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攝2】(第1-14章)作者:夜雨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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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雨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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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好養

2024-08-18 04:04:32

第一章意料之外的救星

俗話説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鞋。」

雖然邱凱自認為他算是一個比較能把握住分寸的人,但既然有了「自拍」這麼一個特殊的好,對於因此而帶來的一些常人所沒有的麻煩邱凱也是心裏有數的。

邱凱照片的模特不全是炮友。他不是大老闆,更不是什麼富二代,沒那麼多炮友讓他輪換着拍自拍照。所以邱凱照片中的女主角,絕大部分都是因為金錢的原因才站在鏡頭前的。既然常常光顧這些出賣皮的女人,那麼有朝一像這樣被押進警車,邱凱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是……

如果警察在前天晚上他剛從陳姐的家裏逃出來的時候找上他,他會當場認栽,然後順便把那個不僅賣還想釣魚的女人一併拉下水。如果警察在今天傍晚他剛從MEET酒吧裏逃出來的時候找上他,他會當然認罪,把能説的都説出來然後看看能不能拉上程江川那傢伙分擔點兒罪行。但警察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剛剛帶李原進了賓館不到十五分鐘的時候找上門……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今天晚上因為這麼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誤會,被「帶」進派出所白牆藍邊的小院。

天地良心,他完全是出於一番好意才帶這個出門忘帶錢包的小丫頭來這兒住一晚,如果不是因為家裏的浴室壞了和李原那曖昧的態度,他早就拍拍股走人了。他沒打壞主意啊!就算是有壞主意也連動手都沒動呢,就這麼抓了他……冤枉啊!

坐在派出所的留置室裏,看着眼前的鐵欄杆,邱凱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和同在這鐵門後的幾個「難兄難弟」比,邱凱還算是幸運的,因為至少在最後一刻那幾個警察讓他穿上了衣服,而在邱凱身後的不遠處,有幾個哥們還是光着膀子的。雖説10月份的晚上離寒冷差差得遠,但衣不掩體總不是一種讓人舒服的覺——這一點,已經在不久前體會過一次的邱凱受分外真切。

對了,不知道李原那丫頭怎麼樣了。

一路上,邱凱都在掛念着某種程度上就是他此次被抓的直接原因的李原。

被從房間裏押出來的時候,邱凱看到那幾個穿着制服的女警圍住了一直坐在上的李原。但直到穿好衣服、被帶下樓,他一直沒有聽到李原開口説話,小丫頭估計是被當場嚇傻了。想來也是,雖然邱凱也是第一次,但不管怎麼説他都是早就對此有心理準備的「過來人」,即便如此他在看到門外出現警察的那一刻腦子都是一片空白,更別説本就天真的有些不符年齡的李原了。估計對她來説,和警察這麼親密的面對面接觸都還是頭一次。

這算是自己連累了她嗎?

邱凱的心中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念頭。

算了吧,誰連累誰還不一定呢。

但是……

從遇到李原的那一刻起,邱凱就覺得自己的心境在朝着一個不可控的方向變化。邱凱一向認為自己是一個很有自制力的人,但這份自制,是在經歷了那段慘痛回憶之後才換來的,所以,面對酷似記憶中的那個「她」的李原時,他發現自己的自制力正如沙堆的城堡一般搖搖墜。現在,無論他承認與否,自己正在擔心李原這件事都是不爭的事實。

又一次,敗給了回憶。沒有挫敗,只有一絲源自內心深處的淡淡的不甘。

被從房間裏帶出來後,邱凱就再沒見過李原了。上警車的那一刻他曾想解釋過這是個誤會,結果卻是連話都沒説完就碰了個釘子。在這些警察眼中,邱凱和那幾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們一樣是嫖客,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而碰壁之後的邱凱也認清了自己是砧板上的魚的現實,從上車到被押進留置室,都沒有再説一句話。

知道到了明天,會不會有人來提審。如果明天都還是這樣被關着,邱凱就只能指望聯繫不到他的程江川或是別的什麼人發覺不對,主動打110了。邱凱就怕派出所那邊直接聯繫到家裏,他不是害怕家裏人知道後可能的責難,而是害怕相見……與那兩張分別了數年的面龐的相見。

所以……還是要靠自己啊。心中這麼想着,邱凱只覺得一股疲憊迅速襲來。

短短的48小時,發生的事情幾乎比他過去的十個月經歷的還多。今天晚上又在各種層面上很是「勞」了一番,天漸漸翻白,邱凱實在是扛不住睡意了。

邱凱的眼皮一合,就是一夜。直到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鑰匙相互碰撞的聲音,他才意識到自己就這麼坐在不甚舒適的留置室地上睡了一夜。

「你們幾個,誰是邱凱?」

「我是,我是邱凱。」原本還有點兒糊的情況瞬間清醒了過來,這一番動靜,把把留置室裏所有的視線都引到了自己身上,雖然這些視線中沒什麼特別的含義,但還是讓邱凱忍不住有些頭皮發麻。

「你是邱凱?」前來問話的年輕警察恰巧就是昨天晚上邱凱主動搭話的那一位,他上下打量着邱凱,臉上出有些奇怪的表情。

「對,我就是邱凱,警察同志您好。」

雖然知道這時候説客套話不合適,但邱凱還是加上了一句。這小警察的歲數看上去比邱凱還要小几歲,肩膀上一顆花都沒有,約摸着就是剛剛從警校畢業的見習警員,聽邱凱話中説得客氣,他也沒有多為難邱凱,直接了當的説:「你家裏來人幫你辦好所有的手續了,你能走了。」

家,家裏人?

其實在這小警察叫自己的名字的時候,邱凱就隱約猜到自己能出去了,但實際聽到的內容還是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不是我的同事或者朋友,而是我家裏的人?這……會是誰?

邱凱第一個想到的是自己的弟弟邱波,但國慶節前一天他還和邱波在網上聊過,知道邱波國慶節假期要先在大學裏待一段時間,然後回老家,無論在那邊都離邱凱現在所處的Z市有千里遠。

不會是自己最害怕出現的情況吧?

邱凱的臉上忍不住出驚恐的表情,如果是這樣,他寧願繼續在這留置室裏待着。

「怎麼了?還站着幹嗎?」見邱凱愣愣的站那兒沒有反應,小警察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

「啊,沒事。我馬上就走,麻煩你了,警察同志。」邱凱自然不會在這裏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表現出來,他跟着那小警察,在身後一羣難兄難弟的目送之中離開了留置室。

儘管這是一場「誤會」,但邱凱出來要辦的手續依然繁瑣的讓人心煩。耐着子簽完了那一疊的文件紙,又留下了詳盡的家庭住址和聯繫方式後,邱凱終於能重獲自由、走出派出所了。

但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一直領着他辦手續的小警察説了一句:「對了,你的個人物品被你女朋友先領走了。」

「個人物品?」經小警察這麼一提醒,邱凱才想起來他的錢包和手機都不在身上,這些他本以為會遺留在賓館裏的個人物品看來也像他一樣來了這派出所轉了一圈。不過,小警察話中更讓他在意的是後半句,領走他個人物品的人,難道……「那個,警察同志,你剛才説……我的個人物品已經被誰領走了來着?」

「你女朋友啊!你的手續就是她給你辦的,怎麼了?」小警察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哦,沒事沒事。謝謝警察同志了。」

邱凱哪敢表現出不對來,要是在這個時候引起對方的懷疑、再被抓進去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得不償失了。

五分鐘後——

邱凱看着眼前悉的俏麗身影,心中的覺莫名的複雜。

站在他面前的,自然是李原。其實只要思考一番就能得出答案了,能幫邱凱接觸這個誤會,又是以「女朋友」的身份來為他辦理手續的,除了李原沒有第二個人選了。

「額……謝謝你了。」

看着眼前沉默不語的李原,邱凱醖釀了好久,最終也只説出了這一句話。

李原沒有應聲,只是一直看着邱凱,讀不出喜怒的眼神與刻意營造的沉默讓邱凱渾身上線都是一陣不自在。就在邱凱沐浴在她的視線中、準備再説點兒什麼打破這令人尷尬的氣氛時,李原突然轉過身,率先離開,從頭到尾,她都沒有説一句話,這讓本就不知所措的邱凱更是一頭霧水。

這小丫頭到底是在鬧哪一齣啊?

邱凱現在走不是,站在這無比顯眼的派出所大門前更不是。猶豫再三,他還是選擇了跟上李原。緊跑幾步,跟在了已經走出去一段距離的李原身後。

「那個,謝謝你。」

對於邱凱第二次的道謝,李原依舊沒有反應。

「額……對不起。」

這次,李原終於停住了腳步。她突然轉過身,一直都不包含情緒的眸子猛地出現了一絲怒氣,她盯住了邱凱眼睛,吐出簡短到有些生硬的三個字:「為什麼?」

「什麼?」李原的詰問來得太突然,讓邱凱驟然間無所適從。

怒視着邱凱的李原輕咬了下嘴,然後又轉過了身子,頓了一會兒後,她才繼續道:「你為什麼,要對我説'對不起'?」

「這個……」突然被這樣發問,邱凱一時半會也不知該如何回答。老實説,他在説出「對不起」三字時腦子裏本一片空白,他只是在受到李原身上散發着的僵持氣氛後本能的説出了這代表歉意的一句話。略微思考了一下後,邱凱才給出了一個他自認為比較合理的答案:「我道歉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去賓館開房是我決定的,最後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也是我連累了你。」

邱凱的解釋算得上合情合理,但在李原耳中,這並不是一個符合她心意的答案。

「就這些?」

邱凱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李原還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些什麼。腦筋一邊轉動思考對策,他一邊先轉移開話題:「那個,咱們能不能先找個適合説話的地方?站在路邊,你不覺得會別人圍觀嗎?」

李原這才注意到,兩人已經在人行道上停留了太長的時間。現在是早上8點剛過,恰逢上班,來來往往的人中,不少人都對他們這對氣氛奇怪的組合投去了好奇的目光。李原雖然天真了點兒,但並不是沒有常識,她知道自己這麼繼續問邱凱會給路人留下一個什麼樣的錯誤印象,而那——正式她極力要避免的。

「那你説去哪兒?」不知為何,李原沒有做出決定,而是將這個問題拋給了面前的邱凱。

「額……」邱凱只好環顧四周,正巧,馬路的對面就有一家他無比悉的招牌,於是他又轉向李原,「你吃飯了嗎?」

李原被他問的一愣,但還是本能的搖了搖頭。

「我們去那裏怎麼樣?」

邱凱指了指路對面,李原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快便找到了那家對她來説也很悉的招牌。

「沙縣?」

「嗯,我請你吃飯,就當是賠罪了。」

「你就準備請我吃這個?」

「額……」邱凱一下子被噎的説不出話來。的確,賠禮道歉的請客選在小吃店這種地方是太寒酸了點兒,但這個時間與地點,他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

「那啥,咱們先將就一下行不行?現在是早上,而且這附近也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等改天我再請你吃頓上檔次的。看在我昨天晚上幫你找人的份兒上,成不?」

邱凱現在很尷尬,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麼李原一見到自己就是這麼一副敵視的態度。這個時候他把昨天晚上幫忙找人的事情搬出來,就是想多少緩解一下這緊張的空氣,但讓他沒想到的是,他不説找人還好,一提李原本已消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她直接再次無視了邱凱,在面前的紅綠燈變綠的那一刻,邁步就走,把扔在等待她答覆的邱凱直接晾在了馬路邊。

「喂?哎!你等等我!」邱凱又一次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只得跟在李原的身後,也走上了斑馬線。

兩人一前一後的穿過了馬路,過了路,李原徑直走向了那家邱凱先前指着的小吃店,跟在他身後的邱凱自然也是緊隨其後進了這家説起來還是他最先發現的店裏。

一進門,李原先坐到了一張最靠邊的桌子旁,邱凱十分自然的在她對面坐下,卻被劈頭蓋臉來了一句:「你跟着我幹嘛?」

拜託,這是我挑的地方吧?

雖然內心一陣莫名其妙,但邱凱還是耐着子開口道:「我説大小姐,你到底是什麼脾氣發作了?雖然昨天晚上的事情有我的錯,但也不至於這麼對我吧?」

「昨天晚上?你還敢説昨天晚上!」李原不知為何又氣炸了肺,「昨天晚上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邱凱完全糊塗了。

就在二人之間正處膠着之時,第三個聲音,突然了進來。

「帥哥美女,都還沒有吃飯吧?咱們都先消消火,填肚子如何?」

邱凱和李原同時回頭,才發現不知何時一個繫着圍裙、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女人已經站在了那兒。這女人顯然是小店的老闆娘,一張盈盈的笑臉讓二人都不由得冷靜了下來。不過,對於她話中的誤解,李原還是解釋了一句:「我和他沒關係!」

「好好,但是美女,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就算要生氣也要先填肚子吧?還有這位帥哥,你不趕緊表示表示?」

年輕的老闆娘一邊説着,一邊向邱凱使眼。在她眼中,無疑是將邱凱和李原當成了一對正在鬧矛盾的情侶。邱凱想解釋清楚,但他擔心自己再開口會更加起李原的反抗情緒,索不承認也不否定,只是對着老闆娘道:「老闆,先給我們上兩份蒸餃兩份餛飩吧,快一點兒。」

「好,馬上來。」

老闆娘應聲而去,留下邱凱和彷彿還在生悶氣的李原。片刻後,見李原漸漸平靜下來了,邱凱再次開口道:「説好了請客,不過這頓不算,下次我再正式的請你……還有,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生氣了吧?」

「我為什麼生氣?這不都要問你自己!」李原瞪了邱凱一眼,撇着嘴道。

「呃,問我自己?」邱凱撓了撓頭,道:「難道,昨天晚上在賓館的時候,他們為難你了?」

李原一下子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差點兒從椅子上蹦起來:「別提那個!」

「好,好,不提,不提。」雖然不知道李原經歷了什麼,但看她臉頰全紅的樣子,那顯然不是什麼他能問的事情。

「哈……説起來,我的確要先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幫我,我現在估計還在裏面待着呢。」邱凱説着,一籠蒸餃已經端上了桌,他將這唯一的一籠蒸餃推到了李原面前,而李原也絲毫不客氣,拿起筷子夾起餃子就進了嘴裏。

「知道就好……」李原嘴裏嚼着東西,咕咕噥噥的説不清楚。她貌似餓壞了,筷子一動就停不下來,一個接一個的把蒸籠裏的餃子喂進嘴裏。眨眼間,邱凱還沒反應過來,面前的餃子就已經消失了一多半。

或許是吃的差不多了,又或許是發現邱凱到現在都還沒有動筷子,李原在吃掉了第五個餃子後停下了動作,而這時蒸籠裏的餃子也只剩下兩個了。看着那孤零零的兩個餃子,李原不有點兒臉紅,剛才的她因為肚子裏的空城計和對邱凱的怒火,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對面還坐着邱凱這回事,什麼淑女氣質、矜持風度都扔到腦後了。現在看着眼前所剩不多的餃子和一個都沒吃的邱凱,她的筷子怎麼都伸不下去了。

「啊,沒事,還有一籠沒上呢,你繼續吃。」邱凱嘴角動着道。

被邱凱這麼一説,李原就更不可能再吃了。她直接放下了筷子,小聲説了句:「我吃不下了。」就拿起一邊的餐巾紙,用擦嘴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但蒸餃這東西吃多了是會渴的,所以在那兩碗餛飩和第二籠蒸餃一起被端上來後,李原看着熱氣氤氲的餛飩湯,眼神直勾勾的,卻一直沒有去拿勺子。

「那個,喝點兒湯吧,吹吹就不燙了。」

邱凱也看出了李原的窘迫,恰當好處的開口道。剛才還像張牙舞爪的老虎般的李原此刻卻變成了温順的小貓,輕輕點了點頭後,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餛飩湯,但當她將勺子送進嘴裏的時候,還是被燙了一下。

「我都提醒過你了,怎麼還是……」看着被燙的直吐舌頭的李原,伸手要了一瓶礦泉水。他擰開了瓶蓋,然後習慣的喂到了李原的嘴邊,直到李原喝了一口水含在嘴裏,兩人才意識到這個動作相對於兩人現在的關係來説是多麼的曖昧。

「水給我吧,我自己能來……謝謝你。」李原小聲道,從邱凱的手中接過了礦泉水瓶,正出於尷尬中的邱凱自然從命,將水瓶給了李原。

「你……對你女朋友也是這麼温柔嗎?」

手中握着礦泉水瓶的李原,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對於李原的發問,邱凱本不想回答,但考慮了一下,他還是開口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現在她……早就不在我身邊了。」

「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李原追問道。

「嗯……我大學畢業的時候就分了,她選擇去了國外,而我則留在了國內。」

對於自己那段開花卻未能結果的情,邱凱實在不想談論太多。

「是這樣啊……」李原沒有繼續追問,她能覺得到邱凱在迴避這個問題。

「好了,不説這個了。」邱凱轉移開了話題,「説起來,我真的要謝謝你。

如果不是有你幫我,我估計現在還在裏面呢。「

「沒事,你被抓也是因為我,如果沒有我的事情,你早就回家了吧。」李原十分乖巧的回答道。

「嗨,這都是誤會,現在沒事了不就好了。」邱凱擺了擺手,但説到這兒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對:既然李原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是這樣想的,那今天一見面她為什麼那麼對自己?

「額,美女。既然你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那為什麼剛才一直不理我啊?」邱凱忍不住直接問了出來。

聽邱凱提起這茬,李原的眉又忍不住豎了起來。不過看在自己手上這瓶礦泉水的份兒上,這次她沒有馬上發作,而是加重了語氣開口道:「其實我這裏有東西要給你。」

「東西?哦,對了,我聽那個警察説我的個人物品是在你這兒吧?」

邱凱道,他早就注意到李原拎着一個和她不太相襯的黑攝影包了,而那裏面裝着的,自然便是邱凱被沒收的「個人物品」,那台實際上還不能算是他的尼康相機。

李原也沒有多説什麼,直接了當的把攝影包放在了桌子上。但在邱凱一邊道謝一邊去拿包的時候,她卻用手按住了攝影包的揹帶。

「哎?」邱凱疑惑的看着李原,卻見她那張剛剛放晴沒多久的小臉上又一次布雲。

「我這裏,還有一件要'還給你'的東西。」

還有?還有什麼?

邱凱腦中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忘在房間裏的手機和錢包,但李原從隨身攜帶的手提包中掏出來的,卻是一個與這二者都不相符的東西。

一個紙袋。

一個看上去十分扁平,不知道裝了什麼,但肯定不是手機或者皮夾的紙袋。

邱凱用疑問的眼神看向李原,但李原只是沉着臉,示意他打開紙袋並沒有封上的開口。

於是,邱凱將紙袋拿在了手裏。這個袋子很輕,從重量和厚度上看,裏面裝的應該是紙或者類似的比較輕薄的東西。邱凱用手捏了捏,觸竟然很軟,彷彿裏面裝的是……布料。

等等……布料?

昨晚第二次出現在酒吧中的記憶如電光火石般出現在邱凱眼前,最終定格在了藺毓秀將裝着林加奈內衣的紙袋給邱凱的那一幕。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如同重演昨晚第一次接過這個紙袋的那一幕一般,邱凱像觸電一般把紙袋扔在了桌子上。

這個袋子怎麼會在李原的手裏?!

不,就該在她手裏才對。這個紙袋毫無疑問也屬於昨晚被沒收的邱凱的「個人物品」之一,而既然攝影包都在李原的手上,這個紙袋也理所當然的會被給李原。

我擦,怎麼辦?該怎麼和她解釋?

邱凱終於明白李原為什麼一見到他就是一副面不善的表情了。不過,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雖然邱凱身為一個大男人隨身帶着一套女人的內衣很不正常,但至少李原不知道這套女士內衣是林加奈的,雖然犧牲形象是一定的了,但邱凱還能解釋清這個誤會。

大腦飛快的思考出了對策的邱凱一邊將紙袋放到一旁,一邊準備對李原解釋他會將其帶在身上的理由。

但就在他張開了嘴巴,一個字都還沒説出來之前,李原搶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話頭。

「你是不是想説這不是你的東西,是你幫你女朋友買的?」

「額……」邱凱無言以對,這的確是他準備搪李原的託詞之一。

「你不是和你女朋友分手了嗎?她不是去國外了嗎?」但在邱凱想好下一步的藉口之前,李原又扔出了兩枚重磅炸彈。

卧槽!情剛才這小丫頭都是在詐我的話呢,就是為了這個時候問我啊?

邱凱只覺自己的太在一突一突的跳,不過李原都把話説到這個份兒上了,他要是再説出「剛才是騙你的」、「我現在有女朋友」之類的話就是蓋彌彰了。

不過……李原的話還沒有説完。

似乎是剛才説了那麼一大串的話有點兒渴了,李原拿起勺子喝了口湯,然後扔出一句:「打開袋子看看吧,然後再想想你該對我説些什麼。」

打開袋子看看?

邱凱頓時被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搞的摸不到頭腦。

那紙袋裏裝着的不就是林加奈昨天晚上落在酒吧廁所裏的內衣嗎?有什麼必要在這個時候再打開確定一下……等等!

邱凱突然注意到一個被他忽略掉的細節。

昨天晚上,藺毓秀把這個紙袋給自己的時候,是這麼癟的嗎?

袋子裏的東西……少了一件?或者説……不是那套內衣了?

想到這裏,邱凱立馬拿起了袋子,打開袋口掃了一眼。

然後這一眼,幾乎讓他後悔終生。

紙袋裏的,的確是一件衣服,而且也的確是內衣。

只不過……那輕薄的布料顏並非昨晚他曾匆匆一瞥的純白,而是——褐的。

的,布料……

邱凱的腦海中,瞬間回想起那被晚風吹起的裙襬,和那裙襬之下與寬大的男士內形成鮮明對比的雪白大腿……讓我們直白一點兒吧。

紙袋裏面裝着的,是一條內,一條男士內,一條昨天晚上的時候邱凱親手「借」給了林加奈而且被那個混血小妞當場便穿上了的內

邱凱機械的抬起頭,正對上李原冰冷的視線。

現在,無論李原把他當成狼、禽獸還是臭蟲、蟑螂之類的齷齪玩意兒他都不會再奇怪了。

生平第一次,邱凱有了芒刺在背的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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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處處有驚喜。」

這句話,邱凱早就忘記了是什麼時間、又是從什麼地方看到的了,不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這句話都被邱凱奉為人生哲理一般的存在。某種程度上,他孜孜不倦的拍攝自拍照的行為,也是在為生活創造驚喜。

邱凱是這麼想的:千篇一律的生活無疑是十分討厭的,如果身邊沒有足夠多的驚喜,那為什麼不自己創造一些「驚喜」呢?

但此時此刻……

邱凱真心覺得,始料不及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點兒。

千算萬算,邱凱沒有算到自己借給林加奈的、從一開始就沒想拿回來的內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而且,是以這樣一種讓他膽戰心驚的方式。

完了,徹底完了。這下別説形象了,估計在李原的心中自己連人都不是了。

邱凱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李原的表情,很奇怪的是,李原雖然依舊沉着臉,但卻沒有更多的表示。她沒有説話,但她的那張小嘴此刻也沒有閒着——一勺接着一勺,李原用方才消滅大半籠蒸餃的速度將碗裏的餛飩連湯帶水的喂進嘴裏。

額,看來眼前的這尊菩薩還沒吃,沒空降下天罰。

邱凱也就這麼呆呆的坐在那兒,看着李原勺子不停的吃餛飩。儘管他的面前也擺着一碗熱氣尚未消散的餛飩,但他此時卻沒有半分動勺子的心情。

終於,李原把餛飩消滅乾淨了。將空勺子扔進碗裏的她很沒風度的扯了一張餐巾紙擦嘴,然後突然冒出來一句:

「加奈託我謝謝你來着。」

謝謝?很遺憾,邱凱現在沒有從李原的語氣中聽出半分謝的意思。

「因為……你幫她把落下的'東西'找回來了。所以,她很自然的要把從你這兒借的'東西'還給你。」

兩個意味深長的「東西」李原格外加重了語氣,而自認無臉見人的邱凱,只能繼續用低頭來表達自己此時心中的難堪。

「我記得,昨天晚上,某些人拍着腹説:自己什麼都沒做,只是和人家一起喝了點兒東西、聊了聊天,還説騙我沒有一分錢的好處。」説到這裏,邱凱只覺李原的眼神變成了兩針,直直的刺在他的腦門上。

「是啊,騙我是沒有一分錢的好處,因為某些人早就吃乾抹淨了。只是你沒有想到,自己的'好心'會變成揭穿自己的物證吧?」

「美女,美女……我求求你了,咱有話好好説成嗎?」邱凱投降了,他發現自己如果再這麼被「批鬥」下去,非撞豆腐自殺不可。

而另一邊,李原也説夠了。其實一開始她會那麼生氣,主要是因為昨天晚上她被邱凱耍了的事情。林加奈和邱凱之間的集,她終究只是個外人,人家兩廂情願,她也沒什麼可嘴的。

「邱凱。」李原突然放鬆了口氣,而察覺到這絲變化的邱凱自然不敢怠慢,擺出一副恭聖聽的樣子。

「你對kana,到底是怎麼想的……只是把她當作一個,一個炮友嗎?」

「額,你想説什麼。」

「kana雖然過去有過那樣的經歷,但她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孩。她會在本做出那樣的事,也是為了分擔家裏的債務,和為自己攢下留學的學費。或許她不完美,但她絕對是一個十分善良、十分可的女孩。所以……我不想你繼續傷害她。」

邱凱能聽出來,李原一開始想用的並不是「炮友」這個詞,而這句話,也讓

他明白了眼前的李原並非昨天晚上見過一面的蔣雪華那樣對林加奈的過去一無所

知——至少,她是瞭解林加奈那段過去的。

但傷害……這個説法讓邱凱到有些承受不起。

「那個,李原。」為了表明自己的正式,邱凱第一次用名字稱呼了李原,「雖然我沒什麼資格為自己辯護……但傷害什麼的,言重了吧?」

「kana一臉興奮的告訴我,你是個十分好心的攝影師,讓她拍了一些'簡單'的照片後就給了她很高的酬勞。」李原用淡淡的一句話直接把邱凱打回了原型,「邱大哥,你真的是攝影師嗎?那些照片我看了,真的是很'簡單'啊。」

邱凱徹底沒話説了,被戳穿到這個地步,他還能説些什麼?

「而且一個人就算了……居然還是三個人。鬼畜!」在邱凱低頭的那一刻,李原又咬牙切齒的補了一句。

「你説什麼?」李原最後這句話説的十分小聲,邱凱沒有聽到。

「沒什麼。」李原自然不會重複第二遍,她清了清嗓子,繼續道,「邱凱,你在昨天晚上幫了我,我也相信你不是一個真正的壞人。但是……唯獨kana的事情,請放過她吧,至少不要再去糾她。」

邱凱頓時不知該怎麼接話是好。老實説,他本來就只把和林加奈的經歷當作一個美好的夢的,繼續和那個百依百順的混血小妞保持關係什麼的……邱凱不是沒想過,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所以面對李原「不要糾」林加奈的要求,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我能看的出來,kana對你有好的,雖然被你做了那樣的事……你沒有傷害kana,我很謝,但以後,還是請你放手。就算是我幫你辦這些手續的償還吧,怎麼樣?」

看着眼前一臉嚴肅的李原,邱凱有種哭笑不得的覺。但既然她已經這麼説了,他也不好當面否定,便道:「好的,我答應你。」

「謝謝,kana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讓她受傷害。」李原説罷,拿起礦泉水瓶喝了一口。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坐在自己面前的邱凱到現在都還沒有動筷子,擺在他那邊的餛飩、蒸餃,都已經變涼了還保持着剛端上桌的狀態,而反觀自己這邊,蒸籠和湯碗早就空空如也了。

「你,你怎麼不吃啊?」

看着自己面前和邱凱面前形成鮮明對比的空碗,李原一下子臉紅了。

「啊,我不是很餓……」邱凱絕對是在説假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一頓飯都沒吃。拿起勺子舀了一口餛飩,已經涼掉的餛飩湯雖然依然鮮美,但總有些喪失口

「要不,再叫一份兒吧。我請客,這次我帶錢包了。」李原説着,還摸了摸放在一邊的提包。

「不用,説好了這次算是我請你的,我吃這些就成。」邱凱説着,拿起筷子夾起一個蒸餃進嘴裏。蒸餃這東西不如餛飩,涼掉之後口改變的更多,邱凱忍不住皺了下眉,而這個細節沒有被李原忽視。

「老闆娘!」她伸手,喚來了老闆娘,「再給我們上一份蒸餃吧。啊,還有餛飩。」

「好嘞!」

收到點餐的老闆娘高聲回答着,而此刻的邱凱見狀也放下了筷子,道:「我不是説了不用了嗎?」

「算我請你的。怎麼,不願意吃我請你的東西嗎?」李原嘟着嘴説了一句,那似曾相識的嗔怪讓邱凱一陣恍惚。但他馬上反應了過來,道:「當然不是,我是擔心吃不完費了。」

「沒事,還有我呢。」李原很自然的補了一句,似乎剛才那一碗餛飩加一籠蒸餃不是進了她的肚子一樣。片刻之後,她才察覺到邱凱眼神的異樣,尷尬的紅暈再次爬上了她的臉頰。她掩飾一般的道:「你一個大男人,這麼點兒東西都不能吃啊?」

「能吃,能吃。」邱凱如何看不出李原這是在掩飾,但這個時候他要是點破就是真正的不解風情了。

蒸餃很快就被端上來了,但餛飩要煮還要等上一段時間。邱凱這個時候也放開了,筷子飛快的開始填自己的肚子,兩人的角一下子調轉了過來,之前是邱凱看着李原下筷子,現在換成了李原看着邱凱筷子飛快的在蒸籠和嘴之間來回。

「男生吃飯果然快……」看着迅速空下來的蒸籠,李原突然來了一句,但她的這句卻差點兒讓邱凱噎住,因為這一瞬間邱凱超級想回應一句:「你剛才吃飯的速度也不比我慢多少。」

「其實……我要謝謝你,個人方面的。」見邱凱的筷子漸漸停住,李原又打開了話頭。

「個人方面的?」邱凱舀起一勺餛飩湯喉嚨裏的餃子,然後道。

「嗯。」説到這裏,李原的臉又紅了,只不過這一次的紅不是因為尷尬,而是另外的一些情愫,「你雖然是個狼,但也不是壞人。昨天晚上,如果沒有你幫我,我肯定在外面找一夜都不會找到kana,估計連公寓都沒法回去。」

狼這個稱呼讓邱凱苦笑了下,但現在的他本無力反駁。

「額,但是昨天晚上那結果……也有我的過錯。」住賓館的主意畢竟是邱凱提出的,這點兒擔當他還是有的。

「其實昨天晚上那些警察阿姨在問清楚情況之後就讓我回去了,她們還特意把我送到了公寓門口。」李原説着,卻是讓邱凱忍不住張開了嘴巴。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有什麼問題嗎?」

「我可是在派出所裏待了一個晚上的……也沒見有人來詢問情況啊。」邱凱有些憤憤不平的道,難道這也有別歧視?

「我不是一大早就來救你了嗎……別埋怨了。」李原小聲的嘟囔着,她才不會告訴邱凱自己這麼早被釋放的原因是被抓之後就在哭引起了那些女警察的注意,更不會告訴邱凱她被送回去之後完全忘記了邱凱還留在派出所的留置室裏這件事。

「我沒埋怨啊。不過還是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幫我證明,我的確不知道要在那裏待多久。」邱凱道。

「不用謝我,昨天晚上那件事説起來也是因我而起,我欠你一個人情。」李原説着,直直的看向邱凱。

邱凱倒是完全沒料到李原會這麼説,本來,在發現自己昨天晚上和林加奈做的事情被李原發現後,他捱打的準備都做好了,但現在卻意外從李原這兒得到了一個「人情」,這讓他在意外的同時,也有些驚喜。

「既然你都這麼説了,那我也不客套什麼了。不過這個人情……」

「你要錢嗎?我帶錢了,我把昨天晚上花的錢還給你吧。」

呃……

錢自然不是邱凱的本意,説實在的,昨天晚上他也沒花幾個錢,但提到人情,他倒是生出了另外的一個想法。

「錢就算了,本來就沒有多少錢。如果你真想還我這個人情,不如幫我一個忙吧。」

「幫忙?」李原眨了眨眼睛,「什麼忙?」

「額……」看着李原那雙茫的眼睛,邱凱撓了撓頭,突然覺得不好開口,「當我一天的模特。」

不出邱凱所料,聽到「模特」這兩個字的李原臉刷的一下變了。但搶在她發火之前,邱凱補了一句:「你放心,不是什麼奇怪的模特。Cosplay你知道嗎?就是那種扮成動漫作品裏的角拍照的模特。」

「cosplay?」李原的反應顯然是知道這個名詞的含義,她用懷疑的眼神看着邱凱,道:「你還拍cosplay的照片?」

「喂喂,怎麼説我在這個圈子裏也算混跡了好久了,你不能這麼懷疑我吧?」

邱凱沒有吹牛,從大學時代開始,他就一直在Z市cos圈子裏活動,因為器材專業外加技術較好,在Cosplayer中也算小有人氣。

「真的,不是'那種'照片?」

「我不都説了是cosplay了。」

「但是cosplay也有那種的啊。」李原卻這麼補了一句。

啊咧?

邱凱愣了一下,的確,是有一些cosplay的照片會拍的十分骨,或者乾脆就是另類的情照片。但是……李原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李原之後馬上閉上了嘴巴,同時避開了邱凱疑惑的目光。最後,她轉移話題般道:「那好吧,我答應你。」

「真的?」

「難道還是假的啊……不過咱們事先説好,如果到時候我覺得不對勁的話,我可是會轉身就走的。」

「我説,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

「你有前科!而且還是非常惡劣的前科!」

「這可是你先説要還我人情的啊?」

「我答應你就不錯了!」

最後,兩人在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中度過了剩下的時光。桌子上的餐具全部空空如也後,李原率先提出了離開。

「對了,給我一個你的聯繫方式吧。」分別之前,邱凱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任何李原的聯繫方式。

「你沒打什麼歪主意吧?」李原擺出一副古靈怪的表情,歪着腦袋看着邱凱。

邱凱無奈,道:「沒有聯繫方式我怎麼通知你來拍照?或者你現在就告訴我個你方便的時間。」

「算了,我説着玩的而已,這麼認真幹什麼。來,手機給我。」李原説着,從邱凱手中要走手機,然後飛快的在聯繫人中輸入了自己的號碼。邱凱接過她遞來的手機的時候,屏幕上顯示着撥號中的畫面,另一邊,李原搖晃着自己手中顯示着來電中的手機,輕快的開口道:

「看,為了證明這個號碼真的是我的。」

「你還真是不嫌麻煩……」邱凱搖了搖頭,掛斷了電話。

「找個週六的時間打給我吧,周我要去兼職的。」

「哦,好,我準備好了就通知你。」邱凱道。兩人現在的對話無比的自然,彷彿剛才在餐桌上發生的爭執都不存在一般。

「你……沒什麼要對kana説的嗎?」

李原轉身跑出去兩部,突然又回過了頭,對着邱凱道。

「喂喂,不是你説要讓我和她撇清關係的嗎?」

「嗯……如果你是真心喜kana,我會幫你的。因為你還算是個好人。」

李原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那啥,自己這算是被髮「好人卡」了嗎?

邱凱能做的只有苦笑。

看着李原漸行漸遠的背影,那似曾相識的情愫,再次湧上邱凱的心頭。

邱凱知道,自己繼續接近李原並不是一件好事,但他無法控制那份他一直深埋於心底,又一直逃避、躲藏的情。目送着李原離開,邱凱突然生出一種非常強烈的失落,那種最寶貴的東西從手指失的覺抑住了他的呼情在嚮往那份似曾相識的純真與善良,但理智卻在告訴他,眼前的女孩並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並不是曾經屬於自己的那個人。

就這樣,邱凱一直站在原地不動,目送着李原上了公車,離開。直到公車完全消失在川不止的車中,他才恍若所失的迴歸頭,找回了自己失的心。

人是活在明天的動物,但總有人活在回憶之中。

邱凱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算是活在明天,還是算沉浸於過去,但他知道,能夠決定自己腳下的路的,只有自己。

嘴角扯起一絲苦笑,邱凱轉身,去追尋自己的明天。

而就在這時……電話鈴聲,不合時宜的突兀想起。

邱凱掏出手機,顯示在屏幕上的號碼,卻是一個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名字。

劉蘭。

簡單的兩個字,卻在瞬間挑起了邱凱對那次刺無比的3P的回憶。他還記得自己前幾天打電話給她時她告訴自己她老公回家不方便,而且,這還是劉蘭第一次主動給邱凱打電話。

這意味着什麼?

帶着猜想與疑問,邱凱接通了電話。

「喂,蘭姐?」

「邱凱,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開門見山的詢問,讓邱凱有些始料未及。但他在這方面的反應從來都不會落於人後,立馬回覆道:「有空,有空。怎麼了,蘭姐。」

「是這樣的……」電話那邊的劉蘭頓了一下。

「我和我老公離婚了,你能來陪陪我嗎?」

第二章公園草地上的「安

一草一木茶餐廳。

走下出租車的邱凱,看着眼前悉的招牌,突然記起了一件往事。

大約是半年前,他和劉蘭,就是在這家茶餐廳裏認識的。只不過那個時候,是單方面的邱凱見到了劉蘭,而劉蘭認識邱凱,則是在另外一個特殊的地點:賓館的上。那一次,邱凱完全是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劉蘭只是接受了程江川的邀請,本不知道還有邱凱這個「第三者」存在。

不過,那天最後,劉蘭還是接受了邱凱,也完全在賓館的雙人上放開了身心。那次的3P讓邱凱印象深刻,直到現在,那些表面上已經刪除,實際則在事後被邱凱用特殊軟件恢復出來的照依然放在邱凱電腦硬盤中醒目的位置。

但此時此刻,站在茶餐廳門前的邱凱,心情遠不像半年前的第一次那麼輕鬆愜意。

「我和我老公離婚了,你能來陪陪我嗎?」

劉蘭在電話裏開門見山的這句話,簡單明瞭,含義也是無比的直白。作為劉蘭的朋友,同時也是與她有「特殊關係」的情人,無論從哪個方面邱凱都沒有理由拒絕劉蘭主動的邀請。

於是,邱凱站在了這兒。

推門走進餐廳,邱凱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上的劉蘭。

「蘭姐!」

邱凱喊了一聲,揮了揮手。

但有些奇怪的是,坐在不遠處的劉蘭卻好似沒有看到邱凱似得,依舊雙眼出神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算是被無視了嗎?

邱凱在心中苦笑了一下,徑直走向劉蘭所在的位置,然後坐到了她的面前。

「蘭姐。」

「啊,邱凱,你來了啊。」

直到邱凱面對面的和她打招呼,劉蘭才反應過來,回應了一聲。

「蘭姐,我剛才和你打招呼你沒聽到啊,怎麼了?」

邱凱話剛出口,就發現自己這番詢問完全屬於多餘。劉蘭現在有什麼心事,她在電話裏就已經告訴自己了,此刻他再這麼當面問出來,難免有明知故問的嫌疑。

不過劉蘭好像並沒有在意這些,她捋了捋耳際的散發,道:「沒什麼,都是一些過去的事情了。對了,你吃飯了嗎?」

邱凱如實的搖了搖頭。現在是中午11點剛過十分,他在接到劉蘭的電話之後,將照相機送回了家裏就趕到了這兒,一路上連休息都沒有。不過他剛剛和李原吃了一頓量不算少的早飯,所以現在並不餓。

「我請你吃飯吧。要不要我們換個地方,這裏不太合適……」劉蘭説着,就要從座位上站起來,但邱凱伸手製止了她。

「蘭姐,我現在不餓的,不用這麼麻煩了。」

見狀,劉蘭坐回座位,然後又道:「那你要不要喝點兒什麼?我請客。」

「一杯咖啡就成。」邱凱簡短的回答了劉蘭的問題。咖啡很快就被端了上來,而就在這時,邱凱才注意到劉蘭面前的杯子裏同樣是一杯咖啡,一杯沒有加和糖的黑咖啡。

「蘭姐,你今天也是喝咖啡?」邱凱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和劉蘭二人的獨處早就不是第一次,而往常的劉蘭都是喝茶或者紅茶。他曾詢問過劉蘭不喝咖啡的原因,得到的回答是受不了咖啡的苦味。

「嗯,這幾天……喝甜的東西有點兒多了,想換個口味。」劉蘭説着,用勺子攪動着那杯早就不再冒出熱氣的咖啡。她端起杯子淺嘗了一口,但僅僅是這一小口,苦澀的滋味還是讓她忍不住皺了皺眉。

邱凱沒有説什麼,伸手拿過劉蘭沒有放進咖啡裏的和糖,然後連通自己的那份一起加進了面前熱氣氤氲的咖啡杯裏。接着,他把這杯加了雙份和糖的咖啡放到了劉蘭的面前,換掉了劉蘭那杯冷掉的苦咖啡。

「這……」

「嚐嚐看吧,蘭姐,説不定你會喜這個味道的。」

劉蘭猶豫着,但還是端起了那杯原本屬於邱凱的咖啡。蒸騰的熱氣讓她只是小小的抿了一口,但這一口,便讓那完全不同的滋味在她的味蕾間漾開來。

「你……果然還是這麼會照顧人呢。」

對於劉蘭意味深長的評價,邱凱不置可否,只是端起面前和劉蘭換來的涼咖啡喝了一口。完全涼透的黑咖啡味道更加的苦澀,即使是喝慣了不加糖的咖啡的邱凱也忍不住咧了咧嘴。

接下來的時光,便一直在各自品嚐咖啡中度過。本着不費的原則,邱凱很快便解決了自己手中那杯涼咖啡,而坐在他面前的劉蘭,則一直捧着咖啡杯小口小口的抿着。邱凱似乎看到了有什麼閃亮的東西出現在劉蘭臉頰上,但他不想去深思那放的光芒來自哪兒,只是默默地注視着劉蘭喝掉那杯本屬於他的咖啡。

今年34歲的劉蘭,長相併不屬於十分讓人驚的類型。她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過早開始的婚姻生活讓她的身上已經出現了不少歲月的痕跡,但她同時也是一個會在不知不覺間引男人目光的女人。

邱凱第一次正式見到她時,腦海中出現的印象是:文靜。即便是坐在一向不修邊幅的程江川身邊,她依然表現出一種靜謐的氣質。這種氣質就像她同樣安靜的格一般,讓人很難想象她會在丈夫不在自己身邊時和僅僅網聊過一次的男人紅杏出牆,而且,還接受了和另一個初次見面的男人之間的3P邀請。

但劉蘭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即便是在賓館的上,她的表現依然保守而矜持,這種與偷情形成鮮明對比的反差讓邱凱一度十分沉於和劉蘭的體關係,但隨着對劉蘭本人瞭解的深入,邱凱漸漸發現劉蘭的魅力不僅僅在於榻之上的表現,她温文爾雅的格,與不經意間表現出的對邱凱這個陌生人的關係,才是她真正的個人魅力。所以,邱凱後來漸漸疏遠了與劉蘭的聯繫,他知道,劉蘭十分自己的女兒,而他也不想讓自己成為劉蘭婚姻與家庭的破壞者。

但現在……

儘管見面以後劉蘭對於自己離婚這件事一直隻字未提,但邱凱能受的到,劉蘭的心裏不是很好受。從她破天荒的為自己點了杯不加糖的咖啡上,就能看出一二。

「蘭姐……」

見劉蘭放下了咖啡杯,邱凱主動開了口,但話剛説了一半,劉蘭就打斷了他。

「邱凱。」

「呃,什麼?」

「你想去賓館嗎?」

什麼?

邱凱簡直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劉蘭和他一起去賓館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而去了賓館之後會幹什麼,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

但是……劉蘭主動問他要不要去賓館?而且是在這個時間?

邱凱看了下表,現在才11點半,按理説是個吃午飯的合適時間。

這個點兒就去打炮……邱凱當然不會不願意,但是不是太急切了點兒。

「那個,蘭姐……」

「或者我們不去賓館了,就在我家裏,好不好?」

劉蘭這句話,讓邱凱原本還留有的一點兒淡定也煙消雲散了。

從兩人發生關係起到現在,快半年的時間裏,約會的地點一直都在距劉蘭的家十分遠的地方。「不能影響到自己的女兒」是劉蘭一直以來堅持的底線,而邱凱在這方面也十分尊重劉蘭的選擇,一直都是在劉蘭選定的地點和她見面。

但今天,劉蘭居然主動提出要帶邱凱去她的家裏!

邱凱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但劉蘭的下一句話讓他的懷疑瞬間變得可笑至極。

「我家就在這附近,一會兒就到。邱凱,咱們走吧。」

「額,蘭姐,」邱凱猶豫着,還是決定再確定一下,「你是不是太動了?」

動?我動什麼了?」

「你請我去你家我是很願意了……但你女兒今天沒在家嗎?」

「月月?」見邱凱提到了自己的女兒,劉蘭的表情也是在一瞬間變的一黯,而邱凱也第一次從劉蘭的嘴中聽到了她女兒的名字。

「沒事,她被我送到她姥姥家了,國慶節假期結束之前都不會回來的。」

「那……你老公呢?」邱凱最後還是問出了這個最關鍵的問題。

他還記得,幾天前他打電話給劉蘭約她出去,劉蘭是以她老公回來了為理由拒絕的。

不出邱凱所料,在聽到他提到這個時,劉蘭的表情出現了很大的變化。但良好的素養與矜持讓劉蘭沒有當場發作,她端起已經空了的咖啡杯,但直到放置嘴邊她才發現杯中已經是空空如也。最後,在邱凱儘量保持平和視線的注視下,劉蘭嘆了口氣,終於説出了這次邀約的起因。

「我……和他離婚了。」

邱凱沉默着,擔當一個最稱職的傾聽者。

「本來,他這次突然説要回來,我還很高興的來着……但沒想到,他回來的目的,就是這個……離婚。」

劉蘭的表情在説出「離婚」這兩個字時依然十分平靜,但將咖啡杯的把手用力握得發白的手指,還是暴出她此刻內心的不平靜。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每次出去都是那麼久,好幾次明明沒有工程他也編造藉口在外面不回來……我只是沒有説出來罷了,這麼長時間,他自己肯定也明白已經暴了。所以,他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回來,向我攤牌。」

依舊很平靜的語氣,説出的卻是決定的事實。邱凱不知道該説些什麼,對於這種事情,他無論和劉蘭的關係再近,都只是局外人。所以他依然保持着沉默,繼續傾聽着劉蘭傾訴腹中的苦澀事實。

「他準備的很充分……離婚協議,財產證明,要辦的一切手續他都事先準備好了,只等我簽字就行。他給我開出的條件也很好,家裏的房子和存款全都給我,他每個月也會給我月月的撫養費和生活費,但是……」

劉蘭突然中止了講述,她低下了頭,用手捂住了嘴。雖然沒有聲音,但邱凱清晰的看到兩滴晶瑩的眼淚,摔碎在光滑的桌面上。

「蘭姐……」

邱凱輕聲呼喚着劉蘭,但他不知道,這個時候的安會不會起劉蘭更大的情緒。

「我沒事。」邱凱伸過去的手最終被劉蘭推開了,她重新抬起頭,紅紅的眼睛中已經沒有了眼淚。

「我早就知道他不會要月月的……對他來説,或許那邊的那個女人生的才是他的孩子吧。所以我早就想好了,就算只有我一個人,我也會把月月撫養大,教她好好的讀書、好好的做人。這麼多年,月月一直都沒有爸爸,對她來説,'爸爸'早就是童話書裏的人物了,所以她不會有事的。我不會拋棄她,所以她就不會有事的。」

劉蘭這番話語速很快,説到最後,她一直在反覆重複「不會有事」這幾個字。

邱凱能看出來,劉蘭的心中並非如她所説的這般信心十足,女兒,早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了,無論她把自己的丈夫説的多不重要,「父親」,對於一個剛剛12歲的小女孩來説,都是無可替代的。

「邱凱,我想問問你。」就在邱凱仍在心中思考安劉蘭的詞彙之時,劉蘭突然把話題轉到了他的身上。

「什麼?」

「你會不會覺得我説這些是另有所圖……對你。」劉蘭注視着邱凱的眼睛,晶亮的眸子中透出無法欺騙的審視。

對於這個問題,邱凱早就在心中思考過。早在來這兒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對策與答案。所以,他十分平靜的反問道:「蘭姐,你覺得你的離婚是因為我的過錯嗎?」

劉蘭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

「那就沒有問題了。」邱凱向前,握住了劉蘭的手,「我現在聽你説這些,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不是第三者。當然,如果蘭姐覺得我能在這件事裏幫上忙的話,我不會拒絕的。」

劉蘭淡淡的一笑,將另一隻手也放在了桌上,反握住邱凱的手。

「果然……你就是這麼一個温柔的人啊。」

看着劉蘭重新化作一潭水的眼神,邱凱心中本未萌發的焰,也漸漸出了火苗。他緊握住劉蘭的手,那雙手很柔軟,但並非完美無瑕,因為家務而修剪的短短的指甲上並沒有過多的裝飾,手背的肌膚也略微帶着一絲糙的觸。但,正式這些表面上是缺陷的細節,讓邱凱心中的浴火更加的升騰。

他知道,劉蘭找到他,無非是想用的刺來分散家庭破碎的痛苦。

但是……他要讓這「刺」,來得更加猛烈一些。

「蘭姐。」

「嗯?」

「咱們不去賓館了,也不去你家裏了……跟我去一個地方吧,一個特別的地方。」

「特別的……地方?」劉蘭的眼中是疑惑,但對邱凱的信任讓她選擇了認同的點頭。

「我保證……一定會很特別的。」邱凱笑了,臉上的笑容中帶着一絲得逞的狡黠,還有期待。

十五分鐘後——

「邱凱,這就是……你説的'特別'的地方?」

劉蘭看着眼前的場景,語氣之中帶着一絲的退縮。

「怎麼了?蘭姐。這裏,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沒錯吧。」邱凱假裝沒有聽到劉蘭話中的疑問,一邊説着一邊摟住劉蘭的,強迫停下腳步的她繼續向前進。

「但是……這裏,不是公園嗎?」

劉蘭不情願的跟着邱凱的步子移動,雖然已經邁開了腳步,但還是為難的提出疑問。

沒錯,邱凱口中所説的「特別的地方」,就是眼前這座街心公園。

説起來,這個公園對於邱凱來説,多多少少有些特別的「紀念意義」。幾天前,他就是在這裏等待Lily的到來,也就是在這裏光榮的第一次被放了鴿子。

所以今天,當他握着劉蘭的手,心中生出了「那個」念頭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恰巧距離一草一木茶餐廳不遠的這裏。

「邱凱,這裏面……有住的地方嗎?」

看着身邊零零落落經過的路人,劉蘭突然對着邱凱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大概,沒有吧。為什麼你要問這個?」邱凱疑惑的反問道。

「我們……不是要……」矜持與羞澀讓劉蘭沒有直接説出那幾個詞的勇氣,不過邱凱能明白她的意思。他摟緊了劉蘭的,將臉貼近她的耳邊輕輕地道:「放心吧,這裏會很有意思的,我保證。」

很有意思?有什麼「意思」?

