直講個不停,但不知是不是旅途勞頓的關係,文靜卻是有問才答,氣氛有一絲絲不對勁。

材料都已事先備妥,一回家明楨馬上就往廚房鑽。

“不好意思,我先回房”文靜輕輕道。她還是那副温柔婉約的樣子,但就是有種説不出的疏離。

“那行李…?”

“我自己來就好,謝謝……”文靜接過行李箱打開那總是緊閉的房門。裏面相當寬敞,十足是第二間主卧室。

“不好意思,我先休息一下,請等下要吃飯叫我”文靜禮貌地闔上房門。

************

“姐怪怪的…”明楨在我耳邊輕嘆道:“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着涼了?”

“喔?”

“她雖然話不多,但一直都是很開朗的,今天真的很怪…話不多,食量也不好……。”

“嗯……。”

“會不會是我先懷孕了,所以她不高興呀?”明楨趴在我身上,臉頰磨蹭着我的髮鬢,一雙美腿微張跨在我大腿兩側。

“確定這樣沒關係嗎?”我問道。

“沒關係的…不要頂到最裏面就好…”明楨羞赧地道:“我這幾天都有跟Baby説,媽媽真的忍不住,請他看到爸爸進來時要乖乖……。”

“呵呵,還乖乖哩…”我輕輕挪動部,讓莖在明楨體內微微畫動。

“哦…嗚…”明楨銜住我的耳垂低道:“好討厭喔…懷孕後變得愈來愈房也每天得難過……。”

“以前懷孕也會害喜得這麼厲害嗎?”

“以前?…哎呀…討厭啦…不告訴你……。”

“在那邊我們有幾個孩子呀?”我緩緩把出來,讓稜勾肥腫的蒂。自從懷孕後明楨的蒂就愈來愈腫大,現在興奮時大小几乎如黃豆一樣堅硬而

“秘密…不跟你説…”明楨顫抖地道:“哎哎…不可以…不可以呀…放進去…放進去…放進去就好…哎……。”

頭乖順地滑回道中,自動貪婪地緊緊捲住

“嗚…不行…不可以高…不要動…嗚…高收縮…會危險……。”

“危險妳還要?”

“人家忍不住呀…哎…別動……。”

“我沒動呀,是你在夾我。”

“哎…哎呀…討厭…嗚嗚……。”

“好好…不動…不動…休息一下…”我撫摸她的髮絲,另一手輕拍背上。

“嗯…哎呀…嗚…”明楨扭動肢,不斷磨蹭昂起的蒂。“這次文靜姐好奇怪,也沒説去了哪裏…怪怪的……。”

“以前都會講嗎?”

“嗯…每天都會告訴我她的行程…”明楨玩我的頭道:“但這次就只是説要去哪裏,每天只講個大概,搞不清楚她到底去幹嘛了……。”

“喔?”

“可能真的心情很不好吧…”明楨乏力地挪挪身子,把枕在頭下的我的手臂拉了出來。“好了,小玉夠了,翔哥你好好睡吧……。”

“嗯,有機會我再瞭解一下她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吧……。”

“嗯嗯,親親…”明楨抬起下巴把臉頰湊過來。“晚安囉……。”

************

“這樣曬恩還真蠻符合她個的…”文靜揚揚頭輕輕將長髮向一側。

“還好吧…”我身體後倚,示意服務生將咖啡續杯。

“應該很引人注目吧…肚子都看得出來了…”文靜啜飲一口柳橙汁道,臉上浮現的是疲憊和無奈。

“呵呵,還好吧,還不到三個月,應該看不出來…”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回話。要説真的引人注目的應該是文靜她自己吧──雖是充疲憊又脂粉未施,但那優雅、甜美又空靈的氣質,就算是陳妍希本人也比不上她──打從我坐下來開始四周就不停指指點點、頭接耳,要不是文靜頭髮又將頭髮用髮圈繫上,旁觀者一定會認為是陳妍希本人戴上長假髮來到現場。

下着小雨的星期二早晨,松仁路口這家貝果店食客卻出奇地多。

“不好意思把您約來這”文靜拿起叉子攪攪面前的炒蛋,道:“好久沒來這家貝果店了,今天突然很想來。”

“我也很久沒來這了。”

“等等有事嗎?”

“還好,但等等十一點有課。”

“嗯,在這談會介意嗎?”

“沒事,妳覺得OK我就OK。”

“嗯…”文靜出平板,數據與圖型瞬間布螢幕。

文靜大約花了30分鐘説明。

簡單歸納就是這段時間她忙着放空的三星股票已獲利了結,加上大量短期的黃金現貨放空套利,目前最新資產數字已達二億美元──但讓我疑惑的是,這段時間她説她忙着將新賺來的現金拿到各地付清貸款──所以我現在有二億美元淨資產而零負債?

“這兩天我會請律師過來,把所有資產過户到您的名下。”

“為什麼?”

“呵呵,我只是您資產的經理人,現在該還給您了。”

“為什麼?”

“我只是代管……。”

“為什麼?”我表情放鬆但犀利地望向文靜空的眸子。

“我…”文靜被我盯得極不自在,低下頭道:“累了……。”

“妳想走?”

“您怎麼這樣問?”

“這些錢是妳的,不需要給我。”

“這本來就是您的……。”

“什麼我的你的…”我心中突然浮起一個奇怪的念頭,雙手叉在前續道:“我又不缺錢,沒有這些錢我也能活得好好的。”

“但小玉肚子裏已經有了您的孩子呀?”

“我有工作她也有工作,就算不偷不搶我們也算高收入了。”

“您怎麼這樣説話?”

“那妳繼續管理,我不需要這些錢。”

“……”文靜抬起頭望向我,眼神蒙而複雜。

“是因為她先懷孕了嗎?”我單刀直入問。

“不是……。”

“那把錢都捐掉吧!”

“不行!這錢是您的。”

“那你把錢給我,我把錢捐掉。”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因為歷史不是這樣…”文靜的眼神突然整個收斂起來,道:“如果您把錢都捐出去,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不能説…”文靜沉頭道:“出發前我也問過您同樣的問題…您只説…

一切都不能説……。“

“嗯?”

“您不告訴我們到了這個世界會發生什麼事,同樣我們也不能告訴您在那個世界會發生什麼事。”

“嗯……。”

“我不知道做出不同決定會不會讓兩個世界間互相影響…”文靜聲音低沉而堅定,續道:“但您有特別代,錢一定要到您手上。”

“喔?”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必須執行您的重要代。”

“你看我是會貪財的人嗎?”

“我不知道…”文靜臉上疲憊漸漸退去,浮出應有的明幹練神情。“但您特別代過我,我也答應了您一定會執行到底……。”

“呵呵…是嗎?”她嚴肅的樣子逗得我發笑。“那還有哪些事情妳一定會執行到底呢?”

“哦?…沒有……。”

“所以妳的意思是,把錢給我之後,妳就免除掉所有的義務了嗎?”

“您…您在説什麼?我不懂您的意思?”

“你説答應了我一定要執行到底的事,就是要把錢給我;而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事情妳也一定要執行到底的嗎?”

“沒…沒有……”文靜的鼻翼微微開闔,細緻的皮膚上沁出細細汗珠。

“所以妳是打算今天待完就要走了,對不對?”

“啊…我…我…”文靜的聲調開始透着微

“別緊張…”我伸手有力地握住她道:“既然把妳們都拉到這個世界來,無論發生了什麼事,無論妳們做了什麼決定,我都有保護妳們、讓妳們平安幸福的義務!”

天哪!我是怎麼在一瞬間搞懂這些事情?又怎麼在一瞬間説出這些不像人話的東東來?

“您?……?”文靜瞪大眼睛,驚訝得説不出話來。

接下來的話讓我自己更吃驚──我是被雷打到所以才説得出這些來的嗎?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我左手也搭上握着文靜的右手,希望能傳遞給她堅定而穩固的力量,我希望她能明瞭我是充分理解而且充祝福的。

文靜低一會抬起頭道:“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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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4)第三位受益人

“翔哥,這件事不能就這樣算了!”明楨低聲道:“如果就這樣下去,咱們還算是一個家嗎?”

“明楨…喂…”我抱低聲道:“小玉!”

“事情真的不能這樣辦,我們姐妹們一起過來,就是為了服侍您的…”明楨不怒而威,續道:“如果每個人都來談戀,搞自己的小確幸,那還來幹什麼?”

“小玉……!”

“文靜,這是妳我的,別怪姐姐!”明楨緩緩沉聲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小玉!妳要幹什麼?”眼見明楨愈説愈過頭,我連忙出聲阻止。

“翔哥,你別管,這件事讓我來處理!”

“妳就只會用暴力!”垂着頭的文靜睫突然眨呀眨,幽幽地道。

“説我只會用暴力?這妳也敢講?!”明楨怒火突然中燒道:“這些年家裏大大小小,那見要動刀動的事不是姐姐我出面處理的!蛤!妳自己摸着良心説説看,要不是我替妳檔刀檔,妳能活到今天來這裏發嗎?”

啪~~~!!!

明楨一巴掌清脆地打在文靜臉上。

“妳這不要臉的女人,讀過幾天書臭什麼?瞧不起我嗎?妳敢説我只會用暴力?!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妳自己不要臉,還敢説我不要臉!”文靜紅腫着臉頰道:“你有本事現在就把我打死,不然我們走着瞧!”

“通通給我住手!閉嘴!”眼見場面愈來愈誇張,我站起來斥道。

“呵呵呵…就只會發潑耍狠,妳還會什麼?”被捆綁着的文靜掙扎坐起來道:“老孃站得直行得正!翔哥,麻煩您一下!”

“妳這人還敢嘴!?”明楨忍不住,撲上去就打算給文靜兩掌。

“小玉!住手!”我怒斥道。

“翔哥!你把我扒光檢查給這婆娘看吧!”文靜面目猙獰道:“如果他媽的我不是處女,小玉妳就把我剁碎餵狗算了!”

“喂~~!妳們兩個有完沒完?!都給我閉嘴!坐好!!”

事情演變到現在這個局面,完全出乎我預料!

我先簡單描述一下到目前為止發生什麼事情吧:早上文靜雖然沒有正面回應,但我猜應該八九不離十。但也沒更多時間詳談,眼見時間快來不及,我急急忙趕去學校上課,一轉眼就忙到傍晚。明楨LINE我回家吃晚飯,結果一到家打開門就是眼前這分光景──文靜長髮披散、浮腫眼眶明顯是捱了一拳,衣服凌卻未破損、雙手被制伏銬在背後;明楨用黑膠帶住了文靜大小腿,讓她的左腿呈ㄑ字型無法合攏。

我到家時顯然還沒打完──看樣子明楨是打算把文靜綁成M型的──這兩個女人邊打邊踢邊咬邊咒罵,明楨雖佔上風但戰況也還沒到掃戰場的地步。

一開始我有點被女人打架的潑辣嚇到,但觀察幾分鐘後卻也慢慢理解、釋懷。

對於一對「共侍一夫」、「數十年」的姐妹來説,「温良恭儉讓」代表的應該是背後更深的積怨吧……。

我不知道誰比較曲淵翔?或在那個世界誰對誰忍耐比較多?

但我知道的是──她們所有的力今晚都崩潰了!而咒罵、扭打,或主張某個主張而反對對方另個主張,其實不過都是她們今晚準備「決戰」的藉口。

“翔哥您別護着她,讓我打死這隻母蟑螂!”

“閉嘴~~!”

“翔哥您就當着這女人的面檢查一下我是不是處女吧!讓這隻母王八見識見識什麼叫做守身如玉!”

“住口~兩個人都給我坐好~不然兩個都給我滾~~!!”

明楨拉拉衣服,正襟坐好。

文靜也挪了挪身子,縮身到沙發之中。

“鑰匙呢?”我朝明楨伸出手問道。她用下巴比了比,意思應該是掛在門口收納鑰匙的木牌上。

“妳們兩個都不許動!誰來還是開口罵人我就對誰不客氣!”我站起來往門口踱去道:“不準胡來!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明楨抱腿氣呼呼地坐着看我鬆開文靜的手銬、割開腿上膠帶。

“妳們兩個都聽好…”我厲掃過她兩眼神道:“我沒説可以發問或是可以嘴,妳們兩個就都給我閉嘴!”

“以前我聽人家説:男人如果有有妾,如果能齊家就一定能夠治國…”

我冷哼道:“這句話我今天真的見識到了!”

“首先,我要非常非常非常真誠地謝妳們二位過去數十年在曲淵翔身邊所做的努力…”我淡淡道。

“在那個算「舊社會」的環境中,你們願意…該怎麼説呢…忍辱負重?還是共體相安?不管怎樣,照這段時間我聽妳們兩個談話,我們應該共組一個大家庭好幾十年了…不管妳們是為什麼而忍耐、為什麼而跟着我…我都要誠摯地向妳們兩位説聲謝謝…因為如果沒有妳們從年輕時開始的犧牲、奉獻,就不會有今天──2013年──我們在台北這個時空相距的可能……不管怎樣,我都要好好謝謝妳們……。”

“同樣地,雖然我沒問過,但我知道妳們兩個都是我曲淵翔兒子們女兒們最好的媽,更是曲家最好的媳婦…我要請妳們接受我衷心的一拜…因為沒有妳們二位的忍讓、扶持,我相信在那個世界中絕對不會有那個甜幸福的大家庭……”我誠懇地朝二女一拜,抬頭時發現她倆眼眶都紅了。

我續道:“一個幸福的家庭絕對不是隻靠男主人或女主人…曲淵翔就像一張桌板,但也要有各位願意捐棄嫌隙、不計名分,這張大桌子才會有一條條桌腳。人們多半都只看到了桌面,卻忘了只有桌腳們同心協力,這張桌子才能負重致遠……。”

“在過去我們家裏,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扮演的角…”我道:“我猜曲淵翔應該是那個什麼都不懂、傻呼呼、一切靠你們這些老婆們的「男主人」…

而君兒應該是那個神氣八啦、威風十足的「大老婆」吧……。“

“唉…如果説文靜是還得幫男主人生孩子的女家教,那我就是那個每天苦命檔子彈的女人囉……。”

“妳還説,不管國內國外,只要翔哥出差不在家晚上就是妳陪上…得了便宜還賣乖…哼……。”

“都給我閉嘴!”我怒道:“我在講話誰還在嘴!”

…………。

“好吧,簡單説…”我道:“過去我對得起妳們誰又對不起妳們誰,我也懶得搞清楚了。但這是廿一世紀的時空,既然妳們也來了,就還是得照我的規矩……。”

“規矩?”兩女同聲訝道。

我坐下點起煙道:“這是二十一世紀的台灣,不但是一個民主國家,也是一個法治的國家。我們用選票選出國家領導人,我們也透過民意代表反映人民的意見。我們的制度不見得最好,我們的政府效率也不見得很高,但這個政府的目的是保障社會上最弱勢的人,讓窮人不會被富人欺負,而不是為有錢有勢的人服務、透過權力欺負弱小。我們的法律保護人民可以與政府對抗,也保護女人不再是男人的附屬品。”

“不用我説妳們也知道,台灣的法律是一夫一制度,過去大陸時期的民法雖然曾經承認「妾」的存在,但那是為了保障妾的法律與經濟權力,而不是承認一夫多制的合法”我道:“兩位也知道,在你們出現之前,我不過是一個「無某無猴」的傢伙,沒錢沒老婆,也從來沒想過會遇到像妳們這樣又美麗、又、又有能力的女人…真的,我連想都不敢想……。”

“翔哥……”明楨開口道。

“閉嘴,讓我講完…”我斥道:“你們兩位的努力我都看到了,但我沒有任何權力要求妳們在這個世界「只能」留在我身邊,妳們有權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相信其他人應該也都陸續會來這個世界,或許她們也已經來了、在我們身邊,或是在世界上其他地方”我道:“不只是文靜,只要任何人想要追求她自己幸福,即便是君兒來了想跟別人往也一樣,我都是祝福。”

“我只希望妳們記得”我用手指比比地面道:“這裏就是大家在二十一世紀的家。”

我頓了頓續道:“如果各位願意留在我身邊,我保證,一定會用這輩子最大的力量,確保大家都能有「雖不意,但可以接受」的幸福生活…如果不願意留,我有三個條件……。”

明楨訝道:“條件?”

“第一,如果不願意留下的話,以後對外就以兄妹相稱,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同一個家庭的成員,我希望妳們找到對象的時候能帶來讓我看看,我更希望能以長兄的身分,把妳們風風光光嫁出去。”

我看看文靜──她頭低低不發一語──續道:“第二,包括妳們二位賺的錢,以及我原本自己小小的一點財產,我決定都拿出來成立一個信託基金。而文靜、明楨妳們兩個,以及未來所有來到這個世界的姊妹們,都是這個基金的受益人。妳們即使去追求其他的幸福,也不會改變妳們的受益人身分。”

“我…我不要…”文靜懦懦道。

我嚴聲道:“不準!每個人都有份,不準妳不要!”

“這不公平…”明楨道。

“沒有什麼不公平的!這筆財產不是我李家泰的,每個人都有份。而且,就算嫁出去的姊妹,生的孩子也有權力繼承,繼續受益”我堅決道:“但這筆基金不準分割!這部分我會去法院公證,就算我不在了,這件事也要繼續執行下去。”

“第三,不管是去外面自己住,去跟別人談戀還是結婚,都不要忘了這裏就是妳們的孃家。過年要記得回來,如果遇到什麼事情也要記得回家來,這裏就是妳們的家。”

“真的可以回來嗎?”文靜眼眶轉着淚光問道。

“真的,而且一定要回來!”我坐到文靜身邊握住她的手道:“一定要回來!我會風風光光把妳嫁出去,如果發生任何事情,一定要回來!”

************

文靜在懷裏斷斷續續啜泣一個多小時後終於靜了下來。

受着她均勻起伏、也不知是睡着了還是醒着的埔,我口整個被淚水浸,卻也不知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能繼續擁着。

手機斷斷續續震動,有LINE訊息進來。

“小玉:翔哥出手果然擒來,早知道我也不用跟她打打殺殺”

“我是很嚴肅認真的説我不是故意的”

“小玉:不管是不是故意”

“小玉:很有用的呀”

“小玉:女人就吃這一套”

“小玉:掀起她的裙子死她”

“小玉:讓她懷孕她就乖了”

“抱着我不準跟她LINE…”文靜閉着眼睛搶過手機丟開,挪起身子用嘴碰觸我的耳朵喃喃道:“如果他真的不好,我真的可以回來嗎?”

“我是認真説的,這是妳孃家,隨時都可以回來……。”

“不…我不是説這個…”文靜鬢角抵着我鬢角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回來,你還會要我嗎?”

“只要妳不嫌棄……。”

“別説…我不喜你用這種口氣…”文靜輕輕捶了我一下道:“我是很認真的……。”

“關係到哪裏一切由妳決定,我尊重妳所有的幸福權力。”

“你不會覺得這樣很怪嗎?我想去就去,想回來就回來,想跟誰談戀就跟誰談戀,想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文靜道:“難道,你對我一點覺都沒有嗎?”

“難道只是因為我對妳有覺,就可以止妳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嗎?”

“我不懂…我不懂……。”

“傻瓜…男女間是要心甘情願的,想飛就去飛吧,不用擔心累的時候…”

我撫撫她的長髮道:“我的雙臂永遠為妳敞開……。”

嗚嗚嗚嗚……。文靜又開始啜泣。

“這些年妳也累了,去過過自己想過的子吧,為自己活,不要為別人而活……。”

嗚…我悶哼一聲。文靜拉過我的右手撫上她豐部,芳掩上我的嘴、小舌頭執着地想鑽入我口中。

隔着襯衫罩表面蕾絲的花紋觸鮮明,我的手腕抵住罩鋼絲底緣,緩緩握住整個罩杯捏

文靜的舌頭在我口中攪動,舌尖滑過齒間遊向牙輕探。

“嗯…嗚…”文靜的鼻息漸漸沉,一陣陣火熱氣灑在我臉上。

突然間一鬆帶已被文靜解開,她把我的內下一截,抓住小弟弟舌頭在頭上輕輕打轉,每當舌尖戳攪馬眼時,都讓我渾身不由自主顫動。

被難以形容的舒服、温暖包圍,莖完全被文靜入口中。頭被深深含了一下,覺幾乎抵到她的喉嚨,但隨即就給吐了出來,小舌頭繼續往囊移動。

丸被反反覆覆入吐出,正當我快忍不住呻出來時,文靜又繼續向下眼上一陣難以言喻的潤温暖,陣陣異告訴我她正温柔地服侍我的菊花。

舌頭不但來回刮搔括約肌,尖端還調皮地往門裏鑽。上的快愈來愈強、愈來愈強,我大腿幾乎快筋了,只能捂住嘴深怕被房裏聽見。

“怕什麼,她又不是沒聽過…”文靜抬起頭瞪我一眼嗔道。隨即加大套動作的幅度,小嘴也回到頭上得更用力。

我的身體不上下動起來,用力着文靜小嘴。正當快要爆發時,文靜放開可憐的頭,指尖輕輕按摩馬眼……。

城門口正要衝出廝殺的大軍瞬間冷靜下來……。

“你不喜在女人嘴裏…”文靜把我放倒在沙發上,臉上神複雜而難以形容。“你喜我在上面…你喜看我瘋狂的樣子……。”

“有…有比以前大嗎?”文靜解開襯衫釦子,蕾絲半罩杯中鼓起雪白豐球,緩緩跨坐我的際羞赧道:“唉…説錯了…你還沒見過我,怎麼會知道有沒有變大……。”

滑滑地沿着內邊緣滴到小腹上,文靜沒下內便握住間滑動。

“嗯嗯…”文靜舒服地仰起頭輕。我也不幹示弱,手指沾了沾水便往她的過去。

“嗚…”文靜不時緊皺雙眉,不時又面倦容。她俯身摟住我的脖子再度侵入我的口中,手中卻一刻不得閒地舞着不停在與紅豆間滑動,頻率愈來愈快、愈來愈快……。

“嗚啊…嗚…啊啊…”圓圓的股發狂似地扭動,但頭卻近鄉情怯,總是過門而不入。文靜解開發髻讓長髮鋪灑前,敞開襯衫間火熱的膩汗與髮絲糾結一團。

“啊~~”文靜肢長嘆一聲,大頭順勢擠進狹窄密道之中。

“啊…啊…啊…哈…”的呻轉為短促輕,未嘗清掃的花徑一陣強過一陣緊縮。

正當不知該動還是停止時,文靜咬着緩緩下沉,將整隻沒收進密之中。道並沒有想像的緊密,處女膜也只稍作抵抗便敞開城門。壁緊緊含住,但不一會馬眼就吻上柔軟的花心。

“別急着動…”我扶助文靜的止住她的扭動。

“沒…沒關係…啊…”文靜微睜雙眸,右手往後一抹後移至我眼前。“翔哥,你看,你永遠是我第一個男人……。”

濁白泡沫中浮着猩紅血絲……。

“哦哦…嗚…嗯…嗯…”文靜來回動的幅度慢慢增加,小包着,鼻子裏抑的息也愈來愈大。我左手抓住堅房用力,右手探向漲大起的花蕾,中指快速地按摩來回擦

“喔…啊…不行…嗚嗚…哦……。”

文靜俏臉紅、搐,整個身體微微抖動,扭動速度顯著慢了下來,我試着快慢錯地在中攪動。

“唉…唉呀…嗚嗚…唉……。”

放開衣的束縛,房有如果凍般地晃動,緊緊夾着,花心貪婪地啄食頭。

“嗯…嗯…唉…唉呀…”文靜緊閉秀眸,十指伸入我頭髮之中,緊窄的道劇烈收縮,頭上傳來一陣陣酥麻。

“不…不行…要死了…啊…要死了…啊啊…”再也維持不了矜持,文靜忘情地大聲吶喊。“讓我死吧…啊啊…翔哥…讓我死吧……。”

快速在小送,文靜瘋狂地上下移動身軀,彷佛想用體重摧毀頭的攻勢。

噗哧~噗哧~噗嗤~~。

緊密的道隨着嬌軀起伏發出響亮的空氣聲。

“唉呀…唉呀…喔…”文靜尖叫一聲渾身無力,頭歪在一邊,無力説話只能輕哼。我怕她摔下去連忙擁她入懷。

“唉…痛…嗚…”文靜大腿顫抖幾下才回過氣來,快褪去後秘處的疼痛緩緩浮起。

“乖…別動…等等道撕裂就不好了…”我一手起糾黏在兩人脯間的頭髮,一手輕拍她的背部。

文靜抱歉地笑笑道:“換你在上面吧……。”

“沒關係的…”我撥了撥黏在她額頭上的髮絲。“不要勉強……。”

“要不要從背後?我趴在椅背上?”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我輕吻她一下道:“好好休息吧,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真的嗎?如果有一天我回來,你真的還會我嗎?”文靜像天真的小女孩般問道。

“真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管妳變成什麼樣子,我永遠會張開懷抱妳。”

“真的嗎?那要打勾勾喔!”

“好,打勾勾……。”

************

“親的,該起囉!”

温暖的磨蹭讓我從酣眠世界回到人間。

明楨從背後擁着我,鼻子在的背上來回搔

“嗯?”

“嗯什麼嗯,李大教授,該起了啦!”明楨咬着我的耳珠念道:“文靜都逃走了,你還在賴呀?”

“誒?”

“唉什麼唉啊?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欺負文靜,讓她嗓子都快喊破了,你這個一家之主又不出來救人,害文靜一早天沒亮就逃走了。”

“啊?”

“好啦,不用啊了啦!客廳我都收乾淨了,等等讓打掃阿桑看到不好。對了,文靜的落紅我幫你留了紀念,桌上的白巾別丟呀,以後還要拿來虧她用呢!”明楨拍拍我股道:“呵呵…我先去開晨會囉!”

明楨一下整個墊就倏地浮了起來。

“你不用擔心…”墊忽然又一沉,明楨跳回上道:“文靜她放不下你的,記得下次要讓她腳軟下不了,知道嗎!”

伴着銀鈴般笑聲明楨離開房間。

這是文靜的房間。我沒想到第一次好好看她的房間竟是躺在上。

昨晚衝完澡後我抱着她上,文靜試着幫我口好讓我盡興,但強烈倦意讓我只想擁她入眠。

我翻了翻身,不急着爬起……。

她們説是四個人一起來的,那其他兩個人呢?

我該去找她們嗎?

她們也會像文靜一樣為情所困嗎?

她們會想來相認嗎?還是就隱藏在茫茫人海中,追尋自己的理想與幸福?

如果她們真的都來了,我有能力讓她們幸福嗎?

我的嘴裏彷佛有個東西,用手拉出一看──是文靜長長的頭髮……。

我轉身將頭埋入文靜的枕頭中,凹陷的頭形中殘留着淡淡的洗髮香味。

文靜問我在不在乎,我真的在乎她與別的男人往嗎?

文靜跟我打勾勾,但如果有一天她帶着別的男人的孩子回來,我真的能心無罣礙地接納她嗎?

我把臉埋入枕頭中。

我沒有答案……。

************

據文靜助理提供的報表,這幾個月她一路放空黃金,讓基金又增加近千萬美元。

打敗中國大媽的同時,文靜快樂地在臉書上曬恩,閃光程度不亞於太冕爆裂狂

“你猜她今天中午是不是要正式介紹她男朋友給你認識呀?”明楨抱着大碗,邊吃麻辣邊道。

這兩個月明楨胃口大變,即使早餐也「無辣不」,一天下來可掉四五人份麻辣鍋。但説也奇怪,即使這樣吃法她也不會胖──不,正確説來是「再怎麼吃也不會胖到臉」──懷孕才剛過半明楨體重已增加快20公斤,部也從F再升級兩個罩杯。

“不知道耶,我知道的就是妳跟我説她今天中午要約我吃飯,其他她也沒跟我聯絡過…”我邊喝咖啡邊幫忙夾牛放入鍋中道:“親的,一早就吃這麼多,這樣好嗎?”

“我也沒辦法呀,剛才還不到五點我就餓了…”明楨雙手一攤做出無辜的表情。“是寶寶想吃,我也沒辦法。”

“呵呵,吃這麼多辣,以後一定是個脾氣暴躁的壞寶寶。”

“哪有,人家韓國人説媽媽多吃辣,以後女兒才會又白又漂亮。”

“又白又漂亮?那是靠整形醫師吧?”

“你找死!”

文靜約的地點是學校體育館二樓地中海風味餐廳。

下課鈴響解決完死小孩們千奇百怪問題已經快12點20,我三步並兩步奔向體育館餐廳。

文靜坐在窗邊,身旁卻不見預期中的姑爺候選人。

“呵呵,今天不是要介紹男朋友給我認識嗎?”我拉開椅子背對門坐下,道:“還在路上嗎?”

“呵呵,我就知道明楨跟你會這樣猜…”亮晃晃的光從文靜背後落下。

“猜錯囉,今天不是帶男朋友來見你的。”

“呵呵,那你還這麼功夫特別跑到學校來,約個地方我去找你就好囉。”

“呵呵,想太多,今天約這不是為了你”文靜笑問道:“你喜清純的還是成的?”

“嘎?”

“我是問你,你喜女人打扮清純?還是麗?”她今天穿了一身素雅無袖的水藍連身短洋裝。

“都好吧……。”

“呵呵,所以你還是喜女。”

“喂!不要開玩笑!這裏是學校…”我嚇一跳低聲道:“別扯,你知道我沒有那種癖好……。”

“呵,我知道呀”文靜笑得眼睛眯成一線道:“你有我們姊妹這麼多個,每位姊妹還有二十世紀跟二十一世紀兩種不同外型,你呀,當然不會想看別人囉……。”

“喂~~!”

“喂什麼喂呀?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文靜綁了個馬尾,的辮子繞過頸子垂在前,正好遮住深邃的溝。“一定要講個答案!”

“嗯,麗的好了…”第一次見到文靜這般隨和又放肆的樣子,我隨口胡謅個答案。

“呵呵,妳猜對囉!”文靜笑着揚起頭道。

我順着文靜視線轉頭,首先進入眼簾的是十隻潔白腳趾、雙高跟涼鞋與潔白均勻的雙腿。

“呵呵,總也要讓我猜對一次吧!”清脆甜美的聲音道:“老師!…喔,不,翔哥!”

文靜道:“讓我鄭重為您介紹我們的第三位受益人……。”

是黑田香澄……。

(5)發展大計

波西米亞風罩衫讓小澄的肌膚更顯白皙,深V的衣領更顯現出過去未曾見過的與嫵媚。

“這就是我們家的第三位受益人,現在的身分是「黑田香澄」同學”文靜拉過小澄到身邊坐下,道:“呵呵,小澄可是我們家最聰明的一個唷!在那邊就她最聰明,現在還是她最聰明呢,呵呵呵!”

“文靜姐香一個…”小澄笑着親文靜一下,接着像小女生般偎在她懷中。

“文靜姐最疼我了,哪像老師以前都只會欺負我。”

“嘎?”

“喂,不要盯着小婷部一直看!鬼!”文靜笑道。

“我…哪有……。”

“還説沒有,明明就在看”文靜摟摟小澄笑着續道:“人家小婷現在還未成年唷,你如果敢對她怎麼樣,我跟明楨都不會放過你。”

“喂喂喂!又開始説!”

“不會啦,老師是很君子的,我之前去拜過訪老師那麼多次,每次老師都是眼神直視,從來沒有來呢。”

“呵呵,那是妳心中有別人,所以才沒有對翔哥發功吧!”文靜道:“我們姊妹裏就妳功夫最好,最會生,都快把翔哥幹了,也不留一點給我們。”

“厚!姐姐妳不要説啦!哪有呀!”小澄笑着伸手捏文靜臉頰道:“每次都生雙胞胎是因為體質好不好,又不是我霸佔了老師!”

“哪有誣賴妳?那是誰每天中午午休時間就在那邊唉唉叫啊?”

“厚,講這樣,要來翻舊帳了嗎?”小澄翹起手指戳向文靜部道:“呵呵,每次翔哥魔大發的時候,可都是隻要妳耶!”

“那很痛的好不好,不然下次換妳”文靜故意扳起臉,伸手回抓小澄的房。“誒?好像比以前大很多唷?有F吧?讓姐姐檢查是不是真的。”

“來呀!這兩顆可是貨真價實的G唷!”

看着她們兩姐妹葷素不忌,我只能啞然傻笑……。

“好啦,該回頭説正事了…”文靜整整衣服道:“之前我在本遇到了小婷,也告訴了她妳的消息,讓她有機會與您見面。但本來小婷是不想與您相認的,是因為我跟她説了,説上次您有關於基金的想法,才勸她今天來正式與您相見。”

“喔………”我的尾音拖得特別長。第三位老婆來相認,這不知道算是喜事還是什麼,但內心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老師您別聽文靜姐説,我不是因為另外去男朋友才不與您相認的”

小澄笑着補充道:“是我左想右想,一直找不到好機會向您表明,您真的千萬別誤會了……。”

“沒男朋友?是不想還是沒有好對象呀?”文靜虧道:“漂亮温柔又大的本妹,應該男孩子號碼牌已經領到一千多號在排隊了吧?”

“沒有啦,真的沒有啦!福岡那邊跟這邊兩邊加起來功課那麼重,哪有時間男朋友呀?”小澄臉頰浮現一抹紅雲道:“而且老師…不,翔哥…一直都對我那麼好,哪有可能找到更好的男人呀?”

“講這樣?翔哥現在是妳老師,有老師當老公還怕功課?”文靜續虧道:“還不趕快吃完飯就會宿舍把東西收收,小玉那邊還有空房間,搬過去就可以讓老師每天晚上給妳一對一「家教」啦!”

“文靜姐妳就會欺負我…”小澄笑問道:“對了,小玉姐最近怎麼樣,都還沒聽你提起她的事。”

“小玉呀?我搬出來也都兩三個月了,之前就我前幾天電話跟妳説的她已經懷孕了,現在狀況也不知道怎麼樣”文靜轉向我問道:“現在狀況怎樣?應該六七個月了吧?”

“嗯,七個多月快八個月了。”

“這麼快呀,那我這幾天要趕快過去看看她”小澄道。

“狀況很穩定,就是現在變得很喜吃辣,每天從早到晚都一定要有辣才吃得下。”

“呵呵,孕婦口味會改變是正常的,以前我第一次懷孕也是,改變好多”

小澄道。

“是呀,我記得妳要吃很酸的東西,而且加平常一般的醋還不行”文靜接着道:“我記得後來是翔哥給妳釀了些特別的水果醋,你才吃得下。那時你一直害喜,我們都緊張死了。”

“對呀,文靜姐妳那時候也懷第二胎吧?”

“呵呵,沒錯,翔哥都只顧妳,都不顧我…”文靜假哭道:“嗚嗚嗚,沒良心的男人,我一定要報仇……。”

“喂喂喂!拜託控制一下!”

“好啦好啦,不鬧你了…”文靜笑道:“翔哥你自己要控制一下,小婷不像我跟小玉,過來這邊身分是孤兒,小婷家可不是普通的家庭,要回來跟在你身邊會有點麻煩,到時候我們還得想一想。”

“呵呵,難得我們大家聚在一起,姐姐別那麼嚴肅啦!”小澄打圓場道:“先點餐吧!我們今天需要很多時間,趕快吃一吃處理正事吧!”

************

“這次您是從觀音山回到這個世界來…”小澄拿出平板,螢幕正中央有一條時間軸。

“Asyouknow,這次您負傷了”小澄拿筆將時間軸上打了個圈,道:“在此之前,您已經有君兒姐姐、晴兒姐姐、桃香姐姐跟小菱姐姐,喔,還有馨兒姐姐。”

“馨兒應該早到了,不知道死哪去怎麼到現在還沒遇到她…”文靜念道:“她那麼乖,應該不會跟別的男人跑了才對……。”

“這次負傷有點嚴重,需要多一點時間”小澄把時間軸上民國五年部分塗去,沒搭理文靜的話續道:“今天我們要討論現實一點的事情,就是接下來該怎麼做。”

“接下來?”我應道。既然我回來前還沒遇到明楨(小玉)、文靜跟小澄(小婷),那顯然就是這次還死不了,而且後面還得再過去囉?

“您不用想了,我可以告訴您,我跟小婷過來的時候年紀都超過五十了,您孫子都有三個了…”文靜老氣橫秋地説破我的心念。

“嗯…”我從沒想過事情會拖這麼久、這麼複雜,一時間腦中有點混

“您之前或許會以為這一切都是無意識的行為,是做夢還是什麼的,但事實上兩個世界是彼此互相牽引的…”小澄道:“這不是循環的「祖孫悖論」問題,而是對於那個世界已經發生,而這個世界也必然發生、互相配合、互為因果的事情……。”

小澄續道:“我不能告訴您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因為那或許會改變我、文靜姐以及小玉姐的人生,那樣我們現在在這個世界出現的這個事實,就可能會發生嚴重的問題。”

“對呀,或許我們會憑空消失也不一定呢!”文靜笑着話道。

“我的任務就是要告訴您接下來可能的選項,以及這些選項的影響……。”

“所以意思是,我還會再回到那個世界,繼續在那邊二三十年,與各位結婚、生子,抱孫子?”我沉道。

“只有君兒夫人會跟您結婚,我們都只是妾…”小澄笑道:“能跟着您就是我們的榮幸了。”

“嗯,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真是不好意思……。”

“所以,您相信了嗎?”文靜正道。

“嗯…不管相信或不相信,目前事實擺在眼前…”我道:“該準備的還是要先準備好吧…這件事我懂的……。”

“我沒辦法告訴您細節,只能告訴您架構…”小澄續道:“有架構所以會有選項,不同的選項會有不同的結果。這不是單線的SLG遊戲,是開放架構的真實世界。最重要的,在那個世界中,我們都是活生生的人,而您的決定會影響到千千萬萬人的人生。”

“先不要説得這麼嚴肅啦!”文靜道:“翔哥,從觀音山回來後您還有一段不算短的時間要努力,但接下來怎麼決定,就真的影響很大了。在爬到具有決定的位置前,我們沒辦法幫您,但我們也不知道您下次什麼時候會過去、會過去多久,所以還是必須花時間讓您更進一步瞭解接下來會面對的選擇。”

“嗯,對…”小澄道:“中間這一段我們真的幫不上忙,但請記得,千萬不能退縮!”

************

“老師,您上課常跟我們説「WhatIf」的觀念,説歷史常常會因為某個人或某件小事情在一瞬間的抉擇不同,而發生重大深遠的影響…”小澄道:“在這世界歷史上做不到的事情,在那個世界未必不能重來一遍的。”

小澄接着問道:“您玩SLG遊戲嗎?您是種田派的?還是快攻派的?”

“嗯,世紀帝國玩得比較少,但「三國志」跟「信長的野望」都是從第一代開始玩”我答道:“我是種田派的。”

“嗯,二十世紀上半葉的中國,種田派的政治人物很少,幾乎都是快攻派的”小澄道:“撇開民國前十年不説,你看快攻派的代表人物就是蔣介石。蔣介石從竄起到進行北伐、名義上統一中國,也只花了六七年時間。”

小澄接着道:“李宗仁是更誇張的快攻派,新桂系從崛起開始就幾乎沒有一天在種田,剛統一完廣西就出兵北伐,拖着蔣介石跟着他走,從頭到尾都是以戰養戰,藉着擴大地盤掠奪資源,生出更多部隊支持他們打更多的仗。”

小澄又道:“澤東也是快攻派,名義上是搞土改、階級鬥爭、搞革命,但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建國過程中,他從來沒有真正好好想過建設問題,更沒有想過教育跟人才培育問題,這點上他比蔣介石更糟糕。”

小澄歸納道:“澤東跟蔣介石,這兩個二十世紀中兩次統一中國的領導人都是快攻派,所以當一統一政權、掌握了國家機器,問題就跟着來了。沒有有意識的發展國家建設、沒有足夠的人才、沒有清楚的路徑圖,在加上快攻過程中收降納叛與崛起的軍方勢力,要發展國家建設就會有很大的困難。”

“這是後進國家發展的嚴重問題,包括原始資本累積、專業人才培育、官僚機構的現代化等等,這是學界的熱門問題…”我回應道:“蔣介石後來在台灣做得不錯,第一方面是因為國民政權跟台灣地方上沒有什麼關係,可以狠心、放手去土地改革,反正也不會傷害到外來政權的利益;第二是本人在台灣五十年,打下良好的教育基礎,為台灣留下一批中間技術骨幹,尤其是在工業部門和教育部門,不但留下一批良好的技術人員,同時也塑造了很好的工作觀念與價值觀;第三是美國的援助,提供台灣足夠的資本,同時也提供了良好的市場。”

“這部分老師您是專家,我知道您比我們都專業多了…”小澄道:“台灣跟南韓都受益於本人留下的基礎建設與人才庫,其中尤其是台灣,本人到台灣初期幾乎每年都要花上國家總預算的十分之一到台灣做基礎建設,慘澹經營了快20年後,本人在台灣的收入才勉強打平。這種只要面子不要命的投資方法,在世界上也是少見的。”

“所以這就是台灣人到今天還是對本人充的原因呀…”文靜道。

“台灣有的條件廣西沒有…”小澄道:“民國初年廣西沒有一個統一的政府,更誇張的是連有效的貨幣都沒有,更不要説搞地方建設還是教育了。”

我道:“這個我知道,別的地方用大洋、廣西用小洋,還自己發行了一堆沒有擔保的紙鈔,市面上的貨幣成紛雜、常常需要兑換,非常麻煩;在銀洋之下甚至還是繼續使用清朝鑄造的銅錢,完全沒有一個統一的貨幣系統。”

“沒有統一的貨幣系統,沒有統一的行政系統,政府無法徵税,只能靠鴉片煙土的煙捐和賭博税的「特種貨物捐」來維持,而在支出上軍費就佔了總支出的絕大多數,更不要説去發展教育,從事水利、通建設,還是去發展工礦業了”小澄道:“政府收入不夠就橫徵暴斂,各種名目的税捐有七八十種,整個經濟處於停頓、甚至是退縮的狀態。”

我回應道:“這不只是廣西,整個中國都是這樣吧……。”

小澄回道:“沒錯,幣制混沒有任何財政基礎,這是二十世紀初整個中國的問題。要動手就得先從建立穩定的行政體系、穩定貨幣開始。”

“我?真的能做到嗎?”我有點猶豫,但似乎「去不去」已不是我所能決定,而是一種必然。“我雖然喜上課跟妳們聊架空歷史,但回到實際面上,這真的靠我一個人就可能嗎?”

“呵呵,您過去又不是像電影「似曾相識」裏面的克斯多夫李維,是跑去談戀的。您可是要過去拯救世界的呀…”文靜笑着搭話道:“就算不是去拯救世界,光我們姐妹幾個,也算是「美女如雲」了吧…翔哥,打起神來,我們的幸福都靠您了呢!”

“That‘sinteresting!您過去之後的誤打誤撞,已經打下了很好的基礎”小澄笑得甜膩到化不開。她的樣子真的很有趣,雖不是那種美到讓人一眼就會黏住的那種,但不笑時大大的眼睛充無辜,會讓人有想一把摟入懷中的衝動;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活潑明快又讓人有想呵護她的覺。該怎麼形容呢?她應該就是本人説的那種「療愈系」美女。

她續道:“奪取政權部分,您手中已經有杆子了,接下來要怎麼發展、怎麼壯大,就看您的智慧,但我相信這對您來説不是難事。”

杆子?妳是指我當兵的事嗎?”

“嗯,沒錯!現在您雖然還只是一個小排長,但是歷史上新桂系那些人,像李宗仁、白崇禧他們現在這時候也都跟您一樣,只是連長、排長。他們雖然散佈在各地,但心中都已經開始蠢動了,您只要將他們結合起來,就會出現難以抵擋的巨大力量…”小澄笑着低頭一口柳橙汁,敞開的領口間兩顆球渾圓而厚實,讓小弟弟不自主地興奮了起來。

“翔哥…專心點!”文靜發現我的窘態低聲提醒。

小澄笑着用手掩住口道:“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沒注意。”

小澄續道:“關鍵點在大戰略與野戰軍略的眼光,這樣的東西不是新桂系領導人所能想像得到的。他們是軍人不是政治家,受限在廣西山裏面更不可能去了解威爾遜是怎樣的人、羅斯福是怎樣的人、希特勒是怎樣的人、史達林是怎樣的人、托洛斯基又是怎樣的人,更一輩子都沒有聽過本的陸海爭執、北進與南進政策的衝突等等。而在野戰軍略上,包括蔣介石在內,他們都是Learningbydoing,邊做邊學;現在他們本都還接觸不到這樣的層面,皖系、直系傻傻分不清楚,只知道吹號角、打衝鋒;蔣、李、白他們能爬到高位是因為有天份、透過TryandErro來的,而不是一開始就有一個整體的戰略眼光。”

文靜看我還在心神不寧,桌底下踢我一腳接口道:“這方面您對那個時代的時勢已經有一個完整的概念,比他們強太多了。”

“就戰術層面上來看,小菱姐姐以前就常説,您在陸大每次寫案子都把教官們嚇得一愣一愣的”小澄用腳踩踩我腳背,眨眨眼續道:“您的戰術思想是超過那時代的軍人,但缺的是良好素質的官兵,還有適當的裝備。建軍打仗的事情您比我們都懂,其實説來説去都是花錢、花時間,不要躁進而已。”

“嗯,營養好身體就強壯,有教育士兵就不會盲動犧牲…”我點點頭道:“但錢的問題呢?”

“接下來換我説吧!”文靜笑道:“這就是誤打誤撞的第二點囉…您當初無聊搞出的萬寶路香煙就有大用了。”

小澄笑道:“當初我過來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後來在台灣便利商店第一次聽到「萬寶路」,差一點笑死。”

文靜道:“萬寶路香煙、大力士冒糖漿加上消炎藥,在民國五年到十年間平均可以每年賺回兩億大洋的利潤。”

“消炎藥?消炎藥量產了嗎?”我驚訝地問道。

“呵呵,姐姐説溜嘴了…”小澄忍俊不住道。

“呵呵,真尷尬,希望不會因為這樣等等我就消失不見了…”文靜續道:“民國五年、1916年時廣西省歲入只有422萬元、年赤字137萬元,不得已民政長官張鳴岐只好開放賭博來籌措財源,但即使開放賭博也解決不了財政黑,到民國12年陸榮廷下台後,就只好開放雲南、貴州兩省鴉片過境,鴉片税維生了。”

“嗯,鴉片税的事情我研究過,在民國二十年代幾乎佔去廣西政府年收入的一半。”

“沒錯,所以當中原大戰發生時,蔣介石就下令雲南貴州兩省的鴉片不準通過廣西,結果廣西政權收入當場打對摺,部隊也就自動解散了。”

小澄滑滑平板接口道:“請您看這張圖,到所謂廣西省的黃金十年、黃旭初主政期間,每年的歲出大約是4200萬元,其中軍費1400萬元、約佔33%,而教育文化支出310萬、實業與建設支出350萬、衞生支出60萬、通費約80萬,另外民團與警政部分花了295萬,大概就是這樣的分配。但即使是這樣少少的經費,也能讓廣西在十年間有飛躍的驚人發展。”

“重點還是在於政治穩定”文靜道。

“嗯,兵在不在多,黃旭初當年搞地方民團非常有名,雖然常備兵力只有不到4萬人,但據當年國外媒體報導,廣西有動員100萬後備軍人的能力…”腦海中思緒飛馳,我緩緩道:“那既然我們有一年兩億銀元的基礎,兩位的建議是什麼?”

“這部分讓小婷説吧!”

小澄嚴肅道:“原始資本累積一直是後進國家現代化最大的問題,台灣、韓國走的路是靠美援,中國共產1949年建國後澤東是靠階級鬥爭、沒收資產階級資產來累積工業化資本,而鄧小平主導中國改革開放後是靠招商引資。但這兩條路對翔哥現在來説都走不通,我們沒有外國投資也不可能利用階級鬥爭去沒收地主資產,所以只能靠我們自己的錢解決……。”

我道:“未必不能利用階級鬥爭,適度地打倒地主和土豪劣紳,可以增加很多政權的正當。”

聽了我這番話,小澄突然臉上略過一抹霾。文靜在桌下踢我一腳,使眼要我別繼續講下去。

小澄頓了頓道:“接下來第一條路可以走快速工業化的路徑,像1920年代列寧以及1950年代澤東的選擇那樣,從發展鋼鐵等重工業開始,鋼鐵、鐵路、機械、造船一路走下去,但是風險就是不注意民生跟通建設,農業與民生部門投資太低,要冒發生饑荒餓死人的危險。”

“另外一條路就是先發展農業,等到農業生產力提高、出現大量農產品剩餘後,再利用農產品賺的資本來發展工藝。18世紀末的英國、19世紀的德國和本、20世紀的台灣與南韓,都是走這條路成功的…”小澄恢復神繼續説明道:“如果從這樣看,土地改革還是必要的。”

我聽了聽回應道:“搞政治的人會認為土地改革是必要條件,但事實上真正的核心是「綠革命」,也就是農業生產力大幅提高,而土地改革、讓農民自己握有生產工具與生產剩餘,只是綠革命的一環,而不是全部。”

“呵呵,老師上課都沒有注意聽。綠革命的核心是育種與化學肥料,還有農業技術的改變。以沒有進行土地改革的印度為例,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光是引進新品種小麥與化學肥料,小麥的年產量就增加了七倍,同樣的狀況也發生在以稻米為主的中國、台灣、本、南韓、泰國等…”我續道:“土地改革的優點是穩固政權,同時將小部分綠革命的果實移到小農手上,政府還是透過肥料價格等方式,取代原本傳統社會中地主的地位;一方面迫地主階級將資本轉移到工業部門,一方面透過生產力提高將農業部門的人力擠到工業部門,工業部門才有資本跟人力進行現代化。”

“呵呵呵…”文靜微笑地伸手住小澄的手道:“老師講得有沒有跟課堂上不一樣呀?”

小澄臉上浮現「就是故意讓你自己講」的表情,道:“呵呵呵,沒有耶,跟上課的錄音幾乎一模一樣……。”

“那老師會建議怎麼做呢?”文靜佯作拍馬的神問道。

“嗯…如果給我做決定,第一我會建哈柏法的氨氣合成廠…”我道。

“但那需要龐大的天然氣資源,廣西天然氣藴藏量雖然豐富,但主要是在北海盆地海底,以1910年代技術,要開採幾乎是不可能的”小澄淡淡微笑道。

我翻着手中資料與小澄的平板電腦,道:“嗯,所以結論還是隻能靠合山煤礦了。但通是個問題。嗯,我來算算看……。”

“其實不太需要算,您可以參考現在廣西的河池化工”小澄打開網頁道:“這個地區的能力在現代可以做到合成氨年產20萬噸、素32萬噸年、甲醇3萬噸的規模。”

“嗯,只要能解決鋼材問題,蓋這個廠我還有把握…”我沉思半晌續道:“但這樣成本實在太高,還是要往海邊走,想辦法去克服。有便宜的天然氣要做什麼都容易。”

資料東翻西找了半天,文靜建議道:“不然去百如何?石油雖然不多,但是天然氣藴藏量不少,比較起來開採成本也低很多。”

我撐着頭想了想,笑道:“這是生蛋、蛋生的問題,如果要低成本,還不如去買原油回來自己煉。”

我指着地圖道:“海南石碌有中國最大的富鐵礦,如果能夠拿回來在欽洲或北海建鋼廠,回過頭來造油輪,再從印尼進口原油,這個年代用油的人少,除了美國人有汽車外,其他列強都還在用煤炭,原油一桶還不到1塊錢美金,比自己去百還是在北海灣挖石油便宜多了。”

“呵呵,這樣想是沒錯,但還是要考慮國防安全的問題”小澄道:“本人是遲早要打的,工業都放在海邊,危險太大。”

“嗯…也是…”我想了一會續道:“所以從國防安全的角度工業還是得放在柳州或南寧,但這樣就要不是得走西江水運,要不是就要從欽洲開鐵路走現在的南防線或欽黎線,把貨物翻山越嶺送進內陸。”

“呵呵呵…”文靜臉上一幅「你終於想通了」的表情。

“嗯,上次因緣際會讓我「二哥」在桂平設了農業改良場,下次有機會要先去指點他,讓他在品種上有突破…嗯,所以説在剛開始實力還不夠的階段,應該先在柳州或百附近小打小鬧,先把化學肥料項目做起來,足內部所需…”我摸摸下巴道:“所以結論是先以軍事為後盾做土地改革,鞏固政權;然後用我們手上的美金做準備,發行穩定的貨幣來鞏固財政;接着建立化學肥料產能、推廣新的品種與農業技術,提高農業收成、增加農民財富……。”

文靜與小澄點頭如搗蒜。

“等等,還漏了一個環節…”我突然想通道:“貨暢其財富才會增加,所以要同時打通通。”

“這該怎麼做呢…”雖然想到問題,但想到沒鐵公路運輸能量,一時間我的思緒也卡住了。

小澄笑了笑,眼睛下卧蠶更為明顯。她悄悄用指尖劃了劃地圖上的西江。

“我懂了,先發展江運,然後透過輕便鐵路把各村落連接到河港,這樣應該是最簡單、最便宜又最快速的方法!”

“呵呵呵,完全正確!”兩女笑靨如花綻放。

“以台灣在1950年代經驗,這樣搞應該五年內就可以見到相當成效…”我笑着説:“接下來就是可以想第二階段,來鍊鋼、煉油囉!”

“呵呵,小婷妹妹,妳老公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人才呢!”文靜笑着去摸小澄俏臉道:“有沒有恨不得趕快跟老公一起上慶祝的衝動呀?”

“哪有,是姐姐有好老公,不嫌棄分給妹妹我喝湯的吧!”小澄閃過文靜魔爪,彎撲向文靜雙道:“我來檢查看看姐姐是不是已經興奮到不行了……。”

“喂…!”看兩女打鬧到不行,我臉通紅只能低聲乞求她們自我節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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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第六章重回曲家村

(1)重回曲家村

腋下黏膩熱汗讓我從深眠中悠悠醒來。

皮膚上一陣涼風吹過,卻不是台北家裏空調的覺。

隱隱約約知道應該又穿梭到了另一個世界,但我已沒有驚恐,挪挪膀子通通涼風,就打算扭身換邊繼續睡下去。

“哦哦…”大腿上的疼痛讓我疵牙裂嘴哀嚎出來。

“嗚…回到民國初年了吧…”我心想,事情怎麼就可以都這麼湊巧,明明下午才跟文靜與小澄在學校體育館討論發展大計,晚上與明楨一起用餐,席間三位姑娘久未重逢高興得不得了,連手起來灌我。印象中喝了快一斤白酒後,接下來我就記不得了。

好在穿梭過來之後沒有宿醉……。

“啊啊啊…”明明我沒動,怎麼大腿上還是一陣緊過一陣的牽引

我微微睜開眼睛──橫亙的木樑、雕花的衍、素紗的帳幔──有點眼卻又相當陌生。

“少爺醒啦?痛您了嗎?”是桃香……。

“嗯,沒事…還可以……。”

“那我去叫晴兒姐姐…”桃香道。

“不,不用,先別叫她…”遠方傳來鳴聲,我心中也有了譜。“我睡很久了嗎?”

“是,您在廣州負傷后王濟他們幾個把您給抬回來家裏,您就一路昏到現在了。”

“所以現在是在老家?”

“是,在桂平了……。”

“唉,辛苦妳了…”我稍稍挪動身體,久未見面的桃香坐在搖晃的燈影之中,長長睫上隱約可見到淚光閃動。“南方的生活還習慣嗎?”

“嗚…”桃香哭出聲道:“您怎麼這麼好,第一件事就惦記着桃香。”

“傻瓜,別哭了,乖…”我想辦法撐起身體去撫摸桃香的肩膀,但太久沒動肌已失去力量。“既然醒了,能和妳説話,就代表事情都過去了…懂嗎?

