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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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蔚成霁真的是你的亲生兄长吗?”他突然问。
她的肩膀不由自主地震动一下,迟疑片刻,“是。”她微微点头。
如果方才是心疼,那么现在,燕飞宇清楚地觉到怒气一点一滴迅速积聚起来。她、在、说、谎!
啪!他随手将画轴掷在地上,被声音惊动的苏一吓回头。《江行初雪图》半展于地,她一眼就认出这正是家中所藏的那幅自己珍
万分的赵千真迹。
正要弯去拾,前面燕飞宇的冷哼声传来,“喊打喊杀,再送来名画,你哥哥怜香惜玉的方式倒很奇特呢!看得连本王都想成全你们的一门忠烈!”拾画的手僵在半空里,她站直身子,“你偷听我和哥哥讲话!”本王是光明正大地听!燕飞宇不屑,“他真是你哥哥?这样的兄妹倒真少见!”心情本来就糟糕,再听见燕飞宇的这种语气,顿时令她有大吵一架的冲动,“我们兄妹怎样不需要你来评点!”她恼怒地说,“看不顺眼的话,要杀要剐都随你!”燕飞宇的脸
一沉,就算他本来是想好好询问,此时也没有那种悠闲的心情了,“你吃定我不会拿你怎样是不是?”他冷笑,往前迈一步,《江行初雪图》挡在面前,他一脚踢开,“没错!我是不会对你如何,回头我就叫人把蔚成霁送进刑部大牢!你们兄妹?哼!”顾不得心疼被他毫不留情踢飞的画轴,她又惊又怒,“卑鄙!我得罪你关我哥哥什么事!有什么罪我自己到刑部去领,不需要劳动王爷!”怒气汇聚为扛海,波涛起伏,来势汹汹,“你替他求情?对我说谎、宁愿自己去死也要保全他?”燕飞宇的脸
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蔚成霁只是你哥哥?你去骗鬼!来人!给我把慕容石叫回来!”慕容石是刑部尚书,怒气冲冲的燕飞宇似乎要动真格的了…但是,焦急中她也总算听出一点不对头的地方。他是在嫉妒吗?这种事情怎么会让他嫉妒?
…
他一直追问什么亲生兄妹,难道、难道说…苏顿时如梦方醒,这种误会可能很好笑,但一时之间却没办法解释清楚。这么片刻间…而白伶儿已经进来了。
“知道了,我已吩咐人去请侯爷。”白伶儿平平淡淡的声音响起。她眼前的两个人,燕飞宇横眉竖目,她从未见过他生气到这个样子;蔚苏却是腮红耳赤,不知是气是羞。她垂下眼,掩住了自己的表情。
“等一等!”蔚苏情急之下拽住他的一只袖子,“他…真的是我哥哥!”明白燕飞宇为什么生气后,自己的怒气顿时消融了大半,甚至有一丝丝的开心与兴奋,像气泡一样忍不住从心底骨碌碌冒上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自己的高兴,而是这男人的愤怒!
“哦?”他的头微微一偏,睨视她的样子无限冷峻。
“你要我发誓吗?”她放软了口气,“他生气是因为我做错一件事…”她急切地看着他,希望他肯相信。
“哦?那你做错过什么事?”他一振衣袖,反手抓住她的手;这件事他必定要追究到底!
“我…”连白伶儿都竖起耳朵时,异变突生,外面有人高声吵嚷起来:“走水啦!走水啦!”一听这话,白伶儿紧张起来,蔚苏却反而松了口气。燕飞宇的问题真的很难回答,然而这口气还未呼出去——哗啦一声巨响!