劉蘭很想回去。她雖然主動提出了開房的邀請,但眼前的這座完全開放的公園……明顯不是她理想中做「那種」事情的場所。但是,她現在被邱凱摟在懷裏,完全處於身不由己的狀態,在嘗試着掙扎了兩下沒有掙後,她也就只能聽天由命的任由邱凱帶領她的腳步,直到來到了公園內的一個角落。

「坐吧,蘭姐。這裏的風景很不錯的。」

邱凱沒有説假話,他帶劉蘭來的這個角落雖然在公園中的位置相當的不起眼,但面對着公園中的人工湖,加上略高於其他地方的地勢,讓這裏成為觀賞風景的寶地。只不過,劉蘭現在本沒有欣賞風景的那個心情,在發現這個地方可以避開大多數公園內遊人的視線後,她就猜出邱凱的目的了,所以任由邱凱怎麼勸,她都不肯坐到長椅上。

「邱凱,咱們換個地方好不好?這裏實在太……」

劉蘭的臉上帶着異樣的羞紅,無論如何,在這種四面透風、完全開放的地方做那種事情都超出她的底線了。

「做什麼?我只是想帶你看看這裏的風景啊。蘭姐你難道不覺得這附近的景很不錯嗎?」

邱凱佯裝不解的反問道,他這麼一問,反而讓劉蘭自己到一陣的尷尬難堪。

的確,邱凱自始至終都沒説過要在公園裏做,他一直是用「特別的地方」、「有意思的事情」這種暗示極強的語言來導劉蘭。儘管劉蘭早就想到了這一點,但她依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偏離到「那個」的方向上。畢竟,她和邱凱往的主線一直是做,過去兩人的每一次共處,不是以打炮為開頭就是一開房為結尾。聯想到這些內容,也難怪劉蘭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那些桃內容了。

「你……真的沒想在這裏做?」劉蘭試探着問向邱凱。

「做什麼?喔……我明白了。」邱凱裝腔作勢的拉長了音調,誇張的反應成功讓劉蘭臉上的羞紅又濃重了幾分,「難道説……蘭姐你想和我打野戰嗎?」

「誰説我想了!」聽到「打野戰」這三個關鍵字的劉蘭瞬間急了,她已經被邱凱逗的有些無法自制了,略帶氣氛的開口道:「你要是再這麼逗我,我就回去了!」

「別,別。蘭姐你別走,我承認錯了。」邱凱也是見好就收,發覺劉蘭有離去的意思之後便馬上道歉補救,好説歹説總算是勸住了她。

「蘭姐,我不是都説了只是帶你來看風景的嗎?你就在這裏陪陪我又有什麼不行的。來,一直站着累人的,坐下歇會兒。」邱凱陪着笑臉,背地裏卻是已經引導着劉蘭坐在了那張她一直不願接觸的長椅上。

「你真的不會在這裏對我動手動腳?」

「不會,現在不會。」

「現在不會?」劉蘭怎麼會聽不出邱凱的潛台詞,但她現在已經被邱凱帶到了長椅上,左右都是無人——形勢已經由不得她説不了。

「嘿嘿,咱們先看風景,看風景。」邱凱嬉笑着環住了劉蘭的,同時將鼻子貼近了劉蘭烏黑順直的髮絲,嗅着劉蘭身上好聞的髮香。

「蘭姐,你好像瘦了。」

「哼,你的意思是我之前很胖?」劉蘭不的道,邱凱自然是馬上否認。

「當然不是。蘭姐的身材本來就很不錯的,只是現在變得更苗條了。」邱凱説的並不是假話,透過手掌,他的確能覺得到劉蘭的肢比之前要纖細不少。

原本十足的現在變得有些單薄,似乎隔着皮能摸出骨頭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瘦了沒有,不過最近的確沒怎麼睡好覺。」劉蘭説着,略微縮了縮肩膀,邱凱的動作讓她有點兒的,火熱的呼打在脖頸之後的刺,無形中勾起了她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念。

「不説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蘭姐。現在你和他已經結束了,以後你一定要活得更開心,這樣才對。」邱凱繼續用語言來安着劉蘭,同時也在一步步瓦解劉蘭的心防。他的手漸漸不只侷限於對肢部分的撫摸,左手向上,逐漸向那對高聳的山峯攀登,右手則向下,起輕薄的裙襬,接觸到了一片被光滑的尼龍所緊繃的肌膚。

「喂,你別在這兒……」劉蘭輕輕扭動着肢,她本就屬於十分的體質,方才的那番親密接觸,已經挑起了她抑多天的望。但與此同時,理智又一直在告訴她這裏並不是恰當的場所,所以她雖然在掙扎,卻完全只是象徵意義的反抗,對於邱凱來説,這輕微的反抗只能成為增加興致的點綴。

「蘭姐,舒服嗎?」邱凱一邊隔着連襪撫摸劉蘭的私處,一邊在她耳邊輕聲問着。

「唔……」劉蘭沒有回答,她用抑的哼聲表達了此刻她切身的體會。邱凱隔着衣服的撫摸其實算不上什麼特別強烈刺,但那隔靴搔一般的動作卻讓她心中的浴火更加旺盛了。她此刻已經顧不上是在野外還是在室內了,她只想讓那撫摸更加有力一些、更深入一些,讓邱凱來足她體的飢渴。

「你要是不説我就不繼續了哦。」邱凱使壞一般停止了動作,但他並不是停下了所有的撫,在上方,他依然在用手指輕着劉蘭的房,加重那若有若無的刺對劉蘭的引。

「你,你這……」劉蘭回頭看着邱凱,本開口責難,卻瞬間又將聲音回了喉嚨。邱凱也回頭看看了身後,才發現不知何時離這條長椅不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對年輕的男女,看樣子應該也是來遊園的情侶,劉蘭就是因為發現了他們,才中途抑住了聲音。

「怎麼了,蘭姐。怎麼不説話了?」邱凱一邊説着,一邊活動放在徐蘭裙襬下的右手,輕輕的拉開絲襪的,然後將手伸了進去。

「嗚!」劉蘭猛地捂住了邱凱作怪的右手,她現在本不敢開口説話,她怕自己一開口邱凱就會讓她發出更加羞人的聲音,要是被外人聽到了,她就沒臉見人了。但邱凱怎麼可能會因為她的阻止而停止動作,一不做二不休,右手直接突破了障礙伸進了劉蘭的,左手也幾乎同時從劉蘭的腋下伸到了她的前。

「你別這樣,有人在呢!」劉蘭一邊緊張的注視那對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情侶,一邊用從牙裏擠出來的聲音制止邱凱,但已經玩起興的邱凱完全不會顧及附近有沒有人在靠近,右手靈活的輕觸劉蘭最蒂,直接讓劉蘭的身體變成了軟麪糰,失去了所有反抗的氣力。

「嗯……唔……」自覺已經無法阻止邱凱的動作,劉蘭索更換了策略,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發出更加羞人的聲音。但即便是用手捂住了嘴巴,那些隨着邱凱手指的動作而變化旋律的鼻音依然勾得邱凱心的。他逐漸不足於只是用手指來調戲劉蘭的地帶,他渴望更多、更刺的享受。

於是,在那對情侶的身影消失之後。

他將手從劉蘭的裙子裏伸出來,然後示意她從長椅上站起來。

「你要……做什麼?」

劉蘭疑惑的看着邱凱,她剛才幾乎就要高了,但邱凱卻在前一刻停下了動作。她很好奇,邱凱現在要她做什麼。

「蘭姐,你剛才舒服了,現在該輪到我了吧?」

邱凱指了指自己下,其實不用他刻意去指,劉蘭也能一眼注意到那裏已經鼓起的巨大「帳篷」。

「你想怎麼樣啊?」

劉蘭現實瞪了邱凱一眼,然後蹲在邱凱面前,儘量不讓自己的身影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怎麼樣……蘭姐不會忘記了該怎麼做吧?」邱凱説着,拉開了牛仔的拉鍊。但剛拉到一半,他的手就被劉蘭按住了。

「邱凱,算我求求你,咱們換個地方好不好?」劉蘭用幾乎哀求的目光看着邱凱,她現在很想要,但她實在是不願意在這種野外做那羞人的事情。

「換地方?為什麼要換地方,這裏的風景不是很好嗎?」邱凱則開始裝傻,順便將劉蘭的手按在自己下的「帳篷」上。即便隔着衣服沒有什麼覺,送上門的豆腐不吃白不吃,這才是他的原則。

「你……是想氣死我啊?」劉蘭一陣氣急,但又拿邱凱毫無辦法。

「蘭姐,你就幫我一下就好,就成。」邱凱一邊説着,一邊無視劉蘭的阻止拉開了拉鍊,早就「」的立即跳了出來。

「哎?你連內都沒穿?」劉蘭見狀奇道。

邱凱自然不會説自己是因為昨天晚上的遇才一直都保持着「真空」的狀態,他拉過李蘭的手放在自己的傢伙上,道:「這樣不是更方便嗎?」

「切,你來的時候就是想着這種事情啊。」劉蘭一邊用手握住了邱凱的巴,一邊四下張望着觀察有沒有人在。

「難道蘭姐不想要它嗎?嗯?」邱凱握住劉蘭的手,上下運動了兩下。

劉蘭紅着臉,跟着邱凱的動作活動起了手腕,但運動了幾下,她就又鬆開了手,因為她聽到了附近又傳來了人説話的聲音。

「邱凱,咱們換個地方吧,這裏真的不行啊。」儘管口中這麼説,劉蘭還是幫着邱凱遮住了在外面的巴。

「蘭姐,你在這兒幫我就好,然後咱們就去那邊做後面的事情。」邱凱其實也考慮好了後續的安排,他用眼神示意的方向,正式公園內的公廁。

「那咱現在就去那裏行不行?」放在以前,劉蘭是絕對不會接受在公共廁所裏做這種事情的,但現在,和野外比起來,公廁至少勉強能讓她接受。

「但我已經這樣了,你不能放着不管吧?蘭姐。」邱凱搖晃着,讓劉蘭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但這樣會被別人看到的啊!」劉蘭奮力做最後的抗爭。

「沒事,我會幫你遮住的。就算是被看也看不到你的。」邱凱説着,拉住劉蘭的手,又放到了自己的巴上。

「你……」劉蘭一陣氣苦,又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她只好就這樣用手幫邱凱上下運動起來,但一邊幫邱凱打手,她一邊也不忘四下張望觀察周圍的動靜,一旦聽到有人靠近,她就馬上停下動作,讓邱凱一會兒舒服、一會兒難熬,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

「蘭姐,你不能只是用手啊。幫我。」

「不行,在這裏最多用手做。」劉蘭也打定了主意,只要還在野外,她就不會讓自己的視線離對四周的觀察的。

「但你現在這樣我很難受啊,一直都是不上不下的。」邱凱道。

「誰讓你非要在這種地方做的?你要是想繼續,咱們去找家賓館,到時候怎麼做都隨你。」劉蘭總算是掌握了一次主動權,開口道。

「額……」邱凱不頭皮一陣發麻,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掃到了腳邊的草地。

有了!

心中生出一計的邱凱,突然從長椅上站了起來,然後拉着劉蘭的手,閃身到了長椅後的影處。

「怎麼了?你要幹嘛?」劉蘭被搞的一頭霧水,只能跟着邱凱來到了長椅的背後。

「蘭姐,這裏就不怕被人看到了吧?」

邱凱説着,直接躺在了草地上,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劉蘭也躺下來。

「你瘋了啊!這樣還不是一樣會被人看到啊?」劉蘭可不傻,這裏雖然是比方才的長椅上要隱蔽了一點兒,但依然是在野外,周圍的植被起不了多少遮掩的作用,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到他們在做什麼。

「放心,我還有辦法。」邱凱説着,先讓劉蘭跪坐在他身前,然後……「唰」

的一聲,邱凱將劉蘭的連衣裙掀了起來,裙襬倒翻着蓋在了劉蘭的頭上。

「呀!要死了,你幹什麼呢?」劉蘭尖叫了一聲,邱凱的動作讓她的股完全暴在了空氣中。

「蘭姐,這樣你不就不用擔心臉被別人看到了。」邱凱一邊説着,一邊還掏出了手機,要給現在模樣奇特的劉蘭拍照留影。

「別拍!你,你……這樣下面不是全都走光了啊!」劉蘭將裙襬理回原來的位置,一邊作勢要從邱凱手中奪走手機一邊氣鼓鼓的道。

股走光和臉曝光,到底要選哪邊,蘭姐你自己決定吧。」邱凱無所謂的説着,還故意突出自己仍立着的

「額……」劉蘭陷入了艱難的選擇,最終,在邱凱火熱視線的注視下,她還是將裙襬拉了起來遮住了頭髮,同時低頭扶住了邱凱的

「這不就對了嗎,謝謝蘭姐了。哦……」邱凱説着説着發出了一聲呻,劉蘭涼涼的舌頭在了他的頭上,讓他忍不住全身孔都一陣輕顫。

「你小聲點兒!還有,幫我看這兒點兒周圍。」劉蘭強調着,含住了邱凱的頭。她和邱凱是老對手了,自然知道什麼樣的刺對邱凱來説是最有效的。

平心而論,劉蘭的口活兒技術不是最好的,但此時此刻,在這野外的草地上,看着一個美少婦面帶羞澀的給自己口活兒的心裏刺遠比體刺來的直接。邱凱早就忘了劉蘭要讓他看着點兒四周的囑咐,一隻手撫摸着劉蘭的秀髮,一隻手則依然在她前的那對峯上抓,專心享受着她的口舌侍奉。

「噝……蘭姐,就是那兒,再。啊……對,對。」邱凱不時出聲指導着劉蘭為自己更好的服務,而劉蘭也一直聽從着邱凱的吩咐,只不過,嘴上在伺候邱凱的她手上也沒有閒着,一隻手悄悄伸到了兩股之間,探進內着自己同樣飢渴的體。

因為擔心的水聲會引來不必要的注目,劉蘭一直是用舌頭和深喉替來為邱凱服務,而比起舌尖對馬眼的一對一攻擊,邱凱明顯更喜深喉帶來的緊縛快。幾次劉蘭埋下頭為他深喉,他都想將手放在劉蘭的頭上延長這刺的時間,但每次他都擔心會引起劉蘭的反而沒有實施。

但是……或許是因為野外的刺太過強烈,邱凱很快就到了零界點。他沒有通知劉蘭延緩的時間,而是在劉蘭再一次埋下頭的時候,突然按住了劉蘭的頭。

「唔!」呼驟然受阻的劉蘭猛地開始掙扎,但已經開始發的邱凱怎麼肯鬆手。就這樣,邱凱的頭幾發子彈都直接進了劉蘭的喉嚨,而後面的幾發,則被掙開了他手掌控制的劉蘭含進了嘴裏。

「呸!」劉蘭先偏過頭,將嘴裏含着的吐了出去,然後回過頭,對邱凱怒目而視。

「額,蘭姐,不好意思……」

「你要了不能提前通知我一下啊!」劉蘭這回是真氣了,剛才被邱凱按住頭的時候,她都快要窒息了。而暴怒之下的她做出了一個動作:

掐住邱凱的「要害」。

「蘭姐,別……啊,哦,疼啊!蘭姐我錯了,你鬆手啊!」

長椅之後頓時響起邱凱的鬼哭狼嚎,似乎是擔心邱凱的聲音引來外人,劉蘭只是稍微教訓了一下邱凱就送開了他的蛋蛋,但那雙眼睛依然是惡狠狠的。

「以後,不準再做這種事情了!」

「好,好……我保證,下次不會再犯了……」

要害受制於人的邱凱只得老老實實的投降,但無論如何,這次他都算是賺到了。至於下次不會再犯……他下次當然不會這麼做,但他可沒説下下一次不會再這樣「嘗試」。

完全不知道邱凱此刻在耍滑頭的劉蘭一邊用隨身攜帶的紙巾擦嘴,一邊不斷的吐唾沫。她十分不喜的味道,但這次卻被邱凱灌了一喉嚨,那股子瀰漫在嘴裏的腥味讓她覺得自己的肚子裏灌

趁着劉蘭在那兒整理,邱凱也抓緊時間恢復了一下體力,等到劉蘭整理的差不多了、準備起身時,他抓住了劉蘭的手。

「幹什麼,你不是都結束了嗎?」

「嘿嘿,蘭姐,咱們什麼時候是隻一次就完事的?」邱凱嘿嘿笑道。

劉蘭臉上一紅,的確,之前她和邱凱約會,每次都是做一個下午或者晚上,至少也要兩次才會收場的。這次只是用嘴讓邱凱了一發,自然是還沒結束。

「那咱們去那邊……」

「不用了,蘭姐。」邱凱説着,將劉蘭拉倒在自己身上,「咱們在這兒就行。」

「你……你不是説不在這裏做的嗎?」劉蘭一邊按住邱凱伸向她裙底的手,一邊道。

「剛才是剛才啊,現在我忍不住了。」

劉蘭的力氣畢竟不如邱凱,沒幾下,她就放棄了抵抗,任由邱凱摸在自己的私處上。直到手指觸碰到了地方,邱凱才明白為什麼劉蘭會這麼不願意他摸這兒——不知不覺中,劉蘭私處的布料已經完全透了,稍微一按甚至能覺到黏黏的體滲透出來。

「蘭姐,你……」

「別問我!這還不是被你之前的。」劉蘭撇過臉,不去看邱凱玩味的笑容。

「我之前可沒搞到這麼……難道説,蘭姐你剛才自己……」

「你到底做不做?不然我走了啊!」

邱凱自然不會讓劉蘭離開,但劉蘭情急之下的一句話,也讓他拿到了在這野外開搞的許可證。二話不説,邱凱直接將劉蘭的內連着了下來,劉蘭那兩片早就像小孩的嘴巴一樣張開了口的,頓時暴在空氣中。

「喂,邱凱,你真的要在這兒做啊?」劉蘭摟着邱凱的脖子,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看着邱凱扶着對準她的小口。

「都到了這一步了,你還説這些?」邱凱説着,用手托住劉蘭的股就要擺正入的姿勢。

「那你至少把套帶上吧!」劉蘭終於説出了一個讓邱凱停下動作的理由。

對了,套子……

邱凱也是剛剛才反應過來,他的傢伙還沒有穿上「衣服」。老實説,他本來就討厭避孕套的覺,這幾天又基本都是無套做,所以來和劉蘭見面的時候也沒想到還要準備安全套這種東西。

菊花好養

2024-08-18 04:04:32

「額,蘭姐你帶了嗎?」

「我身上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東西!」

「那……怎麼辦?」

劉蘭看了邱凱一眼,又看了看已經頂住自己口、還在一跳一跳的,嘆了口氣。

「幸好我例假剛走……這次就便宜你了,進來吧。」

「嘿嘿,謝謝蘭姐了!」邱凱一笑,間稍微用力,頭便擠開了兩片微微開啓的,進入了劉蘭的身體。

「唔……」劉蘭發出了一聲苦悶的哼聲,緊緊摟住了邱凱的脖子。邱凱的尺寸比她老公大了太多,每次和邱凱做,她都要先忍受這異物突入身體的不適,然後才能享受快

不過,因為兩人體位的原因,邱凱靠自己的力量最多隻能入三分之一就力所不及了。他忍住那一般的緊縮,拍了拍劉蘭的部道:「蘭姐,你自己動,不然我不進去的。」

劉蘭嘗試着動了一下,其實被入的還好,她更在意的是這種女上男下的體位下,她會成為四周視線焦點的現實。

「邱凱,能不能別讓我來,這樣覺好像一隻被人看着……好不自在。」

劉蘭説着,停下部的動作看着邱凱。

「那,要不要換我在上面?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換成傳統的男上女下,這種想法對不想在上面引人注目的劉蘭來説的確很人。但是,過去的「慘痛回憶」讓她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用女上式,她只是被人看到的可能大了點兒,卻能自己把握入的深度和節奏,而換成男上式,劉蘭就只能任由邱凱擺佈,估計就算被失神都不是不可能。

劉蘭第一次和邱凱單獨私會時,可是被失神過一次的!那次,劉蘭連都失出來了,直到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不能讓邱凱在上面,劉蘭就只有繼續她剛才放棄的動作,自己把那一半了進去、一半卻還在外面的進自己的體內。她微微抬起,調整了一下坐姿,雙手扶住邱凱的肩膀,一點點兒的坐下去。之前口留下的唾帶來了足夠的潤滑,讓她能比較容易的進行這個入的動作,即便如此,劉蘭還是在入了大部分之後停了下來,仍有一部分在外面——這已經是她自己意願下能承受的極限了。

只是進去,對於邱凱和劉蘭雙方來説都是不夠的。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後,劉蘭開始上下運動自己的,帶動自己的膣道進行活運動。她的動作很慢,讓邱凱有些心急,但這種恰到好處的刺也讓他不至於那麼擔心關的到來。反正不是自己在動,消耗體力的主要是劉蘭,邱凱就這樣抱着慢慢享受的想法,看着劉蘭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

「哈……啊……」

劉蘭很難説清楚,這樣和邱凱做與自己在家用自有什麼不同,但很明顯的是,邱凱帶給自己的刺遠比冰冷的自要強烈、直接。起起伏伏的活運動進行了幾十次後,劉蘭已經控制不住大腿的顫抖了,她的動作越來越快,入的深度也比最初多了一些。

「邱凱,幫幫我,我要沒勁兒了……」

劉蘭知道自己的大腿在抖,這是她快要高的標誌,而只要來了一次,她都會很長時間都陷入腿腳痠軟無力的狀態。一直都只是看着劉蘭動作的邱凱此時也忍不住了,他抱住劉蘭的股,開始了主動的進。更加猛烈入讓劉蘭的身體更加明顯的開始顫抖,她緊緊地摟住邱凱的脖子,拼命抑住喉嚨中的聲音。

終於,伴隨着一陣突如其來的痙攣,劉蘭高了。

「哈……哈……」

後的劉蘭全身都變得軟綿綿的,她癱倒在邱凱身上,大口大口的呼着新鮮空氣,腦中早就忘懷了一切。

但另一邊,邱凱可還沒有到極限呢!

因為已經了一次的緣故,邱凱的第二發格外持久。劉蘭到達高的時候,他還處於意猶未盡的狀態。而且,女上男下的姿勢到底還是不利於他的動作。

於是……

還在高餘韻之中的劉蘭,突然覺一陣天旋地轉。

然後,眼前就只剩下邱凱如泰山頂般迫過來的身影。

「等等!你讓我歇會兒……」

邱凱這時候可不會管劉蘭在説些什麼,他架住劉蘭的一條腿,卯足了勁兒就是一記盡而入。

「哎呦!你輕點兒,疼我了!」

雖然知道眼前的邱凱不一定能聽進去,但劉蘭還是竭盡全力的在提醒和求饒。

她最怕邱凱這樣着她,而這種她最害怕的體位卻偏偏是邱凱最喜的。

十幾次的之後,劉蘭也沒有求饒的力氣了。如一葉扁舟一般陷入邱凱進攻的汪洋中的她只能斷斷續續的湊喉嚨裏發出呻,身體的控制權早就全部給了身上的邱凱。邱凱抱着劉蘭的,變換着節奏在她的小,從二人合的部位飛濺出來的體不斷落在劉蘭身下的草地上,讓那一片綠草變得格外蒼翠滴。

「呼,呼……」

邱凱不是什麼做機器,了這麼久,他也要到極限了。

「蘭姐,我要了。」

邱凱還算記得之前劉蘭要他在前説一聲的話,氣説了一句。

「嗯,吧……進來……嗯……」

此時的劉蘭自然不會阻止邱凱的,她反而起了,準備接邱凱的發

「呃,呃……」

邱凱最後了幾下,然後猛地停住了動作,停留在劉蘭身體深處的開始了今天第二次的發

温熱的一下子灌了劉蘭的體內,也讓她第二次小小的高了下。半晌後,邱凱結束了,將從劉蘭體內拔了出來,濃稠的在重力的作用下也沿着道倒而出,在劉蘭沒有完全下的內、絲襪以及身下的草地上留下點點白的印記。

十分鐘後……

「嗚嗚……果然讓你在裏面是個錯誤的選擇!」

劉蘭一邊痛心疾首的後悔着,一邊用手中的紙巾一遍遍擦拭着自己的私處和內的襠部。

雖然劉蘭今天是在安全期,沒有懷孕的風險,但邱凱進來的大量還是給她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內和絲襪上都粘上了黏糊糊的不説,道里也時不時倒出一灘灘白花花的粘稠體,劉蘭擦拭了好久,但那倒出來的壞水卻好似擦不盡似得,一直都在繼續出來。

「蘭姐,你先這樣穿上,回家再換衣服不成嗎?」

坐在一邊的邱凱説道。他只要簡單的清理一下就沒事了,相比劉蘭,身為始作俑者的他這麼説話多少有點兒站着説話不疼的覺。劉蘭瞪了他一眼,繼續擦了幾下,最終還是放棄了在這裏清理乾淨的念頭,一邊穿上衣服一邊道:「下次絕對不讓你直接進來了。」

「嘿嘿,蘭姐,下次歸下次啊。要不,你跟我去賓館,咱們帶着套再來一次怎麼樣?」

邱凱笑嘻嘻的提出第二炮的邀請,他還沒有完全盡興,再來一發完全沒問題。

「算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但劉蘭可不會再上邱凱的當了,剛才被在草地上強了那麼多下,她的和腿都已經軟了。

最後,有點兒輕微潔癖的劉蘭還是無法忍受內和絲襪上黏糊糊的覺,將它們一股腦的全都了下來,然後團起來進了包裏。看着光着兩條腿的劉蘭走在自己身邊,又想到劉蘭此時此刻裙下完全真空的事實,邱凱忍不住又略微起了。

「看什麼?咱們可是説好了今天不再做了的。」劉蘭對於邱凱這種赤的視線再悉不過了,忍不住有些想要後退。

「我看看不成嗎,嘿嘿,蘭姐,你不穿絲襪覺更好看了。」

劉蘭被説得臉上一紅,冰雪聰明的她如何聽不出邱凱是在暗指她現在光着股的事情,但走在人羣之中,她只能裝作不知的開口道:「別胡説八道了。我要回家了,你難道想跟着我回去嗎?」

「今天就不用了,我還有事。」邱凱道,他的確是有別的事情。不過,臨分手時,他還是對着劉蘭補了一句:

「蘭姐,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儘管給我打電話。」

劉蘭心頭一暖,剎那間,幾乎產生了一種留住邱凱的衝動。

但最後,她還是理智的放開了攬住邱凱胳膊的手,回道:「嗯,我會的。」

兩人最後在一個小區的門口分別了,雖然劉蘭沒有明説,但這個小區明顯就是她一直沒有告訴邱凱的、她家的所在地。

「邱凱!」

走出去幾步之後,劉蘭突然叫住了邱凱。

「下次,我想請你吃飯,在家裏。」

對於劉蘭這句意味深長的邀請,邱凱沒有回答,而是揮了揮手,便轉身離開。

無論劉蘭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無論他對劉蘭有多麼關心,他和劉蘭是兩條不會相的平行線這件事,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就把一切,都給明天吧。明天,永遠未知的明天。

第三章老友重逢

「邱凱,快遞那邊打電話説貨已經到了,你去取一下吧。」

「哦,好!徐姐,還是那家快遞是吧?」

「嗯,你直接去吧,我一會兒給他們打電話。」

這裏是Z市科技市場附近,以電腦相關批發零售集聚而聞名的數碼港大廈四樓,一家掛着「星辰科技有限公司」嶄新牌子的店面內,我們的主角——邱凱,跑步衝出了店面,輕車路的繞過一般的通道,擠上一趟快要關門的電梯。

半小時後,拎着大大小小足足六個箱子的邱凱從樓梯又爬了回來。

「徐姐,貨,在這兒了……呼……」

這六個箱子雖然看上去體積龐大,但都是些主板和機箱之類的玩意兒,並不算重。不過再怎麼輕巧,這也是價值幾千塊錢的貨物,邱凱擔心在人多的電梯裏會被擠壞,於是回來的時候走了樓梯。拎着六個箱子一口氣爬四樓,饒是平時經常鍛鍊的邱凱,也忍不住有些氣

「哦,好,辛苦你了啊。」

回答邱凱的聲音從店面後部傳來,而且莫名的帶着一絲吃力的覺。邱凱覺有些不對,顧不上擦汗,走向那聲音傳來的地方。這間大廈中,每家店的空間都不大,再加上二樓以上的商家都是以批發零件為主,所以基本沒家的店裏都是既當沒面又是庫房。為了充分利用空間,這裏的貨物有不少都是擺在離地面很高、接近房頂的貨架上的。雖然電腦的配件沒有特別沉重的,但也不排除一些例外,就比如一些大尺寸的晶顯示器,個頭大了,分量自然也上去了。

邱凱走進店後面的時候,正好看到留在店裏的徐聆——也就是他嘴裏的徐姐正站在梯子上,伸長了一隻手去夠一台放在架子最上方的IPS顯示器。那台顯示器是昨天才到貨的,因為訂貨的客人昨天臨時有事才暫且放在了店中。這台顯示器足足有35英寸,體積實在太大,放在店裏哪個地方都顯得礙事,而且這玩意兒屬於真真切切的高價易損品,所以昨天晚上離開的時候邱凱直接把它放到了架子的最上層,也只有那裏有足夠的空間能擺開這個長寬都遠超普通顯示器的大傢伙。

「徐姐,你爬那麼高幹什麼?要拿那東西讓我來啊。」

在邱凱眼中,此刻幾乎是踮着腳尖站在梯子上的徐聆的姿態只有「搖搖墜」

這四個字可以形容,不過梯子上的徐聆倒是沒有這份自覺,已經把那台顯示器託在了手中的她一邊從梯子上爬下來一邊還大大咧咧的道:「沒事,我這不是已經拿下來了……」

話未説完,徐聆腳上穿着的那雙涼鞋一滑,整個人就向下掉了下來。

卧槽!

邱凱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托住順着梯子往下滑的徐聆的身體。而徐聆呢,直到被邱凱抱住為止,她的手還一直託着那台顯示器。託她如此拼命的福,經歷了這麼大一番動作後,那台顯示器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半空中,沒有出現掉落、摔碎的慘劇。

「哈……好險好險。」

一場意外被化於無形,徐聆和邱凱都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聽着徐聆那輕鬆的口氣,邱凱還是有點兒氣不打一處來:「徐姐,我不都説了這種活兒都讓我來嗎?你就不能等我回來啊,自己一個人多危險啊。」

「哎呀,這不是客人打電話催了嗎。再説我本來也能拿下來,就是和你説話的時候分心了才踩滑了。」徐聆一邊説着,一邊講顯示器的箱子扶正,低頭查看這箱子四處有沒有破損。

「唉……我是説不過你,不過你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還是找我吧,徐姐你自己一個人太危險了。」邱凱説着,活動了一下因為劇烈運動而似乎有些拉傷的腳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這次謝謝你了,晚上請你吃飯哈。」

徐聆一邊説着,一邊又轉到了另一邊,彎下查看顯示器外包裝底部塗的型號編碼。她這一彎不要緊,因為重力而下垂的領口直接把她前的光一覽無餘的展現到正對着她的邱凱眼前。邱凱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那一對哈密瓜一般的雙峯,而在一對有着黑蕾絲花紋的罩杯包裹下,兩個看上去就沉甸甸的球擠出了一條無比深邃的溝壑,黑引着邱凱的視線。

「好了,沒問題,這就是那客人要的型號,一會兒等他來……哎?邱凱,你愣着幹嗎?」檢查完顯示器型號的徐聆突然開口道。

「啊,沒啥沒啥,我看那架子上的貨呢。徐姐,要不要我把那架子最上邊的東西都拿下來,這樣以後萬一我不在這兒,你自己一個人也好拿。」邱凱自然不能讓徐聆發覺自己剛才偷窺他領口光的事情,十分迅速的找了一個話題轉移視線。

「全拿下來啊……行倒是行,但拿下來了放哪兒是個事兒啊,還是算了吧,就這樣也好。」徐聆的注意力順利的被邱凱轉移到了貨架上,所以邱凱自然不會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應了一聲便上前一步要幫徐聆拎起那台分量不輕的顯示器。

「哎呀,我都説了不用你幫忙了,這點兒分量我還能搬得動。怎麼,看我個子小就小瞧我啊?」但徐聆並不樂意邱凱處處幫襯自己。

邱凱的身高是186,而徐聆,略顯嬌小的她帶上鞋跟估計才160。邱凱倒沒有小瞧徐聆什麼,他只是出於「體力活由男人負責」的想法而行動而已,不過徐聆的颯格上來了,她直接從邱凱的手中奪過了顯示器,一隻手拎着便去了外面,反而把邱凱孤零零一個人留了下來。

我去……這個學嫂還真是豪過了頭……

邱凱看着自己的手,剛才徐聆抱住他的手奪東西的時候,邱凱的整條胳膊都陷進了她前那對高聳的山峯之間。隔着一層薄薄的布料,邱凱甚至能受到她罩杯上蕾絲花紋的硬度。

實際上,這已經是這短短的幾分鐘內邱凱第二次和徐聆的部「零距離」接觸了。方才托住徐聆的時候,邱凱的手臂直接環住了徐聆的,徐聆身體下落的勢頭讓她那對沉甸甸的大子結結實實的撞在了邱凱的胳膊上,不過那次的情況實在太緊急,邱凱本沒心思去想柔軟度之類的問題,但那像裝熱水的氣球一般沉甸甸的觸倒是留在了邱凱的腦海中。

真不知道掉了衣服後,那對大子會是什麼樣。

三番兩次的親密接觸讓邱凱抑制不住的開始意一些與徐聆有關的事情,不過他的綺念也就持續了那麼幾十秒,就馬上消散在了空氣中。原因無他,徐聆的身份可不只是邱凱的合夥人之一,她還是這個電腦零件批發生意的主導者,邱凱的學長,李斯蕭的老婆!

説白了,她是邱凱的學嫂。

李斯蕭是比邱凱大三屆的Z大畢業生,已過而立之年的他比邱凱的社會經歷要豐富多了。在決定自己當老闆之前,李斯蕭在聯想、戴爾等各大品牌電腦廠商在Z市的直銷店有過工作經歷,最高做到了分區店長的級別。他是Z市本地人,依靠着本土優勢,以及過去工作時積累的人脈,很快就給自己這家剛成立不到一年的星辰科技有限公司帶來了穩定的貨源和銷路。最近,更是跑到了深圳,去和神舟總公司商談長期品牌代理的事情。

邱凱雖然算是這家星辰科技的創始人之一,但他投進去的那點家底在總體資金中所佔的比例很小,儘管如此,那也是邱凱這些年來所有的積蓄了。五年的社會經歷讓邱凱知道埋頭苦幹的重要,一直以來,他都沒把自己當老闆,抱着一種打工的心態跟着學長跑業務、談貨源。最近一段時間,李斯蕭去了深圳,邱凱就一直待在店裏,和留守的徐聆一起處理各種事務。

「唉,我説邱凱啊,你斯瀟哥不都已經給你放假了嗎,你怎麼不回家看看啊?」

把貨給了客户,暫時閒了下來的徐聆就主動找上了邱凱閒聊。和邱凱與李斯蕭都不同,徐聆是來自外省的吉林,地地道道的東北人,她也是Z大畢業的,只是比李斯蕭要小一屆,與李斯蕭在大二的時候認識,結婚也快四年了。雖然已經在Z市生活了快十一年,但她普通話的口音中還是帶着一股子東北味,至於大大咧咧的格據她自己所説也是屬於東北老孃們的普遍特徵,這輩子恐怕都改不了。

徐聆口説所説的「放假」,指的是李斯蕭在去深圳之前許給邱凱的七天假期。

去年節,邱凱也一直守在Z市,照料着當時剛剛起步的生意,作為補償,李斯蕭承諾在適當的時間裏給邱凱「休假」。十一黃金週之前,邱凱和李斯蕭提過想在黃金週期間出去玩玩,早就有過休假許諾的李斯蕭自然是立馬答應,但才到了十月四號,黃金週過了不到一半,邱凱就又回到了店裏,而且分外賣力的幹活,一連三天都是整天忙於生意,即使是空閒的時候也沒離開。

對於「回家」這個詞,邱凱又一直無法言表的牴觸。這次他同樣選擇了用沉默來回答徐聆。徐聆雖然格有些大大咧咧的,但也並非看不懂氣氛,見邱凱不願意回答,也就不再追問,將話題又引到了別的地方。

回家……啊。

對於邱凱來説,這個詞所代表的意味真的很遙遠了。

其實算上大學還沒畢業就跑出來的那一年,邱凱在外闖已經差不多五年了。

對於從小到大一直都算是模範生邱凱來説,這五年的選擇從一開始就充了叛逆。

五年前的Z大並不算是一所好學校,其實現在也不算是一,至少在參加高考前的邱凱心中,Z大是從未出現在志願表上的。那時候的邱凱,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考上一所外地的大學,然後就此離開家鄉、擺父母的影響。邱凱其實一直都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高中時期出於學業和家庭雙方面的力,他一直抑着自己的格,邱凱參加高考就只有一個目的——遠走高飛!但是,事與願違,邱凱的高考失利了,不打算在復讀中費一年青的他,只得再次向父母妥協,進入了Z大這所從未出現在他心中的志願表上的大學。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一般的告白,邱凱的大學四年很可能也會像絕大對數人一樣過得渾渾噩噩、毫無生氣,但大一軍訓結束後,一個年輕女孩單純到有些天真的勇敢讓邱凱收穫了第一份情,也徹底改變了他人生的軌跡。儘管,這場戀情在持續了三年之後被邱凱自己親手終結了,但這三年已經對邱凱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改變,最後的結果,是邱凱大三結束後便開始了完全獨立的生活,背離了家裏安排好的道路的他,也就此和家裏斷了聯繫。

五年,轉眼間就是五年。這五年裏,邱凱不是沒回過家,但算也就兩次,而且這兩次他都只是會家鄉看了看,真正意義上與全部家人見面的回家,一次都沒有。五年的時間能夠改變很多東西,現在,支撐邱凱在五年前做出決定的那股衝勁早就消耗殆盡了,邱凱能堅持現在,其實更多的是靠着一股慣,説白了,就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脾氣在作怪。如今,他好歹也算混出了一番名堂,雖然談不上什麼成功人士,但至少他已經靠自己一個人在Z市站穩了腳跟。回家這事,他也想過,但現在還不到時候。至於什麼時候才是合適的時機——邱凱自己,是很難説清了。

邱凱和徐聆沒閒下來幾分鐘,就又有一通電話帶着訂單找上了門。邱凱忙着取貨、配貨,徐聆則負責聯繫客户、查收貨款。雖然這些工作一個人也完全能負責,但有了分工之後無論是效率還是速度都提高了很多。到下午6點,數碼港關閉的時間,邱凱已經和徐聆把今天接到的全部生意都處理完了,不用像臨近的其他同行那樣在關門後繼續備貨,邱凱和徐聆都準備回家了。

「邱凱,説吧,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姐姐我説話算話,説請客就請客。」徐聆一邊説着一邊拍着脯,引起一陣波濤洶湧。準備回家的她換下了那件工作時穿的簡單T恤,此時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頗具賢淑氣息的印花連衣裙。這條裙子是什麼材質的邱凱不清楚,但那收的設計讓徐聆本就洶湧的雙峯更加凸顯,大開的領口也讓那條深邃的事業線一覽無餘。

「徐姐,今天就算了吧,我還有事呢。」邱凱不是真的有事,出於一些特殊的原因,在工作之外的環境他都儘量不和徐聆深,對於邱凱的拒絕徐聆也沒有在意,她像男人一樣拍了拍邱凱的背——本來她的目標是肩膀,但那對於和邱凱身高相差近三十公分的她來説太過困難,於是改成了背。然後,便上了一輛公車離開了。

呼……終於走了。

目送着徐聆離開,邱凱悄悄鬆了一口氣。徐聆的身體就像一隻成的剛剛好的水桃,已為人婦的她比起那些校園裏的女生少了幾分青澀,但又比那些程江川最婦多了幾分靚麗。與這樣一個人間尤物屢屢親密接觸,邱凱沒有反應就不是個男人了。但邱凱不敢有反應,也不能有反應,一是徐聆身為他學嫂的身份讓他不敢逾越,二是他通過一次意外知道了一個關於徐聆的秘密……一個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秘密。

徹底打消腦中殘留的對徐聆的念,邱凱也準備回家了。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會在這種時間給他打電話的,一般只有程江川拿傢伙,但這次邱凱拿起手機,看到的卻不是那個悉的名字和號碼。

「這個號碼,S市的?」

S市是邱凱的老家,生養他的故鄉。在邱凱的印象中,最有可能用S市的號碼給他打過來的就是家裏的人了,但也有可能是他那羣數目眾多的高中同學。不管這個號碼來自這二者中的哪一方,邱凱都沒有掛斷不接的理由,雖然他和這兩羣人都已經很久沒有聯繫了,但這個時候顯然不是該拘泥這些的時間。

於是乎,邱凱接通了電話。

「喂,請問你哪位?」

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讓邱凱無比驚訝又無比驚喜的聲音。

「卧槽!居然是你!你什麼時候來Z市了?」

電話那邊,已經很邱凱有多年沒見過面的死笑着給出答案。

「你現在在哪兒呢?我去找你,咱們喝一杯吧。」理所當然的,邱凱提出了這樣的提案,而他也馬上得到了答覆與地址。

「成,在那附近等着我,我馬上就去。」邱凱講完這最後一句,掛斷電話,抬頭掃了幾眼,直接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半個小時後——

「噗……哈哈哈哈哈!」

「我去,你丫給我笑什麼笑?幸災樂禍啊……我靠,你還笑!」

邱凱看着眼前笑得連嘴裏的羊出來了的死,直接把手裏的鐵籤子砸了過去。

「咳咳,抱歉,抱歉,我錯了,我不該笑的……嘿嘿……」

「你丫是真的想捱揍是不是?」邱凱不是個小心眼的人,但眼前這混蛋笑得實在太誇張、太過分,讓他有點兒惱羞成怒。

「不笑了,不笑了。」被邱凱在心裏詛咒了無數遍的混蛋了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然後將一瓶啤酒遞給邱凱,「來來來,我給你拉開。」

「你丫無論過多少年,壞心眼這點兒是一點兒都沒變。」邱凱接過啤酒,對瓶吹了一口。

「所以……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剛才講的故事的後續呢?跳窗之後又怎麼了?別不説了啊!」

邱凱盯着眼前的傢伙,總覺他那張一本正經的麪皮後面的都是看好戲的惡意。

「……我想揍你。」

「唉唉,別啊,我是真的想知道後續啊。你講了這麼半天,到最彩的部分結束了是怎麼回事?」

「我説你聽到現在一直都以為我是在編故事啊?」

「沒啊,我很相信你啊,所以我對於你如何只穿着一條內逃過三個如狼似虎的漢子的追捕而且還順利的回到家裏覺非常的好奇啊!」

「算了,還是直接揍你好了。」

「開玩笑,玩笑啊……卧槽,你真打啊!邱凱你丫,放手!鬆開……」

鬧成一團的兩個大男人終於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在察覺到老闆與老闆娘夫婦那有些異樣的視線後,邱凱主動鬆開了手,但在最後還是補了重重的一拳。

「咳咳,咳咳……你小子下手真重。」

「打你那是輕的……再給我犯渾小心我晚上摸你家去!」

「喂喂,這是開玩笑吧,我可真擔心你小子晚上去摸我家的門啊……」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街邊的烤羊串攤,烤架,老闆和老闆娘,再加上三四張油膩膩的桌子便是這個小攤的全部。現在是下午6點,這個小攤剛剛支開桌子沒多久,坐在緊鄰燒烤架的桌子上的邱凱和另一個男人便是這家燒烤攤今天晚上第一桌也是現在為止唯一一桌的客人。

坐在邱凱對面,現在正呲牙咧嘴的喝啤酒的人是付家豪,邱凱的初中、高中同學,損友兼最鐵的哥們,兩家的老頭年輕時一起當過兵,不過邱凱認識付家豪卻不是因為這層關係,兩個人成為死之後才發現彼此的父親之間也有情。用邱凱的話説,付家豪是一個富二代,家裏資產多到他本就不用奮鬥的那種。和邱凱不同,這小子早早就接受了家裏的安排一步步接受老子的事業,也因此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待在邱凱的家鄉S市裏沒有出去。不過在邱凱看來,這傢伙不是膽小或者軟弱,他只是懶,懶得自己獨立、懶得外出闖而已。

付家豪是剛剛到Z市的,給邱凱打電話的時候,他剛剛下火車沒多久。邱凱的手機上本來是有付家豪的電話號碼的,但付家豪這次來Z市換了新的號碼,沒用舊號碼通知就直接給邱凱打了電話,所以邱凱才沒第一時間想起他的名字。

説起兩人現在坐着的街邊羊串攤,也算是邱凱和付家豪見面、敍舊的一個慣例了。兩個人還在初中一起上黑網吧的時候,一有點閒錢,除了上網,就是跑去街邊攤吃羊串,那個時候他們還只能湊錢吃一頓半,現在十幾年過去了,兩個人還是在街邊吃羊串,只是都不再在意一共要了多少串、每人又分了多少串這些小孩子的問題了。雖然羊串的價格已經翻了幾番,味道也和當年不太一樣,但這個舊習慣就像兩個人的情一樣,從來都沒有變過。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肚子裏有了點油水,話也就越來越多了。説起來邱凱和付家豪也有三年沒見過面了。都説士隔三當刮目相看,邱凱和付家豪雖然都不算是「士」,但這三年裏的變化還是很多的。

「我説,你不會已經把那最後一步都做了吧?」邱凱一開始就瞥見付家豪拿着羊串籤子的左手上有什麼東西在一閃一閃的發光,現在他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一枚鑽戒,而且還是枚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

「你指什麼?」付家豪一開始沒有明白邱凱的意思,直到他用油膩膩的右手指了指,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道:「沒呢,不過也就差最後一步了,等她今年畢業就準備去領證了。」

「那你怎麼這麼早就把戒指戴上了?」邱凱問道,他還明白只有結婚和訂婚的戒指才能戴到無名指上。

「戒指是上次我專門去找她的時候她給我帶上的,然後我一直都沒摘下來而已。」付家豪解釋道。

「你去找她?你和慧慧兩口子不是天天在一起了,你還'專門'去找她?」

「卧槽,我去找我媳婦有什麼問題?再説我那是去求婚了……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然後拿着戒指和花,站在她們實驗樓的下面,我自己都覺我是個傻叉。」

付家豪撇了撇嘴,拿起啤酒瓶吹了個底朝天,然後隨手將空瓶子扔到身後。

「求婚?你?」邱凱有些不相信,他太瞭解付家豪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雖然約炮、釣妹子是一把好手,但在這方面遲鈍的很,怎麼可能會主動去做求婚這種事情。

「説吧,這是誰你做的?慧慧還是阿姨?」

慧慧是付家豪女朋友的名字,而阿姨則是指付家豪的母親大人。付家豪沒回答,只是一邊打開新的一瓶啤酒一邊開口道:「你猜。」

「我猜是阿姨。」邱凱立馬答道,果不其然,付家豪的臉上立即出現了被命中靶心的表情。

「卧槽你怎麼猜得那麼準?」

「這事情還用猜嗎?慧慧剛畢業沒多久,而且以她的格不大可能催你這種事情,那能想到的人就只有阿姨了。怎麼?阿姨急着抱孫子了?」邱凱從付家豪面前的盤子裏搶走一串羊,一邊啃一邊道。

「你果然比我聰明……不過有一點你説錯了,」付家豪説着,以其之道還其之身的從邱凱的面前撈走一串羊板筋,「我媽不是想抱孫子了,而是快要抱孫子了。」

「啥?」邱凱舉起啤酒的動作在空中停住了,「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

…慧慧懷孕了?「

「嗯……」付家豪嚥下一口羊,呲了呲牙,「老子就TM不小心那一次,結果就中標了……也不知道算是運氣好還是點背。」

「呃,幾個月了?」

「三個月不到,其實發現也沒多久。」

「這……你媽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還能怎麼知道,慧慧告訴她的唄。」付家豪道,「她其實不怎麼想在還沒工作的時候就生孩子,但是我媽高興的,她老人家想抱孫子都快想着魔了……」

「所以你們就決定要把婚事辦了,然後老老實實的生孩子、過子?」邱凱打斷道。

「我怎麼覺得你這話説的很欠扁啊?」付家豪怎麼會聽不出邱凱話裏暗藏的調侃,不過他懶得和邱凱計較,道,「結婚這事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本來在她去讀博的時候就預訂好要在畢業之後領證的,這都算是拖後了一年了。」

「也是……你們倆在一起都快十幾年了吧?我覺得你們除了沒領那個本也不差啥了。」邱凱有些嘆的道。

邱凱和付家豪是同學,但從初中一年級就認識的二人其實和發小也沒啥區別。

如果説邱凱和付家豪是半個發小,那付家豪和他的女朋友韓慧就是貨真價實的青梅竹馬。這一對的父輩之間就有情,所以對於兩個人一開始算是早戀的關係兩家的家長都沒有反對。本來,這種年輕情侶在邱凱的家鄉都是要麼早早分手各奔東西,要麼早早結婚生孩子過子的命,但付家豪雖然是個學渣,他女朋友韓慧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學霸。雖然大學韓慧為了和付家豪在一起選擇了一所二本學校,但大學三年後韓慧就考上了985一院校的碩博連讀。那段時間,付家豪一週三次的坐高鐵去找她,邱凱還曾經嘲笑他成了全職的家庭主夫。

,從剛才開始一直説我了,你呢?。」付家豪突然盯着邱凱,道。

「説啥啊,我最近又沒啥好説的。」邱凱一邊開始撕扯一隻子一邊含糊不清的道。

「你丫跑出去這麼多年,居然沒發財?」

「發個蛋的財啊,最多不至於餓死而已。再説,我就是再發財能比得過你這富二代?」

「滾你丫的,別老拿那個詞往我身上扯。我和你説正經的,你出去這麼多年,沒搞出點什麼名堂來?」

邱凱放下鐵籤,喝了口啤酒:「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自己跑出去的,一沒關係,二沒本錢,也就最近和一大學裏的學長合夥開了家小公司,算是有了點起。」

「公司?什麼公司啊。」見邱凱話中沒有了玩笑的意思,付家豪也正經起來。

「就是買電腦的,名字叫星辰科技。」邱凱繼續道。

「聽上去也不錯啊,現在發展的怎麼樣?」

「怎麼樣?算也就三個人而已,不過最近已經在着手擴大業務了,我那學長説要去融資來着。」

「要不要我……」

「別,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知道我啥意思。當年我和我家老頭子鬧翻後就沒想過靠別人。」邱凱知道自己這死要做什麼,但他的心意是早就決定了的。

「不是要借錢給你,算我入夥怎麼樣?」

邱凱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道:「不了,你對這一行也悉,況且你手頭上也沒有多少閒錢吧?」

「我就知道……你丫啊,在這方面頑固的不正常。」付家豪無奈道。

「怎麼不正常了?我自己一個人掙自己一個人的吃喝,有啥不正常的?」邱凱反駁道。

「但你也沒必要別人要幫你的忙都一概不要啊……好了好了,不説了,喝酒喝酒。」付家豪瞭解邱凱,他可能比邱凱自己都更明白在這件事上邱凱做得有多堅決。

兩人拿起啤酒瓶,碰了一下。兩人眼前的盤子都已經空了,但兩人俱是有些意猶未盡。

「老闆,再加二十串!」

「好嘞。」

或許是這小攤的位置實在太偏僻了,邱凱和付家豪吃喝到快七點,還是隻有他們一桌的客人。看着老闆手上不停的翻動羊,付家豪突然開口道:「哎,我説。」

「咋了?」

「你今年準備回家嗎?」

「誰知道……前一段時間不是有消息要辦同學會啥的嗎,我……」

「不是回S市,我問你,準備回家見老爺子嗎?」

邱凱愣了一下,微微嘆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怎麼不知道了,別告訴我你還耿耿於懷那件事啊,這都多少年了還放不開。」

「和那件事沒關係,」邱凱道,「其實我也想過,這麼多年了,也不能再鬧啥矯情。家裏爸媽的年紀都不小了,還讓他們心生氣就是我們的不對了,畢竟是做子女的,總得照顧着那邊。」

「你這傢伙意外地説了句人話啊!」

「我你妹!我怎麼不能説人話了啊……呸!我都被你帶進坑裏去了。」

「我的意思就是你剛才説的的確在理的。不過啊,你現在也不只這些事情要考慮吧?」付家豪道。

「還有啥,我怎麼不知道?」

「我去,裝糊塗!你現在又是單身了吧?」

「噗!」邱凱嗆了一口酒,詫異的抬頭看着付家豪,「誰告訴你的?」

「卧槽,你果然又變成單身絲一個人了!哈哈哈哈…」

「你丫詐我啊!」

「沒啊,你剛才也沒承認啊。等等,你現在才是承認了,哈哈,我的邱大軍師啊,在女人這條路上已經是第幾次躺了?」付家豪得意忘形的笑着,還喊着邱凱高中時期被取的諢名。

「滾!你這和自己乾妹妹搞上的人有啥資格説我!」

前面説過付家豪和韓慧兩家是世,而按照兩邊父輩早年那説不清道不明的約定,付家豪的媽也是韓慧的乾媽,於是乎……「卧槽,邱凱你丫再提這事別怪我翻臉啊!」

把這件事告訴了邱凱,是付家豪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

「咱們彼此彼此,説起來這也是你先開始的吧?」

「好,好!算我的成了吧?你丫打住,我也打住,咱們都點到為止吧。」

邱凱和付家豪十幾年的情了,兩個嘴上都不饒人的傢伙這樣互黑早就不是一次兩次了。見面損對方兩句,這幾乎是兩人慣用的打招呼了。説起來,會被邱凱這樣損的也就付家豪一個人,而會毫不留情揭邱凱短的也就付家豪一個。

兄弟這種關係,有時候是不能用平常的思維來衡量的。

新烤好的羊串上桌了,付家豪先搶了兩串在手,然後又打開了話匣子。

「不是我説,軍師,你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問題了吧。」

邱凱斜了他一眼:「你還沒結婚呢就想用過來人的口氣來教訓我?」

「卧槽,我是正經和你説話呢,你丫也給我認真點兒!」付家豪罵了一句,然後繼續道:「過了年咱倆都要三十了吧?我現在是不用考慮了,你呢?」

「我怎麼了?怎麼,難道你還在炫耀你老婆孩子都齊全了啊?」邱凱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丫滾吧!」付家豪炸了,但啃了一口羊他還是開口了,「你不會真的打算三十歲之後再考慮吧?」

