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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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众臣之中有消息灵通的,已知晓昨皇上召见了嫔妃,今早纷纷藏起浮动的心思上朝,待行过君臣之礼后,偷偷看向皇位上的乾隆。

乾隆环顾其下的大臣,须臾后命太监宣读旨意。众人疑惑之下倾耳细听,慢慢的脸庞就带上了神。圣旨上共有十多条示下,大意是:今后凡民告官者免除杀威,滚钉板等酷刑。若告属实,可赦无罪。但查不实,终身苦役遇赦不赦。

各地官署按省、府、县制定民报。

内务库采办等若干事务,与指定皇商打理,一年所得四成加赏于考评卓异的官员。

每年缴税过百万的商者,并对大清基业有功的,可按其功绩册封官职。…不说前两条,听到第三条‘内务库采办等若干事务,与指定皇商打理,一年所得四成加赏于考评卓异的官员’的旨意,不少官员面面相觑。目下站在乾清的都是人,明白这条皇命一出,便是那“千里为官只为财”的蛀虫伸手时也要谨慎想一想了。

做官为财并不矛盾,其中许多人都是不得以才收受贿赂的。而圣上玩了这么一出,恐怕就是官场上的风气也要该一番了。况且皇上还提了制定民报,今后哪里还能官官相护?怕是有一点动静,百姓的唾沫都能淹死人。如此,官员的评定,自然也不是上峰一言堂了。

不过,有心人心道皇上昔把国库当私库用,恨不得把全天下的银子都攒入怀内,如今怎么这般大方起来?正这般想着,忽闻得下一条旨意,呆了片刻,便有人忍不住想谏言了。别的先且不论,天下士农工商,以商者最。朝廷本有旨,说为商者三代内不能为官。如今皇上这么做,岂非颠覆国基本,让十年寒窗的读书人寒心吗?

然而宣旨时,没人敢话惹上大不敬之罪,可当太监读完最后一条旨意时,众臣震惊脸剧变,已无人把‘红顶商人’放在眼内,有官员忍不住出列道:“皇上,其他旨意还可斟酌,金钱鼠尾的发型改不得啊!”

“皇上,额大人说得不错。当初因为这‘金钱鼠尾’丢了多少人的命,好不容易让百姓归顺。如今怎么能…”

“行了!”乾隆抬手道:“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朕这是宣旨,并不是与众卿商议!”殿内半数官员跪下恳请道:“皇上三思啊!金钱鼠尾可是祖宗定下的规矩,不可更改啊!”

“朕并不勉强尔等。‘改发令’非是废除‘剃发令’,众卿家可以留着‘金钱鼠尾’,但若有那不愿的,也尽可以去改。”

“皇上…”乾隆沉声道:“为了大清的万世基业,朕一直主张汉一家亲,为此也下过不少对策。可惜,汉民虽已接受了清治世,心底却仍有隔阂。不管朕做了什么,汉民依旧多有不信朝廷的,这是为什么?因为汉人有句老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要消除他们的偏见,就需得对症下药。而除去‘金钱鼠尾’,便是这味良药。”有大臣禀道:“皇上为国辛劳,奴才明白。只是大清开国以来便有留发不留头之说,为此了多少血,如何能更改?”乾隆瞥向进言者,冷哼道:“当铁骑南下才多少将士?汉民又有多少?世用重典,八旗才能在中原站稳脚。如今时过境迁,为了大清江山有些事自当变更。”

“皇上,不能啊!”

“皇上…”臣们竞相进言之时,汉臣心中也有思量。这‘改发令’虽好,若施行也能全了汉人的颜面,可此时却说不得。毕竟皇上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冒然依着皇上推波助澜,不仅得罪臣,更可能被加上反清复明的大罪。为此,汉臣们作壁上观,以不变应万变。

正在大臣们踊跃劝诫的当儿,默立于众人之中的弘昼悄悄端详着乾隆。不想,乾隆的眼神扫过,亦恰巧与之对视。那沉默里生出千言万语,其中隐隐的,使得弘昼的心海猛然一沉。

是了,是了!竟是如此!