…乖,別哭了…天還沒亮吧,別吵到其他人。“

“嗯…”桃香擦了擦眼睛、鼻子。

“來,讓少爺抱抱…這段時間妳辛苦了……。”

“不,先等一下,才剛要幫您換藥呢…唉呀,這下手又髒了,我先再洗個手…”桃香轉身站起來。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看着桃香更顯豐腴的背影,我側身問道。

“快過年了…”桃香洗完手走了回來,道:“您躺好,要給您換藥。”

所以從民國四年節與桃香在上海分別以來,已經快兩年沒見了。我試着把身體撐起,斜倚在頭上。這樣算來我也昏了一個多月時間。

“您別勉強…”桃香道:“會有點疼,忍忍……。”

“沒事的…”我看着桃香解開我腿上的紗布,問道:“孩子呢?”

“都很乖,在隔壁房跟晴兒姐姐一起睡着呢…”桃香拿出棉花,從玻璃瓶中沾出像是碘酒的東西。

“這是?”我剛開口問皮膚上的覺就證實了我的猜測。

“您忘啦?這是碘酒,之前在上海您留了配方要我們生產的”桃香道:“這東西效果真好,各種外傷只要擦上去就不容易發炎了。”

桃香清理乾淨傷口後,拿出另一包粉末倒在幾乎已癒合的傷口道:“這是消炎粉,也是您之前在上海留給我們的配方。這次也多虧王濟他們在您一受傷時就立刻給您敷上。”

“喔喔…”久卧在,一時起身讓我腦部缺血到昏眩,怎麼也想不起我曾經把碘酒跟消炎藥配方給桃香她們。我問道:“這都已經拿去賣了嗎?”

“嗯,歐戰愈打愈厲害,這碘酒與消炎藥粉生意也愈來愈好…”桃香道:“現在這兩樣每個月都能賣出幾百噸。”

“喔?”我沒想到上戰場幾個月,家裏生意居然有了這樣進展。

“為了不讓秘方外,現在是我和晴兒姐姐在家裏負責生產,您之前在北京的幾位助手也都到桂平來幫忙了…”桃香續道:“為了怕給人發現,現在就君兒夫人在上海負責安排生意,我們再把貨偽裝成桐油,走欽洲或湖南出去,到了美國再由大伯負責轉銷去歐洲。”

“這樣要花很多時間吧?”

“本來從南寧走欽洲要35天,最近老爺動用關係出錢修路,不到20天就能到,算算大約兩個月就能到紐約。”

“這樣呀……。”

“因為您在前線,我們信裏也不好明説……。”

“沒關係,沒事的…這樣很好…”我拾起桃香小手道:“好在有妳們幾個好老婆在家。”

“您別這樣説,這是應該的…”桃香害羞地垂下頭。

************

“這一年多來我們在石橋完成了尋旺水庫、在兩重塘完成了兩重水庫,另外社坡河水庫今年夏天也能貯水了”二哥指着遠方道:“但要真正維持穩定水源,還是得在金田那邊山上搞一個水庫。”

“我們現在有這麼多人力物力可以搞了嗎?”我問道。今天難得好天氣,我請下人們抬着我跟二哥上山,好了解一下這兩年來地方上發展情形。

“錢跟人現在都不是大問題”二哥道:“這兩年我們的辦法獲得了地方上其他四大家族支持。在土地上,目前從平南到貴港間,我們已經陸續買入了將近22萬畝土地,參加農民組合、承租的農户有3800多户;而目前進入到第二階段,就是原本的向農業組合承租土地,現在改成分期付款購買土地的,也已經有將近1000户。”

“這兩年因為歐戰培價格高漲,每頭豬現在加工後利潤可到25到27銀元,比我原本當初估計的高出很多。所以目前農民也樂得跟農組打合同,買下地來自己幹…”二哥續道:“我們原本估計的是養3萬頭豬,但因為國外需求暢旺,目前在欄的數量已經有6萬多頭,今年全年估計可產約10萬頭。”

二哥解釋道:“我們這邊傳統的養豬法,多是採用所謂的「吊架子」法,就是分階段育肥。先把豬分為小、中、大三個階段,中豬階段多喂青料,少喂料,讓豬多長骨架,稱之為「吊架子」。到豬要出欄的前一個月再加補料,讓豬長肥。但由於飼料缺乏,有不少農户養豬,有什麼喂什麼,什麼時候長大什麼時候出欄,一點也不科學。所以一般飼養週期較長,一年甚至二三年才出欄。”

“我們現在嚴格要求一定要蓋豬舍,豬舍地上要有鋪面以便打掃清洗,要注意衞生保健,定期投驅蟲藥、健胃藥。經常保持豬圈衞生,出欄一批豬後,規定一定得要進行消毒後才能再進新豬飼養。”

“現在我們推動一條龍養豬法,配合玉米飼料,加大飼料的力度。現在養得好的農户,小豬斷後開始四到五個月就可以出欄,平均重也能達180斤以上。”二哥道:“水庫水塘建好之後,現在在用水、飼料上已不成問題,足以供20萬頭以上需要;現在在欄數量不到位,主要還是是因為母豬部分還搭配不上,仔豬數量不夠。這個育種問題,估計還要一年才能解決。”

聽罷我續問道:“其他家族沒意見嗎?土地都給農民組合收了,難道不會眼紅嗎?”

“農地部分君兒妹子都匯了錢過來,取得土地時都跟他們結清了,按市價買另外再按土地面積、每畝地配1張豬公司股票,保證每年每股配5元,這樣做法每家都樂得很、沒意見。去年初開始豬價錢好,這次過年我們每股配5塊半,四大家族每家都至少分一萬多”二哥指着對岸興建中的房舍道:“這次增建新廠房,是我們家拿自己家15萬畝股份花紅出來投資,其他四家都不用出錢;還有擴建倉庫和碼頭的部分,也是我們家出錢,但賺了錢還是公司裏照股份分。”

“嗯……。”

“蓋水庫雖然要花上幾十萬,但對我們家這兩年分得的百多萬花紅來説,還是比例不大。而且農民聽説要蓋水庫、搞水利,各村也紛紛自組壯丁團,自發出來輪班。真正是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那省裏面或是其他有力人士有沒有來打秋風、要求報效的?”

“目前是還沒有。一方面是老爹那從上面打了招呼下來,地方上也不敢妄動…”二哥道:“第二方面是我們家裏賺了錢也沒放到口袋,都是拿出來做公家的事。”

二哥指向城內方向道:“目前除了蓋水庫、挖溝開渠外,去年在魚花場設了師範學校,目前200位學生都是公費的;現在每一鄉也都設了一所小學,目標是五年內每村設立一所小學、每縣設立一所中學。”

“這樣要多少錢呢?”

“師範加中學加小學,一年大約要20萬。”

“如果加上農林學校跟工業學校呢?”

“兩所高校一年最多10萬…”二哥道:“但設學校容易,麻煩是教師難找。”

“那怎麼辦呢?”

“不好意思沒先向三弟妳説。前年我回來後就跟父親大人商量,每年贊助20名學生出國留學”二哥道:“兩個年度下來已經送出去40多個人了。主要是出去學工程跟農藝,念化學的也有七八個,念法政的較少,兩年下來送了五個。”

“沒關係,賺的錢都是家裏的不是我的,您與父親大人商量妥當就辦。”

“這些耗費單單用豬公司的盈餘來支應就綽綽有餘,還用不到老三你們賺的…”二哥笑道:“這個月初第一個到本去學鐵路的已經回來了,現在正訓練一班學生搞測量。我希望他們今年先把縣內各村間用輕便鐵路連接起來,這樣通更方便,豬隻跟飼料的運送也更快速、耗損更少。”

“嗯嗯,一年送20人出去我覺得還不夠,我們再貼點錢,看看一年可不可以送出去至少50名學生吧…”我突然想到「綠革命」的事,問道:“那種苗場的部分呢?有進展嗎?”

“嘿嘿…”二哥突然臉上一幅神秘表情道:“咱們下山直接去看看吧!”

************

“廣西全省目前估計有水田2000萬畝,年產稻穀45億斤、平均畝產160斤”二哥走在田埂上道:“但這兩年派人四處調查下來,我估計單是以目前狀況,全省水田面積可達2500萬畝以上。”

“如果有足夠的資金興修水利,有大山大水的地方建水庫,小山小谷也搞搞小引水、小山塘…”二哥蹲下來清理埂邊雜草道:“若再加上和田改水田、低地防洪排澇,我估計全省的水田應該至少可到3500萬畝以上。”

“啊?這麼多?”

“你看看這個!”二哥指着另外一畦道:“這才是真正我的心血。”

“喔?”

“這是我新育種出來的矮杆種水稻的秧苗。”

“矮杆種?”我佯做不知問道。

“貴縣的麻柳塘你知道吧?”

“知道,我去過。”

“在那邊有一大片野生稻,有400多畝大,裏面的品種目前我分得出來的就超過了百種”二哥道:“稻子要高產,最大的問題就是會倒伏。顆粒結得太多稻穗就太重,稻杆承受不了風一吹就會倒下來。稻穗導下碰了地,接觸到雨水就發芽了,這稻子就白種了。所以要提高產量,第一就是要找矮杆、硬莖的稻種。”

“原來是這樣呀?”

“現在農民種稻主要是單季稻,每年僅種一造水稻,或早稻或中稻或晚稻,收穫後再種一季旱作或冬作。能種兩季的主要分佈在桂東南16縣和桂中部分縣,但相對來説大部分地區還是隻能種一季…”二哥説明道:“要能全省推動改種雙季,需要不同期早、晚稻良種的引進和育成。你眼下看到的這一畦畦秧苗,就是各種不同期的稻種。”

“喔?是這樣呀?”我學生時代修過生物統計學,知道育種的統計原理,但站在田邊親身觀察稻種培育這還是第一次。

二哥臉上微微出專家的驕傲神情道:“就地理氣候條件來看,我們廣西無論在有效積温、照時數、降水量及雙季稻安全生育期等方面,除了部分高寒山區和缺水地區之外,絕大部分地區都有種植雙季稻的充分條件。”

“目前我們因為資金充足、設備足夠,在品種鑑定和新品種育成上,都領先省方面的廣西農事試驗場,在新品種引進上也從安徽、江蘇、湖南、廣東,甚至是本、台灣、南洋陸續引進新種試驗…”二哥驕傲道:“雖然我們成立只有短短兩年時間,目前收集到的品種已經超過400個。”

二哥前行幾步又停下道:“這是廣東引進的白谷糯,目前實驗下來不管在桂林、南寧、柳州還是玉林、百等地區都很適合,我估計一般農民種植,畝產應該在400斤到700斤之間,比現有品種增產15至20%。”

二哥繼續東指西指道:“這是夏至白,平均畝產估計有500斤……。”

我聽得一頭霧水,看着田裏一片又一片秧苗分也分不清,問道:“二哥您説的這些數字,是施了肥還是還沒施肥的數字呀?”

聽了我的問題,二哥停下腳步沉聲反問道:“老三,你是説施什麼肥?”

“嗯…”被二哥一問,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麼説明比較好,道:“好比説素……。”

“嘿嘿,你這傢伙怎麼當兵愈當愈厲害呀?連素你都知道…”二哥揚起嘴角微笑道:“老三你搞了不少化學的東西,難不成你連素都搞得出來?”

我明白二哥這樣問的意思。素做為肥料的重要,早在19世紀初期就為化學家所證明,但合成素的原料是氨,除了天然的智利硝石或海鳥糞便礦石外,從空氣中人工合成氨的哈柏法是1908年才發明出來,而且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歐洲各國才從戰敗的德國手中取得哈柏法的製造機密。

“是有點想法,接下來如果有機會會想試試看……。”

“呵呵,這可是連德國人都搞不出來的技術呢…”二哥道。他當然不會知道不但德國人已經知道怎麼合成氨,而且連我也知道要怎麼了。

哈柏法簡單説就是氮氣及氫氣在200個大氣氣及攝氏400度的環境下,通過一個鐵化合物催化劑製造氨的反應。這個反應在國中課本就有,但關鍵是原料氣體中一定會有雜質,而如何在參與反應前去除雜質淨化原料氣,才是工業化量產的Know-how。而工業化生產素的原料是氨與二氧化碳。後者在以焦炭或利用天然氣、石油生產氨的過程中會大量產生。因此直接從這些原料中就可以產生素了。

“或許可以試試…”我問道:“所以假設如果有足夠素的話,產量會改變多少呢?”

“呵呵,這種事我只在國外的學術論文上看過,在現實中還真的沒親眼見過…嗯…我想想…”二哥沉一會道:“嗯,目前調查結果,全省平均畝產估計是在160斤上下,如果幾個條件都符合,包括使用新品種、改用潤育秧法,加上加大種植密度、提供充裕氮肥的話,我估計每畝的平均產量至少可以增加一倍,300多斤甚至到400斤以上都不是問題。”

“全省嗎?還是隻有桂東南?”

“全省平均到400斤,桂東南的話7、800斤甚至到1000斤也不是問題。但前提還是好種苗、好秧苗、大密度還有足夠肥料,缺一不可。”

“這樣我明白了,有二哥您這樣的估計,小弟我也該更認真想想怎麼來突破突破了。”

“喔?那有沒有什麼愚兄可以幫得上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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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您傷勢初愈,讓我幫您檢查一下吧…”晴兒端着藥盒站在房門口温柔地道。

“孩子們都睡了嗎?”我斜倚頭將腿伸直道。

“桃香妹妹正哄着他們呢”晴兒將藥盒放在小几上坐到邊道。“他們倆個最近淘氣極了,晚上常常太興奮睡不着。”

“真是辛苦妳們倆,又要忙生意、又要顧孩子,還要照顧我。”

“少爺千萬別這麼説,是因為您不嫌棄我和桃香妹妹,我們才有這福氣能跟着您…”晴兒臉上浮現嬌美虹霞,羞赧地低下頭道。

“好久好久沒有這麼近仔細看看妳了…”不顧晴兒正拆着腿上紗布,我伸手輕輕撫摸長髮。聽説我昏期間,晴兒桃香她們每晚輪班,一個帶孩子、一個在邊整夜守候,兩人都一個多月沒有好好休息了。

“都當媽了…少爺您別拿晴兒開心了…”晴兒佯作專心清理傷口,故意對我的挑逗視而不見。

“生過孩子怎麼讓我覺得更人、更可口了呢?”我故作輕薄道。

“討厭啦,別盡是欺負晴兒……。”

“唷,才講兩句就算是欺負晴兒囉?”我的手沿着發線滑向肩道:“那這樣不就算是待囉?”

“唉呀,討厭…”晴兒臉紅窘轉移話題道:“今天您與二少爺去巡視農場,狀況如何呢?”

“嗯,情況還好,但離理想目標還有些距離,還有很大努力空間”我的手掌從線滑向大腿,撫娑推道。“二哥是估計桂平養豬可以養到20萬頭,但我覺得如果好好規劃,養到6、70萬頭應該也不成文提。”

久違的覺從腿際透入脊髓,晴兒不由自主輕顫一下,細膩肌膚上浮現淡淡玫瑰,道:“二少爺這兩年來以繼夜在農户與工廠間奔波,努力大家有目共睹。”

“這一切成就真的都是二哥的功勞呀…”我不經心地應着晴兒的話,左手滑過平坦小腹,指尖觸向温熱潤的地。

“唷…”晴兒皺了皺眉,下巴微微縮了一下。

兩年沒見,生了孩子的晴兒的身材變得更加魔鬼。不僅包裹在白棉褻衣中的香肩水滑圓潤,前雙也變得如果凍般豐腴高聳,原本就白皙的肌膚更顯得晶瑩透明。一雙玉腿較以前更加結實柔美,而過去都沒特別注意過的頸子更是秀麗潤澤。

或許是為母則強,晴兒的神更加端莊也更加堅毅;或許是肩負着在家裏擔當主婦的責任,晴兒在聖潔中更顯現出成的嬌美。

“您…這樣…可以嗎…?”晴兒鼻息稍稍變,悄悄問道。

“來,讓我摟摟……。”

“嚶……。”

温暖的軀體倏地軟入懷中。我左手捧起一顆球,輕輕擠,右手食指中指並用,探入温暖緊湊的

晴兒耳垂被雙齒輕輕銜住,我的舌尖不一會滑着耳蝸、不一會又鑽進耳朵中轉

強烈的多重快讓晴兒全身發軟,不自主地隨着我的動作晃動着肢,小也貪婪地着指尖。

包裹在褻衣中的軀體無助地弓起,實的前後搖擺,修長的雙腿上肌緊縮地跳動,十隻腳趾也慌地在單上滑來劃去。

“唉…唉唷…”晴兒低聲嬌,潔白晶瑩的肌膚上蔓延着嬌的桃紅,纖細的孔中紛紛吐出情的汗珠。

不顧大腿上還沒完成包紮,我翻身把晴兒在身下。舌頭在暈上打圈,牙齒也不停咬磨那對突出變硬的葡萄。陣陣香和水順着口腔入喉管,晴兒的息也愈來愈沉重。

當玉峯得彷佛快要爆開時,我的鼻子越過微鼓起的小腹,推開烏柔細長的發,來到正一開一闔顫動、肥美嬌的花瓣之間,透明的汁不斷從粉紅滲出,腥膩的熱氣正一陣陣從隱密的花園中冒起。

我閉上眼將花蒂含入口中品嚐,香中帶着淡淡的甜味,而每當糙的舌頭刮花瓣與芽,晴兒的身體就繃得更緊,湧出的順着大腿滑落下去。

“少爺,晴兒早就是您的人了,您就別再折磨晴兒了…”晴兒媚眼如絲,撐起癱軟的身軀抱住我的頭道。“別玩了,快進來吧…晴兒要呀……。”

我爬上晴兒嬌軀,她一手環住我的脖子,一手扶住莖,引導憤怒的頭遊向黏膩不堪的

“唉…好…好大…”晴兒秀眉微皺怨道。

深怕一時不能承受,我保持着緩慢而穩定的速度,一點點侵入晴兒身中。

“啊…慢點…受不了了…喔…受不了了啦……。”

我不理會晴兒的嬌求饒,雙點點印在她的額頭上,手掌也不停繼續撫柔豐的玉

“唉…啊…唉呀…”晴兒咬着,下體不由自主地

滋滋…滋滋……巨莖逆着洶湧水沉着地鑽向花心。

啪…啪…啪…啪……丸不斷擊打在極富彈上。

“唔…啊…不行了…唉唷…”晴兒表情彷佛是羞愧難當但又舒服得要死,渾身痠軟乏力、無法動彈。

進出的速度愈來愈快,頭撞擊的力道愈來愈重,一波強過一波的電擊讓晴兒柔美的螓首僵直地向後揚起,烏黑亮麗的長髮更隨着扭動而瘋狂飄

“又…又來了…啊…”美眸中閃爍着狂熱的火,晴兒一次又一次攀上的極樂高

“停呀…停一下…啊…喔…唉呀…又來了…啊啊…”雪白大腿不斷蹬踹,身子彎成拱狀、背部離開了,豐高聳的雙立顫抖,充血成深紫頭硬直豎起,晴兒喊得彷佛魂魄都飛到天外了,她渾身哆嗦,全身肌一陣陣痙攣搐。

我深怕傷到了晴兒停下衝鋒,但渾圓的股就像上了發條一樣,仍然自動向上聳,一次次撞擊着我的小腹。

“別擔心晴兒,胖兒子都幫您生了,沒事的…”晴兒抱緊我,在我耳邊低聲呢喃。“給晴兒吧…明年…再幫您生一個好嗎……。”

我緊緊擁住晴兒,一面嗅着秀髮的清香,同時加快衝刺動作。

“啊…啊…啊啊…”大頭有如進擊的巨人,用雷公之槌不斷敲打花心,晴兒被我不過氣來,腳抵單拼命合。她最後這陣不要命的掙扎,讓我有種難以形容的快莖好像被緊緊住,花心像小嘴般在頭上輕咬、輕……。

“乖晴兒…來…我來了…喔喔…”伴着我的低吼,頭一抖一抖將滾燙的入子之中。

(2)刺殺列寧

意識漸漸恢復腦子裏仍然昏沉沉,睜開眼睛,窗外透着微光卻還沒到出時刻。

桃香坐在我上,緊窄小正不斷套着巨莖堅硬無比,的被火熱的美包裹着。道緊窄卻很滑膩,層層不斷收縮,就像十幾只小手一樣撫摸着;花心小嘴般吃咬着頭,好似要把菇整個進去一般。

桃香身軀每次起落,莖就從頭到尾接受一次按摩,每次都彷彿要把幹一樣。

彈力十足,桃香雙手按在我的膛上,手指輕輕撥玩着頭。我試着配合向上動,桃香似乎受到我的憐,小股套動得更加賣力,小越來越緊,糊糊中我控制不住關,億萬子孫奔馳而出灌在桃香深處。

桃香身子抖動了幾下也隨之高,雙腿再也沒有擺動的力量,身子慢慢頹倒,伏在我的膛上。

水沿着我的囊緩緩滴在單上……。

大約過了一刻鐘時間桃香才悠悠醒來,小嘴在我頰上香了一下。

“怎麼還是硬的?少爺好壞…”桃香在我耳邊不依地呢喃。

“是誰壞呀?惡人先告狀……。”

“桃香哪有壞呀?…桃香最乖了…少爺才壞……。”

“我哪有?”

“哪沒有?少爺都害桃香一直想着少爺,害桃香整天都漉漉的…”桃香咬着我的耳垂道:“而且只要一想到少爺,得受不了…現在小天小地兩個又不喜,害桃香都好疼唷……。”

桃香彷佛沒過癮,小手又在丸下慢慢滑動。

受了刺,還沒消退的直接又在中怒張了起來……。

“唉唉…”桃香嬌滴滴地在我耳邊呻。這女人就像女巫般,彷佛沒把小弟弟榨乾是不會甘心的。

“它們變這麼大,少爺會不會不喜它們了?”桃香坐直身子,捧住雙問道。原本D杯的雙歷經產子哺後,現在至少升級了一個罩杯以上。

暴漲的頭一下就抵住花蕊……。

“啊……”桃香呻了一聲。這幾天不論是桃香還是晴兒值宿,都不會放過任何與我做的機會。但兩年畢竟是段不算短的時間,兩人久未被巨蹂躪的小中,火辣辣的短時間內還無法退去。

“嗯…嗯…喔…”桃香輕輕開始前後扭起肥圓的股。我撫摸跨坐在身兩旁肥肥的小腿,閉上眼享受稜刮花心的快

咕嘰…咕嘰…水聲從合處輕輕響起……。

桃香俯下身子,將一對巨掛在我臉上。、啃、噬,雪白上齒痕片片,透明肌膚下浮出一個又一個粉紅的草莓紋。

桃香前後動十來分鐘,小裏如着火般滾燙,她的呼愈來愈急促,猛然張嘴咬在我肩上,接着小股抖了幾下,整個人就虛癱了下來。

我作勢翻身要把她在身下。

“好少爺…桃香真的不行了…要不您去隔壁房欺負晴兒姐姐吧…”桃香氣若游絲,長長睫抖呀抖着,眼睛卻怎樣也睜不開。

“逗妳的啦…乖寶貝…”我將桃香緊緊擁抱。離天亮還有些時間,我闔上眼再度沉入夢鄉。

起身時桃香還均勻地發著鼾聲。

步向走廊,正見着晴兒也起了,正彎着在臉盆間洗着臉。

方才破曉時給桃香了半天但後來卻一直未能,現在小弟弟還如鐵杵般硬着。看着晴兒渾圓部,我三步並兩步上,一手扯開帶另一手扶着莖就朝小裏捅。

“唉唉…”晴兒嚇了一跳卻立刻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一手捂住自己小嘴、一手扶住牆壁輕輕哼了起來。

“壞少爺,孩子們快醒了…唉唷…”晴兒低聲抱怨掙扎道。巨在花徑中,她愈掙扎裏就越酥麻,沒一會就只能合著,咬緊銀牙婉轉承

“唉唷…啊…唉呀…”兩條白玉般長腿開始顫抖,小小鼻子間也開始哼出聲音。

我其實喜在清晨做,因為這能讓自己頭腦更清醒。但可憐晴兒還在半夢半醒之間便給開小。誰知是不是偷聽了桃香叫,一推開口裏面就滑膩膩的,沒幾下白濁水便了出來。

我把晴兒身子翻轉過來,把粉腿架在肩上讓她一腳着地,巨揮舞,一槌重過一槌。

“嗚…唉…”沉浸在與之中,晴兒緊咬銀牙,巨大充斥緊小道。我的本來就相當長,就算站立也能完全灌整條秘徑。但苦的是晴兒。她僅用一腳腳尖支撐着體重,稍一無力腳跟落下時小裏就不只是酥麻二字可以形容,整個肚子裏翻天覆地,子幾乎都和胃腸攪在一起。

“嗚…唉唉…”剛睡醒的花蕊怎堪頭這樣摧殘,晴兒羞的臉通紅,可被我摟着跑也跑不掉。只能拼命踮高腳尖讓自己不要被情的海嘯噬。

我哪放得過她,將倒懸的豐玩在手裏,間被手指百般挑

“輕…輕…輕點…唉唷…”鐵雨點般杵到窄最深處,可憐的晴兒連氣機會都沒有,便被得頭暈眼花,兩顆大泛起,嘴裏更是語不成聲。

的花蕊被頭往來衝殺,幾乎快要昏了過去。

出瞬間,我雙手緊緊抱住晴兒股,手指同時進她緊窄的菊門,瞬間的刺緊緊地絞住莖,直到最後一絲入子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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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跟着二哥巡完各地生產建設情形,午餐後就是我運動復健的時間。

“問題不在裏面,問題在外面…”難得多話的王濟居然一口氣講了這麼多個字,小小嚇了我一跳。

“怎麼説?”我彎着拉筋。卧一個多月身上肌幾乎都消失了,現在必須加倍鍛鍊趕快讓它們長回來。

“南北雖然説剛剛達成協議,但還是暗洶湧”王濟邊幫我推背讓背肌能夠更加延展邊道:“現在袁世凱剛走、段祺瑞剛上台,陸榮廷忌憚老爺與北京的關係,短時間還不敢動手。但廣西兵多餉少,接下來如果南北之間發生什麼摩擦,就難保陸榮廷不會動手。”

“嗯,不管是不是陸榮廷…只要有人動手…就…難保地方上四大家族不會勾結外人…”我伸長手扳住腳板,吐息困難地道。

“連長您説得跟我想得一樣,怕是到時候是有人會打開城門賊。”

“開城門的不一定會得到好處,常常最後是引火上身…”我口氣續道:“桂平是四戰之地,不論桂軍東下還是粵軍西上,這都是必經之地。”

“桂粵間現在表面上是同一陣線,但私底下應該是各懷鬼胎吧…”王濟再一次幫我推背伸展。

“嗯…”我緩緩吐氣讓背部延伸到極限,接着道:“東有虎豹西有豺狼,我們現在像是吊着的肥,只要有一方動手,另一方也絕對不會善罷干休。”

“嗯……。”

沒想到當初思慮不周,現在把家鄉引入了重重危機之中。未來粵桂戰起,桂平地處梧州與柳州、南寧三岔路口,是必爭之地,兵燹燎原勢所難免。屆時就算是自己一家能及早身,地方上的農民也難逃浩劫。想到這裏一時間自己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弟兄們現在怎麼樣了?”我轉移話題問道。

“去年觀音山一戰後弟兄傷亡不大,現在我們第三師防地劃在北江,主要還是在韶關周圍。但因為客居在廣東,雲南糧餉彈藥接濟上有困難,還是得靠部隊自行在防區收税才能維持”王濟道:“基層士兵對這點是還好,反正就是領餉幹活、一天過一天,但因您不在,部隊上訓練跟風紀聽説維持較困難。”

王濟續道:“神上比較困苦的是幹部。您也知道,我們連上許多幹部都不是雲南講武堂出身的,現在滇軍駐紮不前,這些幹部受到排擠很深。有好處的時候講武堂的幹部不會分給這些雜牌,但出事情的時候又要他們承擔。原本大夥來自四面八方,為的是討袁護國,但現在自搞糧餉、包賭包娼,一些幹部也待不下去了。”

“那你怎麼看呢?”我反問道。

“常副連長寫信來,説幾位弟兄願意跟着一起到桂平來投靠連長……。”

“喔?常副連長?”

“是,觀音山戰後,常排長就升連附了。”

“你跟他們説了什麼嗎?”

“之前二公子跟我提,説地方上想組保安隊,問我説您之前手下有沒有得力的幹部…”王濟稍現羞赧道:“連長您一直昏,而二公子又催促甚急,所以…沒待向您請示,我就先捎信給常副連長。”

“喔?”

“您受傷後是常副連長把您背下山的,後來要送您回來養傷,也是副連長提的意見。本來部隊裏是沒能力送您回來,是副連長掏了50元私房,才僱了人讓我護送您回來。”

“唉…這麼大恩情你怎麼沒早説…唉…真是對不住了…”心中百集,我續問道:“這個保安隊是怎麼回事?常連附他們又怎麼説呢?”

“聽二公子提,縣裏打算組織個大約300人的隊伍,目前已募到100多人了…”王濟答道:“餉名義上是由縣商會出,但實際上應該還是豬公司那邊負責。至於裝備部分現在是有些舊,不中看也不中用,聽説是年後會來批新,實際情形我就不那麼清楚,您得直接問二公子了……。”

“唉,300人説多不多、説少不少,維護地方治安太多,但要真的抵擋外敵又太少…”我嘆口氣續道:“有幾十支舊打打賊土匪正好,但如果買了幾百支新,怕是又引來其他部隊覬覦,動起來繳械的歪腦筋…唉…二哥做這些事真是欠考慮啊……。”

“喔?”

“嗯,不只錢財讓人眼紅,地方上裝備太好,想來收編繳械的部隊就多,也是平白增添煩惱。”

“連長,那怎麼辦?”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問你的,常連附怎麼説?”

“連附回信説年底部隊會清餉,領完餉他會帶李強他們七八人一起過來”

王濟道:“最慢元宵後就到。”

“嗯,這樣我瞭解了…”我停了半響,心中思緒翻騰。二哥要組保安隊,應該腦筋就是動到了我身上,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接下了保安隊一職,不但真正外敵來時毫無助益,對未來發展來説,坐困桂平縣城不僅就沒機會建立功業、為自己打下名聲,更沒機會認識李宗仁、白崇禧、黃紹紘、黃旭初等少壯軍人,對爾後絕對是有害無益。但眼前要我就這樣放下家鄉父老,拱手將二哥好不容易打下的基礎讓人,讓千萬鄉親塗炭,這也不是內心所能接受的。

“先跑步吧…”我對王濟道。我從昏中甦醒後除每天早上跟着二哥到處走外,下午就是長跑跟重量訓練。起初氣血兩虛,舉步維艱,更遑論跑步。連續幾天咬牙硬撐拼命快走後,終於覺得呼漸漸調勻,腿力也慢慢恢復。經過這十幾天下來已經能小跑一兩公里遠,而在強迫自己拼命加餐食、搭配簡易舉重、仰卧起坐等訓練後,身上肌也明顯慢慢回來。

按計劃今天開始要加強速度,但因心中有事跑起來不知不覺就超過原訂速度目標。出發沿着小溪爬上山岡再繞過竹林回來,3000多米距離原先是計畫今天跑20分鐘的,沒想到15分不到就衝回終點。

“如果是真打,就算2000人也守不住桂平的”我然起紙煙暗忖。“不過如果是照史實走,陸榮廷真正失去對廣西的控制權,是等到民國十年第二次粵桂戰爭後的事,在此之前地方上還算平靜。”

我吐口煙續想:“現在這個世界會按照史實走多遠也不知道,但無論如何,現在是民國六年,未來兩三年地方上應該還算平靜,站時沒有危險。”

王濟倒了杯水過來,我一飲而幹。

我突然想到了岑煊……。

煊是護國軍司令、任公叔叔現在是他的總參謀。任公叔叔與父親大人好,想必父親大人與岑煊間應該有些淵源。就算是沒有直接關係,唐紹儀總理是父親大人死,當年我進軍校就是唐總理保薦的,而唐總理女兒又是岑煊媳婦,這其中必定可以找出極大的關係。

而陸榮廷、龍濟光都是岑煊的老部下,兩人能當上方面大員,當年都是因為岑煊提拔的關係。這次陸榮廷會跳出來參加護國軍,也是岑煊運動的緣故。

想到這裏,我心中大石頭總算放下……。

既然還有岑煊這個大靠山,一時半刻應該也沒人敢動我們家,這樣很多事就能繼續推動了。

************

為了連繫方便,我在縣城裏豬公司設了個小辦公室,傍晚才回家。

公司加上農民組合、農業試驗場等的電報一天有上百通,現在加上向國外訂購生產肥料用鋼材、設備,電報局幾乎是每半小時就會來送一次電報。

為保有商業機密,平常豬公司往來電報就是密碼,正好掩護夾雜在紛電文中的香煙、藥品訊息。而過去為了掩護機密,各種與香煙、藥品生意有關的電報都是二哥下班返家時才順道捎回,讓晴兒、桃香她們可以好好隱藏在幕後。

小辦公室裏就我跟王濟兩個,除運動時間外王濟整天擦他的,而我則是看報、讀書消磨時間。

“老三你的…”二哥推開玻璃門遞了幾分電報進來。

“我下去走走”王濟收起手,識相地自行走出去。

我拿出密碼冊開始破譯……。

第一封電報非常地長,包括了上海轉來的業務報告、最新歐戰發展與一封辛慈密函。

君兒做得很小心,把密函夾雜在業務報告與歐戰新聞之中再加密。一開始譯電時還看不出來,只是覺得怎麼報告間會有一段段不相干的文字;花了一個多小時破譯完才看明白君兒的細心安排。

首先我仔細閲讀上海來的業務報告。

的部分我已經從二哥處讀到報表,因此稍微看看就跳過。

萬寶路香煙德國方面銷售受到海上封鎖幾乎是全斷了,英國法國目前每個月各訂購2萬箱,量大價格也稍差點,每箱700美元、4萬箱合計2800萬美元;另外美國國內每個月也有1萬箱的銷售,價格還是在800美元,不過廣告成本較高;其他歐亞非地區加總起來也有1萬箱上下銷量。現在老家這邊半自動化生產已經上了軌道,每箱成本只不到100美元,算下來每個月利潤有3千7百多萬美元、合7千5百萬銀元。

“賣毒品真好賺,尤其現在是戰爭期間,公開上癮也沒人找麻煩…”我喃喃自語道。

大力士冒糖漿部分,現在才1917年初,「西班牙」還沒開始大行,但之前我教給君兒三女的方法──找醫學期刊背書、大幅退傭給醫生、贊助醫學會議、猛買報紙雜誌廣告──已經奏效,單是1916年第四季出貨就達到了每月60萬箱規模,利潤有750萬銀元。

至於磺胺劑(消炎粉)和碘酒部分,受惠於歐戰還沒結束,目前每個月也各有約500萬銀元的利潤。但報告中特別提到在北美市場已經出現碘酒的山寨品,未來銷售可能會持平甚至下滑;另外報告也指出,據我們法國的情報來源指出,德國士兵身上已經開始出現類似消炎粉的藥品包裝,是不是德國人已經從俘虜的協約國醫療設備中找到線索開始合成消炎粉,目前還不得而知。

每月香煙7千5百萬元、冒糖漿750萬元、消炎粉與碘酒各500萬銀元,現在每月利潤高達9500萬銀元──我一年的收入已幾乎是中華民國政府税收的六倍之多──而這兩年下來利潤也累積到20億美金的天文數字。

我接着翻開下一頁「投資明細」。

大哥已經悄悄收購了卡內基創辦的“美國鋼鐵公司”10%股權,其他如摩集團、美國銀行、大通銀行、花旗銀行等金融機構,大哥也買入了5%到10%不等股權;福特汽車是家族企業大哥買不到股票,但通用汽車公司的收購情形就不錯,奇異公司、AT&T、美國標準石油公司和帝國化學公司(ICI)的收購也相當順利。大哥緊守着低調不介入原則,每家公司最多就是持有15%,不推派董事也不介入公司經營。

唯一的例外是通用食品公司(GeneralFoods),為了打開培市場,大哥買下他們超過30%股權,但保有原本的經營團隊,提供足夠資金讓公司能在已經站穩腳跟的谷片是場外,同時打開豬加工品市場。

我在筆記本上寫下:「1、買個鍊鋼廠。2、推出午餐」兩點後,便繼續翻開第二部分有關歐戰的訊息。

德國人三億美金真的非常值得!

歷史上德國在1916年2月發動凡爾登會戰,德法雙方投入100多個師兵力,一口氣打到12月法軍死傷54萬人、德軍43萬人。法軍損失更為嚴重卻沒有達到德軍預想的消耗效果。凡爾登雖然被稱為“凡爾登絞機”,使法國瀕臨崩潰,但最後法國卻沒有垮。

兩年前與辛慈在天津見面,我開出三億美金天價賣三公斤高純度沙林毒氣給德國人。經過討價還價,最後以兩億五千萬美金現金和一大批工具母機、生產設備、模具、刀具、校正儀器和生產圖紙成

兩億五千萬美金存在紐約,照小澄與文靜的建議,這筆錢可是未來建立廣西貨幣秩序最重要工具。至於那些機器設備,因為一直沒機會安定下來,一年多來還一箱箱閒置在美國倉庫裏沒有運回。

照外電報導,辛慈千辛萬苦把沙林毒氣送回德國後,第一個倒大楣的當然就是法國人。德國人照原本歷史發展,1916年2月打響凡爾登會戰序幕;但與史實不同的是,當德軍攻下杜奧蒙要,法軍利用唯一與後方保持聯繫的「巴勒迪克-凡爾登公路」,一週內組織3900輛卡車;19萬援軍和2萬5000噸物資時德國人動手了。

原本歷史上德國參謀總長法爾漢利用大量炮兵火力封鎖「巴勒迪克-凡爾登公路」造成法軍嚴重死傷;在新的「歷史」中,這次他等到法國預備隊進入凡爾登口袋後,一舉利用沙林毒氣發起和攻擊。

在難得温度升高的初晴天,有利的風向為法國人敲響最後喪鐘。一小時內德國炮兵發超過五萬發毒瓦斯炮彈,密密麻麻布凡爾登要區每一個角落,而各死角也用飛機投彈方式充分和。

沙林毒氣威力極為驚人,據英國外電報導,在毒氣突擊後四小時內據信法軍死傷高達35萬人──其中將近20萬人當場死亡、7萬人在後續幾天不治,另外有超過8萬下風處軍民受傷──整個法軍東部防禦體系瞬間崩潰。

第一線德軍目瞪口呆地面對這樣巨大的勝利。發動沙林毒氣攻擊後一個半小時,德國第五集團軍從戰線中站起來,朝寂靜無聲敵陣走去。沿途他們看到的盡是一批又一批倒伏戰壕的死屍,還有無數的鳥、馬、狗等各式各樣動物屍體。美國報紙下的標題是「無聲行軍」──德國人一口氣前進了將近50公里距離──斥候部隊甚至宣稱看到了艾菲爾鐵塔的尖頂,直到後續部隊追趕不及才主動暫停前進。

法國發生巨大恐慌,政府連夜遷移到波爾多,數百萬巴黎市民擁道路。

人們傳説德國人使用了黑暗的魔法,到處都有謠言説成千上萬人在睡夢中無聲無息死亡。

貝當將軍不愧是一代名將,趁着德國人後繼無力的瞬間他又組織了10幾個師堵上缺口。

法國政府穩下腳步,拒絕德國無條件投降的要求……。

預期中的「審判」並沒有出現──德國人總共只買了3公斤沙林,依照這些時間收集的資料,我判斷德國人在凡爾登戰役中一口氣就用去了至少2公斤。

直到5月底德國人才完成新佔領區鐵路網興建、物資儲存與火炮陣地移轉工作,但就在發起大攻勢前,英國人在法蘭德斯地區發動了索姆河會戰──較史實提早了一個月。

英法聯軍32個步兵師、6個騎兵師兵力撲向德國第二集團軍8個步兵師的守軍。6月1英國第三集團軍採用密集編隊突擊,遭到德軍機強大火力阻擋損失將近10萬人,之後英法聯軍雖持續努力攻打德軍第二線陣地,但除了傷亡數字不斷上升外在戰場上幾乎沒有斬獲。

6月中旬德國參謀本部擱置了在巴黎東北方發動大規模戰役的計劃,轉移預備部隊到法蘭德斯地區。

6月底決定的時刻終於到來,德軍再度發動大規模沙林毒氣攻擊,英軍54個師和法軍32個師瞬間被捕捉進毒氣雲霧中,但這次因為沙林毒氣所剩有限,德軍只能在地形有利地區發動攻擊,尤其是針對英法軍炮兵陣地發動攻擊,而無法向在凡爾登一樣進行全面和攻擊。

原本要從7月打到11月的索姆河會戰,結果不到7月底就結束了。即便如此協約國傷亡還是非常慘重──英軍傷亡31萬人、法軍20萬人──所幸德國不僅消滅協約國有生力量,擄獲2000多門火炮,更將戰線從亞眠(Amiens)北方一口氣往南推進將近60公里到博韋(Beauvais)

城外,距巴黎市區只剩下50公里,。

德國人手中沒有沙林了……。

我的「發明」在短短半年內奪走80萬條生命,我真的變成辛慈口中所説的「大魔王」了……。

“他們怎麼能這麼快就突破了…?”我默想。沙林毒劑威力強大、製造也不算困難,但歷史上幾次使用卻都沒有太大效果,關鍵就是「散佈」。

做毒氣不難,難的是如何讓毒氣充份氣化,難的是如何讓毒氣擴散到極大的面積,同時又能讓毒均勻。1980年代伊拉克人拿沙林對付庫德人就不成功,投擲了大量毒氣彈卻不能有效擴散,足以殺死幾百萬人的劑量最後只殺傷3000多人。本奧姆真理教的記錄更失敗,在地下鐵車廂中放了幾公斤的沙林,最後卻只傷害了負責移走裝有毒氣塑膠袋的站務人員。

“原本的歷史,中國到1917年3月就會跟德國斷接着8月宣戰,但這樣情況看應該北京現在不會急着斷吧?”我心想:“以這樣的損失來看,現在法國是要死不活,投降只是旦夕的事情,而英國損失30多萬人力,更重要是大量裝備火炮損失,沒有一年時間恢復不了元氣。”

“索姆河一戰後,德國方面也四五個月沒動靜…”我起身走向書櫃翻起剪報。這幾個月我雖不在,桃香還是每星期整理上海方面寄來的各種報刊,文部分也幫我節錄摘譯好,一併剪下分門別類裝訂收藏。

我翻開11月份的報紙:“嗯,果然俄羅斯方面開始爆動了…這麼説來,應該是德國在台面下與英法兩國談判,才會暫時西線無戰事。”

1917是歐戰的轉捩點──2月1德國宣佈無限制潛艇戰、3月8俄國二月革命、3月14中德斷、4月6美德宣戰──整個戰況才對德國完全不利、急轉直下。但照這一路看下來歷史已經變得對德國極為有利:俄國已經開始出現革命、大西洋潛艇戰沒有升高的新聞、英國法國又慘敗進入休戰狀態,美國會不會參戰就成了重要變數。

如果德國人條件談得好,讓法國投降、美國不參戰,那麼無論是否解除英國武裝,亞洲區的帝國主義力都會更大幅度增強,而本當初湊熱鬧佔了青島,現在要怎麼和平解決就非常耐人尋味。後面整個發展就完全難以預料了。

如果德國人談得不好,不論是否能迫法國接受有限度和平、俄國是否退出一戰,只要美國參戰,狀況就會演變成像19世紀初拿破崙控制下的歐洲,或至多像1940年希特勒全盛時期的第三帝國。

到底會怎麼發展呢……?

我抓破頭也理不出個頭緒,拿起辛慈密電繼續看下去……。

「我們計劃至遲四月發動攻勢徹底消滅英法兩國。三月中前我們需要6公斤產品。我們深切瞭解您的能力與對中國的企圖,建議在下列條件進行易:2億美元在指定瑞士銀行户頭付;火炮1500門、炮彈60萬發,機3000、步20萬支、子彈4000萬發在戰爭結束後付。請告知可貨時間,我們會派人至您指定地點取貨。」

“呵呵,這老狐狸慷他人之慨,想開空頭支票拿戰利品來換沙林唷嗯…6公斤,殺光巴黎所有居民也不過1公斤就夠,看來是打算如果英國不投降,就用齊柏林飛船拿去轟炸倫敦吧。照這些德國人的想法,只有把英國人殺光才能真正統治世界…”我低聲哼笑兩下。

“當時北京與德國斷,辛慈去廣州找孫文開的條件也不過是2000萬美金。這次一口氣吹牛説要提供炮彈藥,倒是非常豪氣”我摸摸下巴續想:“大概他認為我是軍人,拿了現金馬上就是要搞自己的隊伍……。”

“到底該要什麼呢?現在是歐戰緊要關頭,錢要多了到時德國人也就是説戰爭結束後拿賠款付,又成了另一張空頭支票…拿一堆軍火來擺明是讓南北雙方來消滅我,本是借刀殺人…”我撐着頭想了半晌。“歐戰不可能無限制打下去,如果短期內停戰,不要説整個豬外銷生意就垮了,連煙、消炎藥、碘酒的生意也都會完蛋,這是非常嚴重的事……。”

左思右想,我取過電報紙寫下回文:

“1、原料短缺,三月無法貨,最快六月底可1公斤。

2、現金1億美元不變。

3、不要軍火,要散佈產品用推進劑配方。確認訂貨須先訂金半數,同時出推進劑配方。“

我按下電鈴請王濟拿電報去發。

“等等!”靈突然閃過腦海,我連忙叫住王濟。“漏了重要的事!”

既然已經把這世界的歷史攪得天翻地覆,讓法國幾乎在歐戰中投降,那就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要搞就搞絕一點!

撕去原本回文,我重新以密碼寫下:

“1、原料短缺,三月無法貨,最快六月底可1公斤。

2、現金1億美元不變。

3、不要軍火,要散佈產品用推進劑配方。確認訂貨須先訂金半數,同時出推進劑配方。

4、最重要一點,貴國情報單位手上有個俄羅斯人,本名是「弗拉基米爾。伊里奇。烏里揚諾夫」,化名「弗拉基米爾伊里奇。列寧」,之前在瑞士內瓦。他的破壞力比貴國要買的產品還要厲害,對貴我雙方後續合作有極大威脅,須殺死他後以上三點條件才能生效。“

我仔細核對密碼內容後,給王濟以最速件發出。

1917年沒有了列寧,往後這世界才會更加有趣……。

(3)美圓房

發出電報後就是等待……。

因為之前與德國的易,現在德商在中國沿海與內河的輪船都移轉給大哥在紐約成立的人頭美國輪船公司。幾條江輪都集中到西江這邊,現在每天一班江輪不但運來所需的各項物資、運走一箱箱培產品,同時也帶來香港與上海的中外各國報章雜誌,讓我能隨時瞭解世界最新情勢。

最近全國吵得鬧哄哄的有兩件事。

第一是「是否要對德宣戰」──英國左支右絀,朱爾典趁着黎元洪、段祺瑞剛上台,張勳、徐樹錚在徐州開督軍團會議商討對付國會方法,開出協助武裝「參戰軍」10個步兵師的條件,惑北京政府加入協約國一方。但倫敦自顧不暇,要段祺瑞往快沉的船上跳,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任務。

第二是「胡適之發表《文學改良芻議》」──胡適還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當研究生,原是在美國的「留學生季報」上發表,沒想到陳獨秀看了將之發表在「新青年」上。此文的主張在廿一世紀回頭看當然沒什麼,但我過來這世界的七八年中,不管是學校上課、寫報告,還是書信往來、部隊十行公文,每樣都得用文言文寫,雖然自認古文能力還不錯,但中間也是幾次差點因文言文寫不好而出問題。看到胡適終於開了白話文運動第一,心頭長久以來無以名狀的重擔也稍微輕了一點。

江輪都是清晨約六點左右到,我習慣後跑步到江邊順便領取郵件,早點知道國際局勢發展。

上次跟家裏一起團圓是民國四年了,去年除夕是在部隊裏過的,再兩天就是除夕,老爸老媽已從上海回來,只留君兒處理未完成業務。

今天出門稍微遲了些。老媽難得見到孫,昨晚當然是左邊摟一個、右邊抱一個,而晴兒桃香難得有此機會,七早八早就來到房中3P大戰。昨晚搞到半夜不説,今早天沒亮兩人就又不安分起來。寤寐中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小弟弟被温暖口腔叫醒後,閉着眼睛就覺到被包覆進熱熱的花中。

正當閉着眼享受花心磨蹭頭的時候,鼻頭上突然受到熱的氣息,高温透的花瓣包覆了口鼻,散發出體香的微腥滴下我的雙之間。

彷佛是怕我沒被搞醒似的,在我臉上沉下的身體正好讓鼻榫頂着口,而小紅豆不停在我嘴上方搔着我的下巴。

受不了惑,我微張雙豆銜入口中……。

“啊嗚…”承受不住輕嘆的是桃香。

“好深…好舒服……。”

原來瘋狂搖着的是晴兒。原本都是默默承受的她,這幾個星期來在上愈來愈開放。

剛甦醒的小弟奮力修理晴兒,愈來愈長、愈來愈硬。

“哦哦…不行了…”晴兒停下動作,大腿貼在上不停顫動。“香…換妳……。”

鐵球般頭與空氣接觸不到10秒,就又被引入另外一條快樂通道。

兩位老婆輪番上陣,每人都身四五次,直到腳軟才躺到兩旁。

小弟弟還沒發,我翻身而起將她們倆翻過來,噘起股趴下。大的莖先往桃香小去。

“啊啊啊…要死了…唉呀…”堅硬的頭撞擊子,怕吵到人桃香只能捂着嘴低。晴兒偏過頭將舌頭入桃香口中。

“嗚嗚嗚…”了桃香數十下,杵突然衝進晴兒體內,換她開始悶聲低叫。

兩邊叉來回,包着頭的都沒有鬆弛跡象,輪拼命

老婆們地輪叫着,我兇大發,忽左忽右、狠,一下比一下強,一下比一下重。

眼漸酸、丸開始上提,我呼道:“要出來了…哦…要出來了!”

“給…給晴姐…啊…”桃香搖着股回頭皺眉輕呼道。

“唷…”鐵菇再次鑽入泥濘花沼,半昏的晴兒輕嘆道:“啊…等等…今天是危險期呀…哦啊……。”

顧不了琢磨晴兒話中意思,一股滾燙猛然進晴兒子深處……。

三具滾燙的體同時陶醉在之中。

************

碼頭人聲鼎沸,大批苦力準備上船挑運興建房舍豬圈用的磚塊與士土,成排手推車則是裝載飼料用的豆粕與魚粉。

為了這碼頭效率低落問題,前天中午二哥才特別約了吃飯討論。

除我、王濟外,二哥還介紹了之前提過剛自本學成歸國的吳晉偉先生。

二哥引見後吳君稍稍自我介紹了一下出身,他今年23、比我大上一歲,從本東京帝國大學工學部畢業後,在本鐵道院實習了一段時間,一月初才回桂服務。

我見他講話不疾不徐、神自若,眼神炯炯有力,顯然是對所學相當有自信,但又沒在北京所見那些「海歸派」驕傲氣焰,不過眉宇間似乎有所保留,談吐中不知是有什麼難言未盡之處。

稍事用餐我開口道:“目前桂平碼頭如此繁忙,現在一天一班小輪,暫時是夠用,但上下貨都需要至少半天時間,不知道吳兄有什麼改良方策?”

吳兄頓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一下就直接點名説話。

“水運的部分我是外行,不敢貿然提出意見…”吳晉偉謙道。

“二哥,我們調查過水運情況了嗎?”

“是沒有全盤調查,但基本資料也不少…”二哥放下筷子道:“珠江航行輪船最早是光緒十八年廣東平安公司通航梧州的小型輪船,不過當時還是以木帆船為主。光緒二十三年梧州口岸開放後,蒸汽輪船才慢慢多了起來。汽船最早是明輪船,後來才被螺旋漿船取代。近新出現的是「電船」,就是狄賽爾柴油引擎的小輪,吃水淺,可拖帶6至8條木駁船。目前江輪每艘平均載重噸約80噸、木船每艘載重噸約20噸,吃水大約是2米上下。”

“嗯…那航線呢?”我續問。

二哥道:“現在輪船可以從廣州一路上到百,不過如果拖帶駁船最多就到貴港。”

“那我們桂平的碼頭要多長、多深才夠?”

“基本上以年出口10萬頭豬,也就是400萬公斤培來説400萬公斤是4000噸,加上木箱約5000噸,合計9000公噸。另外加上其他出口產品雜貨,一年現在估計是15000公噸的量…”二哥回答道:“一列駁船雖説大船可載80噸、8條木船160噸,其實載最多也就200公噸。目前西江航運一年的載運能量大約有18萬噸,是足以足現在進出口所需。現在眼前的問題是裝卸貨速度太慢,一趟船靠岸起碼要半天時間。”

“嗯…”我稍作沉道:“那如果吐量增加到50萬噸?甚至100萬噸呢?”

“呵呵,老三,你這數字未免也跳太快了吧!以廣西現在的建設條件,桂平碼頭最多考慮到10萬噸就很了不得了。”

“二哥您先別岔開,回答我。”

“這…超出我所學範圍,我答不出來……。”

“吳兄您看呢?”

“這…這真的有點瘋狂…”吳晉偉猶豫一下問二哥道:“方便回答嗎?”

“沒關係,老三就是這樣,有時瘋瘋癲癲的,但常常他説的最後都對”二哥笑道:“你如果有想法直説無妨。”

“嗯嗯…”吳晉偉清了清喉嚨道:“那我就不客氣説了。三老闆您這個問題乍聽之下實在有點瘋狂……。”

聽到吳晉偉只用「有點」二字,讓我對他的好增加不少。這小子似乎是有備而來的。

“首先是在數字上,以目前西江水運,一年要運送50萬噸貨物有實際的困難,問題出在水運能量”吳晉偉道:“現在的拖運方法式一艘小輪拖帶6至8條木船,但各木船都是直接系索在小輪上,木船大小不一,拖帶時對航道的要求高,舵技術含量也大,如果要拖帶更多的木船也沒有辦法,所以一般見到的內河水運還是以單船運輸為主。”

吳晉偉繼續説明:“要提高單趟的運輸能量,最好採用歐洲的「一列式拖帶法」。一列式拖帶省燃料、省纜繩,可大幅增加拖駁船隊運量和航行速度,各船間纜索前後相連,各駁可自行舵,因此能適應彎曲半徑較小的狹窄的航道。如果能進一步利用「雙排一列拖待法」,我估計一趟至少可以拖引40條以上木船,運輸量可以達到千噸以上。”

“那不採用這種方法的原因是?”

“最重要原因是小輪馬力不夠…”吳晉偉道:“要這樣拖運,小輪或駁船至少要有150馬力以上,但現在的小輪最大的也只有180匹,平均是80匹左右。”

“嗯嗯…”我連忙取出紙筆記下來。這些資料與問題我以前本沒想過也沒接觸過。“那要如何解決呢?”

“德國有個道依茨(Deutz)公司,生產高品質的狄賽爾引擎,可以達到300馬力以上,是最好的選擇。至於駁船的船體,在國內甚至在本省打造現在都不是問題,就是缺鋼料而已。”

“嗯…我瞭解了…”道依茨公司我聽過,到廿一世紀德國出產的重型卡車還是都用道依茨的柴油引擎。

“接下來是考慮木船標準化”吳晉偉續道:“現在的民船大小不一,小的5噸、10噸,最大的可到200噸。大小不一不僅造成拖帶時作困難,靠港時的船舶運動、貨物裝卸都有不少麻煩,最好都統一,作業才會快速。”

“喔?但是這樣200噸的船,木料供應上不會有問題嗎?”二哥問道。

“不會有問題的,因為可以不用木料…”吳晉偉回答道:“我知道總經理現在正在計劃建士土廠。用混凝土內襯鋼筋鐵網造船,船造價低廉,材料容易獲得,建造設備和施工工藝簡單,維修保養費用低,且能節約木材和鋼材。

鋼絲網水泥船與鋼筋混凝土船相比,船殼薄、自重輕、容易成型,且因配筋分散,具有較大的抗裂和延伸。鋼絲網水泥船可作農船、漁船和運輸船舶。

主要缺點是自重大,抗衝擊能差,只能在一定範圍內使用,我們現在很難取得鋼筋,但鋼絲、鋼網還買得到,況且用在西江上只要沒有大碰撞,基本上不會有安全問題。“

“嗯,説得好…説得好…”我點頭拼命筆記要點。“那規格呢?”

