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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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英…”

“快吃吧。”

“对不起…”

“你不要跟我说可怕的话——”听见对不起，乔娜英就知道她完了。是啊，只要见到陈明慧，她就完了，就不在他眼里。没陈明慧时都很好，一旦陈明慧现身，就把她毁了。

“我没办法继续下去…当朋友好不好？”蒋汉城坚持道。

“因为看见她了？怎么？今天跟她过得很？”

“我她。”

“她…她不是…结婚有小孩吗？”她试探地问，怀疑陈明慧说了什么。

但蒋汉城本不知道陈明慧没结婚，他只是想诚实面对自己的情。

“我知道，她是结婚了，但我还是她——我想过了，现实上我们不可能了，我也不是想破坏她家庭，可是我认为，我还是可以她，我可以，我也许可以和她当好朋友。我可以默默守护她就好，只要能待在她身边，都好过像这样痛苦地想她——”

“像这样痛苦的想她？所以跟我在一起很痛苦？所以我出局了？”蒋汉城知道说实话很残酷，但是，没办法再虚伪下去了。

“我已经努力过，不管是别人或是你，我真的努力过，但还是没办法，我对你到内疚，虽然你说我还是可以想着她，你说没关系，但我良心上过不去，我有力，觉得对你不公平——”

“shutup！”乔娜英抓了餐盒扔他，油腻的酱料脏污他的衬衫。她跳起来对他吼叫。

“公不公平是我来说，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我说不在乎就不在乎，你为什么还要有力？为什么还要良心不安？为什么还要伤害我？太过分！”她痛哭。

“我真的是，我很抱歉。”蒋汉城没擦拭身上的脏污，随便乔娜英发，就算打他都可以，但是，这都不能改变他分手的决定。

活得真实，要很勇敢，勇敢到不怕让别人受伤。他现在明白了，他宁愿这样真实做自己，无法再假假的面对乔娜英。那样假，也许可以得到短暂和平，但脚下，却像埋了无数地雷，随时会爆炸，忐忑不安。他彻底明白自己的情，不愿改变决定。

现在，已经跟陈明慧能不能和他一起无关了，他想要安然地活着，心安理得地着，那个人在不在身边都无关了。

乔娜英气愤难平。

“为了陈明慧，你随便地伤害我——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做了多少努力让你更喜我，结果这就是你给我的？你好残忍！完全没看见我的努力，只和她见了一面，就把我彻底否定？你够狠！”她转身跑走，蒋汉城没有拦她。

他低头，看着脏污的衣，身腥的牛气味，忽然觉得是一件甜美也血腥的事。他觉有点反胃。

也许乔娜英骂得对，他是残忍。他陈明慧，固执地下去，因为这种顽固的情，严重伤害对他好的女人。

情，为什么也有残暴的一面？

虽然被辱骂，很不好受。可是，蒋汉城却有解。往后，他决心不再任何人，不再和谁往，再也不。他知道他的命运已经被陈明慧覆盖，好像他心里养着另一个陈明慧，去哪儿都带着，这样的自己，不可能再。上谁，都会给对方伤害。

乔娜英拦车回医院，在后座哭到发抖。

手机响，以为蒋汉城反悔了，急着掏出接听，竟是王柏琛。

“陈明慧有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干嘛打给我？怎么，了不起的王柏琛找不到自己的女朋友？”

“她突然跑来跟我分手，我人在她家外面。”

“她分手？！有说为什么吗？”

“说是…有力，可能前几天提过想同居的事，没想到她就…你帮我劝劝她，我答应不会再提结婚或同居的事，只要她不分手我都答应——”呵。听看看，这卑微的口气，跟自己多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