三十歲之後再結婚,是上學的時候邱凱和付家豪之間的一個玩笑一般的約定。

不過付家豪從一開始就是叛徒,和韓慧雙宿雙飛的,倒是曾經的邱凱經常把這句話掛在嘴邊來着。

見眼前的好兄弟提到了這茬,邱凱也不好意思再裝傻充愣了。不過對於付家豪提出的這個問題,邱凱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邱凱的老爸老媽算是相應國家號召晚婚晚育的第一代夫,身為老大的邱凱出生的時候邱凱的媽媽都25歲了,這在當年絕對算是一個晚育的年齡。或許是因為這茬,邱凱的父母在結婚成家的問題上從來都沒有催促過邱凱,邱凱也就一直都沒認真考慮過這些問題。不過現在想想,也有可能是邱凱最近幾年一次家都沒回過,讓來人沒法嘮叨。看付家豪因為老媽急着抱孫子而被拼命的模樣,邱凱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回家的話,下場也不會比他好哪去。

算起來,邱凱這輩子唯一一次認真對待的情,還是在大學時候的初戀,但那場戀在開花結果的前一步急剎車了,產生的影響,從邱凱對李原的態度上就知道有多深遠了,邱凱現在對於情問題一直避而不談,也算是那影響的後果之一。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還能怎麼辦?」邱凱拿起啤酒瓶,才發現已經是空的了,「反正我家還有個弟弟在,傳宗接代的任務就給他吧。」

「然後你就甘願古老一生,當一輩子絲?」

「我去,老子哪裏像絲了?」

「你要是真就這麼一直孤家寡人的過着,那就是絲,」付家豪説着,向下摸了摸,卻發現腳邊的啤酒箱也是已經空空如也了,「話説你勾搭女人的本領也不比我差多少啊?怎麼到現在都沒個能看上眼的?」

「別拿我和你比,你是有婦之夫,赤的出軌,我才是正了八經的和那些寂寞美女情。」無視付家豪投過來的鄙夷的目光,邱凱繼續道:「再説那些女人,你覺得會被輕易勾搭到上的女人是能帶回家過子的?而且我現在對那些都無了,投資大回報低,我還不如去找那些兼職的白領和女大學生。」

「喝,不愧是軍師,人渣的程度也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歪頭躲開邱凱扔過來的鐵籤子,付家豪突然嘆了一句,「你丫也變了,以前你可説不出這麼實際的話來。」

「難道我在你腦子裏的印象一直是個只會空想的熱血年?」

「你説的,我可沒説出來。」

!」

「但我説你變了可不是假話,這幾年,你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

「只是被現實打擊了幾回而已,不再做白夢了而已。」邱凱自嘲地笑笑,然後將話題的矛頭對準付家豪:「你呢?你傢伙不也變了,我記憶中的付家豪付大少可不是一個會老老實實結婚的主,那些酒吧的飢渴少婦會哭的。」

「別誣陷我,我才不是你這樣的混蛋!」

「當年是誰號稱'夜店王'的?」

「卧槽,我説過嗎?」

玩笑歸玩笑,兩人彼此話中的道理,互相都是心知肚明的。人啊,其實就是一種活在謊言中的動物,因為現實不可能事事如意,就用謊言來矇蔽自己。什麼遠大的目標也好,堅定的信念也好,本質上都是自己騙自己的謊言,但如果不這樣「騙」自己,人就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動力了。

邱凱和付家豪都知道,他們回不到過去了。雖然現在還能像以前一樣在一起互相攻擊、吹牛打,但背後所揹負的東西早就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變化——人最不能阻止的,就是變化。時間是不會為任何一個人而駐足的,即使那些表面上凝滯了時間的事物,時間的逝也滲透在它們的骨子裏。邱凱曾經不信「歲月無情」這個,但他下火車的時候,時間老大就開始教他做人了。

邱凱再也找不到自己離開時的那個老家了,更何況,他自己本身就早已不是多年之前離開家鄉時的那個邱凱了。

吃吃喝喝鬧騰了快一個小時,到7點多,邱凱和付家豪才離開。付家豪也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已經開始接受家裏生意的他可比邱凱這實質上的閒人要忙得多,能來和邱凱碰面,是因為他本來就要去火車站坐車去外地。臨走前,付家豪還是給了邱凱一張名片,説是他一個在Z市的朋友的。邱凱這次沒有拒絕,他知道這張名片不僅僅是付家豪對他的幫助,還有兩人這麼多年來一直不變的情誼。

喝一場酒,醉一場夢,明天,仍要繼續。

半箱啤酒,還不足以讓邱凱醉生夢死。當酒不醉人人自醉,晃晃悠悠的邱凱勉強攔下一輛出租車,他現在除了睡上一覺什麼都不想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邱凱這次看都沒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直接拿到耳邊;「喂,誰啊?」

「哥,是我。」

電波傳來的悉又陌生的聲音,讓邱凱的醉意一下子去了大半,他拿開手機看了一眼號碼,然後用不敢相信的語氣道;「邱波?是你?」

「對啊,是我啊。很奇怪嗎?」

「不,不是。」邱凱道,「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因為我到Z市了。就在火車站呢,你要是方便就來接我吧。」

「啥?」

片刻後,啓動了不到五分鐘的出租車猛地掉過了頭,向着它出發的方向——火車站,筆直前進。

第四章無法回應的心意

(前言:這一章主要是介紹主角的家庭背景以及過去的經歷,對於未來的劇情展開來説是十分重要的內容,所以請想看福利的朋友們暫且忍耐一下。這章之後,就是一個大福利的展開了。)邱家在邱凱這一輩,女孩出奇的多,邱凱有三個叔叔,一個姑姑,除了那個最小的姑姑有一個兒子外,其餘的都是女兒。因此,有兩個兒子的邱凱家在家族裏就更顯得特殊了。

邱凱和邱波兄弟二人相差四歲。雖然邱凱的父親是兄弟中的長兄,但邱凱卻不是他這一輩中最年長的。邱凱的叔叔們大多早婚,姑姑更是在19歲就早早嫁了人,因此在邱凱之前,還有兩個分別比邱凱大兩歲和一歲半的堂姐,比邱凱小了四歲的邱波,也成了同輩中年級最小的一位。

邱家兄弟二人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但也有很多地方微妙的形成了鮮明對比。

就比如説大學專業上的選擇,邱凱作為文科無可奈何的走了工商管理的專業,而邱波則一直是理科投身於生物工程。在與人往的表現上二人也截然不同,邱凱比較習慣主動出擊,與陌生的人搞好關係,而邱波不知道是不是整天待在實驗室裏和一堆試劑打道的原因,在社場合基本都處於默默無聞的空氣狀態。

雖然邱凱名義上和家裏斷絕了聯繫,但這些年裏兄弟二人的聯絡卻是一直都沒有中斷過。不過算起來,因為邱凱忙於生意和邱波準備考研的原因,兄弟二人也有一年多沒見了。

出租車掉頭前往火車站後,邱凱很容易就找到了邱波。兄弟倆都不是那種會在形式上計較的人,隔着車門互相打量了一下對方,眼前形象與記憶中的鮮明對比讓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説,這才多久不見,你眼鏡怎麼都戴上了?高中加大學四年都沒近視怎麼在研究生淪陷了,還是覺得成研究生了要突出點兒學者的氣質?」邱波在邱凱眼中最大的變化,無異是那副架在他鼻樑上的那副無框眼鏡了。

「我早就近視了,高三的時候視力就下降了,只是眼鏡不經常戴而已。最近覺還是看清楚點兒好,才又配了一副。」邱波笑着回答,然後又反問道,「哥你呢?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怎麼現在了這樣?」

邱波説的是邱凱現在的板寸頭。邱凱當年高考結束後為了發心中的憤懣,曾經搞了個殺馬特的髮型,那次着實把邱家老爺子氣得夠嗆,也讓邱凱差點被一幫人活活笑死。不過邱凱現在的髮型,是有些特殊原因的。和李原分別之後,每當他從鏡子裏看見自己的髮型,都會忍不住想起在賓館的那一夜。所以,為了不讓自己的心過分被往事攪,他索去推了個平頭,用這種前所未有的髮型來強迫自己遠離那不該想起的回憶。

「嘛,最近頭髮留太長了,嫌麻煩直接剃了。話説咱們別聊我的髮型了,趕緊上車走吧,你的包呢?」邱凱説着,探頭望了望,卻沒在邱波身邊發現任何類似行李的東西。

「就這些,我又不是出遠門,就沒帶包。」

「哦,成,那趕緊上車吧,我還以為你會有一堆行李啥的要拉呢。」邱凱説着,從副駕駛坐到了後排,和邱波坐在一起。

「話説,哥你來得還真快啊,我給你打電話還不到十五分鐘吧,你就過來了。」

「我也是正好在這附近而已。對了,你猜我剛才和誰在一起?」邱波道。

「誰啊?我認識的?」

「你當然認識,不過你絕對想不到是誰。」

「誰啊?難道是我小嫂子?」

「別胡説八道。」聽到這個稱呼,邱凱的臉沉了下來。

邱波口中的小嫂子,指的就是邱凱的初戀,餘蕊蕊。邱凱上大學期間,邱波經常利用假期來Z市找邱凱玩,與當時依然是邱凱女友的餘蕊蕊之間自然也是大了不少的道。因為餘蕊蕊的身材比較嬌小,長得又偏幼齡一點兒,一點都看不出比邱波都大三四歲的樣子,所以邱波暗地裏就稱呼餘蕊蕊為「小嫂子」。

「好吧,我的錯,我不説了。」邱波是少數幾個知道邱凱與餘蕊蕊分手真正原因的人之一,所以對於邱凱的心情,他也十分理解。原本熱切的氣氛因為一個不該出現的名字而冷了下來,邱凱有些掛不住了,這次畢竟是他先發作,於是便主動開口道:「我遇到付家豪了,你不會連他都忘了吧?」

「付家豪?豪哥?我擦,來之前我還和他一起吃過飯呢,他來找你了?」

「嗯,也不算是找我,他去外地來Z市轉火車,順道而已。」

「這樣啊。他去外地這事我知道,吃飯的時候他在飯桌上説過,據説是去廣州還是深圳來着。」邱波接過話道。

「唉……人家現在是大老闆了。」

「那可不是。」

「而且啊,有件事他肯定不會告訴你。」

「啥事?」邱波好奇的問道。

「他要當爹了。」

「啥?」

「他要當爹了,做爸爸了。還聽不明白啊?」

「不,不是,」邱波顯然並不是聽不明白,只是有些無法反應,「你的意識是……韓慧姐,懷孕了?」

「是啊,都三個月了吧,估計到明年夏天咱們就能喝上月酒了。」

「我擦,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説。」邱波和付家豪自然是通過邱凱認識的,兩人的關係雖然只是停留在普通朋友的程度,但邱波放假在家的時候,付家豪經常會來找他玩,彼此的印象都很不錯。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這次來Z市是什麼事啊?大學現在應該還沒開學吧?」

「哦,我是來送人的,今天晚上沒車了,就打算在這兒先住一晚。」

「送人?你來送誰啊?」

「一雯。我先送她回學校。」

「一雯?」邱凱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好半天他想起那個臉圓圓、笑容很甜的女孩,「你是説陸一雯?」

「除了陸一雯哪兒還有第二個一雯?」邱波反問道。

「額……」邱凱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最後他還是決定直截了當的道,「你們倆現在還好着呢?」

「當然。」邱波理所當然的回道,「昨天一雯還在咱家住着呢。」

「我擦,見過咱媽了?」邱凱覺得自己的腦子越來越不夠用了。

「咱爸都見過了。」邱波的語氣依舊很自然。

「……進度真快啊,小子。」

「這還算快啊……我們都在一起快六年了。」

邱凱無言,看來他不在家的這幾年裏,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

陸一雯是邱波的女朋友,如邱波所説的那樣,兩人戀長跑了足足六年。雖然還比不上付家豪與韓慧這對青梅竹馬,但兩個人是高中同學,從關係發展的經歷上還是和付家豪與韓慧很相像的。據邱波所説,他和陸一雯是因為大學考到同一所學校所以才好上的,但邱凱總覺得,這一對估計在高中的時候就對上眼了。

因為邱波成績雖然比邱凱好,但要考上國內一的985院校還太勉強了點兒,最後在高考的時候,邱波居然能超常發揮,和陸一雯考上同一所大學,而且報志願的時候執拗的不改專業不調劑,這背後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與動力邱凱打死都不信。

邱波和邱凱在情生活上完全不一樣。邱凱的情生活……啊呸,這丫到現在就正了八經談了一次戀本就不能算有情生活。咳咳,和在情上不務正業,最近一直把女友當炮友的邱凱不同,邱波是始終如一。痴情種子什麼的倒也稱不上,但邱波的確只談了這一場戀,而且還一直順順當當的堅持到了現在。

某種程度上,邱凱羨慕邱波的。不僅僅是他能遇到一個合適自己的人,還有他們之間這六年來一直沒有經歷變故。

「我説兄弟,你不會也開始打算結婚的事情了吧?」邱凱決定,如果他今天能連續兩次聽到身邊人結婚的消息,他回頭就去買塊豆腐撞死!

「考慮了,但決定還是先等畢業後工作安定下來,她家那邊倒是有點兒催,不過我們都不着急。」

豆腐錢省下來了,但邱凱為啥覺得自己好悲哀……「好吧,好吧。你趕緊把孫子生出來讓咱媽安心,然後我就能耳子清靜了。」邱凱説着,擰開一瓶他上車前買的礦泉水。剛才最後要的那二十串羊串辣椒有點兒多了……「那可不一定,我走的時候咱媽還説她覺一定會先抱上你的兒子呢。」

「噗——」

礦泉水瞬間了一車窗玻璃。

「哥?咋了你?」邱波趕忙問道,前排的的哥也略微回頭看了看情況。

「沒,沒事,我沒事。那啥啊,兄弟,我咋覺咱媽是在希望我奉子成婚啊?」

「沒吧?不過哥,我覺得你奉子成婚也好的啊。」

「好個蛋!再説我現在連奉子成婚的對象都沒呢……」

「找一個啊!等等,你不是有女朋友的嗎?」

邱凱停下動作,道:「吹了,分了,國慶節那天剛剛分的。」

「分了,為啥?」

邱凱翻了個白眼,他總不能告訴邱波分手的原因是他只把人家當模,而且最後他還生平首次的被放了鴿子。

「你問這麼多幹啥,先顧好你自己吧。説好啊,你要是真在幾年結婚,我肯定去求個觀音像給你?」

「觀音像?」

「送子觀音啊,或者你乾脆奉子成婚吧,這樣你對象家那邊也不會有意見了。」

「喂喂,哥,你不想遇到的事情也別咒我好吧?」

「切,這可是你先開始的。對了咱媽的身體最近還好嗎?」邱凱問道。

「還好,現在不那麼忙了,晚上睡得好了神好了不少,但她還是閒不住,一天到晚總是忙這忙那的,咱爸和她又沒啥共同語言,一雯在咱家住的時候,都是她陪咱媽。我來的那天還陪她出去逛了半天的街,回來直説累得疼。」

疼也還是高興是吧?」

「嗯,她一雯的。」

「咱媽就是這樣的人,以前咱們倆小的時候總是説自己一天到晚幹不完的活,但到老了卻閒不住了。」邱凱笑了笑,拍了拍邱波的肩膀,「還真是辛苦你和一雯了啊,我一直都不在家,這些事只能給你們了。」

「我沒啥,一雯也樂意的。不過哥你還是得回家看看,咱媽雖然嘴上説不用回來,心裏肯定還是想着你的。」邱波道。

「嗯,我記着呢。」邱凱的聲音微微下沉,提起這些東西,總讓他心裏覺不是個滋味。自己身為長子,獨立了這麼多年卻還老是讓父母擔心,説出去不是個樣子,自己想着也不怎麼好受。

不回家的這些年,邱凱覺最對不起的是母親,但最無法面對的還是父親。

畢竟一開始邱凱走上這條路的因就是和父親之間的賭氣,現在雖然早就不再計較那些事情了,但格的慣讓他遲遲無法邁出回家的那一步。

「咱爸……最近怎麼樣了?」

「還成,就是煙癮還是戒不掉,和咱媽三天兩頭的因為這事吵架。」邱波回道。

「他都了這麼多年了,現在工作上的應酬還沒斷,想戒煙哪這麼容易啊。」

邱凱説着,下意識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那裏也放着一個方形的紙盒,「嗨,我也沒資格説咱爸,現在我自己的煙癮都有點兒控制不住了。」

説罷,他將手從口袋上抬起來,對着邱波道,「你現在還是不煙吧?」

「不,一雯管得嚴,不讓我。」邱波老老實實地實話實説。

「哈……果然還是有個媳婦好,能有個人在身邊管自己也是個幸福啊。」邱凱雙手後背,摟着脖子,似是羨慕又似是嘆的説出了這句話。

邱凱和陸一雯其實沒見過幾次,但他對那個禮禮貌貌、文文靜靜的女孩很有好。陸一雯做自己的弟妹,邱凱無論從哪個方面都沒有什麼不能接受的,但他依然有些擔心。現在,邱波和陸一雯都依然算是學生,儘管年齡上早已成年,但依舊沒有經歷社會上各種經歷的洗禮,在未來生活的力下,他們能不能一直攜手走下去,都還是未知數。

「邱波。」

「怎麼了?」邱凱突然嚴肅起來的聲音讓邱波也正經起來。

「我沒見過陸一雯幾面,對她的瞭解肯定不如你多,但有句話我必須要告訴你——如果你真心覺得自己和她在一起合適,就好好對她,一起走下去。無論以後遇到什麼事,都要擔着、扛住,別因為一點兒小事就每種了。」

「哥,我知道。」邱凱的話中若有所指,對於瞭解發生在邱凱身上事情內情的邱波來説,他知道自己的大哥在向他傳達什麼。

「知道就好,不過光在心裏知道可不沒用。知道了要做,就算做了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那個結果,也要去嘗試一下。不然不管過了多少年,後悔都都只會是你自己。」邱凱説着,多年前與餘蕊蕊間的一幕幕,數天前和李原間的一景景,逐一像走馬燈一般浮現在眼前。心中有股酸澀在波,但他已然習慣了。

「哥,你説的這些我都明白。你自己也是,也別老想着過去的那些事了。」

邱波看着臉上表情漸漸凝固的邱凱,出聲勸道。

「沒事,都這麼多年了,好多事我早就忘了。」邱凱口是心非的説着,但邱波沒有去指出他這明顯的破綻。不知不覺中,出租車已經開到了邱凱家樓下了。

付完車錢,邱凱先下了車,然後領着邱波上了樓。

邱凱是在兩年前搬到這裏住的,邱波還是第一次來這裏。打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通常的傢俱擺設,也不是垃圾雜物,而是噹噹的箱子、箱子、箱子。邱凱提前結束自己的「休假」後,存放在他家裏的貨物就更多了。原本只是佔據了客廳的各種包裝箱現在已經連唯一剩下的卧室都佔領了。邱波看了看那些堆到了天花板的紙箱,又看了看幾乎無法下腳的客廳,張大了嘴,只是一言不發。

「嘿嘿,最近貨進的多,店面那邊放不下就只能先存在這兒了。」邱凱一邊挪開一條讓邱波進去的通道一邊道。

「額,沒事,我也不進去坐了。」對於這句話,邱凱沒説什麼,因為現在他家裏的情況的確是連坐下的空間都很稀缺。

「嘛,我這兒也沒什麼好看的,畢竟只是個一居室,除了門廳就是卧室了。」

邱凱道,他看了一眼表,才發現不知不覺中已經快8點半了。

「邱波,你吃飯了沒?沒吃的話我帶你去吃飯。」

「沒,老實説我連午飯都沒吃,為了趕十一點到這兒的火車就吃了點兒餅乾。」

「那咱們趕緊去吃飯吧。説吧,想吃啥,只要是這附近的我都還是能請得起的,哈哈。」

「隨便搞點兒就成,咱們倆還講究這個……哥你吃飯了沒?」

「吃過了,接你電話的時候我剛和付家豪一起吃完飯,不過我們倆就是在路邊吃了點羊串,一會兒我還能再陪你吃點兒。」邱凱道。

「成,那咱們隨便吃點吧。哥你這兒附近有吃飯的地方沒?哎,對了,上樓的時候我看見一樓貌似有個快餐店來着。」邱波突然道。

邱波在一樓看到的快餐店,自然就是邱凱經常解決吃飯問題的,林悦叔叔家開的客飯店。不過那個地方平時打發肚子還成,請客就有點兒不靠譜了。

「我説,咱在那種地方吃就成?這附近可有正了八經的餐廳,多走幾步去外邊吃吧。」

「沒事,我在實驗室的時候天天吃泡麪都能過一個月,就去哪兒吧,咱早點兒吃完早點去找住的地方,」邱波説着,指了指邱凱身後那隱約也全是紙箱的影子的卧室,「咱倆總不能擠在這兒過一晚上吧?」

「咳咳,也是。」其實邱凱不想去客飯店吃飯是有別的原因的,他不是怕去那兒吃飯,而是怕遇到一個人。至於那個人是誰……「你好,兩位嗎……啊,學長!你來了啊?我好幾天都沒見過你了。唉,這位……是你朋友嗎?」

邱凱看着一臉驚喜的林悦,臉上卻只有苦笑。

自從那天晚上林悦近乎表白的發言自後,邱凱就一直在躲着林悦。已經知道自己照相機裏的自拍照被林悦看到了是原因之一,但更多的還是因為邱凱不知該如何面對林悦的心意。而之後與李原的相遇,更是讓他的心成了一團麻。邱凱從來都不擅長處理有關情的問題,特別是這些情還是和自己有關的,所以他索當期了縮頭烏,這幾天裏連一向是在客飯店裏解決的早飯都是買外賣在路上吃。

「學長?」林悦對邱凱的稱呼着實讓邱波有些好奇。邱凱已經畢業五年多了,而眼前的這個女孩明顯是剛剛進入大學的樣子。如此巨大的差距,彼此之間的關係是如何建立起來的?邱波看着邱凱,眼中包含的玩味讓邱凱越發的覺得不安。

「那個,咳咳。」面對林悦和邱波二人視線的兩面夾擊,邱凱只好硬着頭皮開始為二人介紹彼此。他先指着身邊的邱波對林悦道:「林悦,這是我弟弟邱波,現在正在南京讀研,你在這方面有問題可以儘管找他。」

然後,他有轉向邱波:「這個是林悦,這家店老闆的侄女,今年剛剛考進Z大,算是我的學妹。」

邱凱的介紹談不上有什麼新意,但好在邱波和林悦二人此時都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對方身上。林悦現在還在上班,店裏也有其他的客人,在和邱凱兄弟倆打了個招呼後就又忙於工作了,而邱波雖然細細打量了林悦一番,但他現在的注意力集中在邱凱的身上——準確的説,是邱凱和林悦的關係上。

「我説,你一直看我幹嗎?我臉上長花了嗎?」隨便找了張空着的桌子坐下,邱凱以及是有點兒被邱波盯得發了。

「沒啊,我只是在想啊,是不是我又要有小嫂子了。」邱波聳了聳肩,直截了當的把話説了出來。

邱凱就知道他會這麼説,但無法否認的是,林悦可能真的對他有一些異樣的心思。但邱凱不是個會拿這種事情炫耀的人,他直接撇了撇嘴,乾脆利落的否認:「得了吧,人家可是剛剛上大學的小丫頭,而且貌似已經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了?那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和反應,不太對啊,哥。」邱波接着説。

其實林悦有男朋友這點完全是邱凱信口胡説的,但之前林悦找他做過戀方面的人生商談,這至少説明她並不是沒有追求者,所以邱凱也就十分自顧自的並沒有把自己的話當瞎説。對於邱波的質疑,他自然是用那句經典的台詞回答;

「你看錯了而已。」

「可是我覺得我看人還是很準的啊。哥,咱們説老實話,她是不是對你有那麼點兒意思?」其實邱波得出以上假設的理論來源很簡單——進門的時候,林悦招呼邱凱的那句話實在是太親密了。這種親密是客套還是發自內心,稍微有點兒心機的人一聽就能聽出來,而邱凱之後的反應,也成為一個很大的疑點。

「有意思又能怎麼樣?她才是個小姑娘,我們倆本不合適的。」邱凱沒有直接回答邱波的疑問,但他的話實際上已經默認了邱波的猜想。

「合適不合適,不相處一段時間怎麼能知道?哥,要不你先主動出擊一下,真覺得不合適再和平分手不就好了。」

聽完邱波説完這番話,邱凱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眼前的弟弟了。

「我擦,你怎麼那樣看着我?」這回輪到邱波被盯得渾身發了。

「那啥,我認識的邱波可不會説出這樣等同欺騙情的話啊,你和陸一雯真的是自願在一起的嗎?」

「卧槽,你啥意思!就算你是我哥再這麼説我也生氣了啊!」邱波也忍不住炸了。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這個空檔,邱凱點的菜已經送上來了。像對其他的客人一樣,林悦親自把盤子端上了桌,但在轉身離開之時,她有意無意掃過邱凱眼睛的視線讓邱凱的心猛地一沉。

這小丫頭,不會還想着那些吧?

邱凱本以為,他這幾天有意的疏遠與逃避能夠讓林悦明白他的意思,但現在看來,林悦不是沒有明白,而是不打算放棄。

李原的事情剛剛結束,林悦的事情就又擺在眼前。雖然從時間的順序來看,林悦還要早於李原,而且邱凱對於林悦沒有心理上的掛念,應該是個很理想的對象。但捫心自問,邱凱對於林悦並沒有那種男女之間的情。

「我能當你的模特嗎?」

林悦當天的發言如錄音般再次迴響在邱凱耳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藴含着只有兩人才心領神會的坦誠與情誼。坦白了講,如果林悦和邱凱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邱凱絕對一千個一百個願意讓林悦當他的模特,但邱凱和林悦不是陌生人,兩人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邱凱一直都是把這個會甜甜的喊自己「學長」

的女孩當妹妹看待的。對於妹妹一般的林悦的表白,邱凱無法接受,卻又不忍心直接拒絕。

唉,老天爺,我最近是哪兒招惹您了?這一個個的桃花運,我邱某人真心消受不起啊。

簡單的幾樣家常炒菜上全了,早就腹中空空如也的邱波直接便開始動筷子了。

邱凱之前和付家豪一起吃了一頓,再加上因為林悦的事情而心煩意,此刻胃口全無。這個時候,美味的飯菜不合心意,卻有另一樣東西邱凱十分需求。在邱波略帶驚訝的目光中,他從冷櫃裏拿出了一瓶牛欄山二鍋頭。

「我去,哥你要喝這個?」對於邱波和邱凱兩個人來説,這瓶一斤包裝的白酒不算是平常吃飯能解決的量。

「怎麼了?這酒才42度,你成不成,不成我自己喝。」邱凱現在一心想要喝酒,今天一天,和徐聆發生的事情,和邱波關於家裏的談話,以及現在林悦的心意,都讓他的心裏的不是個滋味。往常這種情況,邱凱會去MEET酒吧,一個人獨坐到深夜。今天他身邊還有個能心的伴兒在,自然更要放開了喝。

「成,我陪你。」邱波道。這一斤白酒要是讓邱凱一個人喝下去肯定會出事,但兩個人平分就好多了。況且邱波和邱凱明天都沒有特別重要的安排,樓上也就有休息的地方,就算喝醉也不用擔心會出事。

最後,兄弟二人還是沒能把這瓶白酒喝完。邱凱畢竟已經喝了半箱啤酒,雖然現在那些啤酒大部分都離開了邱凱的體內,但酒的影響還是存在的。酒喝到一半,邱凱就覺有些不行了,而邱波沒經過鍛鍊的酒量比邱凱還要差一些,自然也是同意就此打住。

酒沒喝完,人微醉,但邱凱發現自己除了對外界的信息獲取遲鈍了點兒,思維沒有受到一絲的影響。不如説,在酒的幫助下,如同帶上了眼罩、耳一般的邱凱心中的苦悶反而被放大了。其實邱凱一開始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每次喝酒,他的反應都是如此,酒似乎只能麻痹他的身體,而不能麻痹他的心。

算了,算了,騙自己有什麼用,騙的了一時騙不了一世啊。

吃完了飯,就要考慮住宿的問題了。邱凱的小窩是肯定擠不下兩個人的,而且看情況估計今天晚上兩個人都要住賓館了,因為邱凱不確定以他現在的狀態是否能在把邱波送到賓館後順利回來。扶着走路都有些打晃的邱波出了店門,邱凱先讓他去樓上放水,自己則在樓下等着。

「學長!」

回過頭,身上依然圍着工作用的圍裙的林悦,略微有些慌的站在那兒。

「怎麼了?學妹,我應該沒少給飯錢吧,還是……」

但邱凱故作輕鬆的聲音被林悦打斷了。

「學長……」

她抬起頭,看着邱凱,那直直看過來的目光讓邱凱不由得想要躲避。

「為什麼,你這幾天都沒有回來?」

「怎麼可能沒回來啊,只是我回來的晚而已。這幾天生意忙,人手又不夠,所以都是忙到半夜才回來的。」邱凱解釋着,心中隱約已經猜到林悦要問什麼了。

「那早上呢?為什麼早上也……」

「沒辦法,生意實在是太忙了,再説我本來就不怎麼吃早飯的你不是不知道。」

這次邱凱搶在了林悦把話説完之前開口,因為他知道這一點自己實在無法回答。

這幾天早上他是特意比平常更早起,但無論他早起多久,都能在樓下看到林悦的身影。為了不和林悦碰面,邱凱都是特意等到林悦進店裏幫忙之後才悄悄的下樓離開。因為下樓必須要經過客飯店門前,有幾次邱凱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被店裏的林悦看到了,這種刻意的躲避實在太過明顯,讓他只能用這種同樣明顯的方法來掩飾。

「學長……你在故意躲着我嗎?」

林悦的聲音突然得很低,她不再看邱凱,垂下了頭,幾縷沒有束起的額髮遮住了她的臉,讓邱凱無法看到她此時的表情。

「額,林悦,我不是……」

但林悦在邱凱的解釋出口之前爆發了。

「我就是相當你的模特!難道那些女人都可以我就不行嗎!」

聲音中帶着哭腔,還有一絲不甘與無奈。邱凱想要扶住林悦的肩膀,但林悦猛地將他伸過來的手打開,轉身便跑回了店內。

沒有給邱凱留下任何解釋的機會。

啊……這是鬧得哪一齣啊?

邱凱站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現在就追過去肯定不是最好的選擇。況且,從一開始,他就決定要放棄這份對他而言太過昂貴的情。

或許以這種方式落幕也不算壞吧,雖然……不是皆大喜的結局。

但現在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奢求那種美好呢?

「哥,你怎麼了?」

方便完畢的邱波從樓上走了下來,他覺自己貌似錯過了什麼。

「沒事,咱們走吧。」

邱凱不想多説什麼,轉身離開。他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還有一雙眼睛注視他的背影,但他知道……結束了。

「哥,去哪兒?」

出租車上,邱波問着有些發愣的邱凱。

「啊?哦,隨便找個賓館不就得了。」回過神來的邱凱説着,依舊有些心不在焉。

「我也知道隨便找個就成……但我哪兒知道這附近哪有賓館啊!」邱波無奈中。

「額,也是。」邱凱這才發現自己有些不負責任了,他直起,對着前排的司機師傅道:「師傅,帶我們去附近最近的賓館吧。」

「好嘞。那就去三環路吧,哪兒賓館特多。」

「哦,好……等等!」邱凱突然發現了一絲不對。

三環路……這個地名他很悉。

貌似MEET酒吧就在三環路哪兒來着……

貌似他昨天晚上住的那家快捷賓館,也在三環路來着……額……

「師傅,你換個地吧。跑遠點兒沒關係,找個更好的地方。」

邱凱果斷改口道。

「啊?三環路哪兒就不錯了啊。」

「換地方,不去三環路!」

「你們如果要找四星級的,那這附近可沒有,要繞好大一圈去東區。去不去啊?」

「額……四星級的不用,師傅你帶我們去這附近稍微上點兒檔次就成了——只要不在三環路」邱凱説着,突然發現身邊邱波看他的眼神不對。

「你看我幹啥?」

「沒啥,」邱波道,「你對三環路附近的賓館有牴觸心理?」

「問這麼多幹啥,還不是為了照顧你。」

「好,好。謝謝了。」

出租車開始轉彎了,因為邱凱否定了去三環路附近的選擇,司機只能轉向前往另一個地方。

不過邱凱馬上就發現,這司機前往的「三環路之外用很多賓館」的地方,居然也是他不久前才來過的……合街,西大學城。

邱凱早就該想到的,要説賓館集聚的場所,首選的肯定是大學附近了。

不過當司機停下車的時候,他還是因為眼前的招牌愣住了。

「新亞賓館?嘿,這名字真俗,哥,我記得原本咱家附近就有家叫這個名字的賓館來着……哥?你看啥呢?」

此時邱凱的手上,拿着一張名片。這是今天早些時候,和付家豪分別前他給邱凱的,邱凱當時也就是掃了一眼就放進了錢包裏。

但當時的那一眼,也足以讓他因為和邱波同樣的理由記住某四個字了。

那張名片的中心,印着一個名字——王翔。不過這不是重點。

在「王翔」這個名字的下面,還印着四個字——

新,亞,賓,館。

第五章賓館,賓館

「邱波啊。」

「怎麼了,哥。」

「你……認識個叫王翔的人嗎?」

「王翔?不認識。話説哥你問這個幹嗎?王翔是誰?你的人?」

「不,我也一次都沒見過他。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咱們今天晚上,貌似能和他見一面。」

從下車到進大廳的一路上,邱凱兄弟二人就一直在就「王翔」這個名字進行討論。討論的主要內容是「王翔」這個名字的「翔」是哪個字,事先知道結果的邱凱自然説是飛翔的「翔」,但邱波卻以他一個男同學叫「王祥」為由認為也可能是祥瑞的「祥」。

以上這些,當然都是無意義的廢話了。邱凱主動挑起這個頭,主要是因為打發時間外帶他有些無聊而已。

不過啊……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居然會這麼快就和這個付家豪口中「人可能不算太靠譜,但多少能幫點兒忙」的王翔有聯繫。

直到走進大廳,二人才結束了這場沒完沒了的爭論。這家賓館的大門看上去不算華麗,但內部的裝潢和擺設都十分的考究,倒是符合邱凱對司機提出的「上點兒檔次」的要求。大廳的面積不是很大,但也是恰當好處的面積,配合合理的佈置既不會讓人覺得狹窄也不會覺得空。

據兩人下車時出租車司機的介紹,這棟樓從二樓往上直到六樓都是這家賓館的房間。僅從規模上來説,周邊也沒有第二家可以與之相比的賓館了。

「您好,請問您是開房還是找老闆?」

前台的小妹聲音不錯,一口普通話也還算標準,但「開房」這個詞用在這個時候,總讓邱凱覺得心裏一陣陣的彆扭——特別是在身邊站着的是另一個大老爺們的情況下。

而且……找老闆?

這家賓館的老闆,如果邱凱手上的名片沒有印刷錯誤的話,就是王翔沒錯了。

不過邱凱和王翔還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他今天晚上也沒打算通過這層關係去尋求什麼方便。不如説,經過昨天晚上的賓館驚魂後,他現在是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逾越了,還是老老實實按正常規矩來吧。

但這前台小妹上來就問「找老闆」,有點兒奇怪啊。

算了,不管這麼多了。

説到這裏,還真要稍微提一提這個前台小妹。處於拍照的「職業病」,邱凱習慣從下往上打量女人,不過在現在這種對方的下半身都被櫃枱遮住的情況下,他也不介意先「評頭」,再「論足」。眼前這前台小妹梳着很標準的職業髮型,臉上畫了點淡妝,淡淡的眼影和粉彩搭配的很好。她上身穿着一件稍微有些反光的白襯衫,雖然襯衫本身沒有緊身之類的特殊設計,但那將前襟撐得鼓鼓的脯還是相當的引人注目的。「評頭」完了,但「論足」卻有些困難,邱凱只能看到她下半身是件黑布料的衣服,長、短或是長裙、短裙都不得而知,因此也無可評價,但邱凱還是發現了另一個值得注意的點的:前台小妹的手是整齊的平放在身前的桌子上的,這不僅在教養上加了不少的印象分,而且也讓邱凱注意到她有雙修飾的很漂亮的手。

美手或者美腿,相比容貌、身材這些傳統的指標,邱凱更多的在意這些細節。

「開個雙人間……」在邱凱還在打量前台小妹美手的時候,邱波接過話開口道。但他的話還沒説完,就聽見前台小妹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過意思,我們今天已經客了,您看可以去別家看看嗎?」

「哈?」

「客了?」

邱凱和邱波俱是愣住了,他們來的時候經過了賓館的停車位,也沒見周圍停了多少車,而且現在雖然快10點了,但這個季節對於一家賓館特別是位於大學附近的賓館來説並非旺季,怎麼會客了?

五層樓,就算一層就只有十間,上上下下也足有五十間客房吧?這家賓館生意有這麼好?

「那個,不好意思,你的意思是……現在沒房間了?」

「是的,很抱歉,已經客了。」前台小妹公式化的回答道。

邱凱和邱波對視了一眼,俱是無言以對,眼前的這情況完全超出了兩個人的預料。

無奈的轉身離開,回到賓館門口的路邊,邱波就忍不住開腔了:「這附近的賓館的生意都這麼好?」

「如果今天是2月14號,我相信他們能把所以的房間訂出去。」邱凱撇了撇嘴道。都是過來人,邱波自然明白邱凱是什麼意思。

「哥,那你説是怎麼一回事?」邱波説着,扭頭又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泊車位。

放眼看去,除了一輛看不清車標的轎車和一輛同樣不清楚牌子的旅行車外,就沒有第三輛車了。

「不知道,」邱波也很無奈。他退後兩步,站在人行道的邊緣上,抬頭看了看樓上。雖然因為喝多了酒的原因頭有點兒暈,但邱凱的腦子還沒有被酒麻醉掉。按照之前那出租車司機説的,眼前這棟六層的建築二樓以上都是客房,而前台小妹説已經客了,也就是説所有的房間都開出去或者預定了。但邱凱看了一下,從二樓到六樓,除了六樓和五樓有幾個房間亮着燈外,就只有四樓的一個房間還有點兒光亮透出來,其餘的窗户都是黑漆漆的一片。現在是晚上10點,對於這個城市的大部分人來説都還不是關燈睡覺的時間,那眼前這幅景象,對於一家已經「客」的賓館來説也太異常了點兒。

所以,答案很明顯了。

「你等等,我打個電話。」邱凱説着,從兜裏掏出手機。

「電話?打電話幹嗎?你認識這家賓館的老闆嗎?」邱波問道。

「算是認識吧,你安靜會兒。」邱凱説着,耳邊已經響起了嘟嘟的提示音。

但十幾秒後,邱凱只能重新放下了手機。

「打不通?」

「應該是通了,但是電話沒人接。」

「話説哥你是怎麼認識這家賓館的老闆的?」邱波一直很好奇這個問題。

「也不算認識……我今天不是見到付家豪了嗎?」

「嗯,然後呢?」

「他給了我這個,説是他在Z市的朋友,有事可以去找他幫忙。」邱凱説着,將那張付家豪給他的名片遞給了邱波。

「豪哥的朋友?」

「嗯,所以説我也沒見過這個人,今天才知道他。」

「那咱們來的時候你是特意讓司機到這家賓館來的?」邱波一邊翻轉着名片看一邊道。

「那倒不是,我也是在下車之後才發現是這家賓館的,只能説是巧……」

這時,一串美國鄉村音樂風格的鈴聲突然響起。

這是邱凱的手機鈴聲。邱凱那隻老爺機級別的諾基亞,此時正不斷振動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則是一個通訊錄裏沒有的號碼。

「打回來了?」

「貌似是,這麼快就打回來看來剛才是有事吧。」邱凱説着,接通了電話。

然後,邱凱第一聲聽到的是——「喂?你……你是……哪位啊?」

……

哥們你是剛剛跑完一萬米還是咋的?這麼短的話你要三口氣才説完?

似乎要驗證邱凱的猜測似得,聽筒中緊接着出現了一連串的氣聲。

這對面是真的剛剛健身結束?

或者……是在做其他的劇烈運動?

邱凱忍不住想歪了……

菊花好養

2024-08-18 04:04:32

不過想歸想——

「你好,請問你是王翔嗎?」

——電話還是要好好打的。

電話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夾雜着雜音有第二句話傳來:

「啊,你好你好。對,我是王翔。」

這第二句話的呼已經平復了不少,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了。

但邱凱本應因為酒而遲鈍的耳朵,偏偏在這一刻變得鋭無比。

他居然聽到王翔説話的時候背景中有女人的聲音!

聽錯了?不,邱凱對於自己的耳朵還是比較自信的。

聯想這哥們接電話時候的大氣……這下邱凱不想歪都難了。

「那個,我是付家豪的朋友……付家豪你認識嗎?」出於以防萬一的考慮,邱凱還是這樣問了一句。

「付家豪?啊,我認識我認識,豪哥啊。你是豪哥的朋友?那就是邱哥了吧。

不好意思啊,剛才有點兒事情,電話沒接到。「

這哥們……好熱情啊。

不過邱凱應該是第一次給他打電話才對,之前兩人也沒有見過。

但為什麼聽王翔的口氣,他好像很早以前就認識邱凱了?

「咳咳,王老弟説話很客氣啊。」既然對方已經用了邱哥這樣的稱呼,邱凱也不再和他客氣了,「是這樣的啊,我現在在你的賓館門前呢……」

「噝……啊,不好意思,邱哥你説什麼,我沒聽清。」

無語……這哥們到底幹啥呢?

不知怎麼,王翔剛才的那聲氣讓邱凱有不好的聯想。

「我和我弟弟,兩個人在新亞賓館的門口這兒呢。」邱凱加大了音量説了一遍。

「什麼?你們在門口?那邱哥你怎麼不進來啊?」

「我們是想開房住一晚來着,但是前天説客了,不知道王老弟你能不能幫忙安排安排。」

「哦,我明白了!邱哥你們在賓館門口呢是吧,我馬上下去……」

接着,電話那邊的人聲就被一連串的稀里嘩啦、翻箱倒櫃似得聲音取代了。

「喂,喂?」

邱凱喊了兩聲,但那邊卻是沒有回答再傳來了。再次將耳朵貼近聽筒,邱凱聽到了重重的關門的聲音。

這哥們沒掛電話就出去了?

聯想王翔電話中冒冒失失的覺,邱凱覺得這還真的不是沒有可能。

不過,就在邱凱準備拿開手機掛斷電話的時候……另一個人的聲音,出現在了聽筒裏。

「他什麼事啊,這麼急着出去了?」

女人,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是語氣懶洋洋的、放在一些特殊場合很容易就讓人想歪的聲音。

「誰知道,接了個電話就走了。你看,手機都扔上了。」

第二個女聲的出現證實了邱凱的猜測,不過,此時此刻邱凱更在意這第二個女聲中的一個內容。

……

難道説,王翔那哥們,真如邱凱一開始臆想的那樣在幹什麼「好事」?

而聽筒那邊,第一個説話的女人又開口了:「唉,你見思了沒?一轉眼怎麼就沒影了?」

「她説有點兒不舒服,去上廁所了吧。」

「裏面就有廁所往外面去幹什麼?」

「誰知道……她好像不太喜和咱們玩。」

「那就別管她了,咱們玩咱們的。」

這句話之後,邱凱就不敢聽了,因為接下來從聽筒裏傳出來的居然是女人的嬌與一連串的「嘖嘖」作響的水聲。

我去……

雖然很想繼續聽下去,但邱凱還是按下了掛斷鍵。

我擦,一對,而且還是「自己玩起來了」的一對……王翔這哥們是不是太猛了點兒?

「怎麼了?」見邱凱終於放下了電話,邱波出聲問道。他一直很奇怪邱凱最後為什麼一直拿着手機在聽卻不説話。

「沒,沒啥。」邱凱不打算把自己聽到的那些驚人的內容告訴邱波,「貌似王翔一會兒就過來,看了咱們今天晚上還有房間住。」

「一會兒過來?好吧。」過了這麼長時間,邱波的酒勁也過來了,至少不需要邱凱再扶着走路了。他看着拿着手機,不時還四下張望一下的邱凱,突然想起一件事。

「哥,我問你個事啊。」

「啥事?」

「你是不是最近在三環路那邊犯什麼事了?」

邱凱渾身一僵:「沒,沒犯什麼事啊……」

「別瞞我,派出所的人都來找我了。」

這下,邱凱徹底沒轍了,他苦着一張臉走到邱波旁邊,開口道:「派出所真找你了?」

「嗯,電話直接打到我們實驗室裏來了。」邱波直截了當的道。

「……他們説啥了?」

「你因為涉嫌嫖娼被抓起來了,然後要我去領人。」

邱凱除了捂臉還能做什麼……

「不過後來又打電話説是誤會,我當時都準備來Z市了。這次送一雯來Z市,我本來能直接做大巴車回家的,給你打電話就是想看看一下你有沒有事。」邱波繼續道。

「額,辛苦你了。」邱凱現在有點兒詞窮,「咱媽……」

「放心,我沒把這事告訴咱媽。」邱波馬上就明白了邱凱擔心之處,「派出所打電話給我估計也有這方面的考慮。」

「聽你這麼一説我還要謝謝他們呢。」邱凱呵呵笑了兩下,嘆了口氣。

「不過我還真要問問啊,哥,你到底做了啥事把自己搞進局子了裏?」

「啥事,還能有啥事……」關於李原的事情,邱凱不打算瞞邱波,畢竟他和李原什麼都沒發生,不過MEET酒吧裏和林加奈的那一小時邱凱還是打算略過不提的。不過就在邱凱準備開口的時候,他突然瞥見不遠處的賓館大廳裏,櫃枱旁邊的電梯突然衝出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身上套着一件皺巴巴的T恤,下身牛仔在外面,總之給人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

邱凱打住話頭,看着這個衣衫不整的傢伙衝到櫃枱前,和那前台小妹説話。

他突然想起,王翔在扔下電話之前提到了「馬上下去」這個説法。

「哥,怎麼了?你怎麼不説了?」

「額……你等會兒。」

難道這個哥們就是王翔?

這個時候,那個貌似是王翔的男人就那樣站在賓館的大廳裏開始摸索身上的口袋,但摸了一通之後他似乎什麼都沒有找到的樣子。接着,他又轉身衝回了電梯裏。站在大廳外的邱家兄弟倆,和坐在櫃枱後的前台小妹都是一副呆滯的表情看着他消失在電梯門後,看着他突如其然的登場,然後又突然而然的消失——這算啥,卓別林的搞笑啞劇嗎?

等等!邱凱一拍腦袋,突然明白王翔去幹什麼了。

邱凱重新舉起手機,按下了重撥鍵。

電波那邊依舊只有嘟嘟的提示音,不過這次邱凱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聽筒裏的「嘟」響了七聲之後,電話接通了。

「喂?」

「邱大哥啊,我剛才去找你們了,你們走遠了沒……」

「王老弟,」邱凱打斷説話還有點兒上氣不接下氣的王翔,「你再下來一次吧,我們就在賓館大廳的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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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好意思啊,邱哥。啊,這位也是邱哥來着,那我還是喊凱哥吧。老弟我剛才真的是有事,接電話的時候匆忙了點兒,哥哥們別生氣啊。等明兒什麼時候,我請哥哥們去唱K賠罪啊……」

「那個……王老弟。」

「啥事啊,凱哥儘管吩咐。」

「你還是先……先把你的襯衣釦子處理一下吧。」邱凱指了指王翔扭成一團的襯衣,而邱波本就不去看王翔。

「釦子?」王翔低頭看了看,「哎呀,我這搞的……哥哥們等我兩分鐘,就兩分鐘啊。」

然後,剛剛和邱凱二人説了不到一分鐘的王翔,就又告假要消失兩分鐘。

「哥,要不咱還是換家吧,總覺得這傢伙好不靠譜啊。」邱波看來是對王翔好全無了。

「算了吧,都已經到這兒了,而且人家都專門下來見咱們了,再走就不怎麼合適了。」

「可這裏不是沒房間了嗎?」

「説是沒了而已,實際上誰知道呢。我看樓外面二樓三樓的窗户就沒幾個是亮着的,估計有留着的房間吧。」邱凱把自己剛才的觀察和分析解釋給邱波聽。

「這樣啊,那剛才……」

「久等了啊。」消失了的王翔又「閃亮」登場了。他還守時,説兩分鐘還真的就在兩分鐘內搞定了自己的衣服。

重新站在邱凱兄弟面前的王翔和剛才大不一樣了,原本扭曲的襯衫被整理好到了子的下面,之前沒好的皮帶也整理整齊了。怎麼説呢,如果沒有之前的印象,只看現在的王翔的話給人的第一印象還是不壞的。

但可惜……剛才他的狼狽樣全被兄弟倆記在心裏了,所以現在這模樣一點兒印象分都沒加。

「兩位哥哥專門到弟弟我這兒來,有什麼事情能幫忙的啊?」這王翔説話倒客氣,但邱凱聽着他市井氣的發言,總覺得有點兒不習慣。

「其實我來就是想開個房間,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走。不過剛才櫃枱上的那個小姐説沒房間了……」邱凱道。

「有啊,房間還多得是啊,弟弟我這兒就是房間多。」王翔把嗓門拉的老高。

「那怎麼剛才我到櫃枱上問的時候説客了?」邱波反問道。

「那個……」王翔扭頭看了一眼櫃枱後面坐着的小妹,似乎在考慮説辭,「那都是和外人説的話嘛。像是兩位哥哥這樣的自家人,弟弟我絕對會留着房間給哥哥的。咱們現在就能開,你們看要什麼房間儘管説!」

邱凱徹底明白了。果然,這賓館剩的房間還多,只是因為什麼不能説的理由對外面宣城客了而已,現在見邱凱和邱波這兩位「人」來了,王翔自然是要放開所有的限制。

「沒必要那麼麻煩,我們開個標間就好。」雖然王翔一副自來的樣子,但邱凱還是不習慣和他如此親密,因此説話也比較謹慎。

「一間哪兒夠啊,最少也要兩間最好的啊,套間吧!咱直接上四樓吧……」

「不用了,標間就成。」邱凱打斷過於興奮的王翔,一邊的邱波也説了句:「我們就兩個人,住套間也太空了。」

「這樣啊……成!哥哥説啥就是啥,咱開兩件單人間,大的!等着啊,我給你們挑個好的……」

説罷王翔就拋下了邱凱二人朝櫃枱走去。邱凱和邱波看着他急衝衝的背影,也不好再説什麼了。

「行了,咱們就住這兒吧。時間也不早了,你明天幾點回去?」邱凱對着邱波道。

「我還沒買票呢,幾點都成。嘖,今天晚上還是喝多了。」邱波説着,

「怎麼?又頭疼了?」邱波喝酒後會頭疼的病邱凱是知道的,所以飯桌上他拿出酒瓶時會問邱波成不成。

「沒事,就是有點兒暈。」邱波道,但在邱凱眼中他的臉並不算特別好。

今天晚上因為邱凱事先喝了啤酒的原因,那瓶一斤的牛欄山大部分是進了邱波的肚子的。

「得了,你也別硬撐着,咱們趕緊開好房間,我送你上去休息。」邱凱説着,就要上去扶邱波。

「成,我身份證給你。」邱波拒絕了邱凱的攙扶,自己扶着牆,把身份證從錢包裏掏了出來給了邱凱。邱凱接過邱波的身份證,自己也事先把身份證從錢包裏掏出來,然後走向櫃枱。

前台旁,王翔還在櫃枱邊上和那小妹説着什麼。邱凱走近了一聽,才發現還不是普通的對話,王翔正訓話呢。

「可是老闆,您之前説過要是不認識的人來了……」

「之前那是之前!你知道這兩個客人對我來説多重要嗎?他們是我的朋友,而且你為啥不給我打電話?」

「打了,你沒接啊……」

「你説什麼?」

見邱凱走了過來,王翔立馬換了一張臉皮,主動過來道:「凱哥,你怎麼過來了?對了,不都説了房間的事給我的嗎?你先上去休息……」

「房間號都不知道,我怎麼上去?而且還沒登記呢吧?」邱凱説着,把自己和邱波兩個人的身份證放在櫃枱上。

「哎呦,哎呦!弟弟我給忘了,我的錯。你等會兒,一會兒我親自領您上去。

登記就免了……「

「別介,你還是按規矩來吧,身份證我都拿出來了,」邱凱指了指,他可不想再進一次局子,「反正也不差這麼點兒時間,還是按正常順序登記吧。」

「好,好。凱哥説啥就是啥,咱登記。」王翔一邊應和着,一邊用眼神瞪了一眼櫃枱後的女孩。剛剛捱過訓的女孩不該怠慢,趕忙開始了登記入住的手續。

「對了,凱哥……啊,我這樣叫你沒事吧?」

你都喊了這麼多遍了現在才來問我?邱凱心中無奈,但見王翔這麼熱切,邱凱也不好用冷臉對他,道:「無所謂,王老弟你隨意怎麼叫都成。」

「那凱哥你也喊我翔子吧!」

「額,我還是叫你王老弟吧,畢竟咱們才剛……」

「沒事,沒事!凱哥就喊我翔子,朋友都這麼叫我!」

「額,好。翔子啊,這房間的事……」

「安排好了,專門給凱哥你挑的單人間,一張大的,還靠近走廊,進出都方便的很。」

翔子,你這麼熱情是好,但能讓我説完一整句話嗎?