为什么皇兄突然对他放下戒心,冲他礼遇起来?为什么忽然作出那么多匪夷所思之事?不说册封汉女为固伦公主、令五阿哥永琪娶汉族民女、把汉女公主嫁与旗贝勒…单就皇兄那样惜羽之人,怎么会让天下百姓知晓国库空虚,同意后嫔妃捐赠,因为战事而化百姓的斋呢?便是要做,也需得避开众人的耳目,更要出个冠冕堂皇的由头,才是他识的皇兄啊!

乾隆眸中复杂的神,对上弘昼不敢置信的眼光,一时间两人俱是百集。半晌,却是弘昼率先移开视线,他不知乾隆这段子到底在哪里,但他明白皇上一定过得很不如意。因为他很了解皇阿玛的手段,不,现今该称为瑞珍公主了。

弘昼没有和瑞珍公主相认,看见对方他又想亲近,又有些惧怕。而前一刻得知前段子对自己殷切的皇兄是假的,惊愕的同时不由得想到,假皇兄而今在何处?是不是真如市井传言的那般被人刺杀了?真皇兄这些子在哪里?就算国不可一无君,皇阿玛迫不得已让皇兄阵,可又为何在这样的子发布这样的旨意?

弘昼百思不解,便也不再多想。只是回首宝座上的乾隆,心底怅然。对这四皇兄,他是有怨的,但心底总记得小时候的情谊。如今看到他这样,想想自己,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弘昼很清楚被皇阿玛惦记上的水深火热,可是即便他想全了兄弟情谊,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为此,弘昼实在不敢向乾隆的目光。

在弘昼沉思之际,众臣你一句我一句话不绝口,不知不觉已过晌午。这上朝嘛,只有皇帝的座椅,朝中大臣们别说凳子,就连杯茶水都是没有的,在此等条件下蹬跶了几个时辰,好些上了年纪的大臣都支持不住了。

好容易在众臣跪谏中,皇上勉强答应把‘改发令’先搁置起来,明再议。众臣刚松了一口气,不想转身出,除了改发令,其余十数条旨意已发报于天下。权臣顿时了然乾隆丢卒保车的用意,何况这‘卒’没丢,只是藏了起来,怕今后会时不时的跳出来扰人心绪。大臣们那个悔啊,悔不该只盯住一条,而忽视了其它圣意,让皇上牵着鼻子走。实则权臣们哪条都未赞同,以为皇上的‘明再议’是指所有的旨意,谁知…只是此刻说什么都迟了!

“娘娘,不好了!”

“快打嘴!什么不好了,晦气!”黄杏皱着眉峰,冲小扣子啐了一口道。

小扣子却不理会黄杏的埋汰,跨入门槛凑向令嫔小声道:“娘娘,魏总管让人带了口信,说是皇上正命人彻查内务府,改就要指定皇商接管了。”

“什么?”令嫔此时正着些心思,不上不下闹得她难受。当初得知皇上遇刺的消息,她怕受制于人不得不出手。哪料皇上突然好端端的出现在养心殿,那她之前做的事岂非白费?不,不仅是白费,更是画蛇添足。这么想着,令嫔是肚子闷气怨念和惧意,简直叫她无所适从。

而且,自从在养心殿见过皇上,令嫔总觉得其中有什么不对劲,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此刻听小扣子没头没脑的话,心底是又焦急又烦,挥手让黄杏关上房门,喝问:“详细说。”小扣子叩首道:“奴才知道的也不多,来人只说皇上前些儿早朝时下旨,说是后内务府采买、陈建、租税、畜牧等事全给皇商打理,而这皇商由皇上亲自指定,这么一来于外内务库总管只有监督之职了。既是内务府采买要皇商接管,自是要查明先前的账目,这不…”

“怎么会?内务府可有七司三院啊,之中有多少细目,皇商哪里管的过来?难道今后内务府只是调教内的奴才,修缮庭,看管采买的器具陈设了不成?”令嫔美目中充了疑惑,暗道这内务府是盘错节,以往连皇上都不敢轻易触及深处,而今怎么倒大动干戈起来?令嫔越想愈不明白,询问道:“养心殿这几有什么动静?皇上翻了谁的绿头牌?”这是令嫔每必问的,小扣子忙禀道:“回娘娘,奴才命人仔细盯着呢!确实没有什么动静。皇上除了每去乾清早朝,之后往慈宁向太后请安,出了慈宁便回养心殿,没有在别处逗留,更没见各娘娘和小主。”

“连阿哥都没有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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