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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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几个人犹如幽灵一样无声无息的冒出了地面,他们一路跟随着音格尔等人潜进了这座空寂之山下的古墓,也不开口说话,点燃了火把,便向里走去。
西京走在这座封闭已久的古墓里,火把跳跃的光映照出冰冷的石壁。他回忆起数百年前和师父在一起的情形,相处的时光不过短短一年,记忆里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的面貌已经有些模糊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还会在某回到她的面前。
“果然一点儿人的气息都没有。”音格尔叹道,神肃穆的合掌祝颂,许久才睁开眼,“大漠上传说这座墓里住的是女仙,所有的牧民都会来此朝拜——如果不是为了这件大事,我绝不敢贸然前来打扰女仙的安宁。”西京在某处停下了脚步,长久的凝视。
火把映照和一个简陋的石室,一个石雕的莲花灯台撒谎能够缺了一个角。西京的神严肃起来,看这断口缓缓点头——这是被剑削过的痕迹,已经很陈旧了,大概是十几年前,被某个新学剑术的人失手砍掉的。他侧过头,看着黑暗墓室的深处:“果然,这里是当年慕湮师父教云焕剑技的地方。”慕容修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忽地失声叫道:“血!”火把的光芒赫然映照出了无数了无数淡红
的血迹——那些血呈
洒状散落,一大片,一大片,似乎曾有无数人在这个宁静的古墓里死去。而后又仿佛曾有人来擦过,地上的血迹淡了一些,然而墓顶、四周依旧像被在血池里浸泡过,颜
浓烈许多。
“一年前,曼尔戈部的牧民曾在这里避难,”音格尔回过头,轻声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结果还是被破军少将屠戮殆尽——只有极少数人逃了出去,落各方。此后破军就封印了这里,再也没有人可以接近。”
“罪不可赦,”西京无声的了一口气,“竟然在师父灵前大开杀戒。”火把的光从室内一掠而过,西京被角落里的某物
引住了。
那是一卷凋落在墙角的黄纸,上面凌的画
了各种图案——只有剑圣门下的人才能看懂,那是“击铗九问”里的剑招拆解。墨迹已经陈旧了,上面有着明显的两种笔迹:一种是柔和而洒
的,而另一种则是倔强而强硬的。
一卷纸上,全部都是这两种笔迹,仿佛一个耐心的教导者在对一个年轻无畏的弟子无声讲授着什么。
西京的眼睛忽然有些润——他知道慕湮师父的身体一直不好,隐居大漠后更是极少
面。即便是教授课业,多半也是以纸笔为主,甚少亲自握剑。然而,她对于最后的一个弟子,却是呕心沥血到这般地步。师父,您是否知道,您教出了怎样一个魔鬼啊?他草草翻阅着那一卷纸,心里诸多
慨,慕容修不做声地在他身后站这。
“等一下,”慕容修忽然开口道,“看最后一页。”西京愕然,依言翻到最后一页,上面依旧是纵横凌的笔迹——然而仔细看去,这些笔迹却又比前头的新一些,仿佛是在一两年前才写上去的。而且不同于前面几爷,上面只有一种笔迹。刚硬凌厉的笔迹画
了整张纸,写下的却是与笔迹完全相反的婉约的诗句:君生我未生,我生均以老。
西京猛的呆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上面潦草的笔迹,仿佛明白了什么。纸只是重复这两句话,刚开始字迹是慎重而颤抖的,然而写到后来就渐渐失控了,纵横而凌厉,铺
了整张纸,仿佛写字的那个人陷入了某中入魔的境地,不可自拔。
“果然如此。”慕容修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带着莫测的笑意,“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西京却霍然回身,厉喝,“你知道什么!剑圣门下素来高洁坦,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息怒,息怒,我对剑圣一门并无不敬之意,”慕容修收敛了笑意,忙道,“我知识验证了自己的某个猜测,对下面的计划更加有把握而已。”西京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然而视线落到那张纸上,脸还是沉了下去——这一瞬,他忽然想起了在桃源郡和那个同门的生死一战,想起那个年轻的沧
军人眼里的冷酷和执著,想起了白璎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
他将手按在纸上,心绪纷。慕容修的的确是对的,这个聪明的商人在每哟看到这张纸前,就准确的猜中了答案。
如果真的要击败破军,封印魔之左手,的确只能惊动着里的长眠之人。
“别看了。”慕容修伸过手,扯下那几张纸,“走吧。”
“快来,”走在前头的音格尔蓦地顿住了脚,“这里!”最后一道门通向墓室的最深处,里面有轻微的水之声,似有冷泉从地底涌出。音格尔执着火把站在水畔,神
恭敬,看着水中央那个静静坐着的人。她仿佛只是靠在轮椅上睡去了,长发直垂到水面,面容宁静而安详,
角依稀还有着淡淡的笑意,让人不敢仰视。
火光在水波上跳跃,宛如万点烟火,映照得冷泉中心的那个白衣女子宛如梦幻一般——即便是心权
的慕容修也被这样的景象震住了,一瞬间居然不敢呼
。
西京将光剑举起,用剑柄抵住眉心,缓缓跪下:“师父。”在他跪下的时候,音格尔举起右手按住口,也在水边单膝下跪,深深俯首。慕容修也不由自主的深深低下了头——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安静,那些
绕着他的权谋利益、争夺报复都忽然远去了,在这样的景象前,他甚至不敢仰视。
“师父,弟子大不敬,今竟然来惊动您的安眠。”西京跪到在水畔,低声祷告,“您在天之灵一定明白弟子的苦衷,若您泉下有知,请原谅弟子。”他跪了许久,终于缓缓起身,涉水而去。
在离轮椅一步之遥时,西京恭敬的行礼,然后俯下身,将师父的遗体连着轮椅一起抱起——入手沉重,竟不似血之躯,而似一座玉石雕像。
音格尔看着西京将前代剑圣的遗体抱过来,恭恭敬敬的弯下,展开了一张巨大而柔软的毯子,上面金
的驼绒竟长打一寸,为盗宝者用来收藏最珍贵的宝物所用。
“咦,这是什么?”慕容修一眼看到玉像上的某物,微微一惊。
那时一只蓝的狐狸,
干枯,静静伏在玉像的膝盖上,已经死去多时。三人不知道这座被封死的古墓哪里来的狐狸,下意识的想拿走它,却发现那只蓝狐虽然枯死了,化为白骨的爪子却依然死死抱住了慕湮的手腕,竟然不能扯开。
“算了,”西京低叹道,“就这样带走吧。”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古墓,想象着慕湮师父生命中最后的一段时光是如何度过的,心里惊讶而震撼,竟是不能再深想,硬生生转开了头去。
在看到少主等人从古墓深处搬出裹着驼绒的东西时,九叔忍不住诧异起来,想起音格尔此前的叮嘱,终究没有发问。
“立刻从地道离开,我已另行安排人手在赤水旁接应。”音格尔转头看着莫离,“莫离,你连夜回空寂大营,带领所有族人立刻离开!一刻也不能停留!”
“怎么了?”莫离大惊——几个月前盗宝者的部队入驻空寂之城,和飞廉领导的沧军队一同对抗破军,一直相处还算融洽,没有道理忽然说撤就撤,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啊。
“不要问为什么!”音格尔语气严厉,“立刻就去!否则来不及了!”
“是!”莫离一震,立刻低头领命,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