“小輪拖運1馬力大約可拖動3噸上下貨物,所以一條小輪200馬力可拖600噸,要縱靈活,一條船長度最好在25米上下。吃水1。5米時,長度25米、寬5米,載運重量就約是100噸…”吳晉偉取出紙筆計算道:“廣州到梧州水運是462公里,逆這樣約需要80小時,如果算到桂平…

嗯…來回廣州一航次就是7天。“

“簡單説,一列船一年跑40個航次,載運2萬4000噸”吳晉偉微笑道:“一年要50萬噸起碼要25列船,也就是小輪25條、駁船150條…

但要保險起見,最好是增加一成的數量。“

“哇…”二哥訝嘆。

“那碼頭呢?”我追問。

“簡單這樣算吧…25列船,每列7天靠港一次,每天就是4列…”吳晉偉拿起鉛筆邊寫邊道:“每列船需要碼頭長度至少220米,同時靠岸4列就是880米…掐頭去尾,至少碼頭長度要1千米。”

“哇!1千米…”二哥嘴張得更大了。

“嗯,碼頭長度至少1千米,水深的話要超過3米較理想。”

“嗯,我明白…”我把這幾個數字寫在筆記本上。“那這樣數量的貨,要怎麼裝卸才能更快點呢?”

吳晉偉笑笑道:“靠現在這些苦力和大車肯定是不行的。”

“當然…”我應道。

吳晉偉會心一笑道:“首先説碼頭邊上。碼頭上要設起重機與吊杆,內河船小、船上多不設吊杆,所以起重機要設在碼頭邊。起重機要設成丁字型,這樣才能橫跨到船艙上方;同時起重機要設鋼輪、放在鐵軌上,這樣才能配合船隻位置前後移動。”

吳晉偉續道:“單有起重機也不行,最好是把貨物事先綁牢堆放在固定大小的木頭棧板上或裝在木箱中,這樣一次就可以吊起相當數量的貨物。”

“棧板?你乾脆説用編織袋還是貨櫃好了…”我心中默道。

“我在本看到的,都是用個大繩網,一次網住一堆貨箱再吊下船,沒見過這種作法”二哥一問道。

“您説得沒錯,現在主要的港口就是像您説的,用繩網吊貨”吳晉偉道:“吊網問題是隻能把貨物裝上或卸下,繩網打開後還是要用人力搬到定位。”

“那這堆綁在「棧板」上的貨物吊到碼頭上又要怎麼處理呢?”二哥追問道。

吳晉偉道:“很簡單,直接整塊版子放到鐵皮車上,用鐵路拖走。”

“拖走?這樣還是要處理呀?”

“是的,還是要用人力卸貨”吳晉偉解釋道:“但利用輕便鐵路可以將每一塊板子送到不同地方,例如送入倉庫或直接送到目的地,好比直接送到養豬場。這樣把裝貨與卸貨工作還有時間分散到各地,就可加速碼頭速度。”

“喔喔,意思就是碼頭只負責上下船,不負責卸貨、分裝,而這些集貨、分貨的工作分散到各地,這樣就不會擠在碼頭上了”二哥恍然大悟道。

“您説的完全正確”吳晉偉道。

“有沒有更快的方法?”我問道。

“嗯…有是有,但對現在來説不適用,條件還不足”吳晉偉回答道。他眼中彷佛閃爍着某種奇特眼神。

“所以意思是,除了修1千米的碼頭,還要建鐵路?”我盤算道。

“是的。”

“嗯,這麼大用地,現在的碼頭肯定是不夠的,也不能拆鎮上百姓房子”

我抬頭問吳晉偉道:“你的建議呢?”

吳晉偉道:“如果真的這麼天馬行空,我會建議在鬱江南岸曲,也就是溪立嶺以西,在鬱江口與野鴨塘間開挖一條運河興建新碼頭。”

“喔?”

“是的,如果放在這,不但有足夠空間設碼頭、倉庫,甚至也可以利用這興建船塢來造船、修船”吳晉偉眼中閃着異彩道:“甚至如果未來有更天馬行空的構想,這裏也有足夠的空間可以使用。”

“嗯嗯嗯…”我翻着王濟取來的地圖道:“你的意思是包括倉庫、船塢等都設在這,甚至以後的肥料廠、飼料廠等也都可以用這裏。”

“是的!”

“這工程不小唷!”我抬頭問二哥道:“在人力還有工程材料上會有問題嗎?”

“這…”二哥想了想道:“物力問題較小,人力上問題較大……。”

“那你怎麼解決?”我轉頭質問吳晉偉道。

“這樣的工程要多少時間、多少錢得詳細計算,請給我半個月時間提出詳細報告”吳晉偉道:“不過如果是人力的問題,巨型工程一定會引許多外鄉人來打工,我們可以進一步到人口稠密、糧食不足的地方招工,獎勵他們攜家帶券來。這樣不但可以招到地盤上需要的工人,人口增加後,他們領的工資也會留在地方上。有了充足人力,未來要設工廠還是做其他建設不用一直髮愁,地方上更會因為人口增加而繁榮起來。”

“呵呵,説得好,想得很遠、很透徹!”我誇讚吳晉偉道。沒想到這小子還懂得一些凱因斯經濟學派的道理。

我續問道:“所以照吳兄這樣説,肯定是得建造一座跨鬱江的大橋囉?”

吳晉偉道:“是,依據目前測量的進展,東往平南、南往杜步鎮、西到大圩鎮、北往南木、金田鎮的四條幹線目前都測繪好了。”

我道:“短短一個月時間完成這麼多工作,真不簡單。”

吳晉偉道:“您這樣説就過獎了,其實過去幾年雖然是在本唸書,但中間也回來家鄉過兩次,趁空閒時就多多少少做了一點工作。”

“很好!很好!”我舉杯道:“馬上要過年了,吳兄也別一直忙於工作,就請您二月底提出整個計劃,我再與二哥好好研究辦理。”

************

江輪漸漸靠岸,甲板上原本黑點般的人影漸漸變大,終於臉孔清晰可見。

“連長,我去船上取信”王濟繫好馬匹道。

“好,你去,我在這裏等。”

旅客們陸續下船,終於那等待的身影出現在舷側。

“哥!哥!”君兒興奮地不停揮手。

身旁幾位隨來的從人連忙上船去幫忙搬運行李。

“我回來了!想死你了!”君兒一躍撲入我懷中熱情一吻。“你猜猜誰跟我回來過年?”

“誰?”

“你自己看”君兒轉身朝船側呶呶下巴。

“她是?”望着那位儷人,我真的沒印象曾經見過她。

“蘇菲。康悌!”君兒對我眨眨眼。

************

完全沒料到蘇菲。康悌會隨着君兒回來過年。

之前君兒絲毫沒有提起,全家見着蘇菲。康悌出現都嚇了一跳。只有老爸這隻老狐狸馬上就堆出臉笑容,立刻差人喚來裁,説要幫蘇菲。康悌連夜趕製一套家鄉樣式的新年禮服。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但既然遠來是客也只能見招拆招了。好在今年過年老爸老媽已經説了在城裏過,藏在鄉下的實驗室與煙、消炎藥等工廠只要小心點,就不會讓蘇菲。康悌見着。

休息半天,下午君兒就拉着蘇菲。康悌説要去西山遊玩,還要我與晴兒、桃香一同作陪。

平常上西山都是走路去,但君兒從民國元年離開家鄉已經五年沒回來,今天當然是要騎馬去。

“以前清宣統年間本姑娘就是橫行霸道的女土匪,現在民國男女平等,為什麼我不能騎馬上西山?”君兒一身全套西式騎馬妝扮,一雙及膝馬靴包裹住纖秀小腿,合度的高緊繃出結實的股,白襯衫外罩着黑天鵝絨短外套,頭上還戴了頂應該是歐洲最新行的小帽。“晴兒、桃香妳們也快點換上,今天全家一起去跑馬!”

晴兒、桃香之前在上海也會陪着去騎馬,這次君兒特別也幫她倆各帶一套騎馬裝。只是這一年多來兩女都當上了媽,顯然尺寸已經包不住她們現在前的「偉大」。

“不要拖拖拉拉,要改回來再改!”君兒嬌斥道。

“康悌小姐”我以西洋禮節微微鞠躬道。説真的當年在香港往上海旅途中的印象已經非常模糊,只隱約記得她還是少女,沒想到現在已是洋溢着青的金髮美女。

“請叫我蘇菲就好”蘇菲。康悌頷首答禮道:“那我該如何稱呼您呢?三少爺嗎?”

“叫我淵翔就好……。”

早上我全副力都放在君兒身上,其實並沒有注意看蘇菲。如果印像沒錯蘇菲的年紀與君兒相仿,她身高並不高,大約1米62、63左右,豐腴傲人的曲線在騎馬裝包裹下曲線畢,優雅而富有氣質的俏臉釋放着天然的純真,致臉蛋浮掛着淡淡笑意,長長睫俏皮地微微挑起,咖啡長髮束成長馬尾,任意地垂在前。

“呵呵,這樣稱呼您好像太失禮了。”

“哦…也是…也是…呵呵…”我用乾笑掩飾窘意。

“好啦好啦,要聊路上再聊,出發吧!”君兒嘹亮道,晴兒、桃香二女臉上稍有赧地跟着出來。看着她們前原本闔不上的扣子緊緊繃着,我猜君兒應該是用暴力把她倆人房綁上,才能勉強穿進那套衣服裏。

總不再是14、5歲少女,君兒今天很「賢淑」地騎馬緩步穿過街頭,但即使是沒有呼嘯而過,難得一見的白人美女──不,應該説是四大美女!──同時乘馬過街,在市面上還是引起一陣不小動。

出城後君兒領頭小跑一段,蘇菲緊追幾乎是並轡同進;晴兒與桃香的騎術也超出預料,雖然之前沒見過她倆人騎馬,但此時也不見落後跡象。我穿着之前在軍校騎術課程的服裝、外罩風衣緊隨四美之後,只有王濟穿着傳統長袍外罩短襖,叼着煙保持在我身後五六個馬身的距離。我本來是要他也換上西式服裝,但王濟認為這樣一羣漂亮女人招搖過市,難保不會有什麼浮之徒,還是穿着長袍短襖,也方便揣兩隻白朗寧在懷裏。

過了秋柳亭就是西山山門,但因為乘馬登山不方便,過了松濤後君兒便領路右轉朝洗石庵前進。抵達後君兒拉着三女先焚香祝禱一番,因穿着馬靴不便拾階登山,稍事休息後我們將馬匹託給小沙彌照料,一行人步行朝瀑布方向前進。

君兒是久遊返鄉,蘇菲是初訪勝景,而晴兒桃香雖然已返來相當時間,也是終忙於照顧孩子、發展業務難得有機會出遊,加上之前在上海都是舊識,一路上吱吱喳喳好不熱鬧。

西山又名思靈山,峯巒嵯峨、石徑曲幽,雖逢冬草木稀疏更不見鳥獸,但沿小徑而上還是覺得靈氣人。

除夕即將人們都趕着辦年貨,一路上山都沒見到行人,不一會便來到知名的瀑布景點。冬水量稀少,瀑布雖只剩下幾縷飛白,但還是不減幾位姑娘們的玩興,在水邊開始追逐嬉鬧起來。

“喂!別潑水呀,衣服等下着涼唷!”我坐在大石頭上喊。回頭看看王濟,他正守在步道入口,又點起煙悠悠着。

整整大約半小時時間,只有風吹、草動、三隻老鴉飛過,與山谷間女人們嬉笑的聲音。

我手肘着膝托住下巴,慢慢地睡意開始佔據腦海。

“三少爺…”不知什麼時候蘇菲離其他三女,走近我身旁輕喚。

嚇一跳差點從石頭上摔下來,我整整神道:“是…蘇菲小姐,有什麼事嗎?”

“這次冒昧來叨擾,您請千萬別怪罪君兒小姐…”蘇菲神惻然道:“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硬要跟她來的。”

“千萬別這麼説,君兒常常在信中提起您,我知道您是她的好朋友,您願意來我們這種鄉下落後地方參觀,是我們的榮幸哩!”

“我是説真的,真的與她無關!”

“沒事!沒事!真的沒事的!我們都來不及,千萬不要這樣見外!”

我堆起笑臉道。

“我好羨慕君兒,功課好,又美又能幹……。”

“您過獎了!她還年紀輕,不懂事,要學習的還多着呢!”臉上肌不自然笑着,我客套道。之前產品能銷往法國,走的也就是康悌家這條線,甚至為了避免英國公使朱爾典從中搞破壞,老爸也是透過康悌公使拉朱爾典公使一起入夥參股,才順利打進英國軍方市場。這兩年不管是香煙、冒糖漿,還是培、消炎藥、碘酒,康悌跟朱爾典兩人每人都能3%的營業額,算算兩人也各賺了幾百萬美金。

我道:“我們家裏能賺點小錢,還是靠伯父的大力支持啊!”

“三少爺,您也知道我的身分…”蘇菲抬起長睫低聲道:“以您的聰明才智,想必也料到我是專程為了找您來的……。”

“找我?唉呀呀,有事代君兒就好,何必親自大老遠跑來呢?”

蘇菲不理會我的裝傻逕道:“我是專程來邀請您的?”

“邀請?”這下我真的搞不清楚了。“邀請什麼?”

蘇菲神突然間堅毅起來,低聲道:“三少爺,我是誠心誠意跟您説話,請您不要嘻皮笑臉……。”

眼角餘光間我見到王濟站了起來,我悄悄比出手勢要他坐下。

“我是個法國人,一個國的法國人…”蘇菲眼眶中彷佛湧現淚水,道:“我大哥去年在凡爾登會戰失蹤,到現我們已經推定他為國捐軀了……。”

忍住心中震動,我停頓半晌道:“蘇菲小姐,我很遺憾,請節哀……。”

“我是一個國的法國人……”蘇菲垂下眼瞼重述一次道。

完全出乎意料,我沒想到會見到沙林毒氣受害人家屬──而且是自己認識的朋友。來到這世界後我雖已不只一次殺人,但是第一次讓我如此動。

“我能幫什麼忙嗎?”

“您府上之前也經幫很多忙了…”蘇菲哽咽道:“你們生產的豬了我的同胞,讓男人可以安心上戰場而不用捱餓;你們家的香煙讓士兵們不想睡覺,不畏勞累;你們的消炎粉讓受傷的軍人得到治療,冒藥水讓婦女小孩不再生病。這些都要謝你們!”

蘇菲取出手帕擦擦鼻子道:“我知道這些對你們府上來説可能都只是不起眼的生意,但我還是要謝你們……。”

“千萬別這麼説,我們也只是讓老鄉們大家都能賺點……。”

“不好意思,失禮了…”蘇菲突然轉用法文道:“回到正事…這次來是因為家父想與您見一面。”

“哦…?”雖然中學時學過幾年法文,但突然間我也轉不過來。

“約在廣州灣或河內都可,依您方便……。”

“哦?”我用癟腳法語回應道:“為什麼?”

“明人不説暗話…”蘇菲道:“君兒不知道您在天津發生的事吧……?”

“??”蘇菲突然提起天津,我一時語

蘇菲道:“您不是在天津見了一次辛慈大使,後來又去了趟東民巷德國使館?”

我想起辛慈當時提到「英國大使館僱用的人」……。

“那是英國人與本人聯手──4個人,一個死在天津、兩個屍體丟在護城河裏,還有個女的從此下落不明……。”

蘇菲看我沒反應續道:“這事想必三少爺比我清楚。”

我沒吭聲……。

“簡單這樣説吧”蘇菲低着頭道:“一開始我們與英國人以為你只是賣香煙給德國人,這部分海關方面的英國特務已經證實了。”

蘇菲抬起淚汪汪大眼續道:“但去年發生凡爾登和索姆河的慘劇,我國與英國情報機關對德國人秘密武器居然一無所知,產生極大震撼,之後下令全球特務人員務必查出蛛絲馬跡……。”

“一開始家父有想到您,因為您銷售的幾樣化學產品,都令我國化學家非常驚訝,完全摸不清頭緒…”蘇菲道:“當我們收到國內傳來情報,發現凡爾登會戰中中毒症狀與當時天津本特務一樣──都是看似心臟麻痹,出現視野模糊、噁心嘔吐、鼻水、肌顫抖──家父就確定那一定是您提供給辛慈的秘密武器。”

“但您自離開北京後就不知去向,我們就算想找您也無從找起…幾天前我們得到了情報,知道德國公使館在發給府上上海公司的訂單資料中,夾藏了一組從未見過的密碼。接着密碼電報就轉發來這……。”

“加上令尊令堂早就出發返鄉過年,卻留下君兒在上海,我們就猜測君兒小姐是在等「某個回信」…”蘇菲道:“雖然無從知道秘密文件內容,但可從密碼的格式中知道隱藏了某些重要訊息。”

“接下來的發展就一如家父預期──另一份密電從桂平發出到上海,而君兒小姐在收到後立即轉發到北京聯絡人處,聯絡人接着以最速件遞送給德國公使館。”

我無言以對……。

“法國公使館雖然不知道內容是什麼,但從一干人等訊息傳遞上來看,絕對是一等一的要事……。”

之前我只注意到密碼編碼與加密的問題,卻完全忽略了中間傳遞線早給人盯上……。

“您放心,到目前為止應該只有法國機關發現了這條傳遞線…”蘇菲雙眉緊皺、勉強擠出笑容道:“君兒是我在中國最好的朋友…監視她是我做為法蘭西國民的義務,保護她是我做為朋友的責任……。”

“那……?”

“我這次來是以私人身分來的,奉家父之命邀您見一面”蘇菲雖然努力想讓自己平靜,但還是無法掩飾臉上的愁容。道:“這件事只有家父知道,公使館不知道、天津上海法國特務機關不知道,當然其他國家更不知道…您放心,我只是協助家父處理一些事情,我不是特務……。”

“喔?”從方才一路聽下來,我一直以為蘇菲是法國特務,沒想到她卻以這種方式表達。

“家父説,只有由我們私下處理,才能保障您與府上全家安全……。”

“要談什麼呢?”

“很抱歉,這我真的不知道,但家父擔保您的安全”蘇菲續道:“選河內或湛江就是為了避人耳目。現在無論是約您到上海、廣州、香港還是澳門,都太不安全了。”

“會被跟蹤的不是您,是家父…”蘇菲停了停道:“現在家母在河內我家農莊,如果您願意見面,我會立即發電報給家母。河內是法蘭西領地,這一段是絕對安全的,您放心。”

“這樣我明白…”我低頭思索道:“那約何時呢?”

“年後,您方便的時間。但因為家父接到從北京出發還要約10天時間,現下我國勢如危卵,還請您不要拖延……。”

“嗯,你們的急迫我瞭解…”我直視蘇菲雙眸緩聲道:“但若我不願意去呢?”

“唉…”蘇菲瞄瞄遠處王濟,低頭輕嘆道:“坦白跟你説,我行李中帶了一把手;但我知道,用手是無法強迫您跟我走的。”

“大家都是好朋友,不要用暴力…”我微揚嘴角轉用中文道:“而且我們這是鄉下,就算押了我妳也離開不了桂平……。”

“我明白,這些在來之前我都想清楚了…”蘇菲用法語續道:“只要您開出口的條件,我都達應您,只要您願意與家父見上一面……。”

蘇菲停了兩秒,轉用中文表情非常肯定地道:“包括我的身體或是生命,只要您要的我都答應!”

“妳妳妳…妳不要這樣!”

“需要我再説一次嗎?”

“蘇菲小姐請不要這樣…”我道:“我是生意人,只要是生意就可談,不需要這樣……。”

“所以三少爺願意談囉?”

“……。”

“喂!你們兩個在那做啥?談情説呀?”君兒揮手朝我們喊道:“時間不早,該回去囉!”

“行!走囉!”我站起來朝三女揮手道。

“所以三少爺願意談囉?”蘇菲仰頭輕聲問。

“再説……。”

************

民國六年、1917、歲次丁己,大年初二,未明。

我推開房門。過去兩天女人們在廚房中像陀螺般轉呀轉,直到年夜飯開動前才趕忙梳洗打扮。

二哥今年也添了丁,有三個小娃在,年味較往年更增添許多。

除夕夜團圓飯後父親做莊,全家人呼蘆喝雉,賭得好不熱鬧。當子時一至全城寺廟鐘鼓齊鳴,方圓十幾裏內炮聲如雷、轟鳴徹夜,想來是前一年受惠世界大戰,全縣家家户户都發了筆戰爭財,新的一年百姓更希望藉着熱烈慶祝,盼得來年風調雨順、闔境平安。

放完炮、開了大門,便由父親母親領得眾人前往城內各寺廟參拜,直到天將明才得返家中。

天明後女眷們帶着孩子回房休息,我與父親、二哥稍微梳洗,由父親坐鎮家中,我與二哥便又轉身出門拜年。

駐潯大小官員是一定得先去拜年的,接着是拜訪四大家族的當家、長輩。

現在四大家族雖都是靠我們家吃穿,但我與二哥做為晚輩禮數還是不能少。家丁們推着一車車上海買回來的禮物,二哥與我則一家家向長輩們拜年兼送禮,直到中午才得返家休息。

下午又是另番光景。

父親返房歇息,二哥坐鎮前廳接受公司、工廠及農民組合員工攜家帶眷來拜年。父親常説「人抬人、人上人」,過去一年咱們家靠着全公司上下同心協力,攢得難以想像的財富,今年過年母親光是要給員工、農民孩子們的歲紅包就準備了5千個,更遑論其他要給員工們母的禮物了。

我的任務則是在偏廳與家裏人同。無論是管家、車伕、園丁還是廚子,也不管是媽、丫頭還是洗衣娘,成家的帶家人來拜年一律配偶2元、孩子1元紅包,父母、祖父母再一家5元歲;而無父無母或未成家單身的則每人5元。最大一包當然是王濟,我私下加碼包了100元給他。

客人們從廳內排到院中,再從院子排到門外,延伸往街尾聽説有100多米長,直到華燈初上才告一段落。

“今天才初一,那些自認身分地位年初一不敢來拜年的,還會繼續一直到初三”晚餐時二哥笑着道。“吃完飯早點去睡,我已經吩咐她們誰都不許去吵你。”

睡了六七個小時,外面還是繁星點點,牆外還是天煙火,遠處廂房後還隱約聽得見下人們擲骰子吆喝的聲音。

我點起煙,靜靜享受這片刻……。

“表哥你起來啦?”

我將視線從天空移回身旁。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起得這麼早…”披着長袍的君兒捧着裝熱水的臉盆,正打算悄悄放進房裏。

“哪的話…來…臉盆給我,別一直端着,重…”我叼起煙雙手伸向君兒。

“嗯…”微光中君兒低下頭,怯怯將磁盆給我。

“一起進來吧,外面冷…”我輕輕踢開房門道。

“嗯…”背後的君兒聲音反常地微弱。

我將磁盆放置架上道:“睡過了嗎?要不要上再歇歇……。”

“還…還沒…”君兒發出像小蚊子般嗡嗡的聲音。“怕睡過頭了……。”

“呵呵,真是我的好君兒,辛苦妳了…”我擱下煙,低頭用熱水洗臉。

“嗯…應該的……。”

我擦乾臉手轉身。

君兒雙頰如火,臻首偏垂,雙手微闔小腹前,正好掩住害羞的肚臍……。

黑絨大氅前襟已解,出深邃幽暗的溝。暈黃燭光在雪的肌膚上搖曳,斑駁影讓雙腿更顯筆直。

“哥…”君兒嚶嚀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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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4)君兒初夜

住柔軟的軀體,嘴親吻摩擦,糙的舌頭接着敲開君兒貝齒,伸進檀口中輕柔攪

君兒全身痠軟無力地任我肆……。

方才就確定她已透了,我卻無意這麼快佔有她身子。等都等了六年,哪還差這麼幾分鐘時間。

我深吻懷中、品嚐香甜津,雙手移往纖細柳上輕輕撫摸。君兒本沒打算抵抗,只是扶着我的手腕,任憑大舌頭在小嘴四處闖。

“嗯…嗯…”君兒被我逗得呼急促,發出舒暢輕哼。

“唉唉…會呢…”我雙手忽輕忽重地捏按摩纖,讓君兒不自覺地扭動嬌嗔。她酥、頭往後仰,讓我將她玲瓏的身體摟入懷中。

我放開小嘴,轉吻向光潔的額頭和嬌臉蛋。

“唉…嗯…”君兒年餘未與我有肌膚之親,雙腿直接捲上勁,反應超乎尋常烈。

我拉開小腿、起上身,從君兒足尖開始一寸寸向下親吻。粉光滑的腳底柔潤異常,腳趾較印象中更加柔媚。五白玉般秀趾齊整相依,讓我忍不住咬入口中。軟白的腳掌紅潤綿軟,令舌尖也不由自主地在低陷的腳心中嬉戲,粉的腳跟凹凸有致,惹我心生憐不忍釋口。

沿腳踝翻轉而下,初的玉體散發出曼妙馨香,不斷刺我鼻腔神經。當吻到君兒滑如凝脂的雙腿時,我已控制不住力道,在如雪的肌膚上大力吻,在白溪中添上淡淡粉紅。

“哦哦…哥…”君兒閉着眼強忍刺。我邊吻邊將她雙腿曲起抬高,處子溪谷離掩護,整個暴眼前。

“啊…別一直呀…君兒受不了了……。”

之前為了讓她先乖乖完成學業再圓房,早就多次用口、手讓君兒嚐到女人一生最奇妙難忘的快活滋味。舌頭滑過平坦小腹,在小肚臍裏打了幾個轉,君兒不住輕扭纖。細細品嚐完小腹上細柔美肌膚,舌頭又沿着腹側滲着香汗的雪膚向下滑行。

“嗚…哦…”君兒鼻息愈發凌。我取來枕頭墊在她的下,讓下身更加突出明顯。

“喔…別…喔…”君兒拉過右手撫上前柔,我繼續用鼻尖搔玩悽悽森林,貪婪地將少女體香灌鼻中。

“唉…唉呀…”無比嬌的花蒂受到下巴上鬍渣直接刺,在君兒體內彷佛起驚濤駭,癱軟的身體不由主顫抖,兩隻美足也繃緊與小腿形成直線,口中嬌不斷……。

蕾包皮,一會兒輕輕撥,一下擠,轉眼又繞着圈子避重就輕。雙手更沒閒着,不停讓豐潤美更加高聳,手指也夾住小櫻桃來回擰

“喝…啊…哥…別逗我了…給我…我要…”臻首如波幾近瘋狂,君兒起酥口中發出一串串快樂嬌

君兒雙峯比起晴兒、桃香一點也不遑多讓,無敵的青更加拔、彈力更好。幼滑被我的雙手翻動起波,指尖挑逗下櫻也急速大。

“嗯…嗯……。”

的鼻息愈來愈,我隱約應到君兒體內深處埋藏的念已完全甦醒。

“唉呀呀…”牙齒放開嬌弱蒂頭,舌尖瞬間闖入處女小,君兒大腿緊緊夾住我的頭,全身不斷搐。

絲絲鹹鹹順着舌頭沁入我口中,顯然是失了……。

我停下動作支起頭來,君兒像熱火上的鮮蝦,忽縮、忽彈、忽縮、忽彈;粉也如吐沙的牡蠣般,一張、一闔、一張、一闔,不住滲出混着泡沫的白濁水。

“哥…哥…”君兒小手扶住我的頭,示意我上移身體。我攫住她的小嘴,温柔地瓣,舌尖靈活地探進,勾君兒沾附津的粉舌。

“嗯…哥…要…要…”櫻讓我封住,若有似無的呻從君兒小巧直的鼻子裏不斷傳出。

君兒小手從我背後滑下,握住火燙膨朝自己

我勾住君兒玉腿讓渴望男人的部整個暴

“要…進去…哦哦…”頭頂上口的瞬間,君兒似乎又來了一次小小高

昂首立的對準氾濫的幽谷,部一擠了進去。

“嗯…”君兒蓬門初開,秀眉微皺,神情卻不如想像中的那麼痛苦。

“啊…”火熱的大頭擠入緊窄甬道,興奮得幾乎窒息的君兒不覺大吐一口氣。我撐起頭看看她──秀眉微蹙,雙眸緊閉,嫺雅又帶點俏皮的小臉上,漾得美無以復加。

“喔喔…”頭稍稍往外退接着緩緩旋轉重入中,君兒櫻微張,發出悠長呻。我見君兒沒有太大痛苦,稍稍,除了原地旋轉外再加上微微動,讓硬的頭一點一滴侵入。

“哦…好…好…”稜整個通過緊窄口,君兒眉頭再度皺緊。

“還行嗎?”我輕輕吻着她額頭細汗。

“不要停…不要停…”君兒的回應是十指緊抓,催促我繼續向前。頭開始在口慢慢旋動,覺到狹窄的處女秘道不停擠、收縮。粉花瓣好像張開了,我趁着滑花,後退杵再將頭用力頂入。

“嗚嗚…”方才還媚眼如絲的君兒倏然驚醒睜開雙眼,趕忙用小手捂住自己嘴巴。菇一下猛衝把君兒充撐得,火熱的尖碰觸着嬌的處女膜,讓君兒不由自主地發顫。出、推進、出、推進,堅硬的火保持着温柔節奏在處女膜前緩緩扣門,一步一腳印開拓君兒嬌玉體。

一環環未曾開展的肌,在莖堅持下緩緩撐開。我不敢肆意馳騁,但想不到緩慢卻更能體會到那處女秘的妙處。

“我變成哥的女人了嗎?…啊…喔…”君兒咬着貝齒悄問。

“寶貝,還沒呢…”我温柔地親親她的鼻子道:“先讓你習慣一下,等你習慣了頭在裏面再往前。”

“啊…哥…你真好…這麼疼我…啊…”君兒伸出手環住我脖子,閉上眼嬌道。“哦哦…覺好不一樣…啊…好舒服……。”

“跟什麼覺不一樣呀?”我故意逗她問道。

“啊啊…跟之前…哥用手…用舌頭…不一樣…哦……。”

“怎麼個不一樣法呀?”

“好…好緊…啊…好像…快讓哥搞死了…啊啊……。”

初嘗人道的花瓣緊緊咬合,外上一圈夾着頭稜溝強烈收縮。

“唉呀…唉呀……。”

趁着君兒再一次小高,不斷跳動的莖無視前方處子最後壁壘,以強大氣勢一口氣了進去,硬把淺窄的秘道衝扯到超越極限深度。完全沒有出、沒有任何活動作,頭大無畏地勇往直前,直到骨緊密貼合、連一絲空隙都沒有為止。

“喔喔喔…輕…輕點…啊…太大…太大了…”彷佛受驚小鳥,高中的君兒瞪大雙眼,玉手猛地套住我的脖子。

長長身直在美最深處,碩大無比火球似的頭重重地抵在最最軟柔的花蕊之上。

“喔…哦哦…”君兒瞪着眼輕哼。我微微扭,讓最後還未迸裂開的處女膜隨着杵轉動、攪碎。全力抗禦的稚展開最後殊死抵抗,但在毒龍鑽之前,不是退開求饒,就是緊緊,熱情擁抱老公的體温。

“啊~~”君兒長嘆一口氣,下身中的掙扎也漸漸停止。

我雙手穿過君兒腋窩,輕輕的抓着她的香肩來使力。

“嗚哦…”初次被填的心靈第一次受到空虛。

“嗯…”嬌的花徑終於第一次受到活的魄力。

“哎…唉呀…”彷佛是電通過了每道神經,温從四周壁不斷湧現,壁也似乎出了最原始的獸,一陣緊過一陣地動起來。

“哎唷…”大頭退到口,猛地衝向深處的花心,君兒張開小口狠狠咬住我豐厚肌。

“寶貝,我要動囉……。”

“嗯……。”

頭再次退出又入花徑深處,再退出、再入、再退出、再入……。

“嗚嗚…哦…”君兒窄小美不停鼓,更要命的是花一次又一次地被傘欺凌。君兒牢牢抱住我,四肢全部繞在我身上,貝齒也不停噬咬來阻止自己那羞死人的呼喊。

“君兒妹妹好唷,第一次就會自己股…”我故意尋君兒開心道。

“啊?…哦…哥…你好壞…好壞…”火辣的摩擦與硬的充實都寫在君兒臉上,不斷向上起的翹更顯出少女瀕臨爆發的情。

“喔…啊…喔…哦…”一下下撞擊,君兒也隨着節奏不停嬌。緊繃的道如今已完全敞開,嬌現在也不是大頭對手,只剩下沒打開的花還在負隅繼續頑抗。

伴隨着力度加快加重,前那兩團玉更是相互撞擊,響起了啪啪響奏。

堅硬壯的莖在中不住快速撞擊,出再入,一連串起落讓美響起嘖滋、嘖滋的聲音……。

“啊啊啊…”君兒一陣瘋狂呻,左手指含入口中,張開小嘴氣,粉臉上白裏透紅,絲絲汗珠掛在玉頸和額頭上,嬌萬分……

“好…好舒服…”君兒表情嬌然泣,輕嘆一聲道:“怪不得她們都每天巴望着哥哥回來,都不願意陪我玩……。”

君兒故意皺起眉撒嬌道:“怎麼辦?哥哥你都還沒出來,這樣以後會不會嫌棄君兒?”

“傻丫頭,你是大老婆,我怎會嫌棄妳呢?”我親一下君兒嘴道:“等等哥就出來囉!”

“那…要換姿勢嗎?我看哥哥跟晴兒、桃香她們,都姿勢好多唷……。”

“要換也要等妳休息一下呀…尤其妳今天是第一次,一下就換太多姿勢怕妳會受不了的。”

“沒關係,哥快繼續吧…”君兒笑笑道:“我看哥你把她們腿抬起來時,她們好像都很舒服很舒服,我可以試試嗎?”

“呵呵,好呀”我架着君兒膝蓋將雙足扛到肩上。“這樣會更深入,如果不舒服就説唷。”

“嗯嗯…嗚…喔…”絲毫未消退的暴漲頭一下就順着汁衝進花,君兒緊閉小口鼻中發出膩死人的息。

“啊…好深…好裏面…啊…要死了…”君兒表情好像全身要散掉了一樣,身體不停哆嗦,十隻纖指死命抓着單。

我知道君兒的還又緊又窄,心理上更還沒準備好承受此種強烈衝擊,足足有五六分鐘沒有動。

慢慢地君兒眉頭稍微舒展,氣息稍平,我低下頭吻嘗芳,君兒也伸出舌頭回應。

我沒有玩花樣,只是慢慢莖,退出一半又緩緩進,菇在狹小花徑中擠開,每次都前進到最深處,一直頂到火熱花心為止,頂得君兒身體顫抖,俏鼻不住一張一闔絲絲氣。

剛開始幾下,我看君兒還不時皺眉,但不一會就好多了。處女花徑又緊又熱,裏頭汁愈來愈多。

“嗚嗚…”帶着強烈的充實與足,君兒嬌靨暈紅,多汁的緊緊箍住莖每一部分,每寸身都被滑的壁和粘膜緊緊包圍。雙腿被扛起讓她無法閃動,只能緊縮腳趾、下身,承受男填充的奇異喜悦。

“哦哦…”我停下運動,改為頂緊花後用緊緊刮磨蒂,令君兒情不自地呻

“好…啊…好…不行…要了…出來了…”強烈摩擦相當致命,就算是刻意咬牙也無法抵擋這種快

我不急躁也不特別興奮,保持着原來節奏繼續攪動、磨蹭。

“啊…不要…快動…快動…啊…要死了…”君兒甬道里越來越泥濘,用力向上身,想要自己發起活運動,逃離這磨蹭的地獄折磨。

君兒閉着眼睛,長長的睫不停眨動,架在肩上的玉腿不斷搐,雪白的脯更是大起大伏……。

“不要折磨我了…快呀…”君兒絕望地討饒。

“快什麼呀?”

“表哥你最討厭!最討厭!”君兒又羞又惱。

巨大莖瞬間出,再度猛然回巢……。

強有力的入疼痛與快雜,君兒癱軟的大腿不再掙動,具尺寸幾乎讓她達到承載極限,陣陣痛楚與難以言喻快寫在臉上,我就像部發動機,以強而有力的節奏發動攻擊。

“嗚…嗚…”君兒咬住枕巾低聲呻,豐拔的雙像害羞少女般披上粉紅紗巾,小巧玲瓏的雙峯也為強烈的刺巍巍立,烈的標示着來自下身的巨大快

“啊…就這樣…就這樣…”君兒兩頰泛起嬌的紅重呻中下腹不斷往上頂住我的骨,花瓣收縮噬着部。我將冠頂緊道深處花蕊,子頸凸起的小球在她強烈扭下不停廝磨着頭,強烈的舒從馬眼迅速傳遍我全身。

“啊…太刺了…我要死了啊!”君兒連連嚎。我下她雙腿,伏下身去一口含住彷佛快要爆開的首。

“啊…不要這樣…受不了…會死…啊…”強力地入、出,再一氣到底的入,猛烈撞擊讓君兒拼命搖頭,早被汗水沁的長髮在單上飛舞。

我身子向前迫,君兒雙腿幾乎被在自己肩頭上,下體如半弧般捲起,部高高抬離面。高不斷幾乎昏厥的君兒本能地想要逃開,卻只能纖反向弓起,玉足繃緊、十趾拚命緊握,不但沒有逃離反將柔的花套上頭。

雖然快中如水般湧遍全身,柔美嬌軀卻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只能隨着波濤婉轉嬌,只有靈巧腳趾能夠做出反應。

房間內撞擊的啪啪聲,還有水被帶進帶出所發的滋滋響。

噗吱…噗吱…噗吱……。

反覆送不知道幾次,剛開封不久的美甬道中完全為骨與骨間摩擦撞擊的高亢波奔走在我與君兒之間。

我抓住君兒纖,開始最後衝刺。動作幅度大起大落,用力頂到花後緩緩拔出,每次都把頭拉到道口再用力入。

“嗚嗚嗚…啊…嗚嗚…”君兒已完全崩潰,嘴顫抖、口中發出哭泣般尖音,道中猛烈痙攣,似乎所有褶都在動。

再也忍不住,猛烈入後我死死頂住花莖猛烈跳動開始……。

************

初二的重頭戲就是到姑丈家拜年。

雖然我們家與姑丈家不遠,走路也就十分鐘左右就到,但君兒從上海回來後還沒回過孃家。

君兒真不愧是好動的「女土匪」,六點鐘不到就又爬了起來,先到後面廚房去注意早餐與整天招待賓客用的點心是否備齊,接着又忙前忙後,清點整理要帶回孃家的各禮物。不過今天是姑姑姑丈們一早先回來給阿公阿婆拜年,要到下午才換我們過去姑丈家拜年。

首先回來的是大姑一家。

大姑嫁入平南韋家,這次過年難得她們也全家到齊,三位表哥啓東、啓明、啓清都帶着媳婦和孩子們一起過來拜年,表弟啓國從小與我家小妹淵萍定了親,但因為啓國從小就隨大姑丈在東北任官、妹妹淵儀也在上海唸書,至今兩人還未正式拜堂。

來到這世界後我也都在外奔波,大姑家四位表兄弟雖曾聽其名,這也是第一次全部見到。

大姑丈原本在漢鋼廠供職,是張之倚為左右手的重要洋務幹部,八國聯軍後被派往遼寧調查鞍山鐵礦資源,這幾年就一直在東北工作。但聽大姑丈説因袁世凱簽訂廿一條,現在鞍山鐵礦移本人,十餘年心血毀於一旦,不勝唏噓。

大表哥啓東、三表哥啓清現在在潯,是二哥推動農業組合最好的幫手。大表哥娶了縣內莫家大房長女為、三表哥娶了楊家媳婦,有韋家、莫家、楊家三大姓做後盾,二哥推動土地改革少了非常多阻力。二表哥啓明夫在潯州中學任教,媳婦是城廂郭家人。表弟啓國是學礦冶,原本大姑丈打算送他去德國學習,但因歐戰爆發無法成行,正準備年後到美國深造。

二姑一家快十點才到,同樣帶來了表哥表嫂和孩子們,不過因為大表哥秀泰留守新加坡、二表哥秀天前往雅加達處理公務,只有三表哥秀全、四表哥秀振兩家跟着來。小朋友們初次見到君兒姑姑起初還有點怕生,不過沒一會君兒拿出糖果變起魔術,一整羣孩子們就天喜地跟着姑姑到後面玩耍去了。

一大屋子人讓家裏熱鬧得不得了,接近中午時才紛紛辭別回去。

用完午膳後換我跟君兒到二姑家拜年,表哥表嫂們是早上就見到,但此時是以姑爺身分回孃家,彼此間情更加熱絡。

君兒回到孃家就不再忍耐,二姑見女微皺眉頭走路怪異,立刻就把女兒拉回後廂,留下我與岳父大人、舅子們

我單刀直入問:“岳父大人,您這次到南洋巡視業務回來,對歐戰發展有什麼看法?”

“去年兩場大戰後英法元氣大傷,但如果説是不是就此休戰,那還很難説……。”

“怎麼説呢?”

“嗯…這次老三陪我出門,最遠去了加爾各答,另外也到仰光、檳城、新加坡、西貢、河內跟香港…”岳父點起煙道:“老三你先跟你妹婿説説你的看法吧。”

三表哥秀全道:“先講印度部分吧!這次英國人慘敗,最嚴重的問題是男丁大量減少。原本大不列顛加爾蘭有4600萬人,另外加拿大700萬、南非600萬、澳大利亞480萬,總共是大約6300萬人,這些除了南非之外都是以白人為主,也是參加歐戰的主要力量。這次索姆河大會戰一下就死了30多萬人,加上東一點西一點,估計去年一年整個英帝國單單是陣亡就有超過70萬人,整個死傷超過200萬。”

我訝道:“這麼嚴重?”

“嗯…光是印度軍團在索姆河據説就戰死了六萬…”三表哥秀全道:“以前戰鬥中負傷的多、戰死的少,但這次德國使用秘密武器,幾乎是整團整團全部戰死,一個活口也沒有。”

“嗯…”聽到這樣悲慘狀況,我的心又沉了下來。

“六萬多個家庭失去親人,整個印度都浮動了起來。原本就聽説印度人在搞請願、鬧自治,這次死傷這麼重,對英國政府的不更為嚴重。”

“英國政府不會放任不管吧?”

“這就是問題點…”三表哥秀全道:“現在一方面英政府損失慘重,需要更加剝削印度來彌補;但另一方面一下子軍力大幅下降,也無暇強化力量制印度人。”

“喔?”我應道。這就是克勞維茨強調殲滅戰的特點,受傷的士兵可以回到部隊,但當被殲滅時──無論是死亡還是被俘──人力就會永久失去。

三表哥秀全道:“英國損失的部隊估計六到八的月可以訓練回來,現在英政府正在印度加緊蒐集棉花,以供國內戰爭使用。但印度境內愈演愈烈的不合作運動,卻是英國人必須先解決的障礙。”

岳父道:“真正的問題不是英國戰敗,戰爭只是化問題的引信。”

“這次會去加爾各答是因為訂單上出現奇怪現象…”岳父放下煙道:“翔兒猜猜看,去年最後一季印度下單要買多少大力士糖漿?”

“啊?我不知道?”前幾天才看過君兒業務報告,上面列着大力士糖漿去年第四季國內與北美、歐洲、本等地出貨量是每月60萬箱──但這是上海方面的出貨量,岳父負責的東南亞、南亞、中東區是由桂平這邊提供原料,再由岳父在新加坡調製出口。家裏只跟岳父結原料的帳,至於怎麼包裝、怎麼作,我們都沒介入。

“去年第四季,加爾各答與孟買的代理商各下了5百萬箱訂單……。”

“啊?”記憶中西班牙是1918年才傳到印度,難不成提早開始?

“嗯,這次過年就是因為新加坡那邊以繼夜在擴廠生產,所以你大舅子才沒回來”岳父道:“加爾各答已經失控,照總督私下説法,光是加爾各答市區從10月開始至少已經死了30萬人,而鄉下地方情況更嚴重,據説有整個村落死光的……。”

秀全續道:“英政府無力阻止疾病蔓延,現在英國人逃離印度、印度人逃離城市回去鄉下,整個印度的生產力已經停擺。”

岳父口煙道:“從生意上是好事,我們現在包裝簡化、濃度降低,每箱20瓶從5美元降價到3美元旦利潤還有2。7美元…現在光是印度地區還沒貨的訂單就有2千萬箱,其他波斯、阿拉伯、埃及等地訂單也不斷湧進來,但想到這代表後面死了幾百萬、甚至上千萬條生命,還是很不忍……。”

秀全提醒道:“不過有件事我們正在密切注意,就是加爾各答市面上傳説這病是跟着要去法國參戰的勞工,從中國傳去的……。”

岳父道:“沒錯,如果這病蔓延開來,這個中國人帶病的謠言更加擴散,難保東南亞不會出現大規模排華……。”

秀全道:“所以我們已經開始收縮個營業據點,趁着過年通知各區幹部,用過年名義先把家人送回來。”

“嗯…”我完全沒料到這一層,只能點頭。岳父家長年在海外經營,果然有很多Know-how。

“這次趕工擴廠也是,只能在新加坡還不敢在檳城…”秀全道:“有英國要在,應該還不會出大子……。”

“那新加坡消息如河?”我問道。

秀全道:“新加坡倒是沒聽説有行……。”

“新加坡現在擔心的不是這個…”岳父道:“現在新加坡是謠言,英國人都在擔心如果法國投降,會不會割讓海外殖民地給德國人。”

“喔?”這件事又出乎我的預料。

“普法戰後法國把亞爾薩斯與洛林兩省割讓給德國,但這次法國本土無地可割,鄰近德國的省分也沒有什麼出產,拿了對德國人沒好處…”岳父續道:“所以新加坡洋人看法是,法國最有可能把印度支那的殖民地讓……。”

“印度支那?這樣對德國來説是「飛地」,德國人會接受嗎?”我問道。

“這只是謠言吧…”秀全道。

岳父道:“德國本來就沒什麼殖民地,而且無風不起,這幾個月西線上沒什麼動靜,誰知道列強在台面下談什麼條件。”

“一直有謠言説德國已經透過土耳其,把潛水艇用鐵路運到印度洋了”秀全道。

“喔?德國海軍應該還沒有這種補給能力吧?”

“嗯,但新加坡與印度之間的商船已經發生恐慌了…”秀全道:“之前德國巡洋艦恩登號攻打檳城也沒有這麼大恐慌……。”

“是喔……。”

“恩登號是巡洋艦,至少商船遠遠還看得到,但潛水艇就不一樣了。聽説德國潛水艇都是躲在海底,要等到爆炸了才會知道被潛水艇攻擊…”秀全道:“現在這些謠言已經影響到印度洋海運,商船出港的頻率降低,保費也跟着飛漲。”

“戰況一不利,商人信心崩潰得非常快…”岳父道:“現在德國陳兵巴黎城外,協約國又沒有任何振奮人心的消息,雖然英國一直要求美國參戰,但在這種情況下顯然美國也在觀望,加上瘟疫聽説已經一路往西,從印度傳到阿拉伯、南非甚至到了西班牙,英國要怎麼打下去真的很難預料。”

“那法國方面可能單獨投降嗎?”我啜口茶續問……。

(5)廣州灣

沙~沙~沙~~。船頭劃開難得平靜的海面,花發出碎般柔柔聲音。

“嗯…嗯…嗯…”君兒口含頭,玉手握住碩大的莖上下套動。不時抬起媚眼瞧瞧我,不時又張開的櫻桃小口,用心吃老公的大傢伙。

“啊…好老婆…嘶…”手指深陷君兒髮絲中,每當她用牙齒刮過稜時,我都忍不住倒一口氣。

“不舒服嗎?”君兒睜大美目,一臉無地問。

“不…好舒服…君兒妳真厲害…”指頭靈巧地在莖上撫跳,讓我興奮得大腿肌開始顫抖。

“別叫太大聲唷,會嚇到隔壁蘇菲妹妹的,呵呵…”君兒取笑我一番,又低頭將男莖含入口中。

小弟弟已經被君兒玩快半小時了。我被她得心跳血湧、火高漲,老二充血硬得好像要爆裂開來,但君兒卻絲毫沒有要放過我的意思。每當玉杵開始抖動、菇開始點頭,她就吐出頭輕輕按摩馬眼,讓岩漿硬生生倒退回去。

“好妹妹…好老婆…讓哥哥親親…上來好不好?”

“不要…我就是要欺負你…嘿嘿嘿……。”

我原本斜倚在沙發上,讓君兒跪在面前為我服務,但眼見這小妮子絲毫沒有放過我的意思,我心一橫彎身下探環住君兒的,深一口氣、雙腿用力站了起來。

“啊啊!”君兒嚇了一跳,放開輕呼。原本跪在地上的她被我抱起,整個人四肢離地成了倒V字型。

“放開我…放開我…”被我像小上頭下倒轉提起,君兒不住掙扎。

“哪有一個女人欺負自己老公欺負成這樣的?成何體統?”我怕君兒掙扎時傷到脖子,將她整個抱起放在腿上。

“你最壞了啦!都不好好陪人家玩…”君兒臉不悦,乖乖打開雙腿跨坐在我身上。

“是嗎?那就不玩囉?”我左手扶住纖,右手襲向頭。

“你最壞了啦!”君兒小嘴不停抗議,玉手卻抓向立的巨龍。

“別動喔!等等斷了我可不負責的唷!”君兒抓着頭在花瓣間來回滑動。洶湧汁瞬間湧出,一下就浸了我下身。

壞了晴兒她們才不會饒過妳呢!”

“少貧嘴!”君兒腳尖輕踮,大頭一下就推開柔軟的口。

“嗯…喔…嗯…”雖破身半個多月,窄小花徑要一下子容納還是有點吃力。現在雖不用再蠻力推開,但還是得等一點點放鬆。

“嘶…啊…”君兒倒一口氣又吐出,身體微微上下套動,讓頭一分分深入。從層層疊疊的壁中滲出,為

“哎呀!”君兒柳眉一皺嬌哼一聲道:“討厭啦,誰叫你頂的?”

“呵呵呵…”我讓君兒雙手搭在我肩上,捧起豐含入口中。粉的肌膚有着濃濃少女體香,絲絲汗正為情加入最佳調味。

“啊…好酸…喔…”君兒傾身將我摟入前,整團肥緊緊貼在我臉上。

我一下、一下咬、一下含、一下,另一顆房當然也不能放過,緊緊握在手中,抓、轉、

“討厭啊…啊…好壞…”君兒承受不了刺,蠻突然加速前後扭動。

“啊啊…頂到了…啊…好深…”隨着扭,大頭一下就吻上花

雪白嬌軀在我身上不停劇烈前後扭動,頭也在花上勾、磨、頂、轉……。

“好壞…哥哥好壞…啊…嗯…”君兒媚眼半閉、粉臉嫣紅,雙手雙腳像章魚似緊緊身,股卻電動馬達般不停動。

“嗯…好舒服…啊…啊…又頂到了…啊…”君兒銀牙緊咬,鼻腔裏發出一陣又一陣人嬌哼。

“輕點…輕點…”莖快被君兒搖斷,我不得不出聲求饒,但君兒卻如同陷入無邊海當中,她的頭用力向後仰,秀髮順着美背瀑布般垂下,隨着部劇烈動作在空中不停飄舞。

我放開房雙手趕忙緊扶纖,深怕君兒會整個人往後摔滾下去。

“太了…哦…我快不行了…啊…”君兒放地哼着。君兒狂上猛下,大頭次次撞擊花心,觸底、次次入

“哦…慢點…喔…”我不住張口呻。彷佛給強似的,具像唧筒般噗滋作響,莖上不斷傳來強烈至極的刺

“啊…好…啊…哦…”美貪婪地噬着杵,君兒快地呼道:“快…咬我…咬我的頭…啊…啊啊……。”

我含住鮮紅首,用力咬下去……。

“啊喔…”女孩全身一震,我清楚受到緊貼着的大腿肌在顫動搐,明媚的大眼翻白,身子強烈抖動。

“喔喔…”君兒吐出舌頭,唾沿着嘴角緩緩滴下,小壁不停收縮痙攣,像小嘴般緊咬深入花心的冠。

我一點也不打算放過她……。

攔着纖一抱,我整個人站起來成了火車便當姿勢。

“哎呀呀…要死了…要死了…哎呀…”全部體重集中在花之上,君兒雙眉緊蹙不住嬌呼求饒。

“哪能放過妳這個小婦”完全沒入小裏,我托住君兒,開始上下震動。

“啊…好難受…啊…要死了…”頭彷佛已刺穿了胃腸,君兒臉上漾、百雜陳。

君兒身材是屬於那種圓潤不見骨的,以前我未曾整個將她抱起過,抱起來才發現她的體重比我想像輕很多。

“哎呀…好深…啊…又來了…又來了…嗚嗚…”君兒雙手緊緊環住我的脖子,雙腿腿彎讓壯手臂穿過,整個人就像漂在空中的一個M字型。

渾圓潔白的小腿在空中無力地踢動,40多公斤體重着花頭上磨轉,君兒隨着上下律動漸漸翻起白眼……。

強烈的征服了我全身,但眼看這樣下去君兒肯定會完蛋,我將她放到上。

“啊…不行…不要呀…”驚覺一對腳踝讓我給勾到肩上,君兒奮力掙開秀眼嬌聲哀求。

滋~~~燒紅火瞬間入花心深處。

“哎唷…啊…”大頭撞擊花心,君兒咬住纖指,皺眉承

緊窄小緊緊夾着巨莖,擊聲輕脆啪啪聲不停響起。我狠狠撞着頭無情衝擊花,要讓君兒知道誰才是老大。

“哎…哎…哎…”君兒不成聲,但小股還是不知死活地朝上頂來。我改用迂迴磨蹭方式,一手抱起翹讓下身與户完全貼緊,一手重狂捏肥大美莖整個沒入道之中,頭頂死花快速攪動。

君兒秀髮散,喉頭髮出咕嚕咕嚕聲音,小舌微吐、兩眼完全翻白……。

忍不住的快傳遍全身,我莖再用力地幾下……。

“老婆…我來了…我要了…喔……。”

************

嗚~~~!船頂鳴起長長汽笛聲。

“都是你啦!那麼用力,都不憐惜人家…”君兒嬌嗔着在我股上捏了一把。

“喂,這不是在房裏…”我輕握君兒手腕。揹着我的王濟明顯偷偷笑了,另一邊的蘇菲也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忍住不敢笑出來。

“前面就是廣州灣了,那棟就是公使署…”蘇菲指着前方碼頭道。

“要不是本姑娘身體強壯,早就給你搞死了…”君兒絲毫不理會蘇菲説明,繼續抱怨道:“哼,如果今天換成是蘇菲姑娘,看你敢不這麼狠!”

我的臉上瞬間浮出100條黑線……。

王濟捂着嘴笑着逃開,只剩下蘇菲靠在船欄邊,不知所措……。

公使署是棟面海兩層洋樓,周圍植椰子樹,洋溢着濃濃熱帶風情。

“這裏為什麼有隻大公呢?”君兒指着圍牆牆柱上雕像道。

蘇菲微笑答道:“公是我們法蘭西的象徵,下次有機會如果我們一起到祖國去玩,在羅浮河凡爾賽上面也都有公的塑像呢。”

君兒道:“喔?有什麼典故嗎?”