“苏!”她被燕飞字用力一带到身后的同时,窗框尽碎,几个黑衣蒙面人硬撞进来,手上的刀剑闪着寒光,劈瓜切菜一般向三人砍过来。
刺客!三人的脑中同时闪过这个念头。燕飞宇反应极快,护住苏的同时一拳击退正面的敌人,往墙壁方向跃去——那里挂着他一柄佩剑。
四个刺客一击不中,立刻围成阵势困住燕飞宇和蔚苏,较远的白伶儿反倒被忽略。刹那间,刀光剑影,跳跃腾挪,一时间险到极点。燕飞宇吃亏在没有兵器,只能以举脚
敌,更何况还要护住丝毫不懂武功的
苏,短短片刻身上已多了几道血痕。外面也同时传来打斗声,王府护卫一时都被阻于门外。显然这次的刺杀准备周密势在必得!
燕飞宇闷哼一声,右臂左腿同时中剑,血翻飞。
苏惊叫一声,方才这两剑却是趁其不备刺向他身后的她,他来不及救援,索
硬生生替她挨了剑。一旦中剑,动作自然缓了一缓,刺客的包围立刻缩小一圈。
这样一来,人人都知道他护花心切,刺客开始大力攻击苏。为了保护她,燕飞宇顿时险像环生,好几次都是险险避开要害处,衣衫已被划得七零八碎。
“不要管我!”她大叫。一直不敢出声害他分心,现在看见他为她而岌岌可危,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
燕飞宇却听而未闻。
“别管我!”眼见燕飞宇又中了一刀,苏心中的惊慌简直无以形容。她绝对不要他为她出什么事!
“闭嘴!”燕飞宇冷喝,右拳击在剑身上,一脚侧踢左方的来敌。正在此时,一道雪练般的剑光从破一样的窗中亮起,闪电般疾取燕飞宇的咽喉要害,此时他正被前后左右包夹,若想躲过这狠辣绝伦的致命一剑,只能往后退,但只要他一退,身后的
苏必然利剑穿身,绝无幸免。
燕飞宇大喝一声,转眼间左掌连击,硬是退围攻的四人,再反身一掌用力推开
苏,她踉跄地倒向墙角。剑光已至,刻不容缓间,他只来得及侧身避让,剑锋擦身掠过,这蓄势十足的一剑居然让他避开,足见他反应之
捷。但是,长剑随之像长了眼睛一般灵活回刺,直取他的心脏,这一剑,他再无可避!
还未站稳的蔚苏回首看见这一幕,“啊!”这一声喊撕心裂肺。电光石火间,白伶儿扑了过去,动作果断迅捷,仿佛她的存在便是为了这一刻。毒蛇般的长剑刹那间穿过她的右肩,几乎同时,燕飞宇左手已拔起墙上的剑并含怒出手。剑光闪过刺客
前,斜穿而人。
“伶儿!”
“白姑娘!”门外涌进数人,王府护卫终于冲了进来。
**dreamark**剑穿右肩,失血过多,虽然救治及时总算命无虞,但一条右臂能否保得住,却要看受伤的筋脉恢复得如何…
苏待在昏
的白伶儿身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时为她悉心更换额上的
巾。因为受伤而发起高烧的白伶儿,眉头紧蹙,昏
中仍显得很痛苦的样子。
要怎样的勇气,才能让一个人毫不犹豫地以血之躯去挡剑?不,那不是勇气!那一刻让她如此义无返顾的,是
恋,纯粹的
恋。坐在
前的
苏,所受的震撼无以复加。这么冷淡的一个女子,心中潜藏的竟是无人能及的深情。她一直都明白白伶儿对燕飞宇的
情,但这一刻她才发现这种
恋竟然如此炫目,炫目得让她不能直视。
苏一直以为自己与燕飞宇之间横亘的,是她的过去所引发的无可排解的心结,白伶儿只是一个远远的若隐若现的影子而已,偶一回头,也许会为之有一霎的心惊,但看不到时就忘记了…直到那一剑深深刺穿白伶儿,仿佛也同时刺进她的心和眼时,一直模糊的影子突然间变得清晰无比,竟像是用利刃一刀刀刻出来的,触目惊心,寒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