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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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用着午膳。

“陛下,内阁、军机处都已经到了含元殿。”就在这时,大明内相戴权进得殿中,朝着崇平帝躬身说着,说着说着,声音渐渐细弱几分。

这都什么时候了,陛下怎么还没用午膳?

崇平帝当即放下筷子道:“梓潼,朕先去见过几位大臣。”宋皇后粉翕动了下,道:“那陛下先将这碗粥吃了,还不算太烫。”

“不了,一会儿过来再吃不迟。”崇平帝说着,起得身来。

见着崇平帝匆匆离去的背影,丽人妍丽如雪的玉容上见着怅然,最终在暖阁中响起一声轻轻叹息。

含元殿,内阁阁臣与军机处一应大臣均已等候在殿中恭候,外间雨连绵,滴答滴答之声响起。

而殿中群臣,面同样多见沉。这天说下就下!

“陛下驾到。”伴随着殿外戴权的声音,一位中年皇者在几位内监的簇拥下,大步进入殿中,高居金銮椅上。

众臣面一肃,向着崇平帝纷纷躬身见礼。

“诸卿免礼。”崇平帝看向下方一张张悉的面容,心头涌起一股冷意。到了此刻,“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喜悦早已渐渐淡去,心头只有对黄河河堤的深深担忧。

“河南、淮扬,还有北方诸省的奏疏递送至京,这几天,我整个大汉南北之地,倒像是将前几年没下的雨一下子下回来一般。”崇平帝清冽的声音在整个殿中响起,让殿中群臣心头一凛。

目光炯炯地看向杨国昌,问道:“杨卿,你怎么说?”言及最后,目光就有几分沉不定。

杨国昌脸明晦不定,拱手说道:“圣上,老臣以为,当派朝廷要员检视河堤,同时严令诸府州县,谨防洪汛之灾。”刑部尚书赵默面怔怔,眉头紧锁,心头叹了一口气。

可以说,这几天下雨下的怀疑人生,说下雨就下雨,北地向内阁奏报暴雨影响农忙的奏疏一封接着一封,如非先前夏粮紧急收割,但这般下去,不知会不会耽搁着秋种。

“还派要员?”崇平帝面诧异说着,沉声道:“左副都御史彭晔现在不是还在淮安。”杨国昌心头一沉,拱手道:“老臣愿亲往河南、淮扬,督视河堤沿线。”崇平帝看向杨国昌,沉片刻,说道:“如今大雨连绵,暴雨倾盆,道路泥泞,杨卿这般大的岁数,路途多有不便。”

“老臣虽年迈,但为王事愿效犬马之劳。”杨国昌声音平静说道。

崇平帝默然片刻徐徐道:“贾子钰在河南坐镇,应是无虞,朕唯一担忧在于南河。”杨国昌:“”韩癀嘴角,目光晦暗几许,经此一事,天子对永宁伯倚重之意果然平添了三分。

南河明明已修好河堤,却担忧的不行,而河南据说现在还在抢修河堤,天子却一副高枕无忧的模样。

这时,刑部尚书赵默沉片刻,说道:“圣上,臣曾在江左为布政使,又曾巡抚江南,愿往南河坐镇。”先前在天子面前因为永宁伯的事儿失了一些分数,应该南下去检视一番。

崇平帝道:“那赵卿就前往南河坐镇,如有溃堤之事,可协调在金陵的齐昆紧急处置。”其实想派贾珩全权总督河道事宜,但淮安之地,多是齐浙人,掣肘重重未必有赵默这位曾经的江南巡抚,前去坐镇更为合适。

赵默拱手道:“微臣即刻就行出发。”于是陈汉朝廷又派了一位阁臣南下,整个淮扬之地一时风起云涌起来。而后,崇平帝又询问北平以及边镇的整军事宜。

而大汉崇平十五年的夏天,天下的目光一下子都投注在黄河、淮河等地。…………

徐州,古称彭城,可谓金陵之门户,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史上曾发生过多次大战,而南河与东河分段管理,而徐州就是界。

此刻,徐州知州衙门官厅,徐州知州鞠昌年作为此间之主,早已让开自家办公的官厅,小心翼翼地吩咐着衙中的书吏招待着几位大员茶水。

这位崇平元年恩科的进士,三十多岁,身形稍矮,脸颊微胖,此刻站在一角,打量着在场一众朝廷大员,气氛略有些诡异。

泾渭分明,甚至有些剑拔弩张,左边儿是身穿蟒服的当朝军机大臣、检校京营节度副使、兵部尚书、河南总督……永宁伯贾珩,左侧是河南参议冯廉,右侧是河道衙门的管河同知关守方。

让人瞩目的是,几人身后有大批着飞鱼服、绣刀的锦衣府卫,让气氛更为肃杀。

另外一面,则是河道总督、漕运总督杜季同,左副都御史彭晔,右佥都御史于德。

小几上的茶水,谁也没有动。

官厅外雨幕重重,雨水哗啦啦下着,因为光纤昏暗,故而官厅中都点燃着一蜡烛。

贾珩目光盯着对面的高斌,道:“高大人,徐州至淮安的河堤,以及淮河沿岸堤堰,可挡得住这次洪汛?”直到此刻,洪汛的可能已有很大概率。

高斌还是第一次见到对面的少年,也是心头惊讶对方的年轻,面却镇定自若,道:“彭大人、于大人两位钦差都在此处,河堤……”