邱凱被打斷的有點兒無奈,但也不好就這個計較什麼。抬頭看了一眼櫃枱後的掛鐘,已經是10點了,基本上也到休息的時候了。雖然酒量比邱波好一點兒,但邱凱今天晚上兩頓飯啤酒加白酒的也讓他有點兒撐不住,在出租車上的時候還沒啥覺,現在也是有點兒頭暈了。

「好吧,翔子,開的房間是幾樓啊?我有點兒累了想早點兒休息。」

「凱哥想休息了?行,那我馬上就帶你去房間哪兒……那啥,房卡呢?」王翔和邱凱説完,轉向前台小妹的時候就沒了好氣。女孩剛才被訓的夠嗆,現在眼睛周圍還紅紅的,被喊到之後馬上站了起來雙手將身份證和房卡遞給了邱凱。

「哦,謝謝啊。」邱凱習慣的道謝,但在那小妹站起身來的時候,他還是鋭的發現了一些不同的東西。首先,這小妹下面穿的是很短的緊身裙,而且不知道是因為長時間保持坐姿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的裙子捲起來了不少,出了一截絲襪的花邊。這些還好,重點是另一樣和絲襪邊一起顯的東西。而這樣邱凱很是悉的「東西」,讓這雙他本以為是普通長筒襪的黑絲襪瞬間變得與眾不同——吊襪帶。

和長筒襪或者襪不一樣,吊襪帶這種東西雖然最初發明時是為女解決絲襪下墜的問題,但隨着技術的進步和時代的變遷,現在的吊襪帶基本上只剩下引男眼球的功能了。作為一個腿控,一個絲襪控,邱凱不可能不悉吊襪帶,這可是在他心中和襪、過膝襪並列的三大神器之一啊!

真沒想到,這個小妹會在上班的時候穿這麼的絲襪,莫非內衣也……可惜的是,邱凱沒有透視眼的特異功能,前台小妹那襯衫後的高聳脯是不是也被華麗而的蕾絲內衣所包裹着,他是無法得知了。

都説最瞭解男人的肯定只有男人,邱凱對前台小妹的特別關注很快引起了一旁王翔的注意,邱凱接過房卡後,他湊了過來用胳膊撞了邱凱一下,還遞過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額……怎麼了?」

「凱哥咱們心裏明白就成,嘿嘿。説起來你來兄弟我這兒也是來對了,雖然今天並不算最好的時候,但也是個好子來着……」

子?邱凱一邊聽着王翔説話,一邊拿起房卡看了一眼房間號。

嗯?

301和310?

雖然一開始王翔是説過開兩個房間來着,但房間號上看,這兩個房間可不是邱凱想象中的緊緊相鄰。

來到電梯旁,邱波早就在哪兒等着了。王翔對於邱波也是一樣的熱情,見邱波走路有些搖晃還要主動去扶邱波,而邱波自然是婉拒。平時一直待在實驗室裏、不怎麼擅長際的他比邱凱還不擅長應對王翔的這種熱情。

三人進了電梯後,站在門邊的邱凱本要按下三樓的,卻見王翔搶先一步按下了按鈕。

「我看着房間是301和310啊?沒有相鄰的房間了嗎?」電梯裏,邱凱忍不住發問道。

「哎呦!這我還真沒注意,」王翔看了一眼房卡上的號碼道,「凱哥想要兩間隔壁的房間?那等電梯到了三樓您先等一會兒,我下去換房卡。」

邱凱看向邱波。

「不用了,反正就住一個晚上,別這麼麻煩了。」邱波的發言也代表了邱凱的意思。

「成,你們覺得沒關係就成。咱先去房間看看吧!」

三人人説句話的工夫,三樓已經到了。三樓走廊的擺設延續了一樓大廳的考究風格,地面上甚至還鋪着踩上去觸十分舒適的地毯。巧合的是,正對電梯口就是301號房間。王翔依然十分殷勤的從邱凱手裏要過房卡,親自打開了門。

「怎麼樣,這房間還不錯吧?」

進了門,卡接通電源,十幾盞照明燈一起點亮將黑暗的房間照的一片光明。

這個房間的佈置的確很不錯,僅從內部的傢俱和裝飾什麼的來看,和邱凱以前住過的星級酒店、假賓館什麼的也不差什麼。房間的面積對單人間來説算是很大的,大大的窗户拉着紗制的雙層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光亮。房間裏的單、被套、枕套都是新的,這是真正的嶄新,邱凱能看出這些都是那種一次都沒用過的全新貨,仔細一聞還能發現防蟲劑的味道。似乎因為是大房的緣故,這間房間的內部擺設與走廊一樣以華麗為主題,傢俱、電器這些一般賓館客房都不會少的擺設自不用提,房間的牆上甚至還裝飾着一副油畫,以及花籃等一系列十分用心的小擺設。

「嗯,不錯,很不錯。」邱凱有些驚訝,雖然從這家賓館的外表與規模上看就已經知道不是他那天晚上住的快捷旅店能比的,但實際看到了房間的內飾他還是被小小的震了一把。

「不錯啊,這房間比我以前住過的好多星級酒店都好了。」邱波也是説道。

「那是自然,雖然這房間設計啥的不是我搞的,但也都是我看着變成這個樣子的,絕對是一的佈置。」一旁的王翔很是得意的補充道。

「成,翔子,給我們安排這麼好的地方,哥哥在這兒多謝你了,以後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也儘管開口。」雖然和王翔之間依舊不算悉,但僅憑這份心,邱凱覺得王翔這個朋友還是沒壞處的。

王翔自然是一臉受用,他隨即開口道:「時候也不早了,我看兩位哥哥今晚喝了點兒,那我也不礙眼打擾你們休息了。要是明天兩位有空,我做東咱們去好好喝一場!」

「好是好,不過我明天就要走,恐怕要另找時間了。」邱波也不是不識趣的人,婉言拒絕了王翔的邀請。

「那太可惜了!不過沒事,以後哥哥們儘管來找我,兄弟一定奉陪。」

但王翔也沒在意,依舊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

最後,邱波被安排到了這間房住,邱凱跟着王翔去310房間。不過路才走了一半,王翔突然摸了摸兜,出一個奇怪的表情,然後開口道:

「凱哥,我手機忘一樓吧枱上了!要不您先去房間,我馬上就回來!」

這傢伙還真容易忘東西,剛才手機忘樓上現在手機忘樓下。邱凱心中想着,嘴上自然是理所當然的答應了王翔。王翔走後,邱凱就開始沿着走廊尋找自己的房間。

踩着鬆軟的地毯,邱凱一個個看着房間上的門牌號。和他想的一樣,310房間與301之間隔了好幾個房間,301在走廊的入口,310卻幾乎要到走廊的盡頭了,不過走幾步路對邱凱來説也無妨,更何況他只住這一個晚上。

從302一路走到310,邱凱發現沒有一個房間的門鎖是亮黃燈的。這種卡式門鎖一般只會在屋內有人時才亮起那盞黃的燈,無人時則是紅。邱凱掃了一下,除了剛剛的301,其他房間的燈都是紅的,也就是説這些房間都是無人使用,至少裏面是沒有人的。

看來這家賓館的真實住客情況和邱凱想的還有些不一樣。空了整整一層樓的房間,這賓館還能有多少客人?

來到310房間門口,邱凱才發現310房間雖然在走廊最裏面,但卻對着樓梯。不過這樓梯似乎只能往上去的樣子,往下的樓道上裝着一扇門,貌似還鎖住了。

額,這樓梯不是逃生通道嗎?鎖住了是鬧哪樣?

心中想着,但邱凱可沒那個閒工夫去糾結這些。拿出門卡,進門鎖,提示打開的綠燈馬上亮起。但就在邱凱擰動門把手的前一刻——「翔子,你回來了嗎?」

一個軟軟糯糯的女聲,突然在邱凱的背後響起。邱凱回頭一看,一雙纖細的、包裹在粉絲襪中的小腳正蹦跳着出現在四樓到三樓的樓梯轉角處。而那雙粉絲襪的盡頭,雪白蕾絲質地絲襪邊上,居然連着一對紅的吊襪帶……「唉?你是誰啊。」

那一刻,邱凱只覺得自己看到了穿着吊帶襪的天使。

第六章穿吊帶襪的天使

絲襪,白的蕾絲邊,紅的吊襪帶。雪白的紗制裙襬堪堪遮到大腿部,略微透明的材質讓隱藏在裙襬下吊襪帶的輪廓清晰可見。再往上,修身的紗衣包裹着纖細的身,但在一些地方卻又有着絕妙的鏤空,惑與清純的融讓人不得不嘆設計者的絕妙心思。紗衣是旗袍一般無袖肩的設計,點綴着與絲襪同樣的白蕾絲。少女似乎沒有在紗衣下穿文,小巧的山峯上蓓蕾的輪廓額外引視線。

視線繼續往上,圓潤的肩膀,形狀姣好的鎖骨,細長的脖頸,然後是一張小小的白臉蛋。長長的黑絲秀髮被白的緞帶分成兩束,整齊的劉海下是一雙透着驚訝的大眼睛。少女的容貌並不算得上絕,略帶稚氣的覺只能被稱為甜美,小小的個頭也顯得太過你,但在這種場合、這種氣氛、這種裝束的襯托下,女孩展現出的魅力絲毫不亞於任何被封神、封后的美女星。

絕美風景盡收眼底,邱凱的心得到了最大的足。他現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這家賓館,難道把吊帶襪當作制服的一部分了?

不可能,要是眼前如此打扮的女孩是服務員,那麼要不了兩天這家賓館就會天天爆,然後第三天就會被某黑制服公務員找上門。

一步步走下台階的女孩注視着邱凱,她的眼睛很大,在走廊略顯昏暗的燈光下似乎還微微反着光,但眸子中卻隱約帶着一絲霧氣。直到女孩完全走下樓梯,快要來到面前時,邱凱才察覺自己過於骨的視線已經引起了女孩的注意。但眼前的這個狀況,讓邱凱的視線無論是向上還是向下都會帶來不妙的誤解。

「你是誰啊?」女孩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她略微歪着腦袋,語氣中也帶着一絲讓邱凱的心的俏皮。

「你在找王翔?」邱凱沒有直接回答女孩的問題,而是以進為退的反問女孩。

「是啊,是翔子帶我來玩的,可是他自己卻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女孩説着,又靠近了幾步,包裹在粉絲襪裏的小腳如貓兒般在地毯上落下,沒有一絲的腳步聲。

「你是他的女朋友?」視線不由得被那雙絲襪美腿引的邱凱突然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不是,他倒是想讓我當他女朋友來着,但我沒答應。嘻嘻!」女孩説着,捂嘴偷笑了一下。

「這樣啊……那你為什麼會跟着他到這裏?」不知為何送了口氣的邱凱繼續問道。但同時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在王翔沒有掛斷的電話裏,他並沒有聽過女孩的聲音。

「他也是我的朋友啊,而且這次又不只我一個人……雖然不知道她們幾個躲在房間裏在做什麼。」女孩説着,似乎有些生氣朋友丟下自己自顧自玩樂,花瓣一般的小嘴也撅了起來。

「這樣啊。」邱凱繼續應着聲。這個時候,他的腦子突然如閃電般冒出一個名字。

但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邱凱面前的女孩,突然開始圍繞着邱凱,踱起了步。

「嗯……」拉長了尾音的嬌聲,環繞在邱凱四周。

「怎麼了?」

「我的襪子,」女孩突然開口,一隻手還勾起了一邊的吊襪帶,「好看嗎?」

邱凱被這突然襲擊一般的反問搞得沒反應過來,本能的開口回答:「好看…

…很漂亮。「

「呼呼,謝謝。」女孩掩嘴笑了笑,又將手背到身後,略微前傾着身子,繼續盯着邱凱看。

邱凱有些不知道把目光落在哪裏好,女孩這個前傾的動作突出了她那薄紗下毫無遮掩的尖,他本就不敢把視線下移。但是往上看,她那雙含笑的大眼睛又讓邱凱心中的,似乎腦子裏想的是什麼都會被立馬看穿。

「這身衣服是翔子送給我。」女孩説着,雙手稍微拉起了自己的裙襬。

邱凱立即睜大了眼睛,女孩的動作讓她本來只是透過紗裙隱約可見的吊襪帶徹底暴在了他眼前。不僅是吊襪帶,一併曝光的還有那藏身於吊襪帶後的最後一道防線。

丁字!而且是鏤空的!

邱凱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孩並非他第一印象的清純、惑這麼簡單。

「吶。」女孩突然撒嬌一般喚了一聲,足足五秒之後,邱凱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叫自己。

「什……什麼?」

「你也會去樓上玩嗎?」女孩説着,突然前所未有的靠近到一個近在咫尺的距離。

「樓,樓上?」隨着女孩的靠近,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也出現在邱凱的鼻間。

這並非邱凱聞過的任何一種香水或者洗髮的味道,但卻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覺,邱凱絞盡腦汁,才想起了這種香氣屬於那種他接觸過的物質。

「你喝酒了?」

「嗯……不過只有紅酒,娟姐姐她們喝的白酒太辣了。」

出現在邱凱腦中的,正是乾紅葡萄酒那獨特的想起。但邱凱從不知道,乾紅的香氣還可以如此的濃烈。而且,這香氣貌似不是來自女孩的身上或者衣服,彷彿是從她身體裏散發出來一般。

這時,女孩突然閉上了眼睛,可鼻子。

邱凱瞬間有些擔心,他可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不是渾身的汗味。

「你也喝酒了,嘻嘻!」

女孩巧笑嫣然的面龐,此刻就停留在邱凱身前。邱凱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衝動,他想抱住女孩,將她深深地擁進懷裏,盡情品嚐她那雙俏皮的翹着的櫻,親身驗證一下那酸甜的香氣是否來自她的身體。

但老天沒有給邱凱這個機會,就在邱凱心中的繮的前一刻——「凱哥,我回來了!」

突然出現的王翔的聲音破壞了邱凱和吊帶襪女孩之間的氣氛。女孩後退幾步,但沒有轉身逃開,而是側身站在一邊等着王翔過來。

「啊,凱哥……哎?你怎麼在這兒呢?」小跑過來的王翔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站在一旁、無比顯眼的吊帶襪女孩,開口問道。

「我下樓看看翔哥你回來了沒,娟姐姐她們自己在那兒玩,一點兒都不管我。」

女孩很乖巧的回答,但仍在偷偷打量邱凱。

王翔看了看邱凱,又看了看女孩,不知為何出了一個十分奇怪的表情。

「額,你先上去吧。」他對着女孩道。吊帶襪女孩十分聽話點頭離開,但在轉身上樓的前一刻,她還是偷看了一眼邱凱,才扭着小股一蹦一跳地上了樓梯。

邱凱目送着她的背影,女孩蹦跳着上樓的動作讓她的裙襬也隨之一跳一跳的向上浮動。邱凱已經能確定她穿的是一件丁字了,因為透過裙襬和吊襪帶,他只看到了兩瓣桃瓣一般的峯。

這次邱凱沒敢太明顯的將視線停留在女孩身上,因為他還記得,王翔就站在他旁邊呢。雖然女孩親口證實了她和王翔之間的關係,但邱凱不想惹無謂的麻煩。

不過王翔倒是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湊過來對邱凱道:「前幾天才在旁邊大學認識的小妞,別看沒啥身材,但是小模樣還是的。」

王翔對女孩的介紹讓邱凱有些驚奇,據女孩的説法王翔可是這個女孩的追求者,但他剛才的這番介紹,卻更像是一個老鴇子在推銷自己家的小姐。

「看來今天晚上兄弟你玩得很嗨啊,不知道我們兩個不速之客是不是攪了你的興致?」邱凱試探的開口道。

聽到邱凱帶着特殊意味的發言,王翔也是哈哈一笑,道:「還真讓凱哥説中了啊。不過打擾真心算不上,今天能認識凱哥我翔子就覺得高興,其他的事情都不算什麼。」

邱凱倒真沒想到王翔會這樣回答,不過他這份不遮不掩的氣魄和坦白的態度邱凱不討厭。沒等邱凱繼續説話,王翔就又開口道:「凱哥,站在房間門口多煞風景?咱進去吧。來,房卡給我,我來把門打開。」

見王翔這麼殷勤,邱凱自然恭敬不如從命。因為邱凱先前已經把卡進門鎖了,所以王翔做的只是擰開門鎖,卡接通電源。這個房間和之前的那個幾乎完全一樣,唯一的區別只是擺設的左右方位而已。

進了門,王翔還特意一個一個給邱凱介紹房間內的擺設。似乎是察覺到了邱凱沒有馬上休息的意思,王翔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做到了沙發上掏出了煙盒。邱凱雖然也裝着煙,但他沒有煙癮,平時不會煙,所以便示意王翔自便,自己則去倒了杯水。

「話説凱哥你和豪哥是什麼關係啊?」雲吐霧的王翔突然問道。

「我和他算是發小,十幾年的情了。」出於一些考慮,邱凱並沒有説更多。

「哈,我也是。不過我可能沒凱哥你和豪哥情那麼久,我是去年才認識豪哥的。不過我老子和付叔叔是戰友來着,我也是通過我老子的關係和豪哥認識的。」

王翔在煙灰缸裏抖了抖煙灰道。

「這樣啊,那説不定你父親和我家老頭也認識。我記得他和家豪的爸爸也是戰友來着。」

「是嗎?那回去我可要找我老子問問,哈哈。」

彼此的關係近了些,有些話也能更肆無忌憚地説出來了。再加上剛剛的吊帶襪女孩,所以話題很容易就轉到了女人身上。

「凱哥,你對那妞有覺沒?」

雲霧繚繞裏,王翔率先開口道。

邱凱有些驚訝,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讓他有些不明白王翔的意思:「那不是你的女人嗎,你問我有沒有覺幹嘛?」

「一個妞而已,再説她也不算是我馬子。」王翔吐了一口煙,接着道,「我和那妞也就是互相玩玩的關係。其實那妞家裏也有錢,這次純屬是被人帶着出來找刺的,我聽説,她還是附近大學的學生來着。」

沒來由的,邱凱想起了李原,想起了林悦,想起了林加奈。他突然發現,自己最近接觸的女孩居然都符合這個條件。林加奈和李原都是藝術大學的學生,而林悦所在的Z大,邱凱的母校,就在藝術大學的隔壁,這兩所大學都符合「附近大學」這個條件。

那女孩不會和李原她們是同學吧?

想到這裏,邱凱的表情不有些異樣。

另一邊,仍在雲吐霧的王翔並沒有發現邱凱的變化,看上去他的煙癮不小,這一會兒已經點上了第二

「其實吧,凱哥,我給你説實話,我對於賓館這東西是沒啥興趣,這賓館是我老子硬給我讓我管着的。不過啊,這個地方不錯,所以我就小小的利用了一下。」

「哦?怎麼利用?」邱凱順着王翔的話問道。

「哈哈,就是找一些哥們朋友,帶着他們的馬子啥的,在一起樂呵樂呵。弟弟我沒啥別的喜好,就在這方面上玩點兒花樣,而且人多了刺。」王翔承認的依舊很痛快。

「聽你這麼説……我給打電話的時候,你就正在着吧?」邱凱趁機問道。

「這都能被凱哥你猜出來啊?厲害!」王翔一臉驚訝的樣子。

「我也是猜的,不過翔子你夠厲害啊,帶上剛才那妞,一共三個人?」邱凱終於問出了重點。

「我擦,凱哥你是怎麼知道人數的?」這回王翔是真的被嚇到了。

「沒啥,你最後沒掛電話,我聽到了而已。」邱凱淡淡的道。

「光聽聲兒就能聽出來這也厲害啊。嘿嘿,實話告訴你凱哥,四樓的妞的確還有兩個,雖然都不是我馬子,但都是那種不在乎誰貨。本來我是帶了那個叫羅思的妞兒……」

「羅思?」儘管心中已經基本有答案了,但邱凱還是問了一句。

「就是凱哥你看見的那個穿絲襪的。我本來是帶着她,準備和另一個也帶妞來玩的哥們換的。結果那哥們晚上不知道是哪兒吃壞了,一直拉肚子,最後人拉虛了,傢伙都硬不起來,扔下妞,自己回家了。我正好玩一龍二鳳,陳娟那個娘們給我口的時候,凱哥你的電話就打進來了,所以我才沒接哥哥你的電話,你別介意啊,嘿嘿。」

陳娟,看來是在電話中出現過的兩個女人之一了,王翔對她的評價直接就是貨,看來上也夠勁。

「哎?不對啊,你這才兩個妞兒,那第三個是怎麼回事?」邱凱沒有放過這個細節。

「嘿嘿,」王翔神秘的笑了笑,「凱哥,你猜猜,看看能不能猜出來。」

「這我上哪兒猜去,你直接告訴我吧。」

「好,我也不賣關子了。那第三個妞,是個搞女同的同戀,她是跟着羅思那小妞來的,好像還是那小妞的室友來着。兄弟我看出來了,那女同志對羅思有意思,但羅思沒答應她或者還沒發現她是同戀。説起來這個女同志也夠有意思的,雖然她只喜女人,但卻一點兒都不忌諱男人在一邊和她一起玩,不如説這樣讓她更興奮來着。剛才陳娟那給我的時候,她就趴在陳娟下面給她盤子,看得我都興奮的不行提前繳。不過那女同志雖然不在乎男人看,卻不讓碰,身材還辣的不行,一直勾引的人心。」

「那你怎麼不直接硬上?聽你這麼説她也是個貨,説不定裏就什麼都忘了。」邱凱道,王翔説的實在太人,讓他也忍不住興奮起來。

「那貨個頭不矮,只有我一個人我怕制不住她。嘿嘿,要不要凱哥你也加進來,咱們一起肯定能翻她。」王翔也笑着道。

話説到這一步,王翔基本是把什麼秘密都抖出來了,看來他是真的把邱凱當成了朋友,不然也不會説這麼多不該讓外人知道的事兒。不過邱凱心中也存有一絲懷疑,就算王翔再自來,他和他第一次見面,彼此間都一無所知,這麼快就推心置腹也太不正常了吧?

「怎麼樣,凱哥,今天晚上要不要來一把?」

邱凱心裏當然是同意的,不過他還是有點兒警惕,畢竟前不久他才因為類似的事情在局子裏走了一遭。

「我可聽説,最近派出所搞什麼'嚴打'來着,你這不怕出事?」

「嗨,那個啊?我老子和市局的副局長有情,再説我這也不是賣,都是帶自己的馬子玩,他派出所憑啥抓我?」王翔不在乎地説。

「那可未必,派出所拿人有時可不問那麼多。不怕你笑話,哥們我前幾天去開房的時候就被錯抓了一次。」邱凱現身説法道。

「怎麼?運氣不好?還是找的小姐有問題?」王翔來了興趣,問道。

「那天真是點兒背到極點了。而且我本不是找的小姐,我是帶女朋友去開房,結果派出所的那羣人敲開門就給我抓走了。」雖然李原並不是邱凱的女朋友,不過這裏邱凱不想對王翔解釋他和李原複雜的關係。

「哈哈,那你可真是點背到極點了!」王翔拍着大腿哈哈笑道,「不過凱哥你説的也對,不是有句話是怎麼説來着,小心……船啥的?」

「小心駛得萬年船。」邱凱替王翔把那個成語説了出來。

「對,對!就是這個船。其實啊,我也是做了防範措施的。」

「哦?」邱凱略微想了想,立即便明白了,「前台的那個服務員?」

「我擦,果然凱哥你的智商比我要高多了,」王翔又半真半假的恭維了一句,「我專門安排了她,要是見到陌生人就問對方是來找老闆還是住房。一般我們在樓上玩的時候,下面來的陌生人都告訴他客,如果有新朋友來,我就和他們説告訴前台來'找老闆',這樣也能進來。」

「這樣啊……怪不得一開始我來的時候告訴我沒房間了。」邱凱道。

「嘛,那事真對不住凱哥了,其實你來的時候先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專門吩咐她了。」王翔道。

「沒事,我也是下了出租車才發現到了你的地界的。哦,對了,」説到這兒,邱凱突然想起那前台同樣穿着吊帶襪的妹子來,「前台的那個女孩……」

「怎麼?凱哥你看上那個了?」王翔擠了擠眼睛道。

「沒,我只是問問。對了,那女孩叫什麼名字?」

「叫,叫……啊,張詩瑤,對,就是這個名字。原本,前台那兒的服務員是她姐姐,一個長得不怎麼樣、還結了婚的女人。上個月她姐姐貌似懷孕了,然後她就來頂替她姐姐上班了……反正我個人是沒意見,本來這家賓館剩的人就不多了,能主動送上了一個多好,何況還是個這麼正的妞。」王翔介紹着前台小妹的來歷,還順道説了一些賓館的秘辛。

「張詩瑤啊……」這個名字倒是符合前台小妹一開始彬彬有禮後來怯生生的形象的。

「不過凱哥啊,你要是看上了那個了,兄弟我一時半會兒還真沒辦法。」王翔又點了支煙道。

「怎麼?聽你這話裏頭的意思是還沒吃到嘴裏啊。」

「嗯啊!這越好的就越難吃到嘴裏。那妞的身材比樓上的那兩個貨要好多了,雖然沒陳娟的大,但不下垂啊!陳娟那倆子跟過孩子似得,光大不了……凱哥你不知道,我有次在值班室撞見這妞換衣服,瞟見一眼她前那對子,卧槽,動起來晃得和波一樣,還不TM的不下垂!真不知道她咋長的,我看她姐姐都沒她的子大。」王翔咂着牙花子道。

「既然那麼好,你怎麼沒下手?你這當老闆的機會不是多得很。」邱凱很好奇,如果連撞見換衣服這種事情都能做到,那揩油甚至吃對於王翔來説都應該是很容易的事情才對。

「我下手了啊,但沒成啊!你不知道我那些天幾乎就是當女朋友來追她,她花也收了,禮物也收了,但回頭又都給我擺值班室去了,到現在她收下的唯一一件東西就是我一開始送給她的一雙襪子,我去,可真是費勁!」王翔貌似總算逮到機會了,開始大訴苦水。

「所以你就收手了?」邱凱追問道。

「不收也沒法子呀,咱又不屑玩那些見不得光的玩意兒。而且她不是那些外邊的婊子,真搞出事來我老子也饒不了我。不過這樣也成,反正她一時半會兒跑不掉,總能找到機會的。」王翔果然沒有完全放棄,依然一副信心的樣子。

不知不覺,兩個人聊了有半個小時,一盒南京煙也只剩下半盒。王翔在得知邱凱身上沒煙之後,果斷將剩下的半盒留給了邱凱,臨走之前,他還問了一下邱凱到底想要哪個妞陪睡。

「我無所謂。我相信翔子你的眼光,能被你看中的肯定都不會是二等貨。」

邱凱最後用這句話答覆了王翔。

「嘿嘿,那倒是。不如我讓那兩個妞猜拳吧,誰贏了誰就來陪凱哥。」

邱凱自然沒把王翔這最後的戲言當真,在他走了之後,邱凱動身去洗了個澡,然後躺在了上準備睡覺,他可沒真指望王翔能整個妞過來給他暖。本來,他還以為王翔做的是拉皮條的生意,但經過剛才的那一番談,他才搞清楚王翔只是和朋友在一起玩多P之類的換遊戲,那些妹子充其量也就是被包養的小三、小四,和麪對任何人都能張開大腿的小姐是完全不一樣的。

而且……能輕易就和一個陌生人上的妹子,邱凱還真沒什麼趣。

看了會兒電視,邱凱就有些困了。明天他準備去送邱波回家來着,看了眼表,已經是11點多了,邱凱也就關上了電視準備睡覺了。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在他關上電視的同一刻,玄關處傳來了轉動門鎖的聲音。

我擦,真的送妹子來了?

邱凱一下子來了神,從上坐起來,他才發現自己只穿着一件浴袍,裏面什麼都沒有。

算了,既然是來「暖」的妹子,這點兒肯定也不會在意的。

邱凱這樣想着,趿拉着拖鞋來到門前,打開了門。

但他才剛打開門,就有一個帶着酒氣的身體倒向了他的懷抱。

我擦,上了就投懷送抱?這麼主動?

但當邱凱看清自己懷裏的人是誰後,瞬間愣住了。

「嗯……有煙味,好臭!」

懷抱中,皺着小鼻子嘟嘟囔囔的,是那隻穿吊帶襪的天使。

第七章來自天使的侍奉

「喂,怎麼是你?」雖然眼前出現的女孩正式邱凱所期望的,但他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句話。

「嗯?是你啊,又見面了哦……」女孩眯着一雙大眼睛,可的打着招呼。

「那個,怎麼會是你?」邱凱嚥了口口水,懷中的女孩以一種完全無防備的姿態展現在他面前,那柔軟的觸已經讓他身體的某個部位出現了生理變化。

「嗯?為什麼要這麼問啊?」女孩着眼睛説。

「那個……羅思,對吧?」邱凱猶豫着,還是喊了女孩的名字。

「哇,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啊?」女孩很驚訝,小嘴巴張得大大的。

「我説我猜的你信嗎?」邱凱忍不住調笑道,無論眼前的這一幕真實與否,眼前的這個女孩表現的都太可了。

「不信!肯定是翔子他告訴你的。」女孩仰着小臉道。

「呃,這倒是沒猜錯,不過翔子肯定也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了吧?」邱凱試探的道。他突然注意到一個細節,在只有王翔不在的場合,女孩稱呼王翔的方式是十分隨便的「翔子」,而不是他曾聽過的翔哥。

「沒有,翔子才沒和我説這些。」女孩——羅思搖着頭,否認了邱凱的試探。

「唉?沒有嗎?」這倒是出乎了邱凱的意料。

「不過我已經知道你叫什麼了!」但羅思緊接着舉起了兩隻小拳頭,還興奮的在前晃來晃去。

「哦?我叫什麼,你説説看。」

「翔子喊你的時候我聽到了!不是他告訴我的哦,凱——哥——!」羅思賣萌般一字一頓的重複邱凱的名字,但在邱凱眼中非但沒有做作的覺,反而認為這樣可的説話方式正符合她的形象。

「好吧,這樣咱們就算扯平了。」邱凱道,他突然發現羅思還站在玄關的位置,而她也不着急,一臉期待的看着邱凱,似乎在期待着什麼。

邱凱撓了撓頭,不知道她在等什麼。

「趕緊把我請進去啊!」門外的羅思反而着急了。

「哦,好。」邱凱趕忙讓開路。

「不行,你這樣太沒誠意!」但羅思反而不樂意了。

額,誠意?

最後,他只能腆着一張老臉問:「什麼樣才算有誠意啊?」

「嗯……」羅思抿着小嘴,想了想,「就用你覺得最特別的方式來表達你的誠意吧!」

最特別的方式?啊……這個啊!

邱凱恍然大悟,大踏步上前,直接把羅思橫抱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幾圈,然後放到了上。

「呀啊啊啊——」羅思銀鈴般的聲音在空中回着,直到被放下來,她還在上撲騰着四肢,繼續發出時斷時續的尖叫聲。

「喂喂,飛機已經着陸了哦,都到地面了還叫什麼?」邱凱覺更有意思了。

這個羅思和他印象中那些會參加派對的女孩完全不同,這種純真的覺,就像是妹妹一樣,讓人無法和那些充與金錢的事物聯繫在一起。

「嘿嘿,我故意的。」羅思吐了吐舌頭,又賣了個萌。在上翻起身後,她跨坐在被子上,看着邱凱,卻什麼都不説什麼都不做,只是這麼看着。邱凱覺得有趣,也搬了個凳子坐在她對面,看着她的小臉。

「説點兒什麼啊!」最後,還是羅思先忍不住開口了。邱凱撓了撓頭,的確,在這種情況率先開始話題的一般都是男方。

「所以……你就是那個猜拳贏了的一方嗎?」搜刮腦殼尋找話題之時,邱凱突然想起王翔臨走時留下的玩笑。

「什麼猜拳啊?」羅思眨眨眼睛。

「翔子説猜拳贏了的人會在今天晚上來陪我。」

「什麼啊,不是不是!我才不是呢!」羅思説着,可的皺了皺鼻子,「翔子那壞東西是想求我來着,不過我沒答應。哼!就不讓他得意。」

「你現在叫他翔子,剛才卻叫翔哥。你和王翔到底是什麼關係啊?」邱凱早就好奇了。

「嗯……」羅思趴在上,拖着小下巴想了想,然後道,「朋友唄。」

「一般的朋友會讓你做這種事情?」邱凱開始懷疑這個羅思是不是被王翔拐騙來的了,不過羅思的下句話就打破了他的顧慮。

「炮友也算是朋友嘛!雖然我一次都沒答應過他,不過我知道他想,嘻嘻!」

羅思抱起一個枕頭,搖晃着身體答道。

能説出「炮友」這個詞,至少在知識和生活常識方面是不需要懷疑什麼的,邱凱收起無謂的擔心,接着和羅思搭話:「那你為什麼和翔子成了炮友啊?」

「不是炮友,我還沒答應他呢。」羅思一板一眼的糾正邱凱的口誤。

「可是你這身衣服不都是他送的?」邱凱指了指羅思的紗裙和吊帶襪。

「是啊,」羅思説着,和與邱凱第一次見面時一樣扯了扯紗裙的裙襬,讓邱凱又了把眼福,「他一直送我這樣的衣服,説我穿上很好看。他還想給我拍照來着,不過我説了,這種的衣服不行だめ(不行),他也答應我了的。」

羅思道。

的衣服」?羅思有點兒孩子氣的説法讓邱凱不莞爾。

「你今天跟他來這兒,不怕他對你做'的事情'?」邱凱忍不住問道。

「我不是一個人來的啊,還有雪兒在呢……雖然她也扔下我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雪兒?

邱凱記得,王翔説過羅思的室友跟着她一起來了。

估計此時羅思口中的「雪兒」就是那個百合女同志了。

對了,不知道眼前這個天真的小丫頭知不知道自己室友的取向。

邱凱雖然心裏這麼想,但嘴上肯定不會直接問出來,他換了另一個更骨的問題:「那你不怕我對你做的事情嗎?」

「對哦,雪兒現在不在來着。」羅思彷彿才想到這件事一般自言自語着,但她看了看邱凱,又道:「嘛,算了,如果是你的話這次就算我自願好了。」

「噗!」邱凱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為什麼是我的話你就願意了?」

「嗯……對你的覺不一樣吧。」

「哪裏不一樣?」邱凱很是好奇。

「你比較坦白啊!比如你喜我的襪子就很直接的説你在看我的襪子,而不是像翔子那樣看了還説自己沒看,虛偽!」

「咳咳!」邱凱用咳嗽掩飾着自己的尷尬,他此時突然很想知道王翔聽到這句話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你這算是在誇我嗎?」邱凱覺得自己有點兒明知故問。

「嗯……你自己認為吧,誇你還是罵你。」羅思捂嘴偷笑道,她在上前仰後合的動作讓她光滑白皙的大腿和部都一覽無餘的展現在邱凱面前。

邱凱覺得有點兒口乾舌燥,但並不想喝水。

「咳咳……這件事先放到一邊吧。」一邊説着,邱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羅思忽閃着一雙長睫的大眼睛,突然道:「你要對我做的事嗎?」

她這一句話差點直接把邱凱擊沉。雖然不至於像動畫片《貓和老鼠》裏的那樣向上鑽進天花板裏,但邱凱也是一個趔趄瞬間左腳絆右腳摔到了下。

「我説,你能別這麼説話嗎,再來幾次我怕我會硬不起來的……」邱凱從下爬到上,仰頭看着羅思道。

「行啊,那就我們來做H的事情吧!"看來羅思是沒理解邱凱的意思……

不,部分理解了,因為她至少換了個詞。

「好吧,做……H的事情……」邱凱認命了。

一邊把手伸向羅思間,邱凱一邊觀察着她的表情變化。羅思依舊巧笑嫣然的看着邱凱,但在接觸到她大腿皮膚的一瞬間,邱凱還是注意到了羅思閉上了眼睛,身體也微微抖了一下。

「你很少做這種……額,H的事情嗎?」邱凱試圖分散羅思的注意力。

「不是啊,這樣的還是做過的……」羅思的聲音低了許多,她沒有看邱凱的眼睛,而是注視着他放在她大腿上的手説出了這句話。

「是嗎?」邱凱説着,雙手順勢撫摸到羅思的絲襪上,從腿彎到膝蓋,再到小腿肚,知道握住了腳踝。

「你果然,很喜我的襪子呢……啊,那邊不行,。」羅思縮了縮腳,阻止了邱凱撫摸她腳心的動作。

「是啊,我是絲襪控。」在這種時候,邱凱直截了當的承認了自己的癖好。

「那你會拿着穿過的絲襪聞來聞去、去嗎?」羅思突然狡黠的問了一句。

「額……」邱凱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對絲襪的戀也僅僅是拍照和撫摸而已,聞就算了,……就有點兒變態了吧?

等等,自己是什麼時候產生了「我不是變態」的錯覺的?

想到這裏,邱凱什麼顧忌都沒有了,他捧起羅思的一條絲襪美腿,道:「你希望我嗎?」

「你敢嗎?」羅思調笑道,還故意把腿往邱凱的臉前伸了伸。

邱凱面前的這條絲襪美腿當然不會有腳臭的味道,但一絲微微的汗味邱凱鋭的鼻子還是捕捉到了。不過,這個時候,一條散發着汗味的絲襪美腿正好戳中了邱凱心中的興奮點,他直接抱住了羅思伸過來的大腿,然後鼻子就湊了過去。

「誒?你還真啊?嗯……啊,等一下。」

邱凱並不是直接用舌頭了上去,他先是用嘴接觸着光滑的絲襪,然後一路向上,直到到達絲襪邊以上的部位才伸出了舌頭。儘管邱凱沒有真的去絲襪,但他的嘴下巴上的胡茬磨蹭着絲襪的覺還是讓羅思心中的,而在邱凱上了她的大腿之後,羅思更是直接嬌起來。

「等等……不行!」

邱凱此番動作自然不會是那麼簡單,在發現自己的內上多出一隻手後,羅思果斷按住了邱凱的頭。

「怎麼了?」邱凱抬起頭問道。

「太快了……慢,慢點兒好嗎?」羅思紅着臉蛋,囁嚅着道。

被吊在半空中的邱凱此時可不好受,他已經堅硬如鐵的下面都把浴袍撐成蒙古包了。

「這還算快嗎?那我就……」邱凱説着,把手伸向羅思的上身。

「不行!這裏更不行!」羅思卻反應更大的抱住了自己的脯,還一個勁兒的搖頭。

「那你説怎麼辦啊?我都這樣了。」邱凱無奈的説着,向羅思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蒙古包。

「唔……唔……咱們猜拳吧!」一個似乎有些不相干的提議冒了出來。

「猜拳?」邱凱一頭霧水。

「嗯,誰贏了誰就能先對對方做的事情。」羅思一本正經的道。

「額……好。」邱凱想了想,貌似自己輸贏都是賺,也就隨意的出了拳。

「耶——我贏了!」出了布的羅思興奮的叫了出來,如果不是因為邱凱的姿勢住了她的腿,她幾乎會蹦起來。

「好吧,你贏了你贏了,你能對我做的事情了。」邱凱有點兒懶洋洋的答道,他開始覺得羅思有點兒莫名其妙了,但説出「的事情」的時候……

還是好害臊啊。

唉,等等。她贏了,她對我做的事情,那豈不就是……邱凱還沒想明白,就聽見羅思説:「到這邊來,坐到這兒。」

羅思用玉葱般的手指指着她身前的單。

「好好,公主大人。」邱凱那配合的動作與「公主大人」的暱稱又讓羅思嘻嘻笑了好長時間,待邱凱兩腿叉開的坐好之後,羅思突然把手伸進了邱凱的浴袍裏,握住了蒙古包的「支柱」。

「哇,的東西,這,麼,硬……凱哥果然是壞人呢。」羅思笑嘻嘻的説着,另一隻手拉開了邱凱浴袍的衣帶。

「喂喂……」

上來就這麼刺沒問題嗎?

羅思趴了下來,小狗一般湊到了邱凱的「的東西」前,她先把鼻子湊近嗅了嗅,還可的皺了皺眉頭。然後,便伸出粉紅的小舌頭,到了那青筋凸顯的上。

「噝……」

邱凱了口冷氣。下那漉漉的覺從部一直延伸到頂端,羅思是從下往上,像一樣先整體照顧了一遍,然後對菇頭實行了特殊待遇。她一點點兒用口水潤頭,然後用舌尖上下來回着馬眼到包皮繫帶的部分,最後連側稜下都細細了一遍。

「呃……」從喉嚨中擠出聲音的邱凱咬牙堅持着,他沒想到羅思看上去不像經驗很充足的樣子,舌技卻這麼嫺

幸好爺之前洗澡的時候仔細衝了一遍,沒什麼怪味。邱凱在心中道。光是這樣,他居然就已經有要覺了。

羅思像是要給洗澡一般,完了全部的部分,連蛋蛋也稍微照顧了一下。然後,她用手把扶直,看着邱凱異常神、完全張起來的小兄弟,她突然嘟噥了一句:「太大了……」

「你説什麼?」邱凱一下子沒聽清。

「太大了,不好。」羅思特意重複了一遍。

這下邱凱的常識被刷新了,從來不都是嫌小嗎?而且他的尺寸也沒到那種大的影響進去的程度啊……和歐美人種的比。

「為什麼大的不好?你喜小的嗎?」

「不喜小的。」羅思先否定了邱凱第二個問題,然後扶住説道:「但太大了會碰到喉嚨,有一種嘔吐的覺,難受。」

起頭髮,她又補充了一句:「還會得很深很深,痛。」

羅思這充了經驗的發言讓邱凱再一次被刷新了,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羅思就沉下了頭。

「哦……」

羅思的口方式完全是那種情動畫或者歐美片才會出現的深喉式,先整下去,然後用喉嚨配合舌頭與口腔。深喉這玩意兒邱凱不是沒試過,但那是在大保健,花了不少錢還老覺不怎麼專業。羅思現在做的,對於邱凱來説着實是全新的體驗。

羅思不停上下移動着頭部,就像她説的那樣,她沒法把邱凱的全部下去,而且即使是現在這樣,也會頂到她的咽喉而讓她很難受。但邱凱對那頭突然被兩片彈包裹的覺很着,他有意無意地身想要更進一步,奈何羅思每次都是碰一下就會吐出去好長一截,一直不願意做到最後的那一步。

最後,在邱凱已經能逐漸適應羅思的刺的時候,羅思堅持不住了。

長時間保持口腔的力讓她比一般的和吹更累。

「臉酸了,不做了。」而且後遺症也更明顯。

「呼——」邱凱鬆了一口氣,雖然逐漸適應了,但再這樣持續一會兒估計他也要繳了。刺來的太強烈,而且邱凱有很多天連手都沒打過了,積攢多的結果就是關不穩。

「那你用手幫我吧。」看着在那兒休息的羅思,邱凱開口道。

「這樣?」羅思握住邱凱的,因為手小,再加上長度足夠,羅思可以把兩隻手都放上去上下運動。不過説老實話,雖然有之前留下的唾在潤滑很充足,但羅思的手勁太小,雙手齊上也總覺是半吊子。對邱凱來説,眼前的一幕視覺上的衝擊要遠超過體上的刺,而且,今晚的第一發,他還不想就這麼和打手沒啥區別的出來。

邱凱制止了羅思的動作,她有點兒奇怪,問道:「怎麼了?覺得不舒服?」

「不是。」説話的時候,邱凱已經找到了更好的目標,「用這裏更好。」

「嗯?」羅思歪歪頭,邱凱則直接拉住了她的腿彎,然後一拽。

「啊!那裏還不……」羅思忙將手擋在小腹前面,但這時她才發現,邱凱的目標並不是她的妹妹。

的絲襪,沾染上了透明的體,這些體一部分來自羅思,一部分則來自邱凱自己。隨着的動作,絲襪被沾的部分漸漸擴大,接觸部位的温度似乎也因為這摩擦而有所上升。

「你果然是個絲襪控呢。」看着抱着自己的小腿在兩腿間的隙摩擦的邱凱,羅思意味深長的説了一句。

「哈……哈……我都告訴過你了。」邱凱氣,他現在的動作完全靠部的力量來完成,坐在上用部發力很彆扭,但他現在本顧不上考慮那些。

老實説,這種摩擦的快比起剛才羅思管也好不了多少,但勝在主動權掌握在邱凱手裏,他可以更加自由決定的快慢。不過,連續運動了幾十下後,他開始覺有些不足了,絲襪的表面雖然很光滑,但緊度總是不夠。

「喂,你把腿夾緊一點兒。」邱凱對着因為被抬起小腿而躺在上的羅思道。

「誒?怎麼做?」羅思試着合攏了大腿,但這樣對邱凱正摩擦着的小腿部分並沒有什麼改善。

「把腳勾起來,夾緊。」邱凱做出直接指示。

羅思順從的勾住腳,然後用力夾緊雙腿。果然,在雙腳鎖住之後小腿部分的緊度提升了很多,邱凱甚至到有些疼,不過這都不算什麼。他終於能一隻手托住羅思的小腿進行而解放出另一隻手了,而這隻被解放出來的右手,最終探向了羅思一直視為區的腳底。

「啊,別碰……那裏,不行!你別撓我的腳心啊!唔……」

邱凱絲毫沒有理會羅思的反抗,繼續玩着那一雙因為用力勾緊而蜷曲成弓形的小腳。他並不是一味觸摸腳心,羅思包裹在絲襪中的腳趾,腳背,還有腳後跟他都會撫摸一番。怕的羅思最後只能咬住嘴來忍耐這難以抑制的酥麻覺,她渾身的肌也因為她的緊張而進一步繃緊。

「呼,呼,呃……要,要出來了!」

驟然繃緊的肌讓刺更加強烈,邱凱低吼了幾聲,在高宣告的同一刻,就出了今天第一發

「唔!」或許是因為積攢的時間太就,又或許是因為一直被迫緊夾着,邱凱的第一發「子彈」程格外的遠,這道白柱直接飛過了羅思的小腹、前,不偏不倚的打在她的臉上。

「啊,啊!」開始的邱凱依然沒有停止,直到最後一發子彈都被榨出來,他才鬆開手,出自己的,而這時,羅思依然保持着雙腿勾緊、高舉的姿勢,她的脖子、前、裙子以及絲襪上都沾上了白而濃稠的

「嗚嗚……味道好重!」羅思皺着眉頭喊道,的確,在邱凱出來之後,上就便是那特殊的腥味,特別是羅思還被顏了一發,對於這種味道的受就更加直接了。

「呼,呼,給你。」邱凱着氣,從了兩張紙巾遞給了羅思。羅思接過先擦了擦臉上掛着的,然後一邊擦身上其他沾上的部位一邊小聲地道:「娟姐姐説的果然沒錯。」

「什麼沒錯?」邱凱順口問道,他現場已經是出了一身的汗。

「男人的是苦的,一點兒都不好吃。」羅思説着,自己從紙盒裏又出幾張,一邊擦一邊叫着:「呀,裙子都髒了,啊啊,我超喜這條裙子的。」

「你……剛才喝下去了?」邱凱明顯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進嘴巴里了一點兒。」羅思嘟着嘴,一邊擦拭裙子一邊道。

「你乾脆把衣服了吧,一會兒説不定還要髒呢。」邱凱提議道。

羅思想了一會兒,聽從了邱凱的意見,站在上,一件一件把身上的衣服了下來。邱凱自然是好不避諱的欣賞那櫻的蓓蕾暴在空氣中的一瞬間,不過最後,羅思絲襪,即使那條鏤空花紋的丁字下來了她也沒吊帶襪。

「為什麼不襪子?」邱凱忍不住問道。

「你不是很喜我的襪子嗎?」聽着羅思的回答,看着那雙剛剛沾染了自己的絲襪美腿,邱凱幾乎是一瞬間就又恢復了神。

「呀!你,你……」羅思指着邱凱重新朝天敬禮的傢伙,似乎也被嚇了一跳。

「怎麼了?很奇怪?」

「娟姐姐説男人過一次後要很長時間才能來第二次的。」羅思喃喃道。

「又是那個'娟姐姐'告訴你的?那是她遇到的男人,不是我。」邱凱説着,扶住了羅思的大腿。

「你想進來了?」這次羅思沒再逃開,而是主動分開了大腿,出只有一層細細的容貌覆蓋的花瓣。

「這次怎麼這麼聽話?」邱凱奇道。

「反正都是要進來的,」羅思看着邱凱那微微搏動的,似乎嚥了下口水,「與其躲着不如直接來吧。」

邱凱自然無比樂意看到羅思做出這樣的轉變。不過看着羅思粉紅的花瓣,他突然有了個想法。

「你就這樣別動。」

「嗯?怎麼了?啊……唔,你別…………啊,別啊……」

羅思褶皺很少,舌頭上去很光滑,似乎還帶着一絲淡淡的沐浴的香味,而的內部,那粒小芽還躲在包皮的裏面。邱凱像羅思對他做的那樣,仔仔細細用舌頭和口水潤了羅思道口與。照顧完了周圍的花瓣,便開始專心對付花蕊,但當他的舌頭推開包皮碰上蒂之後,羅思就按住了他。

「怎麼了?」嘴貼在上的邱凱模糊不清的問。

「不,不要再,了……」羅思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邱凱沒有理會羅思的請求,再次將舌面與那已經從包皮中剝離出來的小豆豆相摩擦。

「呀——」

羅思突然抓住了邱凱的頭髮,整個人都軟了下來。她的大腿不停的打着顫,剛才的那一下,居然讓她在一瞬間高了。

「舒服嗎?」邱凱支撐着羅思的身體,等她好半天還魂之後,才開口問她。

「都説了不要了……不舒服,你是壞蛋。」羅思撅起了嘴,貌似生氣了。

「喂喂,別因為這個就生氣啊。」邱凱嘴上説着,手下不忘展開攻勢,環繞着大腿,順便一上一下的對蓓蕾和花瓣展開的攻擊,讓羅思很快便呼急促起來。

「不,不來這樣的了……」羅思似乎很不喜這種任人擺佈的覺,但得理不饒人的邱凱可不管這些。在把全身發軟的羅思放在面前後,他探頭便用牙齒輕咬住了羅思前小小的蓓蕾。

「嗯——」

羅思依舊堅持着沒讓尖叫衝出喉嚨,但弓起的脊背和下體花瓣間那打了邱凱手掌的體,都反映出了她身體的興奮程度。

邱凱不打算繼續了,不是因為憐惜羅思,而是他自己已經快要爆炸了。就在他舉起羅思的身體準備就直接用面對面的姿勢入的時候,意識一度模糊的羅思説了一句:「套子。」

「那種東西不用了吧。」邱凱是真心不喜那種被橡膠包裹着的覺。

「嗯啊,不行,套子。」羅思掙開了邱凱的手,搖頭不依。

「好好,可我沒有啊。」

羅思離這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後指了指一邊的頭櫃。

那上面,果然擺着一盒杜蕾斯。

邱凱無奈,只得拿過那盒套子,給了羅思。他看着羅思拿起杜蕾斯的鋁箔包裝用牙咬着撕開,然後……直接把套子叼在了嘴裏?

難道今天能見識到傳説中的口戴套神技?

