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悍将】(全本)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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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悍将

作者:不详字数:121781

第一章

“砰”地一声巨响,不设防的夏英司俊颜挨了结实的一拳,身体朝后方飞去,撞到桌沿后才跌坐在地上。

瓷盘器具同一时间坠地,碎裂得地皆是,惹来餐厅内数十双眼的观望。

“啊!”衰幸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赶忙跑去扶夏英司,并且严厉指责薛京健,也就是揍人的男人。

“我没事的。”夏英司安抚着袁幸鸽,也没料到那男人竟如此火爆。

“你嘴角都血了!还说没事!”袁幸鸽愧疚地替夏英司擦拭血渍。

看着眼前这一幕,薛京健的怒焰简直将夏英司焚烧殆尽,他想也不想便拉起袁幸鸽的手臂。

紧接当然又是一场对峙,争吵到仿佛要把人家餐厅拆了似的。

“幸鸽,你和他去吧!我没事。”这时,夏英司说话了。“放心吧!我有练过,点血算是促进血循环。”

夏英司的确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但薛京健几拳打得够狠,让他有点撑不住了,可是好不容易达成的目的,接下来的时间也该还给他们了。

没错,这是夏英司和袁幸鸽串通好的戏码,为的就是出薛京健的情。

“可是……”

“你这女人怎么变得这么罗唆?叫你去就去!”夏英司直接将她往薛京健怀里。

“那你的伤势……”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袁幸鸽整个人让薛京健扛上肩膀。“喂!你放我下来!”

“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薛京健见机不可失,迅速离开现场。

为好友两肋刀的夏英司被遗留在餐馆,看在其他人眼底,他成了为牺牲的失意人,这活似八点档的剧情,让人莫不为他掬一把同情泪,同时也嫉妒起袁幸鸽的好运,竟让两个帅到没天良的优男抢夺,就觉得实在有够暴殄天物的。

“这给你敷,你要不要紧?要不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女服务生体贴地取来冰巾给他,异常关心的询问。

“谢谢你,我没事的。”夏英司不吝啬地堆起笑颜,当场煞一群雌动物。

其实夏英司痛死了,但心里没有一丝抱怨,就当作是他这趟从德国回来给好友袁幸鸽的见面礼了。

夏英司当然知道所有人脸上的惋惜代表了什么,他倒不在意。接过女服务生的好意,他习惯的毒药般微笑当场把女服务生电得七荤八素,连说话都吃螺丝了。

“不、不……不、不客……客气……”

“小汝,外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吵成这样……我的天哪!”

此时,卓乐湄正从厨房里走出来,一地的狼籍让她狠狠地倒一口气。

同一时间,从四面八方传出的惊叹息几乎掩盖了柔美的轻音乐。

老天!他们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在一天之内看到一对惊为天人的俊男美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卓乐湄可没空搭理那些外在眼光,她需要的是一个人来解释她的损失。

“乐湄姐,这位先生被女朋友拋弃已经很可怜了,你就……”

“你是老板娘吗?真的很抱歉,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夏英司不当缩头乌,坦的承认,一双深邃狭长的眸子直瞅着卓乐湄绝致小脸,很讶异她居然只是穿着一件宽大T恤、浅蓝牛仔,秀发还用那种很俗的鲨鱼阿嬷夹盘起来,却仍耀眼十足。

“是你?”卓乐湄对夏英司出的外表视而不见,一心专注于她的高级餐具。这些碗盘可是由澳洲运来台湾的绝版货,有钱也买不到的,所以员工们都很小心谨慎的当成宝物在护着,而这杀千刀的男人居然一口气毁了这么多……呜……她心痛啊!

夏英司似笑非笑地欣赏她既怨毒又想捧心肝叫疼的多变模样,突然觉得这一点也不老的老板娘有趣极了,而且很对他的味。

“不行!”卓乐湄吼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收银台。再回来时,手中已多了台计算机,同时猛按计算了起来,“你一共摔了我三组餐具,原价是这样……”她看了夏英司一眼,小嘴念念有辞,手没停止动作。“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就好心给你打九折……好了!总共是这样了,没得商量!”未了,她将计算机递至他眼前。

“我没钱。”

岂料他两手一摊,简单扼要三个字气得卓乐湄差点脑中风。

“没钱?”对他前后左右观察一番,卓乐湄警告似地眯起美眸。“你骗鬼啊!凭你这一身行头,我就不信这点小钱你会拿不出来!”