“本官现在是问你。”贾珩毫不客气地打断说道。高斌眉头紧皱,心头有些不悦,暗骂了一声跋扈。

论品阶,他是要低眼前之人一头,但不能这般看,论及专责河务,他是总河,眼前少年仅仅是副河,下游之地尤重。

贾珩道:“淮扬为我大汉财赋重地,物产丰饶,本官需要知道淮扬等地河堤的情形,如有决口之险,在中上游提前准备好,该炸堤洪的时候,需得炸堤洪,那就需早早疏散百姓。”真到没办法的时候,也只能如此。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徐开目光凝了凝,心思莫名,两河督不和,于河务是祸非福。

河道总督高斌面怫然不悦,沉声道:“永宁伯,下官为河督多年,可不知什么叫炸堤!两位御史查验过河堤,今天都在这儿,也可以做个见证,倒是河南之堤堰之段,下官听说河堤残破,仍在加紧抢修,如需人力物力,大人还要提前说一声,以免自中游决口,淹没州县,黄河改道,可不是闹着玩的。”见着两人对峙,左副都御史彭晔眸光深深,贾珩小儿骄横之气何其之盛,当朝甚至斥责杨相,区区河督更是不放在眼里。

不过眼下他们都是坐山观虎斗而已。

贾珩道:“本官已着人督修河堤,此次洪汛不能淹没运河,影响漕运,今天杜总督也在这里,杜大人为淮扬巡抚,可有看法?”杜季同是位五十多岁的老者,一身绯官袍颌下留着灰白胡须,捻了捻胡须,轻笑了下,说道:“永宁伯,漕运所走黄河一段,是不能有事儿,不过河务之事,老朽也不怎么通晓,两位只管商议,如需地方官员配合抗洪,老朽完全可以淮扬巡抚衙门名义行文诸府县,甚至两江总督衙门。”高斌冷笑一声,说道:“昔年,下官与河东衙门平时各管各摊儿,遇河汛则是共商,现在还没见着河汛,不过,下官颇为不解,淮河河堤修建已久,年年加固修缮,河南段儿残破不堪,现在不应该是议着河南段儿。”这小儿倒打一耙,自己手下一摊子的事儿还没料理好,就贸然手河务。

真要溃堤也是河南开封府、归德府先溃堤,到时候中游溃了,下游说不得就可保无虞。

见气氛有些紧张,于德打了个圆场,说道:“贾大人,河务之事可以慢慢商量。”作为从贾珩一介布衣而至今的大臣,看着对面的少年,心头未尝不觉得复杂。

以前还能说是武勋,武勋原就走的快,可现在都已经是兵部尚书、河南总督……

这时,一旁默默装着,徐州知州陪着笑道:“诸位大人,这看着都晌午了,下官备了一些酒菜,要不边吃边谈?”漕运总督杜季同,笑了笑说道:“这说着说着都中午了。”贾珩也没继续问着,众人开始用着午饭。

在下午又是一番商议,一场河务会议,也没讨论个实质结果。但大抵确定各管各一摊,遇到险情在徐州共商处置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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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七章总督行辕驻节河堤半月有余……

贾珩在徐州开会议后,即刻返回归德府,而后在归德府的虞城县、萧县等地将总督行辕驻扎在河堤,一住就是半个月,甚至在中间,有几天亲自与锦衣卫士抬着土石,此举自是引得河南官员以及京营军将的轩然大波。

堂堂大汉三等伯,超品勋贵,亲自上堤劳作,一些京营军将自然也不好闲着,也都纷纷上堤劳作,而原本工期短暂,需得以继夜劳作的河工,怨气然无存。

而半个月的光景,整个大汉北方诸省,都陆陆续续下了一场大雨,这场大雨波及山东、山西大部,河南全境,使得北方之旱情,在秋种之前终于为之纾解,而先前兴修水水利,开挖蓄水湖和河渠的地方,多得其利,蓄积了一些水,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虞城县、萧县的河堤今天也到了竣工之期。

难得停了雨,天气沉沉的,贾珩与河南藩臬两司以及河道衙门的官员,在徐州知州鞠昌年、萧县知县胡崇的陪同下,验收河堤。

此刻众人站在萧县的河堤上,眺望着水势滔滔的黄河,明显能够看到水面急剧上涨,河水哗哗淌,只是还未形成河汛,但这般下去最早半个月,就有洪汛,黄河多是在淮北之地溃决改道,飘忽不定。

贾珩目光略过黄河,转而眺望着淮安方向。

“大人。”就在这时,从远处跑来几位军将。

都是京营的将校,以及果勇营的几位参将和游击将军。

先前统领骑军派往山东的果勇营参将单鸣也回师归来,随后投入到修堤事宜中。

“诸军“贾珩目光掠过一张张将领的悉面容,道:“在河南几月,诸位也辛苦了,藩司准备了酒,犒赏一众兄弟,好好休息两天,分段前往归德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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