蘇菲道:“從大約一千年前開始,我們的老祖先高盧人就用公當作「希望」與「誠實」的象徵,但那時候的人覺得公不夠勇敢,所以沒有還沒用來當作我們高盧人的象徵。”

“公會成為我們的象徵是因為耳曼人,中世紀的耳曼人嘲笑我們是「公」,但到十六世紀波旁王朝,國王們反而喜在畫像上畫上一隻公,做為我們法國的象徵”蘇菲續解釋道:“真正公成為法蘭西的正式象徵要到十九世紀的第二共和時期,當時的政府把公圖像刻印在錢幣上。”

“誒,對耶!這裏也有!”君兒突然想到什麼,低頭指向蘇菲口:“妳這個徽章上也是一隻公!”

“沒錯!”蘇菲驕傲道:“這次保衞祖國的戰爭爆發之後,我們法蘭西男女老幼都戴起公的符號。公代表農民出身,自豪,頑強不屈,勇氣與繁殖力強盛,是我們對抗普魯士老鷹最有用的武器!”

“原來是這樣呀!”君兒恍然大悟道。

“停!這裏不能隨便進入!”門口黑人法國兵用法語斥道。看他樣子應該是內加爾的非洲軍團士兵,高高黑黑,像是廟裏黑羅漢一樣。

“可以麻煩請索邦秘書出來嗎?”蘇菲用法語回應道。

“喔?小姐您會説法語?那快請進吧!”黑人士兵道。

“我要帶我的中國客人進去,還是請你請索邦秘書出來帶路吧!”蘇菲笑道:“我知道你的職責,我不想給你添加麻煩。”

“喔,謝謝您!女士”黑人士兵扳着臉道。

不一會索邦秘書急忙忙地跑出來,道:“哎呀!蘇菲小姐真不好意思!他們沒有接到您嗎?您怎麼就這樣自己跑來了?”

“沒事的,我不想麻煩大家就自己跑過來了。”

“這些殖民地的傢伙真靠不住,連到碼頭接人都辦不好”索邦秘書堆起笑臉到:“我一定會好好教訓他們的!”

“別這樣,是我自己決定不讓他們接的,不要為難他們下人”蘇菲微微笑道。“我的中國朋友需要辦什麼手續嗎?”

“哦……。”

“這位是蘇小姐,是我的大學同學…”蘇菲道:“後面這兩位是蘇小姐的護衞。”

“哦…照規定只有您的朋友可以進入公使館,這兩位中國男子…”索邦面稍現為難道:“照規定中國貴賓的隨人是不準進入的,只能在外面等。”

“那可由我擔保讓他們跟着嗎?”蘇菲道:“這次蘇小姐會來做客五天,也不能一直讓他們兩個在外面。”

“哎,這件事怎麼沒有先告訴我呢…”索邦沉半晌道:“好吧,那就請他們兩位把武器給警衞保管,再登記一下資料吧!”

我與王濟取下隨身手出。這是君兒的主意──照蘇菲説法,各國特務機關都沒有我現在照片,所以就算是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也未必會被發現,防止跟監主要是從康惕大使身邊下手,重點不是防外人而是內;因此化妝成護衞跟在小姐們身邊,再視狀況安排私下會面機會,多少能避開周遭監視耳目。

但我擔心的卻不只如此──真正需要擔心的是若屆時我不答應康惕要求,法國人翻臉不認人時該怎麼身──如果只有我與王濟倒還容易,大不了就硬幹一場,麻煩的是有君兒在,要怎麼離開讓我與王濟一路傷腦筋到廣州灣。

進入公使館我與王濟就被安排到後面警衞室休息。眼看是沒機會進主屋見到大使,王濟便主動請法國小廝傳話,説要帶我這新來的傻小子出去逛逛。

************

廣州灣地處中國最南端,1899年法國脅迫清政府簽訂《中法互訂廣州灣租界條約》,將遂溪、吳川兩縣屬部分陸地、島嶼以及兩縣間麻斜海灣劃為法國租界,統稱“廣州灣”。與廿一世紀湛江市相較,最大差異在廿世紀初的廣州灣,今天坡頭區與南三渡口沿線都還沒有填海,還是一片片沙洲、島嶼。

“這裏形勢很好,就是位置不行,可惜了…”我眺望大海對王濟道。“這麼大一片良港,可惜北邊給十萬大山檔着進不了廣西,東邊過去是茂名,發展過去就給香港、澳門、廣州擋着,往西也得過北海走欽洲,翻山越嶺才能到南寧……。”

“聽説法國人是有打算修一條鐵路,往北走廉江、陸川往玉林,再東轉去梧州…”王濟道。

“喔?”我訝道:“你怎麼知道?”

王濟道:“呵呵,不瞞您説,以前我就是在陸川、博白一帶做土匪的,這地面上我還有些消息。”

“呵呵,過去就過去,自己別悶着就好”我笑笑拍拍王濟肩膀,道:“英雄不怕出身低,咱們現在是同舟一命。”

王濟沒想到我會拍他嚇了一跳,道:“連長您不嫌棄,您對王濟已經夠好了……。”

“呵呵呵…”我笑着點起兩煙,遞過一支給王濟:“不管怎麼説,我欠你一命……。”

“您…您千萬別記在心上…”王濟驚恐地瞪大雙眼道:“您對我們好,我們都放在心裏,那點小事您千萬別再提了。”

“呵呵呵…”我着煙望着大海,兩人沉默無語。我想起之前看過資料中是有一條鐵路從站將往北,到玉林後一分為二,東往梧州、西往貴港,但在這個節骨眼上還不能考慮這麼多,先應付眼前問題比較重要。

“連長,要不要去見見我的幾位哥們?”王濟擲開煙頭道。

我挑挑眉示意後方道:“乾淨嗎?”

“都是鐵桿哥們…”王濟故做繼續眺望大海道:“方才一路過來都沒人跟着,乾淨的……。”

“嗯,那走吧……。”

我們的衣着本來就一點也不顯眼,混在碼頭人羣中更像兩粒沙掉入大海。

為保險起見,我們倆還是幾次佯作觀看路邊新聞、商品,不時停下、蹲下,王濟確定沒有人跟來後領了我在市場後巷東轉西轉,最後進入扇小木門。

門扇一開就湧出濃濃鴉片味。王濟與守門老漢比比手勢,老漢推推蹲在旁邊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躍而起便帶着我們往後走。

挑高木屋原本應是倉庫之類的建築,現在用布簾隔成了數不清的小單位,每道簾幕後都可見到鴉片煙青青煙氣浮起。十餘名服務人員有的清痰盂、有的提水壺,個個都一幅殭屍木乃伊樣。小男孩領我們爬上木造樓梯,沒想到閣樓頂上另有暗門通往隔壁。

鄰屋內通道是條沿着梁邊的空中走廊,下面是一大間賭場,百餘名賭客正呼盧喝雉、好不熱鬧。通道延伸到對面牆壁後沿着牆轉向大街邊方向,兩名顯然是在監控場內的壯漢倚着通道木欄,見到領在前的王濟居然都欠身行禮。

小男孩走到通道盡頭敲敲木門,領個我們進入另一幢建築中。通道同樣是沿着梁下搭建,但這裏搭了布幕看不見下面,從氣味與不時傳上來呻猜測,下面八九不離十是間院。我們又前行二十餘步便到了一個天台花廳,幾名漢子正圍在桌邊煙推牌九。

“老五你回來啦!”桌首漢子抬頭道:“九哥在裏面,我帶你進去!”

“文哥您繼續玩,我自己進去就好”王濟道。

“好好好,那等下記得來玩兩把呀!”漢子把牌在桌面上,看他表情今天應該手氣不錯。王濟帶我繞過牌桌進入後廳。

“小五,坐!”似猴子的乾癟漢子背對我們喂着畫眉鳥,朝左右吩咐道:“上茶!”

“九哥!”王濟畢恭畢敬地向漢子行禮。

“嗯,坐!”九哥轉身道:“這位是?”

“這位是三少爺”王濟還是低着頭應道。

“喔!是三少爺!久仰久仰!”九哥臉上突然堆笑容道:“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哎呀,這小五真是的,三少爺要過來也沒先通報一下,您看看我這連整理都沒整理,讓您見笑了!見笑了!”

“三少爺,這位是吳九哥…”王濟欠身介紹道:“這廣州灣水路碼頭都是九哥在照料。”

名吳曲九…”九哥躬身作揖道:“三少爺「猛鬼翔」外號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往後還請三少爺多照顧、多提拔……。”

聽到九哥提起「猛鬼翔」我臉頰一熱,抱拳道:“九哥您過獎了,懲惡除,不使霹靂手段怎顯菩薩心腸。”

“哈哈哈,好個「不使霹靂手段怎顯菩薩心腸」…來呀!上好茶!”九哥擺手招呼入座。

王濟介紹道:“咱們這幾個月貨都是走九哥這去阿拉伯……。”

“喔?那真的要好好謝謝九哥您照顧了!”聞言我起身再拜。

“唉呀呀!三少爺您別多禮!小五待我們怎敢怠慢!”九哥連忙起身對拜道:“這南海海面上中外船長多少還是要賣我老九一點小小面子,不過就是夾些私貨到吉大港去。能幫三少爺辦點事是我們的榮幸,千萬別放在心上!”

“目前走九哥這條路,每個月可以出去1萬箱。”

“小事…小事…”九哥着手臉笑意道:“不過是叫水手們夾在艙底,小事、小事……。”

“那這次九哥打算怎麼辦?”王濟從懷中取出小布包遞給九哥,面無表情問道:“這次不能走老路,要徹底保密。”

“我瞭…”九哥道:“明晚有條船去馬尼拉,東西會從馬尼拉轉去巴達維亞。”

“從巴達維亞轉去嗎?”我問道。

“是。”

“是華人還是荷蘭人做通?”我問道。

“這部分三少爺就不用擔心,只要沒遇上德國潛水艇,50天后就到阿姆斯特丹…”九哥道:“不用人當通。從廣州灣到歐洲,每個水陸碼頭都有孩子們當苦力……。”

王濟補充道:“有人會藏在船上約定好的地方,到目的地會有人取貨。路程中整條船都不會知道船上夾了東西。”

“嗯……。”

九哥續道:“收貨的口信我明天會讓人捎去馬賽,至於到時要把東西給誰……。”

“我會再讓九哥知道…”王濟道:“最近海上消息怎麼樣?”

“請用茶”九哥比比手道:“去年英法兩國元氣大傷,戰爭一時間還結束不了。”

王濟問道:“喔?您的意思是會繼續嗎?”

“會不會繼續我不知道…”九哥道:“但從各碼頭傳回來的消息,英法兩國銅礦、磷礦還有橡膠的採購量還是非常大,印度那邊棉花也積極增產,看起來不像是要結束的樣子。”

我問道:“所以在人力上跟財力上都能繼續下去囉?”

“英國看起來還行…”九哥道:“北美洲部分不知道,這兩個月從澳大利亞、印度與南非都有許多兵船出發,算算應該至少走了10萬人,英國人力上應該還應付得過去。”

“至於法國就難説。法國人在河內跟西貢都有招兵,但應募的很少…”九哥啜口茶續道:“另外一件事就更犀竅了……。”

王濟道:“九哥別賣關子,直接説吧!”

“前幾天公使署的法國佬招我們去開會。”

“喔?説了什麼?”我問道。

九哥續道:“法國佬的意思是,北京肯定最近是要跟德國宣戰的。説是跟北京方面條件都談得差不多了……。”

“喔?北京打算出兵嗎?”王濟訝問道。“現在北方兵能打得了仗嗎?”

“聽説是段祺瑞獅子大開口,向協約國要了貸款跟軍械,要新組三個師去歐洲參戰”九哥道:“山東方面已經有風聲,説曲同豐要招兵三萬人。”

“喔?”王濟道:“曲同豐帶兵去歐洲?怕是拿來打南方吧……。”

“這就不是我能懂的了”九哥道:“倒是法國佬似乎也不認為中國兵會去歐洲,他們要的是中國工人。”

王濟道:“工人?”

“英法兩國男人都上了戰場,總要有人進工廠、有人種地”九哥道:“據説英國人在福建已經招了一萬多。法國佬説,他們打算招20萬人去法國。”

“20萬?”王濟訝道。

“這次挑選條件相當嚴格,有眼病、肺結核、病及牙病的都不行”九哥道:“但法國佬開出每天一塊大洋的薪水,就算扣掉伙食住宿,一個月下來還是有15元,這條件算很好了。”

“那有什麼利頭?”我直接了當問道。

“呵呵…”九哥乾笑兩聲道:“這也是我要請三少爺照顧的地方了!第一是招人,法國佬開出條件,每招一個人有5元佣金。廣東人巧機詐,要找能符合條件的不容易,三少爺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合夥到內地招人。”

“呵呵,怕不是隻賺這5元佣金吧”我笑道:“難不成九哥不收仲介?”

“哈哈哈,三少爺果然快人快語”九哥道:“法國佬合約是五年,合算一個人是1千800大洋,扣掉開銷雜支實領900。我打算提出簽完合同現領400的條件。”

“後面還給錢嗎?”我問。

“不給了,賣身400塊錢。領了錢就去法國賣命五年。”

“死了不就收不回來?”我抑心中不屑與怒火,佯作興致昂然道:“這也是很大風險呢。”

“這就是法國佬生意能做的地方”九哥道:“法國佬合約註明,如果沒五年就死了,保險費一人500。”

“所以死了我們多賺100?”

“正是!”

“嗯…”我續問道:“九哥您剛説這是第一,那第二呢?”

“第二就真的完完全全得仰仗三少爺了…”九哥道:“人出海還是得穿衣穿鞋、吃喝拉撒睡。”

“嗯,總不能叫他們光着去……。”

“20萬人出洋,一路上要吃要穿”九哥笑道:“您算算這要多少衣服?

多少罐頭?多少米麪?“

“嗯……。”

“我是想請您跟法國佬説説…”九哥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我道:“府上有船有,還有煙給工人…這生意我們小的都做不了……。”

“嗯……?”

“但廣州灣現在沒有織布、製衣,也沒有碾米、罐頭…”九哥笑道:“這點小生意我就向您報效了……。”

“但這不過就是一時,過幾個月人招齊不就沒生意了嗎?”我疑問道。

“嘿嘿,這重點就在要找公使與總督參股呀…”九哥道:“到東方來哪個不是想發財?大家在一條船上,這船就駛得穩了……。”

“我懂你意思……。”

“三少爺您別擔心,這錢跟地我都已經準備了,您只要出個面、溝通溝通就行。”

“多久可以搞好?”

“只要法國佬點頭,兩個月…”九哥道:“準備好了,就缺上面點頭。”

“明白…”我續問道:“那美國呢?美國方面有什麼消息嗎?”

九哥斬釘截鐵道:“美國是肯定打的,應該不出三個月……。”

“怎麼説?”

“美國人的利益就是貿易,但如果歐戰結束,德國人稱霸歐洲,美國的利益就完了…”九哥道:“對美國人來説,最好是歐洲打得要死不活,英國、法國、德國、俄國通通打爛,這樣美國人生意就做不完了。但如果結果是一強獨大,美國人就沒生意做,這是美國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九哥續道:“本來的威爾森總統是不想打仗的,但去年這羅斯福總統能選上,就看得出美國人想打。羅斯福是強硬派,上台後現在處處找德國人麻煩,一下藉口説德國人之前打沉了美國輪船,一下藉口説德國人壞了美國人在英法的財產,想盡辦法就是找藉口開戰。”

“羅斯福?”我心中一驚道。威爾森不是應該在1916年順利連任嗎?

“嗯,就是那個調停俄戰爭的羅斯福呀!”九哥道:“他上次選輸,但這次正好險勝一點點……。”

羅斯福第三次當選總統?那這樣還會有「十四點和平原則」跟「凡爾賽條約」嗎?

“去年底羅斯福搞出個什麼「三點備忘錄」,要求所有國家在1917年元旦無條件停火,第二點要求所有國家退回戰爭前的國界,第三要求今年天召開和平會議…”九哥道:“這件事情鬧很大,三少爺您沒有聽説嗎?”

“嗯,是沒有…”我心想受傷昏這段時間,世界怎麼發生這麼大變化;更糟糕是君兒的新聞整理怎麼這麼不確實,這麼天大的事居然沒有整理起來。

“那各國反應呢?”

“英國法國元氣大傷,基本上是不反對…俄國在,也不反對…倒是奧國跟土耳其也居然也不反對……。”

“喔?那德國呢?”

“德國是一聲不吭,倒是宣佈了開放北海讓美國商船自由進出荷蘭。”

“喔?”

“德國人宣佈只要美國船不派軍艦武裝護衞,走指定航線,就可以進出荷蘭”九哥道:“但英國海岸還是封鎖的。”

“這樣封鎖不就變成是假封鎖了……?”

“話不是這樣説”九哥續道:“德國宣佈透過荷蘭擴大對美國採購,現在美國工業界一陣榮景,紛紛幫德國人生產,而荷蘭人賺到錢樂得繼續中立,反而是英國人啞巴吃黃蓮,明知道貨物是要運去德國的,卻又不能明目張膽派海軍去攔截……。”

“喔?”這麼大的變化完全出乎我預料……。

“所以現在是羅斯福想打,但美國工業家們兩頭大賺,不是那麼支持羅斯福。”

“嗯……。”

“美國是天平上最後一顆砝碼,加到哪邊哪邊就贏了…”九哥道:“所以除非德國人不小心捅了什麼大蔞子,不然這場仗還有得打了……。”

(6)法蘭西密謀

有道是「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轉眼載着沙林毒氣的輪船都出港了十多天,不要説還沒見着康惕,就連君兒我也沒見上幾次。我和王濟給安置在公使館警衞營裏,不管黑的白的法國佬連正眼也不看我們一眼,窮極無聊只能每天去吳曲九那。大煙沒興趣、賭博我也不在行,難得是居然第一次見到王濟開葷──這一年多來他跟在我身邊,我從未見過他接近女,但這幾天他竟然看上了個小姑娘,每天起就拉着我往院跑。

昨天總算聽説康惕到了廣州灣,人是還沒見着,但今天一早就通知要下人們備船,説是大使打算帶着兩位小姐一同出海去廣州灣晃晃。

騎馬我跟王濟還行,但駕船我們就一竅不通了。

這是條約20公尺長的帆船。今天海上幾乎沒有風,微風徐來,康惕跟蘇菲練地縱着船帆與舵機,而我與王濟只能照着指令幫忙繫緊繩索。

“在北方很少有機會玩帆船”蘇菲道:“好久沒這樣盡興囉,呵呵呵!”

“蘇菲妳來掌舵”康惕大使道:“注意水,別太靠岸邊。”

蘇菲靈巧地躍向船尾接過船舵。康惕示意我與他前去船頭。

“淵翔兄,很高興小女説動了你願意來廣州灣一趟”康惕道:“蘇菲個較烈,當她告訴我要去桂平説服你時,我很擔心她會做出什麼無禮的舉動。”

“蘇菲小姐是高尚的淑女,您過慮了。”

“我自己的女兒我知道…”康惕道:“現在只有我們在船上,你不需要拘束。”

“是……。”

“這些年不見,你的樣子跟我印象中完全不一樣了”康惕用長輩口吻微笑道:“好在這次是蘇菲帶你來,不然就算你站在我面前,我也認不出你了。”

“呵呵,之前與您見面時我還是個傻小子吧……。”

“呵呵,你在北方久了,説話也像北方人囉!”

“啊?會嗎?我自己都沒發現呢,呵呵呵…”我抬頭佯觀天道:“時間也不多,大使您就直接明説吧,請問找淵翔來有何指示?”

“嗯……”面對我單刀破題,康惕也抬起頭閉口不語。

“您不是代表協約國外團去見了段總理,那中國是決定要參戰了嗎?”

“唉……”康惕低下頭還是不回答,只是輕嘆一口氣。

“如果就是這樣打啞謎,淵翔也沒法幫助您什麼……。”

“幫助?”康惕挑起眉望向我道:“你願意幫助我們嗎?”

“我們?”我笑笑道:“呵呵,大使您的意思是幫助您一家?還是幫助法蘭西呢?”

“你想幫哪個?”康惕眼中突然閃過一絲狡獪。

“公事上我沒有幫助法蘭西的義務…”我沉聲假笑道:“但在私誼上我也沒有拒絕蘇菲小姐與您的理由。”

“所以是先私再公囉?”

“沒有特別私不私公不公…”我續假笑道:“不過就是生意…Everybodyhasaprice……。”

“那你的價錢是多少?”

既然這老傢伙要打啞謎,我想也不想續道:“呵呵,那您願意付出多少代價?”

康惕瞪着我眼睛,神平和地道:“這整個廣州灣可以向你買什麼?”

************

“美國人公開提出來的條件,是要求各國退回1914年8月開戰前的國界……。”

“這我知道,那德國開的條件是什麼?”

“美國人要求各國停火,要召開國際會議…”康惕不理我續道:“這本是煙幕彈,只是為了幫美國人蔘戰找藉口……。”

“……?”

“羅斯福的目的,是要藉這個機會把美國人的手到歐洲大陸來…”康惕續道:“因為德國人有淵翔你的幫忙,現在英國法國都元氣大傷。現在跟德國人停戰也好,不停戰也好,我們法蘭西都需要至少10年才能恢復元氣。”

康惕盯着我雙眼道:“美國人最害怕的是德國一強獨大,最希望的就是法國、英國、德國與俄國四敗俱傷。”

“歐洲四大強權打羣架,美國人一定會等到各方都傷得夠重才會出手…”

康惕道:“尤其這個羅斯福是個標準帝國主義者,他不但要藉着參戰讓美國成為世界上決定的軍事強權,更打算透過戰爭貸款,讓我國跟英國落入華爾街的掌握之中。”

“喔?”我佯訝道。美國透過等待歐洲列強殺到最後關頭再出兵歐洲,成為軍事天平上最重要的籌碼,同時再透過銀行貸款讓歐洲各國購買美國軍火、重建──這是原本歷史中威爾遜當總統就發生過的戲碼,對來自廿一世紀的我一點也不奇怪──只是在這個世界中美國總統換成了更強硬的老羅斯福,到底會怎麼演變我也很好奇。

“但現在德國損失不大,難道不能透過和平會議達到某種解決嗎?”

“最不希望解決的就是美國呀!”康惕輕哼不屑道:“如果我國直接跟德國講和了,那美國就什麼利頭也撈不到了。”

“嗯…更糟糕的是,美國還要獨自面對一個歐洲獨強的德國……。”

“你説對了…”康惕道:“屆時美國沒有藉口,也沒有能力可以獨自對抗德國。”

“兩個國家隔着大西洋,有什麼利益衝突嗎?”

“如果法國單獨與德國媾和,不要説收回亞爾薩斯跟洛林兩省,可能還要付出非洲與亞洲殖民地的代價…”康惕道:“就算不要這些殖民地,德國在俄羅斯方向取得烏克蘭跟白俄羅斯,領土就會大幅增加……。”

“喔?”我真的有點驚訝。康惕沒錯,原本歷史中德國與俄羅斯媾和,其中的關鍵因素其實還是西線戰局;如果西線的因素沒有了,美國又無力介入東方問題,那麼德國人起碼會要求俄羅斯出烏克蘭跟白俄羅斯——這樣的疆域就跟第二次世界大戰時,第三帝國最大的領土範圍差不多了。

“另外德國人更可以肆無忌憚地通過土耳其帝國,牢牢掌握住阿拉伯半島…”康惕臉上充憂心道:“同時通過西側與北側威脅波斯,這樣整個西亞就都是德國勢力範圍了。”

康惕嘆口氣道:“這樣即使英國人還能掌握印度,怕也不能長久控制。”

“啊……?”

“如果英國人輸了,印度人絕對不會再幹於接受英國人支配……。”

“這樣的帝國真大呀……。”

“嗯…”康惕道:“所以德國人現在並不需要急着把我國打垮,他們現在真正的目標應該是對俄國人施加力。”

“趁着英法兩國無力作戰,先回頭解決俄國……。”

“沒錯…”康惕道:“所以羅斯福才要急着發出最後通牒,因為再不參戰就來不及了。”

“美國參加協約國對德宣戰,這不是對貴國有好處的嗎?”

“你確定?”康惕揚起眉,眼中再度光。

“不是嗎?”

“呵呵,線在德國人宣佈開放荷蘭港口,表面上是讓美國人能貿易,但本上你認為是什麼目的?”

“讓美國東西可以透過荷蘭闖過封鎖去英國?”

“美國船直接進英國港口風險太大,所以到荷蘭轉口,讓英國人自己負穿越北海的風險。這樣講沒錯,但只對了一半…”康惕道:“真正的原因是德國人自己缺物資,擺明讓美國人運到荷蘭,再賣給德國人。”

康惕解釋道:“美國船載運軍火到英國會被德國潛水艇打,載運到德國會被英國海軍攔截。最簡單的方法就是這些東西都賣給荷蘭人,再透過荷蘭人的手賣給英國、德國與我國。”

“啊?德國人也跟美國買軍火?”

“德國人不直接買軍火,他們缺的是糧食跟原料…”康惕説明道:“德國人也知道,只要他們跟紐約的銀行家借的錢愈多,採購的美國貨物愈多,美國銀行家就愈不會讓羅斯福跟德國開戰。”

“哦……。”

“但美國開戰愈晚,成功機率就愈小,對美國長遠利益影響就愈大。”

“嗯…所以德國人現在就是讓荷蘭人跟美國人賺錢,然後拖着西線,爭取時間解決東線問題?”

“呵呵,淵翔你説對了。”

“但這樣不能解決西線問題呀?”

“德國人開戰時本就沒想好西線要怎麼解決…”康惕輕哼道:“普魯士軍人就只是想打仗,本沒想過他們要的和平是什麼。”

“稱霸世界?”

“稱霸世界是沒錯,但要怎麼「稱霸」?”康惕道:“德國人也不可能並法國,更不可能並英國。”

“嗯…”我無言以對。康惕不可能知道在未來的「第二次世界大戰」中,希特勒真的把法國變成了德國的行省。但就目前1910年代來説,並法國真的是不可能的。

“那樣會無止盡打下去…”我道。

“沒錯,我們法蘭西會戰到最後一人倒下為止”康惕道:“這將不會是德國要的結果。”

“嗯,我同意…”我續問道:“您還沒有回答我方才的問題:美國參加協約國參戰不是對貴國有好處的嗎?”

“有什麼好處?”康惕顯然是覺得我不夠機靈,續道:“就算美國人蔘戰了,美國軍隊與德國人還是在我們法蘭西土地上作戰,破壞的還是我們法國土地、法國財產。就算戰爭結果是德國投降,還是美國人拿走所有好處,我們法蘭西不過就是得到一個勝利虛名,數百萬條人命、億萬財產損失,法蘭西在未來幾十年中都只會是二等強國,只能看美國人臉……。”

康惕説得沒錯,這就是原本世界實際發生的歷史,而且法國地位更因第二次世界大戰更大幅度下降。

“嗯…”我接着問道:“人力物力損失已經是事實,貴國要如何扭轉這個現況呢?”

康惕臉上出現詭異的笑容道:“呵呵,我有説過要扭轉嗎?”

“嗯…”我忍住快口而出的「蝦」二字,僵起臉應道。

“先握個手吧!”康惕臉上堆起笑容伸手過來道。

“嗯…”我伸出手,看不出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先恭喜這次出貨順利…”康惕手勁很強。“已經順利到馬尼拉了吧?”

我心中一震忍住訝聲,心念一轉微笑道:“這廣州灣大大小小的事還真的瞞不住大使您呢……。”

“辛慈大使都是這麼多年老朋友了,你們有生意做我最高興”康惕笑得非常自然道:“以後就都走我這,路程短又安全,你也不用東轉西挪地安排,儘管從廣州灣出去就好。”

“那要為您和朱爾典大使準備多少花紅呢?”我鼓起雙頰笑道。

“朱家是朱家的事,從我這過當然就不干他的事”康惕續笑道:“淵翔你跟辛慈能順利做生意就好,不用顧慮我這邊。”

“大使您這樣説就太見外了。”

“不是跟你見外,這是上面的決定。”

“上面?”

“能讓你順利把貨送出去…”康惕微得意道:“自然也有法子讓東西只用在美國人跟俄國人頭上。”

“嗯…”我堆着笑臉,無言以對。

“你放心,會明着説就會保障你的秘密跟安全…”康惕續道:“你是我法蘭西現在最強大的秘密武器,我不可能讓朱爾典或任何人知道這些秘密的。”

康惕道:“你不要用之前的方式聯絡辛慈大使了,我會代蘇菲,幫你安排路線繼續做生意。”

“蘇菲手腳很俐落,而且英國人、本人或俄國人都不會想到她…”康惕道:“據我國相關單位估計,德國人至少還要向你買20公斤貨。如果你缺任何原料儘管提出來,我國會全力支援你。”

想釣我的配方?沒那麼容易……。

“美國國內已經開始徵募新兵,照進度看最快六月、最慢九月美國人就會動手…淵翔你動作要快點,不然怕趕不上…”康惕説明道:“如果你信得過,下批可以直接給蘇菲,我會用法國政府外郵包快遞迴歐洲,比你現在的方法至少快上一個月。”

“呵呵,這不是我信不信得過的問題吧…”我笑道:“這部分你最好問問辛慈大使。”

“呵呵,沒錯沒錯…”康惕説得一幅完全贊同的樣子。“回北京我就找他説説去,無論如何,你走廣州灣這條路,我們法蘭西會全力掩護。”

“呵呵,大使您好説、好説…”我續問道:“難不成我就在這廣州灣地面上大搖大擺賺錢,都不用付出代價嗎?”

“呵呵呵,我是不會你的傭,但一點點小小代價還是要付的。”

“怎麼樣的代價呢?”

“淵翔呀…”康惕突然熱絡起來道:“我記得你們中國人喜説一句話,好像是「用你的長矛,去攻擊你的盾牌」……。”

“你們沒有用阿托品嗎?”

“只用阿托品幾乎沒什麼效…”康惕道:“我也不與你打哈哈…解藥你怎麼賣?”

沙林毒氣解毒如果單純用阿托品效果並不好,一定要搭配「解磷定」這類蕈毒礆酯酶復活劑才能有效解毒。為了生產沙林,我早就配了一堆「解磷定」

備用。

“貴國要多少?”

“三百萬人份!”

我笑道:“呵呵,這要點時間,沒辦法一下趕出來。”

“你應該問我國預算有多少吧?”康惕笑道:“而不是告訴我你多久可以貨。”

“好吧,貴國打算怎麼買呢?”

“一份10塊錢美金夠嗎?”

“等等,我算算看…”我心中盤算半晌續道:“抱歉,10塊錢美金真的不夠。”

“那……?”

“我提供你們玻璃瓶裝藥粉,要用時加水溶解注…”我説明道:“玻璃針劑瓶現在中國這邊買不到,你們要提供。不含瓶子錢,單純藥粉,每份至少要18塊美金。”

“那一口價5000萬美金吧!”康惕道:“也不用討價還價了。”

“好吧…”我道:“那貴國怎麼付款?”

“先別急,我要跟你談的生意還沒有談完…”康惕笑道:“我們一件一件談,錢的事情我們全部談完後一起算。”

“……?”

“呵呵,明白和你説吧…”康惕道:“我要向你借錢!”

“借錢?”我被康惕搞得一頭霧水。

“是,向你借錢!”

“啊?”

“你有多少我就向你借多少!”

“啊?淵翔不懂您的意思……。”

“一億美金…兩億美金…三億美金…”康惕緩緩伸出手指,道:“你有多少我就借多少!”

“我不明白…”我挑眉道。

“辛慈後面付你多少錢,就跟你借多少錢……。”

“喔?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會讓辛慈把錢匯到東方匯理銀行,你只要同意錢借給我就可以了。”

“喔……?”

“匯款的事你不用擔心,我與辛慈大使會安排妥當的”康惕道:“你只要告訴我答應不答應就行了。”

“呵呵,我有不答應的權力嗎?”

“淵翔你這樣説就見外了…”康惕笑道:“我照付你七釐年利。”

“呵呵,謝謝大使您的照顧,淵翔在此先謝過了…”我躬身道:“方便請教這筆錢是要做何用途的嗎?”

“呵呵,是要借給你的!”

“啊……?”

“呵呵,多死點美國人對我們法蘭西好處就更多…”康惕道:“但賺錢也同樣重要……。”

“少向美國人借錢,多賺外匯…這我懂…”我問道:“但戰爭打成這樣是要賺誰的錢呢?”

“當然是德國人的…”康惕臉上霾褪去,綻出笑容道:“美國人的錢我們賺不到,當然是要賺德國人的錢。”

“那這跟借錢給我有什麼關係?”

“德國人缺衣缺食,你向匯理銀行借錢,採辦、加工好再賣給德國人。”

“哦……?”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康惕笑道:“用支援參戰華工名義,我幫你出證明,配給你印度棉花做衣服,配給你黃豆養豬做培。”

“哦……?”

“船運到了荷蘭,事情不就解決了?”

“唔…”看着康惕口沫橫飛,我心中想的是「叛國」兩個字早已不足以形容他的行徑。

“法蘭西共和國會透過匯理銀行貸款給你,還有信用狀押匯等方式,收取20%的營業額當作手續費…”康惕斂起笑容淡淡道:“不過不用擔心,你把價錢加上去給辛慈就好,我相信他一定會欣然接受的。”

“你們為什麼不自己搞?還要透過我?”

“呵呵,有些事情就是不能講破…”康惕意味深長笑道:“我相信今晚你就會想通的。”

“……。”

“要做甚麼都可以…”康惕回頭看看船尾的蘇菲。蘇菲已經穩穩地將船駛入碼頭。“你好好想想,我們過兩天再詳談……。”

“呵呵,那意思是我可以不同意嗎?”我笑着問道。

康惕瞪了我一眼……。

************

“唉呀呀,饒命呀…不要再打了…嗚嗚…”女人淒厲地號着。

啪~啪~啪~~!皮鞭凌厲劈開空氣。

“這是怎麼了?”我邊問邊待小嘍囉拉開椅子拂拭椅面。

“來,請用茶!”九哥拿了盞青瓷小杯放在我面前,一縷淡金茶湯打同款茶壺注杯中。

“也沒什麼,就是我們做這行的常營生吧…”九哥仰頭飲盡一盞道。

“千百年不變的老故事…”九哥指着那約30歲的婦人道:“這婦人原是人家小妾,旁邊一對雙胞胎是她女兒。原本呢,是老爺貪圖美、小妾恃寵而驕……。”

“嗚嗚嗚…”一對雙胞胎少女放聲大哭。

“老頭子一翹辮子,這母女仨就給賣了。”

“家裏沒人主持呀?怎麼就把這這樣把人給賣了?”我啜口茶問道。

“哪沒人主持呀?”九哥笑道:“這大房長男好賭成,早就在我這欠了幾千塊錢。他老爸屍骨未寒,就急忙把小媽跟妹妹們押來還債囉……。”

“這也真是狠的,至少是自己同父妹妹呀。”

“這小子又是大煙又是爛賭,我看過幾天連自己媳婦也會押來了。”

“喔?不會吧?”

“説笑的啦…”九哥掏出煙盒敬向我道:“這家裏就這個敗家子,不過他媳婦家也有頭有臉,應該不至於鬧到那步田地。”

“嗯…不要驚動太大吧…和氣生財…”我挑出煙點上道。

“是呀,和氣生財…和氣生財…”九哥自己也拾了煙點上道:“好啦,別打了,打壞了就沒價錢了!”

持皮鞭的漢子聞聲停手,鉗住婦人下巴抬了起來。這婦人上身着了件藍長衫、下身黑長褶裙,一條若拇指的麻繩圈着頸子叉而下在前打了個結,接着環繞婦人部兩圈,將豐房牢牢暴出來,有點類似甲縛的味道,但繩索又從背後手腕捆綁處往上懸至樑上將女人整個吊起,上半身俯下、股高聳,只剩腳尖勉強觸着地面。

“這也不能怪我們…”九哥在我杯中斟上茶道:“我們只是放帳、收人,賣但不殺人放火。俗話説是「千人騎、萬人嘗」,忍個十年八年的,債還清就放她們走了。”

“嗯…”我低頭拿起茶杯,沒有正面回應九哥的話。王濟一進來就急着去會相好,我也只能坐這邊聽九哥歪理。

“好啦好啦,讓她兩個女兒玩玩老媽吧!”九哥揮揮手道。

一對孿生姊妹看去約14、5歲,兩人都還稚氣未,穿着未出嫁少女的衣裳。一個綁着長辮子垂在臉側、另一個辮子已經鬆開,中間澎澎地似乎隨時要垂散開來。姐妹都給木枷箍着,兩人尖臉上還有些雀斑,四隻粉小手握緊拳頭從木板中伸出。

“過去!”沒拿皮鞭的黑漢子喝斥着跪在地上的兩名少女。

“嗚嗚嗚…”少女們沒答話,只是一昧沉聲哭着。

“聽不懂人話呀!”黑漢子怒斥道,提起腳就朝馬尾少女踹了過去。

“別踢了會出人命呀!”婦人臉淚水道:“來!乖!聽話!過來吧!”

“嗚嗚嗚…”少女們還是沒動跪在原地。

“來吧!乖!聽話!”婦人噙住淚水道:“照他們説的做,不然我們都會給打死的…來!快來!”

兩名少女妳看看我、我看看妳,小臉給沉重木枷得抬不起頭,只能慢慢挪動雙膝朝母親方向滑去。

“嗚…”長裙突然被皮鞭漢子掀起是血痕的褻,婦人不由得悶哼一聲。

“啊…?”黑漢子硬黃瓜到手中,馬尾少女發出疑問的哀鳴。

“啊什麼啊?給我過去!”黑漢子怒斥,朝馬尾少女股上又是一腳,將少女整個踢趴在地上。

“好啦,讓那個大的,叫什麼?小梅的?把她老孃子給了!”九哥吩咐道。

“聽見沒有!”黑漢子怒斥道。

“啊?”那似乎叫小梅的散發少女哀鳴。

刷~~皮鞭漢子揚手朝散發少女就是一鞭。

“啊啊啊啊~~!”小梅淒厲的哀嚎瞬時充整個房間。

“這些女人就是這樣,自以為聰明…”九哥轉頭向我道:“每個都以為自己跑得掉…最後還不是一個個讓我們抓回來……。”

九哥一飲而盡道:“也不想想,跑能跑去哪?要孃家還有得照應,就不會到我們這來了。”

“嗚嗚…乖…聽話…快呀…”婦人邊哭邊催促着女兒。散發少女小梅挪動雙膝跪移到母親身後,掙扎地想辦法伸出手去構拉母親頭。

“誰叫她用手的?”九哥笑道:“用嘴巴!”

“快!別用手!快用嘴!”母親語氣中充焦急。皮鞭漢子把婦人長裙上捲到際,用手扶住散發少女的頭朝母親下腹去。經過一番掙扎,黃白似乎鬆動開來,少女咬着頭努力下扯,讓母親潔白的一點一點暴出來。小梅放開小嘴,黃白沿着小腿滑落地面。

九哥比比頹坐在旁的馬尾少女道:“讓她把黃瓜給她老媽進去!”

“喂!”黑漢子腳尖踢踢馬尾少女道:“還不快過去!”

“嗚嗚~不要!…不要!”馬尾少女淚水狂,拼命搖頭拒絕。

“媽的~!”皮鞭漢子聞言火起,一揮手雨點般鞭子就朝馬尾少女落下。

“啊~!唉呀~!媽~!”馬尾少女上身俯地,哭聲震天。

“別打了!別打了!小快過來!來!”婦人雙眼紅腫一聲聲呼喚女兒。

“還不過去!”黑漢子抓住木枷上頸子後方把手,提起小朝婦人一丟。

渾身不住顫抖,努力膝想要站起來。

“唉唉!塗了油沒有呀?”九哥突然想到了什麼道:“沒塗油怎麼得進眼裏?”

“塗了!”黑漢子握住小的手,示出那油亮亮的黃瓜。那黃瓜可不是一般的小黃瓜,直徑看去至少有六七公分,塗了油更顯鮮綠。

“小聽話…媽受得住…”婦人噙着淚,強忍聲音震動安女兒道。

黑漢子抓住馬尾少女小的手前推,黃瓜尖陷入婦人緊窄的菊門。

“哦…”婦人緊咬雙,喉頭還是忍不住發出聲音。婦人大腿不停顫抖,小腿肌緊繃,十隻潔白的腳趾爪般不住在地板上刮動。

“這硬怎麼得進去啊!”九哥道:“用轉的!”

“嗚嗚嗚…”門被黃瓜撐開,不堪的婦人身體前後搖動,繩索嘎吱嘎吱作響。不一會長約30公分的黃瓜就只剩下一半不到還在門外頭。

“喔喔…”婦人仰頭長嘆,雙腿酥軟,整個人頹癱在繩索上。

“今天是託三少爺的福,不然就給妳用上大蜡燭了,呵呵呵…”九哥轉頭又為我斟上茶道。

“還不快謝謝三少爺!”皮鞭漢子喝道。

“謝謝三少爺…哦…”婦人勉強抬起頭,但似乎雙腿一用力就將黃瓜夾得更緊,讓她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灌水!”九哥下令道。皮鞭漢子攫住婦人下巴,讓黑漢子往嘴裏灌水。

咕嚕~咕嚕~咕嚕~~。清水一壺壺灌入婦人口中,原本就有的肚子得像了顆排球一樣。

黑漢子握住小的手,讓黃瓜在母親門中來回轉動;皮鞭漢子住小梅的臉,用力將臉頰朝母親的肚皮上去。

“啊啊啊啊~~!”婦人像活跳蝦一樣在繩端拼命扭動哭嚎。

“三少爺有什麼要代的嗎?”九哥彈彈煙頭問道。黃瓜倏地從婦人門中出,腥臭的糞水刷地高速出。小臉上沾母親糞便,黏膩的黃汁沿着小梅髮梢下。

看着女人們哭嚎打滾,我卻一點「趣」也沒有。腦海裏想着之前那批還沒運回中國的德國機器設備,眼前一切彷佛只是電腦螢幕中無目地播放的“母女アナル凌辱”片,連起的望也沒有。

“兩個雛兒都還沒開過苞,做媽的我也叫手下留着,除了用點刑具,還沒讓她嘗過味”九哥獰笑道:“少爺不嫌棄髒的話……。”

“嗯…”我微微頷首。在法國人保護傘下有個暫時安全基地能大幅增加收入不是壞事,要從廣西出海又不想受制於廣州國民政府和英國人,就只剩下廣州灣與北海兩條路。這時代北海還是片漁村,利用價值低,實際上真的能用的是廣州灣。但要走廣州灣進廣西就得修鐵路──修鐵路就不是件小事了──就算不管外國勢力和北京反應,現下我們家與陸榮廷間關係是否能達到這一層,甚至應該説我們家勢力能不能達到這個目標,完全還不是我能掌握的。

除非自己掌握實權,不然打通出海口只能是個遙不可及的夢……。

該回去搞好岑煊與陸榮廷這層關係了……。

“三少爺今天要嗎?”九哥又替我斟上茶道:“我讓下人趕快給她們母女仨梳洗梳洗…在總督府那不甚方便,是不是給您在匯理大酒店準備間上房,待會我把母女仨給您送去?”

“喔?”我突然回神心中湧起一陣煩悶。這件事有點討厭。來到這世界後有肌膚之親的女人雖然不多,但總也不能上一個收一個……。

“這幾天事情多,先擺九哥這吧!…忙完再説…”我故做笑道:“我家那隻母老虎可就在附近……。”

“明白…明白…”九哥諂笑道:“那我就先替三少爺收好,養得個細皮白的,隨時三少爺上火,就來讓她們給您吹吹簫也好。”

“別壞了……。”

“明白…明白…三少爺寄放的東西,一定好好照料…”九哥點頭回頭道:“聽到沒有!放下吧!壞三少爺的東西絕不饒!”

“知道了!”廳裏漢子齊應道。

“以後妳們仨就是三少爺的了……。”

“謝謝三少爺…謝謝三少爺…”婦人與女兒們磕頭如搗蒜。

“最近會有些生意麻煩九哥,到時再請鼎力相助。”

“哪的話,一點小東西不成敬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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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04:43:18

WhatIf?

作者:Nino字數:11023前文鏈接:viewthread.php?tid=8929719&page=1#pid93179578

(7)破處母女花

從匯理大酒店頂樓朝西望去,整個城市邊緣籠罩在一片沙塵中。九哥手下們的動作飛快,不過幾個月時間就矗起一幢幢廠房,筆直的鐵道從市區南緣穿過田野,火車頭忙碌地來回輸送卸港的建材、設備與原料。自與康惕協議達成後,我的身分從小小隨員正式浮上台面,匯理大酒店頂樓套房也成了這幾個月在廣州灣的臨時總部。

噹~噹~噹~~!房角大鐘敲了八下。

「少爺,您該準備動身去紗廠了…」小梅刻意低娃娃音,讓自己聽來成點道。「起爐點火的時間是九點。」

「嗯…」我低應一聲,轉頭觀察海面上船隻進港情形。「這時間是哪條船進港?」

「今早先是西貢過來的波爾多公主號,接着應該是山下汽船打狗來的寶瑞丸」小翻着手中筆記道。

「道格拉斯公司的船都卸貨完了嗎?」

「是的,少爺」小低着頭,兩條油亮亮大辮子垂在的背肌上黑白分明。「機器都已照次序順利送往工廠了。」

「提醒他們上下船要注意,還要要特別注意機器的安裝順序,不要為了趕工見到機器就安上,到時次續不對拆掉重裝損失就大了。」

「小知道了……。」

「是搭寶瑞丸到嗎?」

「是的……。」

「待會我要主持起爐無法親自去接,要好好接待,知道嗎?」

「小梅知道……。」

白晰右手握着赤灼熱的,九姑秀的手指套莖。鮮紅的朱將堅硬的頭含在口中,黃九姑左手理了理額頭上散下的髮絲,小嘴裏的舌頭卻沒一刻閒着,偶爾磨磨馬眼,不時又輕輕勾稜,頭酥難耐。

「輕點,別咬那麼用力…」我雙手入婦人秀髮中低頭道。大腿肌逐漸緊繃,可以清楚受到囊底部輸管已經開始變硬、束緊,我縮前後移動,丸間巨大熱開始衝刺。

「嗯…」黃九姑鼻腔底一陣輕鳴,雙目半睜半閉、紅。

「嗚…」黃九姑微睜秀目偷望向我,想看又不敢直視我的眼神,嬌羞間彷彿是徵詢該將下去還是可以吐出來。

「去吐掉吧…」我放開雙手道。原本跪着的九姑挪開身體爬起,右手摀着嘴深怕滴漏出來;半的小梅立刻過來跪下補上位置,張開小口清理是母親唾莖。

「沒事,小梅你去把我的外套拿來」我拍拍少女俏臉道:「這裏讓你母親清理就好。」

打來一盆熱水,返來的九姑撈起巾細細幫我擦拭下身。

這母女三人…該怎麼説呢……。

我肯定她們是吳曲九刻意準備的禮物,而且是事先就準備好等我的。鵝蛋臉的黃九姑約1米6上下,濃濃橫眉配上及長髮,鼻子直、嘴薄薄,雙卻異常巨大,照廿一世紀算法起碼是H罩杯,股豐卻有點鬆垮,雖只有卅歲年紀大腿側後方卻已有了些橘皮。小小梅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還沒發育完的身高約1米52、53,與母親同樣的濃眉下是深深的雙眼皮與一對水靈的卧蠶眼,榫頭不明顯的鼻子可地翹起,骨架不大但還算勻稱有──顯然這段期間吳老九沒讓她們餓着──部B罩杯大小還沒發育完成,但看得出來未來會是像母親一樣的天然巨

黃九姑娘家原本也算殷實耕讀之家,從小還識得點字,只是後來家裏欠高利錢還不出來,14歲押給黎家老爺抵債做小妾,不到16歲就生下小小梅這對雙胞胎。小小梅從小在七十多老父疼下也讀過兩三年書,到了13、4歲時照風俗是該準備嫁人,卻沒想到老父來不及安排妥當就撒手西歸。婆家的事沒下文不説,老爺子還沒出殯長男就打算強小媽,黃九姑深知只躲得過一時,帶着女兒想逃走但還沒成功就給綁到吳老九這裏來。

照母女三人説法,她們是給吳曲九手下抓回來後,起初十幾天就嚐遍了鞭打、灌水、烤火、吃糞、喝等各種處罰,但出乎母親黃九姑預料的是,原本以為會立刻被輪卻沒有發生。該有的折磨一點也沒少受,男人們就是沒有汙她們的身體。後來則是每天從早到晚的技訓練,在院老鴇公們的特訓下,用木頭假人、假具練習各種取悦男人技巧;雖説只要表現不好就會立刻受到殘酷的處罰,但自始至終吳老九方面都沒人真刀真進入黃九姑身體,更遑論奪去小小梅貞

黃九姑猜想是要將她們母女待價而沽,直到那天在特訓過程中吳曲九將她們仨送給我為止……。

廣州灣是個小地方,尤其夾在康惕與吳老九間本不可能會有秘密可言。

接到吳曲九這份「大禮」當晚,我一回到公使署就給康惕拉着出去蹓馬。

康惕直接了當問我是否已經與吳曲九談妥,是否完全接受他提出的條件。

我還沒開口説尚未與吳老九討論此事時,康惕便先發制人道:「聽説那母女三人姿不錯,淵翔你可別沉耽誤了正事呀……。」

「沉溺美?…這母女三人對我來説是麻煩而非禮物吧…」我笑着回康惕話道。

「照中國風俗,三四妾是正常的,我無意過問你的事情」康惕道:「但要小心君兒小姐與我女兒的反應……。」

康惕的話沒錯,與他討論協議細節只花了不到一小時時間就敲定各項增刪修改內容,但當回到公使館時面臨的陣仗就真的令人脊背發麻了……。

兩個女人一左一右站在門柱前,表情漠然。

空氣像快凝結了一樣,連一絲微風也沒有……。

「我…呃…」我清了清喉嚨,卻還是乾涸地發不出聲音。

「聽説是三朵麗的母女花是吧?」君兒打破三小時來的寧靜道:「家裏的、見過沒見過的姐姐妹妹也有五個人了,表哥你要再多幾個我也不會反對,但母女一起是真的……。」

「我……。」

「不用説什麼你你我我的,事情經過我都聽説了…」君兒浮現似笑非笑表情。「表哥怎麼樣就怎麼樣,但進到我們家就是要聽我的……。」

「沒有…我不是……。」

「不用説是不是…」君兒聲音中聽不出愠氣。「表哥你要做大買賣,就要有足夠信得過的人…命運坎坷的女人只要好好真心對待她們、不辜負她們,讓她們死心蹋地上你,她們就會是天塌下來時替你一起扛的人。」

「但表哥你要考慮清楚,如果她們母女真的跟了你」君兒雙眸在夜下閃着智慧的光芒。「我不否認男人會有玩母女的望,我也相信一定很刺好玩…但表哥你要想清楚,如果以後有了我們家的孩子,會造成家裏什麼樣的後果……。」

「我……。」

「君兒提醒一下…」君兒突然用家鄉土話道:「您不上她們母女也不行,一定三個都得上…別管你那個什麼未成年少女的説法了,要上就快上,離開廣州灣前一定要三個都吃了,不然吳老九那方肯定會出問題的…心思要細密點,這地方就這丁點大,人家擺明了是要看錶哥你表現到什麼程度,就千萬別演戲演岔了…至於是不是要假戲真做,君兒還是提醒您考慮以後加理的問題…合作是一時,以後要怎麼收場、該怎麼處理,表哥你自己要先合計一下,君兒我樂觀其成……。」

「哈哈哈,表哥要收小妾,君兒這個姐妹應該要優先才對!」君兒突然朗聲大笑轉用法語道,接着就在蘇菲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你看這股是股,以後生出來都是漂亮的洋娃娃!」

「喂!君兒你在胡説什麼呀!?」蘇菲真的發怒道。

「好啦,我們不要理這個臭男人了,讓他滾回去跟馬一起睡覺吧!」君兒笑着拉蘇菲入屋將我鎖在外面……。

************

小小火車穿過一座又一座煤山,嶄新的巨大紗廠浮現眼前……。

鐵道旁支線上停着一整列載連夜從道格拉斯汽船卸下、數千台勝家紉機的火車廂,工人們正一一將紉機挑進新蓋好的製衣廠裏。製衣廠巨大煙囱旁技師們正對蒸氣發電機做最後測試,成千男女工人從四面八方正不斷湧向製衣廠前廣場,排着隊準備在廠中謀得職缺。

越過製衣廠冒着白煙的是染整廠,一匹匹印度運來的棉麻胚布在還未完工的棧房中堆積如山,無視於頭頂上還在最後施工修飾的屋頂,工人們正推着台車將布疋送入廠房車間進行試車。

紗廠龐大建築後方是鋼鐵工業區,兩座試車中的小平爐正冒着黑煙,空地上廢鐵堆得比廠房還高,未來試車成功後預計每年可生產3萬噸鋼鐵。鍊鋼廠再過去施工中的廠房則是未來各種機器、金屬加工的作坊,數百箱從世界各角落轉口來的機器設備正堆在工地前面,一待廠房完工就要進行安裝作業,未來的產品除了鐵路鋼軌外也將包括各種鋼板、鋼條。

「唉…」我輕嘆一口,但似乎未驚動到旁邊的康惕。

兩億美金的20%就是4千萬美金,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康惕是拿我的錢借給我,還收取高達兩分的高利。利之所趨,印度支那總督府在協議完成後立即撥出20萬畝土地供設置各種工廠使用,康惕更透過各種我所不瞭解的安排,不僅在最短時間內取得建築資材、鋼鐵麻棉煤等各種戰略原料,更從法國國內調來各種各樣技術人才,協助從整地、蓋廠、鍋爐、發電到各種機器設備作、各種產品生產管理。

「你看看,以前要他們到東方都沒人願意來,現在只是開出到東方可以不用徵兵上前線的條件,應徵的工程師、技師就有幾千人…」康惕用下巴比了比旁邊一羣走過的法國工作人員,頗為不屑道。「嘿嘿,不過如果沒有他們,淵翔你手上那一堆德國機器也是無用武之地吧!」

「大使您説的沒錯,要不是您給我這次機會,那些東西怕也是堆在倉庫裏成廢鐵吧。」

「這次吳老九他們幹得不錯,這麼短時間就擺平地方上農民,還招來上萬的工人…」康惕轉頭朝我道:「淵翔,上次他送的禮物還真划算呀,一下就拿回這麼多,未來這幾萬人吃喝玩樂等等,怕也是讓他給全去了吧……。」

康惕意味深長笑道:「你們中國人説字頭上一把刀,年輕人不要只貪圖眼前美,龐大的利潤要能雨均霑,生意才可長可久…懂嗎?」

「淵翔年輕不懂事,還要向您多學習……。」

「提醒你一下…」康惕低聲道:「岑煊和梁啓超在肇慶成立護國軍政府後聽説最近會回桂林。」

「有,家父已告知淵翔此事……。」

「那……。」

「今天若是啓爐順利,明早淵翔就起程回去。」

「喔?」康惕挑挑眉道:「那剩下這些工廠開你怎麼安排呢?」

「哈哈哈,大使您説笑了…」我盡力堆起頰道:「這整片產業不都是您的嗎?淵翔不過是個名目上的代理罷了,我會將印信留下,一切您便宜行事就好……。」

「呵呵,好個便宜行事…」康惕意地笑道:「蘇菲已經回到北京,我過幾天也要回去,有什麼事記得透過我給你的方式連絡。」

「淵翔明白……。」

未幾火車在紗廠前停妥,法蘭西雄壯進行曲樂聲中率先走出車廂……。

************

主人回來…主人辛苦了…」黃九姑領着女兒們跪在玄關朝我磕頭。

這些封建規矩是吳曲九訂下的,雖然名義上他已把三女送給我,事實上卻無時無刻發揮着強大的影響力,例如規定當我進出時她們必須跪在門口磕頭,還有就是整天只能穿着肚兜、光着股在房中走動。