狡猾的夏英司敛下眼脸,以最落寞的口气说:“老板娘,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凶?我只是个穷学生,一时之间你要我上哪筹这些钱?我身上这些名牌是因为要和喜的女生约会才去和朋友借的。”

“哇!乐湄姐,他好可怜喔!”一旁的小汝不替夏英司求起情来了。

“乐湄姐,你就别跟他计较这么多了嘛!”

“那怎么可以?”瞧夏英司说得头头是道,卓乐湄一肚子火也不好发了。“我得先讲好,我这店里的一碗一盘都是出自名家之手,可不许你赖皮,你现在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不然……”夏英司脑筋向来灵光,马上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

“不然让我在你这里打工,抵销你的损失,可以吗?”

闻言,小汝眼睛一亮。“对啊、对啊!你好聪明喔!乐湄姐,你就让他在店里打工嘛!”

“对你个头!”卓乐湄白了小汝一记,小汝的窝里反让她有些不是滋味,矛头转向一脸无辜的夏英司。“你引看你一副弱不风的样子,哪能做事啊?”她可不养无用之人。

“乐湄姐,你好残忍喔!”

此话一出。不只招来小汝的埋怨,连带客人也一并用责怪的眼神看她,教卓乐湄心底真是闷极了。

“小汝,你……”哇拷!现在是什么情况?怎么搞得全是她的错一样?

“老板娘,拜托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努力学习,而且我的力气很大。可以做很多事情的!”夏英司非常诚恳的说。

“天晓得!”她冷哼一声,并且怒瞪他一眼。都怪这男人长得太好,蒙蔽了大家的眼睛,害她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她换个方向想,自从店里走了一名男工读生,这阵子只剩小汝和几个女孩子在独撑,她看了也很舍不得……想着、想着,一阵天旋地转,定神一瞧,才发现这登徒子竟然把她抱了起来。

“你、你、你……你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他把她抱得好高,害她气势立刻削减了一半。

“我要证明我力气很大啊!”他还很理所当然的说。

“够了、够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快把我放下来!”她吓得哇哇大叫,客人们无不投以暧昧眼光,教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钻下去,但前提是,要钻也得让脚先着地才行啊!

“那你现在愿意雇用我了吗?”松放她软馥身子,说真的,他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随便你啦!”卓乐湄老羞成怒的走回员工休息室,没脸见人了!

“太好了!乐湄姐答应了呢!”小汝一想到往后能和大帅哥共事,简直是乐不可支。“你好!我叫小汝,你呢?”

“我叫夏英司,叫我阿司就可以了。”他礼貌回应,盯着卓乐湄娇俏暴跳的背影消失,一抹佞笑痕扬在边。

看来在台湾的这段时间,他是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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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乐湄简直气炸了,躲在员工休息室来来回回踱步,结果冷不防一转身,撞到一具宽厚的人墙。

“你来这里干嘛?”一看到夏英司像瘟神降临,她立刻大呼小叫。

“是小汝叫我来擦药的啊!”他无辜的道,迳自下衣服。

“等、等等!你什么衣服……”她下意识退了两步,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他线条分明的健身躯。

MYGod!她真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看那两团肌,还有六块腹肌耶!这么有力壮硕的体格,她刚才怎么会认为他弱不风呢?也难怪他可以轻而易举将她抱得高高的,重点是她觉得这副膛抱在怀中一定很舒服。

停!她及时勒住幻想。该死!她是秀逗了是不是?竟然对他想人非非!

“不衣服怎么擦药?”他展示背部因撞击到桌子的瘀青,笑意弥漫在他眸底。

呵!这个女。夏英司在心中窃喜,很高兴自己的身材引了她。

“我怎么知道!”一开口她就想打自己嘴巴,气恼自己干嘛结巴,又不是没见过男人打赤膊,不过这么的——

停!卓乐湄,你给我克制一点!她急速拿来医药箱。让他赶快擦完药穿好衣服,她就不会这样发情了吧!