但事情哪兒可能事事都如邱凱的意,羅思只是用嘴把套子放在了邱凱的頭上,為穿衣服的工作還是由手來完成的。

於是乎,邱凱可憐的小兄弟就這樣被穿上「衣服」。邱凱在心中默默淚,然後動作捷的抱起剛剛完成「配套」工作的羅思,糾正了下位置之後……

「嗯……好漲……」

「噝……你也放鬆點兒。」邱凱着冷氣,羅思的下面是在太緊。

因為有之前高出來的體和套子上的硅油潤滑的緣故,邱凱的入並不算乾澀,但因為一直被環環包裹的肌迫的原因,他入的一點兒都不順暢。

「都説了,你放鬆點兒。來,氣。」

羅思按照邱凱説的那樣開始了深呼,漸漸地,下面的力減輕了,邱凱也就不失時機的往裏深入,但入了三分之二之後,他就不再繼續了,因為他已經能察覺到,身下的人兒因為疼痛而皺緊了眉頭。

「很疼嗎?」邱凱説着,突然覺自己已經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

「沒事,繼續。」羅思回答了兩個簡短的單詞。得到許可的邱凱,自然是繼續他的征伐,他開始嘗試的動作。或許是因為逐漸適應了邱凱的長度和細形狀,羅思道內力比最初的時候小了不少,但那緊緊包裹的刺卻沒有減弱半分。

邱凱的逐漸開始加速,他本能的去追尋那舒到骨髓的快,而羅思也漸漸舒展開了眉頭,只是她還是忍不住説了一句:「慢,慢點。」

這是羅思進去後説出來的唯一一句完整的話,之後隨着邱凱動的逐漸加重、繼續加速,她能吐出來的只有"咿咿呀呀"的音節了。

「呼,呼,呼,呼。」

邱凱像風箱一樣大口着氣。房間裏沒有開空調,但他卻並不覺很熱,他像一頭剛乾完活的大牲口一樣全身都散發着熱氣,汗水更是不間斷的一滴滴落在他自己以及羅思的身上。而另一邊,被他在身下的羅思則像一隻被掐住了脖子的小貓一般動彈不得,她只能發出幼弱的嬌與哼聲來表面自己的存在,那雙裹在絲襪裏的大腿伊被舉過了頭頂,在臉的兩側,膝蓋與上身幾乎已經水平,好像整個人都要被從部折斷一般。

邱凱其實並不算什麼超人,一般打手的時間也和普通人差不多,但隔着一層橡膠套,總讓他覺刺不夠強烈。這似乎是心理方面的問題,但邱凱就是不喜套子,他用避孕套更多的是尋找情趣,或者在不安全的地方發的安全起見,眼前的羅思讓他沒有一絲要提防的念頭,他超級想要把那層分身上礙手礙腳的「衣服」給拔下來。

戴着套子的邱凱最終還是沒能在中抓住那爆發的覺,他索抱着羅思躺倒,讓羅思坐在自己的上。

「來,你自己動。」

標準的騎乘位,但剛才還被對摺在受蹂躪的小貓咪明顯不是個好的騎士,上下起伏的動作輕柔無力的不説,還老是動幾下就停下來歇息。

這麼不上不下的覺對於羅思來説似乎是解,但對邱凱來説就不能忍了。

他重新將羅思推倒,剛才那不緊不慢的摩擦讓瀕臨爆發的他差點兒崩潰。扛起一條絲襪美腿,但這次,邱凱通紅通紅的分身上明顯少了什麼東西。

「啊,等,等一下……」

「怎,麼,了?」

高速衝刺中的邱凱一字一頓地問。

「套子,沒有了,套子……」

我擦,這是怎麼覺出來的?

就算那隻杜蕾斯是凸點型的,羅思鋭的覺也讓邱凱心中大為嘆。

套子沒了……

就沒了唄。

邱凱沒有停下動作,而是放棄了原本「深深淺淺」替的節奏,全速、全力衝刺。

「停,停啊……啊,呀,嗯……別動了,不能,啊……不能在裏面……唔,唔,唔!」

「沒事……我,不,,裏面。」邱凱一字一頓地回答。

但羅思顯然不信任邱凱,柔弱的小手都撐在了邱凱的膛上,想要推開她。

但以她那打手都嫌不夠勁的力氣怎麼可能推開身高與體重都遠超她的邱凱,所以到最後她還是隻能任由邱凱擺佈。

「不行啊,你,啊……你壞……嗯,嗯……」

邱凱猛地俯下身,羅思最後的口頭反抗,也隨着邱凱舌頭的強力入侵與糾化為了嗚咽。

換中,帶着一絲酒的氣息。邱凱分不清這是來自羅思亦或是他自己。

菊花好養

2024-08-18 04:04:32

「嗚嗚……嗯!」

被堵住嘴的羅思依然在抵抗着,只不過她抵抗的力度已經和撫沒什麼兩樣了。入狂風暴雨般的持續了一分鐘,最後……「唔——」

羅思終於推開了邱凱的身體,在邱凱爆發的前一刻,擺了邱凱的控制。

其實這不只是羅思的努力,腦子裏始終崩着一弦的邱凱,也在強制着自己在爆發前身而出。

然後,爆發就這樣在空中開始了。

「啊啊啊啊……」邱凱握住自己的分身,加速發的過程。

星星點點的灑在羅思的小肚子、脯、峯和脖子上,自然也有不少打在了清理乾淨沒多久的羅思的臉上。

終於,發完畢。空了子彈的邱凱軟倒在羅思身上,在她前。羅思也終於能放下一直被舉高的腿,和邱凱一起氣。

「好重……」這是羅思稍微恢復神智後説的第一句話。

「好疼……」這是羅思稍微活動身體後説的第二句話。

「好苦……」這是羅思了一下嘴厚説的第三句話。

「果然,你是個壞蛋……最壞最壞的大壞蛋……」

聽着羅思微弱的聲音指責自己,邱凱完全無法反駁。

不只是沒有那個氣力,他這個剛才還想玩中出play的渣渣也的確沒有啥好説的。

「好重啊,真的好重啊你……起來了啦!」

不管了……眼皮好沉。

枕着某個不大但軟軟彈彈的部位的邱凱腦中只有一個想法:

一切,明天再説。

第八章擦走火的「晨炮」

從大學時代到現在,長時間的夜貓子生活,讓邱凱的生物鐘一直都很奇怪。

雖然還沒到黑白顛倒那種極端的地步,但很多時候,邱凱的作息都是和正常人反着來的。

邱凱在工作時,一天的睡眠時間很少。除去白天正常的工作時間,邱凱還會在晚上整理今天的進項以及為明天做準備,這兩項工作做完基本上就要到0點了,但邱凱還不會馬上入睡,他還會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瀏覽一下各大網站的新聞,直到凌晨1點,才會考慮睡覺的事情。

邱凱在晚上失去的睡眠時間,他一般會利用中午和下午來補充回來。不過如果哪天實在是太忙,那麼連着通宵幾天又沒有補充休息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但邱凱有一個作息習慣,是從中學時代開始就一直保持至今,而且無論當天的休息情況如何都不會改變的:他會在早晨6點的時候醒來一次。這是邱凱生物鐘中唯一一個恆久不變的定則,只要他這天他不是睜着眼睛到6點的,他都會在6點鐘準時的醒來。

不過,邱凱的這個習慣大部分時候沒什麼存在意義,即使他在6點鐘睜開眼睛了,基本都只會馬上再繼續睡過去。對於邱凱來説,這個習慣更多的是提醒他睡了多長時間,如果邱凱在醒來之後的回籠覺裏沒有做夢,那麼一般就不會睡太久,而如果做夢了,還是一個很長的夢的話,那麼這個回籠覺基本上就是足以讓邱凱一天的安排都報銷掉的長度了。

邱凱睜開眼皮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從窗簾隙裏進來的明亮的光。

不需要分析這光是屬於清晨還是正文,邱凱在完全清醒後的第一刻,就意識到他已經——睡過頭了。

邱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這個夢裏,他似乎遇到了很美好的事情,他無法用語言描述那「美好」事務具體是什麼,但生平少有的,他不想從那個夢裏醒來。

但人,總不能一直活在夢中。

今天一定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即使拉着雙層的窗簾,從隙裏透過來的光依然十分的耀眼。

現在幾點了?

邱凱努力回想着今天的程安排,剛起的他,一般都需要用涼水來清醒一下自己,才能讓懈怠的大腦重新轉動起來。

手機,對了,看手機就知道時間了。

邱凱依稀記得他昨天晚上是把手機扔在頭櫃上充電了。頭櫃就在的旁邊,應該是邱凱一伸手就可以夠到的距離。

但這次,邱凱卻發現,有一個「障礙」,擋在他和頭櫃之間。

那是一個人,另一個睡在這張雙人上的人。

邱凱的腦子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在他的印象中,很少會有人出現在自己的上。把蓋在自己和那個人身上的薄被拉下來一點兒後,最先映入邱凱眼眶的,是一頭長長的、柔順的黑髮絲。

一個……女人?

腦中混沌的霧瞬間被如水般湧上來的記憶衝散。邱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他和這個叫「羅思」的陌生女孩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她在和他最親密的「」中所發出來的小貓一般的聲音。

額,為什麼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人家叫的聲音?

邱凱有些汗顏。昨天晚上的他,基本上一直處於蟲上腦的狀態,而且這個叫羅思的女孩率先提出來的「遊戲」,也很大程度上催發了他心中的情,於是乎……看着那隻被扔在頭枕頭邊上的、只完成了一半使命的避孕套,邱凱自己都覺得昨天晚上他的做法有些過分。

女孩側躺在上,她像貓一樣蜷曲着身體,臉則朝着邱凱的方向。這個有些奇怪的姿勢讓邱凱又想起了一件事:貌似,在最後發完後,他直接不負責任的順勢躺倒,然後就睡着了。現在看來,他很可能是把女孩當作枕頭睡了一晚上。

額,還真是在很多方面上都做了很抱歉的事情呢。

「羅,思,……」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邱凱現在回憶起來,都覺不太真實。直到現在,看到女孩恬靜的睡顏,他才能確定昨天晚上那一夜的情是真實發生過的存在而不是他的一個過於美好的夢。

眼前的女孩,這個叫羅思的女孩,給邱凱的覺……很「奇妙」。

這不只是指她在昨天晚上的中給邱凱帶來的種種新奇體驗,還包括這個女孩身上所展現出來的,一些讓邱凱到好奇的元素。

這種「奇異」的覺或許從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便開始了吧,在房間門前的偶遇,羅思自始至終都很微妙的反應,讓邱凱一開始就對她充了興趣。

但若只有房間門前的那一面也就罷了。實際上,在和王翔的之後,邱凱對於羅思的印象依然停留在一個開放、玩、有趣的富二代女孩的程度。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印象,所謂「開放、玩」,説穿了就是「濫、不檢點」,畢竟邱凱是和「派對」、「換遊戲」這樣一些特殊的活動的消息一起知曉羅思的名字的,會這樣想也無可厚非。

但最讓邱凱到矛盾的地方恰恰就在這裏。

邱凱真正與羅思面對面相處了之後,就發現自己起初對羅思的一些猜想都落空了。

他本以為羅思會是一個經驗豐富而老道的女孩,見到他後,會很直接的進入主題,然後兩個人一番親熱之後就結束這短短一夜的情緣。

其實羅思的確是一開始就進入主題了,但她的表現……讓邱凱很意外。

羅思那種説話的方式可以理解為只是在裝可,她主動提出「猜拳」,主動為邱凱口的行為也可以理解為求不,但羅思給邱凱帶來的覺,完全不像是一個女或是一夜情的對象。那有點兒天真又帶點兒覺,更像是很多男人白夢中才會出現的完美小情人。

但這麼完美的女孩,怎麼會被邱凱遇到,而且還得以共度一晚的宵?

邱凱甚至有種覺,昨天晚上,會不會羅思才是來享受的一方?因為前戲是羅思先挑起的,直到邱凱最後反擊之前也都是羅思在佔據主動,如果沒有最後蟲上腦的邱凱翻身逆襲的「意外」,會不會邱凱只是被她玩於手心的,人按摩一般的存在?

但即使是這樣,羅思的表現,也近乎達到對男人來説伴侶的最高標準了。

雖然邱凱沒有什麼特殊的好,但被一個可的女孩主動做各種「的事情」,有男人會不同意嗎?

邱凱開始懷疑,昨天晚上他所見到的的羅思,是否便是真正的羅思

畢竟,他對羅思的瞭解太少,他和她的接觸,到現在都僅僅停留於圍繞「」這個特殊話題的層面上,平時的羅思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平時的她和朋友之間如何往、如何接觸,這些都是邱凱十分想要得到,卻又無法得到的信息。

唉……

前些天才因為一個搞不懂的小妞進了局子,現在就又和一個看不透的女孩玩一夜情。

老天爺這是多關照我啊,讓我剛回家不到兩天就有了這麼多之前幾十年都沒有的奇遇。

邱凱嘆着,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忘記了一開始的目的。

他剛才想幹啥來着……啊,對了,手機!時間!

邱凱儘量不驚動仍在睡中的何思,起身下,拿到了放在頭櫃上的手機。

時間……11點43分,基本是預料之中了。然後——觸目驚心的7個未接電話和11條短信,出現在邱凱眼前。

我擦,這都是誰找我啊?

邱凱點開詳情,看到的卻只有一個名字。

邱波。其實也不用想,會在這個時候找他的,就只有一個人選了。

邱凱查看了幾條未接來電,發現最早的幾條都是早上9點打來的,而且一連四個時間幾乎沒有間隔,看了下短信,第一條的內容就十分簡潔明瞭的是「起給我打電話」。

得,看來邱波早上曾經想要來叫醒他,但最後沒有成功。

往下又翻了幾條,時間基本已經到了早上10,內容則是「我先走了」之類的通告短信。邱凱能料到邱波回自己一個人回去,雖然他本來是準備去送他的,但現在卻發展成了這樣一個情況。

然後,便是11點左右的短信了,寫的是什麼邱凱用腳趾頭去想也知道了——「上火車了」,之後又跟着幾個未接來電,顯然是邱波在試探邱凱是否起來了。

最近的一個未接電話,就在8分鐘前。

唉,這都是昨天晚上玩得太嗨的代價啊。

邱凱嘆了口氣,起身下了,走進浴室,開始給邱波回電話。何思還沒有要醒的意思,他不想貿然吵醒她。

回撥過去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哥,你在哪兒呢?」

邱波的聲音裏帶着着急,這也難怪,邱凱已經一個上午都處於失聯的狀態了。

「剛起。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了,今天早上沒定鬧鐘,一不小心睡過頭了。」

邱凱隱瞞了和羅思發生過的事情,雖然他不知道邱波是否已經知道了,但一夜情可不是啥值得炫耀的事情。

「我就知道……我不知道你住哪個房間,也不好一個一個的找,給你打電話也打不通。算了,你沒事吧?」邱波在電話另一頭繼續問道。

「沒事,就是喝多了,睡醒有點兒頭疼。你那邊呢,到家了沒?」邱凱道。

「沒呢,我11點才上的火車,估計還要一個小時吧。」

「額,本來我還想帶你轉轉,然後送你去火車站的。這是怪我。」邱凱也有些汗顏。

「沒事,我也沒打算在Z市長待,家裏還有點兒事要我去處理呢。」邱波回道。

「這樣啊,哦對了。」邱凱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回家多幫我照顧照顧咱媽,還有勸勸咱爸。」

「成,我記住了。那就這樣吧,我到家再給你打電話。」「嗯,掛吧。」邱凱掛斷了電話。將手機放在盥洗台邊上的架子上,先對着馬桶解決自己早上起來第一件生理需求。

對了,昨天晚上忘了問王翔那傢伙他去哪兒了,等會兒走的話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耳邊響着馬桶的沖水聲,邱波打開水龍頭,一邊將涼水潑在自己的臉上一邊想着。

王翔昨天晚上的表現,也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簡而言之,他太熱情了。

就算他是個自來,就算他父親和邱凱的父親是戰友,就算兩人都和付家豪關係很好。

親自領路、幫開房間、安排妹子……這一條龍服務也太周道了吧?

而且,王翔並不是事先知道邱凱要來的,而且臨時得到了邱凱回來住一晚上的消息,邱波給王翔打電話的時候這傢伙居然還在和一個妹子搞吹簫,估計是子剛提上就衝下來了。

邱凱還記得他和邱波站在賓館大廳外面,看着王翔樓上樓下跑的狼狽樣兒。

邱凱有些奇怪,到底王翔因為什麼,對待完全屬於不速之客的他如此積極?

僅僅是因為邱凱是付家豪介紹來的?因為他和付家豪的情?這個説不通,況且邱凱之前本沒聽付家豪提起過王翔,由此可見兩人的關係並不算很深。

那因為什麼,王翔有什麼事想要求自己嗎?

但就算是這樣,王翔也完全沒必要做到這一步啊。昨天晚上的王翔的服務,幾乎帶着一絲討好的味道了。邱凱有種預,王翔似乎有什麼不是能擺在枱面上説的事情想要求他。

那又會是什麼事情呢?已經基本上是這家賓館實際老闆的王翔,還有什麼事情要求剛剛回來、與賓館毫無牽連的邱凱?

就在邱凱絞盡腦汁的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身後的玻璃門,突然被人拉開了。

邱凱一驚,他還在洗臉,到現在為止一直都還是全的狀態啊!

不過當他看到開門進來的人是誰後,就立馬冷靜下來了。

門外,同樣是近乎全的羅思,正睡眼惺忪的站在那兒。

「嗯……廁所……」

似乎還沒清醒過來的羅思,搖搖晃晃的走到馬桶旁邊,放下蓋子,然後坐了上去。湍急的水聲立馬就響了起來,坐在馬桶上的羅思還一下一下地點着頭,似乎隨時都會再睡過去的樣子。

直到那水聲從急促變得淅淅瀝瀝,最後完全停止,羅思還是保持着坐在馬桶上的狀態。

我擦!

難道真的就這樣坐在馬桶上睡着?

其實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羅思從進門到坐在馬桶上,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邱凱一眼。

彷彿就站在盥洗台前面的邱凱是空氣一般。

邱凱此時真的要變成雕像了,一開始發現進來的是羅思之後,他還在想怎麼和羅思打招呼,是簡單的説「早上好」還是先解釋一下他為什麼會光着站在浴室裏好。

但現在全省了,因為羅思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現邱凱在浴室裏!

這……是個什麼情況?

邱凱倒是有聽説過,一些低血體質的人會在早上起的時候處於意識不全的狀態,對外界的事物沒有反應,而且這種體質在女中很容易出現。

但親眼目睹低血體質者的症狀,邱凱還是第一次。

「那個,羅思?」

不管怎麼説,就這麼看着羅思坐在馬桶上睡過去總不是個事。邱凱先找了條浴巾圍在自己的間,然後叫了她的名字。

沒有反應……

「羅思?」

邱凱加大了一點兒音量。

「嗯……」羅思這次似乎聽到了,微微動了動頭,但她下面的一句話卻讓邱凱絕倒了:「雪兒,別叫我,我就再眯一分鐘……」

邱凱差點暈倒。

這小姑娘是把自己當作在寢室還是在家了?邱凱的聲音一點兒都沒聽出來不説,還向他要求繼續賴一分鐘?

,在馬桶上?還有,那個雪兒是誰?

這整個完全都睡糊塗了吧……

羅思似乎睡覺的時候都沒有把絲襪下來,現在那雙粉吊帶襪,還包裹在她的大腿上。看着女孩只穿着吊帶襪的身姿,邱凱的心又有些蠢蠢動。

他想起一個在很多成人漫畫中都會出現的場景。

要不要試一下?

額,等等,現實世界畢竟不是漫畫,貿然這樣做會不會很不好?

但是又有啥關係?昨天晚上這個妹子不是很開放的嗎,説不定她早就做過這種事情了。

不成,看她現在這睡得糊糊的模樣,要是被她當成黃瓜了一口咬下去不就徹底玩蛋了?

黃瓜也不是隻能咬啊!説不定人家女生拿黃瓜的次數比咬的次數還多呢…

…邱凱的腦內辯論烈萬分的開打了。不過這次,還沒等邱凱自己分出勝負,女孩那邊就出了新的狀況。

或許是一直低着頭不太舒服,女孩稍微揚起了身子,然後,直接就順勢向後靠去……「小心……」

「咚!」

「啊嗚嗚嗚……」

腦殼和瓷磚撞在一起,原來還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啊。

邱凱不由得在心中嘆着,然後才吐出沒説完的後半句話:

「……撞頭。」

後腦殼在瓷磚牆上狠狠地撞了一下的女孩徹底清醒了。

然後,完全睜開眼睛的她左右掃視了一眼,又從馬桶上站了起來,這才終於注視到了站在她身邊已經足足一分鐘的邱凱。

「喲,早上好啊。」邱凱説完才發現説錯了話,這都快12點了算哪門子的早上?

不過剛剛睡醒的女孩顯然沒有發現邱凱話中的錯誤,她抬起手也跟邱凱打了聲招呼:「啊……早上好啊。」

等等,這對話貌似有些不對。

「我説……」

「不好意思啊,」這次羅思搶在邱凱前面開口了,「那個,你是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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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你沒事吧?」邱凱真的有點兒糊塗了,難道剛才的一撞給撞失憶了?這種三電視劇裏都不會出現的劇情不會在自己身邊上演吧?

但當他靠近羅思的似乎,卻發現了另一個異常的地方。

羅思居然因為他的接近而害怕的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久才怯生生的睜開。

怎麼回事兒?我有這麼可怕嗎?

邱凱稍微站遠了點兒,減輕看上去很緊張的羅思力,然後道:「你頭沒事吧?有沒有哪兒疼嗎?」

「頭……沒事,只是撞了一下,過一會兒就不疼了。謝謝你的關心。」羅思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回答着邱凱的問題。但她那謹慎的語氣和最後的道歉,怎麼都讓邱凱覺有點兒客氣過頭了。

而且……羅思居然還在有意無意的用手遮住自己的前和腹下的關鍵部位。

我擦,昨天晚上這樣那樣的事情都做過了,什麼地方沒看過啊?至於搞的和第一次見面的樣子嗎?

邱凱真的很想把這些吐槽的話説出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就在他準備開口繼續追問時,羅思又有意無意的搶在他前面開口了:「那個,我昨天晚上,可能喝多了點酒,然後……我這個人,有點兒病。」

病?

「我……喝酒之後和平常有點兒不一樣,可能會做出一些我平常想都不敢想的事兒,而且事後還一點兒記憶都沒有,所以……」説到這裏,羅思抬眼看了一下邱凱,但馬上就又偏轉開了視線,「我和你,我們兩個,昨天晚上……做了什麼嗎?」

噗!

邱凱差點兒要笑出聲來。

做了什麼?邱凱兩次把自己的子孫撒的羅思臉都是,還用問「做了什麼」?

不過……羅思現在的種種反應,倒是符合她自己關於喝酒後失憶的説法。

不過就算喝醉酒的格轉變再大,也都是一個人吧?怎麼昨天晚上的羅思像是着惡魔翅膀的吊帶襪天使,現在的羅思卻想一隻怯生生、不敢見人的小兔子?

這一前一後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

看着兩條腿都在微微打顫,依舊在等答覆的羅思,邱凱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種惡作劇一般的想法。

「是啊,我們做了,做了一整個晚上,你不記得了?」

果不其然,羅思的臉一變,瞬間眼淚都快下來了。其實從她現在的狀態,她不難推測出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聽到邱凱特意加重語氣在「整個晚上」的誇張發言後,她並不是特別驚訝。但她還是又問了一句:

「你……帶套了吧?」

呃……

對於這個問題,邱凱一時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

最後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説:「開始帶了,後來了。」

「那,那你……」羅思的神經立馬繃緊了,不知怎麼,邱凱看着她現在怯生生的樣子總覺得好奇怪,就像在看另一個人似得。但正因如此,他的心中那股欺負眼前的羅思的想法越發的膨,最終促使他説出了這樣一番話:「啊,進去了,你不是一直喊着沒事沒事嗎,所以我全都進去了。」

「怎,怎麼這樣……」羅思瞬間眼淚都要下來了,她站在那兒,想要離開浴室,卻又因為邱凱堵在門口而邁不動腳,最後,她只能站在原地,眼圈紅紅的看着邱凱咬嘴,那樣子差點兒讓邱凱心軟了。

等等,現在還不是心軟的時候。

邱凱欺負人的計劃才實行到了一半,還有最重要的一步沒有做了。

「對了,和昨天晚上説好的那樣,來吧。」

「什麼……?」羅思現在完全不敢看邱凱了,她幾乎是帶着哭腔説出這兩個字的。

「打晨炮啊!不是昨天晚上沒做,説好了今天早上繼續的嗎,來吧,我都準備好了。」邱凱面不改心不跳的説着大瞎話,一邊還解開了自己間的浴巾。

做好準備這點兒他倒沒有撒謊,本來起的時候他就處於晨的狀態,現在又被羅思的躶體刺了一下,硬度就剛剛好了。

「呀!」看到邱凱出來的傢伙的羅思直接尖叫着捂住了眼睛,這讓邱凱又是好一陣的新鮮。明明昨天晚上羅思更加主動來着,現在卻好像變成了第一次開房的處女,讓邱凱忍不住又想逗她一下。

「你縮那麼裏面幹啥?過來啊!」邱凱拉住羅思的一隻手,半用強的直接把她從角落裏拉了出來。羅思還是不敢看邱凱的下,她覺得那實在是太嚇人。

都快有自己手腕的東西,昨天晚上居然放進了自己的身體裏?

怪不得起來的時候覺下面怪怪的,隱隱還有點兒疼。

「過了,摸摸他。」邱凱拉着羅思的胳膊,放到了自己的傢伙上。羅思見實在無法拒絕,也只好順應邱凱的要求動作小小的開始摸起來。但她現在的動作和昨晚的表現相比完全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雖然力度的確沒有變化,但昨天晚上的羅思至少知道用兩隻手握住上下運動,現在的羅思卻只會用一隻手「捏」住邱凱的包皮,至於上下運動……能有點兒動作就算不錯了。

邱凱急了,這可不是他想要的,而他表現出來的情緒也明確傳達給了握住他傢伙的羅思。只見她原本就小的動作更小了,而且還動一下就看看邱凱的表情,似乎生怕疼了邱凱似得。

拜託,我現在想要的不是按摩是管啊!

最後,邱凱索一不做二不休直奔本壘了,他將羅思轉了個身,按倒她的,然後抱住了她的瓣。

「那個,那個……」

「怎麼了?」邱凱把傢伙在羅思口來回摩擦着,就算昨天晚上的記憶全無,羅思此時也明白邱凱要幹什麼,以及她現在的處境了。

「要在這裏,做吧……」

羅思説出這句話,邱凱才反應過來現在他們二人還是在衞生間裏。雖然本來邱凱是打算到上的,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就在這兒。」

「哦……」羅思失落的聲音應了一聲,但在邱凱入的前一刻,她還是又半提醒、半哀求的説了一句:「輕點兒好嗎?」

邱凱不容置否,身發力,進了羅思的身體。

「啊……唔。」入的那一刻,羅思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似乎是怕被邱凱聽見,隨後她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細微的聲音還是會從指出來。

或許是昨天晚上的潤滑猶在,又或許是昨天晚上的耕耘讓羅思道適應了邱凱的尺寸,這次入,邱凱並沒有遇到做完那樣大的阻力。在深入淺出的了幾回合後,他便開始了大力的。後入的體位讓邱凱的小腹和羅思部不斷碰撞在一起,發出一片「啪啪啪」入鼓掌一般的聲音。羅思自始至終都捂着嘴,而邱凱也沒有發出呼聲以外的聲音,不算寬敞的衞生間裏,一時間只剩下靡的「啪啪啪」在不斷的回

了幾分鐘,邱凱明顯覺到裏的覺不同了。羅思似乎終於也有了覺,裏的潤滑比之前多了許多,邱凱的時候都能聽到水聲了。但羅思依舊捂着嘴不發出聲音這件事讓邱凱十分不,他還想聽到昨晚羅思發出的那小貓一般的聲音。

「別捂着嘴。」邱凱説着,拉着羅思捂嘴的那條胳膊,接着便開始加快了節奏。

因為邱凱在身後不停的撞擊,羅思不得不用一隻手扶着牆面來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以免站立不穩而跌倒,但這樣一來她也就只有一隻手能執行「阻隔聲音」這項工作。被邱凱拉着一條胳膊後,她沒有了多餘的手去捂住嘴巴,原本還多少能掩飾一下的聲音頓時被釋放了。

「不,別,輕點……輕點……」似乎是知道不發出聲音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羅思不再抑自己,但説出的第一句話就是求饒。邱凱自然不會聽羅思的,他依然我行我素的着,按部就班的進入了衝刺的階段。

但在衝刺之前,一些必要的調情是少不了的。

「啪啪啪啪……」

「我得你舒不舒服?」

邱凱一邊動着,一邊彎下靠近了羅思的耳朵,低聲問道。

羅思不願意回答這個明顯帶着調戲意味的問題,邱凱貼近的氣息讓她的耳朵都變成了粉紅,她拼命地搖着頭,貝齒緊咬着下逃避邱凱的提問。

「不説?好,那我就再到裏面。」經過剛才的一幕,邱凱也看出來了,無論是作為的羅思還是現在的羅思,都對內這件事十分緊張的樣子。果然,邱凱話音未落,羅思就率先打破了沉默,急急忙忙的道:「不用,我求求你,別在裏面!不要……」

「那你回答我,我得你舒服不舒服,?」邱凱的節奏不變,依舊追問着同一個問題。

「我,我……我不知道!」無法再逃避回答的羅思一邊強忍着從喉嚨中迸出來的讓人臉紅的嬌,一邊依舊沒能給出邱凱意的答案,「不知道?那我就繼續,啊,我快要了,快了……」

邱凱這句話中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了這麼久,他也快到極限了。

「不要!不要進去,我説,我説就是了!」

羅思的聲音中帶上了哭腔,她也覺到不斷靠近的危機了。

「那你説,我得你舒服不舒服?」邱凱一邊加快速度,一邊大聲的問道。

「舒服,啊,舒服!得我很舒服!嗯……」羅思的回答中夾雜着呻和嬌,她的雙腿不由自主的在打顫,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快一波波襲來的身體了。

「我得你?」邱凱仍不足,衝刺的同時繼續問道。

!啊……!我承認還不行嗎……啊,嗯,唔,別了,拔出去吧……

我求你了!「羅思最後的這句話真的是崩潰了,但她依舊沒有覺到身後的男人有收手的意思,似乎沒有聽到她剛才的那番話一般。

「喂!你不是説,啊,我回答了就……嗯,嗯,就拔出來的嗎?」

此時的邱凱哪還會理會這些?他死死抓握着羅思部,啪啪啪啪的聲音逐漸連城一片。

「喂!你拔出來!別,別……不要啊——」

「呃,啊,啊……」

邱凱最後衝刺了幾下,最後兩人一起僵住,所有的聲音都凝固在同一個瞬間。

「哈,哈,哈……」

「嗚嗚……你混蛋,你是最混最混的打混蛋!嗚嗚嗚……」

從羅思的體內身而出,背靠着瓷磚牆大腦依舊一片空白的邱凱看着羅思趴在馬桶的水箱上動肩膀,耳朵卻聽不見一絲聲音。直到幾十秒後,耳鳴的覺漸漸消失,一下子灌入耳朵的哭聲才將他從虛幻喚回到了現實世界。

我……幹了啥來着?

邱凱暈暈乎乎的看着眼前,那兩瓣因為用力過度而留下通紅掌印峯中間,着一對因過度耕耘而紅腫外翻的花瓣。花瓣之間,是一個已經無法馬上閉合的口,口中,一絲白體正緩緩出,下墜到地板上,拖出一道長長的絲線。

這是……我做的?

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邱凱的腦中如同洪山爆發、火車軌、五雷轟頂三者同時來臨。

了,徹底玩了!

而就在這是,衞生間外,還不合時宜的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嗨,凱哥,中午了啊,還沒起嗎?一起去吃頓飯吧!」

邱凱聽出門外的聲音正式他不久前還想着要不要聯繫的王翔,但眼前的情況……羅思依然在哭,似乎無法相信自己被內的事實。

「喂!凱哥,你起了嗎?」

敲門聲再次咚咚咚的想起。

邱凱耳中灌了這些讓人心煩意的聲音,腦中,一團麻。

第九章巧合遇上巧合

「來,凱哥,咱們再喝一個。」

「就是啊凱哥,這次你可不能再不喝了啊。」

現在是中午12點30分,位置是新亞賓館臨近的一家酒店。

偌大的一個飯廳裏,擺着的是足以坐下十二個人的座椅,但是現在,這張桌子上只做了四個人。

而且,這四個人現在明顯的分成了兩派。

一邊是熱情如火的王翔和另一個打扮新的年輕女人。

另一邊則是略顯尷尬的邱凱,和一臉平靜、或者説面無表情的羅思

面積巨大的圓桌,只坐四個人顯然太空,所以在那個與邱凱第一次見面的女人的建議下,四個人都坐在了圓桌對門的這一側,而邱凱現在坐在這個正對房間門的所謂的「上座」上,則是因為王翔的堅持。

因為人都做在一邊的緣故,菜也都放在轉盤的一邊。桌上的菜並沒有幾道,桌邊的四個人也沒坐下多久,大部分的菜都還在後廚等待上桌。但是,放在王翔手邊的那瓶52度的五糧,瓶子已經空了一小半了。

無法再拒絕的邱凱勉強地端起了玻璃杯,將裏面的酒一口氣全倒進了肚子。

「好,凱哥痛快啊!」一旁緊挨着邱凱而做的王翔也端起了杯子,將裏面比邱凱面更高的酒也全部一口乾了下去。

「哈哈哈,和凱哥喝就是高興啊,來,咱們再上。」

邱凱一邊皺着眉頭看王翔倒酒,一邊手下飛快地夾了一筷子蒸土豆絲進嘴裏,沒怎麼嚼就嚥了下去,才算是成功住了那股從食道往喉嚨上竄的火焰。

以前,邱凱聽人説過有些地方喝酒有個奇怪的規矩:上菜之前,要先喝三輪酒,喝完才能開始吃菜。

邱凱不知道王翔今天這頓是不是走的這個規矩,不過剛才這幾輪酒下來,他已經顧不上能不能動筷子的規矩了。

或許是見邱凱動筷子了,王翔也不好意思再開下一輪了。現在桌上只有兩個能喝的,兩個女孩都不喝白酒,讓他多少有些掃興。

「來來來,咱們都吃吧,動筷子吧。」

坐在王翔身邊的那個女人跟着王翔一起開始動筷,而坐在邱凱旁邊的羅思則是在邱凱開始動筷子之後就開吃了。

菜陸陸續續送了上來,這家酒店是王翔常來的地方,這間包間也幾乎成了王翔專用的。據王翔説,這是這附近菜最好的酒店,他就是因為這個才一直在這裏吃飯。王翔的話邱凱沒機會求證,但看這陸陸續續送上來菜的菜,的確不俗,而這一桌子飯菜的價格也可想而知了。

再看看那瓶空了一半的五糧,邱凱的心中疑問更大了。

「來,凱哥,咱們該喝一個了吧?」

或許是見眾人都吃了一陣,王翔又舉着酒杯找邱凱拼酒,這也沒辦法,飯桌上一共只有四個人,又有兩個不喝的,邱凱也只好端起酒杯應對,一杯下去,喉嚨裏的火焰又是旺了幾分。

「翔子,奇哥,咱別喝了。你也知道昨天我是喝多了過來的,要是咱再這麼喝下去我今天也別想走了。」見王翔又要倒酒,邱凱忙叫苦不迭的阻止。

「不走就不走了唄,難道説兄弟我那兒還少了凱哥你住的地方?」王翔不在乎的説道。

「那也不行,連續麻煩你兩天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而且我今天還有事,生意已經擱下一天了,不能再耽擱了。」邱凱也急忙托出早就準備好的藉口。

「那成,兄弟我不能耽誤哥哥你的生意不是。那咱再喝一個,最後一個就算完,成不?」就在邱凱悄悄送了一口氣的時候,王翔卻一邊這麼説着,一邊再次倒了酒杯。

我的老天爺啊,真是要老命了!

雖然早就不想再摧殘自己的胃和喉嚨了,但這最後一個,邱凱説什麼都拒絕不掉了。不多廢話,端起酒杯就是一口悶,連乾杯的時間都沒留給王翔。王翔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也豪的一口悶幹了被子裏的白酒。

吃菜,吃菜!趕緊吃菜!

邱凱拿起筷子,他擔心自己再不找點兒東西火他會當初出來。但當他把筷子伸向那盤土豆絲時,卻發現剛才他下筷子還剩大半盤的土豆絲現在還剩下了角落裏的一點兒,而且就算是這一點兒,也有一雙筷子搶在邱凱前面伸了過去。

邱凱回頭看了一眼,羅思一臉平靜的把那最後一筷子土豆絲夾走,喂進小嘴裏,沒見她怎麼嚼,就嚥了下去。

這盤土豆絲,就是像她現在做的這樣,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內被消滅掉的。

算了,算了。

無奈,邱凱把筷子伸向了另外的一盤涼菜。

羅思為什麼會來吃飯,而且還坐在邱凱的邊上?説起來,還頗有一番周折。

邱凱「打晨炮」結果走火在了羅思身體裏的時候,這小丫頭當場就哭了個稀里嘩啦的,而就在這個時候,也是在賓館裏住了一夜的王翔來找邱凱出去吃飯了。

邱凱先是打發走了王翔,然後安羅思,在説了一堆好話、許下一大票保證、就差沒當初求婚之後,羅思總算控制住了情緒。

之後,邱凱和羅思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分別穿好了衣服。羅思本來是打算馬上離開的,但她卻怎麼都找不到與自己同來的室友,詢問了王翔才知道室友在昨天晚上就已經回去了。之後,王翔極力邀請她和邱凱一起去吃飯,羅思起初不想去,拿起手機打了個無人接聽的電話之後,才同意了這個飯局。

對於羅思,邱凱的心中有所愧疚。畢竟,昨天晚上她陪着他度過了一個十分難忘的夜晚,今天早上雖然發硬略微讓他有些奇怪,但也盡職盡責的幫邱凱解決了一早便過渡膨。至於打晨炮最後的走火……邱凱只能解釋為自己當時太過入戲或者走火入魔,總而言之,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的子孫漿已經灌羅思的小了。

媽蛋啊,之前還和邱波那小子開玩笑説奉子成婚來着,這報應不會來的這麼快吧?

邱凱看着一旁安安靜靜、筷子卻一刻不停的羅思,眼神總是不由自主的轉向她的下半身特別是小腹的部位。

羅思覺到邱凱的視線了,她停下了筷子,用疑惑的目光詢問邱凱。

「一會兒,我陪你去藥店。」邱凱稍微低了低頭,輕聲説了這樣一句話。

羅思的臉上瞬間飛起兩團紅霞,她用牙齒咬着筷子,同樣輕輕回了一句:「我自己會去。」

看來想取得原諒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啊。

這時候,一邊的王翔又發話了。

「對了,一直都沒來得及問,凱哥你現在是在哪兒高就啊?」

聽到不是喝酒的話題邱凱鬆了一口氣,然後客套的回道:「説高就什麼的就太高抬我了,我一直是自己打拼,做點兒小生意而已。」

「哦?那凱哥是在什麼行業裏發財啊?也是服務業嗎?」王翔接着問道。

服務業?為什麼會提到這個?邱凱雖然不解王翔為何提到這樣一個與他完全不相干的行業,但還是如實回答道:「不,和服務業沒關係。是電腦相關方面的。」

「這樣啊……」王翔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見三人都在注視着他,忙招呼道:「大家別老看着我啊,吃菜吃菜,都吃菜!」

一羣人又開始伸動筷子。酒過三巡,飯過五味,一瓶五糧見了底,雖然大部分是進了王翔自己的肚子,但邱凱也有點兒頭暈了。而他身邊,一直不説話只吃菜的羅思更是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我去下洗手間。」羅思説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見她出了包間,王翔突然給自己身邊的陳娟也使了個眼。陳娟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會意,也站了起來道:「我也去趟廁所啊。」隨後跟在羅思後面出了包間。

包間裏,瞬時只剩下了王翔和邱凱兩個人。

邱凱明白王翔這是有話要和自己談,放下了筷子,等着王翔開口。只見王翔先是點燃了一支煙,然後才對邱凱道:「凱哥啊,你覺得我那家賓館怎麼樣?」

「怎麼樣?很不錯啊,靠近大學城,位置好,客房離的擺設也都很不錯,這我親自住過了還能説假話。」邱凱説道,心裏卻暗暗惦念:難道王翔要和他説有關賓館的事?

「但是啊,凱哥,開這麼一家賓館也不容易啊。不瞞你説,這個月,我的賓館又是倒貼一筆,再這麼搞下去怕是連工資都發不起了?」王翔了口煙,嘆了口氣道。

「誒?怎麼會?你那個地段生意應該很好的吧,怎麼會入不敷出呢?」邱凱奇道。

「地段好,競爭對手也多啊。凱哥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這附近不知道有多少家大大小小的賓館。靠近大學城這點兒人多是沒錯,但大學生一般都沒多少錢,本不捨得掏大錢來住賓館,一般都是找那種價格便宜的小賓館住。凱哥,不是我自誇,我那賓館條件在這個區都算是數一數二的,但誰能想到正因為這個才沒了客人啊。」

邱凱從未接觸過賓館這種服務業的經營,所以對於王翔説的內容,他也是邊聽別想,找重點理解。稍微想了一下,邱凱發現王翔説的還真是在理,但賓館的經驗狀況不好,和他邱凱又有什麼關係?

「凱哥,你是不知道,這家賓館就是我老子硬給我的,説是不讓我太過不務正業。,我也知道幹賓館能掙錢,但錢也要有腦子的人來掙啊!我沒有做生意的這個腦子,也懶得天天去管那些雜七雜八的事。」王翔説着,將煙頭直接按滅在玻璃轉盤上,「現在這賓館對我來説的用處,就是和朋友們玩的時候能有個方便的地方。你還別説,自從我換到這兒了之後,找那些女大學生比以前容易多了。」

説到這裏,王翔朝身後努了努嘴,然後對邱凱出一個「你懂」的笑容:

「那些女的,都是外表清純實際悶貨!」

邱凱覺王翔最後這句話若有所指,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些旁枝末節的時候,他現在第一要明白的,是王翔為什麼對他説這些:「翔子,你把我當朋友,我心裏知道,也絕對不會忘了你,但你給我説這些是……」

「唉,凱哥,你還聽不明白啊。」王翔索把話挑明瞭,「這賓館繼續放在我手裏要完,所以我想找個可靠的人轉手。」

「轉讓?」話説到這一步,邱凱原本還不敢確定的事情終於明瞭了,「你是想……轉給我?」

「如果凱哥有意思,那自然最好。」王翔繼續道,「凱哥,你也知道我在賓館做的那些事雖然沒什麼大不了的,但總歸不是什麼能叫外人看見的事情。咱們都小心駛得萬年船,能避諱外人的地方多少避諱着點兒,所以我想盡量找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接管賓館的事情。」

邱凱的表情有些微妙,但並非是因為這個王翔話中包含了他昨天教給他的成語,而是王翔話裏的意思。

「翔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為什麼你找上了我呢?説實話,咱們倆雖然是一見如故但也是昨天才第一次見面,你就沒有更好的人選?」

「更好的人選……凱哥,我平時的那幫兄弟都是和我差不多的子弟,玩女人、喝酒他們可能比誰都通,但掙了八經的幹生意,我們互相都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不行的。」見邱凱問到了這一步,王翔索把最後的一個信息也抖了出來,「本來,我是打算把賓館轉給豪哥的,可是豪哥他你也知道,有自己家的生意。

不過我找豪哥的時候,他告訴我幫我留意一下他認識的人裏有沒有合適的人選。

昨天下午,豪哥給我打了個電話,説他有個叫邱凱的好兄弟有可能會來找我,讓我多幫襯着點兒,正巧那天晚上凱哥你們就到了,所以我才找上凱哥的。「

這下,邱凱是全都明白了。為什麼王翔會對他如此的熱情,為什麼王翔會告訴他這些隱私,為什麼王翔會想要把賓館轉給剛剛認識的他,原來一切的後面都有付家豪提前造成的影響在。賓館……老實説,邱凱雖然從來沒有實際經營過一家賓館,但大學時期他是商務管理專業,順便也選修過酒店管理的課程,對於一家賓館要正常運營的要素,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但是,現實的問題同樣擺在眼前。王翔的新亞賓館基礎條件在這個區域相當不俗,而且他也提到運營成本高是他想要轉讓的主因之一。結合這兩點,新亞賓館的轉讓費用肯定不會低,而邱凱本就不算豐厚的家底都投在和李斯蕭的合夥上了,就算王翔有意將賓館轉給他,他也沒有那個資金與力去接受。

「怎麼樣?凱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賓館你也住過了,是好地方,相信只要在你手裏肯定不會讓你少賺的,而且……像是昨天晚上那樣的福利,以後也不會少的。」見邱凱似乎在考慮的樣子,王翔也在一邊推波助瀾。顯然,作為「幕後主使」,他很清楚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在邱凱房間裏都發生了什麼。

「翔子,我是有點兒意思,不怕你笑話我當年在大學的時候還學過一段時間的酒店管理來着,雖然現在是忘得差不多了……不過啊,哥們我還有別的生意,就算我有這個心但資金一時也週轉不開啊。」邱凱將自己的情況如實相告。

「你是擔心錢?嗨,凱哥,我一開始就説了這事最主要的是找個信得過的人,錢反而是次要的……這樣吧,如果你真的有這個意思,轉讓費我可要一份錢不要,凱哥你就當時委屈點兒給我打工,直接來上班就成。以後賓館的事務全都你説了算,有了收益咱們對半分成。怎麼樣,不錯吧?」

對於邱凱來説,王翔提出的條件的確十分優越。按照他的手法,邱凱相當於不掏一分錢就取得了賓館的實際經營權利和一半的股權,但越是條件人,邱凱的腦子就越是清醒,他在心裏十分仔細的盤算着自己接受賓館的利弊得失,最終,他還是這樣對王翔説道:

「翔子,讓我考慮幾天吧。我這邊的生意也不是那麼好身的,你給我點兒時間處理一下。最多一星期,我給你答覆,如果到時候不行你就另尋他人,成的話咱們就一起發財。」

「成!我就喜凱哥你這樣説話,不搞什麼彎彎繞繞説一是一、説二是二。

考慮的時間什麼的當然沒問題,兄弟我這點兒耐心還是有的。哪怕到時候咱們不能在一起發財,我也凱哥以後隨時來玩!「

邱凱就這樣和王翔達成了口頭上的協議。正事談完了,接下來的話題就輕鬆多了。王翔直接就要喊服務員上酒,但被邱凱攔住了——他今天是真的扛不住了。

不過王翔要酒的時候,邱凱發覺了一個被他忽略的細節:去上廁所的兩個女孩,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説起來啊,凱哥。我是知道自己比不上你,但有一點我是真的不得不服啊。」

用筷子夾着花生米往嘴裏送的王翔突然搖頭晃腦的説道。

「什麼不得不服?」邱凱疑道。

「泡妞的功力啊!」王翔擠了擠眼睛,又朝着邱凱身旁的位置指了指,邱凱瞬間明白了他是在指誰。

「這有什麼好佩服的……」

「我擦,羅思的小妞我邀請她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那小妞雖然每次都來,但我一次都沒吃到嘴裏啊!」王翔又滔滔不絕的打開了話匣子,「哪像凱哥你,第一次見面就直接拿下,厲害!」

「等等!」邱凱從王翔的話裏聽到了一絲不對,「那個羅思……不是你安排的?」

「我安排的?我安排什麼了?」王翔被問得一愣。

「那她昨天晚上……」邱凱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閉上了嘴巴。

昨天晚上……不是敲門而是直接被扭動的門鎖……名字……再聯想今天早上羅思的轉變,以及她自己所説的「喝酒後和平常不一樣」……邱凱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出來的結論。

難道説,昨天晚上,羅思主動上門,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認為的一個……

意外?

雖然不想承認,但這還真有可能。羅思今天早上對他那種明顯陌生與疏遠的態度,就能説明一切了。

那早上那發「走火」的晨炮,算是什麼?

第一次,邱凱覺得自己就是個下半身控制大腦、自己還無法控制下半身的渣渣。

「哎?凱哥,你怎麼不説話了?」見邱凱陷入沉默,王翔在一邊發問道。

「啊,沒啥,想起了一點兒事情。」邱凱隨口搪着。

「不會是羅思那小妞吧?」王翔則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你扯哪兒去了,工作的事情。」邱凱自然不會承認,也不會將他剛剛想明白的「誤會」解釋給王翔聽。

「嘛,羅思那小妞的確是不錯,雖然子小了點兒,但她昨天晚上穿成那樣出來的時候兄弟我真的差點兒把持不住。」説到這兒,似乎是察覺到了邱凱的眼神變得不對,王翔忙補了一句,「不過既然她成了凱哥你的馬子,那我以後自然就不會再有啥想法了。凱哥你放心,這點兒原則我翔子還是守得住的。」

「她不是我馬子,」邱凱糾正道,但還是加了一句,「你沒有想法最好。」

「嘿嘿,我明白我明白。」王翔現在的表情邱凱怎麼看怎麼覺得猥瑣,「對了,凱哥,説起羅思,還有件有意思的事兒來着?」

「什麼?」邱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不知怎麼,他很不希望從王翔這兒聽到關於羅思不好的傳聞,儘管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但他不想破壞心中昨晚那個吊帶襪天使的形象。

「羅思昨天穿的那身情趣內衣,你知道是誰送的嗎?」王翔神神秘秘的道。

但聽到這個話題,邱凱頓時覺得有些無趣了。

「喂喂,凱子,拿這個賣關子就是你不厚道了?」

「怎麼不厚道?」

「那衣服不是你給她的嗎?她做完親口告訴我的。」

「哈哈,那是我估計告訴她的。」王翔樂了,「其實我只算是個中間人,那衣服真正的主人可不是我。你想想看啊,我上哪兒知道什麼樣的衣服好看,什麼樣的衣服又合那小妞的心意。」

「那你的意思是……」邱凱有些搞不懂了。

「嘿嘿!」王翔神神秘秘的湊了過來,道:「我之前和你説過那小妞有個搞女同志的室友吧?」

邱凱一愣,他扭頭盯着王翔:「你的意思是……」

「那衣服其實是那女同志送的!只不過她不想讓羅思那小妞知道買衣服的是她,就經我的手轉送給了羅思。」

這個信息着實讓邱凱有些驚訝,他還真沒想到,羅思昨天晚上那身惑與青並存的打扮居然是出自一個女同志之手。

不知道那個女同志知道自己親手挑選、送給人的衣服被灑了男人的,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想到這兒,邱凱回憶起羅思在昨天晚上的時候幾次提到她那個女同志室友來着,今天早上睡糊的時候也是嘟囔着「雪兒」什麼的,看來兩個人的關係十分的親密,就是不知道羅思知否瞭解自己的室友其實也是一隻盯上她的狼。

「對了,今天早上沒見到那個羅思的室友啊?她去哪兒了?」邱凱這才想起,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和這位某種程度上為他獻上了福利的女同志見面。

「蔣雪華?那女同志昨天晚上就走了……」

「等等,你説什麼?」

「她昨天晚上就走了啊,本來她還要找羅思那小妞來着,不過後來不知道咋了就自己一個人走了……」

「我説你前面的那句話。蔣……什麼?那女同志的名字叫什麼?」

「蔣雪華啊?啊,羅思是管她叫'雪兒'啥的來着。凱哥你還不知道?羅思那小妞沒和你提起過?」

蔣雪華這個名字……邱凱的確是在哪裏聽過。

「翔子,那個蔣雪華,是不是個子高,大?」邱凱重複了一下他認識的那個蔣雪華的幾個顯着特徵。

「是啊!昨天晚上我不説過嗎,那傢伙雖然是個女同戀,但身材好的沒話説,真是費了……話説凱哥你以前認識她?」

認識……也不能算是認識。

差點兒捱了對方一記飛踢這算是情嗎?

如果王翔所説的這個蔣雪華和邱凱見過一面的那個蔣雪華是一個人,那麼邱凱心中很多問題就都能解釋的通了。為什麼蔣雪華會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敵意,為什麼她會那麼緊張林加奈,連當初在出租車上她一直抱着林加奈的原因都變得合情合理。

但是……不會這麼巧吧?

先是林加奈,再是蔣雪華,然後是李原……等等,羅思是蔣雪華的室友的話,那麼也就是李原她們的室友了啊!這麼説來,邱凱以及在不知不覺中把她們一個寢室的女生全都見了個遍了?

如果這是真的……邱凱決定自己以後就天天買彩票過子了!

就在邱凱想要繼續追問有關蔣雪華的細節時,去廁所了的兩個女孩終於結伴回來了。見羅思進了包間,邱凱馬上打住了話頭,而王翔也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羅思坐回到邱凱身邊的位置上,但沒有再拿起筷子。邱凱看了一眼,羅思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小小的白塑料袋,儘管她有意把印着字的那一面朝向自己,但邱凱還是通過透明的袋體分辨出了「藥房」這兩個字。

果然是自己去藥店了嗎?