「碼頭上都順利嗎?」我坐在沙發上,抬起腿讓九姑替我下馬靴──這也是吳曲九的安排──九姑負責生活中細節,但其他部份我則自己做了分配。

姐姐小梅較會説話、待人處世也較靈活,負責連絡、接待等事宜;妹妹小思考邏輯清晰計算能力好,就負責各種進出文件單據管理、彙整統計工作。

君兒趁着回上海前照着家裏各項辦法給兩姐妹上了幾天課,確保她們能依規定進行各項文書作業。不過即使兩女資質還算不錯,經驗見識不足加上年紀小,這幾個月下來工作成果只能差強人意。

臨走前君兒特別代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要用就不管用多用少,一定要把這母女三人徹底征服。但收服不外乎動之以情、之以利、恩威並濟,相處這段時光雖然説長不短,但我也沒把握她們對我的忠誠度究竟有多少,又有多少情報已被漏給吳曲九甚至康惕方面知道。

「孃家人都安排好了吧」我問道。

「謝謝主人恩典,家裏剩下的幾口都安排妥當了…」九姑跪着恭敬地低頭回話。

「大姑丈與啓國先生到了嗎?」我轉頭問小梅道。

「回主人已經到了,現在到工廠那邊去,小梅已經差人陪着了……。」

「喔?原本計畫是這樣嗎?我怎麼不知道?」

「原本是安排姑老爺與表少爺下船後先歇息,晚上再與主人共進晚餐」小梅道:「但老爺與表少爺聽説主人您去主持起爐,就直接説要去看工廠,讓人把行李送了回來。」

「嗯…大姑丈見着工廠就是耐不住…」我雙手環在腦後闔眼仰頭道。

「主人您累了嗎?要幫您按摩嗎?」九姑道。

「沒事…」我坐正道:「我有事要説,你們聽好了……。」

「啊…?」見我突然嚴肅起來,跪着的三女一時間不知所措。

「明天起,這邊的事就全部給大姑老爺全權處理…」我低聲道:「我將離開廣州灣,未來不一定會再回來……。」

「啊?」母女仨同訝道。

「九姑你留下來伺候大姑老爺,小梅小跟着回桂平去……。」

「是…」九姑低頭暗聲道。

「媽…」兩女低啜道。

「大姑老爺是文明人,會善待你的。」

「謝謝主人……。」

我右手抬起九姑下巴,左手朝她口伸進去道:「你們母女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只要是我的女人,我一定會保護到底的……。」

「嗚…」九姑偏過頭去,秀目緊閉悄然泣。「就請主人可憐可憐我們母女三人,以後好好疼惜小梅小,九姑在此謝過了……。」

不知哪來的,我握住那豐柔軟房,肆無忌憚地起來。九姑身子一陣顫抖,房被捏得生疼。

我親吻婦人粉頸,手掌捧着柔軟光滑豐,手指掐住頭低聲道:「我會好好待她們的……。」

「謝…謝謝主人…」九姑不敢抵抗,秀目怨怨地看着我,痛苦地扭動着嬌軀。小小梅兩姐妹跪在旁邊看着我恣意玩母親豐的軀體,俏臉煞白卻不敢發出丁點聲音來。

我猛地起身轉到九姑身後解開肚兜頸帶。

「嗚…主人…」九姑緊咬朱低哼出來,一對雪的房跳動着暴出來,紫紅葡萄般的頭在空氣中微微顫動。「請主人憐惜我們母女吧……。」

無辜的首在手指玩下漸漸起,即將在女兒面前被男人的羞讓九姑秀首垂向一邊,無奈的清淚順着白皙的臉頰滑下。

無法控制呼漸漸重,我暴地捏雙,牙齒也噬上鬢際圓潤耳珠。

「喔…」長髮自肩頂而下,出九姑雪白修長的頸子。我的手指繼續往下襲去,九姑按住摩擦部位的手,哭着哀求道:「不…不要啊…主人…

可以不要在女兒們面前嗎……?」

「這可由不得你…」手指撐開嬌,指尖探入微微潤的摳動起來。「不在你的面前,你又怎能確定我會好好憐她們呢?」

「嗚嗚…」九姑再也控制不了哭了起來,嬌軀想要拒絕又不敢拒絕,只能左右扭動美,想要擺手指卑鄙的探索。

「別逃了,沒用的…」我按在嬌蒂上着。

「求求您…不要…主人…啊嗚…」九姑臻首猛然抬起,長髮擺遮住整張俏臉,雙手死死撐住地面,拼命扭動全的嬌軀。

但來不及了……。

「啊啊啊啊…」九姑喉管浮出哀鳴。不知怎地我絲毫沒有憐香惜玉意思,我碩大杵撐開入緊密的道直抵花心。

「嗚嗚嗚嗚…」從未被男人開墾的深處慘遭襲擊,九姑雙腿一緊口中發出幽長哀呼。

我興奮地來回動了幾下,只覺莖被緊緊地裹住,強烈的敗德快一陣陣湧上口。

跪在兩邊的女兒眼睜睜看着大道中飛快進出,囊撞擊着母親下身發出啪啪劇響。我每次來回都將道口再狠狠入,粉紅被暗紅稜勾得向外翻起,莖摩擦更不斷髮出嗤嗤的聲音。

我一手抓住淩秀髮讓布淚水的小臉高高抬起,一手緊緊攫住纖,古廟晨鍾般快速沉重地錘開婦人最深處秘境。堅硬頭猛烈地撞擊,強烈摩擦令我快無比。

「啊…好大…不能這樣!…不要這樣!」得身心癱軟,頭髮被巨掌猛然後拉,九姑仰起上身一對凝脂巨不住烈晃動。

「啊啊…呃…喔喔…好深…受不了了…」自破身以來首次嚐到男女間濃烈滋味,錘敲破心鎖,九姑再也顧不了地烈嬌

小梅目瞪口呆地看着母親放的姿態。

我從後繼續了九姑數百下,抱住纖猛地將她提起,九姑僅能勉強用手扶着沙發承受的強力征服。站立的姿勢讓大腿力量灌入際,繃緊如大理石雕的股推送着莖不斷朝母親體內衝擊。

「説,告訴小小梅,讓主人幹呀?」

「啊…不…不要…我説不出來…喔啊……。」

「做媽的都成這樣了,怎麼還不説呢?」

「啊…不要…不要這樣…啊啊…」九姑死命地拒絕,但控制不了的快讓她渾身不住顫抖。

「就説出來吧…説你被主人幹得多……。」

「喔…不行…啊…要到了…到了…到了…」九姑通體搐身子反弓,只剩十隻腳趾踮起支撐身體。

「啊~~!啊~~!」九姑雙手反抱在我的上不住大吼。

我用力抓緊九姑纖一陣密集短促頂送,絲毫不給做媽的任何息機會。

「告訴女兒你有多,不然你會把孩子們嚇壞的!」

「啊嗚…媽好…好…嗚…好…喔……。」

動的頻率很快,但我沒把莖前後移動多少,只是加快速度用頭一下下地戳動母親九姑的子口。不間斷的巨大刺由子直傳到腦際,九姑整個人彷彿在空中凌霄直上、死去活來。

至極的莖開始不自主跳動……。

「啊…不…主人…不要…您等下還要跟小小梅…不要…不要進裏面去…」倫的原始恐慌讓九姑突然間浮現一絲清明,

來不及了……。

「哦哦!」熱瞬間從道爆出,熱辣辣的瞬間注入久旱的子

九姑輕呼一聲便軟下身子昏過去。

「媽…」小一縱身扛住母親癱下來的身子。

「媽…」小梅環住母親肩頸,輕拍九姑後背幫她順氣。

九姑閉着眼睛紅,渾身發燙香汗淋漓躺在女兒懷中,過了一會才克服羞微睜秀目道:「小你是姐姐,你先……。」

「嗯…」小看看我又看看母親,堅定點頭道。

「乖…一開始會有點疼,但沒關係,這是做女人必經的路…」九姑撫着小小臉道:「媽在這年紀已經懷了你們姐妹倆…把自己的身心全部給主人,以後好好着主人,主人就會好好惜你的……。」

「嗯…」少女堅定地點點頭。

「去吧…兩三次你就習慣了…」九姑輕推讓小站起來。

着身體俯視這母女仨,完全沒消退的巨大莖像温馴的野獸,朝着少女不停點頭打招呼。

「請主人温柔惜姐姐…」九姑躬身道。

我一把將小拉到懷裏緊摟,嘴巴不停吻遍每吋搆得着的地方。少女身高比我矮了30多公分,給這麼一抱嬌小的身軀整個騰空了起來。

「嗚…嗚…」初嚐男人唾的小猛踢小腳想要着地,小趾頭卻只能踢在我的小腿上幫我搔。沒幾分鐘小就沒力氣了,只能死命摟着我脖子,任憑舌在額頭、髮際、鬢角、耳珠、雪頸間肆

並不重但這種姿勢還是很累人。我將嬌小的軀體放到廳中茶几上,依然摟着小不足24吋的細,舌頭直接伸進小嘴。早已準備好將身心全部給我的少女奮力起未經人事的小舌,努力跟隨節奏翻轉、攪動。青澀的動作間不斷瀉出渴望被疼惜的青望。

我左手托起少女的小頭,右手不停着嬌小翹的房。

「啊…」四分離的瞬間,小發出足的嬌

我將舌目標轉移到鎖骨與頭之間,右手一翻直接從發熱的房轉移往肚臍以下。少女的平滑柔細,我在平坦的小腹上撫摸幾下,中指接着蹭過稍稍鼓起的阜,指尖觸往未曾開採的蒂周遭。

「嗚嗚…」少女身體如遭電擊般彈起。指腹下芽緩緩自包皮中出,大間也微微受得到沁出的潤。

我再次將舌頭回到小微微張開的小嘴。口水甜甜地沒有絲毫腥味,燃起情的小舌更靈活地接我的到來。

我攬住纖將小稍稍調整位置,無力的秀腿自幾邊垂下,十隻可的腳趾無辜地在空中晃動。

保持着接吻姿勢,我左手托住小股,又扶着莖在户上輕輕摩蹭,當覺到頭充分被少女體滋潤之後,輕輕首頂進滑的隙中。

我緩緩淺淺進出二三十下讓小稍微適應,接着再微微用力就頂到道口。半個頭已經嵌進貞潔的徑之中。

輕哼一聲摟緊我的脖子,藉着我左手托住部的力量,雙腿一下就盤到我後,卻沒想到這樣讓道口正好對準了頭,讓頭全都了進去。

「啊…」小皺眉忍了半晌卻還是控制不了輕呼出來。眼見已經對準目標,我左手環右手環肩,如大熊般將小整個人緊緊摟在懷裏。

「啊…疼…」小放開口嬌哼。我猛地想讓莖直接衝破處女膜進去但卻失敗了。我停止間動作重新在少女耳鬢間加強刺

「疼就叫出來…沒關係…」我温情地朝小耳際邊吹氣邊説。

「沒…沒事的…主人別擔心小…」少女死命用耳珠摩擦我的鬢角。「小是主人的…小忍得住……。」

覺小身體已經放鬆,雙手抱緊間猛地一推。這次小咬緊銀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只聽得不停傳出重鼻息。

這一下用力不小,大的進去一大半。我一動也不動讓莖停留在窄小的道里,一手摟緊小一手憐地用指尖梳理被汗水沾黏的髮絲。

緊窄的道,光滑細膩的皮膚…覺真好……。

身體微微顫抖也隨着一顫一顫,小臉微側埋在我的腋下,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哼聲。

約過了三五分鐘後少女身軀不再顫抖,慢慢轉過頭。

「好點了嗎?」我用指尖滑過少女蒂道。

點了點頭……。

「那我繼續動囉?」

「嗯…請主人輕點……。」

侍在旁邊的九姑遞來一條白巾,我緩緩退出杵,讓母親擦淨上面的女兒處女鮮血。擦淨莖後九姑快手快腳地拭去秘中不斷沁出的泡沫與血絲,意地將白巾摺起放在一旁。

我輕輕將莖推回處女中。小緊緊裹束着莖的道彈非常好,雖初經人事卻不顯僵硬。每次入時她都輕輕哼着,但從聲調上聽得出痛苦已愈來愈少。

「啊…啊啊…」緩緩幹了約10分鐘後,青的呻開始伴隨着的輕。我送的頻率逐漸加快,頭慢慢可以觸到深處的花心。

我扶起腿窩抬起小雙腿,將頭整個在少女稚的子頸上磨蹭。

「唉唉…哎…嗚…」淺淺動讓少女幾乎瘋狂,搖頭晃腦不停哼……。

我讓小將白皙的腳踝勾在我的頸後,杵再也毫無阻礙地直搗花。褪去處女的矜持小似乎也來勁了,隨着節奏不停呻、上,B罩杯的房整個膨起來,首充血尺寸幾乎增加一倍。

説不定這小姑娘第一次就能嚐到高滋味呢……。

「啊啊啊~~!」小清亮地喊了出來。我一把抱起嬌小身軀站起,她雙手緊環脖子、雙腳圈勾在我後,承受不了的體重幾乎讓頭將子戳穿。

我扶住她的股緩步前行……。

「啊啊…不要…主人…饒命呀…啊啊…」小瘋狂叫喊。「要死了…啊啊…主人饒命呀……。」

卡在花上的頭沒有移動,堅毅地支撐着花心上傳來少女的重量。

「哎…哎哎唷…哦嗚…喔…」小徹底瘋狂了。

「啊啊啊…媽媽救我……。」

就在聲調拔到最尖時道里也爆發猛烈收縮,我曲膝將她放倒卧在母親身旁,猛地向深處一頂,大頭在烈跳動,連續跳了四五次才將完全注入處女子

「傻孩子,還叫媽媽救你呢…」九姑憐惜地替女兒擦去額上汗珠。

緊閉美目,害羞地摀住臉龐別過頭去……。

「第一次讓主人臨幸就這麼…姐姐以後要一直乖乖聽主人話知道嗎…」

九姑拿起巾為女兒擦拭身子道。

「嗯…女兒知道…女兒會乖乖聽話的…」小聲音細如蚊鳴。

九姑朝我一拜道:「小我來照顧,小梅就再拜託主人了……。」

我回頭望向小梅。

小姑娘跪在旁邊,一手摀着初發育的房、另一手遮着自己下身,滴着通紅小臉不敢將目光與我會。

我伸手去拉小梅,卻發現她早已雙眼離、鼻息急促……。

沒想到看母親與姐姐的現場秀對她刺這麼大……。

見到殺氣騰騰的大朝向自己而來,小梅嚶嚀一聲便雙腿發軟。我順勢將少女摟入懷中,吻上她紅潤燥熱的雙。小梅身體微微一顫,略略掙扎就將身體重心倚靠在我身上。小梅的房比姐姐發育得稍為大些,更明顯不同是右上有一顆明顯的紅痣;沒有了手臂遮掩,白皙堅的雙整個暴出來,彷彿不受地心引力影響有着近乎完美的曲線。

我的手指輕輕攀上那對美麗的玉碗,那如凝脂般滑而不膩的手較之母親與姐姐更讓人連忘返。

我輕輕啄食少女芳間的玅津,雙手更是不停撫着彈力十足的雙。隨着小梅輕輕的呻,我不斷將球們捏、、擠、扭、,最後忍不住將粉首一口含住用舌頭不停玩

「啊嗚…」才沒幾下羞澀的小頭就從暈中然探出頭來。

「哈…啊…啊啊…」頭似乎是小梅身上最的地帶,被含住沒多久整個人就開始不自主抖動起來。

玩着房的同時手也沒閒着,直探秘處而去才發現股跨間早已一蹋糊塗,間布滑膩的汁不説,摸得出連花蒂都早已充血探出頭來。

「啊啊啊啊!!」小梅突然掙開環抱,仰起頭長鳴後一口咬在我的肩膀上。

她高來得真快,讓我始料未及……。

我用雙温柔親吻小梅微汗的肌膚,抱緊她讓她靜靜享受人生第一次高的餘韻……。

「嗯…嗯…」耳邊響起少女輕輕哼聲,下身也覺到瓣磨蹭。

我稍稍低頭,顯然小梅已從高餘韻中恢復過來,體內更加燃起的火讓少女不主動求

「啊…啊…」顯然是被自己不自主的聲所苦惱,小梅臉上出現複雜又羞怯的表情,可急促的呼無法隱藏,正不斷表達着青少女內心的渴望。

「主…主人…」小梅桃腮羞紅如火,扭動身軀變成俯趴在我身上的姿勢,小股不停來回搔動立的頭有時戳在股上、有時頂在菊門上,不停沿着莖滴下卻絲毫無法消退小姑娘體內的烈火。

「主…主人…拜…拜託…」小梅可的小鼻中不斷髮出嬌羞的嚶嚀,聲音近乎哀求。

「自己扶着,別撞…」我引着小梅右手握住朝她間導去。她的嬌軀不住扭動發熱,幽谷口一對小門竟像張口吐氣的魚兒不停馬眼。

「嗚…嗚…想要…主人…想要…」小梅終於剋制身為處女強烈的羞,張口求

「想要什麼呀?」有此良機我當然不放過捉狹的機會。

「主人您就別逗小梅了…」旁邊傳來九姑懇求的聲音。「您就好好憐她吧……。」

與廿一世紀年輕女到30歲還未結婚不同,這時代女孩子一般15、6歲就已為人、為人母了,甚至若是自小被賣入風塵,更可能10歲、11歲就開始接客。小梅雖然對廿一世紀的我來説還是未成年少女,但在廿世紀初的世界中,她心態上早已做好服侍男人的準備。

我一翻身將小梅在身下抬起她的右腿。小梅睜開美眸,柔的小手緊緊抓住我的肩臂,沒有説話直直注視着我,沒有任何害怕的眼神。

我低頭看看少女下身,不斷滲出汁的山谷間一張一闔,彷彿呼喚着頭深入探索。

我俯身親吻小梅,頭順勢沒入之中。

「嗯…」小梅沒有任何不適表情,只從小鼻子中輕哼一聲。我緩緩在裏面動幾下,接着身體猛然頂頭頓時戳破薄薄處女膜進入花徑深處。

「哦……。」

我當然知道臂膀傳來的疼痛是怎麼回事,小梅修長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臂中。她忍住沒有呼痛。我的手掌不停在她脖膝柔房上來回撫摸捏,挑逗最首,用更強的刺讓她快快褪去破身的不適。

「主人,沒事了,您來吧…」小梅別過羞紅的俏臉,秀指卻仍緊緊掐着我的前臂。

我輕輕撫摸他的秀髮,上下緩緩動起來。處女鮮血被不停進出的莖帶了出來,滴落在九姑準備好的雪白布巾之上。

姐妹倆雖是孿生,但道構造卻大有不同。姐姐的道深、緊窄卻彈十足,妹妹的花徑入口狹小裏面卻是重門疊户。我S型地進出,用頭左右上下探索每一道褶。在不停左突右刺下,小梅呼漸漸急促起來,緻柔的臉龐也更加通紅,醉人心絃的嬌更不斷自紅潤的雙間發出。

「啊…主人…小梅…好舒服…」通紅的小臉漸漸從緊繃中放鬆,再緩緩變得柔和、昂。在小梅陣陣呻下,杵進出的速度開始逐漸加快,小裏的莖從迂迴旋轉改為前進突刺,每一下都深深入小深處花心之上。

「啊啊啊啊!!」在頭不斷敲擊下,小梅高吭一聲再次身。

我絲毫沒有再讓她休息的意思,抄起她一對雙腿扛在左肩上,加緊力度要徹底摧毀小梅心中任何一絲防線。

「唉…哎唷…主人…太大了…受…受不了了…啊啊…」暴漲的頭稜角推平小裏疊疊褶,小梅上氣不接下氣地吶喊,像被在五指山下的孫悟空般拼命求饒。

「吼~~」怒號從我喉管深處冒起,在強烈撞擊下身下的小梅像怒濤中的一條小白船,無助地在尖上騰起、漂浮。粉不停合發出陣陣啪啪撞擊聲,小梅的語和媚態引得我更加狂暴。

臻首不停左右搖擺,帶動秀髮如瀑布水珠般四散飛揚,一陣陣將我的望推升到瀕臨爆發的極點。

「唉呀呀…主人…又到了…又到了……。」

我只覺小一陣強力收縮旋轉,死命夾莖。剎時一陣天旋地轉,我將頭緊緊抵住心旋轉,絲毫不留任何空隙。

「啊…又…又來了…小梅不行了…要死了…啊…」在小梅長長尖叫聲中,滾燙洪急湧而出,我抱緊她雙腿直頂到底,將濃濃一滴不剩全部注入子

(待續)

tgod

2024-08-18 04:4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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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數:81877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六章重回曲家村

(8)孿生嬉後庭

與大姑丈接各項工作比預期多花了三天,期間白天裡裡外外忙著代各種細節,晚上關上門就是我與母女三人4P的靡時光。但趕去桂林與父親會合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母女4P的風情就看以後還有沒有緣份再享用囉。

破了她們姐妹身子的隔天一早,正當我要領著大姑丈他們出門時吳曲九親自登門,説要暫時將三女領回去半天,説是臨別有禮物要相贈。待我傍晚回酒店時房裡多出一堆箱籠不説,母女仨右腳踝都一片紅腫還多了亮晃晃的金光。

走進仔細端詳,母親九姑腳踝刺上一朵黃梔、妹妹小梅刺的是梅花,而姐姐小則是刺上代表天的桃花。亮澄澄的則是條約莫五錢重的金腳鍊,與我以前見過的腳鍊不同的是,這條的金鍊上沒有任何勾環兒是直接焊死,多於墜下的鍊尾上還嵌著顆寶石。

正當心中讚嘆吳曲九能耍出這等把戲時,我見到了令我怒火中燒的事──三女陰埠恥都給剃除乾淨,大腿邊青青的皮膚都刺上了個銅錢大小的【奴】字。

「這是怎麼回事?」

「九爺命我們母女剃去彼此身上的……然後…説刺上這個字,是要讓我們一輩子不要忘記自己是奴婢身分,要我們安份守己、不要奢望,要粉身碎骨報效主人您…」母親九姑懦懦道。

「……」我可以聽到身體裡骨頭格登格登的聲音……。

「您千萬別生氣,我們也是自願為您奴婢的,要殺要剮我們母女都心甘情願……」九姑領著女兒們跪下道。

「唉…」我長嘆一口氣。身處這亂世之中,大户人家奴婢還是比餓死的農民強。

「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回主人,九爺説這十多箱東西是您不嫌棄我們母女仨賤的謝禮,和回鄉饋贈親有的土產……。」

「嗯…」我看到箱籠上都貼了清單,除了三箱標示著母女仨名字木箱外,其餘都是些魚乾、果棗之。顯然吳老九也是考慮過,如果致贈太貴重的東西我肯定會退回去。

「還有嗎?」

「還…還有…」母女三人低頭轉過身去。一條金鍊子從緊閉陰間垂出,連繫到門中墜下的一串珍珠上。

「九爺代説除了主人要玩我們身子時可以取出外,其他任何時候都不準拿出來…」母親九姑脹紅著臉道。

那是一組陰道球與門珠──陰道球上半隱沒在陰道裡,垂著的下半則是顆葡萄大小的玉球;門珠則是一串八顆珍珠,有純白、粉紅也有銀黑。

「九姑,以後我不在妳就不必穿著了……。」

「哦…」九姑有點遲疑。

「我會向九爺説明的。」

「是,主人……。」

「我和妹妹願意戴著…」小領著妹妹一同跪下俯身道。

「好吧,這我不勉強妳們,但如果有不舒服時記得自己脱下,不要生病或受傷了……。」

「謝謝主人愛護……。」

************

「姐…唉…哎唷…啊…」小梅不斷發出膩人呻。小沒理她,繼續埋頭雙腿之間妹妹紅艷腫脹的陰蒂。

「唉…唉…不行了…放開我…啊…」小梅拼命踢著小腳,亮晃晃金腳鍊在腳踝上來回移動,將白皙腳踝上淡紅梅花刺青摩擦得更加妖豔。

小輪下午就會抵達桂平碼頭,這十多天航程姐妹倆像吃了強力藥,就算我不參加她們也自行互相愛撫取樂。

白皙的手指往來刮妹妹菊門,還不時輕拉門中的珍珠鍊讓妹妹渾身亂抖。

房頂端幼頭早已腫脹立,粉紅暈訴説著主人青年華。姐姐完全清楚了妹妹身體各處慾望的開關,刻意將小梅慾火燃到高邊緣,卻一直不讓妹妹達到絕頂。

「不…不可以…姐姐妳不可以…」門內珠鍊眼看要被姐姐拉出,小梅高聲阻止。

「為什麼不可以?」

「只有主人才可以,姐姐妳不行!」

「咦?」正回覆著前一站遞上船來的電報,我訝異地發現兩位小姑娘居然玩著玩著扯到我頭上來。

「主人…」小梅連忙翻身爬起跪下。

「對不起吵到您了…」姐姐也趕忙正跪好。

看著姐妹倆眨呀眨的大眼睛與彷彿鏡中跳出來的模樣,一陣熱火從下身浮起,我放下筆岔開大腿。小見狀立刻爬著就要過來。

「小梅妳來,小在後面幫妹妹……。」

「是,主人……。」

小梅看了下陰莖,左手扶著大腿、右手輕輕睪丸,張開小口將含入口中輕輕,温潤濕軟的舌尖在道口上畫著圈圈,不時還用牙齒輕咬。

「嗯…小梅的工夫愈來愈厲害了,給妳含得好舒服……。」

「嗚…嗯…嗚…」小梅閉著雙眼,下身給姐姐不停,口中卻滿陽具發不出聲音。聽見我的稱讚,小梅緊緻的翹得更高,更專心仔細服侍那已達極限的陰莖,不僅將龜頭噬入牙與口腔內壁間,更不時用軟的舌尖戳入興奮的馬眼。

「嗚…很好…得很舒服…」我輕撫小梅頭頂,不時也用拇指她的耳垂。我的雙手在小梅身上遊移,忽捏忽壓、忽快忽慢,讓她能清楚受到來自主人的撫與挑逗。

「小,把珠子拉出來!」

「是……。」

「喔嗚…」小梅扭轉興奮顫抖的身軀,混雜著慾望與期待,本能地迴避直腸中的異樣快。渾圓的珍珠緩緩撐開括約肌,小並不急著出,而是讓每顆珍珠恰到好處地卡在門上不進不退,迫妹妹陷入進退兩難的維谷。

「嗚…嗯…」菊花間難以忍受的挑逗令小梅突然動地把陽杵整含入,情地擺動肢體,還不時發出重的息聲。小完全無視妹妹幾乎要抓狂的狀態,釣青蛙似地忽鬆忽緊地動著珠鍊。

我回身從桌上取來吳曲九致贈的【百寶囊】,取出塗上油脂遞給小

小梅含著陽具,瞪大眼睛看著從頭上而過。

「嗯…」滑進直腸小梅輕微哼了一聲並未反對。姐姐小一邊靈巧地轉動,一面又不時吻向妹妹搔癢的陰之間。

「嗯…哦…」姐姐狡猾地在小紅豆抖動按,更強烈的快自前後兩端湧出不斷衝擊腦門。

邊攪邊,用手指刮妹妹陰,另外用三手指輕輕入小菊花中,旋轉、挖抖動替,讓小梅近乎瘋掉。

「撅起股來,我今天要好好玩妳的小眼」我朝小眨眨眼道:「上次前面是姐姐先開苞,這次後面換妹妹先……。」

「小明白…」她迅速扶著妹妹轉身,用雙手分開小梅門,盡量讓菊花擴大張開。

我在大上抹了些凡士林,頂在小梅門上。她緊張地收縮了一下,畢竟是第一次,雖然早已下定決心承受任何我的,但看來還是相當緊張的。

「小梅別緊張…」小温柔地用臉頰撫過妹妹白皙背肌。「放輕鬆…。」

「嗯,請主人快進來吧,小梅好想主人大雞巴裡…」講出自己都難以想像的語,小梅整張臉羞得像紅布一樣。

部輕輕向前用力,大慢慢擠入門裡……。

「啊啊…」小梅仰起頭用力大口氣。龜頭穩定慢速緩緩前進,終於整隻陽具都埋入直腸之中。小梅上身俯貼在地板上,撅高股不停息。

我一點點推動肢開始送動作,處女的門緊緊箍住陰莖部不放。

「咿…啊…」小梅俏臉青筋脹起,十隻手指緊緊握住姐姐小,努力承受腸道中難以言喻的奇異快

「哎…哎唷…主人好…好厲害…小梅的…啊啊…」的頻率漸漸加快,小梅的叫聲也隨著愈來愈大聲、愈來愈妖媚。我用手指伸到前方玩她的陰蒂,小也捧起妹妹小臉開始接吻起來。

「嗯…嗯嗯…」姐妹一對小舌纏,發出沉悶不清的咕噥。

「哈…」四分開,小大吐一口氣,孿生同心,她也彷彿全身燃燒著的異樣快

「啊啊…主人…小梅…小梅來了…」陰蒂被不停,小梅不一會就達到高。強烈捲過的魅樣旋風一陣強過一陣,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小梅兩眼翻白,豆大汗珠順著臉頰、鼻尖滑落,全身上下每寸肌都在動。我一次又一次,殘酷地將捅入美麗雪白的之間。

「小…小梅不行了…主人您找姐姐吧……。」

我抬眼望向小,她眼中滿是焦慮與不捨。

……。」

一聽到主人招喚,小馬上轉身撐住沿股。

龜頭在半濕半乾的花瓣上磨動片刻就了進去。小瘋狂地搖動玉,想要幫我達到高

癱在地上的小梅忍不住泣起來,撐得雞蛋大合不攏的括約肌上浮現一條條血絲。

我別過頭,陰莖狂猛地進出小

「啊啊啊~啊啊啊~~」不曾嚐過的深入猛擊讓姐姐全身哆嗦發抖。大的陰莖用力搖擺頂壓,無情的龜頭彷彿要刺穿小身體。中的狂一陣強過一陣,大量汁被進進出出的陽具帶出四散飛濺。

衝刺了兩三百下,小雙腿一軟,似乎也要昏了過去,喉頭中只剩下無意識的呻

「主人…主人…」小梅鼓起力氣爬起,雙手撐著書桌轉頭喚我。「來…來小梅這吧……。」

「啊啊…」小再次全身亂顫,顯然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我離開她的身體再度轉朝小梅而去。

「嗯嗯…」小梅低哼,整個人已被我從背後抱起騰空,一雙小腳只能向後蹬在我的小腿脛骨上。小被陰莖撞開又夾住,就這樣騰空下搖擺被幹起來。

「嗯啊…喔喔…啊…啊啊…」後庭方逢新創的小梅努力向後伸手想抓緊我的,無奈兩人身材差距太大,她只能像被人拋向空中的洋娃娃不住顛騰,每個上下節拍都被實飽滿的完全控制。。

「嗯…嗚…哎呦…啊啊…噢…嗯…要…小梅又來了…啊嗚…」又麻又酸的小瞬間收縮,卻沒有因為高而停下,依舊在間來來回回。小梅腦中已經一片空白,沒有半點思緒想法,軟綿綿的身體傳送著投降的訊息。

「主…主人…」躺在上的小向我招手。「小梅不行了,您…來小身上吧……。」

我將小梅放在姐姐身邊卧下,再次翻身撲上小。小伸出小手將引向張開的雪白腿間。由於已經達到數次高,龜頭沒遇到任何阻礙就一口氣直抵花

「啊…啊…慢點…到子宮了…哦…嗯嗯…」巨大的陰莖快速衝撞,迅速又掀起波波快

「主…主人…拜託您出來…死小吧…」小抬高脖子,瞪大雙眼眉頭緊皺,幾乎是哀求地承受我的暴力衝擊。「啊…嗯…不行了…快…快把小跟妹妹都幹死吧……。」

「乖小…再忍一下…我…我也要了……。」

緊抿雙將下巴高高揚起,雙眉間出現一條條細紋,臉上浮現絕望的神情……。

「啊啊~~!」我大喝一聲停止不動,陽具像木樁一樣釘死在花上,神經動瞬間攀上絕頂。

************

「爸爸!!」才一踏上地面明禮、明德兩個孩子就衝過來跳到身上。我一手抱一個將他們高舉上肩。

晴兒身著剪裁合宜的素旗袍站在約10米外,細心梳理髮髻搭配臉上淡雅胭脂,充分顯出大户人家少婦優雅高貴氣質。

二女身旁是身著長袍的二哥與大表哥啟東、三表哥啟清。常耀東也到了,領著侯大苟等一身軍服站在身後。

沒想到這次一出門近半年才回來,兒子們愈來愈大,滇軍的老部下們也都到齊了。

「少爺您一路辛苦了,兩位妹妹我先帶回去休息,祝您一路順風…」君兒長年不在,桂平老家上上下下都是晴兒主持,也愈來愈有主婦的樣子。「明禮明德先不要吵爸爸,二伯父他們和爸爸還有事要談,先跟媽媽回去。」

「爸爸晚上會陪我們一起玩嗎?」哥哥明禮道。

「爸爸等等還要上船出門,今天不回家」晴兒牽起孩子們小手道。

「爸爸要去哪呀?」老二明德問道。

「爸爸要去桂林找爺爺」晴兒回答孩子道。

「那爸爸會遇到香香媽媽囉?」

「是呀!」

「這是我們要給香香媽媽的禮物,爸爸幫我們拿給媽媽!」

「要説請,不可以這麼沒禮貌。」

「好,我幫你們把禮物帶去給香香媽媽」我蹲下道:「讓爸爸再親一下,就跟媽媽回去囉!爸爸下次回來再帶禮物給你們!」

「好!」兩個兒子掙開媽媽手跑過來,讓我一邊親一下後接著跑回去晴兒身邊。

「爸爸再見!」

「再見!」晴兒領著兩個孩子上車,我朝他們揮手。晴兒沒把小小梅當下人看,讓人將她們行李搬上車後,也讓她倆上了同一台車。

晴兒端莊點頭微笑,跟我這幾年也苦了她,照料著一家大小裡裡外外,夫君幾乎都不在身邊。

小梅兩姐妹一路上被我恣意採摘,方才下船樣子還有點不自然。此時就要分離,兩姝還是不免神愀然。

「爸爸再見!」兩個兒子頭手從窗中伸出,高興地揮手告別。

「這會我們有多少汽車了?」我領著眾人朝碼頭起重吊桿方向走去。

「轎車五人座的目前有10輛、七人座的4輛,貨車部分大大小小有30多輛」二哥領著我往吊桿走,回頭道。「貨車對目前常業務幫助很大,我們已經照你的意見向美國方面加訂了150輛,預計月底分幾批送到。」

「那保養修理呢?」

「已請來三位美國技師負責,同時也選了二十多位青年人跟著技師學。」

兩台用鋼索綑在一起,類似兩輪手推車的東西從船上慢慢降到地面。

「這是甚麼?」吳晉偉問道。

「呵呵,老三沒想到你車然買到了!」二哥道:「這是手扶拖拉機!」

「嗯,小型手扶拖拉機可以翻土、除草、施肥、犁田,也可以接上車身,拿來載人載貨都可以用,對小農可以起較大作用」我回應道:「這種小型手扶拖拉機主要關鍵就是發動機與變速箱,與生產汽車相較,小型拖拉機我們以後自己生產的機會較大,要抓緊研究,邊推廣邊想辦法自製。」

「拖拉機部分之前我曾經請大哥在美國找,美國找到的都是蒸汽拖拉機,只有瑞典、德國與英國有這種柴油拖拉機,但因為世界大戰農田人力緊張,本買不到…」二哥道:「我們這鐵工過去只有打些菜刀、農具的經驗,在金屬製造加工上還遠遠跟不上,需要的是鑄造方面的人才。今年是已經選派了幾個人出去學這方面,但要等他們學成回來怕最快也還要三五年時間。」

「這種事歸究底還是人才問題…」我續道:「先以12馬力手扶拖拉機為目標…這東西短期內我們是做不起來的,請二哥連絡大哥,看看是不是在美國方面可以找到工廠委託開發,我們再選一整批人過去邊做邊學。」

「行!上次大哥也這樣提過,那就這麼辦吧!」二哥道。

「報告!容屬下句嘴…」常耀東道:「這個…拖拉機…能用來拖機關槍或是小砲嗎?」

「呵呵,我正等你問」我笑著回答道:「這種手扶式的拖機關槍還行,但要拖山砲就力量不足了…要拖砲得用四輪拖拉機。」

「四輪拖拉機?」

「嗯嗯,這次我也帶了兩輛回來,等會你們就看得到了。」

「手扶拖拉機像大車一樣,人站在後面扶著機器、跟著走」二哥解釋道:「四輪拖拉機像貨車,人坐在上面,可以用來拖犁,也可以拖各種各樣東西,以前我在本唸書時看過。」

「先請二哥在改良場理試試…我們這農田面積小,拖拉機大小約25馬力的應該夠用」我續道:「歐美農田面積大,用不到這麼小的拖拉機,所以這部分我們也可同時找美國方面廠商來幫我們發展。」

「嗯…」二哥接著道:「需要自己搞四輪拖拉機嗎?這幾個月晉偉除了碼頭工程外也搞輕便鐵路,已經鋪了一百多里鐵軌。」

「輕便鐵路是一定要鋪的,但要考慮在主要方向鋪鐵軌同時鋪上公路…」我道:「通方便才能物盡其力、貨暢其,人員往來方便了,要借用機器、買賣農作,還是要讀書、進城才會方便,地方上才會有更快速的發展。」

「這次除了帶回這四部拖拉機,同時也帶回了其他機器設備和鋼胚。請二哥、啟東表哥、啟清表哥與晉偉抓緊生產,大姑丈廣州灣那邊三四個月就把工廠搞起來了,我們努力看看,拼著夏天結束前桂平城理全面供電,年底前實現輕便鐵路鋼軌自己加工的目標…」我接著道:「人才是建設的本,不要怕花錢。不要只送本縣子弟出國,請通知啟明表哥四處尋找資質良好的年輕人,不管是六桂子弟還是廣東、雲南、桂州、湖南的年輕人,只要肯吃苦、肯學,我們能送就盡量送出去。如果公司預算不夠,就從我的花紅份裡出。」

「這是哪的話,公司的錢本就是你的錢…」啟東表哥道:「這部分你不用擔心,今年我已經找過三大家族商議過,將盈餘花紅設立公積金,加強選派子弟出去深造。等等晚點回去我就去找各家族族長商議,將公積金擴大、不限家族子弟,而讓各縣各姓都來申請。這是芳百世的大好事,我有把握一定辦得成。」

「聽到表哥您這話我就放心了。」

嗚嗚~~!方將公司事宜討論到一段落,船上就鳴起汽笛。

「糟糕,還沒和你討論船就要開了!」我朝常耀東道。

「沒事,我們已經計畫好了,耀東上傳與你繼續談…」二哥道:「看是聊到武宣還是柳州都可以,耀東再搭船回來。」

「這樣非常好,我們上船吧!」

************

「人是都招齊了,但就是缺幹部」常耀東嘆道。

「都是依照我的要求招的嗎?」

「是!」常耀東肅道:「都是照您規矩:年滿16歲、20歲以下,身高1米65以上、農家子弟、不曾當過兵,並且都有各村紳士作保。」

「嗯…」船正駛經鳳凰山,我望望外山道:「識字嗎?」

「喔?之前沒説要識字,招來的都是農民,一個大字也不認識呢……。」

「不識字最好,我們從頭開始…」我道:「短期內我們還不會有番號,繼續用保安團名義。」

「呃……?」

「我的意思是,我不要讓這支隊伍太過招搖顯眼。」

「耀東不明白。」

「現在附近幾縣都讓我們鼓舞起來搞經濟、搞生產,治安都穩定。所以除非是客軍來犯,不然基本上用到保安團的機會很少。」

「您説得沒錯。」

「所以我的意思是,這批人就是我們的幹部……。」

「呃?」

「接下來我代的事情你好好寫下,要嚴格執行。」

「是!」

「第一,每天吃飯糙米白米各辦,但一定每天早上要有一顆蛋,晚上要有三兩……。」

「啊?」常耀東完全沒想到我會先從吃飯講起。

「農村青年營養不好,我們要把他們訓練成勁旅,就不止讓他們吃飽,更要培養強壯體魄…」我解釋道:「吃得好、薪水高,自然來應募的素質就高。來的人素質高,我們就可以挑人。」

「這樣耀東懂了。」

「當兵腿力是本,每天早晚要運動。」

「已經照您以前的法子,所有官兵無論階級大小,無論晴雨每天早晚都各跑1萬米,跳箱拉單槓也都確實考核。」

「這樣很好,一定要切實執行,不及格的就發給遣散費讓他回去,或是轉介到公司那邊工作」我接著道:「但當幹部不是身強體壯就好,現在是二十世紀了,當幹部一定要有文化水平。」

「這部分也照您以前的方法組識字會了。」

「光是組識字會還不行」我強調道:「我們培養幹部,一定要培養他們至少人人有初小程度,每個人不但要識字,還要能讀、能寫、能算,要能寫信讀信,要會加減乘除。」

「啊?這可不是半年一年能辦到的!」

「我知道這很難,但人才為一切本,我們要先把幹部培養成人才,不能坐等人才來加入我們當幹部」我説明道:「完成初小學歷,以後才有最基本能力,在營成良兵、在鄉成良民。這你不用擔心,我會請啟明先生協助,以後就是天亮運動,吃完早餐後上課當學生,下午出,傍晚運動,晚上再繼續做作業。」

「和在軍校一樣……。」

「沒錯,但軍校是中學教育,我們辦的是基礎訓練班,讓士兵完成初小教育成為軍士。」

「這樣明白。」

「制服一定要整齊、儀態要端莊,該有的夏天冬天的服裝都要有,帽子要戴齊,每個人都要打好綁腿、穿上靴子。」

「這都已經備齊了。」

「很好,出部分要注重野外演習」我道:「打仗不是分列式喊口令,一定要反覆做、反覆演習。演習要與實戰結合,這你應該懂的。」

「明白。」

「還有,不要顧慮子彈!每星期都要打靶,要嚴打、大打!」我繼續道:「現在歐戰已經顯示,上刺刀衝鋒在機關槍前面是一點用也沒有的。以後的戰鬥是火力結合運動戰鬥,不是單純拼刺刀、拼勇氣而已,以後打仗要用頭腦,更要純的戰鬥技能。」

「現在每個新兵都是打三次,每次3發子彈。」

「國內打仗的方式都是教打三槍,接著就上刺刀衝鋒,這樣不行,要讓他們習慣槍聲、習慣槍的後座力,每個星期讓他們打靶一次,每次至少要打15發…同樣手榴彈練習也要丟實彈,不要擔心錢!」

「是!」

「不能只是讓他們在固定位置打,讓他們衝鋒,然後急停卧倒打,然後匍匐前進打」我嚴肅説明道:「然後練習在戰場條件下打…就是打靶時在旁邊爆破炸藥或是打空包彈,讓他們練習在戰場條件下打。」

「喔喔……。」

「要切實執行!」

「是!」

「這次我帶回來七九步槍1千支,現在才招了300人,你回去先每人發下一支,登記好幸名號馬,平常不用集中,讓他們各自保管、練習,要訓練到夜槍不離身,讓他們抱著槍睡覺,要訓練到人槍合一為止。」

「明白!」

「士兵的第一個要求,是紀律。必須要無條件服從長官命令。其次是意志和毅力,必須要有能兼持下去的神。如果只憑血氣之勇、只會開槍,那跟土匪沒什麼兩樣,我們要教育這些士兵,要保護兒子女、要保衞鄉裏,就要有無條件服從長官命令,與能堅持下去的意志力…」我悵然道:「過去我們打龍濟光、打袁世凱,就是因為那些封建軍人只知道愚忠、知道唯利是圖,沒有知識、沒有理想、沒有紀律,最後就成了禍國殃民的軍隊。」

「這次我們練兵不僅要著重紀律、體能、戰技與毅力的磨練,更要加入知識、信念與意志的磨練!」

「國家!責任!榮譽!」我突然提高音量道:「這三個就是我們一切訓練的核心,耀東你要好好記牢,一定要給我徹底執行到底!」

「遵命!」

************

抵達桂林時天已晚,碼頭上雖也是熙來攘往,但從上下船人員、貨物看就知道在工商業規模與繁華程度上,現在桂林已落在桂平之後了。家裡派了兩個車伕來接,我與王濟各上一車後,車伕便飛快穿過人羣朝我們家桂林寓所奔去。

抵達後下人們説父親去貴客處下棋稍晚才會回來,桃香則在後頭廚房裡忙著。

我走進廚房,大火熊熊、灶煙瀰漫,桃香包著頭巾一身靛藍,正在爐灶前邊指揮下人邊烹調著菜餚。

我躡手躡腳走到桃香身後,一把將她環抱住。

「啊!不要!誰!?」專心鍋內火候的桃香冷不防揹我抱住,口中大聲嬌斥。

「啊!少爺!」桃香小臉給熱氣蒸得通紅,一扭頭見到是我,更是羞得像面大紅布罩到臉上。

「哎唷!別這樣!有人在!」給我熊抱了滿懷,桃香嬌嗔道。

「少爺半年沒見到少,抱抱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緊緊貼在桃香背上道:「這是孔老夫子在詩經上就寫過要這麼做的……。」

「就知道欺負桃香沒念過書…但就算沒念過書也知道孔老夫子不會説這種話!」桃香扭轉身子躲過正要親吻耳垂、佈滿湖渣的嘴。「已經給您燒上熱水了,搭了這麼多天船,快去梳洗梳洗!等等任公叔叔要來吃飯!」

「任公叔叔也來了?!」

「少爺你沒收到電報嗎?已經到桂林好幾天了,伯伯聽説你今天到,特別約了晚上過來吃飯」桃香轉過身子抹抹手,正正經經地捧起我的臉在頰上親一下道:「快去把渾身上下洗乾淨,鬍子刮一刮!」

「喔喔,是!」我趕忙放開桃香跟著下人朝浴室走去。

還沒全暗,父親就領著任公叔叔回來。

「哈哈哈!幾年沒嚐到桃香的好手藝囉!今天準備了什麼好菜呀!」人還沒走進前廳,就聽見任公叔叔用濃濃廣東腔官話喊著。

「任公叔叔好!」桃香變魔術似完一桌菜後又把自己仔細化妝好,道:「今天特地給您準備了京裡口味,特別為您烤了鴨還準備了砂鍋魚翅呢!」

「哈哈哈哈!那備了甜麵醬嗎?」

「呵呵,早就帶著來桂林囉!」桃香笑顏如花、眼神明亮攝人道:「是桃香自己做的,伯伯您來嚐嚐地道不地道!」

「哈哈哈哈!桃香是【民國易牙】,怎麼做都好吃的啦!」任公叔叔跟著父親走進來。

「父親大人好!任公叔叔好!」今天著著便衣,我朝父親與任公叔叔方向深深一鞠躬。

「翔兒,你看是誰來了!」父親笑著道。

我抬起頭嚇得整個人差點彈起來──是蔣百里校長!──還有小菱!

「校長好!」我倏地立正站好。

「呵呵呵,幾年沒見淵翔表現得不錯唷!」蔣校長揮揮手道。

「來來來,桃香呀,見見妳的小菱妹妹!」任公道。

「桃香姐姐…」小菱前行兩三步立即朝桃香跪了下去。

「唉唉唉!這是幹什麼呀!唉唉唉唉!」桃香手足無措,趕忙上前就要扶起小菱。

「哈哈哈哈~~」父親、任公與蔣校長都咧口大笑。

「桃香妳坐好!」任公叔叔道:「方才下午我已讓菱兒給妳父親大人行過大禮了。妳是姐姐,禮數不可少!」

「哎哎哎唷~~!」桃香窘得滿臉通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小菱給姐姐請安…」小菱朝桃香咚得一聲磕了個響頭。

「唉,快起來快起來~小菱妹妹又賢慧又漂亮,真是太高興太高興了!」桃香道:「任公叔叔也真是的,也沒先説一聲,我連個見面禮都沒準備。」

説著説著桃香朝腦後一摸取下金簪子蹲下放入小菱手中道:「真是抱歉,事出突然姐姐什麼都沒準備,這金簪子是之前姐姐跟少爺時,任公叔叔送的賀禮,如不嫌棄的話就請妹妹收下吧!」

「呵呵呵,桃香妳就幫妹妹簪上吧!小菱以後就正式進了曲家門,頭髮就該盤起來囉!」梁任公道:「桃香呀,妳和小菱倆都是我做主,讓妳們跟著服侍淵翔的。所以於私,妳倆是從我家出嫁的姊妹,妳是姐姐,以後要好好照顧妹妹。如果淵翔欺負妳們任何一個,都要一鼻子出氣,知道嗎?」

「桃香知道。」

「於公,這麼一年多來都還沒有機會讓小菱正式拜見君兒」任公微笑道:「主婦不在家裡就是妳暫代,以後家裡有些什麼規矩、父親母親有什麼習、夫君有什麼嗜好,妳都要好好教給小菱妹妹,有不懂不聽話的,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要好好教妹妹,知道嗎?」

「桃香知道。」

「呵呵呵!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各位貴客上桌吧!」父親樂得大笑。

「我來片鴨子」擺脱尷尬,桃香眼笑眉開道。

「姐姐我來幫忙,各位喝點什麼?」小菱微笑道。

「看看這對姐妹,曲老弟以後您可有口福囉!哈哈哈哈!」梁任公大笑。

哈哈哈哈~~!三位長輩一齊大笑。

歡笑中我怎麼似乎看見一縷淡淡陰影……。

(待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六章重回曲家村

(9)雁山園雲帥

禮法上原本即沒有公公請客吃飯媳婦、女兒在旁坐陪的道理;這天是難得梁啟超叔叔來,桃香菱兒倆過去都受任公照顧很深,情上也算半個義女,所以兩人才在任公叔叔堅持下坐了下來。

酒過三巡兩女就藉故避席,我心中靈機一動便稱要解手趕忙跟過去……。

幽微燈光中兩女站在廂廊前。

「姐,我睡客房就好,您不用招呼我了。」

「菱妹妹,千萬別這麼説……。」

「沒事的,妹妹知道您也許久未與少爺見面,這次是我不好就這麼突然過來…」小菱聲音愈來愈低,幾乎快聽不到了。「您不用擔心我,既然人已經見到,改明我就向大人報告,學校還有點事,我就先回天津了。」

「妹,別犯傻…」桃香頭低低道:「妳我身世相同,我憐惜妳都來不及,別説這種傻話。」

「不,是我不對……。」

「不,我是真心的…姐前年就聽到妹妹的事,是真的打心底為妳高興…」桃香道:「那時姐姐懷孕在上海,正愁沒人能在京裡照顧少爺。聽得君兒姐姐説任公大人來信説已安排妳在少爺身邊伺候,姐姐高興都來不及呢……。」

桃香續道:「我説的妹妹不要介意,妳我同是天涯淪落人,難得遇到少爺與夫人這樣的好人,家裡上上下下一團和樂,姐姐也推心置腹對我好,這是我想也不曾想到的福氣,妹妹妳千萬要把握這個福分,別孩子氣了。」

「姐…對不起…嗚嗚嗚…」小菱啜泣起來。

「傻妹妹…」桃香輕攬小菱肩膀。

「都是我不好……。」

「別再這麼説了…乖…」桃香輕撫小菱髮頂道:「唉…只是妳要有心理準備,咱們少爺是個多情種……。」

「嗯…我知道……。」

「唉…妳不知道…」桃香輕嘆:「去年少爺到廣東打仗收了個女大學生,昨天夫人來信説少爺這次去廣州灣又收了對雙胞胎姐妹……。」

「蛤……?!」

「嗯…咱們家規模愈來愈大囉……。」

「那…姐姐……?」

「唉…説個真心話可能不中聽…請妹妹多包涵…」桃香又輕嘆一口氣道:「姐姐已經有了孩子…如果…真的妹妹在學校裡認識了什麼好對象…還是…還是任公大人願意為妹妹作主什麼的…姐不是耍心機…大家庭有大家庭的好,但也有大家庭的無奈…對不住和妹妹妳説這些……。」

「這我懂……。」

「唉…妳和我不一樣,妳念過洋學堂……。」

「姐別説了…其實同樣的話,之前任公大人都和我説過了……。」

「哦……?」

「姐,既然您方才也不避諱説了【同是天涯淪落人】,就請恕妹妹無禮了…」小菱道:「以前還在班子的時候,心中最大奢望不就是哪天遇見個人能帶自己離開,別老了給賣到長三堂子去…只要能走…做婢也好、做奴也好,能做個小妾都是天大的福份,本不敢想説是不是真的會愛護咱們、保護咱們…遇到好的老爺,能得寵,能不遭主母忌憚,那是前輩子燒了好香…若能承歡個半載一年,接著能古魚青燈,也是因為平常做了許多善事,積了陰德……。」

「但妳不一樣,妳是念過書的……。」

「沒什麼不一樣,只是去學了點手藝,不是真念過書…」小菱續道:「少爺不嫌棄,願意幫妹妹離開,這是做夢也沒想過的天大好事…這樣的恩情,妹妹只想著怎樣能報恩,從不敢奢求什麼…如果少爺和姐姐們不嫌棄,小菱當個下女也好、當個老媽子也好,心底絕對都是充滿喜悦的…如果少爺和姐姐們覺得小菱礙事,小菱就立刻回去公司裡當個女工,一定會努力工作,好好報答少爺和姐姐們的……。」

「傻妹子,別這麼説,姐姐是怕委屈你了……。」

「任公大人已經説了,您就是小菱的姐姐,以後不管發生甚麼事,妹妹都會緊緊跟隨姐姐的。」

「別瞎説……。」

「如果夫人、姐姐們不介意,小菱也想快點能幫少爺懷上孩子……。」

「唉…痴情的傻丫頭……。」

「那妹妹就去睡客房囉……。」

「唉……。」

「怎啦?姐姐怎犯難了?妹妹説錯什麼了嗎?」

「這…這宅子就兩間房…老爺住主房……。」

「那我去後面睡下房就行。」

「哪的話…如果明天夫人招喚我回去,桂林這兒就是妹妹妳主持…」桃香道:「持家要有持家的威嚴,不能讓妳去睡下房。」

「不然我待會先隨任公大人回去,明天就搭船回桂平。」

「這也不成…」桃香沉道:「不然妹妹是否能委屈一下?今晚先擠一擠……。」

「不成不成…」小菱掙開桃香懷抱道:「是妹妹不對,不能礙著姐姐伺候少爺……。」

一陣沉默……。

「呵呵呵,就這麼辦吧…」桃香突然輕笑道:「反正少爺也很久不習慣我們在他身邊了,今晚…就讓他和王濟去擠吧!」

「蛤?」小菱愣了一下,隨即跟著一齊笑出來。

躲在陰影中的我,突然有被萬箭穿心的覺……。

************

昨夜偷聽兩位老婆講悄悄話後就回廳裡陪大人們飲酒,搞到半夜兩三點才睡。堅持在王濟房裡打了一晚地鋪,起來全身痠痛……。

趁著天未明父親還沒起,趕忙想溜回房中,卻沒想到父親也起了個大早。

「給趕出來啦?」

「唔…」我脹紅臉手足無措。

「個個都是好女人、好媳婦…」父親雙手舉天開始做早。「翔兒你自己要檢討,從曾祖、祖父到我,我們家三代以來都沒有三四妾的習慣……。」

「淵翔知道錯了……。」

「我沒説你錯了。」

「淵翔知錯……。」

「家裡已經有這麼多漂亮媳婦,各個美麗賢慧,應對得體,辦事利索,你還去一對姐妹花回來……。」

咚~的一聲,我在父親身旁跪下。

「來龍去脈君兒都向我匯報了,我沒有怪你…」父親扭頭鬆脖子,卻沒叫我起來的意思。「女人對你好、愛著你,你就是天上的神仙。你現在正在事業頭上,有幾個死心蹋地的跟著你,幫你做事,這是比鐵桿兄弟還要鐵上數倍…這明白嗎……?」

