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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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曾经想过要替母亲报仇的,但在他采取行动前,凶手便先遭到了报应。
那女人双瞳暴突,面死白地被人在荷花池中发现,死因是“失足落水”到底她是不是真的不小心失足落水,对于一个已经死了,再也无法与人争权夺势的失败者而言,没有人在乎。
凡是生于帝王或富贵家族的人,都要学会冷硬心肠,这样方好度。
马希尧之所以会对争夺王位没有兴趣,除了母亲,还有他那才呱呱坠地,就被迫分离的孪生兄长。
没错!母亲当时生下的是双生子,但那时外头时局正,父亲找来了他素来倚重的相士为这两个孩子卜卦。
谤据卦象显示,一胎双子之兆,将不利于正待一统湘境的马殷。
所以马殷必须将其中一个儿子,亦即那脚踏七星,生有帝王命格的大儿子往东送去千里外的道观,由修道之人代养二十年后方可接回。
那孩子在出生的隔就被人带走了,但那批负责护送孩子的人马却在回程时意外遭到了敌军歼杀,以至于孩子究竟是被送往何处,也没人知道了。
于是他们这一对几乎是在同时来到这世间,拥有相同血缘,原该是最能够分享彼此情、想法,甚至是生命,原该一生紧密相依,无论是苦是痛是喜是乐,都该要一起分享的孪生兄弟,就这样被人给活生生拆散了。
可笑的是多年后的真相大白。
原来相士之语,竟是出自于落了把柄在马殷别的女人手上,只好答应帮忙将双生子拆散,送走一个算一个,留下来的再想办法除去,就连那批负责护送孩子的人马之所以会丧命,也是被那女人找人去杀了的。
不过这桩谋出了点错,否则那个被送出门的孩子,是不可能还会让他活着的。
就是这样一桩接着一桩的冷血算计,告诉了马希尧闱之争有多么的黑暗,多么的卑鄙,他会继续留在王
里,除了搁不下的父子亲情外,也是想藉着皇子之位,为黎民百姓做点事情,而绝非图父亲的那个宝座。
但就是因为早已被那些廷恶斗给
冷了心,他才会在八个月前,当裘忠…已退休的前任殿前都卫统领…兴高彩烈来告诉他,说有了他孪生兄长的消息时,他会对于要不要去寻回对方而举棋不定。
听裘忠的意思,他那孪生兄长似乎过得不错,意气风发,甚至还有了意中人。
如果连马希尧自己都厌倦了这种时时得提防着暗箭的皇子生涯,又何必再多拖个倒楣鬼下水?
如果他大哥愿意不计当年被抛弃的不甘埋怨,想回来瞧瞧父亲及弟弟,又怎会至今毫无音讯?
他是不想来、不屑来,不愿来,还是不敢来呢?
太多太多的想法及猜测让马希尧无法采取行动,只能要求裘忠先将此事下,连父王那里都没说。
他素来谨慎,行事冷静,在决定做一件事前多半要先经过深思虑才会去做。
多年来他始终坚持着这样的行事原则,鲜少会有破例,却在近一个月前,他破了例,为自己捡回一个大麻烦。
方才在朝廷上与群臣论政时,他神自若,侃侃而谈,在阻止几位亲王联手想向人民增税,以增建佛寺时,他语言
练,字字含针,
得人不得不退让。
他向来不怕面对困难,不怕处理棘手事,却在最近这段时里,对于某个让他很头疼的麻烦
所惹出的麻烦事,常常深觉无力。
就好比眼前吧!
他才刚下朝,遣退了随从,才踏进了“谨言”的月牙门,就让
面而来的画面,给
停了脚步。
“呱呱呱呱…”一群白鹅活像身俊有鬼在追似的,扭摆
,逃出月牙门外。
如果他的眼力没出错,那些是白鹅没错,且应该是让福公公给养在“谨言池”里,来自于苏州的上等观赏用白鹅。
只是此时的它们,一只只都被人拔去身上近一半的鹅,身上稀稀落落的,像是得了皮肤病的癞痢鹅。
继成群的癞痢鹅后,他看见了一路上抱树痛哭的园丁们。
都说男人不是不泪,只是未到伤心时,那么这些园丁何以会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