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王叔啰唆道:“我知道啦，就没买到心的甲虫嘛，你快答应我。”

“呵呵呵…”夏泽野看表。

“才四点啊…”等不及跟菁木约会了。

“好，就这么说定，谢啦。”王叔打马虎眼。

“喂，你忘了？这是小马的故事，应该让他负责写。”夏泽野提醒他。

“小马躁郁症犯了，入院治疗啊。”

“两个礼拜还没好？”王叔眼珠子一转，说:“那个…那个小马挤不出本崩溃了，你救他吧，你不接手，这戏开天窗，我跟他要赔电视台钱欸，哥哥，两千多万啊…”夏泽野弹掉烟灰。

“我没兴趣，你自己想办法。”没辙了，王叔把心一横，掏出预备好的大红包，钱给他砸下去！

“这是我给你的奖金。宽哥保证，收视破五还要拨一百万奖励大家，所以…”

“你找别人吧，偶像剧我写腻了。”王叔急道:“我了，你写偶像剧写到快吐了，又不想写骗观众，但是你写的大家都喜啊！你麻木也好，厌倦也好，瓶颈都ok，等观众不喜，你再休息也不迟啊，干么有钱不赚？而且…”夏泽野看王叔那张嘴，哇啦啦出大段话，真厉害，讲话都不用先想，不管谄媚虚伪或撒谎，王叔都能讲得头头是道，理直气壮，大言不惭，面目真诚，必要时甚至泪光闪，做呕心沥血状，仿佛为戏剧圈做出多伟大贡献，为艺术牺牲奉献不计个人得失…

不知怎地，夏泽野看着看着失神了。时光倒退，光黯下，如梦的场景，他仿佛又看见记忆中，那可的女生，很认真对他讲话，话语却断断续续不畅，可是眼急切，她越急越说不清…顿时，他的心肠柔软如绵了。

菁木啊，他的初恋，没想到十几年后他们可以…昨晚，真幸福得像梦，在菁木身旁，他睡得极好。他喜菁木，太喜了，她简单朴素，言语真诚。自踏入电视圈，认识无数光鲜亮丽的人们，比美丽、比多金、比行头、比背景，个个聪明伶俐，辩才无碍。那真是金光闪闪的世界，收视率决定一切，他写过两档惨败的连续剧，那段子看尽脸，当时仍支持他的就是王叔。

有时，夏泽野觉得王叔真聪明，有本事将人才留在身边，这位大叔的功，更是一绝。瞧，他都胡思想大半天了，王叔的嘴还没闭上。

“其实要怪你，我本来找了三个编剧轮写，但你太厉害，一下子让收视率飙到三，宽哥死了才指定要你。昨天还说，要是我没办法说服你，就要让『宠物恋人』下档…”

“王庆彪…”

“呃，欸…”

“要是坚持不写，你打算怎么办？”

“求啊，求到你答应。”

“怎么求？”

“除了打电话求，飚车到你乌来的家求你，你如果关门，我会在你家外搭帐棚等你答应，大编剧，你不要我，我还有最下那一招。”夏泽野苦笑。

王叔说:“我那个绝招你是知道的吧？要到那个地步大家难看啊。”求不成，来的。

唉，夏泽野想，他还要带菁木回家，他没告诉菁木他是编剧夏明，也还没坦白他是她客户刘小鹭的前男友，如果王叔堵到家里来，麻烦大了。又假如王叔使出最那一招，大家难看了。跟菁木的恋情才开始，他不想节外生枝，更何况对菁木比过往任何一次情都认真，一丁点都不想冒险。只好…“好，我写，你最下的那一招可以省了。”王叔高兴得从椅子跳起来。

“就是就是，你也不希望我跑去你家跪，更不想看见我边跪边哭，让我这个长辈跪你良心会不安嘛，哈哈哈哈哈…”下跪哭求，是王制作的绝招啊。为戏好，这疯子一路跪过不知有多少，大金主跪过大明星跪过，火烧眉头为了找人救火美术服装也跪过。跪之人不分贵，只要对戏有帮助皆可跪。可说是跪跪相连到天边，一跪天下无难事，个人尊严摆一边，杆柔软无人敌，其为艺术奉献牺牲之神可歌可泣，闻者无不落泪。王叔见任务圆达成，笑得脸红光。

“先答应我几件事。”夏泽野说:“我会准时本，所以不准打电话催本，有事用e-mail联络。”他不希望跟菁木约会时电话响不停“还有，不准工作人员来找我，我也不出席任何活动。”今后他的家，只窦菁木。

“好好好，你要闭关写本？行，有重要的事，要是找不到你，我拜托刘小鹭转告，这样行了吧？”王叔自作聪明，以为他总要见女朋友的，谁知夏泽野脸一沈地拒绝。

“不行！我跟小鹭已经…”夏泽野顿住话，想起答应小鹭的，硬把“分手”两字下。看王叔一脸困惑，夏泽野警告他:“你不准烦刘小鹭！”今晚要在夏泽野那里，看昨天来不及欣赏的百大名片之一“穷山恶水。”出门前，夏泽野换过新的枕套被套单，换到一半，觉得自己傻，这些跟看片有何关系，况且，她也没说要留下来过夜啊！

那边，窦菁木赴约前，勤奋地护发敷脸修手脚指甲全身还去角质，搞到一半，自己笑出来了，这干么啊？这跟看片子有何关系啊？还全身去角质？她在想什么啊？他没说要留她过夜啊！笑归笑，她还是换上了最美的那套‮丝蕾‬内衣。

山上没什么好吃的，见面后，夏泽野先带菁木去西餐厅吃宵夜，烛光袅袅，气氛漫，不知为何，才半小时，他们就唏哩呼噜吃完走人。

深夜里，汽车在乌来蜿蜒的山路跑着，菁木望着黑墨墨的山林，车厢颠簸，心也在颠簸着。

“你姊姊现在在做什么？”夏泽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