「淵翔明白……。」

「但女人的心就如這院子裡的花,要時時澆水、呵護,才能愈來愈蓬、愈來愈美麗…」父親甩手續道:「美麗的花要時時照料,不然當你靠太近,它就會用刺刺你…每麗的花更要細心愛惜、把握時節,不然那些蜂呀蝶呀的,一下就來把採走了……。」

「淵翔知道了……。」

「你就繼續跪著醒醒酒吧…待會媳婦們出房,叫你起來你再起來…」父親筋骨鬆弛完畢,雙膝稍曲擺出太極起手式。「晚點讓香兒叫人來房間,不要再打地鋪了…我們家裡人丁也不算旺,給我好好多生點……。」

「是……。」

「今天中午陸榮廷會到,準備好我們就去雁山園。」

「是!」

父親打完拳就回房梳洗,我跪在院中回想記憶中的岑煊和陸榮廷……。

煊字雲階,廣西西林壯族人,出身官宦世家。父親岑毓英當過福建巡撫,任內修建台北城,後升任雲貴總督,中法戰爭立下戰功,任兵部尚書、頭品頂戴。岑煊少年時放蕩不羈,曾被時人稱為【京成三惡少】,八國聯軍時率兵保護慈禧太后西逃,授陝西巡撫、後屬山西巡撫,光緒廿八年四川總督任內嚴肅吏制,建立警察制度,一舉彈劾四十餘名官員,人送綽號「官屠」,與「錢屠」張之、「士屠」袁世凱並稱「清末三屠」。光緒廿九年調任兩廣總督後上書提倡立憲,又同袁世凱、張之等倡議廢除科舉,是當時立憲運動的領袖。光緒卅二年受慈禧信任出任郵傳部尚書,一時獨攬朝政,但不久就被奕劻、袁世凱陷害下野。

在上海蟄居四年後清廷再次啟用,岑致電內閣敦請朝廷下「罪己詔」,電報指出「總之不短少路股一錢,不妄戮無辜一人,必須雙方並進,並於諭旨中稍加引咎之語,則羣議自平;而給還全股,出自朝廷特恩,各路人民,必歡欣鼓舞」。岑完全與在野的立憲派黨人立場一致,電報一出朝野轟動,清廷「剿撫」兩派都大為震怒。九月下旬,岑煊抵達武昌會晤瑞澂討論四川情勢,知朝中大臣與之意見全然相左,遂向清廷電請辭職。十月初朝廷下旨同意。十月9革命前夜岑煊恰巧夜宿武昌。當晚槍聲大作,岑煊「安卧如故」。次晨岑煊渡江再乘輪返回上海,「沿途閲報,知民軍已舉黎元洪出任都督,革命由此告成矣」。

1913年「二次革命」初起,岑煊在上海聯名致電袁世凱,要求「和平解決南北衝突」,為袁所拒絕。7月17他被革命黨人推為大元帥,領導二次革命。二次革命失敗後,遭袁通緝,逃亡南洋。

1915年袁世凱稱帝,護國戰爭開始。革命黨人派代表去南洋請岑煊回國。1916年一月回到上海,與梁啟超共同商議如何反袁。寫信勸舊部陸榮廷宣佈廣西獨立,也勸舊部龍濟光宣佈廣東獨立。4月19到廣東肇慶,與梁啟超、陸榮廷等人參與護國軍政府成立。護國軍都司令部成立後被推為都司令,梁啟超任其參謀。岑在就職宣言中説:「天下之督責,不負兩廣之委託者,惟有兩言:袁世凱生,我必死;袁世凱死,我則生耳!」轟動一時。

「在民國初年南方政府中真正掌權的是實力派岑煊,而不是那個只出一張嘴、到處騙錢玩小蘿莉的孫文。岑煊跟唐紹儀是兒女親家,唐紹儀總理是父親的死黨,加上這次有實力派幕僚梁啟超居中,基本上不會有有問題…」我心中暗忖。

陸榮廷字幹卿,廣西南寧壯族人,出身貧農,少年時為生計當過盜賊,後來接受招安,光緒卅年兩廣總督岑煊任其為廣西邊防軍「榮字營」統領,手下4千人部隊是桂軍的起源。辛亥革命後原廣西巡撫沈秉堃出任軍政府都督,廣西布政使王芝祥及廣西提督陸榮廷任副都督。不久沈秉堃、王芝祥離開廣西由陸榮廷掌握廣西實權。由於過去曾鎮壓革命,陸榮廷與同盟會等革命派關係很壞,陸榮廷通過鎮壓取得了省政的主導權。二次革命中陸榮廷支持袁世凱,鎮壓廣西省內起義的革命黨人;護國戰起,陸榮廷把老長官、袁世凱宿敵岑煊請回廣西,1916年三月發表廣西獨立宣言,先伏擊廣東龍濟光的部隊,後來又率軍進入湖南、廣東。打敗龍濟光後北京政府任命擔任兩廣巡閲使,確認他對廣東、廣西兩省的管轄權。

「陸榮廷打龍濟光的幾場惡戰我都參加到了…」我心中盤旋著。「但照原本世界的歷史,護法戰爭開打後廣州軍政府改組,孫文當大元帥、陸榮廷、唐繼堯當元帥,後來1918、民國七年軍政府改組,陸榮廷趕走孫文、擁護岑煊當主席,掌握廣州政府主導權,一直要等到民國九年第一次粵桂戰爭後岑煊下野陸榮廷才退回廣西。但真正陸榮廷完蛋還要等到1924年……。」

我喃喃自語道:「印象中他還有個寶貝兒子跟張學良並稱【南北兩少帥】的傢伙,不知道今天會不會見到……。」

呀咿~~!廂房木門微微打開……。

「唉呀!您怎麼跪在這?!」

「呵呵,被父親大人罰跪呀…」我朝小菱道。

「姐!姐!快來呀!」小菱朝門內輕喊。

「沒事,父親説妳們倆讓我起來,我就可以起來了。」

「唉呀!那還不快起來!快起來!」兩女忙著過來攙扶。

「跪多久了?真是對不起,不知道您在外面」桃香道:「妹妹妳先讓少爺進屋坐下,幫少爺按按腿,我去打熱水……。」

************

小菱幫我推拿膝蓋,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説……。

「幫少爺把褲子脱了,用熱巾摀摀…」桃香端著熱水盆進來。「好在廚房早就起來生火了。」

「沒事,我自己來」我起身起長衫褪下長褲。

「窗邊箱子裡有跌打藥酒,小菱妳拿過來…」桃香擰乾巾走過來道。

小菱紅著臉起身……。

待桃香走近身邊,我一把將她抱住。

「少…唔…嗯嗯…」還來不及出聲,桃香小嘴就給我糙的舌頭堵上了。

「唔…唔…」桃香小手揮了兩三下就自動垂下攬上熊。我睜眼瞪向準備逃走的小菱,用手指示意她留下。小菱雙頰臊紅,頭低得像要鑽進自己衣襟裡一樣。

一宿共枕,桃香頭髮裡混雜了淡淡小菱體香。我一手捧頭一手撫摸肥,桃香的小舌頭不一會就採取主動,在我口腔中、牙齦上拼命亂抵亂攪,身體也不安份起來,沒有罩阻隔的一對豐隔著薄衫朝我身上擠壓。

「唔…嗯…」小鼻子一開一闔,發出滿足的甜膩哼聲。我比比手示意小菱過來幫忙。小妮子終於明白我的意思,過來幫桃香解開上衣褪去長褲。

「唉…不要…」桃香抗議細如蚊鳴。我放開小口,口舌沿著耳垂、鬢角、髮際、脖子、鎖骨一路向下。

小菱機伶地將茶几桌面上燈具茶杯移開,我抱起桃香將她放在桌上。此時天已大明,屋外隱約聽見下人們走動打掃的聲音。

「不…嗚哦…」桃香右手撐住幾面,左手入自己口中。我分開她壯壯的雙腿,舌頭朝花蒂去。

「哦哦哦…」桃香全身顫抖,拼了老命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悶了一夜的陰間微微有些腥味,從味道嚐來應是昨夜做了夢。舌頭轉向口,我改用鼻子磨蹭陰蒂。

「嗚嗚…」再也忍耐不下去的桃香自動抬高雙腿,緊皺細眉頭偏一邊,臉上盡是又痛苦又快樂的表情。

我正想伸手去刺,卻發現小菱這壞孩子已經捧住姐姐房……。

「哦…少爺…小菱…啊…」桃香雙手撐桌、兩隻腳尖踩在桌面邊緣上,肢不停劇烈扭動上,同時拼命要壓低自己的聲。

「別…別在這…」桃香低生道。我放開她躺上,小菱扶著桃香下幾。

桃香爬上跪坐身旁,散開的髮絲,眼神濛又渴望。

「上來吧!」我輕撫她肥壯的大腿道。

「哦哦哦…」桃香閉著眼睛跨上來,小手引導巨莖緩緩坐下,微張油亮的紅間發出甜美滿足的呻

久未通理的花徑濕狹窄,龜頭花了一點時間才頂觸到子宮。桃香一膝跪、另一腳踩在上蹲踞;她不急著搖動身體,嬌軀不停地打顫,發出重短促的鼻息。

我伸手捏住俏。她的房原本就不巨大,生了孩子後雖有哺但尺寸也還是在C上下。不一會桃香雙手按在我的小腹開始上下套動,豐腴的小臉上表情既苦悶又蕩。我伸出雙手握住她一對小手,有了老公強有力支撐,桃香套動速度愈來愈快。股不斷上上下下擠壓陽莖,子宮頸一次又一次墜下彷彿要將龜頭擠入花心一般。

約莫上下套了百多次,深鎖的眉頭漸漸含,桃香渾身一軟癱伏在我身上。

「桃香不行了…去…去找妹妹吧…」接連不斷的高讓桃香陣陣搐。

「一個一個來…」我親吻臉頰輕聲道:「先在妳身體裡過了再去找妹妹……。」

「啊?!」

我抱著女人嬌小身軀翻身,道:「乖!股翹起來!」

「嗯,別太用力…」桃香輕輕嘆,俯身擺出任人魚的妖冶姿勢,肌膚之間更透出一股媚態。陰部滑膩不堪但卻未見鬆弛,大龜頭在口蹭了幾下才順利滑入。桃香緊咬單身子微顫,高高抬起股承受長驅直入。

「唔……嗯……嗯……不……」埋在枕中的臉兒不住著氣,連聲音都模模糊糊的,身體反應卻沒有絲毫鬆懈,反而縮得更緊。一股股酥麻透心的滋味,從頂端直透上來。

我抓著那對豐腴瓣捅進捅出,以狂風暴雨之姿向前衝刺。整座木劇烈搖晃,桃香只能緊抓面,下巴微微抬起隨著節奏息。雪白股上不一會就浮現紅紅指印,我抓住雙手向後,她配合著後,讓桃香整個人坐飛機般揚起上身,亮麗的秀髮被汗水打濕黏在前,白白股在晨光下煞是好看。

「嗚嗚…嗚…」狂暴的衝擊欺凌花心,撥最深最之處,桃香緊咬銀牙配合節奏前後搖動身體。身體僅憑雙膝跪在面,一對小腳後弓騰空,十隻腳趾緊緊蜷成一團。

小菱目瞪口呆看著姐姐的痴態……。

衝擊沒有停止,大滑出了再入,桃香小手亂抓彷彿想要爬著逃走。大龜頭在子宮口肆滿滿佔據陰道,陣陣收縮,睪丸擺盪不停敲打在鼓脹的陰蒂上。

怒漲的深深地,反覆穿刺下器官摩擦到極致,桃香嬌柔呻、愛四濺,扭動火燙嬌軀刻意合。緊繃的身子像前後不斷的波,高的波濤不知有多少次穿過桃香身體,幾乎使她進入昏眩境地。

我示意小菱將鏡子拿來放在頭,桃香一睜眼見到自己蕩至極的神態,瞬間又達到另一次高

看著鏡中桃香痴態,我的關再也鎖扣不住,億萬蟲隨女體痙攣噴湧而出……。

************

桂林官話對南寧官話對廣東官話……。

雁山園在桂林南郊,佔地近三百畝,原本為地方鄉紳私人庭園,後來成為清朝的兩廣總督專屬花園,第一代主人唐嶽、第二主人唐景崧、第三代主人就是岑煊。園中景秀麗,依陰陽太極圖規畫建造,講究風水,主建築背山向水,在太極兩個魚眼上分別建造了公子樓及小姐樓。郭沫若曾譽為【嶺南第一文化名園】。

在我那個世界的歷史上,雁山園接待過七位國家元首與眾多政要,孫文來過、蔣介石也來過,更不用説張大千、胡適等一代文話鉅子。

任公叔叔滔滔不決講了快四小時,但明顯看得出岑煊關心的是如何在廣州政府與孫文的鬥爭中勝出,陸榮廷關心的則是自己能拿到多少好處。蔣校長是聽得津津有味,陸裕光澤聽到一半就藉口溜出去了。

在原本世界,我中學時代也曾讀過幾篇課本中梁啟超的文章,但説真的,課本所選的梁啟超文章並沒有依照任公叔叔從年輕到老一系列思的改變做出縱面的剖析,我只知道他在百維新中出頭,後來倉皇出逃成為保皇黨大將,創立【清議報】解放了一整代人的思想。今天聽了幾小時專題演講,才真正瞭解任公對中國思想深遠巨大的影響。

比列寧還早數年,梁任公就將帝國主義是為資本主義最後階段。他描述了西方前所未見的經濟擴張如合自然而然引導西方走上征服亞洲之路。西方諸國將帝國主義與個人經濟掛勾,藉此使帝國主義在本國人民中取得民意基礎。任公指出帝國主義不只出於西方統治階級的野心,還得到各國被統治階層同意,這使得新帝國主義同於古代亞力山大大帝或成及思汗,為和平帶來更深遠的威脅。

「我1903年在華盛頓拜訪過羅斯福…」梁任公道:「羅斯福統治下美國外表華麗,但其全國之財產十分之七屬於二十萬富人之所有,朱門酒臭,路有凍死骨,政治腐敗的程度遠超過想像。我後來在舊金山聽他演講,他説:【來太平洋沿岸之前,我是擴張主義者,來這裡之後,我無法理解人除了是擴張主義者,還能是什麼?】所謂的門羅主義,本意是【亞美利加者,亞美利加人之亞美利加】,但過去十餘年我們看到,已經轉變為【亞美利加者,美國人之亞美利加】。」

「唉…」梁任公嘆口氣道:「美國參加歐戰,最晚不會拖過今年年底,若是羅斯福介入歐洲,今此以往很快就【世界者美國人之世界】了……。」

梁任公續嘆道:「在這世界翻天覆地當口,中國人有村落思想而無國家思想,其發達太過度,又為建國一大阻力。」

「任公您説過,中國革命所承諾的民主、自由,只會造成混亂,而非帶來能抵抗西方勢力的心國家…」岑煊道:「這幾年觀察下來,還真給您老説中了。」

「如果連美國這樣的國家,過去如此崇拜聯邦制度的國家,現在都得為準備參加歐戰而更大幅度中央集權…我們中國又該怎麼辦?」梁任公道:「中國沒有選擇政治制度的餘地,政府衰弱無能、國土遼闊、人民無知,民主政治只造成了今的軍人與百姓矛盾、社會下層與上層矛盾、省與省之間矛盾。革命將會不斷發生,繼續削弱我中華民族對抗外敵的力量。」

梁任公續道:「只有把中國人打造成團結公民的中央集權國家,人人都有獻身公益的決心,中國才會有救……。」

「嗯…」岑煊不置可否。

陸榮廷眼睛半閉打著瞌睡。

「那孫文最近到處在説的社會主義如何?」岑煊問。

梁任公回答道:「孫文從來不老實講,他本對社會主義一知半解。」

「孫文本從來不讀書,連那個香港野雞書院的文憑也是假的…」岑煊道。

「孫文的學歷本來就很有問題,沒想到在這個時代是大家都知道的公開秘密…」我心中暗想。

「社會主義核心是【土地國有】和【實業收歸國有】…」梁任公道:「孫文本不敢提。」

「他敢提這,整個廣州城就炸鍋囉!」陸榮廷突然清醒,接話道。

梁任公道:「據小弟之創見,社會主義誕生於工業革命後,歐美施行自由放任政策,產生嚴重階級不平等和階級衝突的結果……。」

「中國自古以來雖有地主、農民,但更多的是小農、自耕農,未曾經歷過這樣的兩極化衝突…」梁任公解釋道:「中國需要的,乃是受國家經心管理資本主義,中國政府要頂住歐美經濟帝國主義,守好地盤,在政府心管理下,用資本主義的方法發達工業──當以獎勵資本家為第一義,而以保護勞動者為第二義--但國家發達資本主義時,要保護工農,防止關係緊張、經濟剝削與社會衝突。」

聽得任公的話,我一時恍惚,以為是聽到鄧小平的南巡講話……。

「中國的時間不多了…」梁任公道:「歐戰已經讓歐洲列強失去道德上正當,如果最後又是美國參戰取得勝利,羅斯福就真正稱霸全球了……。」

「那該怎麼辦?」岑煊問道:「段祺瑞解決了張勳,現在目空一切,南北勢必再打……。」

「打仗不是問題,有沒有錢打仗才是問題…」梁啟超道:「中國要在廿世紀世界上生存,要的就是【教育為本、經濟立國】,不能是軍事立國…拿破崙説得好,打仗最關鍵的就是三個字:錢、錢、錢。教育為本則人民知榮辱,經濟立國則國家富強,有錢自然就能打仗。如果只是走德國、本的軍國路子,中國還沒強大國民就餓死了。」

「呵呵呵,與我心有慼慼焉,心有慼慼焉呀!」岑煊笑道:「我最近也在謀劃,我們應該要在欽州或北海建立特區,加強關税保護、全力發展經濟,讓這兩個地方成為大西南的通道,先讓海邊富起來,再翻過十萬大山一路富進廣西來……。」

天哪…我從未想到過岑煊竟是中國第一個提出【經濟特區】還有【先讓部分人富起來】的先驅者……。

「這次帶老曲來就是要談這件事…」東拉西扯大半天,梁任公終於講回正題上。「雲帥,老曲您之前認識吧?」

「呵呵呵,當然,他跟我那兒女親家唐少川是過命的金蘭兄弟,早就見過不知多少次了,不需任公你特別介紹…」岑煊轉頭朝父親道:「有事你直接找我就好,也省得我們聽任公訓話大半天。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父親朗聲大笑。

「對了!我已經給唐少川打電報,他近就會南下,到時吃飯喝酒你可不準帶梁任公來!」岑煊笑著道。

「哈哈哈!明白!明白!」父親應道。

「這次老曲就是要談經濟的事…」梁任公道:「雲公大概也聽説了,老曲正在家鄉搞實業……。」

「哈哈哈哈!當然聽説了!老曲幾個兒子在老家搞養豬、設農業改良所,聽説製做培銷到歐美去,幾萬農民都富了起來…」岑煊興奮道:「老曲,你真是好福氣,有這些個好兒子!什麼時後推廣到桂林來呀?我們家第一個全力響應!你還差多少錢,我出!」

歷史上評價岑煊【疾惡如仇】、【情中人】,果然不假……。

「不是錢的事…」梁任公道:「老曲想修一條鐵路,從桂平南下直接通去廣州灣……。」

「嗯…這是個好主意,也免得給廣州孫文那夥氓劫去,更不用擔心香港的英國人耍什麼手段」岑煊摸摸鬍子道:「走水路到南寧,再從南寧建鐵路出北海不好嗎?」

「那條路上還有龍濟光在呢…」梁任公提醒岑煊道。

「目前實力還不夠,是真的沒資本再在北海修碼頭…」父親恭敬道:「一切望雲帥成全。」

「那法國人那方怎麼説?」岑煊問道。

「特優條件,鐵路材料他們出,產品銷往法國供應歐戰關税全免…法國人在廣州灣提貨,後面的風險他們自擔…」父親低頭道。

「建鐵路進廣西是好事,我樂觀其成,但老曲你還是要多小心,説不準明天歐戰就結束了…」岑煊道。

「明白……。」

「幹卿你的意思如何?」岑煊轉頭向陸榮廷問道。

「老帥,恕榮廷是個人……。」

「都是自己人直説無妨!」

「幾點意見:第一、曲老在家鄉搞實業紅紅火火,省裡税收都沒有增加,這樣説不過去…第二、曲老與法國人好,建鐵路對法國人的好處比我們還要多,現在省內無論軍事還是經濟、教育都百廢待舉,宜與法國人要更多條件、好處…第三嗎…這從桂平南下修築鐵路,都是大山,地方上也不甚安寧,應該要先派兵去剿剿匪,鐵路也才能順利動工。」

「築鐵路是好事,但幹卿意見也頗也道裡…老曲你的條件是?」岑煊老於政治,一聽就明白陸榮廷是要藉機勒索,直接點破。

「一切請雲帥做主……。」

「嗯…這事也沒那麼難…」岑煊點上煙道:「幹卿,桂省現在一年歲入歲出是多少?」

陸榮廷道:「去年民國五年歲入是422萬小洋、歲出559萬小洋,赤字137萬。」

「錢花去哪了?」岑煊吐口煙問。

「兵餉386萬、行政費114萬是大宗」陸榮廷答道。

「那怎麼打平?」

陸榮廷續道:「之前張鳴岐已報請北京同意開賭,徵收睹捐,今年舖票已經商包辦,得款40萬,其餘不足部分則發行公債。」

「嗯…這樣吧…」岑煊道:「老曲,我把廣西鐵路局給你辦,章程你自己寫、人你自己找,但所有經費自籌,但在路沒築到大海前,每月報效省裡5萬小洋,通車後每月報效15萬,這行吧?」

我心中盤算不知老爸會如何回答?今年桂平在二哥努力下已達到年產10萬頭豬規模,每頭豬賺3塊大洋、大約是5元小洋,一年報效就要60萬,還得從其他地方挪過來支應。

「雲帥做主就成了…」父親道。

「幹卿你還有什麼意見要提的嗎?」岑煊道。

「既然曲老跟法國人,我們省裡現有部隊很多還是用本村田老槍。」

煊聞言道:「那再加上七九步槍1000支、子彈10萬發行吧?」

「老帥做主榮廷照辦。」

「雲帥説好就好……。」

「嗯,那就這麼辦」岑煊道:「我還另外有點個人意見……。」

「請雲帥直説」父親道。

「教育者,政治之首務也。觀瞻所繫,尤當切意振興。人民知識,國家興替繫之。為國家立不拔之基,必求人民有相當知識。教育者,所以啟牖人民知識也…」岑著煙道。

「這是雲帥您老前清任總督時的告示」父親笑道。

「沒錯!雪國恥,要有自強,自強之道,首須培養人才。學校者,人才所由出也,故必自廣興教育始…」岑煊續道:「我們家辦南洋書院辦幾十年了,就是要為國育才,後來我又成立了百中學、兩廣實業學堂、廣東法政學堂、蠶業學堂、農村學堂、兩廣方言學堂、測繪學校、兩廣高等工業學堂、兩廣師範館、譯學館、廣東女子師範、廣西速成師範科、尚德女子師範、兩廣遊學預備科館等……。」

「雲帥意思是?」

「南寧道、蒼梧道、桂林道、柳江道、田南道、鎮南道,六道每道設一師範學校、農業學校、工業學校,共18校,開辦每校10萬、共180萬,開辦後每校5萬、一年90萬,老曲你先出,鐵路完成後由鐵路局項下開支。」

「嗯…」父親沉半晌,眼角餘光飄向我。

我心中快速盤算…有學校才有人才,90萬絕對划算。我微微頷首……。

父親應道:「就這麼辦!」

「哈哈哈!果然虎父無犬子!」岑煊看看我大笑道:「快!快!」

煊轉頭朝陸榮廷道:「幹卿呀,老曲都這麼快了,現在要築鐵路,桂平到玉林還沒問題,但繼續往南,無論走陸川過廉江還是走博白去合浦,路上都不平靜,你是不是派人去清理清理?」

陸榮廷道:「回老帥,以省內目前力量,實不足以完成。」

「那怎麼辦?」岑煊沉道:「那是不是給個番號,讓老曲自籌保安團去辦?」

「嗯…」陸榮廷一時間也答不出來。

「這事不急,先辦教育同時修築桂平到玉林路基,其餘待卿帥將省內綏靖後再辦」父親道。

「百里兄不好意思,本來今請您來是要討論北伐的事,讓您枯坐大半天了」岑煊轉朝蔣百里校長道:「我聽説這曲家老三是您的高徒啊?」

「呵呵呵,沒事沒事…」蔣百里校長笑道:「萃亭不但在保定軍校成績優異,後來還唸了陸大四期呢!」

「哈哈哈哈!幹卿呀,你看看,我們自己人家裡有這麼優秀的子弟,怎麼都沒有好好運用呢?還讓他在家養豬,真是費人才呀!」

「是…是…榮廷真的不知道我們有這等人才……。」

煊朝我問道:「上過戰場沒有?」

「報告!之前在張藻林將軍麾下幹連長,在百、韶關都打過,後來在觀音山中槍就回家休息…」我起立立正站好道。

蔣校長在旁補充道:「萃亭是陸大四期第三名畢業,松坡將軍也非常欣賞他。」

「唉呀呀!我就説我們廣西不是沒有人才,是不會用!」岑煊道:「老曲呀,你怎麼讓你兒子去跟張藻林那傢伙呀?早該來跟我説呀!這麼優秀還幹什麼連長?應該回來幹個團長旅長也不為過!幹卿你説是不是?」

陸榮廷道:「老帥説得是,明天我就宣佈讓萃亭幹團長。」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犬子駑鈍,萬萬不可!讓他回家養豬就好!」父親揮手拒絕道。

「不行!絕對不行!」岑煊道:「不如這樣吧…幹卿你最近不是找馬曉軍搞模範營,專門收軍校學生嗎?搞起來了沒有?」

陸榮廷道:「剛開始招考,還沒編成。」

煊道:「百里兄,讓萃亭去模範營您覺得如何?」

「甚妥!萃亭年紀輕,先跟著馬曉軍學習對他助益很大」蔣百里校長道:「學歷不是重點,還是要從基層幹起。」

「那就這麼説定!」岑煊道:「模範營營長是馬曉軍,營附是誰呢?決定了沒有?」

陸榮廷道:「原本安排是馬軍毅,我立刻通知馬曉軍,讓萃亭去幹吧!」

「哈哈哈哈!很好!就這麼決定!」岑煊大笑道:「萃亭賢姪,那就委屈你先去模範營磨練磨練囉!」

(待續)

tgod

2024-08-18 04:43:18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六章重回曲家村

(10)投身桂軍

幹…我真的進入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廣西桂軍模範營了……。

「報告!少校曲淵翔報到!」我在門口立正高喊。

「快進來!」房間內人影晃動,馬曉軍營長快步走過來歡道:「這風終於把你吹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報告是!」

馬營長身型清瘦,一對濃眉配上炯炯有神的大眼,相貌堂堂。他幼年參加童試,以縣試第一名的成績考取中秀才。後來保定陸軍速成學堂學習,隨即被陸軍選送到本振武學校,在東京時加入中國同盟會。辛亥革命爆發,馬曉軍歸國參加革命,任南京留守府參謀兼學生軍隊長。南北議和後回到廣西擔任混成旅參謀,1913二次革命失敗本,入本陸軍士官學校中國學生隊第十期步兵科。1915年畢業後返回北京在陸軍第十師見習。同年奉蔡鍔之命返回廣西。途經南京時,遭袁世凱的手下發現並扣留數,脱險之後回到廣西。

「之前在北京就常常聽松坡將軍提起你,誇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回廣西我就一直找不到你,沒想到這次你終於來了!」馬營長興奮道:「本來我還擔心挑不起這付擔子,有萃亭兄來幫我,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營長過獎,淵翔著實沒經驗,還望您多多指導,有什麼做不好的地方,該罵就罵、該打就打,請千萬不要把淵翔當外人。」

「哈哈哈哈!昨晚與百里將軍吃飯,他也是説同樣的話呢!」馬營長朗笑道:「又不是三國演義唱【打黃蓋】,現在是文明時代了,哪有什麼打打殺殺呀!」

「請營長多指導……。」

「好,我先給你説明一般狀況」馬營長道:「本營是五月份奉令成立,計畫是招收高小畢業學兵600人,編成4個步兵連,目前學兵部分第一批已經招進來300多,第二批正在考。」

「是……。」

「至於幹部部分萃亭你就了,都是本省念過軍校的學生。之前大家畢業回來在舊軍中都找不到差,甚至有的還落湖南去,這次我都一一找了回來」馬營長道:「我的副官是羅經,四位連長分別是黃旭初、朱為珍、曾志沂、龍振麟,都是你們陸大畢業的,都認識吧?」

「黃旭初、朱為珍、曾志沂、龍振麟四位都是同期,以前就常連絡。」

「嗯,很好!」馬營長續道:「保定出來的有23個,人太多都安排當連附,包括黃紹竑、白崇禧、夏威、周己任、徐啟明、餘志芳、張淦、梁朝璣、黃中聰他們幾個,也都認識吧?」

「都,有的是我保定同期有的是後期學第,但之前在北京都見過。」

「呵呵呵,早就聽脱萃亭你在北京的事了。」

「啊?」我嚇了一跳。

「聽説要吃好喝好,就要週末跟著曲萃亭走,不是嗎?」馬營長笑著道。

「哦…好説…好説……。」

「呵呵呵,旭初早就都給你洩了底了…」馬營長道。

「呵呵,他説了我什麼壞話呀?」我笑著問道。

「菜好、酒香、嫂子美……。」

「哈哈哈哈,下次放假回去我一定轉告賤內……。」

「在桂林有住處嗎?」營長道:「要替你安排嗎?」

「家裡在城裡有個小房。」

「嗯…有孩子嗎?老婆孩子都過來了嗎?」

「有兩個兒子在桂平老家,內人目前來桂林了。」

「嗯,很好,我們是模範營,在部隊要當模範放假也要當模範,我們當幹部的更要當全軍模範,把風氣坐起來…」馬營長道:「營裡嚴格賭、嫖、大煙的,家眷一起來甚好。」

「是!」

「接下來説正經事…」馬營長道:「現在南北風雲詭譎,我們雖是新建但可能不久後就有任務。現在的首要是練兵,先將這些新兵在最短時間內訓練成鋼鐵勁旅。關於練兵萃亭有有何看法?」

「訓練是士兵最大的福利,但嚴格訓練前要先把士兵們的肚子餵飽,營養充足後鍛鍊強健體魄,才能進行猛烈訓練」我説出對訓練部隊的一貫看法。

「嗯,很好,與我的看法完全相同。」

「其次是訓練要與實戰結合,打仗不是花拳繡腿,惟有在實戰條件下訓練出來的士兵,才是真正能保鄉衞民的好軍人。」

「説得非常好!」馬營長道:「你照這個想法同四位連長擬個計畫,切實下去執行。」

「是!」

「另外還有件事要給你辦…」馬營長續道:「之前我在北京遇到宮內教官,他非常稱讚你的戰術計畫作為。我要你籌劃參謀旅行,第一要務是桂林出湖南,第二是梧州東下廣東,兩條路不僅要有地形地物介紹,更要有兵站要務規劃,最好還有連續想定的題目,攻擊、防禦都要有。」

果然…馬曉軍果然也是一代名將…我心中暗念……。

「是!」

「這個參謀旅行的事給你10天時間。」

「是!」

「好!很好!」馬營長滿意道:「我已經讓軍官們都集合在飯廳了,雖然都是老朋友,我們還是去正式布達一下!」

************

「萃亭!」還沒進飯廳就見著黃旭初高聲喊道:「你終於來了!好久好久不見,想死我了!」

「旭初!」我跨步張開雙臂將他抱住。「哈哈哈哈,終於再見到你囉!」

「哈哈哈,光天化之下你們倆這麼洋派,會敗壞本營風氣唷!」馬營長笑道。「先進去吧,大家都在等著呢。」

「起立!立~~正!」值星官高喊。

「營長好!」

「稍息!」馬營長點點頭,引我走到隊伍前。

「各位弟兄,這是我們今天新報到的營附──曲淵翔少校!」馬營長簡單兩三句介紹後帶頭鼓掌。

「營附好!」眾人聲音嘹亮。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飯廳內掌聲如雷。

「曲淵翔少校學經歷完整,梧州中西學堂、保定陸軍軍官學校、陸軍大學第四期畢業!是我省難得一見的新式人才!」馬營長簡介道:「曲營附陸大畢業後投入護國軍張藻林將軍帳下,在百、韶州、觀音山各戰立下赫赫戰功,享譽全軍!」

啪啦啪啦啪啦啪啦~~!飯廳內又是一陣如雷掌聲。

「曲營附才學兼備,往後模範營的士兵訓練、後勤保障,本人就給曲營附負責,各位幹部要齊心協力,營附怎麼代就怎麼做,合理的是訓練、不合理的是磨練,一定要切實執行!」馬營長稍停半晌續道:「平諸君自習,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多請教營附,知道了嗎!」

「是!」眾聲一致。光聽幹部們這些答話,就知道馬營長將本營風氣帶得不錯。

「我話就説到這,各連現在回去集合部隊,5分鐘後全付武裝場集合完畢,正式對全營佈達!」馬營長揚頭道:「不敬禮解散!」

完成佈達作業後就是一連串繁忙工作的開始。

雖然號稱【模範營】,但成立至今一個多連完整的軍服都還沒發下來,士兵們就每人一套薄布軍裝檔著先,軍官們如黃旭初原本就在桂軍服務的就穿原本制服,像我這種半路投軍的就只能先穿原本陸軍大學制服。既然新兵們都還在練習體與徒手教練,幾天內還不需要我將主要心力放在訓練上,我就從整肅儀容、調整伙食內容開始做起。隊伍整齊軍容旺盛,士兵就會有榮譽;肚子餵飽營養充足,部隊才會有體能跟戰力。

就算在廿一世紀美軍,要搞到被服裝備也是要靠人脈和關係。照規定有、白紙黑字上也有,後勤主管就是有辦法用各種理由推、拖、拉,最後勉強湊些個品質有問題的貨出來。不過所謂的後勤保障,在中國還是廿世紀下半期才有正式的制度,民國初年基本上就是上面撥筆經費,讓各軍照著大概樣式自行在地方上找衣莊、布莊委託縫製。

我走訪桂林地面上幾家老字號,想當然在經費匱乏下各掌櫃都興趣缺缺。我心中盤算,我們給的價錢其實比廣州灣工廠大量生產的協約國軍服還高,但在這還沒工業化的內地,純手工製作成本高品質又不穩定,這種舊式手工業未來面臨心是工場競爭真的很難存活。但跑了兩三天沒結果也不是辦法,不得已只好請王濟帶個信回家去給小菱──桂軍是規定10天休假一天,雖然報到後幾天都在城裡跑,我也不想落個【假公濟私、偷溜回家】話柄。兩位賢收信後立即亮出【潯州曲記】名號,邀請各衣莊布莊掌櫃到家中商議,説是承接到營裡生意要各家配合。各字號難得有機會直接拜見曲記赫赫有名的掌櫃三少姨,紛紛表示願意無條件配合。桃香預先從桂平君兒孃家調來大批布料,各商家只負責出工、曲記出布,桃香保證各號時限內完成時的固定利潤與獎金,小菱也發揮所學,先針對現有軍服樣式改良,加強手肘、膝蓋等易磨損部位針法,同時簡化打版、剪裁、縫紉等各道程序,再將現有布料做最有效率切割後派送至各商家,工人們只要照記號將布料縫合就好。

不過五天工夫2000套軍服就順利完成貨,曲家兩位【少姨】不僅在桂林城中聲名大噪,街頭巷尾傳起有關曲家媳婦賢能的逸事,桃香小菱倆還賺了幾百元私房錢。

改善營養的問題比較麻煩,每個人就一個月一塊多錢主副食費,第一階段也只能求米飯中不能摻有稻殼、沙石、米蟲,蛋白質與油脂部分只能先求兩天一次見、魚,每餐菜中一定要有定量油脂,特別防止伙房中飽私囊。起初廚房夥頭還想提議減少食材、索取回扣,利潤大家分帳,但一方面馬營長潔身自愛,對中飽私囊相當反,又一來聽聞我是【上頭派下來歷練的大少爺】,除了每天盡量變換菜花樣外,絲毫不敢多想。

有了嶄新的軍服和充足營養,模範營很快就成了支儀表堂堂、朝氣煥發的勁旅。

************

陸榮廷設立模範營的用意,名義上説是起用軍校學生,給傳統的巡防營、綠營起帶頭示範作用,但事實上巡防營綠營這些【舊軍】才是他的【家底】,模範營不過是拿來杜絕外界批評的一支儀仗隊罷了。

夏天很快接近尾聲,算算照原本世界的進展,民國六年(1917年)七月,還留著長辮子的張勳部隊會殺進北京城演出一場鬧劇,讓段祺瑞取得北方政權,鐵拳無敵孫大砲會從上海到廣州,號招國會議員南下組織新政府。接著八月抵廣州會召開非常國會,組織護法軍政府,九月非常國會選出孫中山為中華民國軍政府大元帥,雲南督軍唐繼堯、兩廣巡閲使陸榮廷為元帥,以伍廷芳為外總長,唐紹儀為財政總長,程璧光任海軍總長,胡漢民擔任通總長。其後孫中山於9月10宣督就職,任李烈鈞為參謀總長,許崇智為參軍長,陳炯明為第一軍總司令,宣佈段祺瑞等為叛逆,誓師北伐……。

但不知什麼原因,以上的事情似乎都沒發生……。

我雖身在軍中,但仍可以自由訂閲雜誌報紙,桃香也會差遣王濟每兩三天送來君兒從上海彙整而來的國內外要聞大事──但沒發生的就是沒發生。四月份法軍勉強發動了尼維爾攻勢,雖然有約120萬士兵、7千門火砲與戰車掩護,但在新生產的毒氣還沒送達德國前,短短六天內法軍戰死就超過10萬。法軍於攻勢中承受了大量的傷亡,迅速引爆了士兵對戰爭儲蓄已久的壓力,前線出現了大量軍紀渙散與嘩變的事件,法軍領導層之後也大幅度更動,尼維爾的職務亦由貝當將軍所取代。英國人的手氣也不好,六月份發動的第三次伊普爾斯會戰,德軍混合最新抵達的神經毒劑與芥子氣,盡管英軍事先埋藏了21枚總重量達500噸的地雷,還是蒙受了超過50萬人的損失。美國原本應該在天參戰卻沒參戰,法國想取得戰場上的勝利卻加深恥辱,英國想拖美國下水卻失血更多,中國南北應當開戰卻仍風雲詭譎……。

我這隻【蝴蝶】拍動翅膀讓中國的【天氣】也產生了變化……。

同盟國的氣燄更加高漲…協約國的情勢更加低…而北洋的段祺瑞政權缺乏更大的外國誘因,連叫囂【武力統一】的氣魄也沒有了,而南方廣州政府少了列強金援與關税利益,要大張旗鼓北伐更是難上加難。

沒打仗是好事,就有更多時間可以訓練部隊做準備。軍隊之所以有戰力,就是要透過一開始的新兵訓練,把每個人的個磨掉、人格調整掉,讓這些人融入部隊紀律,擁有共同信念與價值觀,建立榮譽,如此才能成為算有基本戰力的單,再透過各項組合訓練,才能稱之為部隊。新兵徒手教練結束後,正好父親報效陸榮廷的1000桿七九步槍送到,經過岑煊伯伯與梁啟超叔叔【適切關心】下,全營新兵都配發了全新的七九步槍。只可惜每槍只配100發子彈,要好好訓練士兵擊能力幾乎是不可能的。在我的極力爭取下,每名士兵終究只能練習擊10發子彈,但相較於其他部隊來説,這樣的訓練已經算是非常實了。

模範營不是一支普通的部隊,事實上它更像是所軍事學校。士兵考入模範營須服務一年半,其間除了出教練外也相當注意學科訓練,只是相較於以前的陸軍小學堂等,模範營還是以軍事技能訓練為主,學識訓練僅為輔。

傳統的部隊訓練只講究紀律、士氣,但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列強經過實戰洗禮,更強調火力、掩蔽與運動的結合。在無法提升擊技能下,在單兵訓練上我只能走進【刺槍術】和【野戰構工】兩條訓練路子。

刺槍在中國分成系與英美系兩條路子,系突刺強調【踏步】來彌補身材上的弱勢,英美系的特點則在強調橫向移動的、步法的靈活以及託擊的力量。刺槍是心體技的綜合練習,而強調整齊、劃一、氣勢、氣刀體一致,更是將一支新兵訓練成勁旅的好方法。我先從基本刺教起,基本動作練習到一段落後,接著是步法跟套路,重點放在踏步突刺的距離掌握與節奏練習;接著是練習二對一刺、三對二刺──刺槍除了單兵基本動作外,小組配合更是實戰中的重點。衝鋒發起後單幹絕對不是好方法,怎麼有效打羣架才是重點,要發揮二打一、三打一的局部小組優勢,快速解決單一目標,在敵人防線上撕開口子。

經過一個多月每天至少四小時密集練習後,我奉營長核定辦了第一次全營刺槍競賽,4個步兵連已連為單位,最優者錦旗一面、獎金10元。在榮譽驅使下,營區各角落都可見到各班、各排以繼夜努力練習。

野戰構工是另外一個概念--既然沒有足夠火力壓倒敵人,敵人也不會有太多子彈打我們,那就是步步近、寸寸構工,只要敵人打不到我們,就有機會在最短距離用衝鋒白刃戰一決勝負──起初各部隊連幹部們都對練習構工有疑慮,相貌堂堂的示範隊伍怎麼會去練習挖土、挖呢?尤其看到身上嶄新的制服更是捨不得。

帶兵自古以來辦法都一樣:公正不阿、賞罰分明、以身作則、臨陣當先。

那天小雨,第一連進行急造野戰工事構工教練,黃旭初連長與白崇禧、陽鑒、許漢深、區正漢等連附在旁督導,徐啟明連附在隊伍前示範。徐啟明是保定學弟,他基本動作很好但在土工器具使用上不甚練。我身著全套軍常服、馬靴,看著學兵們你看我、我看你,個個面有難

「部隊動作暫停!」我出聲高喝,續道:「啟明兄,是不是晚上吹熄燈號後還在準備陸大考試呀?怎麼挖土挖得這麼不順暢?」

我伸手向旁邊學兵韋斌取過圓鍬道:「來吧!個睹,單兵卧倒散兵坑,慢的罰一塊錢大洋煮薑湯請全部弟兄吃!」

「營附要賭我就不客氣囉!」徐啟明笑著回答。他是保定二期學弟,當年放假時常與張任民到北京來玩,都是在家裡吃喝打地鋪,他倆食量特大被小菱戲稱為「蝗蟲兄弟」。

黃旭初當裁判官,哨音一響全連弟兄在旁高聲吶喊加油。

一趴下泥水就從領口滲進內衣,我管不了那麼多,依著教範要領先側身移除身下草皮堆置頭前,接著輪縮起左右腳挖開身下泥土──野戰單兵構工的重點要求就是整個作業都必須是以卧倒姿勢進行,絕對不能讓身形暴,尤其要注意頭頂不能抬高。

雨水把泥土浸得又濕又黏,沒幾分鐘工夫我和徐啟明就節成了兩坨泥人。

「營附營附~~!!」

「連附連附~~!!」

弟兄們大聲加油。

我對部隊訓練的要求是15分鐘內以卧姿要能挖出60公分寬、長度與身體相同,深度25公分的卧坑,同時頭部前方要構築半圓形、厚90公分以上的牆,抵擋子彈與彈片。轉眼10分鐘過去,我依標準挖出寬度長度後進入深掘階段,泥水沿著領口、袖子、帶在身體表面蔓延,更隨著汗水與呼氣在額頭、臉頰上結成一塊塊褐斑。掘深階段是沿著部兩側往下剷,隨著坑愈來愈深,整個部也整個近在泥漿之中。

「營附營附~~!!」

「連附連附~~!!」

雨勢愈來愈大,弟兄們的吶喊助陣也愈來愈大聲。

我用雙腳抵住左右兩側壁面,開始挖掘臉頰前方的泥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好!」徐啟明跳起來立正舉手。

「好!」差不到一秒時間我也跳起立正舉手。

「連附贏了!!」弟兄們在雨中興奮高喊。

我朝黃旭初示意,要他宣佈結果。

「結果是:曲營附勝利!」黃旭初大聲宣佈。

「哦?!」眾人一陣茫然。

「單兵野戰急造工事,寬度60公分,長度與身高同,前方須有半圓形厚90公分的牆,這點曲營附與徐連附都照規定完成…」黃旭初講評道:「但曲營附先將草皮切起,完成牆後再將草皮放回牆上,達到偽裝效果,這點徐連附沒做到。同樣,營附在右側還挖了一條排水溝……。」

黃旭初站到兩個散兵坑中央道:「各位注意看,徐連附的坑內已經開始積水,曲營附的坑內雨水都沿著排水溝向後開。」

「細節才是重點,我們模範營就要在小細節上做模範!」黃旭初道:「這次散兵坑比賽,曲營附獲勝!」

「哇…」士兵間傳出讚嘆聲:「原來連挖個坑都有這麼多學問……。」

黃旭初轉頭道:「傳令兵!立刻去叫伙房煮薑湯,薑多放點、糖多放點,難得下雨天營附不怕髒示範絕技給大家看,今天連長請客!」

「謝謝營附指導!」白健生下令,全連齊聲肅立高喊。

************

民國六年中秋,全營放假三

馬營長返家省親,營上一眾軍官便聚集到家中聚餐,歡度佳節。

「嫂子好!」白崇禧、夏威、黃紹竑、徐啟明他們這羣保定小學弟,每個進門見到小菱都立正站好、大聲問好。這十多個人,哪個沒接受過小菱招待,現在見著了每個都乖得像見了貓的小老鼠。

「別亂喊!」小菱笑著道:「還不快拜見姐姐!」

「大嫂好!」這些傢伙不過也都才廿出頭,見到桃香風姿綽約人人臉都紅了。

「別淨在那胡喊亂叫的…」桃香笑著招呼大夥入座道:「夫人在上海,我和妹妹都只是少爺夫人旁邊候著的。」

我笑道:「叫三嫂就行了!」

「這位是黃旭初、朱為珍、曾志沂、龍振麟…都是我陸大同班同學,現在都在營上當連長…」我向桃香一一介紹。

「怎麼沒見到李品仙、陳桂、周祖晃、蔣餘銓、許宗武他們幾個呢?」桃香問。我進陸大時她在上海待產,這幾位陸大同學她都沒見過。

「李鶴齡畢業後回來一段時間沒有發展,和周敬生一齊到湖南去了…」我道:「許繼能去了廣東,聽説在陳炯明那……。」

「怎麼廣西的人才都留不住呢?」桃香問。

「唉…家鄉有機會誰會去外地…也是因為外面輿論批評,這次才成立模範營的…」我輕嘆道:「來,我給妳繼續介紹。」

「這是夏威,容縣人,三期的學弟…」我介紹站在兩旁的學弟們。

「三嫂!」夏威人長得墩墩的,一臉忠厚老實。

「梁朝璣、北人,三期學弟,第四連連附。」

「三嫂!」

「徐啟明、榴江人,二期的,現在是一連連附。」

「陳雄、容縣人,三期的。」

「三嫂好!不好意思我意見太多,給保定開除囉。」

「黃紹竑字季寬、容縣人,三期的,三連連附。」

「三嫂好!」季寬臉大大的,身材魁武,笑起來特別靦腆。

「季寬和啟明兩個最愛吃!」小菱在旁笑道。

「四嫂別笑我了…」黃紹竑腦筋動得快,馬上稱呼起【四嫂】來。

「這位是白崇禧字健生、臨桂人,也是三期的…」我笑道:「健生腦筋動得最快。」

「三嫂好!」

「健生是回人,所以今天特別幫健生準備了清真菜…」小菱接著道。

「鄭昌熔、餘志芳、周己任、李光復、黃中驄他們五個還沒到嗎?」小菱問。

「應該就快到囉…」徐啟明道。

「這位是許漢深、講武學堂畢業的,與健生都是現任一連連附。」

「嫂子們好!」

「張淦桂林人…陽應照桂林人…蘇祖馨字馥甫容縣人…這邊幾位是陽鑒、況永、潘啟堅、杜柏、楊幹、況淑、廖光、徐耀祖、馮毅剛、黃駿、區正漢,他們都是速成學校畢業的。」

「各位好!歡光臨寒舍!」桃香悠悠施禮。「今天若有招待不周,還望各位海涵……。」

酒過三巡,氣氛愈來愈熱絡……。

「來來來,嚐嚐三嫂做的羊唷!」小菱吆喝著幫桃香開路。桃香帶領幫傭阿嫂捧著熱騰騰的火鍋進來。

「三嫂,這中秋吃羊會不會火氣太大了呀?」黃紹紘笑道。

「你不會下午趕緊搭船回老家去抱老婆退火呀!哈哈哈哈!」徐啟明笑著接道。

「你們兩個盡不正經,連嫂子都敢胡説…來人呀!拖出去斃了!」小菱笑應道。

哈哈哈哈哈!!全場鬨堂。

「三嫂,以後我們就每人每個月3塊錢,固定來您這搭夥打牙祭吧!」黃旭初笑道。

「想把我們家變成你們的軍官俱樂部?」桃香放下砂鍋笑道:「一人3塊錢?門都沒」桃香放下砂鍋笑道:「一人3塊錢?門都沒有!」

「哪沒門?這門不是開得大的?」黃紹紘大笑道。

「季寬妳是喝太少了嗎?」桃香微笑道:「再多喝點,帶會讓你喝到連門都找不到,爬都爬不出去!」

哈哈哈哈~~!!