“你帮我擦。”他要求。

“我帮你?”

“这里没有镜子啊!而且我的眼睛又不长在背部……”他说得合情合理,让人完全察觉不出他的诡念。

“好啦、好啦!”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担此重任,两人面对面坐着。

“痛的话你可以叫,我尽量不笑你。”

卓乐湄替他擦脸颊的伤口,一副凉凉的样子,其实心里纷得很。看着他被揍得红肿却英俊依旧的男脸孔,她不觉得这男人真是天生来克女人的,瞧睢外头那群花痴就知道了,仿佛狂蜂蝶巴不得将他拆吃入腹。

“这点小伤我还忍得住。”他若真唉出声,恐怕她会很得意吧?他才不想被笑掉大牙。虽然在她面前他已扮足可怜相,但还是得保留一点男尊严才是。

“你几岁了?”她问。

“二十。”讲话动作难免牵扯到伤处,不过他很乐意回覆她所有的问题,这表示她对他是存有好奇的。

比她小?她的脸黑了大半,想想她好像无需如此惊讶,连忙镇定心神。

“你呢?”他问。

“二十三,老了!”她干笑两声。

“不老啊!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了。”他的直接像支迅速出的箭,正中她的红心。

“你不要以为灌我汤,那些赔偿我就会少收一点!”炽烫窜上脑门,卓乐湄的脸酡红了。

“我没有那个意思。”相反的,他还恨不得她把价钱算多一些,他才能多留些时。“我是说真的,你年纪这么轻就拥有一间餐厅,实在很不简单。”

这间名为“神的厨房”的餐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约可容纳五十人左右的座位,而且装潢十分别致,所有桌椅皆以原木制,墙壁则以鹅黄、粉红、天空蓝、苹果绿等彩切割成几何块拼凑,十分惊奇又温暖;除了几幅图框,头一抬还可见一条条结着塑胶玫瑰的羽绒在墙角围绕,而使用的餐具则是极有艺术气息的雕花瓷制碗盘,给人一种新与古典的冲突,却意外的顺眼极了。

店里提供了中、西、式料理,样样俱全,价格虽偏高,但看得出来每道菜都是别出心裁,再加上有这么赏心悦目、美得宛若天仙的老板娘可促进食,莫怪为“神的厨房”了。

“店不是我开的,严格来讲,我只能算是继承家业吧!”

“哇!你父母还真幸福,有你这么孝顺的女儿。”反观自己,老妈最常挂在嘴巴念的,就是他的不定,就连到德国留学,也是怕被管束,而这趟归国是刚好学校放假,假一结束。他便又有三、四个月不在台湾了。

她神一黯。“他们已经去世了,就算我想尽点孝道也没办法了。”

“啊!”自知说错话,他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差啦!”卓乐湄耸耸肩,不甚在意。父母去世已有三年的时间,二十岁的她曾难以接受自己成为孤儿的事实,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世界就是那么让人无法捉摸。出社会后,她开始慢慢学习以平常心接受这些令人猝不及防的骤变。

“你是独生女吗?难道家里都没人可以帮你了吗?”一个女人要独撑一间店实在不容易,看她经营得如此有声有,他除了佩服,还有些心疼。

“我有一个妹妹,不过我希望她专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她侃侃说着,全然忘记夏英司还算是个陌生人。

但夏英司是学商的,说话技巧自然也是门学问,才能让对方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圈套还浑然不觉。

只不过卓乐湄并不是他协商的对象,他的目的在于想多了解她。

“看来你还是个好姐姐呢!”

“你少贫嘴了!”卓乐湄被夸到有些不好意思,便要他转身好方便她抹药于他背伤上。

两人沉寂了好一会儿,她才越想越不对劲。她干嘛跟他说那么多?

“刚才小汝说你被女朋友抛弃,是怎么一回事?”她也要问回来才算扯平。

“也许是她觉得我长得不够帅吧!”他不据实以报,是想初步试探她对他的觉,二来是因为他刚和她解释自己一身名牌的由来,可不想拆了自己的台。

“啥,女孩子也太挑剔了吧!”