對於羅思這種明顯對他有所戒備的單獨行動,邱凱只能嘆口氣,無可奈何。

之後的飯局就沒什麼可説的了,因為都吃吃喝喝的差不多了,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基本都是屬於閒聊和笑話的了。因為羅思依舊是那副一聲不吭、安安靜靜做旁聽者的姿態,飯桌上説話的就只有王翔、邱凱和那個陳娟三個人。到後來,邱凱也基本不説什麼了,反而是一開始都不怎麼顯眼的陳娟像一隻麻雀般嘰嘰喳喳的。

「凱哥,你既然是做電腦生意的,對於電腦一定很瞭解吧?」

「嗯……組裝個台式機什麼的沒問題。」

「那你有時間能不能教教我啊?」

「啊,好,有時間的話……」

從飯局開始,邱凱就覺陳娟對他的態度不一般,本來陳娟是坐在王翔的左手邊,和邱凱之間隔着一個人的,但她出去回來後直接順勢坐到了邱凱的身邊,和羅思一左一右把邱凱夾在了中間。

「那個,翔子?」

「啊,凱哥你自己隨意,別在乎我啊,哈哈。」

因為昨天晚上就知道陳娟這個女人和王翔的關係,而且昨天晚上也在賓館過夜的王翔也是和陳娟共度了一晚。因此,邱凱對於陳娟一直保持着距離,對她刻意表出的親密也一直都是冷臉相對。但陳娟卻一直很執着不懈的想要靠近邱凱,而且,不知為何,王翔對於陳娟的行為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反,甚至還有點兒推波助瀾的意思。

邱凱對陳娟這個女人的印象很不好,據她自己的説法,她也是附近Z大的學生,但邱凱卻總覺她身上有股濃厚的風塵氣。王翔對陳娟的介紹,一開始就是「那個貨」,而從陳娟是被王翔的朋友帶來,卻陪着王翔過了一夜,現在又來勾引邱凱的表現來看,的確是不符「貨」這個評價。

陳娟穿了一身低的小背心,出一道格外引人注目的事業線。如果僅從大小評判,陳娟的尺寸在邱凱最近見過的女人中也算是排前列的了,但邱凱此時還記着王翔對於陳娟的另一個評價:「一對和過孩子一般的子」,瞬間便對可以賣光的陳娟興趣全無了。

而與陳娟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坐在邱凱身邊沉默不語的羅思,此時打扮的相當樸素。羅思現在自然不會還穿着做完的紗裙和絲襪,換上了一件短袖連帽衞衣和百褶裙的她看上去就是女大學生形象的典範。現在的羅思唯一與做完相似的地方,就是她的髮型了。昨天羅思的髮型並沒有給邱凱留下很深的印象,他的注意力都放在羅思那雙絲襪美腿上了,但現在一看,柔順而沒有經過燙染的黑絲長髮紮成雙馬尾的羅思竟是格外的清純,那種天使一般卻並不距離遙遠的恬靜美麗,讓邱凱的望再次在下腹湧動。

又過了一段時間,桌上的飯菜已經沒剩下什麼了,王翔也終於站了起來結束了陳娟對邱凱無窮無盡的糾。走出飯店之後,邱凱就要和王翔告別了。昨天走的時候他可沒有向徐聆請假,現在要趕緊去店面裏看看。而王翔也是十分坦然的和邱凱告別,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叮囑邱凱多來賓館happy。

「凱哥!這是我的電話和QQ號,以後有'需要'的話也儘管來找我哦!」

邱凱本不打算和陳娟説什麼,但陳娟自己湊了上來給邱凱一張紙條,還要湊過來親邱凱。當然這最後的kiss邱凱是全力拒絕了,但那張寫着兩串數字的粉紅紙條和陳娟最後是暗示的話,都讓他對陳娟的印象又向下跌了幾分。

難道這個女人是傳説中的校

不管陳娟是什麼,邱凱都決定不再和她扯上關係了。

陳娟也離開後,留在飯店門前的,就只剩下邱凱和羅思兩個人了。不知為何,羅思似乎並不急着走的樣子,但她站在哪兒,眼睛注視着街上的車,完全無視了一旁邱凱的存在。

邱凱能覺到羅思身上排斥的氣息,但他還不想這段美好的經歷就這麼變成回憶。不動聲的靠近了幾步,在沒有發現羅思有明顯的厭惡後,邱凱開口了:「那個,你還不回去嗎?」

「我室友説來接我,我在等她。」羅思淡淡的道,説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看着邱凱。

「額……這樣啊,」吃了一個軟釘子的邱凱撓了撓頭,然後又開口道:「你……去過藥店了嗎?」

邱凱的這句話讓羅思直接打了個靈,原本拎在手上的小塑料袋也掉了下來。

「啊,我幫你撿。」

邱凱搶在羅思前面蹲下了身,但看到那從塑料袋中出來的紙盒後,他的動作就不用自主的停住了。

那白上帶着紅點綴的紙盒上,醒目的黑學名下是兩個紅的黑體字——毓婷。

邱凱愣住了,剛剛彎下的羅思也愣住了。兩人就這邊保持着奇怪的姿勢停頓了三四秒,然後還是羅思蹲了下來,略帶慌的將那已經開封的白藥盒重新進塑料袋裏,然後又站了起來。表面上,一切是恢復到了半分鐘前的模樣,但邱凱卻看到,她那隻抓住塑料袋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有些發白。

「對不起。」邱凱思考了良久,還是隻能説出這已經被用爛的三個字。

「現在還説這些幹嗎?」羅思的聲音強調有些奇怪,她轉過頭,不去看邱凱的臉。

「那個……如果,真的,那樣了的話。我會負責的。」邱凱猶豫着,還是把這句話説了出來。雖然「我會負責的」這句話同樣是被用爛了的陳詞濫調,但現在的邱凱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辭藻來描繪他此刻的心情了。

羅思像是沒有聽到一半,姿勢保持不變,但她頻頻眨動的眼睛還是暴了她此刻心中的動搖。

「能給我你的電話嗎?」經過了又一番考慮,邱凱説出了第三句話。

「你要幹什麼?」羅思警惕的問着。

「因為那個……既然我都説了要負責,但要是連你的聯繫方式都不知道,那不就像我是在騙你一樣……所以……」邱凱説着,卻發現自己越解釋越解釋不清楚。

羅思沒有馬上回答邱凱,但片刻之後,她還是説出了一串數字。

「啊,等一下,我拿手機記一下。」邱凱忙從口袋中掏出手機。

羅思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放慢了語速,重新説了一遍。

邱凱一個數字一個數字輸入了號碼,確認了一遍後,又按下了撥號鍵。一會兒,羅思的表情就出現了一絲變化,她從裙子的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那麼陌生的號碼,然後扭頭看向邱凱。

「嘿嘿,這是我的號碼。」邱凱只能裝傻笑笑。

羅思扁了扁嘴,但沒有説什麼。把手機收回口袋後,她才低聲説了一句:「以後不要沒事給我打電話。」

「那要是你有什麼事……」

「你很希望我'出事'嗎?」羅思盯着邱凱的眼睛,聲音中明顯帶上了一絲怒氣。

邱凱無言以對,只能重複了一遍他剛才的話:「我會負責的。」

羅思沒理他,又扭過了頭。

繼續等待的時間裏,邱凱試圖找了很多話題和羅思搭話,但羅思一直都是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回答的次數少得可憐。

「對了,你認識林加奈嗎?」眼見時間逝,機會快要從手中溜走,邱凱只好使出殺手鐧。

「你認識kana?」能説出這個語名字,就能證明羅思和林加奈的關係匪淺了。邱凱心中送了一口氣,繼續道:「我和她算是朋友……」

「我沒聽kana她提起過你。」羅思依然保持着警惕。

「額,我們倆認識的時間不長,就上週,在MEET酒吧……」

「MEET酒吧?!」這次,被打斷的變成邱凱了。不知為何,羅思聽到MEET酒吧的名字後起了很大的反應,她直接捂住了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邱凱。

「額……有什麼不對嗎?」邱凱的心裏也是一陣不安。他和林加奈是在MEET裏認識的,但之後的發展卻怎麼都不能説給羅思聽,所以這層關係邱凱雖然當作了殺手鐧,卻一直很猶豫是不是要説出來。

「沒,沒什麼不對……」羅思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但之後,轉過身去的羅思卻一直小動作不斷,她不適側過臉偷看邱凱,而且在小動作被邱凱發現後還差點跳了起來,臉上更是紅了不少。

「那個,林……kana她,真的什麼都沒説過嗎?關於我的事情。啊,我的名字是邱凱。」

「我知道你的名字,'凱哥'.」羅思此時稱呼邱凱的口吻和昨天晚上時完全不同,但相同的音,還是讓邱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曾經在他身下小貓一般求饒的羅思

「額,你知道就好,我也知道你的名字。」

「是翔子告訴你的?」

悉的問題,提問與回答的雙發卻發生了奇異的逆轉。

「嗯,是的。」邱凱最後決定老實代。

羅思沒有説什麼,沉默了片刻後,她才又開口道:「kana説你是一個十分温柔的人。」

「什麼?」羅思這句話的聲音很低,語速也很快,邱凱一時沒有聽清楚。

「沒啥,沒聽見算了。」但羅思卻不願意再説第二遍了。看着一臉鬱悶的邱凱,她突然又開口道:「我覺得kana絕對是看錯你了,你是一個壞蛋,大壞蛋。」

「額……但還不是沒有救吧?」對了羅思的指責邱凱沒有半分反駁的本錢,只能繼續鬱悶的做出這種象徵意義上的抵抗。

「誰知道……説不定沒有了。」羅思説着,突然回過頭,從兜裏拿出了手機,她又有電話打進來了。

看着她用手捂着手機小心翼翼的接聽的樣子,邱凱耐心的等待着,直到她掛斷才開口道:「你室友?」

「嗯,她快到了。」説着,羅思突然用擔心的目光看了一下邱凱。

「怎麼了?」邱凱不解。

「我那個室友,她……不是很喜男人,特別是陌生的男人,所以……你最好迴避一下。」羅思斟酌着字句説道。

嗨,原來是這事。畢竟是一個女同志,討厭男人才是正常的反應。

基本確認了羅思口中的室友是誰的邱凱對於她的話沒有到一絲的奇怪,不過他也不打算迴避——正好,確認一下那個百合女到底是不是蔣雪華那個大妹子。如果是,邱凱算是知道了她的一個秘密,而不是,對他來説也沒有任何的損失。

「沒事,等她來了我就走。」於是邱凱這樣回答了羅思

「你可別後悔哦……ojisan……」羅思説罷,才發現無意之中説漏嘴了一個詞,忙捂住嘴巴。

Ojisan?大叔?

唉……肯定是蔣雪華那妹子宣揚出去的。

畢竟那個百合女第一次見到邱凱,就一直大叔、大叔的喊個不停。

「咳咳,你叫吧,我不在意的。雖然我比你們大不了幾歲……」邱凱這是第一次主動承認「大叔」這個稱呼,但此時為了拉近與羅思的距離,他豁出去了。

「不好意思。」羅思吐了吐舌頭,那一瞬間,邱凱彷彿又看到了做完的羅思,但做完這個俏皮的動作之後,她就回復了原本平靜的表情,似乎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唉……女人就是難伺候。

一直在絞盡腦汁和羅思搭話的邱凱,現在覺一個頭兩個大,神都快崩潰了。就在這時,羅思突然又説了一句:「我們的事,你別告訴kana。」

「誒?」這次邱凱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他卻無法理解羅思話中的意思,「為什麼不要告訴她?」

「如果你還想和kana做這樣那樣的事情的話,那就聽我的。」羅思的轉過身,對着邱凱皺了皺鼻子,道:「難道你還想兩個都要嗎?做夢吧你!

大,壞,蛋。「

等等!

邱凱突然發現一絲不對。

她是怎麼知道林加奈那天晚上和她做了的?

對於和邱凱在酒吧裏做的事情,林加奈對於室友也是相當守口如瓶的,從結果上看,蔣雪華是林加奈在邱凱的面前搪過去的,而李原雖然因為換衣服的事知道了一些細節,但也僅停留於「林加奈和邱凱發生過一些親密的事情」這個表面而已。那眼前的羅思怎麼會……邱凱突然想到一個他在林加奈的手機中看到的名字。

「你是那個haluka?」

聽到這個名字的羅思睜大了眼睛,但就在這時,另一個聲音進了二人的對話。

「haluka,離那個大叔遠點兒!」

這台詞怎麼這麼悉……

邱凱和羅思同時回頭,閃亮登場的,是姍姍來遲的室友,蔣雪華。

但這次,驚訝的人並不止他們兩個。

「是你……!」

看着邱凱那種雖只見過一面但印象格外深刻的臉,蔣雪華臉驟變。

第十章不該拆開的快遞

「haluka,你怎麼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

看着蔣雪華從一開始就充敵意的眼神,邱凱無言以對。

「雪兒,你太緊張了。他……凱哥和翔子是朋友來着,昨天晚上他也在賓館裏住了。中午的時候翔子請我們吃飯,現在只是在一起等車而已。」這時候,羅思先開口解釋了自己和邱凱現在同處一地的原因。

「他來了?為什麼我沒見到他?」蔣雪華依然對邱凱的出現充懷疑。

「哎呀,你問那麼多他的事情幹什麼?難道你看上他了?」羅思突然跳上去拉住了蔣雪華。

「怎麼可能?」

「那你還一直問這問那的。對了,雪兒,昨晚晚上你跑哪兒去了,我早上才聽説你一個人回去了,為什麼丟下我一個啊?」

「我找不見你,以為你先回公寓了啊!結果我回來之後才知道你沒回來,過了門又出不去了……」

成功用撒嬌大法轉移了蔣雪華注意力的羅思一邊拉着她的胳膊離開一邊不

動聲的給邱凱使眼,邱凱會意,這是她在給自己發撤退信號,於是也不動聲的轉身離開。

哈……還真是麻煩不斷。

菊花好養

2024-08-18 04:04:32

對於和蔣雪華的第二次碰面,邱凱真心不知道該説什麼好。不過這次,至少

他面對蔣雪華時不再那麼被動了。話説他真沒看出來,身材那麼火辣的蔣雪華居

然是個喜的百合女,而且她這個百合居然還是個不在乎參加派對這般

飢不擇食的那種。

誒?等等,既然那蔣雪華連王翔都不介意,為什麼會對自己表現出那麼大的敵意?

邱凱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現在,他已經不想去關注那些問題了。羅思的聯繫方式順利拿到了,早上「走火」的事情目前看來也得到了解決,還從王翔那兒得到了一個算是意料之外的信息。

邱凱要趕緊回到自己正常的生活中了。

唉……我在這兒多愁善個什麼?還是先想想怎麼向徐姐解釋今天一上午消失了的事情吧。

早些時候,邱凱又檢查了一下手機上的未接電話。果然,在邱波的名字中間,還夾着一個險些被他忽略掉的「徐聆」的名字。邱凱本打算給徐聆打個電話詢問一下情況的,但考慮今天上午自己的無故曠工,他還是決定親自去店裏一趟面對面向徐聆解釋。

數碼港大廈的電梯一如既往的擁擠而緩慢,為了節省時間,邱凱放棄了電梯從樓梯一路爬上了四樓。

該怎麼解釋呢?找一個比較合適的藉口,還是乾脆實話實説?

雖然二者是分別代表「假」與「真」這種貌似對立的選項,但也並非沒有調和的餘地。就比如藉口,邱波的到來便為邱凱提供了一個最合理而且真實的藉口,而實話實説,忽略掉在王翔那兒發生的內容、只説「喝多了酒,睡過了頭」也並非不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比起實現的謀劃,邱凱更相信自己臨場的判斷。

但當他繞過蜿蜿蜒蜒的通道來到店面的位置時,卻被眼前的景象愣住了。

捲簾門拉下,掛鎖緊扣。

如果不是門上的招牌上寫着的「星辰科技」,邱凱還以為自己走錯了路、摸到了別人家的店前。

但這是怎麼回事?

關門了!

邱凱的記憶中,「星辰科技」這塊招牌自從掛上之後,下面的店面就很少在非正常的情況下關門。徐聆是一個十分負責而能幹的女人,她每天早晨7點趕在大廈開啓的第一時間來開店,晚上也都是在大廈完全關閉前一刻才離開。因為有她在,星辰科技的收貨與發貨從沒有一天有過延遲,這也為這家開張不到一年的小公司換來了不錯的信譽與口碑。

那今天是怎麼回事?難道徐姐家裏出事了?

邱凱拿出手機準備給徐聆打電話,但在打電話之前,他還是先打隔壁的店面去問了一下情況。

「王哥,今天這門一直沒開門嗎?」

邱凱找到的是星辰科技隔壁的一家主營打印機業務的店面的老闆,這名王姓的中年人平時和邱凱的關係不錯,這個時候自然也是知無不言:「我來的時候是開了的啊,到中午的時候才關門。怎麼了,你沒有鑰匙?」

邱凱自然不會沒有那扇捲簾門的鑰匙,但他現在最關心的是本該在店裏的徐聆去哪兒了。於是他追問王哥道:「那徐姐走的時候説什麼沒?」

「沒有啊……啊,她好像是接了一個客户的電話來着,然後過了沒半小時就關門走了。」

客户的電話。這算是一個線索,但對於現在的邱凱來説卻毫無用處。謝過了王哥,邱凱來到樓道口的稍微安靜處,拿出手機準備給徐聆打電話。但就在他調出了通訊錄準備撥號時,一個電話卻打了進來,而且來電話的那人正好就是邱凱要找的徐聆。

「喂,徐姐?你去哪兒了?」

「我才要問你去哪兒了呢?邱凱,我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你不接就算了,怎麼今天早上也一直不見人影啊?」

「我弟弟昨天晚上來Z市了,我去接他然後順便喝了點兒,早上睡過頭了。」

邱凱用最簡練的語言解釋了自己的去向,然後接着問:「徐姐,我在店這邊呢,你怎麼關門了啊?」

「啊?你在店那邊?」電話那邊,徐聆的聲音充了不信。

「是啊,來了有一會兒了。你在哪兒呢?」邱凱接着問道。

「唉……」卻聽電話那頭的徐聆嘆了口氣,「我在你家的門口呢。」

「什麼?」邱凱有些沒聽懂,「徐姐,你去我家幹什麼啊?」

「你還問我?全忘了?」徐聆沒好氣的在電話裏道,「前幾天來的那批重要的貨不是存在你家裏了嗎?昨天人家學校打電話催咱們發貨了,我接了電話之後就打你手機想告訴你這件事的,結果你的手機打不通,只能等今天早上告訴你,結果一上午都沒見你人!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就關了店門來你家裏找你了。」

聽徐聆這麼一説,邱凱想起來了。那批貨,現在就放在他家的客廳裏,昨天晚上接邱波回來的時候他還想着第二天早上要點兒回來把這批貨帶到店裏,現在全忘了。

「徐姐,對不起啊,這是怪我我全忘了。那個,我馬上就趕回去!」邱凱接着電話,腳下則跑了起來衝下了樓梯。他現在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家裏。

「唉,算了,這個時候説這些也沒用了。你趕緊回來啊,咱們倆一起加把勁,看看能不能把那批貨搞完……」

「好,我十分鐘內就到!」邱凱説着,掛斷了電話。

連跑帶跳的衝下四樓,邱凱繼續一路狂奔到了人行道上,然後招收攔下了一輛正巧經過的出租車。十分鐘後……「徐姐,我來了……」一口氣從小區外衝到二樓上的邱凱,氣吁吁的道。

「來了啊,還算快……成了,趕緊開門吧。」拎着一個大大的紙袋,似乎因為站得太久而坐在一邊台階上的徐聆一邊站起來一邊道。

邱凱應了一聲從間摸出鑰匙,但開門的時候,他的眼睛卻一直忍不住盯着徐聆看。

「你看什麼?」徐聆被看的渾身不自在,開口問道。

「徐姐……你這身衣服,是新買的?」邱凱沒有回答徐聆,而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邱凱認識徐聆的時間也不短了,在和李斯蕭合夥之前他就認識了當時還是李斯蕭女朋友的徐聆,但在邱凱的印象中,徐聆就沒穿過連衣裙之類的那種特別有女人味的衣服,即使是夏天也都是以各種各樣的熱為主。邱凱曾經問過原因,徐聆的回答是她不適合那種輕飄飄的衣服。而現在,站在邱凱眼前的徐聆居然穿了一件輕飄飄覺十足的紫連衣裙,而且連鞋也換成了一雙與裙子顏相襯的高跟涼鞋。如果不是聲音沒變,邱凱簡直要懷疑站在他面前的是不是另一個女人。

「是啊,今天剛買的……哎呀你怎麼那麼多話啊?趕緊開門!」徐聆只回答了半句就覺得不耐煩了,提高了嗓門道。

「好,好,馬上開。打開了。」邱凱打開了門鎖,先讓到了一邊,讓徐聆先進去。

徐聆一隻腳邁進了門裏,但又收了回來,磚頭問道:「你不先去收拾一下?」

「收拾什麼?我屋裏沒啥好收拾的。」邱凱道。

「你難道不怕我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邱凱的豁達態度反而讓徐聆有些奇怪。

「我這兒沒有那些東西,請進吧。」邱凱説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那我可進去隨便看了。」徐聆説罷,直接走了進去。邱凱則跟在後面,關上了門。

邱凱的家是一間客廳和一個卧室組成的一居室,只不過現在這一室一廳全變成了庫房,堆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徐聆是第一次來邱凱家,見到屋內是如此的景象,她明白為什麼邱凱不在乎她看了,因為在這種下腳的地方都快沒有的情況下,她本就看不到什麼。

「雖然早就知道你把家裏當倉庫了……但還真沒想到會放這麼多。」徐聆看着那一直疊到了屋頂的箱子道。

「説起來徐姐你還沒來過這兒呢。」

「是啊,以前都是斯蕭過來,現在他不在就只能我來了。」徐聆説着,不知為何,邱凱覺得她在提起李斯蕭的名字時,聲音有些低落。

「額,徐姐你坐吧。」邱凱説出口之後,才發現擺東西的客廳裏,實在是找不到能坐下的地方,那張唯一的沙發也早就被一摞捆紮在一起的鍵盤給佔領了。

「我説,就算你這兒地方再怎麼小,也不能把東西放沙發上吧?」徐聆看着堆了東西的沙發,搖頭道。

「這個……當時沒管那麼多,直接就扔那兒了。」邱凱只能摸頭傻笑。

「唉,果然男人都不會收拾東西。」徐聆説着,把手提袋放到了門後,道:「我來幫你收拾一下吧。」

「徐姐,不用麻煩你了,過幾天這批貨發出去我這邊就空下來了。」邱凱自然不敢讓徐聆替他打掃房間。

「你這兒現在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怎麼幹活?算了吧,你也過來,咱們一起收拾。」徐聆説着,彎撿起了地上散落的幾張包裝紙。但一會兒她就不得不停住了,因為她發現穿着腳上這雙不習慣的高跟鞋,她做個彎的動作都可能會失去平衡。

「邱凱,你這兒有拖鞋沒?」

「拖鞋?徐姐你要那個幹嗎?」一邊正講空包裝箱拆開的邱凱問道。

「我腳上這雙鞋太礙事了,穿着走路都不方便。你給我找雙拖鞋吧!」

「哦,徐姐你等等。」邱凱説着,走向卧室。卧室的門口也擺了高高的兩摞紙箱,邱凱只能從紙箱中間鑽進去。一會兒,他拎着一雙粉的塑料拖鞋回來了。

「誒?這不是你的拖鞋吧?你女朋友放你這兒的?」徐聆看着這雙明顯是女式的拖鞋道。

「前女友。」邱凱糾正了一下徐聆。

「前女友?你和那女孩分了?」

「早就分了。」

「啊,對了。我記得你最近都是和一個叫小莉的女孩見面來着,那你留着前女友的拖鞋,不怕被她看見?」

「不怕,再説她也看不見。」

小莉和邱凱的關係從來都沒有發展到能住進邱凱家的地方,況且……兩人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

邱凱知道在徐聆的印象中,他的女朋友還停留在那個她見過一面的女孩身上。

那個在小莉之前成為邱凱女友的女孩也是邱凱唯一一個曾經帶到這個家裏的女

朋友。啊,現在徐聆是第二個了。不過邱凱懶得對徐聆解釋他和小莉之間的關係,那關係到他拍自拍照的秘密,邱凱覺得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嗯……這樣啊。」似乎是發覺邱凱並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談,徐聆也不再多問了。

「徐姐,你……就穿這身衣服幹活?」邱凱看着徐聆道,雖然掉了高跟鞋,但她現在身上的這連衣裙可不是適合打掃房間的打扮。

「沒事。」徐聆説着,已經開始動手打掃了。

「你這衣服不是今天剛買的嗎?不怕髒了?」

「髒了就髒了,反正……哎呦,我都説了沒事了,你還在意那些幹什麼?放心吧,我帶了衣服換。去,把那些空箱子收拾了。」徐聆説着,開始指揮邱凱行動。

「哦。」見徐聆如此堅持,邱凱也不多説什麼了。老實説,穿着這身連衣裙的徐聆別有一番風味。或許是因為平時都是以子配T恤這種隨便的打扮示人的緣故,用心打扮起來的徐聆格外的有引力。邱凱幾乎是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徐聆彎幹活時從領口出來的溝上移開,他還知道眼前的女人就算再美,也是他碰不得的。

兩人分頭行動,把屋內的雜物都整理了一遍。空的紙箱什麼的統統拆來扁疊在一起,遍佈地面的包裝紙和防靜電袋則集中賽在一個大紙箱裏。最終,清理完畢的客廳,居然多處一塊不小的空間來,沙發上也不再堆了東西。

「呼,這才有個家的樣子嘛。」徐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直有些痠痛的道。

「還真是謝謝你了,徐姐。」邱凱也是沒想到在他眼中已經噹噹的客廳居然能收拾出這麼大一塊空間來。

「收拾東西這種家務,女人肯定比男人擅長的。」對於徐聆的話邱凱十分贊同,因為昨天晚上他接邱波回來,從小就是出了名的心細的邱波也沒發現這客廳還有這麼大的「拯救」空間直接棄療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那傢伙不想住在這兒故意不説出來。嗯,有可能。

收拾東西用去了不少的時間,徐聆看了一下表,已經是下午3點半了,而她來這兒的本意還一點兒都沒做。

「哎呀,光顧着給你收拾屋子了。邱凱,趕緊的,把貨搬出來!」

「搬到哪兒去?」

「當然是店裏了!」

「徐姐,我記得那時一個學校裏訂的投影儀和電腦吧?投影儀我昨天就處理好了,只剩十二台電腦還沒組裝吧?」邱凱搜索着腦中關於訂單的記憶。

「是啊,就剩那十二台機器了。」

「那咱們不如直接就在我這兒組裝了得了,把這十二台主機搬到店那兒,肯定沒有從店裏把其他的配件拿過來方便。」

「這樣啊……你説的也是。」徐聆考慮了一下,然後又問道:「但那樣明天發貨的時候怎麼辦?」

「直接打電話讓快遞來接唄,我這兒離快遞公司比店面那兒也遠不了多少。」

邱凱繼續道,他一瞬間就想到了。

「行,那咱們就在你這兒組。我去一趟店裏。」

「還是我去吧,」邱凱道。

「你不是剛過來嗎?正好我也回店裏看看有沒有什麼事。」徐聆説。

「可是徐姐,你的鞋方便出去嗎?」邱凱指了指徐聆腳上的粉塑料拖鞋。

徐聆低頭看了一下,的確,無論是她現在穿着的拖鞋還是她原本穿着的高跟鞋都並不是適合外出走路的鞋,況且這只是回去拿東西,邱凱去和她去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如果是體力更好的邱凱的話,説不定時間上還要短些。

「那你去吧,我先做點兒準備工作等你。快去快回啊!」

「好。」邱凱應了一聲,開門再次返回數碼港大廈四樓,星辰科技的店面。

二十台電腦組裝所需要的零件,雖然聽上去很多,但因為體積最大的機箱不用搬運,主板的話邱凱家裏也有存貨可用,因此邱凱此次只要拿一些機箱裏的小部件。CPU、內存條這些更對於一台電腦來説至關重要的部件,體積卻一個比一個小,讓邱凱拿起了十分的方便,放進一個袋子裏就能解決。就是二十個散熱風扇略微有點兒麻煩,但最後也用第二個袋子解決了。

但在邱凱重新關上店門準備出發的時候,卻聽到有人在叫他。

「邱凱!我一聽門響就猜是你回來了。」

來人是邱凱先前打聽過情況的隔壁王哥,只不過此時的他手裏拿着一個棕的紙箱。

「王哥,你有什麼事嗎?」

「這個,」王哥把紙箱放到邱凱面前,「地址上寫的是你們家的店名,但那快遞小哥卻放我這兒扭頭就走了,也不知道是看錯了還是怎麼的。」

邱凱放下手上的袋子,結果箱子看了一眼。那紙箱貼着的快遞單上的確寫着「數碼大廈四樓星辰科技」這個他們發貨慣用的地址,但邱凱卻不直接最近有寄過來的貨。而且這快遞單的寄件人一欄完全是空的,什麼的沒有寫。

這是徐姐經受的貨,沒有告訴我?

邱凱心中想着,還是先謝過了幫忙收件的王哥,然後回到了店內。

這箱子裏裝着的是什麼邱凱不清楚,但要讓他拿着這個箱子回去卻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已經沒有更多的手了。所以,邱凱決定拆開盒子,看看內部的東西是什麼再決定是否帶回去給徐聆看。既然這快遞單上的地址都是店裏的收貨地址,那八九不離十是發過來的配件了。

美工刀這種東西在店裏的桌子上是必須的,隨便拿過一把,練的劃開膠布封口,打開箱子後的邱凱,看到的卻是……另一個紙箱?

這發的到底是什麼貨啊?包裝的這麼嚴密?

邱凱帶着疑問繼續往下拆,第二個紙箱後沒有出現第三個,而是一層厚厚的發泡塑料布。邱凱把裏面的東西整個掏出來,才發現塑料布是像膠帶一樣層層卷在最中心的貨物外的。這麼一來,剛才還個頭不小的紙箱,現在只剩下長條狀的一圈了。

這是啥?看着包裝的程度……哪個發燒友在店裏頂的頂級遊戲顯卡?還是內存條?

邱凱心中想着,卻發現手中的發泡袋越拉越多,剩下的提及越來越小。

在這一刻下去,看細程度只可能是內存條了。但內存條也不怎麼怕摔,抱這麼嚴實幹什麼?

這時,邱凱終於摸到了一個和發泡袋不同的、硬硬的四方形盒子。雖然這還是包裝,但至少已經能看出裏面是什麼東西了。

但當邱凱看清自己手裏握着的是什麼東西后,他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凸粒,震動開關。

邱凱不會不認識這仿真某種人體器官的「玩具」的。

這居然是一……

女用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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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凱,你發什麼愣呢?趕緊幹活呀!」徐聆看着又一次神遊天外的邱凱,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啊,好,好。」被驚醒的邱凱趕忙繼續手上的動作,但徐聆疑惑的視線依舊沒從他身上移開。

從店裏取貨回來之後,邱凱的反應就一直很不對勁,開工之後也時不時就陷入不知道在幹什麼的狀態。對此徐聆很奇怪,在她的印象中邱凱是十分勤奮的人,雖然不能説是工作狂,但只要進入工作狀態就很少需要人來提醒什麼。但今天,光是她親眼看到的走神邱凱就已經兩次了。而且,她發現的異常還不只這些。邱凱回來後,明顯和她拉開了距離,徐聆湊近和他説話時甚至會十分骨的後退一下,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徐聆發現邱凱一面和她保持距離的同時一面卻在暗中觀察她。有好幾次,她都明顯察覺到在她回頭的時候邱凱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到底怎麼了?徐聆猛地覺得眼前的邱凱有些陌生,不再是那個她認識了很久、悉的和自己人一樣的後輩與學弟了。

「我説邱凱,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沒,沒有啊!」邱凱搖頭否認。

「那你怎麼從店裏回來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徐聆索直接問道。

邱凱沉默不語,他沒有回答徐聆的問題,只是一邊繼續着手上的工作一邊説:「我沒事的,徐姐你別擔心了。」

徐聆雖然不相信邱凱的話,但邱凱不願意説,她也不好繼續追問。帶着心中的狐疑,徐聆繼續低頭幹活。

而另一邊……

邱凱發現徐聆沒有窮追不捨後,暗暗鬆了口氣。

蛋啊!真心蛋啊!他剛才差一點兒就要説出他拆了徐聆的快遞那件事了。

邱凱心不在焉的原因其實很簡單。

十幾分鍾前,店裏,當他發現那個包裹裏的東西是什麼之後,邱凱嚇得幾乎直接把那的橡膠扔出去。

卧槽!卧槽!卧槽!

這是什麼鬼?!

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後,邱凱做的第一件事是把那的「東西」扔回箱子裏,然後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外人在場後,他才敢繼續考慮眼前的情況。

如果這是誰開玩笑而搞的彩蛋的話,邱凱只能説那個人太無聊,同時也太TM的能玩了。

這種東西出現在他手裏,如果被不知情的外人看到的話,基本只會有兩種結果了:如果那人正常,會認為邱凱是個下胚and變態;如果那人的思想稍微「惡」一點兒,那麼邱凱被質疑的就不只是人品還會加上取向了。

所以説……幸好四下無人,不然邱凱今天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但這個時候,他的心裏也在思考幾個問題。

問題很簡單:這件東西,或者説是「玩具」,是誰來的?

從紙箱的包裝和快遞來看,這屬於某家網購網站賣出的貨物無疑了。

但問題是誰買了這個東西,而且地址還寫了星辰科技的店面。

邱凱稍微檢查了一下,快遞單是機器打印的,那上面的的確確是「星辰科技」

無疑,所以可以基本排除因為字跡不清或者快遞員看錯而送錯地址的可能

而這個地址是店裏的送貨專用地址,仔細一看,連電話都是店裏的固定電話。

那麼,這就只可能是有人用店裏的賬號,網購了這件「玩具」。

能使用店裏網購賬號的,就只有邱凱、徐聆再加上遠在深圳的李斯蕭三個人,星辰科技公司目前也就只有這三名老闆兼員工。

那麼,三人之中最有可能買了這件東西……仔細的分析一下,最可能的情況是錯用了店裏的網購賬號買了這件東西的人,是誰?

考慮到三人的別結構……答案貌似已經呼之出了。

這東西……是徐聆買的?

但如果否定這個猜測的話,前面提過,邱凱的取向都很正常,而李斯蕭遠在外地不大可能在自己不在的情況下買這種東西還直接寄到店裏。就算是李斯蕭買的,那麼會用到這按摩的,也只可能是徐聆。

但事情的關鍵是:徐聆為什麼要買按摩?而且用的地址還是店裏?

想到這裏,邱凱突然記起最近徐聆在店裏領私人快遞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雖然徐聆作為女,網購的次數比邱凱和李斯蕭兩個大男人加起來再乘個2都要多,但邱凱之前從未見過她在店裏領快遞或者有徐聆的私人快遞直接寄到店裏。

但最近,幾乎每隔幾天他都能見到寫着店裏的地址、但卻不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的快遞紙箱。當時看到這些他還沒什麼特別的覺,但現在一想……不會都是些這種「玩具」吧?

邱凱看着因為沒了填充物而孤零零的躺在紙箱裏的按摩,腦中突然冒出好多限制級的畫面。

從常理推斷,徐聆作為一個女人,而且是健康的已婚的女,在丈夫長期外出不在自己身邊的情況下,購買這種按摩來排解自己晚上的寂寞空虛,在當今社會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情。

但最關鍵的是,邱凱知道一個關於徐聆的秘密。這個秘密是他從喝醉了李斯蕭的口中聽到的,可信度相當高,而正是這個秘密讓他差點從一開始就否定了徐聆是這件「玩具」的主人的可能。

那個秘密就是——

徐聆,是冷淡。

這個詞放在格開朗大方、身材前凸後翹,而且今年剛29歲的徐聆身上或許很難讓人相信,邱凱當初聽到的第一反應也是「不可能」。

但這是從徐聆的丈夫、從大學時代就和徐聆是戀人的李斯蕭口中説出來的,

他那比任何人都親近徐聆、也可以取得這方面最直接證據的身份與毋庸置疑的口

氣讓邱凱不得不信。

那天晚上,邱凱和李斯蕭都喝了不少,但酒量比李斯蕭稍好的邱凱又是喝酒後神智更加清晰的體質,所以在糊糊的李斯蕭開始「酒後吐真言」的時候,邱凱依然很清醒,也把李斯蕭斷斷續續説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記到了心裏。

徐聆是冷淡。

或者叫低下,中醫的病名叫萎。

邱凱時候專門去查了一下,結果的確讓之前只知道痿的他大開眼界。萎,指女子未到腎衰年齡而出現道萎縮乾澀、生活無快等表現。

徐聆,就是一個符合以上描述症狀的女人。

據李斯蕭的説法,他在近十年前,他和徐聆還是大學裏的情侶,第一次去賓館開房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了。而在那之後,李斯蕭和徐聆也曾經四處尋醫問藥,但都沒有結果。兩人都是屬於工作狂型的人,年輕時期的徐聆沒有什麼需求,李斯蕭也因為事業而十分忙碌,所以這件事就被一直放置,直到現在。

其實在兩人的關係發展到那一步之前,徐聆就曾經對李斯蕭説過她對於那方面的事情很不習慣。但徐聆的身體發育很正常,那豐部讓人本就不會懷疑她會在那方面有障礙,所以李斯蕭也沒有在意。實際上,徐聆也不是完全的對沒反應,兩人認識兩年後,在潤滑油和跳蛋的幫助下,李斯蕭也終於如願以償的拿到了徐聆的第一次。

但那次,用醉酒的李斯蕭自己的話描述,「比干充氣娃娃還沒有覺」。

儘管可以進去,有潤滑油在也不至於無法,但整個過程徐聆都沒有任何的覺,臉上也自然不會出什麼愉悦的表情,更別説呻……對於這樣一個做對象,就算對方是自己心的戀人,李斯蕭也很難有比打飛機更好的覺。

所以兩人的初夜,只持續了不到十分鐘就匆匆了事了。

而事後,完全沒有發出來的李斯蕭甚至趁着徐聆睡着,跑到廁所裏對着馬桶了一發,才算了事。

那之後,邱凱就不怎麼能用正常的眼光看徐聆了,而他本來對徐聆有的那些非分之想,也全都變成了不切實際的空想。

李斯蕭喝醉酒説出徐聆這些秘密的那晚,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他話裏的一些細節邱凱已經記不清了,但徐聆是對男人沒有任何覺的冷淡這件事,一直留在了邱凱的記憶裏。

按摩,最後被邱凱復原了包裝放回箱子裏了。但快遞單已經被他用刀劃開了,這點邱凱沒辦法,只能先掩耳盜鈴的把那紙箱放在店面的裏間,指望徐聆發現時不會在意到這些。對此邱凱甚至連被徐聆問起時的託辭都想好了。

但回到家裏,看到客廳裏彎下的徐聆那豐部和峯,他還是不渾身一陣不自在。雖然心知肚明徐聆還沒有知道他拆了她的快遞的事情,但當徐聆湊近和他説話時,他還是有點兒心驚跳,忍不住要後退。

這就是人們常説的「做賊心虛」嗎?

雖然邱凱自認自己不是賊,但他的確是心虛的不行。

「喂,邱凱,你是身體不舒服還是怎麼了?這主板是這樣放的嗎?」

心不在焉的邱凱又一次出現了疏漏,本該將藉口朝向機箱背面的主板被邱凱顛倒了方向放進了機箱裏,而他居然一點兒都沒注意到,拿起螺絲刀就要擰上固定螺絲,如果不是徐聆在一旁出聲提醒,他已經把螺絲擰上了。

「啊,不好意思。我沒看到,徐姐。」邱凱也發覺自己這一會兒的確是太馬虎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多少讓自己清醒了一點兒,然後開始糾正主板的位置。

「怎麼了?剛才你還好好的,怎麼出去一次就變成這樣了?你看到什麼了?」

邱凱猛地打了一個靈,連連忙搖頭道:「沒,沒看到什麼……我什麼都沒看到!」

如此明顯的掩飾怎麼可能瞞過徐聆的眼睛,這次,她決定不再輕易放過邱凱,緊接着又説道:「你別騙我了。你肯定有心事,不然不會連這麼簡單的主板都裝錯。」

「徐姐,我都説了我沒事了。」見徐聆開始追問,邱凱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才怪!説吧,你到底有啥事幹活一直都不能用心?」

邱凱都要哭了。不説吧,他擔心徐聆一直耿耿於懷影響兩個人之間的關係;

坦白吧,這件事又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徐聆知道。在燒死了無數腦細胞之後,邱凱終於想到了一個解決方案:「其實,我在想我最近遇到的一個女孩的事情。」

「誰?小莉?」

「不,不是她。我前幾天和她分手了。」邱凱説到這兒,腦中卻不由自主的冒出一系列影像。那都是曾經出現在他面前的面容,但讓他不知道該説什麼好的是,這些面容不只屬於一個人,而是在幾個女孩之間循環往復,有林加奈,有李原,有羅思,甚至還有林悦……喂喂,我這是怎麼了?撒個謊編個藉口而已,就自動想到這麼多女孩的臉?我上輩子應該沒欠下風債吧。

想到這裏,邱凱的嘴角不由得扯起一絲苦笑,這「假戲真做」的表現頓時讓他的話在徐聆眼中有了毋庸置疑的可信度。

「女孩?你遇到哪兒的女孩了?對人家有意思?」徐聆説着,突然想到了什麼,「是不是你家樓下快餐店裏的那個小女孩?」

快餐店?林悦?

邱凱一愣,看着徐聆道:「你怎麼知道林悦?」

「名字叫林悦啊……好聽的嗎。我看那女孩不錯的,如果你喜她的話,我支持你。」徐聆説着,邱凱卻越來越不明白。

「那個,徐姐,我沒説那個女孩是林悦啊……再説林悦我只把她當妹妹的,那個小丫頭今年才考進Z大,説起來算是咱們的小學妹呢。」邱凱解釋道。

「是嗎?這麼巧啊?」徐聆也是有些驚訝,但她接下來説的話卻讓邱凱不得不再次認真了起來,「但是啊,邱凱,你説你只把那個叫林悦的小姑娘當妹妹,但人家可不一定是這麼想啊。」

「什麼意思?」邱凱看着徐聆。

「就是那個意思啊,」徐聆放下手裏的東西,對邱凱仔細道出了詳情,「我來的時候,到下面問過你去哪兒,然後那個小姑娘主動跑出來和我搭話。」

説到這兒,徐聆突然笑了笑:「她對我的覺不是很好啊,上了先問我是不是你的女朋友,在我告訴她不是之後又問我是不是你的'模特'.哎,邱凱,我知道你平時喜搞個攝影啥的,但為啥那個林悦會問我是不是你的'模特'啊?你到底在拍什麼類型的照片啊?」

「額……」邱凱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先模糊不清的説,「主要是風景,偶爾也拍拍人像。前幾天我朋友找我幫他拍了一組廣告照片,然後才有了找模特這事。」

「這樣啊,」徐聆沒有從邱凱的説法中聽出什麼破綻,也就繼續自己的話,「那個林悦,對我很有敵意啊。我能看出來,只有在喜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對與那個人相關的人和事有這麼大的關心和反應。邱凱,你不簡單嗎,剛剛分手就又騙上了一個小姑娘。」

「徐姐你別逗我了,我都説了我只把她當妹妹的。」邱凱無奈的道,他能聽出徐聆話中調侃的意味,但這一方面讓他難堪的同時,也證明了徐聆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至少,他成功引開了話題不是?

「你説只當妹妹,人家就相信了?告訴你,女孩的心思在這方面很,但又很盲目,你對她的好是屬於好心還是別的,她可能會分不清的。」徐聆説着,似乎是覺得背有點兒酸,扶着直了背,豐部立即掀起一波,「你如果真的對她沒有那種意思,我勸你還是趁早對她解釋清楚,不然讓這誤會繼續下去,就會傷到她的心了。」

「是嗎?」邱凱還是第一次從異那裏得到這樣的意見,他想了一下,的確,林悦上次的表白發言對於她自己來説已經算是很危險了。如果不是邱凱,其他別有用心的人稍加利用就很容易將林悦帶上歧途,而這肯定不是邱凱想看到的。

「好吧,徐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有時間我會去找她談談的。」

「嗯,那就好。」徐聆説着,舒了口氣,道:「好吧,不説這些了。咱們趕緊把活幹完,然後出去吃飯吧?上次説好我請你吃飯的,你想吃什麼?」

「什麼都成,我不挑剔的。」邱凱也放下心來,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不少。

兩人不再説話,專心於手頭的工作。組裝電腦主機的過程雖然有些繁瑣,但兩人對於每一個步驟都早已爛於心,配件充足的情況下,反而可以通過水線作業把原本需要一個人全部完成的組裝拆分開,效率一下子加快了不少。

這批貨,是附近一箇中學訂的。因為是教學機,所以配置都是簡化版的,能低下的同時組裝起來也要簡單一些。邱凱和徐聆埋頭苦幹了一個半小時,基本上就把三十多台機器給全部組裝完畢了,裝好的機箱堆了一個角落,但這還不算完,要全部安裝好系統、裝上那所學校指定的一些軟件才算真正完成了這批貨。

邱凱這裏有顯示器,而U盤則是從店裏帶來的裝機盤,雖然用USB安裝系統比傳統的光驅讀盤要快上很多,但因為只能一台一台的來,加上軟件的安裝時間一台電腦要足足十五分鐘。其實這種大批量的裝機是有更方便的方法的,但奈何那所學校額外要求了不少教學用的軟件和功能,所以最後只能用這種最繁瑣、最費時間的辦法來一個一個安裝作系統。

邱凱沒指望今天就能把所有的機器裝完,但他本着幹一個少一個的想法,今天晚上決定幹一個通宵了。裝系統其實是一個充了無聊與等待的過程,一旁的徐聆雖然也想幫忙,但奈何邱凱這裏只有一台顯示器,她只有在一邊旁觀。

「徐姐,要不你先回去吧。」邱凱看着那緩慢滾動的進度條對徐聆道,這裏他一個人就行,沒必要留下多餘的人手。況且兩人從下午3點幹到現在,已是晚上6點鐘了,徐聆住的地方離邱凱家很遠,是時候回去了。

「沒事,我在這兒幫你把。」但徐聆並沒有認同邱凱的提案。

「徐姐,你也知道裝系統這事兒一個人就完全足夠了,你也幫不了什麼的,還是趕緊回家吧。」邱凱説道。

「那晚飯呢?説好了我請你吃飯的。」

「我先把這幾台裝完,等7點多了下去隨便吃點兒就成,請客的事就下次吧。」

邱凱道。

徐聆沉默了,依然沒有做離開的準備。邱凱看着她低頭不語的樣子,不由得問了一句:「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悉的説法與語言,讓徐聆一下子笑了出來。她這一笑,讓發覺自己簡直就是在復讀之前徐聆那句話的邱凱也跟着傻笑起來,但笑聲落下後,徐聆的神卻迅速黯淡下來。

「邱凱。」她開口道,聲音很低落。

「什麼事,徐姐?」

「今天晚上,你能陪我嗎?」

第十一章今晚你能陪我嗎?