白崇禧不喝酒,一個人默默吃著自己專屬菜餚,抬起頭道:「學長您看接下來情勢……。」

「很快要打…」我舉杯回應蘇祖馨敬酒乾下一杯道:「要先做好準備。」

「喔?怎説?」

「湖南局勢不穩…段祺瑞和徐世昌間又充滿矛盾…」我夾口菜道:「徐樹錚拿了本的武器和貸款準備招募三個師參戰軍,由曲同豐、馬良、陳文運擔任師長…聽説每師一萬人,除了步騎兵外,每師還有一個砲兵團、一個機關槍營。」

「喔?」

「參戰軍還直轄一個獨立重砲營,有150榴彈砲和105加農砲…聽説已經上船運往北方了,運到了沒有我不知道……。」

「所以段祺瑞喊【武力統一】不是説説而已?」

「嗯……。」

「嗯…所以段祺瑞將傅良佐調入湖南當督軍,還宣佈要將北洋第八師、第二十師開入湖南……。」

「引蛇出得湖南人反對,就可以正式動手。」

「但第八師王汝賢、二十師範國璋都不是段祺瑞的人…」白健生沉道:「嗯…驅虎狼……。」

「沒錯…健生你的想法與我一樣…。」

「那……?」

「如果廣州方面談妥了,桂軍就會大打…如果廣州方面沒談妥,桂軍就是做做樣子…」我續説明道:「這就看孫文與岑雲帥、陸卿帥間的安排了。」

「嗯嗯…這崇禧就真的不懂了……。」

「不管如何,往湖南開拔後模範營都不會打第一線…」我説明道:「上面不信任我們,進湖南時不會讓我們上火線…如果決定真打,也會讓巡防營等老班底先上。」

「喔?」

「有了戰功才有地盤,以後才有跟孫文談判的籌碼。」

「原來如此……。」

「所以健生,中秋後我會向營長報告,調你陪我走一趟湖南。」

「學長?」

「段祺瑞先讓旁系打前鋒,但第二陣就不知是嫡系或馮國璋會出手…如果馮不願見段氣燄太盛,就會主動請纓出擊…」我稍頓續道:「但無論馮、段嫡系,都不是湖南方面或本省部隊所能抵擋的。」

「嗯…沒錯……。」

「進去湖南用不到我們,但離開湖南時就難説。」

白崇禧道:「嗯,屆時就只有我部實力完整。」

「呵呵,打仗轉進斷後最難呀……。」

「所以要勘查兵要地理預做準備?!」

「健生你説對了,哈哈哈哈!」

************

眾人從中午鬧到快半夜才結束,桃香準備的三大罈酒全給喝到光不説,還有幾個傢伙真的喝到爬都爬不起來直接昏,桃香只好吩咐下人們一一抬入廂房讓他們歇息。

「今晚是菱妹妹陪您,別鬧到我這來喔!」桃香甜笑道:「從昨天就開始忙,我要先歇著了。」

「姐…」坐在梳妝台前梳理頭髮的小菱雙頰通紅回頭道。

「羞什麼羞?是誰成天盼著等著呀?」桃香上鑽入被窩道。「別吵我唷……。」

「姐…我怕吃不消呢……。」

「呵呵,怪我嗎?」桃香背過身子笑道:「昨晚我那麼忙還陪少爺玩了一整夜,骨頭都快散了妹妹也不幫忙…自己想辦法囉…呵呵。」

「啊啊…?」小菱沒想到姐姐會這樣捉她。

「姐姐這麼累…」我走向梳妝台,朝緊張得站起來的小菱前一抓:「當然是怪妳囉……。」

小菱雙頰如晚霞般赤紅,期待、興奮又怕受傷害似的。我覺體內熱火熊熊燃起,將懷中軀體摟得更緊。小菱嬌也更加急促,皮膚温度逐漸升高,一縷秀髮垂下遮住俏臉,幽幽髮香沁人心鼻。

開她頭髮,一雙水汪汪大眼無比柔情意,眸子中款款深情彷彿要融化似的。

我對準紅潤櫻深吻下去……。

豐潤的紅温柔地合著,香滑軟膩的小舌伸進我口中,四處探索誘惑我的神經。

「好香唷…」我忍不住讚嘆道。「要拒絕我嗎?」

「少爺來吧…我要你愛我…好好愛我…」小菱呼急促緊緊摟著我,好像要把身體融為一體。

吻雨點漸次飄移,落在耳垂…脖頸…口……。

「嗯…哦…」一聲聲誘人哼聲從鼻子傳出,懷內美女愈來愈燙,讓我血沸騰。我右手温柔地褪下小菱睡衣。

玉美滑堅的傲人球,從睡衣中彈出,小菱羞怯地側過頭,衣服垂落部整個上身一覽無餘。微光中雪白的軀體閃爍著象牙般光暈,細若的汗間隱約泛著嬌的粉紅。白隨著呼起伏抖動,櫻紅蒂凸微翹,像兩顆紅寶石閃著光芒。

「小菱妳真的好美……。」

「討厭啦…早就全部都是少爺的了…還説這種話欺負人家……。」

「但每一次都讓我慾火焚身呀…」雙手撫上峯,我輕輕捏小菱兩個豐滿的半球。

「騙人…姐姐們都那麼好…還幫您生兒子…小菱都沒有…」柔軟的身子像風中絲帶般扭動,小菱雙腿踩踏在梳妝台邊緣上,兩膝張開出,雙頰陀紅,喉嚨底不時發出甜膩聲。

我深望那雙深情大眼道:「我愛你……。」

「別説…小菱都懂……。」

「我會保護妳…保護姐妹大家一輩子的……。」

小菱喃喃道:「嗯…我相信您…我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永遠只屬於少爺您一個人……。」

面對如此動人體,真是難受。我潑開髮髻,烏黑的秀髮飄灑下來,波般傾瀉到肩頭傳來一股清香。我俯身推開雙膝,輕銜興奮抖動的瓣,陣陣夾雜著麝香般淡腥的汁從花褶間溢出,讓我不意亂神

「呼…」小菱長長吐出一口氣,俏臉上盡是千嬌百媚沉醉之態。

「喔…哦…」修磨成橢圓形指甲按入我肩中,小菱嬌顏羞紅不停呻

「寶貝…注意看唷…」我一手將她的臻首壓低,一手扶著口上下

「好…好害羞…不要…」眼見龜頭在道口來回撥亂頂亂,小菱羞赧得快要昏死過去,卻又剋制不了窺探的慾望。

股一,硬實的龜頭頂開細艷紅小陰慢慢地向美深處進。

「哦…哦…進…進去了…好大…哦…受不了…哦……。」

鑽進中的陽莖上又濕又熱,軟綿綿緊緊糾纏,舒適得妙不可言。不一會龜頭就抵達最深處,我順勢再往前一頂,讓下體緊貼毫無任何空隙。

「啊啊…頂…頂到肚子裡了……。」

龜頭撞在花心軟上,內已無路可進。我輕輕幾下,秘徑四壁柔軟温暖,濕滑壁磨擦龜頭,癢酥快從下體襲上心頭。

「看清楚了嗎?整都進去最裡面了!」

「啊…少爺…好…嗚…舒服…」小菱呼急促,嬌啼連連。

「那我要用力囉……。」

「快…快給小菱…」從巨莖初入的不適中甦醒,小菱大發。俏麗嬌膩的小臉上紅霞瀰漫,一雙亮麗媚眼旋開旋閉,羞態醉人。我起鐵杵,在濕潤銷魂小中來回

小菱坐在枱上股高低來回合,徹底摩擦每一分仙快般一波接一波擴散到四肢。

「唉…唉呀…小菱…好舒服…好舒服…」鬱積已久的情慾得以渲瀉,小菱扭隨著龜頭噓噓,發出近似低泣的呻

「妳看,上面都是妳的汁」我故意提醒小菱低頭看看自己蕩的樣子。硬梆梆滾燙的杵狂,橫衝直撞、左衝右突,龜頭四周凸起的稜不停帶出

「是誰這麼呀?每天都想著讓少爺幹小?」

「不…啊…不要再説了…啊啊…」高一陣湧過一陣,小菱玉首顛搖,頻頻翹,豐滿的粉腿再也踩不住,高舉空中如樹枝般搖曳。

「小菱死了…啊…喔…就是這樣…快…」玉靨嬌艷如花眉目態畢現,小菱芳口半張叫,雙手如八爪魚似緊緊抱纏,。

「啊啊…到…又到了…」放的下體不知恥地瘋狂緊縮,高與高間已無空隙間隔。

「受不了了…啊…就…輕點…啊啊…」小菱雙腿捲在我間,讓桃源更利於大雞巴。龜頭被緊窄夾得酥麻快,在慢慢減弱的喊痛聲中,悄悄地轉動股,讓龜稜更徹底磨

「叫大聲點…我喜歡妳叫大聲點…快…叫呀…」我的大老二在小中不停旋轉衝撞。

「呀…對…哎喲…喔…好…好…好舒服呀…麻死…死了…哎喲…喔…」小菱在半鼓勵半強迫下媚眼細瞇、櫻哆嗦、嬌軀顫抖忘情吶喊。

想著學弟們對她的期望,這個外人眼中雍容華貴、嬌艷滴的大美女竟然如此忘情蕩,讓我不由得更賣力旋轉著股,奮勇前衝。

水如洪水個不停,水沿著,把肥下梳妝台都濕了好大一片。

「呀…嗯…要…死了…好舒服…啊…小菱……好喔…哎…哎喲…舒服透了…受不了…唷…嗯…老公…快…快…用力…嗯…啊啊…」她不停地呻

知道小菱處在興奮顛峯,我咬牙強忍酥麻,突然迅速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哎呀…怎…怎麼…把…哎唷…喔…我要…我要…啊…快…快來…哎唷…不…不要再…折磨…求…求求你…快…進來…哎唷…快嘛……。」

看著小菱騷模樣,讓我的自尊心瞬間達到滿點。

現在的小菱只想要我繼續她,其它什麼都不重要。

我再次入火燙紅腫的小……。

「啊啊啊啊~~!」

一股接一股無比暢美的快,以龜頭為中心紛湧向四肢頂點。小菱嬌顏媚態橫生,意盎然,瞇著美目紅啟張急促息,拋卻一切盡情放。鐵杵在中翻、攪、頂、磨,恣意而為,將小菱送上了一個又一個情慾巔峯。

「給我…少爺給我…啊…啊…給我…」小菱妙目圓瞪飢渴地望著我。

我氣吁吁道:「給妳!全部都給妳!」

「不要停…不要…出來…在小菱身體裡…進去…快……!」

我極力,小菱的體僵硬至極,皓齒緊咬紅,圓潤玉臂緊緊纏抱,銷魂不住收縮──她本就緊小,再這一收縮恍如要將夾斷似的,緊緊地糾纏包裹巨莖。

「啊啊啊…」小菱芳口低長地發出銷魂呻深處湧出陣陣波濤,身子一軟嬌柔無力地癱軟,再也無力抵抗。

龜頭被那強烈夾束,一陣癢酥直鑽心頭,我急促息著下,陽莖在中急劇收縮,濃烈陽強有力噴在花心上。

滾燙陽灼燙得小菱嬌軀直顫慄,嬌軀輕飄飄如攀上雲頂,小嘴只剩下無力的息。

剎那間我全身好像爆炸一樣,粉身碎骨不知飄向何方。我向前一撲,倒在小菱温香體上……。

【本章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七章神秘的禮物

(1)黑田同學的疑惑

「各位爸爸媽媽大家一起跟我説~~呼~~~呼~!」身著白衣的講師在前方手舞足蹈。「來!手握緊!深情地看著媽媽!~呼~~~呼~~!」

明楨雙臉紅潤,額頭上微沁著濕意,當躺著揚起頭時,新出現的雙下巴就會緊繃成一條圓潤的弧線。

她正努力依據講師口令練習拉梅茲呼法……。

「好,各位爸爸媽媽,今天我們就練習到這邊」講師拍著手道:「請大家回去要記得練習,祝各位媽媽生產順利!」

「謝謝!」教室中男男女女齊道。

「來!」我蹲下一手扶背一手牽手將明楨拉起。

「呵呵呵,還是二十一世紀的少爺好…」明楨幸福洋溢撒嬌道:「以前我們生的時候您都沒陪過呢!」

「呵呵,我不但一定會陪,下次產檢我要去申請全程陪產…」我笑著單膝跪地,輕輕將明楨推著站起。

「有這麼好的老公真幸福…」明楨高興道:「不過,我不許你進去產房陪產。」

「為什麼?我要去錄影錄下寶寶出生的那一刻,永久做紀念。」

「不要啦…」明楨嬌嗔。

「寶寶頭一伸出媽媽陰道就要趕快拍下來呀!我還要跟她合照呢!」

「不要,我才不要自然產…痛死了……。」

「現在有無痛分娩呀!」

「不要!」明楨笑著故作生氣道:「無痛分娩也不要!」

「這樣比較健康耶!對以後年紀大了身體比較好。」

「哼,反正在這個世界我只要生一個,沒差…」明楨佯作翻臉道:「小婷年紀輕又喜歡小孩,你快把她吃了,讓她一年一個,看你要幾個孩子都行。」

「厚!…説這樣!…壞人!」我笑著輕拍她後腦勺道。

「喂!不可以打孕婦啦!以後小孩變笨怎麼辦?」

「哪有這種道理?那又不會遺傳!呵呵呵!」

「我難得變這麼聰明,寶寶一定會更聰明的!」

「對對對!一定像媽媽一樣聰明又漂亮!」

「爸爸也很聰明呀!這樣品種最好了!」明楨堆起臉頰笑得眼睛只剩一條線。「我要選剖腹,這樣小妹妹才不會鬆掉,少爺你才不會嫌棄我,以後只跟小婷好不跟我好!」

「胡説八道…真是的……。」

「對呀,我最喜歡家泰老師的大老二把我得滿滿的…如果陰道變鬆…我也會不夠呢!」明楨吐出小舌頭笑道。「嗚嗚嗚…那以後我就只能獨守空閨……。」

「壞蛋…妳想太多了啦……。」

「哼,我也要為自己謀福利呀…呵呵呵…」明楨笑道。懷孕後她胖了二十多公斤,現在笑起來臉上最明顯的就是可愛的雙下巴跟瞇瞇眼。

「是是是…老婆大人説得是……。」

「還有唷,我已經報名減重班,你錢要給我唷!」

「蛤?」

「你要去認真賺錢啦,我已經請了一年育嬰假,還有坐月子中心跟媽媽運動班,小朋友還要上嬰兒音樂班,以後我沒收入,我們一家都靠你了耶!」

「呃…有沒有這麼誇張呀?」

「厚,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

「怎麼這樣講?」

「本來就是…只知道玩人家青體,都不負責任…」明楨笑著從包包中拿出車鑰匙跟零食。

「不要再吃了,小心體重增加太多得到妊娠糖病…」我接過車鑰匙道。

「就知道嫌棄我胖…哼…還不都你害的…」明楨將零食放入口中道:「我吃的都是特別為寶寶健康設計的零嘴,又不是亂吃。」

「對對對多吃點之後餵母每天還要吃五頓,不然哪有足夠營養……。」

「對呀,我同學她們餵母的都是坐完月子體重就掉十幾公斤…」明楨邊嚼邊道:「不管啦,我要去上韻律班,還要去上媽媽瑜珈班。」

明楨故意拉我手肘去碰已膨脹到H罩杯的部道:「趕快恢復魔鬼身材,你才不會被別的女人拐走。」

「呵呵呵呵……。」

「不要在那裡傻笑!」明楨迅速將第二片零食放入口中道:「接下來幾個月都不能陪你,你要就找小婷,不要在那邊DIY,我看了都難過。」

「是!老婆大人!」

「好了好了!都準備好了!洗洗手來吃飯吧!」香澄從廚房端出熱騰騰菜餚道。

「呵呵呵,小婷妳怎麼這麼好?真是不好意思…」明楨搖晃著圓潤的身軀道。我趕忙蹲下來扶著她幫她脱鞋。

「不是最近要忙嗎?怎麼還有空?」我卸下鞋子順便幫明楨按摩腳踝道。明楨怎樣都不願意聽勸,已經懷孕九個多月還是堅持每天出門一定要穿8公分以上的鞋子,僅有的妥協是不穿細跟改穿楔型鞋。今天她穿的這雙是超過10公分的楔型短靴,一整個下午陪她購物上課,我不停緊張冒冷汗。

「申請計畫已經做好寄回本囉」香澄放下盤子擦擦手走過來道:「今天小BABY有沒有乖呀?來讓阿姨聽聽,看看又沒有什麼意見要説的?」

「呵呵,她説媽媽一直要找爸爸去做壞事耶…」香澄彎耳朵貼在肚子上道。

「少來!…」明楨笑答道:「還敢説…還不都是妳,叫妳不要每天在家裡穿這麼多…多一點!」

「呵呵呵呵…」香澄閃過明楨伸向她口的魔爪。

「喂…」我臉皮發熱道。

「有什麼不對的?」明楨道:「現在家裡就我們姐妹倆,我現在要生了不能陪你,本來就應該換小婷呀。」

「喂…」我的聲音愈來愈低。

「呵呵,老師不是那種人啦」香澄笑道:「認識老師那麼久,老師從來也不會亂來呀!」

「誒誒誒…姐姐是給妳福利耶!」明楨故作生氣道:「不然從今天晚上開始都換妳陪少爺睡…脱光光呀!不準穿衣服!」

「幹嘛這樣…厚…我又不是沒有陪過……。」

「啊?」

「我不是説現在啦,我是説在我們原來那個世界。」

「不一樣啦,真的不一樣!」明楨邊朝浴室走邊道:「我們的樣子、少爺的樣子都變了,其他地方也不一樣…當然覺會完全不一樣囉!」

「以後還有很多機會呀!」香澄出她招牌的無笑容道:「老師你説對不對?」

「嗯……。」

「要就趁年輕,不要像姐姐等到快30歲!」

「老師會想要小婷早點有BABY嗎?」香橙跳過來突然摟住我問道。

「沒關係呀,妳們想生就生…」我拍拍她肩膀道。

「要生就早點生!家裡人多點才熱鬧」明楨洗好手走向餐桌道:「早點生小孩早點長大,不要拖到七老八十、帶都帶不動了才生……。」

「厚,小玉姐妳講話好像阿婆唷!」

「本來就是!」明楨坐下道:「我先開動囉!」

「現在BABY愈大晚上睡覺就愈熱,少爺睡旁邊我本就睡不好…」明楨夾起一口菜道:「那就從今晚開始少爺都去跟妳睡。記得要脱光光唷!我半夜會去檢查!」

「我才不要哩!」香澄微笑道:「老師睡覺會打呼,只有小玉姐妳才受得了……。」

************

「老師要嗎?晚上我是跟小玉姐開玩笑的…我都準備好了,您隨時要都可以…」香澄鑽進棉被道。「還要繼續看嗎?還是關燈休息?」

我將平板電腦放到頭櫃道:「沒關係,明天再繼續改就好……。」

「嗯…」香澄關上燈悉悉素素一陣後轉身鑽入我懷中。「真的隨時都可以唷……。」

她的皮膚非常細膩,接觸的覺就像是最細緻霜香皂擦過一般。

香澄在我膛腋下磨蹭道:「只是想説過來這邊該做的事情都還沒做完…您不要見怪……。」

「沒關係的…」我用下巴輕輕搔她的頭髮道。

她爬上我前用舌頭輕輕我的嘴,接著就探入口中。

「嗯嗯…」鼻腔深處發出滿足的甜哼。

近半年來我與香澄間最多也只是到舌吻而已。

如果説明楨的吻是熱情中帶著點拘謹,那香澄的吻就是充滿青與甜膩但卻有一點距離。如果我沒有主動挑逗,甚至説如果沒有主動用舌把引進口中來,明楨不會主動將小舌頭深入我口中;但只要我的舌頭主動深入,她就會又抵、又咬、又、又,彷彿恨不得將我的舌頭咬斷下去似的。

香澄的反應就完全不一樣,她會主動索吻也會主動入侵我的口腔,但那種覺怎麼説,就像是閉上眼睛用手指探索陌生的肌膚,緊張、刺、好玩,但終究是少了點什麼,就好像坐在看台上看NBA高手過招,技術滿分卻跟自己下場心跳一百、滿身大汗的覺完全不同。

「呼哈…」深吻告一段落,香澄長長地吐出一口大氣。

「妳真可愛…」我手指愛憐地順著她的髮絲滑下。

「嗯…」她的鬢角沿著我的下巴娑摩而過,發出甜膩的鼻因。道:「我喜歡跟您接吻……。」

「我也喜歡呀……。」

「我不是那個意思……。」

「嗯?」

「唉…哎唷…您…?…要嗎…?」香澄害羞問。

熱吻過後小弟弟不自覺地起,正好撞到了她的小妹妹。

「沒…沒啦…就自然反應囉…呵呵…」我回答地有點尷尬。

「要的話真的沒關係……。」

「沒事…別想太多…等一下就好了……。」

一陣尷尬地沉默……。

鼻腔中都是她頭髮的香氣,我的手指沿著的背肌,來回彈搔那滑膩的肌膚。

香澄的指腹輕輕推著我的頭,彷彿想説什麼卻言又止。

「嗯…?」我試探地用鼻音問她。這些子以來她從沒這樣過。

「嗯…」她的鼻音堅定而低沉,彷彿正面回答了我的問句。

「老師…」清了清喉嚨

「嗯?」

「我一直在想…」香澄聲音中有點緊張。「您…真的愛過我們嗎……?」

「不懂……。」

「我是説…在那邊…有我們這麼多人陪著您…但您真的…愛過我們嗎?」

「……。」

「我可以瞭解明楨的意思…她要我好好把握這段時間…我懂…」香澄聲音漸漸變弱,道:「但真的很抱歉,這個結如果沒有解開…我……。」

「我明白妳的意思……。」

「不…您不明白…」香澄停了幾秒,彷彿在為自己打氣。道:「從第一次在這個世界見到您,我就覺得…哇…真帥…真的,我覺得您本尊,比曲少爺帥太多了……。」

「當您是李老師的時候,説話充滿自信又幽默,學問淵博又不斷丟出我們想都沒想到的觀點…」香澄道:「本尊的您,自由自在又充滿了熱情,好像…整個世界都只是您的遊戲場,在知識大海裡,您就是那最快樂的人魚……。」

「是綠蠵龜吧…」我故意打斷她道。

香澄掐了我頭一下續道:「您就像個陽光大男孩…我們所有學生都可以受到那種陽光的熱度……。」

「但當您是曲少爺的時候…好嚴肅…好累…好多壓力…唉…」香澄續道:「我們都只是環繞著太陽的行星…説真的…我甚至不知道您是否曾經真的好好看過我…看看我是醜、是美…我知道您關心我們每一個人,知道我們每一個人身體的狀況、知道我們在煩惱什麼、努力想讓我們每一個人都快樂…但…那種壓力好沉重,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是您自己……。」

「嗯…」我無言以對。

「我現在知道您的壓力有多沉重…如果有機會重來…知道答案的人就一定會這麼想…」香澄的聲音覺愈來愈怯懦。「在瞎子的世界裡,有一隻眼睛的人就稱王…但您不只是要背負我們一家子女人的幸福…還要用各種方法去改變歷史…好累唷……。」

「呵呵…」我乾笑兩聲,不知該怎麼接話。

「您最近有過去嗎?」

「沒…很久沒去了……。」

「嗯…那上次去到了哪邊呢?」

「到模範營了……。」

「嗯…那也快遇到我和明楨姐…喔…小玉姐…還有文靜姐了……。」

「喔?」

「我相信您與君兒姐姐是兩小無猜,與晴兒姐姐是情義相待,跟桃香姐姐還有小菱姐姐都是患難真情…」香澄頓了頓續道:「我知道您努力想做到公平地對我們每個女人付出真心真意…但…這樣真的好累唷……。」

「嗯……?」

「讓我會覺得…好心疼…」香澄續道:「每個女人都會想要全部的愛…我知道…您已經把百分之兩百的愛都給了我們…但……。」

「每個人都只能分到幾分之一……。」

「嗯……。」

又是一陣沉默……。

「第一次在本見到您,那時候我第一個覺是…天哪…怎麼可以帥成這樣…」香澄的聲音有點哽咽,道:「我好想…好想撲上去抱住您…我願意用一切代價,讓您只屬於我一個的……。」

「嗯……。」

「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到了正確的時空…還是會因為某些原因,間歇地回到原本的世界…」香澄幽幽道:「如果我那樣做了,回去要如何面對相處幾十年的老姐妹……。」

香澄停了半晌續道:「所以我就是那樣遠遠地觀察…看著您…看著這個符合一切我夢想中條件的男人…做個忠實觀眾……。」

「説真的…我好害怕…我怕您認出我…我怕您要我…」香澄的聲音中隱約浮現啜泣聲,道:「我知道,無論在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我都不夠好…我沒有資格…獨佔您……。」

「傻女孩,別這樣説…」我在她額上輕輕一吻。

「我是説真的…能陪在您身邊…為您煮飯洗衣、生兒育女…就是我的福氣了……。」

「喂!…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再講這種話我要生氣囉……。」

「嗯…」香澄道:「所以我選擇不與您相認…老師您知道嗎…我們好多同學、學姐學妹…都把您當夢中情人哩……。」

「拜託……。」

「是真的…」香澄道:「所以我都不敢讓人家知道我搬出宿舍現在住在這……。」

「嗯…好…那我明天開始出門都戴墨鏡……。」

「那次文靜姐姐認出我來,我嚇死了…」香承懦懦道:「我真的還沒準備好……。」

「嗯……。」

「後來…見到您和明楨姐…我真的……。」

「……?」

「小玉姐…不…明楨姐變好漂亮…好漂亮…我都認不出來了…」香澄道:「我看她與您在一起…好幸福…真的…俊男配美女…就像偶像劇一樣……。」

「我覺得自己好差勁…沒用…無能…」香澄泣般道:「我好後悔自己沒有膽子但又好羨慕…好高興小玉姐終於可以得到她一輩子追求的東西……。」

「嗯……。」

「我知道她一定會分我…但…我不知道…」香澄道:「如果有下次機會…我一定不會……。」

「別想那麼多了…睡吧……。」

「讓我説完…」香澄道:「我沒有勇氣像小玉姐一樣,把自己獻給您…我…也沒有勇氣像文靜姐一樣,去追求自己的愛情……。」

「別這樣説…」我道。

「嗯…」香澄用指頭掩住我雙示意不要再説下去。「我想要的就是您…只是沒有勇氣……。」

「嗯……。」

「但您要的是我嗎?還是隻把我當做一種責任呢?」香澄幽幽道:「沒有我們,您這幾十年也過得很好…不是嗎……?」

「嗯…話不能這麼説…」我擁著她道:「單身有單身的自由,但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孤單……。」

「嗯…」香澄調了調身子,背倚著我整個賴入懷中。她拉過我的手輕輕放在房上。

「在沒遇見妳們以前,我一直以為這輩子就這麼過了…一個人這樣走著、晃著…走過溪…爬上山坡…然後發現另一頭還是隻有一個自己……。」

「呵呵,果然是老師,講話都這麼優雅…」香澄聲音中帶著甜甜的愉悦。她小手稍稍用力,將我的掌心整個壓陷在中。

「不是我講話厲害,是李宗盛歌詞寫得好。」

「呵呵……。」

「我一直以為我不適合結婚,只適合孤獨終老…我很小就只有自己…我也相信人生就是一人飽、全家飽…」我續道:「直到遇見了妳們…我才知道…原來我徹徹底底錯了……。」

「喔?為什麼?願意跟我説嗎?」香澄扭脖子,用髮頂搔我的下巴。

「遇見你們之後我才明白,一個人…就像一塊切開的Pizza一樣,雖然一面是弧形的,但另一頭是尖尖的鋭角…面對外人可以很圓滑,但指向內心時卻常常刺痛自己…」我停頓一下續道:「有了妳們,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我們就結合成了一個圓形…一切就都圓滿了……。」

「嗯…」香澄似乎非常滿意我的説法,她慵懶緩緩扭動身軀,牽著我的手撫過小腹…撫過纖細柔軟的恥……。

「我深深愛著妳們每一個…我想要讓妳們都幸福…」我腦內一片空白,本無從思考要説些什麼,只是自然將梗在喉頭的話語吐出來。「雖然這種愛,不是那種很漫、很情的愛…但對我來説,那就是幸福的愛……。」

「幸福不只是情,不只是那種黏膩到化不開的漫…我後來才知道,原來最大的漫,就是讓自己化身成一道圍牆,好好保護妳們,讓你們可以在家裡自由自在、無憂無慮,想過什麼樣的生活就過什麼樣的生活,讓孩子能夠快樂地長大,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懼……。」

「您説的是真的嗎?」香澄有如睡著午覺的小母貓,怎地磨蹭都找不到自己最舒服的位置。

「嗯…」我堅毅道:「雖然我沒辦法給妳們每一個人讓妳們滿意的愛情…但我絕對…我絕對會用一生守候妳們,無論妳們想留在這,還是想出去看看,我永遠會守著這個家,用我最大的力量,盡全力去保護妳們每一個人……。」

「好…好動…哦…」香澄呻著,第一次將我的手指壓在她的陰蒂上。「喔…老師…我…好濕唷……。」

「我是一家之主…這就是我的承諾…無論生老病死我都會永遠守護妳們、照顧妳們……。」

「哦…嗚…討厭…啊…輕一點…慢一點…」香澄用自己最喜歡的力道和節奏,控著我的手指。

「用手幫妳出來嗎?」

「嗯…對…嗯…老師…還是您想要進來…啊…對……。」

「沒關係…今天沒有很想…」我閉上眼受她花瓣間黏滑的温度。「今天就用手幫妳,好嗎?」

「嗯…嗯嗯…好…」香澄的小腿反捲上我的小腿,股也不停在我際廝磨。「呵…快…快點…嗯…對…下面一點…對…喔喔……。」

我輕輕咬她的耳蝸,放鬆手指完全依循她的望活動。

「啊…不行…受不了了…要叫出來了…」香澄突然放開嗓子大喊:「啊~對~啊~老師~啊啊~到了~啊啊啊啊~~!」

她像火紅石塊上的跳蝦拼命扭動,我像章魚一樣固定她的四肢,將她緊緊擁在懷中。

「啊啊~受不了了~啊~停呀~嗚嗚~不要~!」香澄高聲泣訴。我用力將她摟緊,但香澄卻像絲毫不受控制的野馬,扭著股讓陰部在我手上不停摩擦。

「又來了~啊啊啊啊~~!」一陣搐後,香澄像突然沒電的兔子,整個人癱軟在我懷中。

「乖…沒事…妳好…」我用鼻子搔她耳朵,輕聲安讓她平復情。

「嗯…嗯…」她似乎繼續沉浸在高的餘韻中,小鼻子斷斷續續發出滿足的哼聲。

「睡吧…睡吧…」我朝她耳際輕聲呢喃。

「您真的不要嗎?…真的可以…」香澄轉過身將頭枕在我膛上道。

「真的沒關係…」我撫摸她的道。

「那下次我想要的時候,您會願意嗎?」

「嗯……。」

「呵呵…那打勾勾唷……。」

「好…我願意…」我右手小指勾起香澄小指。「睡吧……。」

「等一下……。」

「嗯……?」

「還有一件事……。」

「喔?」

「就是呀…」香澄埋頭道:「剛剛跟您説了,您下次過去,可能就會遇見我了……。」

「嗯……?」

「可以也請您…很温柔很温柔很温柔嗎?」

「一定…」我再次勾住香澄小指道:「打勾勾……。」

「呵呵呵…記得我是小婷唷…」香澄在我頰上香了一下,不一會就沉沉睡去。

【待續】

tgod

2024-08-18 04:43:18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七章神秘的禮物

(2)多元成家

「真的沒關係嗎?姐要不要先在旁邊休息一下?」香澄問道。

「沒關係,多走一走才比較好生」明楨擦擦汗笑道:「真的累我會跟你們説。」

今天天氣不錯,是台北最美麗的秋陽天。

「支持婚姻平權!支持多元成家!」隨著擴音器,兩位美女舉起彩虹旗高聲吶喊。

「呵呵呵…」看著她倆嚴肅的樣子,我不笑了出來。

「笑什麼?」明楨懷疑地轉過頭。

「沒呀!看妳們兩個這麼嚴肅,就……。」

今天是香澄提説要來的,她説她班上同學幾乎都要參加。明楨聽了香澄的建議覺得再好也不過,今天一大早就不停碎碎念,好像怕我會臨陣脱逃似的。

其實我怎麼可能開溜呢?家庭本來就是要由真正有心、真正願意彼此扶持的人組成的,跟本與別無關。我相信真正誠心誠意要組織家庭的一對同伴侶,絕對會比只是因為某些奇奇怪怪原因而心不幹情不願待在婚姻框架下的男女,更能表現出一個家庭的真正價值。

「支持婚姻平權!支持多元成家!」明楨再度高喊,周遭遊行羣眾一片叫好。

「明楨!」不遠處一位型男大帥哥突然轉頭過來高喊。

「哇!Jimmy!」明楨高興地跳起來高呼。

「哈哈哈!好久沒看到妳囉!」Jimmy走過來與明楨熱情擁抱。

「是呀是呀!」明楨興奮道:「你來參加,你們教會醫院不會怎樣吧?」

「怎樣?哈哈哈!」Jimmy笑著道:「我永遠都是奉著祂的旨意在地上行祂的道,反對多元成家的才是誤解了聖經吧!」

「哈哈哈!算你狠!」明楨豐腴的臉頰整個笑成一團,比比Jimmy身旁斯文的帥哥道:「這位是?…什麼時候結婚呀?」

「這位是尚文…只要法案過了我們立刻會去登記…」Jimmy笑著指著明楨肚子道:「倒是妳…怎麼沒聽説呀?」

「這是李家泰…我老公…」明楨比比我接著介紹香澄道:「這位是小婷,我妹妹。我們也是多元成家的!」

「妳們也是多元成家?」Jimmy一時間不明白明楨的意思。

「呵呵,我們…」明楨也不知怎麼説明。

「哈,我懂了!哈哈哈哈!」Jimmy恍然大悟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呀!我肚子裡的以後也喊她媽,呵呵呵。」

「Cool!」尚文道。

「超級Cool!」Jimmy道:「我還以為只有王董會有大娘二孃三娘哩。」

「沒辦法囉…三是姻緣…冤親債主…我這個好妹妹不願意退,我也不願意讓…就孽緣囉!」

「哈哈哈哈哈!!」兩位帥哥笑得陽光燦爛。

「哈哈哈!不過先別跟同學、老師們説,我怕會嚇到他們。」

「那妳還説得這麼高興。」

「沒辦法囉,誰要妳是我最好的姐妹!」明楨微笑道。

「家泰,Jimmy是我大學同班同學,也是我最好姐妹,走急診的…」明楨介紹道:「Jimmy,李家泰老師。」

「李老師?您是那位做新藥的李老師嗎?」Jimmy興奮道。

「呵呵,騙點國科會計畫而已,您好!」我伸手與Jimmy握手。

「之前您有和我們醫院配合做臨,我也有參加…」Jimmy興奮地上下搖動緊握的手。道:「效果很好呢,方便留個連絡方式,有機會能再給我一些嗎?」

「呵呵,FDA的正式許可還沒下來呢。」

「沒關係,我絕對不會説是您私下給我的,有事我會全擔…」Jimmy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采,朝明楨道:「李老師的藥效果真的非常好!」

「是喔?我還不知道我老公這麼厲害呢!呵呵呵呵…」明楨掩口笑道。

「我妹妹舒雅婷,現在還在唸大四,是我老公的學生…」明楨似乎是故意地隱藏香澄是本人的身分。

「我是雅婷,Jimmy哥您好!」香澄有禮貌地伸手握手。

「呵呵,叫我Jimmy姐也可以啦!哈哈哈哈!」

「呵呵呵…」香澄出可愛的小虎牙微笑。

「尚文,我老公…」Jimmy引見道:「他是做材料的。」

「您好!」我向尚文點頭示意。

「您好,久仰大名!」尚文道:「以前在學校我也是念化工的。」

「呵呵呵,不好意思!」我有點尷尬笑道。

「明楨妳真的超誇張的耶,剛才遠遠看到妳背影我真的認不出來,我還在跟我老公説那個女生好厲害,著大肚子還能穿那麼高的鞋子出來遊行」Jimmy道。

「小CASE啦!就算是來遊行還是要穿得美美的呀!」

「這樣不會不方便嗎?」

「呵呵,姑娘我是有練過的啦,你們沒練過的不要學唷!」明楨故意模仿電視道:「此為專業效果,千萬不要在家模仿。」

「哈哈哈哈哈!」Jimmy大笑,惹得四周羣眾再次回頭看向我們。

「低調!低調!」明楨繼續故意道:「姑娘我已經夠美了,再招蜂引蝶就不好囉!」

「最好是啦!」Jimmy笑著輕拍明楨一下。

「喂!不要亂拍呀!我孕婦耶!」

「對對對!孕婦最大!」Jimmy笑得快彎了,續道:「妳這雙鞋在哪買的?好漂亮唷!是國外名牌的嗎?」

「不是啦,我哪有那個美國時間去逛街。是網路上買的…」明楨得意道。「XXX牌的,MIT純手工鞋。」

「啊,我知道那一家,我有上過他們網站去看過。」

「你去看女鞋網站?什麼時候改向啦?想變成女生了嗎?」

「不是啦!厚!我是喜歡男生的男生,我才不要變女生哩!」Jimmy道:「是因為以前我們科裡有個小護士常常會跟我的診,後來辭職了,聽同事説她下班當業餘的網拍Model。前段時間護士開網站給我看,我才知道她後來紅了,現在是專業Model。就是妳這家牌子。」

「你是説那對雙胞胎姐妹嗎?」明楨道:「她們姐妹倆現在都很紅,分不太出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不過她們這種不都是妝化得很濃,卸妝後嚇死人,跟本認不出來。」

「她還好啦,以前在急診室也不能化妝」Jimmy道:「她本人真的很漂亮。」

「你也會注意這個唷?你不是隻看男生?」

「拜託,我是因為有太多阿公阿嬤跟我説,要我幫他們的孫子做媒…」Jimmy道:「她皮膚很好,我還問過她要怎麼保養。」

「呵呵呵呵…」明楨聞言開心地笑了。

「該怎麼説…她很不像其他的小護士,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覺很成、做事情很老成……。」

「是喔?」

「對呀,我還以為她辭職去唸MBA什麼的,她就是那種覺事業心很強,想賺大錢的那種女生。」

「你也觀察太仔細了吧!」

「沒啦,就正好唄!」

「好啦,正好本姑娘也有點腳痠了,我們換個地方聊吧!」明楨道。

「OK!走吧!」

************

咖啡廳內客人説少不少,但還不到嘈雜擁擠的程度。明楨、Jimmy兩姐妹久未碰面嘰嘰喳喳聊個不停,香澄、尚文與我完全是局外人,乾脆坐到隔壁桌聊我們自己的。

「其實我有聽過老師您的speech呢!」尚文道。

「喔?您不是應該也畢業蠻久了?」

「有次您到高雄金屬中心來發表有關鋼鐵結晶的論文…」尚文道:「那次我有參加,會後還有向您請教呢。」

「喔…那好久以前了,應該有快10年了吧…」我回應道:「那時候正好一個產學合作案,我座金屬的題目也就那一次。呵呵,沒想道您還記得,真是不好意思。」

「因為您切入點很特別,不是我們做金屬材料的人平常會用的技術,印象特別深刻…」尚文道:「後來我們也在您的基礎觀點上,做出好幾樣突破。」

「真的嗎?呵呵,能幫到忙真好。」

「對了,李老師您也是國內少數的產業史專家……。」

「呵呵,還好啦,不是很專業,興趣而已。」

「最近我們公司上面代,要我負責把公司的史蹟館,規劃成一個完整的鋼鐵工藝歷史博物館。」

「這樣很呀!」聽見尚文説明我眼睛一亮道:「鋼鐵是每個人常生活中都會一直接觸到的東西,但一般民眾對鋼鐵實在是太陌生了。」

「沒錯…」尚文道:「難得有機會認識您,不知道有機會邀請您來當我們博物館的顧問嗎?」

「呵呵,鋼鐵我不是很內行啦。」

「別這麼説,之前您不是才發表了一篇有關於【八幡鋼鐵廠產品對台灣工業化之影響初探】的論文嗎?」

「呵呵,這尚文兄您也知道呀……。」

「之前接到任務有稍微Google一下。」

「您真的要做,應該要請的顧問是這位…」我比比香澄道。

「喔?」

我腦海中快速思索--最近明楨她們都只介紹她是【雅婷】,我該怎麼介紹説明呢?──道:「這位是雅婷同學…雅婷是她的中文名字,其實她是本九州大學的換學生,黑田香澄同學。」

「こんにちは!不好意思,姐姐她都叫我小婷…」香澄頷首道:「黑田香澄,請多多指教!」

「小婷的曾祖和祖父以前都當過八幡鋼鐵台北支店支店長,在台灣產業發展歷史上有重要地位…」我回頭像小婷點點頭續道:「小婷現在是我指導的學生,研究主題就是台灣鋼鐵業歷史。這部分她應該可以幫尚文兄您很多忙。」

「太好了!今天來台北真是來對了!」尚文高興道。「做研究上生產線都行,要搞博物館真是讓我一個頭兩個大。太好了!太好了!哦…雅婷小姐,以後就萬事拜託了!」

「我的經驗不夠,還請您多多指教…」香澄微微傾身行禮道。

「呵呵呵…您太客氣了啦!」尚文道。

「啊!瑞琪~~!」當我們三個討論鋼鐵工業聊得不亦樂乎時,Jimmy突然跳起來衝往櫃台邊,抱住一位戴著貝雷帽、口罩穿著針織長羊衫,正等候著咖啡的女子。

「陳醫師!」那名女子嚇了一大跳。

「哈哈哈,好久不見了…有兩年了吧?」Jimmy道。

「我這樣您還認得出我呀?沒啦沒啦,才一年多而已,不到兩年…」口罩女子道:「陳醫師今天怎麼到台北來了呀?」

Jimmy揮揮小彩虹旗道:「我來爭取我的人權呀!呵呵呵!」

「呵呵呵…」口罩女子一幅【原來如此】的眼神。

「來!給介紹一下!這位是瑞琪…Angela…對啦對啦…就是剛才我們在凱道時候呀…講到的那個…我們急診室的同事啦!」Jimmy好像恨不得順間把所有資訊都兜起來似的,説得又高興又急,拉起口罩女子手道:「妳們看Angela美不美?是不是像我説的,皮膚超好的?」

「陳醫師別這樣…低調…低調…」瑞琪揮揮手道,似乎相當疲倦。

「沒關係,今天你又沒化妝…呵呵…不會被認出來的…」Jimmy道:「這位是X大醫院神科頭號大美女何醫師…這位是何醫師的先生李家泰教授…這位是何醫師的妹妹雅婷小姐…這個…妳見過吧?我老公!」

「有!之前見過,您好呀!」瑞琪向尚文打個招呼。「何醫師好!何小姐好!李教授好!很高興認識各位。」

「幹嘛呀?你的紅頭髮很漂亮呀,幹嘛還要帶帽子?」Jimmy調皮地伸手去摸瑞琪的帽子,續道:「最近很紅唷,出門還要戴口罩。」

「沒啦沒啦!」瑞琪的黑眼圈很明顯,不好意思道:「頭髮染太紅了,出門人家會一直盯著看…啊…也不是什麼紅不紅啦,是因為等下要去醫院…沒想到遇見您……。」

「去醫院?怎麼啦?要不要幫忙?是在X大醫院嗎?」

「嗯…沒啦…家裡人身體不太舒服,目前住在那邊…沒事的……。」

「喔?哪一科呀?」明楨問道。

「沒…沒啦…」瑞琪好像有難言之隱。

「妳跟何醫師説就搞定了啦!」Jimmy話道:「何醫師可是我們班第一名、畢業留校服務的呢!要找哪位教授、哪位王牌,請何醫師出馬就搞定了!」

「唉…是我妹妹…最近就不知怎麼回事…醫生説可能是因為接觸毒物引發急白血癥…」瑞琪幽幽道,似乎快哭出來了。

「誒?那是不是在阿強學長那邊?」明楨回頭朝我道。

「好,我立刻問問」我拿起手機迅速撥出電話。

「阿泰呀!我正要找你!」手機擴音器中阿強學長道:「就是這個case!是AML沒錯,現在只確定不是denovo的,是中毒。」

「確診了嗎?」明楨問道。

「小楨你在旁邊呀!」阿強學長道:「AML確診,狀況很奇特,毒物分析做不出來,妳快叫阿泰回去實驗室,拿那個…那個鉗合劑……。」

「學長你説FLT3嗎?」我對著手機道:「那個才剛剛合成出來,連PhaseI都還沒做完。」

「不管了,説真的,狀況不好,這個case沒辦法化療,我覺得最後可能只能換骨髓…」阿強學長道:「但如果解不掉,就也沒辦法了。」

「那個連人體實驗都還沒…」我緩緩道。

「不能見死不救呀,這種狀況我從來沒見過,你不拿來試試,大概最多就再一個星期吧…」強學長道:「阿泰你送來,有事我負責,我全部扛起來。」

「啊…」明楨抬起頭,臉上布滿疑慮與憂心,看看我又看看Jimmy,道:「學長你確定要這麼做嗎?真的沒有別的方法了嗎?」

不知是醫師沒有和家屬説明到底危險到什麼程度,還是瑞琪剛才是強裝出來的堅強。瑞琪眉頭愈來愈緊、臉愈來愈沉。

「哇~嗚嗚嗚~請你們,拜託救救我姐姐!」瑞琪突然崩潰整個人癱跪下來。「嗚嗚…拜託你們…拜託……。」

「別這樣…別這樣…Angela妳先起來…」明楨道,她正要伸出手Jimmy就先一步扶住瑞琪。

「嗚嗚嗚…拜託…求求你們…拜託……。」

咖啡廳中所有人都望向這邊……。

「阿泰!明楨!怎麼啦?」擴音器中阿強學長急問道。

「學長…有家屬在旁邊…」明楨道。

「啊?那ㄟ啊呢?」阿強學長訝道。

「好啦!不管那麼多了,都是緣分…」明楨迅速分配道:「泰哥麻煩您現在跑一趟拿FLT3來…小婷,我們先陪Angela過去…Jimmy?」

「我明天沒班,我陪妳們一起過去!」Jimmy道。

「我也沒事…」尚文道。

「那就這樣吧,泰哥請你先搭捷運去吧…外面人應該還沒散,搭捷運比較快。」

「好!」我拿起手機道:「學長那我先掛囉,等等拿了就過去找你們!」

「OK!」阿強學長道。

「好啦!走吧!」明楨道。她扶著桌面準備站起來。我伸手扶住她的

「啊~~!」明楨撐著桌面輕呼:「我…要生了……。」

【待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七章神秘的禮物

(3)文靜的煩惱

「姐,晚點還要我幫妳帶什麼過來嗎?」香澄拎起揹包走向門口道。

「嗯…不用…謝謝…」明楨浮腫著張臉道:「姐夫該帶的都帶來了。」

「誒?王醫師!」香澄一拉開門阿文學姐正站在門口。

「小婷,不陪妳姐姐坐月子呀?」阿文學姐開口道。

「呵呵,要趕著去跟男生約會呀!」香澄笑著道。

「哈哈哈哈!」學姐爆出招牌的朗笑聲,道:「不是説要多元成家嗎?我看妳們也是多元不起來啦!」

「呵呵呵,小婷想玩就多去玩玩,讓她去…」明楨抱著剛出生不到48小時的女兒道。

「我先走囉!掰!」香澄揮揮手轉身出房。

「你們呀…唉…」阿文學姐搖搖頭,朝向我道:「小楨每次都説妳們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夫,講得跟真的一樣,説什麼阿泰你是從這邊過去的,她們是從那邊過來的,什麼什麼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真的不懂你們……。」

「學姐…」明楨故意拖長音撒嬌。

「我也管不了妳們…妳們一下説幾個人都是阿泰的老婆,一下又這個男朋友那個男朋友…」阿文學姐道:「阿泰呀,你跟小楨也都算學校裡面有點名氣的人,要低調點啦!」

「哦…」我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趕快低頭幫忙月子餐。

「呵呵,學姐,以後妳就會明白的啦!」明楨道:「雖然我每次講妳都覺得我在唬爛,但都是真的…小婷…嗯…在那邊女人是沒有任何選擇自由的,讓她去外面有機會多接觸、多體驗也好。」

「我是不懂啦…」阿文學姐放下手中提盒:「沒人幫妳坐月子,剖腹產現在也不能吃太燥熱的東西,我先幫妳準備了清蒸魚跟水果,怕妳沒胃口。」

「呵呵,小傢伙剛出生就狂,跟以前的經驗都不一樣呢…以前都是剛出生沒什麼胃口,要五六天後才會慢慢開始吃多…」明楨輕擁住俯在房上的女兒道:「所以不拼命多吃點,很快我這個媽就會被乾囉。」

「聽説會很痛?」沒生過孩子的阿文學姐問道。

「是呀,雖然剛出生沒有牙齒,但牙咬還是很硬,會很痛…」明楨解釋道:「一開始初也不會很多,但就是要這樣讓她用力,過幾天腺才會暢通,量才會出來。」

「講得好像妳很有經驗似的…」阿文學姐湊到邊近看道。

「呵呵,我是真的很有經驗呀,只是這樣説學姐妳又説我怪力亂神而已…啊…」小傢伙似乎得過份用力,明楨輕捏女兒鼻子道:「太用力會痛時就輕輕捏鼻子,小孩就會放開了。」

「真的假的?」阿文學姐訝道。

「真的呀,妳沒看小狗太用力,狗媽媽就會輕咬小狗的鼻樑,這樣小狗就會放開了。」

「講得跟真的一樣…」阿文學姐道。

「是真的啦,這是哺動物的反動作…」明楨笑道:「不然下次換學姐妳餵母的時候自己試試看囉!」

「呵呵,再説啦!」阿文學姐笑著擺擺手道。

「學姐,妳放心啦,我們不是妳想像的那種教什麼的,我們只是跟泰哥來繼續沒有完成的因緣…」明楨摸摸女兒的胎髮道:「説真的,來這個世界這麼多年,我一直覺得像夢一樣,一場還沒有醒的夢,但現在有了她,我在這個世界也變得真實了……。」

「昏倒…好啦…不跟妳説這個了…」阿文學姐道:「剛才阿強要我跟你們説,阿泰那個FLT3效果出來了,數字全部都在下降。」

「真的?」我訝道。

「嗯…」明楨彷彿有成竹。

「阿強説,照這個下降速度,應該最慢今天晚上就可以脱離險境。」

「那Angela應該可以放心了…」明楨幫孩子擦擦嘴道。女兒似乎吃得非常滿意,閉著小眼睛用手摩擦自己小臉。

「泰哥,請你拿我的手機,上面有Jimmy的電話,請你跟他説一下都沒事了,請他放心。」

「嗯…好!」我走出病房,讓她們姐妹淘在裡面興奮地嘰嘰喳喳。

************

文靜出現是在第四天傍晚,那天下午我還有場會議,結束到醫院已經快六點了。

文靜穿了黑千鳥格的呢洋裝,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幽靜幹練的模樣。烏黑濃密的頭髮稍微挑染,搭配上大波讓飽滿的額頭顯得更柔和卻更有自信。

「好久不見囉!」文靜笑著站起來。

「呵呵,是呀…」我微笑將明楨衣物放在旁邊椅子上。「最近忙嗎?」

「呵呵,您都沒看我寄給您的業務報告唷!」文靜笑了笑,但臉上卻有絲絲憂鬱。「今年我們做空黃金,從1千8百美元一路放到1千2,獲利有40多%…另外因為QE3,公司全年應該結算有超過30%獲利。」

「呵呵,那真是好消息呀…吃飯了沒有?一起吃嗎?」我取出明楨今晚點的餐擺開,道:「男朋友好嗎?不好意思最近比較忙,沒有去偷看妳的臉書,呵呵呵。」

「今年一年下來,淨資產已經累積超過3億美元了,但還不到3億1…」文靜道:「他還好……。」

「呵呵,一年成長30%,我們一定要發一個大紅包給妳!」我邊忙邊續問道:「有打算穩定下來嗎?妳們接下來有什麼計畫?」

「暫時還沒進一步打算,不過看到您這樣照顧小玉真的很動……。」

「呵呵,我就一直這樣呀,也沒什麼特別的」我打開湯罐放在明楨面前,扶她坐起再幫她圍上餐巾。「小心點,燙……。」

「不好意思,今天來是因為公司出了點事情,所以臉不太好……。」

「喔?還好吧?」我轉頭看看文靜繼續幫明楨整理衣服。之前文靜結算給我,我直接將所有資產成立一個信託基金繼續委託她經營。其實3億美金跟3萬美金對我來説都沒有什麼意義──我自己有手有腳、有穩定收入,無論是養家還是教育孩子都夠用──這筆信託基金説真的,就如我之前承諾的,純粹是準備給她們姐妹們運用的財產。只是看文靜的樣子,似乎問題已經造成她不小的困擾。

「妳們談過了嗎?」我問明楨。

「嗯…」明楨表情愉悦滿臉幸福,絲毫看不出困擾。「真好喝……。」

「會有違法的問題嗎?」我問文靜道。

「是稽核出問題,應該可以內部處理…」文靜回答道。

「有人手腳不乾淨?」我心中迅速考慮了幾種可能。「不移送主管機關嗎?」

「這裡就我們三個,講話不用這樣…是廖副總啦!」明楨邊吃邊道,絲毫看不出情緒受到影響。「廖副總我們自己內部處理就好,不用驚動官府…。」

「呵呵,還【官府】哩!」聽見明楨的話我不由得笑出來。從開始到現在我也只進過公司一次。文靜公司規模不大,但十幾個人個個是英。我還記得廖副總──年紀約40上下,瓜子臉短頭髮看去非常幹練,作每股很俐落,記得還曾經得過亞洲年度最佳基金經理人獎之類的。

「廖副總怎麼啦?」我問道。

「小事一樁,不過要請泰哥你明天早上去公司一趟…」明楨滿嘴食物,講話之之嗚嗚地。

「明天早上有空嗎?」文靜問。

「可以,明天早上可以…」我腦中確認一下行事曆道。「但妳們不説清楚…我要去做什麼呢?」

「沒關係,我剛才都跟文靜姐確定好了…」明楨抬起頭,圓圓的臉上眼睛笑成一條可愛的弧線。「反正明天文靜姐會負責開口,泰哥你坐在旁邊聽就好…看最後文靜姐怎麼説,你就怎麼做!」

「蛤?」我不瞭解明楨的意思,轉頭看看文靜。

文靜咬住嘴,對我態度堅定地點點頭。

「記得唷,文靜姐怎麼決定你就怎麼做,不需要問原因做就對了!」明楨渾身上下洋溢著幸福的光采。

************

我依約定時間來到文靜公司。時間還很早,辦公廳裡只有兩三位一看就知道是徹夜看盤還沒下班。

秘書還沒來上班,我走到文靜辦公室門口輕輕敲門。文靜與廖副總倆坐在沙發上,見到我一起站了起來。

「呵呵,早呀!」文靜笑道。

「總經理早!廖副總早!」我咧嘴向她倆打招呼。「這麼早就到啦?」

「李教授吃早餐沒?我們去對面邊吃邊聊吧!」文靜收斂起笑容道:「等等大家就會進來了,這邊不是很方便。」

「沒問題,看您安排!」我笑著側身讓文靜先走。廖副總低著頭,臉上陰晴不定地跟著走出辦公室。

公司對面就是有名的高檔低調五星級飯店。早餐時間餐廳理人還不少,文靜似乎是不想讓人看到我們談話,事先另外訂了一間房。套房面積不小,有客廳也有餐廳,隔著房門隱約看得出內裡的卧室也相當寬廣。

「這邊坐吧!」文靜引領我們走向餐桌。「在這邊談吧。」

我幫廖副總拉開椅子道:「廖副總請坐。」

「不好意思,謝謝…」廖副總謹慎地用手扶著短裙裙襬坐下。

「我已經先幫二位點了Continental,還要加點什麼嗎?」文靜道。

管家從後面小廚房推出一整推車菜餚。我與廖副總都表示不用另外加點。

管家一道道為我們呈上早餐,文靜與廖副總先繼續方才在辦公室的話題,討論美國聯準會的一些可能影響,不久話題轉到我身上,文靜帶頭問我些有關製藥業與生技股的問題。談話過程還算輕鬆,但明顯廖副總一直鎖著眉頭,整個籠罩在憂鬱的烏雲中。

「謝謝您,我們還要談點事情,謝謝!」用餐告一段落,文靜吩咐管家道並遞上小費。

「祝各位有個美麗的早晨…」年輕的管家行個禮退出房間。

「韻妤姐,我們認識多久了?」文靜淡淡地開場第二階段談話。

「……。」

「我還記得那一天呢…」文靜平淡道:「我是存下第一筆錢,第一次走進證券行要開户的大學生,而妳,是第一天上班的營業員。」

「我記得……。」

「這些年我們倆一直並肩作戰,妳從營業員成了亞洲最佳基金經理人,我也從國中老師成了今天公司的負責人…」文靜的語氣還是一樣平淡,但覺的出來那種細微的怨氣。

「我都記得…」廖韻妤諾諾道。

「但…妳知道這十多年來,我們公司基金有幾位投資人嗎?」文靜問道。

廖韻妤答道:「我知道,只有一個信託基金給我們作。」

「那妳知道這個信託基金是誰擁有的嗎?」

「我只知道是國外委託作的,實際擁有者我不知道……。」

「今天我請李教授來,就是因為他不僅是本公司的大股東,也是信託基金唯一的受益人……。」

「蛤…?」廖韻妤聽到小小驚訝一下。

「是的,李教授是唯一的受益人,當年我開始有大筆金額可以投資,就是教授給我的…」文靜編了一套故事,掩蓋她是依據在另一個世界中我給她的指示作投資的事實。

文靜續道:「後來會把資金出來,找妳另外成立現在這家公司,也是教授説不需要讓別人賺手續費,要把利潤分享給妳和我,才出錢讓我成立的。」

廖韻妤瞪大眼睛看著我,目光閃閃似乎在訴説著什麼。説真的我之前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她,現在四目相對,才發現她長得很像成版的本女星友坂理惠。不過雖然聽説她已經超過40了,但看起來覺頂多30出頭。

「我們姐妹能夠合作這麼多年,我看重的就是妳穩健、細心、不躁進…」文靜道:「更重要的是,妳跟我都不是貪婪的人,誠實是我們共同遵守的最高標準,所以李教授才會放心把這麼大一筆錢給我們兩個這麼多年。」

「不要再説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廖韻妤頭低得像是要鑽進桌面似的。

「今年我們又是豐收的一年…妳對利率和匯率的判斷非常準確,讓我們基金有30%成長,光李教授付我們的費用就有200萬美金…」文靜淡淡道:「韻妤,妳今年的佣金應該至少也有50萬美金吧……。」

「對不起…對不起…林總…李教授…對不起…」豆大的淚珠從廖韻妤眼角滑下。

「一開始我還以為韻妤姐妳是給男人騙了還是什麼的,每天幾個億幾個億金錢進出,韻妤姐妳也從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對不起…嗚嗚…對不起……。」

「但後來我請人查了一下,韻妤姐妳既沒有被人騙,下班後也沒有私人投資,真的是位不可多得的金融界人才……。」

「林總…求求您…別再問了…我…嗚嗚…請把我給主管機關…其它的我會負責補回去的…嗚嗚……。」

廖韻妤顯然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但我只清楚她應該是虧空或挪用了一大筆錢,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搞不清楚文靜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把妳給主管機關?吊牌?坐牢?」文靜道:「這就是妳要的嗎?」

「我對不起妳…嗚嗚…我會負責…嗚嗚嗚…我願意接受法律制裁……。」

「唉…妳也賠不起呀…」文靜嘆口氣道:「這些年妳把錢花去哪我也都調查清楚了…韻妤姐…妳哪還有錢可以補回來……。」

「林總妳…」廖韻妤瞪大淚眼説不出話來。

「細節我就不多説了,反正我知道這些年妳辛苦了…」文靜起身走過廖韻妤身邊,摟住她肩膀道:「妳是我們公司最寶貴的資產,除了把妳給檢調,我想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啊…?」廖韻妤抬起哭花妝的臉,驚訝得説不出話來。

「孩子後面的開銷還很多,妳不能去坐牢…」文靜將下巴靠上廖韻妤頭頂道。

「妳……?」

「我都知道…」文靜輕輕道:「這二十多年都是妳自己一個人扛,辛苦妳了……。」

「嗚嗚嗚嗚…對不起…嗚嗚嗚…」廖韻妤低頭又啜泣起來。

「別哭了,眼淚擦一擦…」文靜起面紙為廖韻妤拭去淚水。「韻妤姐,於私我絕對妳到底,但於公…要看李教授怎麼決定了……。」

「嗚嗚…李教授對不起…對不起…」廖韻妤朝我道。

「我沒有意見,這筆基金本來就是給林總全權負責,林總怎麼決定就怎麼做…」我照著昨晚明楨代的方式説道。

「總經理…」廖韻妤努力撐開哭紅了的眼睛,望著文靜道。

「錢可以以後從妳每年年底的佣金中慢慢扣……。」

「真的…?」廖韻妤再次瞪大雙眼。

「嗯…妳還有必要的開銷,我不會全部扣完…如果真的急用錢不夠,妳再私下找我……。」

廖韻妤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但妳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文靜摟廖韻妤道:「我只説一次…妳能答應就答應,不能答應不要勉強,我們就公事公辦……。」

「嗯…我懂……。」

「李教授公務繁忙,平常也不把心思放在我們的營運上,這樣很不好…」文靜道:「從今天開始,除非教授出國,以後每個星期四早上妳就到這個房間來,把衣服脱光,教授想對妳做什麼妳就讓教授做什麼,不可以抗拒…如果教授什麼都不想做,妳就光著身體向教授報告國內外最新財經情勢,還有公司營運簡報。」

