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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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着许多天,刍荛仿佛自映蝉的世界中消失了一般。每天映蝉独自醒来,开着小小的march,在上班前到医院探视已经陷入昏的扬皓笛,还有也要借助呼辅助器材的皮皎苗。

在她到医院时,通常刍荛不是恰好出去,就是刚好被护士唤走,连连地错身而过,映蝉心里不免有些怅然。

而在映蝉利用午休时间去探看老人时,刍荛也大都有事而离去,甚至连映蝉下班后,也总是听到看护说扬先生刚走,使她不要怀疑…刍荛是不是故意要痹篇她?

扬皓笛已经没有意识了,而皮皎苗也逐渐意识不清,心疼地为扬皓笛擦拭着不时下的涎,心里则不时地想着刍荛到底上哪儿去了?

短短的探访时间很快地过去,怀着依依不舍的情绪,映蝉匆匆地走在医院昏暗的长廊中。除了咯噔咯噔的鞋声之外,似乎还有什么声音,但映蝉一再回头,却在暗无一人的长廊里,看不到有其他人存在的蛛丝马迹。

心头那股怪升的觉令她到不安,急急地加快脚步。快到停车场了,再转个弯就到了。想到这里她不要埋怨自己为什么要抄近路,这条小径虽然较近,但却位处僻静之处,况且眼前刍荛又不在身边…

想到刍荛,她握紧了装有那张传真的皮包,今天一早,当她自糊糊的梦境中醒来之际,刍荛已经将信经由传真机传给她了。

看着上头寥寥数语的叮咛,她想想还是打电话跟刍荛谈谈的好,因为…她不认为这桩婚姻有宴请宾客的必要。

就在此时,她看到了那颗闪动着红光的按钮,辨认出是录音键之后,她好奇地找到听录音播放的键,便轻轻地按了下去。

谁料想得到那卷小小的带子里,竟然藏有这么多的秘密,仔细地聆听着里面的对话,令映蝉对自己的判断力起了很大的疑惑,也为自己对刍荛的猜忌到汗颜。

原来,刍荛所说的都是真的!受了如此大误解的他,却一心一意只顾虑到我的受,而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他自我身边推走!

我要告诉他,我他,我再也不要对他有任何的疑惑了,这个男人把我的受架构在他的名誉之上,倘若他的心意还不够证明他的情,我怀疑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如他磊落的襟般令我动!

即使是她如此的蓄意制造机会,却仍然遇不到他。自皮包中掏出那张传真,映蝉就着昏暗的灯光,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上头遒劲的笔迹。

越过成排的矮杜鹃所筑成的树篱,映蝉皱起眉头地看着前面的一丛由各种灌木及榕树并成的影。好吧!剩下这几步路了,我看还是用跑的吧!看起来怪恐怖的!

意念一动,她拔腿便往车子的方向跑去,心中惦记的全是赶紧找到刍荛,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蓦然斜斜地自左方窜出个黑影,在映蝉还没看清楚之前,整个人便已经被另个由后面跑过来的人抱住,并且将她的身子包裹在他宽厚的膛中。

在几乎同时响起的尖叫声中,映蝉急着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刍荛的手却以异常大的力道,将她牢牢锁困在他怀里。

“刍荛,发生了什么事?刍荛…”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强酸刺鼻味,受到搂着自己的刍荛,浑身不住地颤抖着,映蝉害怕得几乎要哭了出来。

“没事…没事,映蝉,你没有受伤吧?”脸腊白如纸,刍荛的笑严重扭曲地变形。

伸手要去‮摩抚‬他脸上仍然持续滴着的体,但刍荛半闭着一只眼,拥着她迅速地冲到停车场旁的花圃,将水龙头开到最大,举起塑胶管便往自己脸上、背上冲。

“不要碰到我,这是硫酸,快用那个水桶装些水去救救张如苹,否则,她会有生命危险的,快!”指着地上的水桶和另个水龙头,刍荛咬着牙地大吼。来不及询问他事情发生的经过,映蝉提着水,飞奔地来到已经倒在地上呻着的张如苹身边,看到她身上一大片已经开始腐蚀了的衣料碎片,映蝉焦急地将她扶起来,提起水便往张如苹身上倒下去,然后又来来回回地提着水,一次又一次地浇灌在张如苹身上。

“唉哟,好痛!教授呢?教授他怎么样了!”紧紧地抓住映蝉的手,在她脸上的皮有些都已经蚀到可以见到白骨的程度了,而她专注的眼珠,悬在空空的眉骨和眼眶之间,显得非常怵目惊心。

“刍荛他在…”映蝉的话还没说完,闻讯而来的医护人员已经将张如苹抬上担架,火速地推往急诊处。

“强酸灼伤,、背、四肢,颜面的百分之六十,眼球亦受波及,通知烧烫伤病房准备接case。”在医生一连串命令中,映蝉被推挤至墙边,心有余悸地看着哀叫号哭着的张如苹被送走。

“皮映蝉小姐?你是皮小姐是吧?”后头纷杂的脚步声后,传来护士职业化的询问声。

“是,我是皮映蝉,请问…”映蝉的话才请到一半,那位护士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她,便往急诊处的另一边跑。

“快,已经快来不及了!”在映蝉还没清楚发生什么事之前,护士已经将她推到那个脸上和身体大部分地方都白纱布的男人面前。

“刍荛…”心痛地伸出手去‮摩抚‬着他扎纱布绷带的左边脸,映蝉讶异地看着他将她手指上,那个他亲自戴上去的戒指拿了下来“刍荛,你这是什么意思?”

“结束了,全部结束了。”被绷带绑绊着的,吐出合混不清楚的字句“多桑…跟你的祖父,刚刚过世,他们是在梦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走得很安详。”浑身一软地瘫坐在地板上,映蝉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血自她脸上消退,两排贝齿不停地随着的颤抖,发出了咯咯咯的声音。

“爷爷…你说爷爷他…”勉强地挤出几个字眼,眼前一黑,映婵便在刍荛和其他人的惊叫中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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