「邱凱,今天晚上,你能陪我嗎?」

邱凱突然聽到徐聆這樣説,眼中是她微微起伏的豐,心中卻不想起她冷淡本質,瞬時無比糾結起來。

似乎是發現了邱凱臉的異樣,徐聆看了邱凱一眼,然後哈哈笑道:「你想哪兒去了?我説陪我是讓你陪我喝酒,可沒有別的意思?想歪了?不怕你李哥找你的麻煩啊?」

「嘿嘿,嘿嘿,我沒想歪,真的沒有。」邱凱這句話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的確沒有往那個方向想,假的是他沒有往桃展開想的原因可不是為人正派或者「朋友不可欺」,而是因為他事先知道徐聆冷淡的秘密,知道她是個只能看不能吃的畫中美人。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徐聆嗔怪的説了一句,接着便站了起來。

「幹什麼?」邱凱問道。

「去吃飯啊!你還問我'幹什麼'?」徐聆白了邱凱一眼道,「我聽斯蕭説你酒量比他還好,斯蕭他可喝不過我,這回正好比比咱倆的酒量誰厲害。」

「那個,徐姐……我今天晚上還要幹活呢……」

「怎麼,怕了?」

「不是怕,我是擔心喝多了我腦袋發暈,回來以後沾到枕頭就睡着,把活兒給忘記了。」

「沒事,我也沒真要灌你,怕那麼厲害幹什麼?再説了,我都説了今天晚上我要幫你幹活了,別擔心那麼多了,走吧!」

在徐聆的催促聲中,邱凱收拾了一下跟着她下了樓。因為對邱凱家周邊的環境不悉,徐聆還是要讓邱凱來決定吃飯的地點,雖然邱凱暫時還不想和林悦見面,但周邊實在是沒有第二家可以吃飯的地方了,萬般無奈之下,他還是帶着徐聆走進了客飯店。

但這次,他卻沒有再收銀台後看到林悦的身影。

「吃什麼?」見兩人進門,剛剛為另一桌的客人上菜的老闆娘笑呵呵的過來招呼。

「額……徐姐你點吧。」邱凱習慣的將主動權給徐聆。

「我是第一次來這兒啊,怎麼點?你點吧,別跟我客氣!」

「但這是你請客啊!一般我和別人出去只要是人家請客我就不點單的,徐姐你還是自己看着來吧,我吃什麼都沒意見。」

「你這人……那我就隨便點了啊。我看看,先要個……」

客飯店雖然以蓋澆飯和麪條之類的主食為主,但也是能點家常的炒菜的。

徐聆一口氣點了四個炒菜,然後還要了個湯,唯獨沒有點酒。邱凱本來還在懷疑她為什麼剛才説要拼酒這會兒卻不要酒,但看到點完單的徐聆又跑去店裏的酒櫃前挑挑選選後,他就知道自己純粹是想多了……「碰!」一瓶牛欄山放在了邱凱面前,和玻璃的桌面碰撞發出一聲脆響。

「我説……咱們喝這個?」邱凱指着標籤問。

「是啊,怎麼了?先拿一瓶喝着,一會兒不夠再要嘛。」在喝酒這件事上,徐聆充分展現出了她作為東北老孃們的豪作風。

「額……沒啥,這酒我喝不太慣。」邱凱不是喝不慣,而是一看到這酒就想到昨天晚上和羅思發生的事情,心裏總有些怪怪的。

「喝不慣多喝幾次不就成了,沒事。」

「好吧。」見徐聆都這樣説了,邱凱就知道自己不需要再説什麼了。本來,他還打算説自己昨天晚上和今天中午都喝了不少,有這個當藉口推一下,但看徐聆就差挽袖子的架勢,他今天不喝是不成了。

因為店裏的客人不多,徐聆點的又都是很方便的小炒,所以不一會兒四道炒菜就上桌了,湯則要繼續等。但菜上來之後,邱凱就發現不對了。上彼此的杯子後,徐聆連招呼都沒打一個就直接喝乾了自己那杯,沒等邱凱反應過來,她就又倒上了一杯,然後一邊喊着「辣!辣!」一邊夾了幾筷子菜,之後,又端起杯子喝了半杯下去。

雖説林悦和邱凱用的都是小號的一次塑料杯,她一次也只是倒杯底多一點兒的酒,量並不算多,但連着兩杯下去,邱凱明顯看到徐聆的臉變紅了,而這個時候的邱凱別説喝酒,連筷子都沒拿到手裏。

「碰!」第三杯的時候,徐聆已經是把酒瓶扔在桌子上了,雖然酒沒有灑出來,但到了這一步,邱凱就是再遲鈍也能看出徐聆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了。已經連喝了三杯的徐聆這已經連拼酒的級別都不只了,她現在每喝一杯下去,邱凱看着的覺不是佩服而是心驚跳,終於,在徐聆的手第四次伸向酒瓶的時候,邱凱忍不住了,先一步出手,搶在她前面拿走了酒瓶。

「嗯?你拿走幹什麼?還有你怎麼不喝啊!」徐聆口舌還很利索,但語氣已經明顯出現醉意了。

「徐姐,你這樣喝也太猛了吧?」

「沒啥!在我老家那兒都是這麼喝酒的,沒啥沒啥。這樣喝很的,你要不要也來試試?來,把瓶子給我,我給你倒,還是你想給我上?」

邱凱無奈的先端起自己的杯子一口悶幹,然後一邊倒酒一邊問道:「徐姐,你到底有什麼事啊?平時的你可不會這麼喝酒。」

「不會這樣?那平常的我都是怎麼樣喝酒的啊?」徐聆説着,探着身子從邱凱的手中搶酒瓶。見邱凱把酒瓶移走,她竟直接從邱凱面前的桌子上拿起他的酒杯,然後又是一口乾了下去。

「噗哈……好辣啊,辣的好舒服啊。吃菜吃菜,快吃菜,我的嗓子要火了。」

邱凱看着徐聆有些笨拙的用筷子夾盤子裏的尖椒炒蛋,手中舉着筷子,卻遲遲沒有下第一筷。

「怎麼了?吃啊。」似乎已經到醉意的徐聆也不再動倒酒的念頭了,專心開始對付桌子上的菜來。看着她那和淑女一點兒都不沾邊的吃相,邱凱漸漸皺起眉頭,卻並不是因為徐聆的魯。

「徐姐,是不是你和李哥之間發生什麼了。」

啪嗒!徐聆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她就這樣保持着右手伸在身前的動作,片刻後才反應過來,一邊撿起筷子一邊故作輕鬆的道:「哈哈,那啥,手滑了啊,我去換一雙……」

「徐姐,李哥上次説過他是今天晚上回來吧?」但這時邱凱卻又想起一個之前被他忽略掉的細節。

「啊,啊……嗯。」徐聆臉上的笑容在邱凱的注視中迅速消散,她放下筷子,手伸向面前的酒杯,但送到嘴邊卻沒有預想之中的酒出來。她伸手去拿放在邱凱手邊的酒瓶,這次,邱凱沒有阻止她。

「李哥……還沒回來?」

「嗯,下午的時候打了個電話,説那邊的事情還沒談妥,可能要過幾天才回來。」徐聆説着,語氣十分平靜。

「那……」

「邱凱啊,」徐聆打斷了邱凱的話,她扯了扯自己連衣裙的襟,道:「今天我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長大成人後的第一次。」

邱凱保持着沉默,他知道此時的徐聆不需要他回答。

「斯蕭説我應該多温柔一點兒,説我應該和那些電視劇裏的女主角學學怎麼打扮自己。呵呵,他這麼説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我一直都沒聽他的,沒有按他説的去做。」

説到這裏,徐聆的音調一下子低落了很多。

「本來……我是準備好好打扮一下給他個驚喜的,畢竟,他走了那麼久了,而且……」

徐聆自嘲般笑了一下:

「今天,是我們兩個認識的子來着。」

得知今天對於徐聆和李斯蕭二人來説是這樣一個充紀念意義的子後,邱凱瞬間全明白了。徐聆今天異常的打扮,異常的言行,以及剛才在酒桌上失態的行為,所有的不同尋常,都因此得到了解釋。

「徐姐,李哥只是有事罷了,説不定明天他就回來了。你……」

「他在躲着我,」徐聆又喝下一杯酒,放下杯子道,「他在有意躲着我,我能覺的道。」

「這個……李哥不會做這種事的吧?而且他為什麼要躲着你,沒道理啊。」

「邱凱,」徐聆説着,突然抬起頭,緊緊盯着邱凱的眼睛,「你也是男人,你説,對於男人來説女人是什麼?」

「額……」這樣一個問題邱凱一時半會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自己斟酌着字句,然後試探的道:「伴侶?畢竟那啥,人們不是都説'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嗎,所以……」

「就這些?」徐聆依舊盯着邱凱,有些咄咄人的追問。

「還有,額,情上的需要啊,」邱凱看着徐聆的眼睛,和她那因為趴在桌子上的動作而「放」到了桌子上的酥,猶豫着,還是把下一句話説了出來:「生理上的需求,也有吧。」

「哼,我就知道。」徐聆終於放過了邱凱,一邊倒酒一邊道。

「我説的也都是事實啊,徐姐。啊……」邱凱解釋着,卻見徐聆對着他舉起了酒杯,他也忙端起自己沒怎麼碰的酒,和徐聆幹了一杯。

「生理需求……嗎?説白了,就是吧。」

見徐聆説的如此直白,邱凱不好接話,只得點了點頭。

「那對你們男人來説,就那麼重要嗎?」

又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邱凱覺得自己現在坐在徐聆面前不是吃飯的,而是來接受審訊的。但這次徐聆沒有等他回答,就繼續説下去了。

「算了,你不用説了。反正我是知道,你們男人都是下半身指揮大腦的動物,一天沒有都不行。」

「喂,徐姐,你這就有點兒一竿子打到所有人了吧?就算你説的是實情,也不能這麼説啊。你都已經是結過婚的人了……」

「怎麼了?我説到你的痛處了?」徐聆看着邱凱道。邱凱沒有説話,只是自己拿過酒瓶上了酒,然後喝了一口。

「我就算説的不對,又有什麼區別?打個比方,你新找了個女朋友,但她卻不願意和你去開房,不願讓你碰,你還會和她在一起嗎?」

邱凱隱約猜到徐聆剛才的這一番話在影什麼了,他考慮了一下,然後道:「如果我的她的話,我會的。至少我可以等。」

「那不還是不行嗎?」徐聆撇了撇嘴道,她突然停住了動作,用一種很猶豫的口味説:「如果,如果你的女朋友得了一種病,很長時間都不能和你正常的在一起,你會怎麼做?」

果然是這件事嗎。

早已料到徐聆會提到這點的邱凱,很快給出了回答:「我會陪着她,陪她把病治好。」

「是嗎?」聽到邱凱答案的徐聆笑了笑,然後低聲説了一句:「他也是這麼説的。」

徐聆最後一句話的聲音説得很低,邱凱只是隱約聽到了「説的」二字,其餘都沒有聽清。但直覺告訴邱凱,徐聆這句話和李斯蕭有很大的關聯,所以他沒有繼續話題,而是陪着徐聆,靜靜的喝酒。

這番對話,似乎為這頓飯的談話環節劃上了休止符。在那之後,徐聆不再一杯接一杯的灌酒,邱凱也不再提起剛才的話題,兩人默默不語的,將這頓飯吃到了最後。但最後,那瓶一斤裝的牛欄山,還是有一多半都進了徐聆的胃裏。徐聆最後已經很明顯的表現出醉意了,而邱凱因為量少的原因,雖然頭有點兒暈,但沒有什麼大礙。

「我,我去結賬。」

徐聆搖晃着站起來,但在離開桌子轉身時,那雙不合腳的高跟鞋讓她腳下一歪瞬間就倒了下來。邱凱猛地上前一步,千鈞一髮的扶住徐聆。

「徐姐,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我不要回去!」躺在邱凱臂彎中的徐聆依然有力氣反抗,她掙扎着想要站起來,但高跟鞋此時成了最大的障礙,她幾次的努力不僅沒有取得效果反而差點崴到自己的腳。

「那徐姐,我送你上樓休息一會兒吧。」徐聆不願意回家,邱凱也不好強制的把她送回去。而且邱凱還發現一個問題,徐聆的家他雖然知道大體位置,但具體在哪個小區的哪棟樓卻一概不知,現在徐聆已經陷入了胡言語的狀態,他想從徐聆口中問出地址的打算也落空了。現在是晚上8點不到,時間還不算太晚,他便順勢提出了這個建議。

「嗯?唔……嘔!」徐聆回答邱凱既不是同意也不是反對,而是一生乾嘔。

邱凱瞬間着急起來,眼下要是讓徐聆在店裏吐了就不好收拾了,他一邊招呼老闆娘一邊架起徐聆的胳膊,老闆娘和邱凱早就是老人了,對於邱凱暫時記賬的要求口答應,還幫着邱凱把徐聆架到了門外。

但在樓梯之前,邱凱卻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學長?」

提着兩個裝了蔬菜的大塑料袋的林悦看着邱凱和他肩膀上架着的徐聆,一下子呆在了那兒。

「額,林悦啊,你出去買東西了啊。」

林悦沒有理會邱凱的招呼,而是徑直把視線投向邱凱肩上的徐聆。

「學長,她是誰啊?」

「她?啊,這是你徐聆姐,她也是Z大畢業的,是我的徐姐,説起來也算是你徐姐來着。」

「我中午見過她。」林悦説着,似乎忘記了剛剛她還在向邱凱詢問徐聆身份這件事。接着,她意味不明的説了一句:「學長,我記得她説過她已經結婚了的……」

「啊,是啊。她丈夫也是我的學長,比你大十幾屆來着。」邱凱沒能馬上明白林悦的用意,但直覺告訴他留在這兒並不是一件好事。

「學長你這麼抱着別人的老婆,好嗎?」

果不其然,林悦馬上就冒出一句讓邱凱冒汗的話。

「徐姐只是喝醉了,我帶她上去休息會兒,一會兒就送她回家了。」看着眼前明顯在吃飛醋的林悦,邱凱在心中飛快的思考身之策,正好,這時賓飯店的老闆娘從店裏出來了,她顯然是看到了站在門口卻沒有進來的林悦才出來的。

「悦悦,你站在那兒幹啥啊?趕緊把菜送進來啊,等着用呢。」

「看,你嬸嬸叫你了,趕緊進去幫忙吧。」邱凱趁機道。

林悦看了邱凱一眼,最終還是轉身進了店裏。

呼,這小丫頭真難。邱凱想着,託了託肩上有些滑落的徐聆的胳膊,但這時一直都沒有説話的徐聆卻抬起了頭,模糊不清的説了句:「胃難受。」

「什麼?」邱凱沒有聽清,但還沒等他問第二遍,徐聆就一口吐了出來,如果不是邱凱閃得快這口絕對會吐在邱凱的身上。或許是因為沒有吃多少東西,徐聆吐出來的主要是水和一些食物的殘渣,但四周的空氣卻在一瞬間是酒的刺鼻氣息。

看了是真的不能就這樣把她送回家了。

邱凱這時也沒有別的選擇了,確認徐聆的狀態穩定下來至少短時間不會再吐之後,他扶着徐聆,上了樓。

「嘔……」

徐聆扶着馬桶,大口大口的嘔吐着。

她晚上吃下去東西早就吐的一乾二淨了,現在吐出來的都是透明的夾雜着未消化酒的酸水。狹小的衞生間早已是刺鼻的酒氣,但在衞生間裏的另一個人——另一個一直站在徐聆身後的人看來,這裏不只充了酒的氣味,還帶着一絲莫名的哀怨氣息。

邱凱伸出手,想要扶徐聆起來。跪伏在地板上的徐聆打開了邱凱的手,她還不認為自己有那麼的弱不風,但她的拒絕與堅持很快就在現實面前被擊得粉碎。

徐聆的腿已經軟了,她本沒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萬般無奈之下,邱凱只好用強一般托住了徐聆的胳膊,然後將她抬了起來。

「徐姐,洗把臉吧。」

邱凱擰開了水龍頭,白瓷的洗臉盆裏立即跳躍起白的水花。徐聆搖搖晃晃的扶住洗臉盆的邊緣,然後將臉埋進了那清澈的水中。或許是冷水的刺讓她恢復了神,洗完臉後的徐聆褪去了鉛華,也重新恢復了理智與冷靜。

「你出去。」

依舊站在盥洗台前的徐聆,突然説了一句話。

「你説什麼?徐姐。」

「我讓你出去,」徐聆轉身面對邱凱,漉漉的頭髮下是一雙恢復了清澈的眼睛,「還是説,你在看了我吐酒、看了我眼淚之後,還要繼續看我上廁所?」

邱凱這才明白徐聆是什麼意思,立即無條件的走出了衞生間。

但站在門外,他才細細思索到剛才徐聆話中耐人尋味的細節。

眼淚……

徐聆,剛才哭了?

老實説,自始至終,邱凱並沒有看到徐聆的正臉。但他看到了,埋頭於水之下的徐聆,那不斷動的肩膀與久久不動的沉默。

時針,已經走過8的刻度線了,現在,是晚上時間8點過一刻。

再過半個小時,就要沒有從附近開過的公車了,而在這個略顯偏僻的小地方,很難馬上找到出租車。

真的……要和徐聆共度一個晚上?

邱凱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理準備。

雖然這幾天他已經和幾個女共同度過了難以忘懷的夜晚,但那些女人或者女孩對於邱凱來説都是沒有常瓜葛的陌生人,就算是發生了什麼意外,邱凱心裏也沒有多少負擔。

但徐聆不同。

徐聆是邱凱的人,是邱凱十分要好的朋友,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工作上的同事。

最重要的是,她是別人的人,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心有所屬的別人的人,而且這個別人,不偏不倚的是邱凱另一個關係同樣親密的人——李斯蕭。

如果今晚的事發生在一個星期前,那麼邱凱還能十分自然的和徐聆説笑着熬過一個充了工作與閒聊的夜晚,但經歷了這麼多次與不同女的相遇後,邱凱對自己的自制力,越來越沒有自信。特別是今天早上,他就近乎失控的欺負了羅思,雖然他的理智絕對不會允許,但他很擔心自己會不受控制的做出讓他後悔一生的行為。

而這時,衞生間的門被拉開,徐聆從裏面出來了。

但重新看到徐聆第一眼,邱凱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啊?你個傢伙,你家浴室漏水不告訴我一聲,害我被淋了一身頭髮全了……喂!別笑了,你還笑!趕緊給我去拿巾!」

二十分鐘後,客廳。

邱凱坐在椅子上,眼睛盯着顯示器中的進度條。

「這就開始幹活了?」

邱凱回頭,看到正用巾擦着頭髮的徐聆正重新從衞生間裏走出來。

「本來就説今天晚上要加班幹活的,結果吃飯費太多時間了,現在只能加油幹,能幹一點兒是一點兒了。」邱凱説着,儘量將自己的視線從剛剛出浴的徐聆身上移開。

剛才,因為被從樓上漏下來的水淋了一身,徐聆只能把她穿着的那件被的連衣裙掉,然後湊合着在衞生間裏用洗臉池和塑料盆衝了個澡。邱凱所做的則是提供了一條「儘可能乾淨」的巾,至於衣服,徐聆最後換上了她去買裙子時換下來的那套舊衣服,讓對此還有點兒小想法的邱凱完全落空。

因為是舊衣服,所以徐聆完全回到了平時的那套穿衣風格。十分常見的T恤,配合十分普通的牛仔熱,這套衣服唯一的優點或許就是出度比那件連衣裙略高,至少徐聆的白腿和白脯都能一覽無餘。而且,或許是因為剛剛洗完澡的原因,徐聆的T恤有些貼在了身上,緊貼於皮膚之上的布料讓她文的輪廓都凸顯出來,瞬時讓邱凱陷入移開視線還是繼續大眼福的兩難境界。

「你先歇會吧,我替你。」徐聆知道反覆重複安裝系統的程並不是一件有趣的活,那很枯燥,如果換做之前的邱凱肯定口答應的和徐聆換。但現在,情況發生了變化。現在,邱凱和徐聆是在他的家裏,屋裏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時間也一步步走向了深夜,這種氣氛是在是太符合邱凱心目中「發生些什麼」的背景環境,所以他很擔心,自己一點手上沒有工作,不再被分散的力會不會讓他做出些別的事情來。

「怎麼了?從椅子上起來啊。哎呀,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墨跡啊。起來!」

徐聆最後急了,直接就要坐到邱凱的腿上。邱凱一驚,忙從椅子上彈起來跳到了一邊,而只是在虛張聲勢的也就十分順利的坐到了椅子上,接手邱凱的工作進度繼續。

「徐姐。」

「嗯?」

「你今天晚上,真的要住我這兒?」

「怎麼?現在也沒有回我家的公車了吧,還是説你準備出錢幫我叫出租車?」

徐聆看着屏幕,頭也不會的道。

「額……可以啊。」邱凱本能的就要同樣後者,但他馬上就發現,叫出租車並不是徐聆期望的答案。

徐聆停下了手頭的工作,轉過身,趴在椅背上盯着邱凱,道:「你就那麼討厭我?非要在這種時間趕我走?」

「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只是什麼?」

「咱們畢竟是男女獨處一室,我怕到時候把持不住啥的,就……」

聽邱凱這樣解釋,徐聆反而像是被氣樂了一般笑了一下,然後道:「你怕到時候把持不住?是怕你把持不住還是怕我把持不住?」

這個問題的答案一眼看上去十分明顯,但有了前幾次的經驗邱凱知道這回的問題肯定沒那麼簡單。果然,在邱凱用沉默作了回答之後,徐聆又繼續道:「男人可以把持不住,那女人呢?有誰想過沒有女人也有情不自的時候?」

邱凱不敢去細思徐聆話中指代的意思,他現在只要確定徐聆不是在説自己就心意足了。

「算了,今天是沒心情幹活了。」徐聆説着,扔下了手上的鼠標。其實這個時候,那一堆組裝好的主機也已經有半數安裝好系統了。

「吶,邱凱。」徐聆開口道。

「什麼?」

「你李哥……李斯蕭他,有沒有對你説起有關我的事情。」徐聆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關於你的事情?邱凱馬上想到了徐聆的秘密,但那是李斯蕭酒後吐真言説出來的,應該不算這個問題的範疇之內,於是他直接了當的回道:「沒有,關於私人的問題沒有。」

「是嗎?」徐聆説着,把玩着自己因為出浴而仍有些漉漉的髮絲,「我還以為你們男人在一起,討論最多的就是女人的內容呢。」

「你想哪兒去了,徐姐。」

「邱凱。」

「嗯?」邱凱看着徐聆,猛然發現,此時依然在指尖繞着髮絲的她,比方才一襲裙裝示人時更多了幾分柔美的氣息。但現在,邱凱卻並不希望看到這分柔美,因為他能看出,這柔美並非來自她的喜悦,而是源自那從內心深處緩緩淌出來的哀愁。

「斯蕭,在外面有人了。」

淡淡語氣説出的一句話,卻讓邱凱驚的踢倒了腳邊的紙箱。

「徐,徐姐……這種事情,你可不能……」

徐聆看着明顯慌起來的邱凱,微微一笑,道:

「怎麼了?我不能怎麼?」

「額,不能説啊,這種事情……你放心吧,我不告訴李哥,所以你也別…

…「

「邱凱,」徐聆打斷他,「我是認真的。這件事,我懷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而且,這次他去深圳,去了那麼長時間,他也是,太不小心了……「

説到這裏,徐聆又笑了一下,但這次的笑容,不太輕鬆,而是充了寂寞與無奈。

「他和那個女孩,一起去酒店的時候,被我的一個閨看到了。照片還在我手機存着呢,你要看嗎?」

「……不,不用了。」到了這一步,邱凱還能説些什麼。

「其實啊……」徐聆目光虛無的看着前方,腳上依舊是那雙邱凱為她找出來的粉拖鞋,鞋跟輕敲着地板,聲音輕輕的説出接下來的話,「我並不是很怪他。」

邱凱強忍着,才沒有讓自己問出為什麼。

「因為,我並不算一個完整的女人,作為一個子,我是不合格的。」

到這裏,邱凱已經明白徐聆要説些什麼了。

「聽説過低下這種病嗎?」

儘管之前專門查過這方面的有關信息,但邱凱還是十分識趣的選擇了搖頭。

「我想也是呢……這種病,平常人第一反應肯定是真的假的,當初我從醫生那裏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也以為他是在和我開玩笑來着。」徐聆説着,牙齒輕輕咬住了嘴,「但是,這就是我得的病,是我作為一個子最大的缺陷。」

「小時候,在我上高中的前一年,我遇到了一些事……」

「那天晚上,我從補習班下課,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冬天,天很黑,我們家那條老路又沒有幾盞還亮着的路燈,所以……」

隨着徐聆的停頓,邱凱的心也不跟着提了起來。

「有個男人,我不認識的男人,從後面,把我抱着拖到了了旁邊的巷子裏。」

邱凱睜大了眼睛,因為據他從李斯蕭那裏得到的瞭解,徐聆和李斯蕭在一起時,的確還是處女。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吧,那個男人居然沒有……沒有真正那樣對我。他只是一直把手伸進我的衣服裏,摸我,手很涼,很糙,他用的力氣很大,摸得我很疼。」

這無疑是徐聆一生中最灰暗的回憶,而邱凱也明顯的發現,徐聆的聲音隨着她敍述的繼續而越來越不對勁。雖然她的語氣還是那麼樣的平靜,但邱凱卻聽出了那一絲絲藏在表面的平靜之下的顫抖,與恐懼。

「徐姐,你別説了……」邱凱出聲阻止,但徐聆卻像沒有聽到一般,依然在繼續着這個黑暗的話題。

「我……一直在哭,什麼都不知道,腦子裏一片空白,只是哭,眼淚,似乎想讓他可憐我。但他最後沒有鬆開,只是一直不停的在説:'別動啊,一會兒就不疼了,聽話。'我想按照他説的做來着,但做不到,身體動都動不了,只能讓他動作,我只能哭……」

看着漸漸在椅子上縮起肩膀的徐聆,邱凱保持着沉默,沒有做出任何安的行為。他有種十分強烈的預,現在,他上去安撫並不能起到穩定徐聆情緒的效果,所以他在等,等待着那個適當的時機出現。

「然後,他走了。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那之後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依然是一片空白,直到我媽媽因為看不到我回家,出來找我,才在路邊發現了我。」

説到這裏,徐聆捂住了嘴,似乎是在抑自己的聲音。

「她嚇呆了,跪在我身邊,抱着我哭。我是在她的眼淚落在我身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的,那個時候,我的第一個動作居然是躲開,躲開抱着我的媽媽。然後,直到她的手摸在我的臉上,那種不一樣的覺傳過來,我才反應過來。我那時候的眼淚已經幹了吧,但我還是抱着我媽媽哭了。好害怕,真的好害怕,抱着她我才能覺自己還活在這世界上。」

似乎有什麼從徐聆的臉上滑了下來,她鼻子,突然笑了出來。

「這些事情,我連李斯蕭他都沒有説過來着。沒想到現在居然對你説了,真是……」

「徐姐,我不會告訴別人的,絕對不會。」邱凱鄭重的承諾。

「哼哼,我既然都告訴你了,這些我還能管得住嗎?」

「徐姐,我真的不會……」

「好了,我知道了。」徐聆打斷邱凱,「不用那麼拼命的證明你自己了。」

「啊,嗯。」邱凱無言,只有默默應諾,而徐聆,則繼續開始了自述。

「那件事,一定是在我的心裏留下影了。那之後我休學了一年,最開始的時候,我對於沒個靠近的男人都害怕的不行,連我爸爸和哥哥都一樣。後來,漸漸好一些了,但也不能和陌生的男人過於接近,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躲開。」

「邱凱,你還記得我當年在大學裏是護理系的吧?」説到這裏徐聆突然問道。

「嗯,我好記得徐姐是護理系的系花來着。」

「還不是你們男生瞎評的,我可沒承認,」徐聆的臉因為這些話多少輕鬆了一些,她繼續解釋道,「我進護理系,就是考慮護理系幾乎沒有男生,不用和男同學有那麼多的接觸。本來我媽媽是想讓我在本地上大學的,但我不想一直待在家裏,一直都沒法自己獨立,才堅持着來了Z市,來了這所學校。」

「但是護理系和男生的可不少啊。」邱凱忍不住説了一句。

徐聆笑了,似乎想起了學生時代的有趣往事:「是啊,當年全校的男生都知道護理系的女生是數量最多、品質最高的,你們就像一羣買東西的大媽一樣,天天圍在我們宿舍樓的下面,宿管大媽趕走一次又來一次。還有些聰明的,直接了當的找我們的班長提出要'聚會'、'聯誼',實際上那些土建專業的、糧油專業的和尚班,哪個不是看中了我們專業裏的女生才來的。」

「唉?徐姐你們那年還有這樣的事情啊,我可沒參加過。」邱凱還有句潛台詞,他沒參加的原因是他在大學軍訓結束後就有了女朋友,那之後「名草有主」

的他就被班裏的男生排除在這些活動之外了。

「那是你自己吧,反正我大二的時候見到了不少。」徐聆説着,語氣已經輕鬆了不少。

「是嗎?」邱凱説着,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徐姐……你和李哥,就是在你大二的時候認識的吧?」

徐聆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嗯,就是在那一年。」

「那一年,他是第一個敢主動和我搭話的男生,也是那一年,我答應了他,成了他的女朋友。」

第十二章最漫長的一夜

「他,李斯蕭,是一個很特別的人。」邱凱沒有接話,靜靜等待着徐聆敍述這他不瞭解的往事。

「那個時候,我是整個系裏女生最不合羣的,不想和男人有接觸的我基本不參加班裏的活動,和宿舍里舍友的關係也因為相同的原因而不怎麼好。大一的時候,我就被硬拉着去了一次吧,學生會的聚會。」説到這裏,徐聆停頓了一下。

「我其實很早就認識他了,因為當年他是校學生會的副主席,而我又被室友拉着進了學生會鍛鍊,就這樣在剛入學的時候就認識了他。後來,我那個室友很快就從學生會退出去了,但我還一直留在那兒。然後,大一第一學期結束,冬至的那一天,學生會全體去外面來了一次餃子宴。他那時候已經是內定的下一屆主席了,自然要去,而我因為之前一次都沒有參加過這種活動,也被硬拉着去了。」

「然後……」徐聆淡淡地嘆了口氣,「那天晚上,聚會結束的時候,他向我表白了。」「表白了?然後你就……」邱凱忍不住追問道。

「沒,我沒答應。」徐聆笑着搖了搖頭,「我當時很驚訝,完全沒有想到明明已經是這麼刻意不顯眼的自己為什麼還會招來這樣的告白。但説實話,當時很多學生會里的女生都暗戀他,能被他告白,我的心裏還是有點兒高興的,但説到底,我還是不怎麼適應和男人相處,所以最後我拒絕了,但高速他這並不是因為我討厭他,而是我沒準備好。」「然後,這句話似乎是給他動力了,他開始正式的追求我。他其實不怎麼會照顧人,因為他是個工作狂,那個時候就是了,但大學裏的動作畢竟還是少數,所以他也會學着那些男生一樣,給我送飯,約我出去看電影。和他在一起我輕鬆的,或許是因為他表現的不是那麼心急吧,我沒有到有什麼力,漸漸的也能很自然的和他説話了。最後,大二那年,他給我辦了一個很特別的生派對,然後……我答應了他。」聽到這裏,邱凱已經能和他所知曉的內容連接起來了,但他依然保持着沉默,靜待徐聆繼續敍述。

但徐聆下面的一句話,卻是轉向了邱凱。

「邱凱,你在大學的時候有女朋友嗎?」邱凱愣了一下,但還是回答道:「有過一個,大一的時候。」「就一個?」徐聆突然這樣問道。

「我們在一起了三年,然後……因為一些原因分開了,在我決定要留在Z市的時候。她好像,出國了吧。」邱凱簡單的道出了那段他至今唯一一次的情。

「這樣啊……」徐聆從邱凱的話中聽出了一些不同的意味,她很明白的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了另外一件事。

「你和你的女朋友,認識了多久,做了那種事情?」「哈?」邱凱沒有反應過來,那種事情是指……「就是去賓館開房啦,別告訴我你一次都沒去過。」

「咳咳!」終於反應過來的邱凱藉着咳嗽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尷尬,然後有些訕訕的道:「去過……大一的時候就……」「喲,那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早得多啊。」

徐聆有些調笑意味的説道。

「徐姐……你別逗我了。」邱凱也被得有些尷尬,忍不住道。

「知道了,知道了。」徐聆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她接着説自己的話題道:「可能是因為那件事對我的影響太深吧,我答應他之前,心裏就一直在想這件事。」

「他似乎也知道我避諱這件事,一直都沒有提起過,不過我知道他實際上也是想要這些的,所以……最後我主動提出了這件事。」「誒?是徐姐你主動的?」邱凱不發問。

「是啊,很奇怪嗎?」徐聆看向邱凱。

「不,沒有,不奇怪。只是有點兒意外罷了,畢竟這種事情都是男方……」

「是啊,他當時也很意外,但也很開心。後來,我們找了一個比較特別的子,就去了。」徐聆説着,聲音又低落下來,「好巧呢,正好是今天,我決定把自己給他的子。」再次從徐聆口中聽到驚人事實的邱凱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十幾年前的今天,居然是這樣一個特別的子,那現在……邱凱突然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然後,就像我最擔心的那樣,我本就不能……我不是討厭他摸我,但我對他的動作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心跳沒有加速,他摸我摸的越多我的身體就變得越僵硬。」徐聆説着,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最後,是不了了之了。第一次,結果留下了很不好的回憶呢。」説着,她像是自嘲,又像是嘆息般出一個笑容。

「然後,他開始想辦法。一開始他以為我是太緊張,暑假的時候,他帶我出去旅遊,還在賓館的電腦裏找那種電影給我看,但還是不行……後來,我也忘記是什麼時候了,他拿了一瓶什麼東西,好像是潤滑油吧,説是用那個就可以進去了。我知道這是我自己的原因,所以我沒有反對,讓他用了那東西進來。潤滑油很涼,進來的覺,很疼,很不舒服……但我忍住了,我覺得既然他已經為我做出了這麼多的犧牲,他不在乎我這方面的缺陷,我就應該為他做出這些付出。但是——」徐聆頓了一下。

「我還是錯了啊。我以為,只要能用潤滑油那樣做,他就能足,如果一次不行我多忍幾次就好了,直到畢業,直到結婚前,我都是這也想的。但是,我還是不瞭解男人啊……不瞭解他真正想要什麼。」徐聆再一次轉向了邱凱,開口詢問道:「邱凱,這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在你看來,我這樣的,我……算是一個合格的子嗎?算是一個正常的女人嗎?」「我沒法説,徐姐,這不是我能評判的事情。」邱凱只能這樣回答。

「是啊,你不能評判呢,」徐聆移開視線,語氣落寞的重複着,「但為什麼他知道這些,他能評判這些,他卻沒有告訴過我呢?」沉默,邱凱只有沉默。

「結婚之後,我也開始自己想辦法。看醫生什麼的是沒用的,因為我自己明白,這是我心理上的問題,吃那些調養的中藥是沒用的。」徐聆接着説道。

「徐姐,你自己想辦法……難道……」邱凱想起了那被他留在店裏的紫按摩

「你想哪兒去了,我只是自己上網找點兒那種錄像什麼的看看而已,沒做那種事情!」但徐聆卻好似誤解了邱凱的意思。

看着有點兒生氣的徐聆,邱凱忙解釋道:「徐姐,我不是那個意思!」「那你是什麼意思?」「額,這個……」邱凱猶豫着是不是要把他在店裏所見到的東西告訴徐聆。

但徐聆沒給他猶豫的時間,緊緊相道:「説啊,你到底是啥意思?」「那我説了,你別怪我啊,徐姐。」邱凱決定坦白,但還是習慣的給徐聆打預防針。

「看你説的內容是什麼,我再決定怪不怪你。」徐聆則十分機的回答。

「額,好吧,」邱凱無奈,只好道,「我去店裏拿東西的時候,收了一個快遞,那個應該是徐姐的東西吧?」「我的東西?」徐聆重複了一遍,她猛然想到了什麼,臉刷的一下就變得通紅。

「嗯,你的東西。」或許是因為窗外的夜過於濃厚,邱凱並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徐聆臉的驟變,他還在自顧自的道:「徐姐,本來我還在懷疑那東西是不是送錯了來着,現在聽你這麼説,原來你還買了那種東西來'鍛鍊'啊!」

「別説了啊!」徐聆終於忍不住了,衝上來捂住了邱凱的嘴,而邱凱,也直到這一刻才發現徐聆的耳朵都已經因為羞愧而變得通紅通紅。

「哈,哈……」徐聆着起,她從嘴中呼出的氣息直直的打在邱凱的臉上,帶着一絲酒味,還有一股十分好聞的香氣。受到這香氣的勾引,邱凱身體的某處開始蠢蠢動,本就已經被挑起了情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了某種理所當然的變化。

「那個,那個東西,只是我買來試試的,我還一次都沒有用過。」「唔。」

被捂住嘴的邱凱,只能用唔聲來回應。

「這件事斯蕭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所以,你不要告訴他,成不成!」對於徐聆以命令口氣説出來的請求,依舊被捂着嘴的邱凱,只能繼續唔了一聲。

「啊,對不起。」直到這時,徐聆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是多麼的曖昧,自己和邱凱之間又是接近到了一個何等親密的距離。她趕忙送開了手,但沒有回到椅子上,而是就這樣,站在邱凱面前。

「邱凱。」「怎麼了?我不會告訴李哥你買了按摩的,我發誓。」邱凱頗有先見之明的説道。

「我不是説那個了!還有別説按摩這個名字!哎呀,我怎麼自己説了……

啊!算了!「邱凱看着徐聆,他覺得眼前一臉嬌羞與糾結的徐聆是十分難得的景,因此要抓緊時間欣賞。

「總而言之!」徐聆終於從自怨自艾中解出來了,「我不追究你拆我快遞的事情,你也別把我買,買……買那個的事情告訴李斯蕭!」「嗯,我答應。」

邱凱道,「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一句,徐姐。」「提醒什麼?」有了之前的經驗,徐聆現在對邱凱説的話十分警惕。

「下次買這種私人物品別用店裏的地址。就算你是擔心被李哥看見,也要用自己的名字當收貨人吧?我今天拆開箱子的時候,還以為裏面裝的是前幾天發來的零件。」「我這次是慌了啊!一不小心點錯了,等發貨了才發現用的是進貨的地址,快遞都快到了也沒法改了。」徐聆低聲解釋着,「再説了我一直都在店裏的,本以為反正都是自己接沒有區別,誰知道偏偏是今天你自己一個人在店裏的時候快遞送了過來。我還以為是明天呢!」邱凱本想繼續調笑一下徐聆,他實在是覺得罕見的出含羞臉龐的徐聆非常有意思,但話到了嘴邊,他突然醒悟自己現在和徐聆有些太過親密了,對於已經結婚了,特別是之前還有過那樣的經歷對男有抗拒心理的徐聆來説,這種親密着實不算正常。

「怎麼了?」似乎是察覺到了邱凱態度的突然轉冷,徐聆問道。

「那個,徐姐。我問你件事好嗎?」「什麼事?」「你……不是很討厭男人的嗎?」「不是啊,我只是不習慣和陌生的男人在一起而已。」徐聆快速的回答道,「你説的我和不喜男人的女同戀一樣,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和斯蕭結婚啊?」

「但是,我記得一開始徐姐你對我就好的。那時候,我不算……陌生的男人嗎?」

邱凱試探着問出了這個在他心裏盤算了很久的問題。

「呃?」徐聆一下子愣住了,她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大概……是因為你給我的覺和我弟弟很像吧?」「你弟弟?」「是啊,我有個哥哥,還有個弟弟,我是家裏的老二來着。」「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啊……」不得不説,這個答案有點兒出乎邱凱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氣氛,不知為何變得有些尷尬,邱凱和徐聆都沒有再開始新的話題。兩人都沉默着,但二人的距離是如此的近,讓這沉默對於減輕尷尬毫無助益,反而加重了兩人心中那模糊而微妙的情愫。

「那個,我有點兒暈了。」徐聆率先打破沉默,一邊説着一邊站了起來。

「我送你回家嗎?」「不用,這個時候連出租車都不好找了吧?」徐聆説着,「而且……我今天不怎麼想回家。你幫我找個地方吧,我躺會兒就行。」「那…

…徐姐你去我卧室睡吧。「邱凱現在基本也明白了,今天的徐聆並不想回到那個和李斯蕭共同的,但卻會勾起他傷心回憶的家裏。

「那你今天晚上怎麼辦?」徐聆順着邱凱的話問道。

「我?」邱凱這才想起,他的家裏只有一個卧室一張,「我今天就在沙發上擠擠吧,反正是準備徹夜幹活來着,幾點睡還不一定呢。」「我稍微躺會就成,你要是累了,可以叫我替你。」徐聆説着,她還記得先前説過要幫邱凱幹活的話。

「沒事,我自己一個人能完的,徐姐你趕緊去睡吧。」「可是……」「徐姐,」見徐聆依然很猶豫,邱凱突然嘆了口,「你是不是不想在我的上睡啊?」

「啊?不,不是啊……」「那你為什麼一直都不願意動啊。」「那個,那個……」

「好了,好了。你既然頭暈就別一直站在這兒了,去我是休息吧。」邱凱説着,推着徐聆去了卧室。

邱凱的卧室和客廳一樣,也基本在所有的空地都放慢了箱子,進來的時候,兩人還不得不從門口的那兩摞箱子中間擠鑽進來。卧室,其實算是邱凱最不想給外人看的地方。雖然卧室裏的擺設很簡單,除了衣櫃和就沒有了第三樣,但邱凱是個很隨意的人,比起每天都整理他更喜積攢到一定程度再進行大掃除。好在,昨天邱凱閒着沒事剛剛打掃了一下卧室,而且卧室裏堆的紙箱也起到了一定的遮擋作用,這次讓邱凱不至於那麼的尷尬。

「徐姐,要不我給你換……」邱凱話未説完,就見徐聆撲倒在上他從昨天開始就沒疊的被子上。瞬間,邱凱尷尬不已。

「你和他一樣,早上起都不喜疊被子。」臉埋在邱凱被子中的徐聆模糊不清的説着。

「誒嘿嘿……」邱凱只能訕笑兩聲。

接着,徐聆沒有説話,她好像就這樣睡着了一半,趴在上一動都不動。邱凱站了一會兒,他本想把被子給徐聆蓋好,但那太空被都被徐聆在身體下面,他不敢輕易上去妄動。因此,最後他還是選擇了離開。

但就在他準備開門的時候。

「哎?誒?怎麼回事……」邱凱剛剛拉開門,就聽見一片稀里嘩啦的摔落聲,而將門更加打開一點兒後,他看到原本放在門兩側的箱子都倒了下來,那些裝着空機箱的包裝箱全部堆到了卧室門口的地板上,足足有一人多高。

「怎麼了?」似乎是被吵醒了的徐聆在邱凱身後問道。

「額,好像是門口的箱子倒了,我馬上就挪開。」説要挪開,但邱凱被這些箱子堵在門口,如何出去成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這些裝着機箱的包裝箱體積都不算小,雖然分量不算重,但堆成一堆還是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邱凱想從裏面把箱子推開,但箱子紋絲不動,似乎被卡主了。他又試着把箱子搬到裏面,但搬進來的箱子放在哪兒是一個問題。卧室裏沒有更多的空間了,唯一可以放的地方是上,但那上面現在……「邱凱?」「徐姐,你先等會兒,我馬上就能開這些箱子了。」邱凱的焦急情緒也傳達給了徐聆,但隨着徐聆的出聲詢問,邱凱變得更着急了。或許是因為酒的影響還留在他體內,他現在有些無法控制自己的思想,一想到身後那張他睡過無數次的上現在正躺着一具無比人的軀體,他就抑制不住的產生某種生理反應。

媽蛋!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

邱凱惱了,他不顧面前的箱子裏裝着的全是貴重貨物,直接踹了一腳。但這一腳非但沒有起到什麼有利的作用,反而讓一個位於最上方的箱子搖晃了一下,險些砸在邱凱的身上。

卧槽!

「邱凱,要不……你過來吧?」身後傳來的聲音,讓邱凱一下子愣住了。

「徐,徐姐?」邱凱回身,看着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坐在上的徐聆,不敢相信剛才的邀請是發自她的方向。

「你……過來吧,我給你讓個地方。」徐聆説着,往一邊移了移,但無論她怎樣移動,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她,在邀請邱凱一起同共枕?

這一瞬間,邱凱覺得,自己一定還是在夢裏沒有睡醒,但徐聆的下一句話,就徹底打破了他這蓋彌彰的掩飾。

「過來吧,我……不介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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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姐……」邱凱站在門邊,看着徐聆,卻遲遲不敢移動腳步。

「這裏,怎麼説都是你家,是你的啊,我也就是借用了一下而已……反正,你過來吧。」徐聆解釋着,但這理由連她自己都覺得過於牽強,説着説着,她自己已經先尷尬的低下了頭。

「那……今天晚上的工作……」「反正都已經組裝完了,剩下的,等明天再説吧。」「哦,這樣啊,好。」邱凱呆呆的認同這徐聆的話,但下一句該説什麼,他卻想了好久都沒想出來。

空氣,有些凝固,尷尬的氣氛充斥在兩人心中。最後,又是徐聆率先耐不住子打破了僵局——「你就打算一直站這麼遠和我説話?」邱凱一直站在門邊,距離坐在上的徐聆,可以説是距離最遠的一個位置。

「徐姐,我還是就這樣吧,我怕靠近了我會……」「會做什麼?」邱凱不説話,他怎麼可能把自己已經對徐聆起了唸的心理活動説出來。

「唉……」徐聆嘆了口氣,「我都説了我不介意讓你過來了,真不聽話……

別傻站着了,到這邊來。「説着,還拍了拍身邊的單。

「徐姐,你就饒了我吧,我怕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會被李哥吃了的。」邱凱開始求饒,不過這話也不算是假,雖然一直是獨處一室,但房間從還算寬敞的客廳換成了只有的卧室,這種環境如果被李斯蕭看到了,邱凱的小命估計真的難保。

邱凱不提到李斯蕭還好,現在這個時候提起他的名字,恐怕只會讓徐聆更加的生氣。果不其然,在邱凱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徐聆已經帶着怒氣開口了:「哼,你還敢説這個?你和別人的老婆獨處了這麼久,看也看了,摸也摸了,現在卻怕人家找你算賬了?」這句話讓邱凱瞬間變成了一隻被踩尾巴的貓:「徐姐你可不能誣陷我,我哪有做這些?」「我喝醉的時候,你摸了吧?」「那也算摸啊?我只是把你扶到樓上啊!」「那你説算什麼?放在我上的不是你的手嗎?」

「呃……成,就算是,那我也沒看啊!」「我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你敢説你沒看?」

「唔……徐姐你不能這樣!」看着邱凱吃癟又無法反駁的樣子,徐聆突然有些高興,她很享受這種欺負邱凱的覺。於是乎,她接着有點兒洋洋得意的道:「就算你沒摸沒看,只要我説你做了,你就別想撇清嫌疑。認命吧!」「認命?認什麼命。徐姐你的意思是我已經被打上狼的標籤了所以做什麼都沒關係了是嗎?」

邱凱迅速出口的一句話嚇了徐聆一跳,她本能的後退,但背後卻撞到了硬硬的牆壁。

「我開玩笑的……」邱凱這才發覺自己剛才未經過大腦便出口的一句話有多嚴重,最後補上了一句,讓徐聆鬆了一口氣。

「真是的,我只是説説玩玩而已,你那麼認真幹啥。」徐聆嘴上説着,心中卻有些不對勁——為什麼剛才一瞬間,心跳變得好快?

「徐姐,有的玩笑是不能開的,不然造成什麼後果就來不及了。」邱凱説完這一句,還是覺得自己繼續在卧室待着不是個事,便道:「我還是出去吧。」

「唉,別走,我還沒説完呢。」邱凱只好再次停下,但這次,他連回頭都不回,直接背對着徐聆。

「你……面對着我好不好?」「還是就這樣吧。」「好了好了,我知道錯了,剛才不該和你開玩笑的。多大人了總不至於還鬧小孩子脾氣吧?」都被這麼説了,邱凱也只好轉過了身。

「坐下吧,難道你準備讓我一直仰着臉和你説話?」邱凱只好遵言坐在邊。

「説真的啊,邱凱。」「什麼。」「咱們兩個現在這樣,的確已經不是普通朋友應該做的事情了。我是把你當弟弟,當家人看,所以我才會這麼親近你的。

至於你剛才提到的,關於他……「説到這兒,邱凱和徐聆同時想起了李斯蕭出軌的事實。

「徐姐,我覺得那件事不一定是真的,你不能因為那幾張照片就做對不起自己的事啊。」「和你這樣説話算是對不起自己的事情嗎?」聽到邱凱的話,徐聆反問道。

「這個……」邱凱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如果今天晚上的發生的事情中換成了另一個男人,邱凱肯定會給出肯定的答覆,但偏偏這一切是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而作為當事人之一,邱凱從哪個方面都不能説對這一切沒有責任。因此,他最後還是沒有回答徐聆的問題。

「你放心吧,我都説了,我把你當弟弟,才會告訴你這些的,別的男人我看都不會看一眼,更別説做這些了。」徐聆説着,似是在安邱凱,又似是在安自己。

「嗯。」邱凱應着,他覺得自己剛才説的有點兒多了,而言多必失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徐聆坐在上,背靠着牆壁,擁在懷中的被子帶着一絲汗味,那是她在醉的不省人事之時唯一記在腦海中的味道,而那個味道的來源,現在就在她的近旁,很近很近,與她幾乎沒有距離。

心,有些的,似是初次體會又似是似曾相識的覺,在徐聆的心底悄悄蔓延。

菊花好養

2024-08-18 04:04:32

鬼使神差般,她開口説了一句話,一句和剛才她叫住要離開的邱凱時目的相

同的話:「邱凱,你能幫我個忙嗎?」「忙?什麼忙?」邱凱十分自然的反問。

「我……現在的我,並不能算是一個正常的人。雖然斯蕭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但那也有我的錯在。如果我不是這樣,如果我能夠像一個正常的女人一樣,給他,他應該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的。」「徐姐,你的意思是……」邱凱有些搞不懂徐聆説話的重點,但他卻能聽出徐聆語氣中一絲絲漾開的曖昧。

「我曾經在網上讀到過,那種事情,只要每天都'練習'一下,子長了,練了,就會自然而然的習慣了。」徐聆説着,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語氣中過於明顯的暗示,臉上傳來一陣陣滾燙的覺,但她還是鼓起了繼續説下去的勇氣。

「所以……邱凱,你是唯一一個我不排斥的……外人,你能幫我,'練習'一下嗎?」徐聆中途換掉了那個意味最為強烈的詞,但邱凱已經猜出了那個詞是什麼,以及她的意思。

「練習」?

普普通通的一個詞彙,卻瞬間讓邱凱浮想聯翩。

「徐姐,你要'練習'……什麼?」徐聆沒有説話,只是靜靜的伸出手,拉住了邱凱的衣角。

「你覺得我應該學什麼,就教什麼吧……」邱凱的心中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但理智,他這些天一直都沒有起過作用的理智,卻在這一刻攔在了他的望之前。

他最終拉開了徐聆的手,堅決的道:「徐姐,我不能這麼做。李哥對我很好,他算是我的恩人,我不能這麼做。」「你……」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的徐聆有些失望,但她的理智也並未完全喪失,稍稍冷靜下來後,她也理解了邱凱此番言行的原因。但她並不死心,重新開口道:「誰説讓你對我做那種事情了?」「那你…

…「」我不都説了,我現在對於男人的刺本就沒覺,我自己都不能讓自己興奮起來。所以……你來幫我,讓我'練習'一下。「」但是,我們不能……「

「不會做到那一步的!」徐聆截斷邱凱的話,「不會的,只是'練習',我們都記住是練習就行了。而且……」説到這裏,她故作輕鬆的笑了一下:「你如果不能讓我有覺,那一步也是做不成的,不是嗎?」得到這番如同「為所為許可」

一般的允諾,邱凱的浴火再也無法抑制了,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氣力才沒有讓自己馬上撲向面前的那具嬌軀,但就在這時,卻有一隻小手,悄悄爬上了他的大腿。

「我可是看到了的,在我洗完澡的時候,你一直在盯着我看,是吧。」邱凱如同被定身了一般,全身上下的神經都繃緊,腦中只剩下那黑暗中入遊蛇一般爬向他間的觸

「嘴上説着不要,但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要誠實的多喔……」徐聆説着,她早就看到了邱凱明顯鼓起的襠。

帶,被一雙手摸索着解開。邱凱本能的就要站起身,但一股莫名的力量,制住了他的本能,任由那雙手用並不練的動作,解開,然後……「我買的'練習道具'被你放在店裏了,所以……你就來當我的'練習道具'吧。」'練習道具'?什麼意思?腦中一片空白的邱凱反覆迴響着這句話。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小弟弟,是不是比……」這次,輪到徐聆愣住了。

她剛才突然意識到,剛剛從她手邊彈出去的,是一有着何等體積與熱度的「道具」。

有這麼大嗎?

而這時她還發現,自己的手腕已經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握住,而那原本懸浮在頭頂的重呼聲,瞬間靠近到了她的耳邊。

「邱……凱?」天地,瞬間被倒置,斗轉星移一般的騰空後,傳來的是無比結實的、帶着悉汗味的衝擊。

「你……」徐聆只説出了一個字,就被堵住了嘴,伴隨着一絲酒的醇香而來的,是鋪天蓋地如水一般的直系。

「唔……唔!」無法反抗,雙手的手腕早就被如鐵鉗般的大手夾住,在了身體兩邊;無法掙扎,身體被另一具火熱的軀體憑藉體重的優勢迫着,動彈不得;無法呼救,嘴早就被霸道的入侵、佔據,只能任由那重的呼攫取自己的唾

玩火自焚。

徐聆突然明白了自己剛才所做的是什麼,又將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手,累了,沒有氣力再反抗,即使被鬆開,也只能徒勞的去推搡,絲毫無法撼動身上那座大山的主宰地位。身上,逐漸傳來讓人汗豎起的撫,火熱而略帶糙質的大手,直接撫過沒有一絲防禦的大腿,伸向那熱所守護的最後防線。

啊咧……

上衣也被掀開,似乎是已經確信她已不會反抗,身上的男人放開了她的嘴,開始全身心的投入到撕開「禮物」包裝紙的工作中。

為什麼,覺好悉……

的紐扣也被解開了,布料的觸,漸漸離開自己的身體。

就像那天一樣,那個,冬天的晚上一樣……

上身最後的衣服被推開,糙的手指,直接探向了山峯的頂端,而下發的山谷,也幾乎在同一時間遭到入侵。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明明是如此炙熱的空氣,為什麼進肺中帶來的,卻是冰渣一般的寒意?

,要不能呼了……

徐聆開始大口的呼,但進來的空氣,卻無法緩解那從身體內部擴散開的窒息。

不要,不要再一次被這樣,不要!

上次的自己,也是這樣喊出來的嗎?

但為什麼這次的自己,卻喊不出聲了呢?

是因為……這次其實是被自己默許的嗎?

是這樣的嗎?

那就,繼續……

「徐姐!」耳邊傳來的呼喚,將徐聆從黑的回憶中打撈起來。

,全方位的離開自己的身體。臉前,浮現出一張悉而又陌生的臉。

邱凱。

從內心處最暗的回憶中離的徐聆,好久之後才能重新活動自己的身體。

但就在她剛從上坐起來時……

「啪!」徐聆愣了一下。

一個清晰的掌印,出現在邱凱的臉上。

邱凱又了自己一個巴掌,然後簡短的説了一句:「徐姐,對不起。」緊接着,他就從上站起來,轉身。

但這時……

「徐姐?」徐聆拉住了邱凱的手。

「我説過讓你走了嗎?」邱凱的動作,因為這句話而瞬間停住。

相顧,只剩無言。

片刻後,各自調整好了情緒的邱凱與徐聆,分別坐到了的兩頭。

徐聆的頭髮依然有些凌,她坐在頭的位置,懷中依然抱着邱凱的被子。

她似乎把那當成了抱枕,拉住邱凱之後,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重新把被子抱在了懷裏。

「徐姐,我……」「還想説對不起?」徐聆突然道。

「額,對不起……」但真的,邱凱真的不知道自己這時候還能説些什麼了。

「我都説了,剛才的事情,我不怪你。」徐聆緩緩道,「只是你剛才……讓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了,所以我的反應才會有點兒過。」邱凱無言以對,他發現自己今天晚上能用語言來解釋或者表達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就比如剛才,他心裏明明知道是自己失去了理智撲向了徐聆,但卻無法在此反駁。

「而且,我做的,是不是太直接了?」徐聆説着,瞄了一眼邱凱的襠。邱凱急忙拉上了還大敞着的拉鍊。

「徐姐,這次是我的錯,你不用幫我説話的。」「是啊,是你的錯。」徐聆抱着被子看着邱凱道,「我明明説了不做到那一步,但你上來就我的子。」

「額……」邱凱低下了頭。

「而且……」徐聆撫摸着自己的嘴,卻遲遲沒有説出下面的話。

親吻,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但被這麼霸道的奪吻,還是第一次……「徐姐,我還是走吧,再在這裏待着我真的會控制不住的。」「那'練習'呢?」「徐姐……」邱凱現在心裏很糾結,一方面他自然是想繼續,但另一方面,剛才的失控已經為他敲響警鐘了,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剛才是我做錯了,我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我才會想找你來幫我'練習'的。」徐聆説着,坐近了一些,幾乎就要靠在邱凱的身邊,「這次,我不動了,你來教我,用你知道的方法來幫我'練習'.」這是老天安排好折磨我的嗎?

邱凱的內心陷入無比的煎熬之中,一方面,他抗拒方才那種失控的行為,另一方面,徐聆充惑的要求又讓他無法開口拒絕。

「你……不願意幫我了?」徐聆低聲説着,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徐姐。」片刻後,邱凱開口了。

「什麼?」「就算是'姐弟',能做這種事情嗎?」徐聆的心中一冷,失落讓她的心迅速開始下沉,但她還是按照預定的回答道:「我們不是説好的,不做到那一步,只要彼此遵守約定就行了。」「是嗎?只要彼此都遵守約定,就沒問題了啊。」邱凱重複着,聲音中依舊沒有温度。

不行嗎?

徐聆在心中自問着。

肯定的吧,剛才,明明都已經開始了,自己卻那樣……明明都已經説出那樣勾引的話了,卻許下這種可笑的約定。

撫摸着自己漸漸失去熱度的肌膚,徐聆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對於這樣的自己,他會厭煩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所以,不該去怪斯蕭啊,都是因為我……手。

一雙手,突然放上了徐聆的肩膀。

身前突然傳來悉的呼聲,那近的,讓徐聆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但這次,沒有衝擊,沒有天旋地轉。肩膀上的大手傳來的只是温柔的力度,那雙手,沒有化身束縛自由的鐵鉗。

哎?

