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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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这一刻才发觉,对燕飞宇的恋已超过自己的以为。想到失去,会有一种刺骨的疼痛。如果,替他挡那一剑的是自己…她苦笑着摇头。世上的事,没有如果。

想着,苏走出外厅,燕飞宇料理完事情也刚好走进来,看见她就停了步。

“白姑娘已经睡着了,烧也退了些,暂时应该不会有事。”她垂下眼,侧身让开路。

她听见他的脚步声走近,在自己身边停住。她没有抬头,定定注视着裙下的青缎粉底鞋面。片刻后,脚步重新响起,走向卧室的挂帘门口,“哗啦”一声,帘子掀起,她抬眼,刚好看见他的背影消失在帘后。

燕飞宇从卧房回到花厅,苏还在方桌前坐着,神一如平常,但是,身边围绕着的那种气氛却完全不同了。以前即使她在抚琴,他在批文,两人之间也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谐调和默契,往往会令后来者忍不住产生有侵入者的觉,然而,现在的苏离他不过数尺,却让他觉得疏离得仿佛远在千里之外,如同陌路。他是极聪的人,此中原因一想便知。

走近她,伸出手按住她的右肩,指尖刚触及衣裳,她忍不住微微一颤,有意无意躲了一躲,只是没能避过。

燕飞宇微微加重力道,“在想什么?”

“只是担心白姑娘,”她回答,并不回头,“她的肩膀…”

“我看过她的伤,复原机会很大。你不用太担心。”

“真是这样就好了。”她觉得他搁在自己肩上的手很别扭。突然发现再也无话可说,屋内弥漫着越来越让人难堪的沉默,苏想甩开他的手,又怕太着痕迹,于是只好这么僵坐着。

“很晚了,你去休息吧。”听到这句话如同皇恩大赦,苏如释重负地松口气,正要站起身,却发现他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在这之前有件事我要你明白,”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调温和而坚决,“你是你,她是她。”她一颤,心已了,似乎他总能轻易看穿她心中所想,这让她下意识有一种想掩饰自己的冲动。

“你说什么啊!”她强笑,“白姑娘忠肝义胆,我却累你受伤。我只是羞愧,羞愧而已!”

“你只要不多心就好。”他并没揭穿她的勉强,“我待伶儿,一如手足。”语气淡淡地,反而让她心头大震,她回过头,忍不住冲口而出,“可是…这样太无情了吧!白姑娘她…”她说不下去,燕飞宇倒笑了,但眼中没有笑意、只有一片冷漠,说出来的话,字字锋利如刀:“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苏,你到底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问我这句话?”字字如刀划在她的心尖上。是啊,她这算什么?防患于未然?或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知道不是,却说不出口。

燕飞宇等着她的回答,半晌,她低低地说:“白姑娘…真的是一位很好的女子…”燕飞宇松开抓住她肩头的手,顺势拽她起身,把她转向自己。

苏,伶儿为救我而受伤,我很。但是,我一定要护卫的人,是你。伶儿怎么想,不是我应该管的事。我在乎的,是你怎么样。你需要想的,是我不是她。这些我以为你早该明白的。”明白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则是另一回事,但是,看着他炽热坚定的眼神,突然之间,她什么都不愿再想,只想深深沉溺进眼前这副怀抱中。有一个即使在命攸关时仍然坚定一心要保护自己的男人,又是自己喜着的男人,世上最幸福的事也许莫过于此吧!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情澎湃下,忍不住靠向他,将整个人深深埋进他怀中。

相识至今,蔚苏总是被动的、躲闪的、惊惶的,他虽得她承认在意他,却难免总有种“仗势欺人”似的不足和不踏实,而现在,她第一次如此主动地抱住他,一时之间,他都怀疑自己错了。然而怀中的温香软玉适时提醒了他。惊喜之下,他拥得更紧,用尽一腔柔情。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令他安心。她总让他想起笼中的鸟儿,一有机会就想振翅飞走、绝不回头,即使强留在身边,也是飘飘、心思游浮。他们之间有依恋与意,却一直缺乏一条将两人牢不可破地联在一起的细线,这线,叫做信任。而这一刻怀中的她,几乎化做一池水,温柔绵得令他沉溺到仿佛融化其中。二十七岁的人生里,他的心从未如此刻般柔软与,鼻间弥漫着她的馨香,他突然涌起就这么一生一世抱着她的念头。

终于确认厂自己的心情,不动心则已,一旦动心,便是一生倾情。

莫失莫忘,想到她的玉佩上的铭言,然后是什么?莫失莫忘,不离不弃…不离不弃!这个时候,燕飞宇终于想起自己曾经隐约见过另一块玉佩,不离不弃。但他并不在意这个,轻轻抬起她长发下的绝美面庞,重重地吻住她娇滴的红

良久。分开的时候,她白玉般的脸上浮起一层红霞,娇细细,整个人仿佛散发出一种光华,竟是他从未见过的妩媚风

“你…受的伤怎样?”她终于想起他为她挡剑时所承受的伤,生怕用力之下会进裂开来。

“现在才想到这个不嫌太迟?”他笑道,拥紧她不让她离开,“没关系,我早就说过,英雄救美,美人迟早会以身相许,一来一去大家扯平。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早点嫁给我好了,后多得是还债的机会。”

“谁过意不去!”她用力推开他,脸上却忍不住出一丝笑容,“你救过多少美人,都得一一嫁给你不成?”

“你放心,”他的笑容里有难得的顽皮,“你承认吃醋的话,我就发誓一生只救你一个人。”

“鬼才吃你的醋!”她哼一声,不屑地皱了皱小巧的鼻子,“我回房了!”故意不再正眼看他,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去,刚走得两步便被他从后面一把拉住,转眼间又被拽人怀中。

“就算是我吃醋好了!”轻笑之后,他的覆盖下来,玉人在怀,人生何求?“这个还给你。”她的手心一凉,已多了一样硬物。不用看就知道那正是自己视之若命却屡讨不回的玉佩。虽然惊喜,但免不了有些疑惑,“你…真的要还给我?”本来以为再要不回的,往常一念到此就会无比颓丧。

燕飞宇理所当然地回答:“反正人都是我的,玉给你也无妨。”她哑然。

**dreamark**卧房里,最不该醒的时候,她醒了;最不愿意知道的事,她听丁蚌清清楚楚、一丝不漏。

很稀奇的是,她本以为自己会心痛如绞再一次坠入寒冰地狱般死去,但实际上,她却觉得自己比任何一刻都清醒。心脏的位置传来的不是疼痛,是嘲笑。

不离不弃…白伶儿的眼中,这一刻散发出的寒气,像极冷时的冰棱,见者为之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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