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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康熙一变脸,整个天气也晴转多云转局部有雨。
当天下午森济图哈达这块地儿就成了“局部”草原上下雨最是麻烦,到处都是泥土,走也走不了,风又大,把外帐吹得和内帐叠到一起,声响极闹,好在水是不会那么容易进到帐篷里来的。
草原雨说来就来,实在难以预料,连下两天雨,中间有一阵,我当雨停了,出帐松快松快,谁知一晃眼功夫,远处空中坠着的团团云又出现、杀来了,风
面呼啸,脚下大片的青草渐渐被云影
没,不等深
一口咸
的空气,一条闪电直劈入地,耳中夹伴着低沉悠远的雷声,豆大的雨滴就已经劈头盖脸的砸下来,只好又躲回帐内。
十八阿哥却是很喜雨的,因为雨过天晴的草原分外美丽,清新而水灵,更会经常出现彩虹,或大或小,或浓或淡的横于天际,运气够好,还可以看到“双虹”不知道是他运气还是什么,这天一早起身,用完早点不久,就听帐外有人叫“雨停了!出彩虹了!”我掀帐一看,还真的出现了两道半圆型彩虹,一条清晰宏长,另一条颜
浅些的挂在上面,一为“虹”一为“霓”
彩排列正好相反,而天空干净明亮,一碧如洗,相互映衬,更加妙不可言。
康熙很喜,认为这是吉兆,亲自抱了十八阿哥出帐观彩虹。
十八阿哥穿好戴好,为怕受风,身上还额外裹着白狐裘衣,球儿似的偎在康熙怀里,他腮帮子的肿也已经消得七七八八,只
出巴掌大脸来,极可
。
这一场雨,小溪里的水已涨,草甸上绿草、各种绚丽缤纷的野花竟相绽放,有的洁白如雪,有的白中带粉,含苞
放的花骨朵,涨得鼓鼓的,好像马上就要裂开,每片叶子都是墨绿
的,像是用油擦过,闪着光,叶脉清晰可见,然而再瞧那些小花,浅粉
的小喇叭花、纤细柔弱的红花子、淡紫
的摇对对花、大蓟、白
的旋复、矢车菊、浅黄的蒿娥、蒲公英、一包针、绯红的野花菊、蓝的翠雀花、紫云英、风铃花、飞燕草、还有东一堆西一簇的马兰花…漫山遍野,悄悄藏在草丛中,在不经意间,跃入眼帘,花朵虽小,可每一朵都那么骄傲地仰着笑脸,尽情肆意地开着,不论多广袤的草原也因它们而丰富。
康熙抱着十八阿哥拂石坐来衫袖香,指虹呢喃语不休,李德全那几个大太监不知哪里翻出一堆风筝,什么软翅蝴蝶、花蓝“拍子”、双喜字、瘦沙燕、鲇鱼、蜈蚣等等,叫会放风筝的小太监们扯着线场
风而跑,比谁飞的高,飞的飘,逗得十八阿哥一双眼珠子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应接不暇,脸上笑出一层红晕。
一时除太子外,几位阿哥都给康熙请安来了,看见这一幕,亦会凑趣,也不忙走,均围在康熙和十八阿哥身边唧唧咕咕,大说语。
这语对我而言就像唐僧的紧箍咒似的,听多了头疼,何况我刚由不入
的小黄鹂升为正三品一等侍卫,一切应对什么还未调整好,何况这些阿哥哪个是善男信女,惹不起,躲得起,正好康熙叫我用策凌教的法子编个花冠来看看,我便借着找小黄花的机会溜达开去。
用草原上的野花编花冠,要那种黄灿灿的金莲花才最好看,但过了时节,不是很好找,这一片的草都是高草,长得舒展拔,直过人
,随便拣块地儿躺下去,见不着人。
不过我哼着小曲儿,还是很快就摘完花草编成了一个大花冠,兴高采烈拿回去给十八阿哥。
康熙和阿哥们不知说到什么趣事,正相视大笑,见我来了,手一摆,叫人让出空档给我。
我闪进人圈,对着十八阿哥比了比,才发现这个花冠做得太大,不是戴在头上,是好套在颈子上的花环了,在场的大概只有十阿哥的头够大,顶得住。
十八阿哥咯咯笑着,伸一对小掌接过花冠,又示意我把头低下来,亲手把花冠给我套上,我手上原被花刺割破,悄悄儿将手身后背起,康熙只顾低头看着十八阿哥,似不留意,紧挨着他身边的八阿哥却目光闪动了一下。
我对这位“八贤王”一向加倍警惕,最怕他借题发挥,因十八阿哥拍手赞好看,因笑道:“这会子风紧力大,奴才把风筝放了,给十八阿哥的病儿都带了去可好?”康熙不愿十八阿哥多说话伤神,见说只代他含笑点点头,我得了准信,走过去找准最大最红的那只蝙蝠风筝,从小太监手里接过顶线,
出康熙所赐镶珠母贝、削铁如泥的短柄西洋刀,随着风筝的势将线一铰一松,只听一阵豁刺刺响,登时线断,那风筝飘飘摇摇,只管往后退了去。一时只有
蛋大小,展眼只剩了一点黑星,再展眼便不见了。
这时其他大小风筝也都放了,众人皆仰面说:“有趣。”天空彩虹已渐消退清淡,片刻愉总是容易逝去,但曾经见过,总赛过没有。
我垂首收刀入鞘,忽然之间,好像没有任何前奏,就是一片马蹄疾响直奔而来,紧接着一阵喧嚣,似有人大叫:“小心!”我抬头,刚看清一马当先的马背上那人是太子,就什么反应也来不及做,只觉身子被人一带、一轻,便在一片嘈杂惊呼声中跌跌撞撞倒在一侧草地上,眼前的世界整个颠过来,又覆过去。
好容易翻滚停下,我先看到金黄灿灿碎了一地的花环,然后在我身上那人支起手,捧正我的脸,低声而急切地唤道:“玉莹?玉莹?”我想说点什么,但是一张口,脑壳就痛得不行。
“睁开眼,看看我,你看看我…我是四阿哥…”有什么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还是看到那人的手上沾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记忆里,我似曾见过这么多的血,我不害怕,只是我想不起来究竟是何时何地见过?
我全身都在发热,唯独心口一块是冰凉空的,就好像被什么人挖去了一样。
我息着,而眼皮无可抵抗的沉重起来——十八阿哥、我还想看一眼十八阿哥。
可是,四阿哥又是谁?
玉莹是谁?
我是谁…
“玉格格?玉格格…”
“妈…好吵…关、关电视…”
“玉格格!玉格格?你听得到赫希嬷嬷说话吗?”什么嬷嬷…
容嬷嬷?
还有完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