「……」廖韻妤抬起頭想回頭説話,卻被文靜的手指按住雙

「妳不要急著回答…好好想一想…」文靜道:「李教授不見得是個好人…他可能會讓妳做出你從來都想不到…會讓妳後悔一輩子的事…會讓妳永遠抬不起頭來……。」

「嗯…」嘴被封著,廖韻妤眼中充滿淚水。

「今天早上沒事,妳仔細想想,決定好再説…」文靜放開廖韻妤,走回自己座位拿起咖啡。

廖韻妤擦去淚水,停止啜泣低頭沉思。

我看看文靜,她瞪我一眼……。

這個結果事先完全沒有套過招,我十分尷尬,起身走到玻璃窗前。窗外下著小雨但仍一片車水馬龍,和房間內沉悶到掉下一針也聽得見的樣子成強烈對比。

我不知該講什麼或該做什麼,只能手口袋望著窗外。手機突然振動起來……。

文靜Line道:「如果今天她還能走路我跟妹妹都不饒你」

「教授…」廖韻妤聲音從背後響起。我連忙收起手機轉身。

廖韻妤長長的睫還濕濕地黏在一起,臉上顯然是剛才擦過了,糊掉的妝除淨後顯出張富有氣質的素顏。

她沒開口,低下頭褪去黑套裝短外套,接著解開米絲綢襯衫最上三顆釦子。微張的衣襟間隱約可見到紫紅罩。廖韻妤雙手合握小腹前,微微發抖靜立著。

我望向廖韻妤背後,文靜擠眉眼示意我動手。

我前跨一步,伸手解開剩下的幾顆釦子。

「嗯…」我將整件襯衫從玉葱似的手臂脱出,廖韻妤閉著眼發出蚊蚋一樣的輕哼。式樣保守的無襯的蕾絲全罩杯緊緊裹覆著豐滿的玉峯,球沉沉重量讓肩帶在肩上壓出深深印痕。

半透明般雪白皮膚下隱約還能見到青血管,身體從鎖骨以下呈現出成婦人豐腴的美,淺淺的肚臍隨著身體緊張緩緩起伏著。

我輕輕攬上她的,廖韻妤沒有抗拒。我淺淺嚐了一下紅,她的舌頭笨拙而不知所措。我轉向那綴了半月型寶石的秀耳。

「啊…」廖韻妤軀體微顫,在我耳邊輕道:「對不起……。」

「別説了…」我邊咬噬耳垂邊解開她背後短裙的扣環。

「我…二十多年…沒有和男接觸…」廖韻妤身體抖得愈來愈厲害,呢喃中充滿緊張道:「以後…請您…不要…太為難…喔……。」

在她不停顫抖中,我的舌尖來到豐碩雙峯間的線,用鼻子和嘴輕輕微快速地摩擦。不知是緊張還是氣温,衣中雪白飽滿的雙峯不住輕微地振顫。

短裙落到地上,我驚訝地發現她居然裡面穿了一付絲質的黑吊襪。潔白的肌膚泛起一片紅暈,僅著衣與絲襪的豐潤體毫無保留展現在面前。

「啊…」廖韻妤嚇了一跳。我將她抱起放在窗台上,蹲下身將臉湊向雙腿之間。

「嗚…」廖韻妤咬緊雙發出哼聲。我拉開內褲出濃密膨鬆的陰,傾頭用舌尖分開那緊閉又帶有點騷味的花瓣,再將舌頭伸進乾涸的幽谷裡攪動。

「啊啊…」廖韻妤如遭電擊,一雙穿著絲襪的大腿夾緊我的臉不停抖動。

「從來沒有人幫妳過嗎?」我抬頭問道。

「我…只有一次經驗…」廖韻妤眼角沁著淚珠閉目別過頭去。

那無奈又嬌羞的樣子引得我兩三個月無從發洩的慾火熊熊燃起。我拉下內褲讓它吊在腳踝,繼續朝幽谷發動舌頭攻勢。

無味、晶瑩透明的體從成的花瓣間淌出來,陰蒂上的一陣更彷彿將她五臟六腑全了出來一般,廖韻妤一手撐著嬌軀,一手不自覺地抓緊我的短髮。我退後端詳,兩片瓣間已師林林一片,緊閉的粉紅口微開,正不停沁出汁。

「哦…」廖韻妤閉緊雙眼還是不敢轉頭向我,我取過小手攬在頸上,扶著大龜頭輕輕在口與花頂端珍珠間來回撥

我將巨龍頂住,菇傘將開口一點一滴撐大。

「啊…啊…慢點…啊……。」

耐住子緩緩前推,緊繃的一點點地撐開,我微微前後移動,讓龜頭徹底被水潤滑。

「哈…哈…!」廖韻妤突然睜開美目,皺緊雙眉大口氣。菇完全進入陰道,也沒入了約三分之一長度。

「嗚…嗚…」廖韻妤緊鎖眉頭,一付要哭出來的樣子。龜頭每前進一分,就將緊緊包裹的往體內拖動一分,甚至不時會傳來一絲撕裂般的疼痛。不知不覺碩大龜頭已經進入緊窄深處,馬眼上覺像是被一團棉花包覆著。

「哦…啊…」廖韻妤抖得股頭登登作響,我將她的臻首下壓,讓她親眼見到整隻陰莖沒入自己體內的樣子。

她的臉上是震驚、驚奇、慌張又不知所措……。

我偷瞄文靜一眼,輕輕前後移動半分,緊密的讓龜頭想動都很困難。我道:「看清楚了嗎?以後這裡就是我的……。」

「嗚…」廖韻妤全身顫動。

「知道了嗎?」我再動了一下,這次幅度比前次更大些。

「嗚…知…道…」廖韻妤抖動的程度也更加明顯。

「那我要開始幹妳囉!」也不知怎麼回事,我突然講出這般平常不會用的話來。

「啊…嗚……。」

杵退出約三分之一長度後急速朝細縫送去,緊接著就是在花心上一陣磨轉。

「啊啊啊啊…」幾乎還是個處女的廖韻妤扯開嗓子高喊,身體幾乎完全癱頹。大龜頭一下又一下敲擊前方頓時豁然開朗,一股電頓時傳遍全身令我興奮得難以自己。我抬起廖韻妤一條大腿,再無顧忌用力衝刺。

四周彷彿都靜止了,只有進出時咕嘰咕嘰的聲音。廖韻妤秀頸無力地歪側,任憑長的在體內肆。緊窄的不堪蹂躪,巨大的房也隨著衝擊節奏不斷上下跳動。

「啊…啊…不行…啊…」廖韻妤彷彿被我得死去活來,小嘴開始求饒。

當巨莖衝撞子宮時,可以覺到花那柔弱不堪的嬌羞,當菇傘後退時,更可以享受到死命抵抗的阻礙,帶出一陣陣水。

我沒想到她的體質這麼……。

「啊…唉唷…啊…好痛…好大…好麻…」緊窄的小中火燙的巨不斷動,一波波引爆廖韻妤體本能的反應,她彷彿像嚴重腹痛一樣表情泣,短頭髮不停擺動。

「啊…啊啊…」她雙手緊緊抓著我的臂膀,隨著衝刺不自主向上動,紅大張婉轉嬌啼。一聲尖叫,我覺到她中湧出大量體,穿著高跟鞋的雙腿緊緊扣在我後,起的柳無力地落下。

我回頭看看文靜,抱起廖韻妤道:「還沒完哩!」

我抱著她坐到沙發上,解開她的罩。

「啊啊…不要…好害羞呀…」廖韻妤摀住臉龐,但龜頭深入腹腔的強烈快,立刻又引燃了成的生理本能。

「唉呀呀…啊啊…」雙住她那米粒大的小頭,廖韻瑜瞬間又達到高絕頂。

F罩杯大小的雙厚重又雄渾,近乎瘋狂的美婦被刺得語無倫次,只能任我攬住纖前後動。

廖韻妤的意識早已飛離身體,花心被龜頭碾碎,身上最首也陷入魔口之中。無奈的高背叛主人意識一波波襲來,像地震後的海嘯摧毀路徑上一切物體。我用力捏一對,大像用力攪拌著油的廚師,不停在中捲起的泡沫。

我將廖韻妤推倒在沙發上,將修長玉腿大字分開高高架在我的肩膀上。我雙手抱著豐滿的大腿部,部一陣急速動,近乎瘋狂向她發動攻擊。

「啊~~!」廖韻妤尖叫一聲幾乎暈厥,內濕滑的黏膜死死地纏繞在壯碩的陽物,將身一陣陣收縮、緊握。濃濃的漿擁到頂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我猛一口氣,將巨大無朋的巨菇衝向廖韻妤緊窄嬌的幽谷深處狂猛一,在花心緊緊含住菇頭的痙攣中,一股又多又濃的滾燙噴發直入幽深的子宮。

廖韻妤嬌小緊窄的緊緊夾住壯的我一陣又一陣收縮……。

【待續】

tgod

2024-08-18 04:43:18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七章神秘的禮物

(4)神秘的禮物

我從背後緊緊壓住廖韻妤的背,完美秀的酥映照在玻璃窗上,反照著金黃的晨光。我拉著廖韻妤讓她雙手反剪背後,繼續前後送,她好似被懸在空中然後被我從後面不斷地攻擊。

「啊…哦…啊啊…好深…好舒服…啊呀…」廖韻妤經不起猛掹頂,無限的快使她幾乎發狂,肥猛扭猛搖更不時發出銷魂的叫聲。

我沒有見過一個女人的可以開發得這麼快。在明楨與文靜合謀下,這一個月來韻妤幾乎已成了隨時供我發洩的道具,不僅是原本條件的星期四,現在文靜規定不管任何時間只要我想要,韻妤都得隨時配合。

但説真的,我本一點也不覺得這是什麼脅迫還是屈辱──我覺得韻妤本隨時都在等著我找她。

媽的……。

我確定韻妤絕對不是從那個世界來的明楨文靜她們其中一員,但為什麼?

媽的……。

「唉…唉唷…啊…好大…好…」韻妤纖被我抱著使勁往後拉,濕成一片的柔不停撞擊部,發出啪啪的聲音。

「嗯啊…喔…要…又來了…啊啊…」一次又一次深入撞擊花心,韻妤扶在玻璃上的雙手握緊又分開,一頭俏麗短髮被搖得四處飄晃,她甩著頭合著我的動作。這一個月來我跟她做愛了十多次,但令人訝異的是她的小不但沒有絲毫鬆弛,那較處女還要緊實的還更有彈力、壓迫力更強。

陰莖在粉紅進進出出,每下都把花瓣帶得翻了出來,

「啊…用力…再…再深一點…啊…我又要…啊……。」

看著又將臨近頂點,我順著韻妤動作,每次直頂花心,得她兩眼翻白。

她每次高都會整張臉揪在一起,像是痛苦不堪卻又妙不可言,兩道細眉眉心打結,緊閉的眼角魚尾紋間還常常滲出淚水。

「啊…不…不行了…我…我好舒服…啊…」韻妤尖叫著再次飛昇。

窄小陰户中媚一圈圈地緊緊繞著大陰莖來回,我放慢動作、緩慢進出,盡量延長她高的時間。廖韻妤已失去反抗意識,雙膝無力無神地扶牆半蹲著。我頂住子宮頸不再送,在裡面左右研磨。

「等等…哎…先別動…哦…」韻妤呢喃著道。

突然間我只覺得陰莖在柔深處突然受到一陣消魂的痙攣,大約又過了幾秒,韻妤突然雙腿猛蹬、股向後猛。或許是高糊的她想讓花與龜頭更緊密,只見粉狂搖,水也潰堤似從花縫間了出來,緊緊抓著莖,陰道及全身上下不停的痙攣搐。

韻妤的改變説明顯也不明顯。她的衣著還是一樣的保守,買了幾套成套的絲質內衣褲但還是保守的高、全罩杯型式;她還是慣於穿吊襪帶也不排斥穿著高跟鞋做愛,但絕對排斥穿細帶的高跟涼鞋。

由於某些我沒問她也絕對不會説的理由,她排斥背後位遠甚於女上男下,但我偏偏喜歡用這種姿勢強迫進入她的身體。背後位時韻妤那種夾雜了強烈羞恥、混亂和瘋狂的表現,每每都讓我不捨得更換別的體位。

「嗚…」韻妤俏臉像盛開的花朵,她合攏雙腿緊皺柳眉,陣陣發出含混的呻,開始承受我新一輪的背後進攻。大龜頭在花瓣間快速地磨擦著,肥大的房也垂吊著像鐘擺班來回晃動。

「啊…輕點…啊哦…」韻妤眉心間窘起一道道皺紋。我不抱住她,大手從後繞過那堅富有彈的玉,手指還不停捏硬得像石頭般的蒂。。

「唉…站不住了…啊啊…」韻妤苦苦求饒道。我瞄一下手錶,從方才開始已經狠狠她40分鐘了……。

我退出環抱住她,雙腿脱力的韻妤整個人癱在我懷裡。

「哦…今天饒了我吧,再下去真的要去醫院了…」被抱到上韻妤摀住臉不讓我看她。無論是什麼姿勢,她都會盡量遮住自己不讓我看。

「沒關係,我看這邊就好…」我用手指輕輕撥她的陰埠。今天早上第一件事我就強迫她走進浴室分開雙腿,接著拿刮鬍刀將農的恥剃個乾淨。

「好羞唷…」韻妤道。刮的時候她不敢拒絕,只是別過頭去滿臉通紅。

才撫了幾分鐘陰間就又滲出了愛,我側過她身子龜頭沒有阻礙就滑了進去。

「啊…」韻妤輕嘆一聲。

「今天把妳的剃光,妳有什麼想説的嗎?」我擁著她温柔地緩慢進出。

「沒…沒有…啊…」顯然是又起,韻妤嬌羞道。美麗臻首高高後仰,嬌美的臉頰頓時充滿了成的嫵媚。我撫摸粉,堅硬火熱的陰莖像熨斗般緩緩燙平中的皺褶。

「今天把剃乾淨,下次換妳的怕不怕?」我故意逗她道。

「啊?」韻妤愣了一下緊閉美目道:「只要您想,我不怕……。」

「為什麼?」我將龜頭到底,慢慢推花心道。

「啊啊…」韻妤身體抖了幾下,道:「我知道您會保護我,不會傷害我的…就算是要…後面…也會保護我的……。」

纏繞著龜頭讓我渾身一,續問道:「這麼有信心啊?」

「嗯…啊…是…我有信心…您一定不會的……。」

韻妤的話又燃得我大起。今天還沒呢。我起身坐在她右腿上,抓住左腳踝高抬至下巴前開始衝刺。

高跟鞋在空中無力地劇烈搖晃……。

「啊…啊…唉…哎唷…嗯…」韻妤已被我衝撞得無力説話,只能淌了淚水邊哭邊甩頭,秀髮左搖右晃,俏麗光景中帶著無限蕩。隨著大菇頭兇狠,她再次達到臨界點。

「啊…不要…嗚…受不了了…不要…」韻妤使盡全身最後力氣拼命慘叫,被得又麻又酸的花徑頓時收縮。堅完全沒有停歇,無視女人早已經虛脱,繼續敲打強勁的節拍,讓無力的小腿在空中上上下下晃動,高跟鞋也隨著動作晃動,好像要掉下來一樣……。

我放下小腿將她身子扳正,用傳教士體位將韻妤抱個滿懷。

「嗯…?」口腔被舌頭強行侵入,韻妤瞪大眼隨即闔上,雙手緊抱住我,雙腿也盤上我的後背,生澀又情地享受我的舌吻。

了大約四五十下慾望達到極點,濃伴隨最後一下的入了韻妤小深處。

************

韻妤下身一片狼藉,昏睡過了中午才醒來,但還是因為過於烈,連想要翻身坐起都辦不到。我抱起赤的她進入浴室,將全身沖洗乾淨後將她抱入浴缸。

韻妤爬上我身體將臉枕在膛,閉上眼不一會又發出微微鼾聲……。

「啊!不好意思…」韻妤突然驚醒道。

「沒關係,這幾天葉倫聯準會剛上任,美元波動較大,妳應該也沒睡好吧……。」

「嗯…」韻妤小貓似地將臉在我前磨蹭一番。

「妳對利率跟匯率很專業……。」

「嗯…」韻妤又將頭轉了方向,重新調整擁抱的方式。「我碩士的指導老師是柏南奇,也去哈佛修過葉倫老師的課。」

「論文是做大蕭條嗎?」

「嗯…」韻妤抱得更緊,兩團緊緊貼扁在我的身上。

「哪怎麼會進投資界,沒去銀行呢?」我撫摸她的脖子問道。

「年輕的時候很缺錢,想説證券業會賺得比較快……。」

「那怎麼沒留在華爾街,回台灣了呢?」

似乎是碰觸到她的地雷區,韻妤沉默不語……。

韻妤的身上充滿各式各樣的秘密,而她也靠保守、低調將自己隱藏、保護到今天。

她明明可以在美國掙得更好的機會,但她選擇回台灣……。

她明明可以找到個不錯的教職或在公營行庫中得到不錯的職位,但當初她選擇進入證券業。

她明明有足夠的美貌可以引男男女女的注意,但她寧願穿著像個公務員隱沒在人羣裡。

她明明小腹上就有生產過的痕跡,但無論是她自己説的或她表現的,都像是個完全沒有經驗的女人。

「您真的…要…股嗎?」韻妤小手指輕輕玩我的頭問道。

「妳説呢?」

「我怕…但就像林總説的…這些都是懲罰……。」

「妳覺得我是在懲罰妳嗎?」

「沒有…」韻妤隨即就發現自己失言,整張臉都紅了起來。「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那林總這樣的決定妳心服口服嗎?」我追問道。

「我…我不知道…」韻妤把臉藏起來道:「林總沒代處罰多久……。」

看她樣子我決定捉到底道:「那妳有吃藥嗎?還是要我帶套子嗎?」

「吃藥?我沒有吃藥呀…」韻妤愣了半晌開口道:「啊…啊…討厭…。」

她好像完全忘了女人是會懷孕的那檔事。

「您高興就好…」沉默了一會後韻妤幽幽道:「如果…一定會先跟您説的……。」

「那喜歡我在妳身體裡嗎?」

韻妤又愣了一下才道:「喜…喜歡……。」

我樂不可支繼續逗她道:「那以後我就繼續在妳身體裡懲罰妳囉!」

「嗯…好…」這回韻妤倒是立刻回答,沒讓我捉到。

「那…」韻妤手指在我上畫圈,言又止。

「説吧…」我親親她額頭道。

她居然第一次主動握住我的小弟弟上下玩了起來。

「可…可以…借我放進去嗎?」韻妤怯羞羞道。

「嗯……。」

韻妤翻身,在水中不練地將坐入體內。

「喝…」她輕嘆一聲,便慵懶地躺伏在我身上。

「您覺得…如果我以後繼續努力…表現得比現在好…林總會答應繼續讓您處罰我嗎?」

「嗯,我相信如果你繼續保持從以前到現在一貫的專業跟誠實,她一定不會反對的…」我下身道。

「哎…別亂動啦…都腫了…」韻妤甜甜笑著,趴在我身上又沉沉睡去。

在恆温的熱水中醒來時已經快下午四點,韻妤一整天沒進辦公室但電話中聽起來文靜的心情大好,叫她如果身體沒有完全恢復的話,第二天就直接在家休息。

研究室沒事,打回家是香澄接的,遠遠就聽到明楨喊叫我吃完飯再回去。

愈聽我愈搞不清楚文靜她們姐妹仨在搞什麼陰謀……。

韻妤走路相當困難,我想等會勢必得送她回家,甚至還得揹進房之類的。揹她抱她回去我想她是絕對不會反對的……。

我抱著韻妤在房門口坐下,正蹲下要幫她穿鞋時電話響了。

「喂?」

「您好,阿彌陀佛!」

「您好!」我禮貌應答。這是什麼宗教團體要來募款嗎?

「請問您是李家泰先生嗎?」

「是,我本人。」

「阿彌陀佛,這裡是慈濟骨髓捐贈中心,敝姓葉。」

「阿彌陀佛,葉小姐您好!」

「不好意思打攪您,是這樣的…」葉小姐聲音温柔又充滿慈悲,道:「在X大醫院有一位急患者需要立即做骨髓移植,經過我們的篩選,您的【人類白血球抗原HLA】配對正好符合捐贈條件,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到X大醫院一趟?阿彌陀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不是詐騙電話,拜託您了……。」

「喔?」

「因為事情緊急,您方便直接與X大醫院聯絡嗎?」葉小姐道。這次她沒有再阿彌陀佛了……。

「喔?好!請給我電話…」我抄下號碼--這是明楨老婆醫院總機沒錯。「好的,我立刻打電話過去。阿彌陀佛……。」

「謝謝您,真的謝謝您了!」葉小姐掛斷電話。

「怎麼啦?有急事嗎?」韻妤皺眉問。她皺眉的樣子真好看,有種説不出來的高雅風韻。

「醫院那邊有點事找我…」我不想説出真正原因,正好工作上也跟醫院有密切合作。

「那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去吧!」韻妤道。

「沒關係,不差這幾個小時,我先送妳回去吧!」我抱起韻妤,她嬌羞地搭住我的脖子,在臉頰上親了一下。

************

骨髓移植分成「骨髓捐贈」與「週邊血捐贈」兩種。一般來説如血癌病患等通常較適合「週邊血捐贈」,因週邊血幹細胞中含有較多免疫「T細胞」;而如地中海型貧血患者會較需要「骨髓捐贈」。造血幹細胞會再生(取後約1個月就可恢復正常數量),所以就像捐血一樣,捐髓也可以促進新陳代謝。

「骨髓捐贈」很多人誤解是從脊椎取骨髓,但其實骨隨捐贈要全身麻醉沒錯,但卻是由後二側腸骨取骨髓,由於「腸骨」本身沒有神經,所以當然也就不可能像脊椎受傷而造成癱瘓。骨髓所含的幹細胞較多,但再小的手術也還是有風險,術後恢復所需時間較長,會有幾個星期時間要避免提重物或劇烈運動。「週邊血捐贈」則是像捐血一樣,直接從血中分離造血幹細胞,不屬於外科手術相對較安全,但所含幹細胞較少,二者各有利弊,原則上應視受贈病患之需求,。

到2013年初,台灣共完成了3306例骨髓移植手術,慈濟骨髓捐贈中心資料庫中有37萬筆資料,但因配對成功機率小於萬分之一,所以還有3萬5千人在等待配對成功的求生機會。

送完韻妤回家,我立刻打電話去X大醫院。對方説因為事情緊急,如果有意願的話,希望我直接趕到醫院去。

事情緊急?印象中骨髓移植都要一次、兩次的驗血比對基因,配對成功後還要等通知才能去捐,這種直接打電話緊急通知的在印象中還是第一次。

我打電話回家跟明楨她們説,沒想到明楨樂不可知叫我趕緊去醫院,她隨後就到跟我會合--真是怪怪的--上星期她休完產假坐完月子上班,現在整個人就像隻裝了金頂電池的兔子,現在家裡請了位全職保母後,她更是充滿活力到處亂跑。

不一會我就依約到達X大醫院西址檢驗科,但血腫瘤科人員已經在那等我,説我是緊急中唯一能來的捐贈候選人。在我明確表達意願後他們直接帶我走地下通道到東邊另一座大樓進行後續檢驗。

還在學生時代我就去登記了骨髓捐贈。但不管資料庫多大,配對成功的機會很渺茫,對去登記的人來説一生中可真正配對成功去捐贈的機會或許只有幾萬分之一。其實捐完骨髓隔天就能上班,唯一可能不舒服的,是打生長素時骨頭會痠痛。可惜的是因為許多民眾不瞭解骨髓捐贈,截至2012年底,台灣已經有17位罹患癌症的兒童雖然配對成功,卻因為捐贈者臨時反悔而失去生命。

血後我坐在櫃台慢慢等。以前第二次配對檢驗要搞好幾天,現在用基因快篩的方法幾十分鐘就可看到結果。

正當穿著白袍的檢驗人員從裡面走過來時,明楨、香澄跟文徑三人一起到了,明楨甚至連孩子都揹來了,她拿了塊台灣紅阿嬤大花布包著,我們的寶貝正香甜地睡在媽媽前。

「學姐!恭喜恭喜!聽説是女兒呀!」白衣人朝明楨道。

「呵呵呵,學弟你自己做test呀?」明楨比比我道:「李家泰,我老公!Match嗎?」

「呵呵,沒想到是學姐夫…」年輕醫師道:「10的10,PerfectMatch!」

「你看吧!我就知道!哈哈哈哈!」明楨居然朝我後腦拍了一下道。骨髓捐贈配對就是要看第六條染體上面【人類白血球抗原HLA】的遺傳標幟,一般來説六個遺傳標幟中有五個相符就可以移植,但成功機會較低;如果是六個遺傳標幟都相符,成功機率幾乎就是百分之百;如果十個都相符,可保證一定會成功。

「喂!」我笑著轉頭,立刻就見到可愛的女兒睡得像小天使一樣。

「Patient有多緊急?」明楨問道。

「非常糟,是急的,已經開始做【殲滅療法】了…如果沒有捐贈者,應該最多就今晚…」年輕醫師道。

所謂的「殲滅療法」,是病患必須在無菌室內,將全身所有的骨髓細胞不分好壞完全破壞,一方面希望將壞細胞徹底消滅,另一方面亦可抑制排斥、以利移植之造血幹細胞在體內新生。原則上在捐贈者髓後三十六小時內,將出之骨髓植入病患體內。因此當捐贈者同意進行捐贈、也確定移植期時,捐贈者最好不要也不能再反悔,因為倘若拒絕捐贈,除了讓病患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絲希望被破滅外,加上一旦病患已開始進行「殲滅療法」,由於體內骨髓細胞已被破壞殆盡,病患本身幾乎已沒有任何免疫能力,若沒有適合的造血幹細胞植入,病患將有生命的危險,甚至可以説只剩等死這一條路了。

「聽到沒有!人家見不見得到明天的太陽就靠老公你囉!」明楨又用手肘推推我肩膀。

「那有什麼問題!」我堅定地用言語反擊。

「沒時間打HGH了,直接送手術室嗎?」明楨續問道。

「學姐?」年輕醫師訝道。如果是用「週邊血捐贈」捐贈的方式,要先在捐贈者體內注生長素(HGH)促進骨骼製造幹細胞,但一般要連續三四天每天注一次才會有足夠幹細胞。但如果是「骨髓捐贈」就沒有這個問題。

明楨又推推我道:「老公,好啦,你就捐骨髓啦!我剛才路上已經打電話問過佳靜了,她説你接下來四天都沒事,正好可以住院好好休息一下。」

哇哩…這是誰的老婆呀……。

「我老公沒問題的啦,他每天早晚都跑步一萬公尺,比馬拉松也比鐵人三項,肚子上六塊肌等等進開刀房你們就看得到啦!」明楨吆喝道:「好啦,就這麼説定了!家屬同意書在哪呀?拿來我簽一簽!」

我回頭左右看,香澄和文靜都笑著向我點頭,連女兒都似乎聽懂了,閉著眼睛上下頷首。

這是該展現一家之主氣魄的時刻了……。

「那我去哪換衣服?」我起身道。

「這邊請!」護士忍住偷笑帶我往電梯走去。

或許因為我們動作太快,我到了手術房醫生護士都還沒到。

「誒?李老師?真的是您?」不一會醫師進來--正好是合作過的夥伴。「李老師今晚麻煩您囉!明天起來會有點痠痛,但我相信何醫師會把您顧得好好的!」

「呵呵,配對中的機率比中樂透還低,當然要馬上來囉!」我躺上手術枱道。

「來,我們來確定一下身分跟藥物過…」醫師照SOP一步步來,幾秒鐘就完成核對步驟。

「來,李老師,跟我數…1…2…」麻醉師將透明口罩罩上我的口鼻,告訴我要開始進行全身麻醉並要我深呼

我完全不醒人事……。

************

黃燈照在身上暖呼呼的…應該是在恢復室吧……。

「泰哥!」是文靜的聲音……。

「老師!」是小澄的聲音……。

「老公!」是明楨的聲音……。

我挪挪身子,彷彿飄在空中道:「123…我是李家泰…我醒了……。」

再次醒來已經是白天了。隱約聽到護士幫我量體温,體温好像蠻低的,所以還是包著大棉被、照著保温燈。

由於我背後股上方有傷口,所以必須以靜躺方式躺在加壓墊上止血。醫生與護士也特別代,要我躺在上不能亂動。

「我要…上廁所…」我朝香澄文靜倆道。

「姐?」小澄問道。

文靜笑道:「妳去吧!我有男朋友不方便。」

小澄道:「我也有呀!」

「厚!拜託!妳們倆個…」我轉身想自己起來,但因麻醉加上平躺太久,一陣天旋地轉然後就吐了出來。

「好啦,不開玩笑了!」文靜過來扶我道。小澄也拿來壺。

「有沒有順便過去那邊打家劫舍一下呀?」文靜笑著問。

「沒有耶,就一直睡,很平靜……。」

「呵呵呵…」不知怎麼回事,她們倆都笑了。

「先乖乖休息,明天送你一個神秘的大禮物!呵呵呵!」

************

前一天整天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醒來時清晨五點多,文靜、明楨、香澄她們都回去休息了,小小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在。

我這才發現原來住的是頭等單人房。

我試著下神與體力覺都不錯,除了傷口仍會痠痛,同時隱約覺好像有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股上,每當走路或改變坐立姿勢時會有較明顯痠痛,導致動作被迫緩慢,除此之外一切正常。

我自己走到廁所盥洗完後,便走出病房晃晃。護理站護士見我出現,説雖然我是捐贈者、一切費用由醫院負責,但還是要等到8點半上班後才能辦理出院手續。

傷口有點痛,但跟之前受過的槍傷比起來是小case。我向護士登記後搭電梯到地下室,買了報紙和早餐回病房打發時間。

「老公,今天我有門診、小婷8點有課,等下文靜會開車送你回家!」七點多明楨旋風似地近來親我一下就走,留下文靜陪我等出院。

叩叩叩!約8點左右房門突然響起。

「您好!不好意思,聽説您等下就要出院,受贈者家屬想要來向您致意,不知道方便嗎?」門外護士問道。

天哪…我沒想到會有這種尷尬場面…我一直都以為捐贈者跟受贈者是老死不相往來的……。

我看看文靜,文靜朝我笑了笑點點頭。

我收斂表情向文靜點點頭……。

「請進!」文靜打開門後便隱向門扉後方。

門框中出現兩條纖秀的人影……。

「家泰老師!」捧著花束的瑞琪訝聲高喊……。

「李教授!」提著禮盒的韻妤驚聲尖叫……。

「啊!?」我也不由得輕呼。

「這樣的禮物喜歡嗎?」文靜在門旁輕輕笑道。

【本章完】

第一部舉兵自立

第八章護法戰爭

(1)永州的吉祥物

呼…!

我大一口氣,偏頭閃過拳影,趁勢朝對手左脅下刺拳而去。

砰!一聲悶響,對手失去平衡。我左腳一帶,他瞬間就順勢給掃倒。

「紅方勝!」裁判馬營長舉起左手紅旗高喊。

「哇~~!」

「營附萬歲!」

「耶~~!」

擂台週圍響起如雷歡聲。

我趨前一步攙胳臂扶起萬明祥,道:「今天承讓,下次可不許放水了!」

「呵呵,下次一定要打敗營附!」萬明祥站起身笑笑説。

「我一定等你…」我笑著拍拍他肩膀。

「本月擂台主是曲營附!」馬營長高聲宣佈。「現在頒發獎金1元!」

啪啪啪啪~~!掌聲、吶喊聲不斷。

「這條錦帶這個月我先保管!」我高聲道:「獎金給全營弟兄加菜,每人雞腿1隻,不夠的都算我的!」

「嘩~~!」

「謝謝營附!!」

場邊弟兄們兄弟情緒高昂到無以復加。

接著頒發第二、三名獎金。

「部隊聽令!」營值星官龍振麟連長從台側走至中間喊道:「口令後高喊三次【謝謝營附】後各連由值星官帶回,參賽弟兄至醫務所統一檢查!」

「部隊解散!」龍振麟高聲喝令。

「謝謝營附!~謝謝營附!~謝謝營附!」眾弟兄齊聲吶喊。

「第一連向右轉!」

「第三連參賽人員出列!」

「第二連~唱歌答數!」

口令聲此起彼落,不一會各連都高唱軍歌齊步朝各自營舍前進,十餘名參賽弟兄也成行齊步朝醫務所前進。看他們走路的樣子應該都沒受什麼傷。

「萃亭你要不要去給醫官看看?」馬營長親切道。

「沒事!」我取下拳套給營長傳令道:「這次重做的護具質量很高,完全沒什麼覺。」

「別逞強呀!呵呵呵…」馬營長道:「你的腦子才是本營最大的資產,打壞了我這營長就難幹囉!」

「營長您客氣了!」我穿上上衣道:「下次如果這些小兵再放水的話,我就會生氣了。」

「何必跟小兵一般見識?」馬營長續道:「你這些方法練兵真不錯,下次是比什麼?」

「報告!比橄欖球!」我整好衣衫立正道:「要再麻煩營長擔任裁判。」

「橄欖球?那我這兩天得好好再看看規則了…」馬營長道:「以前在本看英國水兵玩過,大概知道怎麼玩…我先回去,萃亭你別忘了去醫務所。」

「是!營長!」

這批新兵幾個月訓練下來體能都有長足進步。

我將每體能訓練分為三部分:早上6點到7點的基礎體能、下午4點到5點半的運動體能與晚上8點到9點的重量訓練。

基本體能的重點是透過跑步增強心肺功能與肌耐力。第一個月每天早上準6點我自己帶全營跑步到6點。一開始弟兄們跑個5、6千公尺就氣吁吁,但經過一個月磨練後絕大多數就都能完成1萬公尺的距離。

晚上8點到9點得重量訓練重點在肌。我利用上次回到廿一世紀的機會狠狠地讀了一堆有關散打訓練的方法跟競賽規則,回來後訂定了每個循環週期8週的訓練計畫來強化弟兄們的肌力量。在結合營養改善與推、拉肌訓練週期後,約半個月時間弟兄們二頭肌、三頭肌、肌、背肌都明顯隆起,動作加速與爆發力都明顯提升。

第四個月開始每週二、四早上改成散打訓練,雖然我自己不曾認真習武,但基於散打是鍛鍊個人意志至為重要之一環,身為步兵須有敢於接近敵人戰鬥之勇氣及技能,在平時實施格鬥戰技訓練,更能培養幹部敢戰能戰、勇於面對挑戰的神。首先是擊打沙袋、對練等訓練,完成第一個訓練週期後,才開始進行踢、打、摔、拿訓練與對練。

眼見弟兄們在神、儀態、體能上都有長足進步,我宣佈每個月辦理一次擂台賽,優勝者除了錦帶一條外還有1元大洋獎金。這次是第一次辦理,各連每排選出一名代表後與軍官團代表進行雙淘汰賽。我知道自己的優點在爆發力與速度,但能拿下冠軍真的出乎意料。

至於會推廣玩橄欖球是真的意外。中國自古以來民間就只有【勞動】沒有【運動】,在第一個月弟兄們大量跑步體能提升,我正苦思跑步太無聊、想找個可以寓教於樂的運動時,【橄欖球】三個字突然閃過腦海……。

橄欖球是項歷史悠久的球類運動,早在1845年就發展出第一套規則,而世界上第一個正式橄欖球競賽組織【英格蘭橄欖球聯合會】也在1863年成立。隨著英國海軍揚威七海,橄欖球運動也隨著推廣到世界各地。我自己從高中起就加入學校歷史悠久的橄欖球隊,大學時更曾因為鍛鍊過頭疲勞骨折休息了幾個月。

有了想法我立刻請君兒買了一箱橄欖球從上海寄來。一開始是有點半強迫地推廣,集中全營弟兄説明規則後讓大家試著玩看看,但沒想到經過半個月大家居然玩出興趣了,每天下午4點後四處都可見到各連搶著佔空地,吆喝加油聲不絕於耳;各連間更開始自動自發地辦理友誼賽來。而每當餐後自由活動時間,討論橄欖球組織、戰術、戰法的聲音更是不絕於耳。

起初我還擔心會不會營長表面上同意但心裡不贊成,後來營長公開在朝會時間表示橄欖球勇猛頑強與衝鋒陷陣的神正與我步兵相同,而隊形疏開、衝鋒掩護、聲東擊西等要點,正符合小部隊攻擊神。

有了營長加持,本營橄欖球風氣更盛,不但更進一步帶動、刺了弟兄們跑步、肌訓練的動力,更看到弟兄們將班排戰術漸漸徹底融合到運動競賽之中。

風氣起來了之後,搞比賽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與散打擂台不同,橄欖球賽我設計是採用【全員參與】的方法──每個排自成一隊,每週四下午午休結束後進行聯賽,勝隊得1分,全營各排全數對戰完畢後統計積分,最高分者得錦旗一面、獎金1元。雖然説是下星期才要第一次正式比賽,但現在全營上下都已經開始全面備戰。

擊比賽、手榴彈投擲比賽、障礙超越比賽加強戰技,散手擂台、橄欖球比賽煅練意志與團隊神…接下來等準則編好後就該辦【準則測驗】和【最優秀士兵選拔】了……。

************

「哼,少爺都不專心…」小菱抬起了頭,笑著望著我嬌嗔道。

「蛤?…呃…」我一時語。最近除了體能類競賽外,更多神放在編寫可能是中國有史以來第一本【步兵連攻擊準則】準則上,剛才想著想著就出神了。

「幫您洗半天了,您都心不在焉…」小菱跪在我雙腿之間,兩隻小手正將包皮翻開清理龜頭,道:「都軟軟的,是不是不喜歡小菱了?」

浴室裡蒸氣氤藴。

「啊?」我臉脹得通紅道:「沒…沒有呀…怎麼這樣説……。」

「哼!」

心神從工作上回到現實,瞬間陰莖就漲得老大,龜頭像個小拳頭似高高舉起。

「呵呵,這還差不多…」小菱滿意地上下套

小菱皮膚本來就光滑細膩,受蒸氣滋潤後更顯嬌動人。我兩隻手撫向那對C罩杯的玲瓏球,用兩個食指輕輕著兩粒頭。

「換我幫妳洗吧…」我拿起肥皂輕輕擦上她的脖子。

「啊…」當我順勢含住小菱耳珠時,她不閉上雙眼輕出來。我一手房,另一手慢慢滑下,在周圍請輕輕按摩。

「討…討厭啦…」小菱發出微微嘆息,身體隨著下體間手指動作微顫。

「最近我都不在,有沒有跟桃香姐姐玩呀?」我故意逗她,指腹在陰蒂上來回撫

「啊?…嗚…有…」小菱秀頸後仰,鼻孔裡不時發出滿足的哼音。

「那妳們姊妹倆都怎麼玩呀?」我本來只是好奇亂問,確沒想到小菱居然這麼誠實。

「啊嗚…不…不告訴你…呵…」小菱嬌羞道。

「那是抱抱?親親?」我探向水潺潺的火熱口問道。

「嗯…」小菱默認。她的部配合著手指動作不停扭來扭去,腳尖也不自主地踮了起來,整個人倚在我身上滑動。

「那姐姐有沒有幫妳親下面呀?」

「唉唷!怎麼這樣問?…壞…壞死了…不告訴你……。」

「大膽刁婦,居然不招!」我頸、三管齊下,道:「説不説,不説我要用刑囉……。」

「不…不説…啊…唉唷…」小菱彎閃開我對頸的攻勢,卻逃不過指尖深入內的刺

「嘴硬?…那就只好用刑囉…」我將小菱攔一抱放到旁邊的石台上。這是我特別在改裝浴室時叫人砌上的。古時人們壽命不長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衞生習慣不好,當確定短期內不會離開桂林後,我特別讓桃香在浴室內設置了一個可容納四人的大浴池,同時在旁邊設置石台,方便沐浴後在此休息、按摩。

「唉呀…不行…唉唷…」小菱嬌求饒道。我分開兩片肥的陰上那微張的口,她雙腿被我掛在肩上只能不停扭掙扎。糙的舌頭一下摩擦腫脹的陰核,靈巧的舌尖一下又鑽入氾濫的花徑。

「招不招呀?」眼看她就要被我到高,我故意停下來道。

「唉…唉…不要停呀…」小菱急忙將我的頭壓往自己雙腿之間。「唉…對…就是那…啊啊…有…這是那裡…對…我幫姐姐…姐姐…幫我……。」

「啊啊…呃…但我…更喜歡少爺…啊…要到了…」我伸長舌頭在門和花蒂間來回掃動,令小菱更大聲地呻。我把手指伸進花瓣內,舌頭集中火立在充血的花核上撥。我的雙耳被她大腿緊緊夾住,已聽不到小菱達到極點時最後無助的吶喊,只有透過皮膚下小肌劇烈顫抖,才知道她已衝上最喜悦的山頭。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夾緊的雙腿才從不停的搐中消退鬆開……。

我抱起小菱,讓她背向自己坐到石台上。

「我沒力氣了…您在上面好嗎…」小菱脱力道。

「別擔心,寶貝…」我併攏雙腿將她身體慢慢放下跨坐在我大腿上,龜頭推開口滑入濕潤花徑之中。

「唉…」小菱輕嘆。菇首不一會就頂住花心,我環住小菱輕輕晃動雙腿,讓龜稜在那團軟軟、綿綿的上刮搔。

「好舒服…啊…」小菱輕吐一口氣臉上滿是幸福喜悦,慵懶地將頭枕在我的鎖骨上享受温柔的風情。龜頭像指尖玩般玩,我故意大腿用力起小菱身體,不讓花承受龜首太大壓迫。

「哎…」小菱一陣哆嗦,雙頰濡紅、閉眼仰頭繼續沉溺在歡快之中。「您這樣盡興嗎?」

「呵呵…」我輕笑兩聲握住她白皙修長的手指,右手愛撫她軟翹殷紅的蕾。

「嗯…今天…今天小菱可以懷寶寶唷…」女人慵懶地享受的温存。

「今天想嗎?」我在她耳畔道。雖然小菱慵懶地偎著,透過掌心我清楚覺到皮膚下那熾烈跳動的心臟,而那緊窄的道更是沒有一刻停歇,束緊、放鬆、束緊、放鬆……。

「想…好想…」小菱幾乎完全用鼻音回答我的問題。「好少爺要怎麼讓小菱今天懷上?」

我將她放躺在讓蒸氣蒸得暖烘烘的石台上。小菱火熱舌尖立即主動襲來,執意地挑勾我的舌頭,她咂、、咬,彷彿想把那片軟綿滑膩入肚裡品嚐似的。

小菱已不需要任何進一步刺,我緊緊擁緊她享受纏綿……。

「用手環住我,小菱…」我調整一下首方向,絲毫無阻礙地全盡沒……。

小菱似乎忘了下體已被我佔滿,抱緊我的頭貪婪地拼命深吻,只聽得她漸的鼻息聲。渾圓的雪配合地向上,主動將自己送上來廝磨。我就只是温柔地輕送,一次次擠壓她雙腿深處嬌柔的花心

「唉…不行了…又…小菱…又要到了…啊啊……。」

比起狂猛送,輕頂廝磨更快更容易將她拋上頂峯。

「哦…」滑膩水的緊緻花道反收縮,不緊困住了,更像是張頑皮的小嘴不停,讓我忍不住沉聲悶哼。

「我的好老婆舒服嗎?喜歡這樣嗎?」我左右上下抵送菇,盡量摩擦花裡更多部位。

「喜…喜歡……」飽滿的雙緊緊被我壓實,小菱不自覺地囈語,完全沉醉在歡愉的愛之中。

「嗯…啊…」半瞇的秀眸中靈魂彷彿已出了竅,小菱口中嬌軟呻。我緩緩提增差力度,沉溺在強烈歡愉中的嬌軀也受到沉重的撞擊而顫動。

「嗯…舒服…再深一點…用力…啊…小菱好舒服呀…喔喔…」在急遽摩擦中小菱將雙腿高抬勾在我後,紅艷水潤的小嘴中發出大膽嬌

「再用力些…啊嗯…再深點…」柔軟的肢靈活扭動,小菱彷彿是想讓我穿她似地,不住將圓翹的向上合著我的衝擊。「我要…啊…少爺…小菱還要…嗯啊……。」

「嗚…好深…喔喔…好…好舒服…受…不不了了…」小菱眉頭微蹙,芳間逸出攙雜些微痛楚的嬌啼,但卻捨不得將我推開,兩隻手臂摟緊我的身軀。

「好老婆,妳今天好濕…好蕩…愛死妳了…」我故意放慢速度在她耳邊低聲道。

「唉…唉唷…別説了…快點…快點…」小菱臉上盡是蕩到不行的表情,口中不斷呢喃抗議。「啊…我不行了…啊…給我…我要…給我……。」

她像脱韁野馬一樣向上著腹部、股不時的離開石台,手指深陷在我的股中,小內強勁的收縮宣告了又一次高的來臨。我使勁向將進到底,好讓陰莖能頂著陰道底部花

「出…出來啦…不然小菱要給您幹死了…啊…」稍微回神的小菱發現仍堅硬如鐵地裡。

「這不就要來給好老婆了嗎?」我掄起硬到發疼的加速猛戳。

「啊…哦…」我喉頭發出低聲呻,無法忍耐的衝動宣洩而出,滾燙湧入完全盛開的花房,一波波彷彿將我全身血都灌入小菱子宮。

「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天賦異秉,以後別這樣折磨妹妹了…」桃香替俯趴在上的小菱按摩道。

「姐…不是啦…」小菱低聲道:「少爺很温柔…是…是妹太興奮……。」

蹄子…」桃香笑著打了小菱一下股道:「那明天姐姐快去訂購些什麼燕窩、熊掌之類的山珍海味。」

「做什麼呀?」

「呵呵,十個月後要幫你坐月子呀…」桃香笑道。

「姐~~!」

「快過年了,少爺今年怎麼打算?」桃香繼續幫小菱按摩問道。「回去過還是在這過呢?」

「目前還不知道,還是要看營裡…」我翻著報紙道。報上盡是北洋政府和廣州政府間電報文宣戰的消息。

「過年前會打仗嗎?」桃香問道。

「不知道,目前上面還沒有任何消息來…」我應道。原本歷史中南北雙方十月初就要開始大戰了,但目前看來雖然報紙上很熱鬧,但無論軍界還是民間都是一片昇平,絲毫沒有動員備戰的樣子。

「聽街上湖南來的客商説,段總理換掉譚延闓就是要打仗…」桃香問道:「但也換了好幾個月了,是怎麼一回事呢?」

「宣佈要換譚延闓,但傅良佐至今不敢上任…」我想想道:「應該是北方內部不穩,一時間也不能掉第八師、第二十師護送南下,所以就僵局了。美國至今仍未表態參戰,段祺瑞搞出了個參戰軍卻也不真正參戰…嗯…本人貸款給段總理的錢怕也是沒全數到齊,英國人打得不順,本人想必也有其它盤算……。」

「那……?」

「應該也不會再拖太久,如果開戰,妳們姐妹倆就先回桂平去。」

「明白。」

「這場仗應該説長不長、説短不短,不過…大概我估計也要打上半年…」我按腦中的記憶説明給二女聽。

「那…」小菱突然抬頭道。

「放心,我一定會回來陪妳坐月子的…」既然在另個世界都遇到了文靜、小玉、小婷她們,代表我在這個世界應該是相當長壽的。

「呵呵呵…」桃香銀鈴般笑了。

「討厭,就知道拿小菱開心…」小菱紅著臉將頭轉向另一頭。

叩叩叩!叩叩叩!突然響起敲門聲。

「稟報少爺,外面來了位軍爺,説馬營長要您立刻回營報到!」下人在門外道。

「知道了!」我立即起身更衣。

「不是明早才收假嗎?」小菱問道。

「先吃晚飯再回去嗎?」桃香問道。

「不用了,我回營吃…」我在兩位老婆臉頰上各親一下道:「開戰了,妳們多保重自己!」

************

這次桂軍的戰略是分三路入湘:中路由永州(零陵)向衡陽前進,左翼由全州出寶慶,右翼從平縣出龍虎關,經桂陽向攸縣前進。

回部隊報到後次天明模範營就出發前往永州。永州是桂省入湘門户,此次為驗收模範營訓練成果,我部經靈川、興安、全州採強行軍勢態前進。

本營成立至今雖經我幾個月嚴格鍛鍊要求,學兵體能訓練已初見成效,但官兵行軍作戰經驗不足,自然暴不少缺點,而已士兵落伍為甚。自桂林至永州間道路坎坷難行,但為與兵士同甘苦,我堅持下馬與弟兄一齊穿著草鞋徒步行軍,草鞋甚新而路面尖石甚多,兩隻腳腳面腳底都被磨破、梗傷。

部隊到永州後即可改乘民船直下祈陽、衡陽、湘潭各地,但本部到永州後本部就停止不前,只見桂軍各單位陸續超越,我們卻彷彿是湖南省大門口的賓吉祥物,絲毫沒有前進跡象。

「我們是要等少帥到了才出發嗎?」白崇禧問道。陸裕光是陸榮廷長子,今年24歲,與張學良有【南北二少帥】的稱號。這次出兵湖南路少帥他是我們中軍名義上的總指揮官,但我們到永州也十多天卻還沒看到少帥的影子。

「呵呵呵…」馬營長笑而不答。部隊駐防待命,每天下午馬營長就領著眾軍官沿江鍛鍊騎術。

「明明是鋭卻成了儀仗隊…」白崇禧拉拉馬韁道:「唉…用人惟親…每次老傢伙們都只會説【你們從新來了】,只會排擠我們……。」

部隊等待過久,浮動情緒慢慢孳生,這些軍校畢業生得不到上戰場機會,更是引發對舊軍強烈不滿。尤其是白健生、黃紹紘、徐啟明幾個時常帶頭與我討論廣西乃至全國情況,舊軍領導人知識水準太低,對政治、軍事都摸不著邊際,以至於少壯軍官人人不滿現狀、希望加以改革,但如今不被重視、苦無用武之地,我僅能為他們分析國際、國內現勢,互相勉勵未來。

「話別亂説,年輕人要沉得住氣…」馬營長道。營長雙腿力夾馬腹,駿馬立即箭飛出去。

「喝!」我一夾馬腹跟著飛馳出去。

「架!」、「喝!」眾軍官緊追在後。

不一會馬隊奔馳到永州渡口,遠遠只見人羣聚集紛紛擾擾,似乎發生什麼糾紛。馬營長稍勒馬勢,眾馬停蹄四周一字排開。

「咦?」馬營長懷疑道:「萃亭你帶旭初過去看看。」

「是!」我立馬縱蹄馳去。

「德鄰兄!」黃旭初遠遠見到人羣正中一位清瘦軍官高喊道。

「德鄰?李宗仁?」我心中暗道。

「旭初兄!」高瘦軍官揮手喊道。四周軍民立即讓出一條路來。

「長官好!我是第十三團上位連長李宗仁!」李德鄰見到我領上軍階舉手敬禮道。

「好!」我舉手答禮道:「我是模範營少校營附曲淵翔。德鄰兄怎麼啦?需要幫忙嗎?」

「報告長官!」李宗仁立正道:「方才本連來到碼頭正準備上船,但父老們説有本軍士兵調戲婦女,非要我們出人犯才能走……。」

「喔?有這等事?」聞言我不怒火中燒。

「你們的士兵太不規矩,為什麼調戲過路女子!」一名顯是長老的人物帶頭道:「而且是調戲了我們大當家的千金。」

「是呀!」、「太過份了!」、「出人來!」四周民眾一齊喧嘩鼓譟。

「各位鄉親稍安勿躁,本次戰爭我堂堂桂軍奉令北伐,為的就是救國救民於水火」我出手槍對空放了一槍,抬頭揚聲道:「本軍軍令嚴明,誰敢調戲婦女,本官格殺勿論!」

槍聲一響,整場立即鴉雀無聲……。

「開槍耍狠算什麼好漢!」突聽一女聲怒罵道。

「是哪位少被冒犯了?請向前一步,本官查出一定重辦!」我楊眉續高聲喊道。

「就是本姑娘!」一位身高約165公分、小臉長髮的年輕姑娘跨出人羣道。

我將手槍回槍套,雙手放在鞍頭傾身道:「少如何稱呼?我的士兵怎樣冒犯您了?」

「本姑娘是這江上船幫寧老大的女兒!」少女昂不讓鬚眉,聲音清脆卻態度人,揚抬柳眉怒道:「我方才忙著指揮各船上貨,有人從我背後經過偷摸了我一把!」

「是這樣嗎?」我強忍笑意表情嚴肅道。這小姑娘也未免太強悍了,碼頭上人來人往,官兵眉有三百也有兩百、挑夫苦力沒有五百也有一千,但這位小姑娘居然能【一婦當關】,就這樣活生生讓整個碼頭上的工作停止下來。

「少,您能不能認出這個士兵呢?」説著説著我便自衣袋中取出哨子吹了緊急集合哨。「所有官兵聽令!本人模範營營附曲淵翔少校,所有官兵立刻停止動作,一分鐘內本人面前講話隊形集合,違者軍法嚴辦!」

嗶~~!嗶~~!立刻整個碼頭上哨音不斷。

「集合!」、「集合!」不一會碼頭上我軍官兵集合完畢。

「少,請您指認!」

最初少女似乎信心滿滿,一附立即可以指出的樣子。誰知她對這兩百多人注視了一會,自信心就開始動搖了。

「少,您可得毋枉毋縱呀!」我肅道:「只要指出真兇,我立即正法!」

這兩百多人都是一樣年輕力壯、穿著二尺五軍裝的丘八,她也認不出方才是誰摸她一把。認了半天,她勉強指出兩位疑犯來,但這兩名士兵堅決否認,所屬單位也極力為他們做保,聲明跟本方才倆人的位置都不在少女身邊。

「少,請您務必當心不能冤枉人家,調戲婦女是要拿命來抵的!」為了表示決心,我又出手槍當眾拉動槍機。

我這一説讓少女更加不確定,又從士兵中指認出兩人來,現在一共有四名嫌疑犯。

我道:「少,方才您説是有一個人調戲您,現在為何變成四人啦?」

少女道:「就是這四人其中之一……。」

「究竟是誰呢?」我問道。

「我…我…」少女氣燄褪去,竟一時有點語

少女既然無法判明,我也不便亂加處罰。為了不讓她面子掛不住,我便當眾人之面將全軍訓斥一番,再次強調這次出兵北伐是【弔民伐罪】,一定要加強軍紀、愛民如己,以後若再有調戲婦女或強買強麥、勒索財物之事,絕對嚴辦正法雲雲。

「少,對不住耽誤了碼頭上的事。是否請您宣佈下去,各位弟兄父老大家加緊動作,只要黃昏前部隊如期出發,我加賞10元給大家買酒!」我轉頭朝少女道。

「別什麼少的了,我叫寧怡…」少女嚴肅的臉龐上不失稚氣道:「這次的事就先算了,但往後如果貴軍再有什麼事,我就唯您究辦!」

「行!就寧姑娘您這一句話!」我微笑道:「明天起我派憲兵來碼頭上維護秩序,保證往後秋毫無犯。」

「既然您也給足面子,接下來的事就給我辦吧!」寧怡道:「叔叔伯伯們,曲官長宣佈要打賞了,大夥俐落點!」

「唷~~!」眾人皆諾。

「謝謝長官解危!」待少女走開後李宗仁敬禮道。「往後有什麼用得著宗仁的地方請直接吩咐。」

「沒事,德鄰兄太客氣了!祝貴部順風順水、旗開得勝!」我回禮道,領著黃旭初縱馬回歸本隊。

「呵呵,萃亭你處理得不錯!」馬營長聽罷事情原委笑道:「既然本部目前駐紮於此靜候少帥大駕,就由你去安排,明早由第一連開始,每各連輪由連附帶隊派出憲兵一班到碼頭上維護秩序。」

「是!淵翔立刻去辦!」

沒想到是這樣的因緣,我終於認識新桂系排行老大的領導人──李宗仁。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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