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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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一个标准爵士装扮的男人,从欧丽薇娅的店里走出来,嘴里喃念著的纯正英文,竟是脏话,谁会晓得他真是英女皇赠勋封爵的贵族绅士。

灰暗的天空持续降雨,一辆车驶过,污水溅在“爵士”身上,他的长礼帽飞到车道中间,假发被突来的大风吹掉,出不怕雨淋的光头。爵士一怒,手杖用力敲在地面,刺中一团柔软物。

“喔,伦敦什么时候变成巴黎!”爵士怒吼,甩著手杖下的狗大便,动作越来越像马戏团的小丑。

“呵…”欧丽薇娅店里,靠窗的小包厢,爆出笑声。

“他这样甩,不怕到脸上呀!”

“是头上。”一个女声传出。

窗外街道边,爵士还在甩手杖,瞬间,那坨东西离手杖底端,往空中画弧,而后其准无比地落在爵士的秃头中央,爵士身形僵住,雨水一淋,果然…

“一身屎味。”倚在窗台观景的邹风和,哈哈大笑。

“我看他以后再也不敢不信你的话了,祆祆…”祭煊邬放下盘在椅垫上的‮腿双‬,站起身,绕过桌子,走到窗边。这一间小包厢,本来是一个驻店的女算命师在使用。记不得是哪一天,邹风和告诉她,欧丽薇娅的店来了个有趣的旅人…用水晶球帮人看命运的吉卜赛女郎。邹风和问她,想不想瞧瞧。那阵子,她练瑜伽练得勤,余联还教她简单的气功,她都成仙了,哪有兴趣看什么水晶球,倒是“旅人”勾引出她的好奇…四处漂泊的目的是什么?在亿万人口中找伴侣吗?

那天下午,她还是跟邹风和到欧丽薇娅店里。当时,小包厢挂了神秘的黑布幔,室斜迤,光线昏暗不明。吉卜赛女郎坐在圆桌后,身穿套头披肩,民族风味的几何图形,手从下摆苏中伸出来,腕上戴著好几个漆花木镯子,留著长指甲的十指,来回刮搔著绒布垫上的水晶球,嘴里念念有词。有好几个洋人围绕圆桌,在听她解命说运。她注意到祭煊邬和邹风和,就请走洋人们,要两位极出的东方男孩女孩入座,然后抚了抚水晶球。

“看到什么了?”邹风和兴趣得很。

吉卜赛女郎说:“喔,可怜的女孩,与恋人分离…”她凝视著祭煊邬。

“这是苦恋…”祭煊邬一震,表情很冷,问:“你怎么知道?”吉卜赛女郎摇著头,挑眉笑着。

“想知道更多?!只要一百英镑,我的水晶球告诉你一切…”祭煊邬打断她。

“我只看到它有裂痕…破了!”绒布垫上的水晶球应声裂成两半,滚到桌面。

吉卜赛女郎举高双手,惊讶地瞪大眼,叽叽咕咕嚷著。邹风和呼了声,拍起手来。

祭煊邬怒站起身,拉掉窗边那块黑布幔。

“晦气!”什么旅人?!不过是个缺钱的者!她是“半神半妖”的祭煊邬,说什么发生什么,许个愿,就能让自己的恋情甜!谁也不能说中她的事…

那一天,她觉得委屈极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抑住眼底打转的泪,没给下。

几天后,吉卜赛女郎离开了,小包厢的黑布幔变成和煦的,窗台上还放了几盆祭煊邬最喜的立鹤花,是邹风和种的。邹风和提议换祭煊邬来说说“人运”让那些洋人来听她开金口。她其实不懂面相,不会算命,只是看人说话,她喜的人,就说好话,惹她讨厌的,她就预言坏事,事事灵验。子久了,信她的人越来越多,她竟也从中得取乐趣。

“接下来是长假,天天可以来这儿坐镇嗯?祆祆…”祭煊邬定定神,看邹风和一眼。

“我要回海岛。”她拉上窗帘,拍拍衣服下摆。她穿的晨衣装,襟袵叠,没有任何扣子、拉链,靠一条带围住那女曼妙的躯体。她以前就穿这类型的服饰,现在更是天天穿。

邹风和隐约知道她的任何行为,都有个原因…应该是为某人或为某个人生阶段吧!

“回海岛?!为什么呢?”邹风和不解地问。祭煊邬已经有好几年没回海岛了,大概从她十五岁那年开始,她说她得学习踏入成人的世界,长假一到,她除了来欧丽蔽娅店里,说说话给洋人听,晚上就和他去逛夜总会。她知道他有门路,可以带她去西班牙看点“特别的”可他始终没答应,顶多让她看看欧丽薇娅变成“o”时的狂野表演,更多时候只看知名俱乐部标榜艺术的上空秀。

“祆袄,你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嗯?非得去…”

“那种真人表演,只要花些钱,在路上随便找,就有人肯做给你看。”仿佛早知道他要讲什么,她先一步说出。

邹风和神一闪,伸出右手食指,摆动著。

“啧…祆祆,这可是犯法的喔,你什么时候学坏的…”

“少来!你跟我谈法,未免太矫情。”祭煊邬抓住他摆动的食指,用力一扳。

“疼、疼、疼呀…祆袄!”邹风和痛叫,讨饶似的弯著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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