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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郁言的膝盖:“言言,让我送你吧。”·程深不想在这个时候放郁言走,但签售会一切调度安排妥当,粉丝从全国各地特地赶来,更关键的,这是郁言自己的愿望。他没办法,只能选择尊重。

郁言昨晚没睡好,一上车就靠着车窗睡着了。

他穿着亚麻的休闲衬衫,衣领能挡住半截脖子。车厢里弥漫着浓郁的膏药味,这两天降温,程深怕郁言冻着没敢开窗。

郁言的袖口束的很紧,左手戴了只手表,表带很宽,右手戴着两个珠串。他平时不在手上戴那么多物件,今天是个例外,因为他手腕上还留有昨夜被领带绑缚的红印。

出门前,程深往他随身携带的包里装了不少药,消炎的、止痛的、抹伤口的。今晚他有个走不开的饭局,否则定不会让郁言一个人去。

到了机场,程深轻声将郁言喊醒:“言言。”郁言猛地睁开眼睛,惊吓的向后贴紧了椅背,警惕的看着程深。

他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程深被郁言眼中的防备刺痛,却还佯装无视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机场到了。”郁言“唔”了一声,把安全带解开。

去南城的团队一共五人,除了助理安宁外,还有几个工作人员。他们早一步到达,留下安宁在航站楼外等。

程深和郁言先后下车,程深去后备箱把郁言的行李拖出来,安宁眼尖的看到他们,热情的过来帮忙。

“郁老师!”程深推着箱,肩上背着郁言的包,长腿牵就着郁言的脚步,执意送他进去。

安宁没见过程深,只当是郁言的朋友,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一路上闻到浓浓的膏药味,她好心询问:“郁老师,你脖子怎么了?”程深的手倏然收紧,听见郁言没有半点停顿的说:“落枕。”

“啊,”安宁惊呼一声:“那一定很难受吧,晚上去酒店按摩一下?”郁言拒绝道:“不用了。”手续办完,安检线外停下,程深掠过郁言伸来的手,把东西全给安宁,并嘱咐道:“郁言身体不舒服,这两天麻烦你多照看一点。”安宁麻溜的把东西都揽到自己这边,快的答应:“好的好的。”程深面对着郁言,抬手替他把衬衫顶上敞开的小扣子拧上:“南城周末有雨,你好好照顾自己。”郁言低垂着眉眼:“我会的。”

“有事给我打电话,”程深说:“下飞机就给我打。”

“好。”对话到此为止,郁言没有多做停留的进去安检。一转身,他就从安宁手中接过了背包和行李箱。

没说怪不怪罪,没说原不原谅,他一如既往的沉默,像是隔空跳过这个话题。程深目送着那道背影远去,又在原地停留一会儿才离开。

候机厅里,郁言和随行人员打了招呼,就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安宁作为他的助理,又得了程深的嘱咐,坚决把如影随形贯彻到底。她殷勤的问:“郁老师,我看你脸好差啊,是不是昨晚没睡好?”郁言应了一声,撑着胳膊肘捏起了鼻梁。

安宁起身去给他接了一杯水,担忧道:“郁老师,你这样明天还能工作吗……”

“没事,我晚上早点休息。”郁言不再多说,安静的闭目养神,上飞机后仍然如此。

他是真的需要休养,昨晚那场□□几乎要了他半条命,直到现在都不敢去回忆。

几小时后,飞机降落在南城机场,当地的对接人员亲自接送他们到达酒店。

办理入住后已近六点,工作人员给他们安排了一场饭局,郁言以身体不适为由拒了,独自回房间休息。

他冲了把澡,洗去周身风尘,连饭也没吃就倒在上,几乎是一闭眼就睡着。

郁言以为自己睡了很久,被门铃声吵醒的时候才八点半。身上的不适似乎缓和了些,他打起神去开门。

门铃一声比一声急促,催命般。走廊上隐约还有人在说话,似乎是安宁在找客房要房卡。

他疑惑的打开门。

门外安宁着急忙慌的举着手机,手里刚接过客房递来的卡,看样子似乎是打算开他的门。

郁言一句“怎么了”还没问出口,安宁就先大呼小叫一通:“郁老师!你在房里干嘛!吓死我了!”她把手机送到郁言脸上:“快接!程总的电话!”

“什么?”郁言猝不及防接了个烫手山芋,茫的将手机贴到耳边:“喂?”电话里的程深比昨晚还要暴躁:“郁言!你他妈在干什么!”郁言手一抖,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安宁也吓着了,隔着点距离都被那嗓子震慑到。

“……怎么了?”郁言转过身,招呼安宁进屋。

程深还在那头咆哮:“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吗!都他妈几点了!我不是让你下飞机联系我吗!”

“我……”郁言拿起手机,随即顿住。

屏幕上随手一划就是连串的未接来电,似乎翻不到头。他点开微信,程深从六点就开始给他发消息,起初隔得时间还很长,七点过后就越来越密集,再之后没有了,应该是一直在打电话。

“抱歉,”郁言把手机捏的发烫:“我……忘了。”电话那头的程深安静了足有一分钟,郁言只能听见断断续续的息声,一开始还很剧烈,后面硬着平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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