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真的假的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是。”

“这不是很奇怪吗？此次出了那么大的事，皇上不过宽了几声，之后再没有召见。太医说皇上身子不利不宜劳，不见嫔妃也罢了。可是本就不信，皇上没有听到里外的动静，无论怎么说，为了安抚朝堂上的大臣，总该见见皇阿哥吧？为什么…”令嫔自言自语说了片刻不得其解，起身在房内走了两圈，更觉得心烦意，干脆让黄杏扶着出了延喜往御花园散心。

刚走出绛雪轩，往万亭歇脚，忽闻旁侧太湖石堆砌的假山后有人在小声说着什么。令嫔挥手命女停步，自己偷偷靠近倾听。

“你这几是怎么了？老是出错。亏得皇上仁慈，才没责罚你。”

“不是啊，你听我说。皇上这些年早朝毕，一直喝西湖龙井润喉。过午，便喝六安瓜片、或是庐山云雾。晚间若批折子方饮大红袍、铁观音，反之喝白水、水。可这几天不知怎么了，倒喜起银针白毫了，这可是白茶，是圣上以往最不喜的。还有原先皇上吃的菜，如今都不碰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皇上大病初愈，口味改了呗。”

“好，不说这些。可你不知道，皇上在养心殿时把我错喊了好几次。这不，我以为皇上喊的是别人，才出了差儿。”听到此处，令嫔心头打了一个凛。

“定然是皇上御体违和，你也知道的，皇上病的那些天外头都传成什么样了！皇上烦着呢，心思不在喊人上，一时叫错了有什么？”

“真是这样么？”

“还能怎么样啊？唉，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也罢了，可别到处胡诌啊！”

“你放心，我懂。”

“行了，你也出来小半个时辰了，还不快回养心殿伺候！小心崔公公责罚，他可没有吴公公好说话。”

“好，我这就…”借着两人告别的时机，令嫔快步离去，心头却有个大胆的念头隐隐冒了出来。令嫔明白，里只要是有些年头的奴才，皆是行事谨慎的，万不会在人来人往之处说事。即便有，也是受人指使，故意引君入瓮的。

可是今非昔比，这些话令嫔却不得不深思。这一年多来，她过得一不如一，再不能自欺欺人。令嫔深知宠幸已衰，又遇上皇上遇刺的传闻，忽而转为养病之说的奇事，如今更要彻查内务府。岂不是把她魏家放在火上烤吗？她昔如何会得势？还不是因为有个内务府管事的爹！无况，福伦一家亡败，她只余娘家可靠。且十五阿哥才那么小，怎能少了帮衬？

如此，无论多么细小的疑问都不可放过，而且方才两个奴才所站之处也算僻静，说话声细小，可见并非故意她听的。何况，谁又晓得她这时候出延喜来御花园，走的又是哪条路呢？不过，万事仍要小心，此事还得好好查。

令嫔这么想着，亦不再往御花园，反身回延喜。刚入厅堂便一叠声的吩咐道:“小扣子，你马上去联络安排在养心殿的钉子，问问他们这几天养心殿内可有什么不同于往的事，不管事情大小，事无巨细都给本一一问清了。黄杏，你去内务府传个信儿，让魏总管再打探打探，务必在明未时之前问明了皇上此番的意图。对了，小扣子。别忘了慈宁，定要探明皇上每向太后请安的情形。慢着，黄杏。见过魏总管，叫他遣人去五阿哥府上，命他明…不，三后进，就说本有要事相商。”小扣子、黄杏二人听着令嫔接二连三的发令，不由得面面相觑。令嫔说完定了定神，见奴才仍懵懵懂懂的凑在眼前不知事，烦闷再次上心头，喝道:“看什么？还不快去！”小扣子赔笑着解释道:“娘娘，奴才有事禀明。去岁大赦天下时，放出去了许多女，还有不少太监贬去了辛者库。安排在各院的钉子，损了不少。如今能用上的，也多是在外围了，都是洒扫院落的，并不得用。”

“即便是个洒扫的奴才，平里也有好的吧？只要有心，总能打听到一些事的。你告诉他们，便是叫人看出了端倪，也得把本代的事清楚。他们全家的命可捏在本手里，你让他们掂量着办！”令嫔挑起眉梢，斜视着小扣子，眼神中透着凌厉的寒光。

小扣子急忙躬身道:“是，奴才这就去打探。”末了，令嫔招来嬷嬷，抱过其怀中的十五阿哥，沉着脸入内室坐于畔。令嫔低头瞅着睡的儿子，一时间百般滋味涌上心尖，却不知想些什么。

移影斜，房内光线逐渐黯淡，忽然听得外厢传来通禀。沉浸在思绪中的令嫔从恍惚中惊醒，疾呼其入内。

“回禀娘娘。”黄杏屈膝道:“奴婢已经把娘娘的话告知魏总管了，魏总管命奴婢带话，让娘娘放心，说他明白该怎么做。明儿会让人把消息捎来延喜。”令嫔把孩子置于榻之上，少顷转身提问:“魏总管有没有说，内务府查的如何了？可有不妥当的地方？”黄杏摇头道:“魏总管并未多言，只是…”

“只是什么？”

“奴婢细观，魏总管面不佳，似乎心下烦，不与奴婢多言。怕是内中有些计较，只是唯恐娘娘忧心，不提罢了。”黄杏偷瞧了令嫔一眼道。

令嫔是知道的，自家在内务府掌权以来，往府里捞了不少。若真严办，就是让人顶罪，也不了干系。她刚要再问些什么，碧纱橱外响起小扣子的叩见声。

“进来吧。”令嫔说罢，摆手命黄杏退至一旁，三步并两步跨入内室的小扣子顶了黄杏的位置，禀道:“娘娘，奴才已经探明了。养心殿的小多子说，皇上这几天确实与往不同。不仅是吃穿用度的喜好变了，就连跟着的奴才，也换了一轮。”

“怎么说？”令嫔急道。

“小多子说，皇上近不待见吴书来等老人，反倒事事命几个小太监去做。而且，这些小太监是去岁刚入的，有些个还都不怎么懂事呢！”

“喔？”怪不得在御花园里说事，原来还是个的。令嫔疑惑的看向小扣子道:“这可是真的？”小扣子颔首道:“娘娘放心，奴才问的一清二楚，这事千真万确，养心殿内知晓的人不少。皇上这几批奏折、端茶倒水、布膳食、外间守夜…用的皆是小奴才。”

“吴书来他们呢？”令嫔追问。

小扣子回道:“太后下旨申饬，说吴书来等人没有好好侍奉皇上，以至皇上病势沉重。前打了板子，正圈在慎行司，说是令其好好反省呢！”

“看来果真有些…”令嫔仿佛忽然想到些什么，扭头追问小扣子道:“可去过慈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