徐聆抬起頭,睜開雙眸,目光對上的,是一雙複雜而又堅定的眼睛。

「邱凱……」「徐姐,咱們説好,不做到最後一步。」邱凱沒有讓徐聆説話,自顧自的開始自己的宣言,「那樣,我就幫你,'練習'.」徐聆的臉上「唰」的升起兩片紅雲,她微開着雙,卻無法阻止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最後,她只有用點頭,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身體,被再次推倒在上,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了沉重的迫,取而代之的是堅定的支持。徐聆突然覺很害怕,恐懼,不是來自將要發生的一切,而是來自自己,來自內心深處對於即將到來的全新經歷的未知與彷徨。屋頂柔和的光芒,更像凸面鏡一般放大了她內心深處的這份複雜的情緒。

「把燈,關上吧。」輕啓朱,她吐出唯一的一個要求。

無聲的應諾後,黑暗,佔據了每一個角落,也掩蓋住她不安的心。

斯瀟……

在那隻手重新放上自己的皮膚前,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不該出現的臉。

對不起。

第十三章香練習

練習,這只是練習,不能做到那一步,不能做到最後……邱凱如同唸咒般反覆在心中默唸這句話,只有這樣,他才能保持住理智,不讓自己重複剛才犯下過一次的錯誤。

燈,被關上了。黑暗,避免了徐聆的尷尬,卻讓邱凱心中本就餘燼尚存的望,更加的蠢蠢動。

該怎麼做?

「練習」,表面上是練習,但在場的兩個人心裏都清楚,這場「練習」從一開始,就偏離了應有的正常軌跡。

邱凱的手觸到了徐聆的身體,因為剛才被説過不要過於「心急」,這次他沒有選擇那雙沒有一絲遮蓋的美腿來作為自己的進攻點,而是向上,撫摸在徐聆的手臂上。

手臂的肌膚,和大腿同樣的細膩,而且因為徐聆緊張的緣故,她一直保持着雙臂緊貼着身體的姿態,而在這種姿勢下,撫摸着她手臂的邱凱,就不可避免的會觸碰到另一片進攻時機尚未成的領域。

但是……

好軟!

雖然剛剛已經將那對豐盈握在手中充分的把玩過了,但現在,邱凱還是不為那驚人的膨與柔軟而嘆。或許是被邱凱的撫摸勾起了反應,徐聆進一步縮進了身體,她將手臂抱在前,但這個出於保護目的的動作,卻讓她前的山峯被襯托的更加明顯、更加突出。邱凱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在撫摸徐聆的胳膊還是在玩她的脯了,因為兩者完全貼在了一起,緊貼上去的手掌是手臂肌膚的滑,手背卻完全陷入了那鬆軟的像蛋糕一般的之中。

「徐姐,你……有覺了嗎?」

藉着説話的機會,邱凱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同時不動聲的將徐聆的手臂拉開了一些,解放了那對一直被勒住的巨的同時,也讓他自己不至於完全陷入這左右為難的境界之中。

「有點兒覺,還沒有……你繼續吧。」

徐聆的聲音很輕,很柔,似乎還帶着邱凱剛才温柔撫所留下的影響。得到了進一步的許可,邱凱便開始繼續自己的攻勢,但接下來,他並沒有順勢攀登那兩座高聳而人的山峯,而是繼續向上,選擇了一個位置更高的部位。

「你要,幹嘛?」

徐聆發問的聲音有些顫抖,此時此刻,邱凱的手正在撫摸她的臉蛋,那温柔的動作雖然不包含一絲暴力的成分,但略顯糙的觸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徐聆這隻手所藴含的力量。但徐聆發問的原因並不是這些,她有些動搖,因為在她的認識中此時自己所經歷的並非撫與前戲的範疇,這更像是人之間表達温情的動作,讓她的心中出現了一絲異樣的變化。

「你不喜這樣嗎?」邱凱説着,拿開了手。徐聆想要出聲阻止,但嘴巴張開,最後還是沒有發出聲音。她答應過邱凱的,這次的主動權完全由他掌握,因此,她並不想因為自己心中那份不屬於「練習」的渴望,而對邱凱提出要求。

收回手的邱凱,轉而向另一個部位發動攻擊。但這次,他沒有用手,而是將自己臉貼近了徐聆。漆黑一片的環境中,原本微不可聞的呼聲被無限度的放大,徐聆馬上就察覺到了正在靠近自己的呼聲,本能和理智都在告訴她要躲開,但心底依然殘留着的一絲被攫取的渴望,讓她最終沒有移動自己的身體。

但是,那呼聲,卻並非朝着她暗地渴望的方位而來。

「唉?等等,那裏……」

邱凱,選擇去親吻了徐聆的耳垂。

無視掉徐聆象徵意義的掙扎與抗議,邱凱的嘴緊貼着徐聆的臉頰,用嘴去挑逗那珠玉一般的耳垂。這種刺對於徐聆來説絕對是全新的,她先是到一股覺從耳朵傳遍全身,接着,那略帶潤的觸與打在耳外的温熱氣息逐漸帶來一種讓她十分陌生的覺。那並不是她追求已久的,至少在她看來,這温柔如水一般的覺不是,但又不同一般的快或者舒適,這股覺像是來自她心湖的湖底,雖然只是細細的一絲,卻像一隻不安分的小貓一般在她心中撓,讓她心,又不知該如何去抑制。

「啊!」第一聲嬌呼,隨着邱凱的舌頭上耳垂,而從徐聆的口中發出。

「你疼了嗎?」邱凱在徐聆的耳邊問道,他剛才出了動用了舌頭,還用牙齒輕輕咬了咬那無比人的珠玉。

「沒有,只是……覺很奇怪。」徐聆老老實實的説出自己此刻內心的受,她已經完全放棄了身體的控制權,決心當一個任由邱凱擺佈的玩偶。

「那,還要繼續嗎,徐姐?」邱凱卻沒有察覺徐聆的放棄,繼續出聲尋求她的意見。

「你,你自己,看着辦吧。」徐聆話出口後,才發現自己等於給了邱凱為所為的許可證。但還未等她的心吊起來,邱凱就已經抬起了身,離開了徐聆的耳邊。

「誒?」徐聆忍不住發出一聲不解的疑問,但邱凱並沒有回應他,而是用行動,詮釋了他接下來的方向。

腳,被輕柔的握住,徐聆稍微反應過來時,與耳邊相同的觸,就到達了中樞神經。

「你……你別親啊!那是我的,腳……」

徐聆的抗議最終變成一聲婉轉的呻,她覺自己的腳趾被一種潤的覺包裹住,而那條剛剛讓她第一次呻出聲的怪東西,正靈活的在她的指間遊移。

沒錯,邱凱第三步的進攻點,是徐聆的一雙美足。

其實剛才邱凱並非不想就這麼繼續下去,從耳垂出發,經過脖子,最後達到山峯,這樣的路線才是他計劃好的軌跡。但是,徐聆最後回答他的那句話給了他太大的刺,那嬌柔無力、任君採擷的語氣,讓他幾乎就要把持不住理智的防線。

但他已經下定決心了,從答應了徐聆的請求、留在房間裏繼續「練習」開始,他就決定只把這當作一次「練習」,謹遵與徐聆的預定,不越雷池一步。

因此,在發現自己出現動搖之後,他果斷的轉移了陣地,來到另一個預定的「戰場」。

身材嬌小的徐聆,一雙美足也是實打實的「小腳」,邱凱將其中一隻捧在手中,從足尖到足跟的長度堪堪超過他的手掌。雖然因為沒有燈光,他無法從自己的眼睛獲得信息,只能依靠觸覺和嗅覺來受手中玲瓏小腳的可,但這一刻,邱凱的的確確體明白了舊時代那些達官貴人為何對三寸金蓮有着如此痴好。

徐聆的腳上沒有多少汗味,反而似乎帶着一絲淡淡的幽香。邱凱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心理作用,但在現在的他眼中,徐聆的美足毫無疑問是一件需要細細把玩的稀世珍寶。

但是,雖然邱凱這邊正戀足癖發作興奮的無可附加,另一邊的徐聆卻是害臊的快要哭出來了。她是要求邱凱用他知道的任何辦法來幫她「練習」,但她從未想過邱凱從一開始就不走尋常路,現實手臂,摩擦的她忍不住的打顫,又是耳垂,讓她第一次發出了呻的聲音,現在又是腳……徐聆對於自己的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如説,她本就不覺得自己的腳是一個會引起男人或者給她自己帶來覺的部位。現在的她,雙腳都被邱凱握在手裏,羞憤讓她想要回來,但羞赧又讓她不敢就這麼唐突了扔在用心舐她腳趾的邱凱。最後,在邱凱將舌頭移向她的腳心後,徐聆忍不住了,將雙腳從邱凱的手中了回來,不願再繼續這又羞又急的受。

「徐姐?」

「我的腳,你就這樣?你……你不覺得髒嗎?」

「沒有啊。」作為一個足控,邱凱十分自然的回答。

「那也不能啊!」

「徐姐你不是洗過一次澡了嗎?而且我試過了,沒有味道的,很香……」

「別説了啊!」羞憤至極的徐聆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她現在覺雙頰火燒火燒的,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燙。

「徐姐,你還要繼續嗎?」待徐聆平靜一些了,邱凱問道。

徐聆從被子中抬起臉,她看不到邱凱在哪個位置,但她知道邱凱的視線此時肯定正灼灼的投向她的方向。最後,她還是強着羞澀説了一句:「只要不是腳,其他的地方……」

「那,我就從這裏開始,行嗎?」

徐聆渾身一顫,邱凱徑直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

「好啊,直接一些,也沒什麼不好的……」

徐聆的聲音隨着邱凱手部的運動而漸漸消散在空氣中,這次,她沒有躺下,邱凱有意讓她保持着坐姿,順着腿部的曲線,由上自下的撫摸着自然彎曲姿勢的徐聆的大腿。徐聆穿着的牛仔熱此時為邱凱提供了極大的便利,他不需要做更多的動作,就可以直接將徐聆絕大部分的腿部肌膚都掌握在手心中。

「喂!説好了不再摸腳的。」儘管沒有真正阻止,但徐聆還是用聲音表達了自己對邱凱一路向下動作的抗拒。

邱凱無聲的回應,手在腳踝之上的部位折返,原路返回,在腿彎處稍作停留之後,直奔大腿部而去。

這一次,邱凱沒有徵求徐聆的意見,直接將手指放在了那三角地帶上。雖然隔着牛仔和內,但邱凱的動作還是讓徐聆打了個寒戰。

「這裏,沒問題吧?」手指勾了幾下後,邱凱才出聲如此問道。

「你都已經摸上去了還問我?」徐聆有些嗔怪的回答,但身體,卻因為邱凱的動作而漸漸僵直。

「怎麼了?」已經和徐聆零距離的邱凱很快便發現了她反應的異常,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詢問。

「沒事,就是……」徐聆説着,強忍住心裏翻滾上來的不安,「那天,晚上。

那個男人,就是這麼,隔着衣服,摸我的……「

邱凱沒有説話,只是手再也沒有放到徐聆的身體上。漸漸從回憶的影響中拜託的徐聆發現了邱凱的躊躇,她開口問道:「為什麼不繼續了?」

「徐姐,你不是……」

「我,沒事的,已經沒事了。」徐聆摸索了幾下,抓住了邱凱的手,然後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讓她的臉上燃起了火焰,片刻後,她才繼續開口道:「沒事,你繼續摸吧,我好多了。」

「但是……」

「我只是對隔着衣服的覺不喜而已。」徐聆説着,話中的強烈暗示讓她和邱凱都同時沒了下文。

只是,隔着衣服,不行?

那麼掉衣服的話……

邱凱沒有動,他保持着手放在徐聆小腹上的姿態。十月份還算是夏天,徐聆的T恤很薄,那一層布料幾乎無法阻擋下面傳來的體温與觸

但邱凱此時更在意的,卻是在那之下的部位,「解」的許可。

「真的,可以嗎?衣服……」

「嗯。」徐聆應了一聲,現在的她已經發不出別的聲音了。

「那……」邱凱嚥了口唾沫,將手伸向了徐聆的間。

「等等!」但就在他的手摸上徐聆的那一刻,徐聆制止了他。

「徐姐?」以為徐聆要反悔的邱凱收回了手,但下一秒,他就呆住了。

「我……自己吧。」

近在咫尺的距離,傳來徐聆帶着一絲顫抖的聲音。

或許是因為習慣,徐聆並沒有直接去邱凱真正目標的牛仔,而是先拉住T恤的衣襟,掉了上身的衣服。髮絲的飛散讓空氣中原本若有若無的香氣再次變得濃郁,邱凱忍不住鼻子,那聲音卻是讓徐聆更加臉紅。

「那個,裏面的……」

「也了吧。」邱凱提前給出了答案。

徐聆默默照做,她彎下,身體前傾,距離的拉近讓她的髮梢擦過邱凱的鼻尖,帶來更加直接、更加濃郁的香氣。邱凱忍不住了,他伸出手,抓住了一縷從自己臉前掃過的髮絲,卻嚇得正在解開扣帶的徐聆停住了動作。

「邱凱?」

「徐姐,一會兒,就這樣一會兒就好。」

得到邱凱承諾的徐聆不再説話,而邱凱則握着一縷髮絲,緊貼在鼻間,用深呼來一次次受那好聞的髮香。半晌後,邱凱鬆開了徐聆的頭髮,徐聆也終於能把已經解開的文,從身上拿下來。

「下面的等會兒再,好嗎?」

聽到邱凱這樣説,正要起身解開牛仔紐扣的徐聆停下,點了點頭。隨後她又發現自己點頭的動作並不能被邱凱看到,低聲説了一句:「行。」

「那就先躺下吧,徐姐。」

徐聆順從的躺倒在上,她現在上身完全赤,全身上下除了那條與內遮蓋面積沒有多少區別的熱,就沒有第二件可以遮羞的衣物了。她本能的將手護在了前,但她的手,隨後便被邱凱輕鬆的分開。

温柔的力度,從左右的脯同時傳來。同樣的人,同樣的手,帶來的覺全完全不似剛才那般狂暴,而是如水一般,讓人從內心深處到舒適。

動作了幾下後,邱凱也發現了,徐聆並非是對刺完全沒有覺,她的身體還是有些反應的。她就像是一個初經人事的處子一般,每當邱凱的手指撥尖,都會變得十分僵硬,甚至還會微微發抖,而正是她這種過於緊張的反應,造成了她無法事的後果。

「徐姐,你平時在家裏,有這樣做過嗎?」明白了原因,邱凱便開始轉移徐聆的注意力,緩解她的緊張。

「你説……什麼?」

然而心思完全集中在前這雙手上的徐聆,卻沒有聽到他説話的內容。

「我問你,你平時,有這麼自過嗎?」

「自?」徐聆一邊忍受前不斷傳來的異樣覺,一邊思索答案,「我試過幾次,也用網上買的那種小道具試過,但都……」

「哦?」聽到徐聆還用過道具,邱凱來了神,「那你用的是什麼樣的手法,什麼道具啊?」

「手法,就是……簡單摸摸。道具……啊,是那種,粉紅的,橢圓形的……」似乎是被分散了神而不再那麼緊張,徐聆的聲音開始變得斷斷續續,字句中也開始夾雜呻的聲音。

邱凱見初期作戰已經收到成效,便乘勝追擊道:「告訴我更詳細的內容,你是怎麼自的啊?」

「就是,就是……哎呀,你別問了……」越來越有覺的徐聆不願再回答邱凱與調戲無異的問題了,就在這時,她的身體突然猛地繃緊了,沒有得到答案的邱凱,直接用舌頭去詢問徐聆的身體。

「嗯……嗯……」

徐聆抿着嘴,她不想再發出這種羞人的聲音了,但那些聲音就和在她前靈活運動的舌頭一般,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邱凱不只是用舌頭去,他知道女人房最的神經都集中在頭的位置,即使是冷淡的徐聆,尖也一樣是帶,況且剛才的一幕幕已經證明了徐聆並非真正的石女,她更像是一張方面的白紙,對於一切與有關的刺都處於毫無經驗的空白階段。所以,他要製造更多的快,用層層不斷如水一般的刺來淹沒徐聆心中錮心靈的記憶枷鎖,讓她成為一個完全的女人。

「邱……凱,有點兒,疼……」

邱凱的策略很明確,既然發現了刺部會讓徐聆有覺,他就動用一切手段去刺徐聆豐的酥。手指的捏與撫摸緊緊是開始,舌頭也只是前戲,牙齒與嘴相配合的進攻才是真正的主題。從徐聆那兒邱凱瞭解到她並不是經常按摩自己的部,對於徐聆來説,這對尺寸相對於她的體型有些失調的部帶來的麻煩要比快樂多,因此對於徐聆來説,部是一個空白地帶,因此,她的部也分外。但對於這對形狀、大小和度都十分完美的酥,普通的刺是不夠的,考慮到徐聆心理影與體質問題,邱凱決定下猛藥,用牙齒輕咬的方式來刺徐聆的頭。

身體最、最嬌弱的部位被人用牙齒咬住,徐聆就是再冷淡也會有覺,更何況她的身體已經被邱凱前期的安撫挑逗其了望。最初的疼痛散去後,徐聆意外的發現這種伴隨這痛苦的刺很舒服,她就想一個口渴到了極致的旅客,即使知道面前的瓶子裏裝着的是下了毒的酒,也會忍不住抱起來一飲而盡。

飲鴆止渴。對於現在的徐聆來説,邱凱齒間帶來的刺就是最人又最毒的鴆酒。

「邱凱,我,我不要了……不要……」

事態在漸漸失控,雖然從一開始徐聆就讓出了主動權,但她從未想過自己身體的控制也會從手中走。她開始反抗,但伴隨着反抗的便是從喉嚨深處發出的、無法抑制的呻。最後,徐聆猛地抓住了邱凱的頭髮……「邱凱,不要了,啊……」

極限,猝不及防的到來,瞬間扼住了徐聆的聲音。

徐聆平躺在上的瞬間彎成了弓形,口中卻沒有了一絲聲音。半晌之後,她才重新放鬆身體,重重的落回上,口中不住的氣。

不會吧?

邱凱依然保持着捏徐聆尖的姿勢,心中卻在飛速的盤算。

剛才……她高了?

從一開始,徐聆就説她因為小時候心理影的問題而對男沒有一絲的覺,但邱凱忽略了一件事,對男人沒有覺,並不代表徐聆的身體不會有覺。

邱凱的動作一直都很輕柔,在他的手法和語言導的雙重作用下,徐聆漸漸放鬆了身體,也放空了大腦,她的身體逐漸將邱凱的刺視作自我的撫,而在這種異樣「自」的刺下,徐聆很快就達到了一次巔峯。

後的徐聆依舊沒有自覺,平時,她自己的撫也都是點到為止,更多的時候她對於這種刺都是比較抗拒的。但現在,邱凱的一番努力讓她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大腦放空、身體飄起來一般的覺,她沉浸在高的餘韻中,卻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到達了一次期望之中的高,直到邱凱的雙手停止動作、離開她的身體,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剛才發生了什麼。

「徐姐,舒服嗎?」

徐聆沒有回答,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肯定是紅到了極致,而她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沒有燈光的卧室裏她並不擔心自己的通紅的臉蛋會被邱凱看見。

儘管沒有得到徐聆的回答,但邱凱知道,她現在已經默認了他的提問。做到了這一步,邱凱自然不會半途而廢,他下一步的目標,就是徐聆身上僅剩的遮羞物下面,那片最神秘的桃花源。

後的徐聆身體軟的像棉花團,她不能動,也發不出聲音,只能任由邱凱輕輕抬起她的部,然後解開她熱的紐扣,緩緩拽下。

第二次,衣物這樣在外力的作用下離開身體,對於今晚的徐聆來説已經是第二次的體驗了,但與之前伴隨着噩夢的體驗完全不同,這次的徐聆,是完全自願的仍由邱凱剝掉自己最後的遮羞物。

邱凱一點兒都不着急,儘管下過分張的傢伙已經被勒的生疼,但邱凱依然很耐心的一點兒一點兒將那條短小的熱拉離徐聆的腳踝,最後完全離了她的身體。他知道自己不能急,雖然今天晚上他是沒可能真正吃到面前的這塊美了,但能用舌頭嚐嚐味道,還是聊勝於無的。夜,還很漫長。

像一個打開生禮物包裝紙的孩子一般,邱凱直到完全下了徐聆的熱後,才去對付那最後、最後的一件遮羞布。徐聆的內是什麼樣式的,黑暗中的邱凱看不清,但從手中觸摸到的質來看,這是一件沒有多少裝飾的、很樸素的棉質內衣。不久前,望蓋過了理智曾經將手伸入了這件最後的遮羞布後,觸摸到了徐聆的花瓣,所以現在,邱凱一點兒都不急於直奔主題,而是先在大腿和花瓣兩側開始撫摸。

但在前戲進行了一半的時候,他還是發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情況。

「徐姐,你已經了?」

徐聆怎麼可能回答這個問題,但在她害羞的捂住臉的時候,邱凱已經再在她內的襠部上摸了一下,雖然覺若有若無,但邱凱仔細覺了一下,的確發現了一片痕。

在高之後出某種體是很正常的現象,但對於情況特殊的徐聆來説,這無疑算是一個驚喜。邱凱也瞬間來了動力,他本想先隔着內撫摸一下,但又想到剛才徐聆曾經因為他隔着衣服的動作而制止了他,因此,他決定還是直奔主題,雙手拉住了徐聆內

「徐姐,抬起來點兒。」

和上次不同,邱凱這回特意提醒了一下徐聆,讓她意識到她最後一件遮羞的衣物也即將離開她的身體。徐聆習慣的按照邱凱的吩咐抬起了部,但邱凱拉下內的動作,還是讓她忍不住一陣顫抖。

終於,最後一絲布料也離開了眼前的嬌軀。

邱凱突然覺十分可惜,因為他的眼前依舊漆黑一片,只能隱約看到一具象牙白的軀體躺在他的面前。但他絲毫沒有失望,因為他知道,眼前已經做好了準備的軀體——是他的「禮物」。

雖然,只能嘗,不能吃。

帶着這唯一的一絲遺憾,邱凱俯下了身體,靠近徐聆的間。到了這個時候,徐聆猜不出邱凱要做什麼才是異常。但當邱凱的呼打在她的小腹上時,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邱凱,你真的要……嗎……唔!」

「如果徐姐不願意,咱們隨時可以停下來。」邱凱用以退為進的方式回答了徐聆。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徐聆的聲音突然中斷了,因為就在她説話的時候,邱凱伸出舌頭,在了她的小腹上。

「徐姐很討厭這種覺嗎?」邱凱問着,嘴一直停留在距離徐聆的小腹僅僅幾釐米的地方。

「不是,討厭……只是,不習慣……啊!」

徐聆説着,邱凱再次轉換了目標,這次,他在了徐聆的肚臍上。

「李……他沒有這樣給你做過?」不知為何,邱凱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儘管邱凱半途更換了人稱,但徐聆依然知道邱凱口中的「他」值得是誰。

「沒有,他不喜這件事,倒是讓我給他做過這些……」

「哦?」這倒是一個意外的答案。其實推理一下的話,徐聆與李斯蕭結婚已經三年,兩人沒法過正常的夫生活,又沒有分居,那麼尋找一切別的情趣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等等,如果這些年徐聆只能給李斯蕭口的話,那她的口活……豈不是十分練,技術很好?

想到這裏,邱凱忍不住又是一陣興奮。但興奮歸興奮,在這場「練習」中他給徐聆口十分順理成章,但反之……就完全是另一件事了。

「怎麼了?」察覺到了邱凱的停頓,徐聆張口問道。

「沒什麼。我來了啊,徐姐。」邱凱收拾好自己的思緒,開始了正題。

因為擔心徐聆會再次產生排斥的情緒,邱凱選擇了從上到下,舌頭從徐聆的肚臍一路向下,越過一片稀疏而柔軟的草地,來到了微微隆起的小丘上。

「唔……」第一次的接觸,就讓徐聆繃緊了全身的肌。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因為徐聆此時的反應更多的是因為緊張而不是興奮,邱凱將舌頭離開了徐聆的身體,換用手掌在她的大腿內側和兩邊輕輕按,以此緩解徐聆的緊張情緒。

「徐姐,你放鬆點兒。」

邱凱説着,嘗試着,再一次了上去。

「啊……」

這次徐聆的反應多少小了一些。或許是因為在第一次的時候就已經全身繃緊了,一直沒有放鬆下來的徐聆對於第二次的刺反而沒了那麼多的過反應,這讓邱凱看到了一條可能的出路。

於是……

「啊,唔……呀!不要了……嗯……」

邱凱不再顧及徐聆是否緊張,雙手掰開了徐聆的大,舌頭直接對內部最道口和蒂發起攻擊。徐聆開始還能咬牙堅持一下,但三兩次下來她就只有捂着嘴不讓自己的聲音過於高昂的份兒了。

「邱凱,停……我不要了,停下來……」

徐聆已經分不清自己是覺得害怕還是覺得興奮了,下身最私密的地方,觸電的覺一波接一波近乎沒有間隔的向她襲來。她很不喜這種覺,這讓她又回憶起了那天晚上的無助,但身體又在告訴她這觸電般的刺並非有害,她不應該逃開,而應該享受的。身體與大腦的矛盾衝突讓她左右為難,其實她本就做不出選擇,因為伏在她身上的邱凱已經制住了她一切的掙扎與反抗,她只能選擇接受。

人的身體,無論何時都要比思想更加誠實。在邱凱的不懈努力下,徐聆的蒂已經漸漸從包皮中探了出來,每當他觸碰一下,徐聆的身體都會十分直白的做出打寒戰一般的反應,但這還不夠,僅僅刺或許能將徐聆送上高,但這並不是邱凱的最終目的。

所以……

「嗯……誒?什麼?有什麼東西……邱凱!」

因為刺而陷入意識模糊的徐聆,突然到有什麼東西在侵入自己的身體。

起初,她還以為是邱凱忍不住了做到了最後一步,但接下來,她才發現,那開始了靈活運動的「入侵者」到底是什麼。

「邱凱,我沒讓你把手進來,你拔出去!」

「徐姐,沒事的,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眼見徐聆的反應如此烈,邱凱也陷入一種騎虎難下的境地了。他唯有一意孤行,不顧徐聆的反對,繼續做到底。

手指的入很快便不再足夠,在徐聆自己分泌出的體和邱凱吐在手指上的口水的雙重潤滑下,他很快就擴張出了足夠多的空間。很快,第二手指也加入了進來,邱凱將整個手掌都扣在了徐聆的部上,手指蜷曲着,開始尋找一塊最神秘的區域。

「等等,你在摸什麼地方?別碰那裏!不要——」

徐聆的雙腿開始打顫,但這次,是她完全無法控制甚至無法預料的顫抖,邱凱的手指彷彿有魔力一般在她的小中攪動的,按的動作似乎打開了一個開關,讓徐聆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啊——」

絕頂,邱凱的腦中只出現了這個詞。

似乎有什麼從手掌間了出來,但邱凱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着動作。

「不要了不要了不要了!討厭討厭討厭!邱凱你個殺千刀的!」

徐聆只能用這種言語來表達此刻她內心的情緒,她按住了邱凱的頭,卻完全無法阻止邱凱在他的體內再次掀起一波巨。刺由下身閃電一般衝向頭頂…

…徐聆失神了,她完全忘記了周圍的一切,魂魄都好似在這一刻離開了驅殼。

奇怪……

為什麼,這種覺,好美妙……

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一絲重量,鳥兒一般,飛向雲端。

啊……

直到刺目的燈光重新驅散黑暗,徐聆才從絕頂的餘韻中離,回到人間。

十分鐘後。

「徐姐,擦擦汗吧。」

邱凱剛剛抬起胳膊,巾便立馬被徐聆搶走,連句道謝的話都沒有留下。

不過……邱凱此時,也不需要道謝什麼的。因為在他自己看來,他才是需要説「多謝款待」的那一方。

邱凱打開燈後,徐聆依舊沒有要穿衣服的意思。她抱着被子,遮擋住前的光,臉則半埋在邱凱剛剛拿給她的巾上,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雖然大部分的光被擋住,但邱凱還是能從側面看到不少平裏他想都別想的風景的。其實剛才那一番活動下來,邱凱也是出了一身的汗,唯一的一條巾被徐聆搶走,邱凱只能用紙巾來處理頭的汗水。

「要開空調嗎?徐姐。」

邱凱試探的問道。

徐聆沒有回答她,自顧自的説了一句:「我以為我要死了。」

「什麼?」邱凱不反問道。

「剛才,我以為我要死在你手裏了。」徐聆説着,正好看到邱凱在用紙巾擦拭右手上的水跡,臉上頓時升起紅霞。

「我覺得我的技術還沒那麼好吧……」邱凱開了個玩笑,卻只換來徐聆的一記白眼。

「你覺得很光榮嗎?」

「我讓徐姐你去了可是事實。而且……」

「啊——別説了!」

徐聆害臊的趴在了上,卻把自己整個後背的風景都暴在邱凱眼前。

嚥了口唾沫,邱凱故作平靜的道:「好了,徐姐。我想我這個人道具應該已經完成自己『練習』的工作了。」

「你要幹什麼?」徐聆很警惕的問。

邱凱無奈:「去廁所行不行?對了,徐姐麻煩你從上讓開點兒,我覺得我把堵在門口的箱子搬到屋裏來就能出去了……」

邱凱説到一半,卻發現徐聆的視線有點兒不對勁。

她在看哪兒?

邱凱順着她的視線,向下,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幾乎要從牛仔中彈出來的小兄弟。

額……

雖然之前已經那樣坦誠相見過了,但邱凱還是覺得有點兒丟人。而徐聆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起到了火上澆油的作用。

「看來,你真的是要去廁所一趟呢……」

邱凱忍不住瞪了她一眼:這都是因為誰?

但這時,徐聆卻用巾擋在前,沿着邊一步步蹭了過來。

「你要幹什麼?」

這回輪到邱凱警惕的發問了。

徐聆沒有説話,而是鬆開了遮住自己身體的巾,雙手探向邱凱的帶。

「徐姐,你可是説了今天晚上不做到那一步的!」邱凱想要後退,但他的後面也沒有退路了。現在卧室裏可是燈火通明的狀態,徐聆完全暴在空氣中的雪白體散發着無比人的氣息,即使是剛剛觸碰過的邱凱也無法移開眼睛。

「你……應該也很想要了吧?」

邱凱沒有説話,只是看着徐聆拉開自己的拉鍊,出那前段已經透了的內

「這……都是我的錯,所以,我來幫你。」

徐聆説着,深了一口氣,拉下了邱凱的內

抑已久的「小邱凱」,瞬間開始趾高氣揚的蹦蹦跳跳起來。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但徐聆還是猶豫了一下,才握住了邱凱部。

「別動,邱凱。現在該我幫你了。」

説罷,徐聆張開嘴,直接把邱凱的含了進去。

從頭到尾,邱凱都沒有再説一句話,他知道現在自己只要安心享受就好了。

況且,這雖然並不是他最想要的,但也足以排解他抑了一個晚上的火。

徐聆的口技術邱凱是有所預料的,但真真切切體會到後,他才發現徐聆的表現還是超乎了他的預期。邱凱的尺寸和長度都超過了一般人的水平,但徐聆卻毫不費力的,上來便盡含了進去,來了一次貨真價實的深喉。而且,和邱凱昨天晚上體驗過的羅思的深喉不同,徐聆可以保持咽喉和頭的接觸很長一段時間才吐出來,而且吐出時她除了換氣,並沒有別的異常反應。

深喉的體驗實在是太刺,而且邱凱被吊在半空那麼久,關早就不再穩固了。搖搖墜之際,他開口問道:

「徐姐你以前經常做這種『練習』嗎?」

徐聆白了邱凱一眼,把喉嚨中的吐了出來,一邊藉着唾的潤滑動一邊道:「你以為我給很多人都做過嗎?」

「那……」

但徐聆在口上的表現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邱凱相信她只有一個人的經驗。

「我之前還買過一個假的東西,拿它練習過。」徐聆説着,又盡含了進去,直到一口氣息消耗完,才吐了出來,而此時邱凱已經氣吁吁,快要堅持不住了。

「嗯……你很厲害啊,他的話我只要這樣三次就不行了。」徐聆一邊説着,一邊加快手腕的移動頻率。

「我買來練習的那假東西沒你的,幸好長度差的不多,不然我也含不進去了。」徐聆一邊説着,一邊再次張開了嘴巴含住邱凱的頭。

「徐姐!停下,別含了!」邱凱已經是氣如牛了,但徐聆卻沒有明白他的意思,抬起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完了。

在徐聆的含入到最深處的時候,邱凱堅持不住了。

「唔!」

突如其來的衝擊徹底打了徐聆的節奏,她一下瞪大了眼睛,急忙將拔出來,但拔出的過程中,一直在發瞬間灌了她的喉嚨,甚至衝進了氣管。

「噗!咳咳……咳咳……」

邱凱看着一臉痛苦、連眼淚都咳出來的徐聆,但身為始作俑者,他卻怎麼都無法伸手去安撫一下她。

「你是真的想殺了我啊!」

最終還是喝掉了一半的徐聆指着邱凱的鼻子大罵。

「我都告訴你停下了,徐姐,可你沒聽見……」邱凱卻是一臉無辜。這個時候,他就算不無辜也要裝出無辜的樣子來。

「呼,呼!啊……算了!」徐聆瞪了邱凱好幾眼,最終還是放過了她。她心裏有種十分奇怪的想法,自己喝下他的東西,就算是換了,從數量上她並不吃虧來着。

等等,為什麼我會這麼想?

沒等徐聆理清楚頭緒,另一個問題就又擺在了她面前。

為什麼……出來一次了還是這麼大?

她看着眼前依然堅,陷入失神之中。

「徐姐,你怎麼了?」

雖然,現在的邱凱很想讓徐聆再給自己來一次,但發生了剛才的口爆事件後,他不確定自己再提出要求會不會被打死。

徐聆用複雜的眼神看了邱凱——準確的説是看了邱凱下面一眼,然後從上站起來,按住邱凱的肩膀,讓他躺在上。

「徐姐,你……」

「別出聲!」

徐聆説着,跨坐在邱凱身上,扶住了那神無比的

「不是你説的不做到最後嗎?」

頭擠開了兩篇閉合的花瓣,藉着彼此之間體的潤滑,漸漸深入。

「是嗎?」徐聆咬住了嘴,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用力坐了下去。

一瞬間達成的結合,讓彼此雙方都顫抖不已。

「我反悔了,不行嗎?還有,別再喊我徐姐了……」

摩擦,讓兩人俱是了一口冷氣。

「那叫你什麼?」

「叫我聆聆,成嗎……」

邱凱怎麼可能會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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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進因為堆東西而狹窄擁擠的房間,喚醒了上沉睡的人。

邱凱睜開眼睛,本能的把手伸向身邊。

沒有……

他記得昨天晚上的瘋狂之後,她是躺在他身邊安眠的。

但現在,身邊卻沒有了記憶中的佳人。

不會,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夢吧?

心中這樣想着,但他接下來就看到了證據。

髮絲,一長長的髮絲,蜷曲在褶皺的單上。

邱凱沒有去撿起那長髮確定真偽,他已經回憶起了,自己昨天晚上所真實經歷的一切。

打開卧室的房門,門外,卻沒有記憶中堆積如山的紙箱。門口已經被清理出了一條通道,雖然很狹窄,但側身進出足以。

開門,來到客廳……

「啊,你起來了……喂!你怎麼不穿上衣服!」正在吃早飯的徐聆差點兒把筷子朝邱凱砸過來。

「徐……聆聆。」

聽到邱凱稱呼的徐聆臉上一紅,她還是不習慣聽他用這個只有昨天晚上最後時刻才喊出來的名字呼喚自己。

「邱凱,我想和你説個事。」

邱凱已經能猜到徐聆要説些什麼了。

「昨天晚上那些……你能……」

「我沒法強迫自己忘記的,」看着徐聆出無奈的表情,邱凱才繼續道,「但我會保守秘密的,放心吧,徐姐。」

聽到這個悉的稱呼,徐聆才算放下心來。她對邱凱出了一個笑容,淺淺的説了一句:「謝謝你。」

邱凱無言,只有回以笑容。

就在這時……一陣鈴聲響起。

邱凱四下望了一下,回過頭來,才看到徐聆從哪個她昨天帶來的紙袋裏拿出了手機。

「喂,請問你是哪位?」

看着徐聆接通了電話,邱凱也返回卧室去拿自己的衣服。但他剛剛套上子……「啪嗒!」

一聲並不算大的落地聲從客廳傳來,但邱凱卻突然生出一股非常不祥的預

他拿起沒有套上的T恤,來到客廳。

「怎麼了,徐姐?」

徐聆站在那兒,臉上的表情完全呆住了,而她的手雖然保持着拿着手機的動作,手機卻已掉在了地上。

邱凱顧不上照看徐聆,先撿起了那個仍然在通話中的手機。

「喂,請問你是哪位?」

「你是李斯蕭的家屬嗎?」

「額,算是吧。」

「他因為車禍住院了,現在急需手術,你趕緊過來吧!」

轟隆!

邱凱拿着手機,臉上的表情與徐聆一樣呆住了。

所有的聲音,包括手機中依舊在傳來的「喂喂」聲,都隨之遠去。

第十四章倔強的情愫

Z市醫科大學第一附屬醫院。

一輛出租車以漂移般的軌跡,停在了醫院門口的人行道上。車上衝下來了一男兩女三個年紀都不算大的青年人,一下車便直奔急救站。

如此神態的人,在醫院門口想必並不少見,特別是在昨天晚上這附近的高速公路出入口剛剛發生了一起車禍的情況下。

但邱凱從未想到,自己會變成這些人其中的一員。

「您好,請問昨天有沒有一個叫李斯蕭的病人被送來?」護士站前,邱凱代替已經説不出話來的徐聆問道。

「今天早上才送過來的車禍的人吧?已經進手術室了,這邊左轉。」

護士的語氣很冷淡,像是隻在陳述一個事實。但邱凱以及無暇顧及這些,而且,他本沒有指責這些的資格。

「謝謝!」扔下一句話,他牽起徐聆的手,按照路標和那名護士的指示,一路找到了手術室。

門,緊閉着,紅的「手術中」燈光,分外刺目。

「哈,哈。」邱凱撐着膝蓋,大口呼着帶着消毒水氣息的空氣。一路上都是用最大的速度飛奔,以他的體力也不免有些氣

「你們,沒事吧。」

邱凱話中所指的你們其中之一自然是徐聆,而另外一個女孩,則是半道上跟過來的林悦。

接到那個電話時,徐聆已經對外界沒有一點兒的反應了,邱凱只好拉着她,衝下樓去攔出租車。而就是在下樓的時候,他遇到了林悦。

「學長……你,和她……」

邱凱已經顧不上管林悦那複雜的目光了,他直接把站都站不穩的徐聆給了林悦。

「學長?」

「你幫我照看一下她,我要去醫院。」

「醫院?學長你怎麼了?」

「邱凱,帶上我!」

邱凱本想把徐聆託付給任何一個認識的人後就走,但無論是林悦還是徐聆,都不同意他這樣離開。

「林悦,你聽我説。」邱凱看了一眼情緒依然很不穩定的徐聆,先找上了林悦。

「學長,發生什麼事了?你慢點兒説。」

「李哥……也就是我之前和你説過的那個我的學長,徐姐的丈夫,出車禍了。」

「啊?」儘管邱凱已經是用最平和的語氣來説出這句話了,但林悦還是瞪大了眼睛。

「你也看到了,徐姐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怕到醫院再刺到她,所以你能不能先幫我照看一下他?」邱凱緊接着説出自己的請求。

但就在這時,一邊的徐聆強行了進來。

「邱凱,帶我去!我要去,我要去看斯蕭到底怎麼樣了!」

「徐姐!」

看着意見僵持不下的徐聆和邱凱,身為第三方的林悦,提出了一個建議——「這樣吧,我和這個……徐姐,一起去醫院,我在一邊陪着她,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於是,便有了一開始三個人從出租車裏奔向醫院的一幕。

手術室的大門一直緊閉着,沒有人出來通知情況,在場的三人也都不知道哪裏可以詢問。邱凱焦急的走來走去,他十分擔心。雖然李斯蕭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這至少不是他設想的最壞情況,但眼下的情況,卻讓他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徐姐,把你的手機給我,我給那個號碼打個電話。」最後,邱凱只想到了這個辦法,至少那個給徐聆打電話通知他們的號碼會是知道這一切的詳情的。

但徐聆沒法反應,依舊呆呆的站在那兒。

「徐姐?」

邱凱最擔心的有關徐聆的情況還是發生了,他從徐聆空的眼睛中,只看到「手術中」血紅的燈光。

「噗咚」一聲,徐聆直接跪在了冰冷、堅硬的地磚上。

「徐姐!」

邱凱立即想把徐聆從地上拉起來,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拉起體重遠遠輕於他的徐聆的身體。他心中猛地被刺了一下,因為他看到,徐聆那雙空的眼睛中終於多出了不一樣的東西,但那恰恰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眼淚!

「徐姐,你冷靜點兒,李哥不會有事的!」

眼淚,止不住的眼淚,從徐聆的眼眶中湧出來,但卻沒有哭聲,一絲的聲音都沒有。

「徐姐,徐姐!聆聆,你醒醒!」

徐聆張開嘴巴,喉嚨中卻只發出了斷斷續續的哽咽聲,她緩緩的轉過頭,看向邱凱的方向。

邱凱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一邊抱緊一邊在她的耳邊反覆重複着:「聆聆,沒事了,不會有事的,聆聆……」

徐聆從毫無反應的任由邱凱抱着,到漸漸抬起胳膊,摟住了邱凱的肩膀。她用的力氣越來越大,摟得越來越緊,直到極限……「哇……」

哭聲,才如夏閃電後的驚雷般,突然而至。

「邱凱!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為我!」

邱凱撫摸着徐聆的頭髮安撫着她,同時道:「你想什麼的,不是因為你,這是意外。」

「可,可是……」

「昨天在電話裏面,我和他生氣……」

「我告訴他必須在今天回來,不然就不要回來了……」

「他説會趕回來的,會盡量趕回來的……」

「但我不知道他會出這種事情啊!」

邱凱輕輕拍打着徐聆的背,他已經不再去安她了。

聽到她話中的內容之後,他明白了——現在對於徐聆來説,哭出來,喊出來,才是真正的釋放與解

徐聆的哭聲並沒有持續很久,從昨天中午到今天早晨,她經歷了太多太多,很快便心力憔悴的暈倒在邱凱的懷裏。

而邱凱知道,徐聆的崩潰並非只有電話裏的爭吵一個原因。

他,也算是這原因中的組成部分。

邱凱將徐聆送去了急診部,不幸中的萬幸是,徐聆只是因為貧血和過於動而導致的短暫休克,但出於穩定她情緒的考慮,邱凱還是替徐聆辦了住院手續。

李斯蕭的手術時間很長,邱凱先墊付了押金,然後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

他決定先送林悦回去。

一行人來到醫院本是為看望病人,結果出事的李斯蕭沒有見到,同行人之一的徐聆卻也進了醫院。從門診部的大樓裏出來,即使是與這個事件不相干的林悦,也被氣氛染而有些情緒低落。

「林悦,你先回去吧,你從店裏出來也沒打個招呼,你叔叔該着急了。」

邱凱説着,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學長,」但在上次之前,林悦堵在邱凱身前,問了一句,「那個手術室裏的人,是你的什麼人?」

邱凱頓了一下,還是道:「我的學長、師兄,生意上的合夥人,好朋友。」

「那她呢?」林悦接着追問。

邱凱嘆了口氣,道:「你們昨天不是見過了嗎?她是我那個師兄的老婆,也是我的徐姐。」

「但是學長!」林悦還是沒上出租車,她依然在問着邱凱,「昨天晚上,你是和她在一起了吧?」

邱凱的心中不生出一股怒氣,但他還是按捺住子,簡短的道:「這和你沒關係。」

「學長,我早上看到了。」但林悦依然在繼續,「我看到她一個人從你家裏下來,在我們店裏買了早飯又上了樓。昨天晚上,到早上……你們兩個都沒有離開過。」

「這和你有關係嗎?」邱凱終於忍不住發火了。

「學長!」但林悦並沒有畏懼他的視線,而是和他對視,「你們兩個之間…

…真的沒有什麼嗎?「

在一旁等了良久的出租車終於失去了耐,開走了。

邱凱看着一臉倔強的林悦,忽然發現,在已經目睹了手術室前所發生的一切的她面前,自己已經無法再掩飾什麼。

「你想説什麼?」邱凱舒緩下語氣,問道。

「為什麼她可以做的,我卻不可以?」林悦的回答,卻讓他怎麼都無法想到。

邱凱瞪大眼睛看着林悦,眼前的她,正眼圈紅紅的回應他的注視。儘管需要抬起頭才能對上他的眼睛,但林悦沒有表現出一絲的軟弱與退縮,梗着脖子,倔強的和邱凱對視。

儘管眼圈已經紅透,儘管已經抑制不住鼻子的聲音。

林悦,就這麼倔強的堅持着,倔強着自己的那份情。

「林悦,我記得我早就説過,我只是把你當做妹妹的!」

「那又怎麼了?可是我喜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難道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就不能變成女朋友嗎?」

「我們不可能的!」

「那你和那個有夫之婦為什麼可以!」

聽到這個詞的邱凱終於爆發了,他怒吼道:「我不許你這麼説她!」

林悦的眼淚終於了下來,她依舊用那樣固執的眼神看着邱凱,只不過這一次,那雙淚濛濛的眸子中多出了一份悲哀。邱凱的怒氣在她的注視下如雲霧般消散,但就在他伸出手準備解釋的時候,林悦卻猛地打開了邱凱伸過來的手,轉身跑開。

「林悦!」

她沒有回頭,捂着嘴,一直向前跑着,消失在了路邊熙熙攘攘的人中。

邱凱本想去追,卻又放棄了動作。

他不知道,自己即使追上了林悦,又該用怎麼的表情去面對她,用怎麼的語言去向她解釋。

「這都是什麼事啊?」

無奈的咒罵了一句老天爺對世事的捉,邱凱回身,回到了醫院之中。

手術仍在繼續,而在鎮靜劑的作用下,徐聆也依然睡得十分香甜。

邱凱終於聯繫到了那個打給徐聆的號碼,那是昨天晚上處理車禍的一名警察。

他提出要找到邱凱瞭解情況,邱凱自然應諾。

接下來,又是等待。

等待的時間裏,邱凱出去找了家買煎餅果子的小攤,簡簡單單的填了下肚子。

然後,他點燃了一支煙,他沒有在飯後煙的習慣,甚至連煙癮都沒有,現在這個時候,他只是想借尼古丁進一步麻醉自己沒被酒放倒的神而已。

「咳咳,咳咳。」煙霧彌散,邱凱有些咳嗽,但依舊吐着那雲霧一般的煙氣。邱凱有慢支氣管炎,這是他從小就落下的病,邱凱的父親和邱波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呼系統的病,這遺傳一般的因素讓邱凱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對煙草進而遠之。但現在,比起尼古丁和一氧化碳對自己肺的傷害,邱凱更在意那煙氣彌散到整個肺部的解。這一刻,邱凱似乎明白為什麼那麼多人有煙癮了,因為煙草這東西,的確是可以讓人暫且忘乎所有的忘憂草。

「學長……」

耳邊似乎傳來了呼喚自己的聲音,但也可能只是尼古丁造成的幻覺而已。邱凱夾着捲煙的手靠近嘴,正要再深深的一口,手指間的捲煙卻被一隻從近旁伸出的手直接奪去。

「學長,你都咳嗽了還煙?自己的身體不要了啊。」

邱凱終於明白了,耳邊響起的聲音並非是他的幻覺,而是來自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她面前的林悦。此時的林悦依然是她離開時的打扮,眼睛紅紅的,明顯剛剛哭過一場,頭髮束成習慣的馬尾,身上甚至還穿着在店裏工作時的圍裙,整體絲毫談不上有什麼美,甚至讓邱凱到了一絲陌生。

真的是林悦嗎?

不,又是幻覺吧。想想也是了,她和自己毫無關係,自己剛才還把她吼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關心自己的身體。

「學長……不,邱凱。」

邱凱沒有回答林悦的話,而是掏出了煙盒,想要再出一支。但他還沒能把煙出來,手中的煙盒就被整個奪走了。

「邱凱!」

沒有了?啊,算了,不了。對了,那幾個警察怎麼還不來,會不會已經到了?我要去看看……「邱凱!你聽我説話!」

一雙手,猛地夾住了邱凱的臉。這雙手算不上細膩,似乎還有繭子糙的覺,但很小、很軟、很冰涼,讓邱凱失散在九霄雲外的理智瞬間回到了體內。

「喲,小悦悦,是你啊。」

悉的暱稱,卻沒了那一貫快的戲謔,那帶着陌生煙草味道的氣息,讓林悦的眼淚瞬間無法抑制。

「喂,你哭什麼?對了,剛才是我的不對,我不該衝你吼,原諒……」

邱凱的話猛地頓住了,他的下巴觸到了一團柔軟的髮絲,鼻間原本若有若無的香氣也瞬間變得真切。

「林……」

「別説話,聽我説。聽我説,學長。」

邱凱看不到林悦的表情,但她摟住邱凱部的手臂,卻隨着這句話的出口,而更加用力抱緊。

「我喜你,學長……」

「我喜你,邱凱。」

「一開始,我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意是什麼,即使那次告白我都沒能確定。但是,昨天,見到那個女人,看到他站在你身邊,看到你送她上樓的時候,我知道了,我是真的喜你的。」

「學長,我是不是很可笑?直到知道自己暗戀的人有了喜的人後,才敢真正承認自己的心意。」

「學長,你還記得我向你借的那個相機嗎?」

一句話,讓本已準備把林悦強行推開的邱凱,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那台相機裏的照片,我看了……」

「學長,一開始,我很驚訝。但後來我明白了,為什麼你的身邊一直會有那種女人,為什麼你一次都沒有將她們帶回來。」

「我居然很高興,因為我覺得自己終於有了機會,不至於當一個卑鄙的第三者,而是能堂堂正正的表達自己心意的機會。」

「但學長,那天,我鼓起勇氣告訴你的時候,為什麼你不肯回答我?這些天,你為什麼躲着我……」

「為什麼,你會當着我的面,把'她'帶進了你的家裏……」

林悦的肩膀動着,而於此同時,邱凱覺到,一滴帶着體温的體,摔碎在他的前。

「學長,我能做的比她們更好的。她們能做的我也能做,她們不能做的我也可以!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接受我……」

林悦送開了邱凱,但她依舊緊抓着邱凱的手臂,昂着頭,注視着邱凱的眼睛。

「學長……」

邱凱也注視着林悦,注視着那雙泛着淚光的眸子,眼神,更加離。

「我能當你的模特嗎?」

邱凱看着林悦,看着她微啓的櫻。他已經聽不清林悦在説些什麼,只知道她的眼淚,已經灌了他的心。

第一次,邱凱第一次,瞭解到了面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對於自己的情是何等的倔強。

「我,值得你這麼做嗎?」

林悦的眸子裏,只有堅定。

邱凱嘆了口氣,抱住了林悦,不含一絲情的,抱住了她。

「對不起。」

林悦的身體猛地一顫。

「我不是那種你期望中的人,我連個好人都不是。」

林悦回抱住邱凱,緊緊抓住了他的背,深陷進邱凱背部肌的指甲傳達着她心中的不捨。

「如果……只是如果,你在深入瞭解我這個人之後,依然不會改變心意的話。」

林悦的身體一下子僵住,所有的動作都停止。

「到那個時候,我會答應你。」

説完了最後一句,邱凱推開了林悦,看着她重新盈淚水的眼睛。

「哈,我差點忘了。現在的我沒資格説這種話來着……不管了。」

邱凱看着林悦,林悦回望着邱凱。

「你願意嗎?」

回應他的,是不假思索的聲音。

「我願意!」

後記:

《竊攝》第二部到此結束。

本來,這次只打算寫到原定第一卷的下半部分結束的。結果,意外的情況一個接一個,劇情的發展,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第一次審核後的修改,也因為過年的原因而是波折。無論如何,我總算是完成自己既定的目標了,汗水終於變成了結果,我也終於能稍微心安一些。

第二部,不再以福利為賣點。其實從第一部後半部分開始,我就在嘗試轉變,為《竊攝》這個故事融入一些真正的劇情進去。當然,必要的福利是不會少的,但我會盡量讓這些展開變得水到渠成,讓每一個出現在我故事中的女人或者女孩和主角的遭遇都合情合理,讓她們不再只是停留於文字上的管對象而成為真正的人。

或許,我的這些想法過於理想、過於幼稚、過於簡單了,但既然我已經為此做出了付出,我就想一直堅持下去,直到能敲出「全文完」這幾個字的時刻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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