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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菁木盘坐在沙发上，喝着热茶。落地窗外，街道铺着金光。窗玻璃阻隔了人车声，他们一个个像默片里的人，在她眼前，无声地走来走去。

菁木呆望着忙碌的人们，太高升，人人开始活动，连电线杆上的麻雀，也唧唧跳叫。她呢，她傻笑，耽溺在自己的世界里，舍不得醒。右手，一下下无意识地，摸抚右耳垂。眼茫，不时要吃吃傻笑，神情像守着个天大秘密，而且是超级愉快的大秘密。唉，天晓得，怎么会这、么、快、乐、呢！

以前，每天醒来上工前，要先打一轮电动玩具过过瘾，今天上工前空档，都用来坐沙发吃吃笑，不理电动玩具。啊，又笑了，自己想到笑，他啊，他怎、么、那、么、！小时候的白马王子，长大了，更、英、俊、帅、气。真是太好运了，尤其他还没有结婚，并且没女朋友，那么优秀的人哪，这是神迹。

又想到和他温存好幸福，想到此，脸红红，又笑了。结果他们要看的片子忘了看，彻夜赖上。

今晚，打烊后，夏泽野约她去他家看片子。

去他家去他家去他家去他家…于是从醒来后，她脑袋的全是去他家这事。

不知他家是什么样呢？

菁木懒懒地，不甘愿地，把顾客预约簿拿来，要一一打电话取消，只想这么发呆，发呆到他出现时。什么都无心做，想尽情想他，想他一切的完美…

唉，可恨想象是一回事，现实是另一回事，菁木还是认命地打起神，准备开店。可是那巨大的快乐，折磨得她心神不宁，终于忍不住打电话，找人分享。不把这溢身心，快要爆炸的快吐出来，会疯掉啊！所以她打给唯一的朋友…

“喂，我啦，你可以讲话吗？你知道昨天谁找我spa吗？”菁木找窦芷绫聊，这些年虽然跟继母的关系还是很糟，但是跟芷绫倒因为多年的同住相处，关系已经如亲姊妹，无话不谈。

“谁？”芷绫问。

菁木说:“那个人，你也认识的。夏泽野啊！”

“夏泽野？好的名字，我认识？”菁木大笑，枉费当年还跟她发表过的宣言，事过境迁，连名字都忘记。也难怪啦，芷绫现在是美商化妆品公司组长，婚姻美，育有绰号“大目”的顽皮男孩，情顺遂，哪还记得小时候的暗恋。

菁木提醒道:“小六时，他跟你同班，模范生啊，很会作文的…”

“哦…记起来了，夏泽野，他找你spa？”

“嗯。”

“天啊，你们真有缘啊，那时我很喜他，可是他喜你，我还为他哭咧，呵呵呵，真白痴。”菁木嘿嘿笑。

“你们见面，然后呢？他还单身吗？他结婚了没？”菁木还是嘿嘿笑。

芷绫到不寻常“难道…他还喜你？”

“我五点到八点没客人，你过来，我们再说。”呼，讲了一些，舒服多了。

“不行，现在说…”芷绫好奇了。

“快说你们怎么了？夏泽野怎样了？”

“我想说啊，可是客人快来了…”

“你不说我没办法工作，你简短地说…”简短？嗯，好。

“我们在一起了。”够短吧！那边，静了几秒。

“喂？喂！”

“窦菁木，你的『在一起』是指什么？是上了吗？”太犀利，这问题太犀利了，菁木难以招架，慌道:“我客人来了，我晚点再跟你说…”

“你就写完剩下的十五集，我拜托你。你知道宽哥的，你不答应我会被骂到臭头啦，我一堆艺人要靠宽哥吃饭啊…”王叔身负重任，代表宽哥约夏泽野谈话。

两人在办公室谈很久，夏泽野就是不点头。

喀，打火机出小火焰，夏泽野点燃香烟，深一口，看烟圈浮上半空，快乐也不断地从心里浮到嘴边，化成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叹道:“嗐，非洲大野没了…”打去梦虫店问，得知这个坏消息，应该很呕啊，可是，他心情还是很好，唉，菁木好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