她很讶异,他长得斯文俊秀、红齿白,而那斧凿似的五官让他不沦为娘娘腔,她相信以外貌来论,他左看右看都绝对是最上等的极品啊!唯一可惜了点,就是年纪比她小……咦?她震住,咒骂自己又在胡思想啥。

他年轻又不犯着谁,她干嘛要因此怨叹了起来?要命!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恐怕她得到神病院挂号了!

“怎么了?”察觉她的停顿,他轻声问。

“没事!”她回答得太快,像是在掩饰些什么。“你很喜那女孩子?”她随意起个话题,好解除心中的尴尬。

“有什么用?她都跟别人跑了!”他说得模棱两可。

“我看你就想开一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赶快找下一个不就得了!”

奇妙的情愫在她心里滋长,她竟然私心的希望他不要再继续留恋他那无缘的女朋友……

“我已经找到啦!”

“嗄?会不会太快了?”她的脸蛋充了诧异,而且还蕴藏了一丝愤慨。“我说你这人也太花心了吧!情这种东西可不是用来玩玩的,如果你对情都这么随随便便,迟早有一天会有报应的——”她喳呼到一半,蓦地突发奇想,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他。“你……你该不会是喜上小汝了吧?”

“不是。”

他的否认宛若镇心剂,令她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怕他察觉出端倪,赶紧亡羊补牢的说:“你可别胡猜些什么喔!我只是担心单纯的小汝被你这匹大野狼吃了,她年纪还小,不是你这种花花大少拿来游戏人间的对象!”

他挑眉。“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又凭哪一点说我花?”他不过是女人缘好了点,这样没凭没据的就认定他是没真贞的男人,也太冤枉人了吧!

“凭你那张脸和那双桃花眼,我就知道你铁定是那种玩世不恭的男人!”她接得很顺,仿佛他父母把他生成这样多罪该万死。

“我有这么人吗?”他还一脸疑惑。

“对我来讲不是,但是对其他女人可就不一样了!”她才不想足他男的虚荣心呢!“总之你最好别打小汝的主意!我当她是亲妹妹看待,绝不能让你这只大狼白白占她的便宜!”

她摆出保护姿势,可看在夏英司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我知道,而且我对小汝一点兴趣也没有,更没你想像中的花心。”他漾起天使般的笑容,私底下的意图却是恶的。

“刚失恋马上又看上别的女人,不是花心是啥?”她的说法实在很矛盾,因为方才也是她要他何必单恋一枝花的。

“可是我就是喜上了呀!”他无奈的笑笑。

“真的不是小汝?”她很怀疑,因为从他被甩到现在有所接触的女应该就只有小汝啊!

显然卓乐湄忘记把自己算进去了。

“不是。”他发誓道:“就如你所说的,我对小妹妹没兴趣。”

“什、什么意思……”她顿时心慌意,差点口问他:那你觉得我这个大姐姐怎么样?

七八糟、七八糟!卓乐湄啊卓乐湄,女的尊严都被你丢光光了啦!她于心暗忖着。

“意思就是我喜的女人。”带电利眸笔直望进她的眼。“就像你这样。”这暗示够明显了吧!

他的话让她的身子像是着了火,全身烫不已,连耳子都烧红了。

“哈哈!原来你喜老女人啊!”她夸张的大笑着。

“更正,是美丽而成的女人。”他笑意盎然地欣赏她表里不一的矬样,就是故意要搅她的心。

一眼便让他到自己被引住的女人,她还是第一个,而且他亦相信她对他并非完全无动于衷,所以他决定撒下天罗地网,与她好好迂回一番,挑逗她付真心,接着便手到擒来了!

“我很好奇,像你这一型的男生,为什么会喜比自己老的女人……啊!该不会你都是靠女人养的吧?”她忆起他说过自己是穷学生,让她的奇特幻想又跑了出来,况且以他杰出的外貌要当小白脸是绰绰有余的了。

“嗄?”这一听,他脸都绿了,实在很想告诉她,以他的家产花三辈子都花不完,哪轮得到他下海卖

“你怎么这种表情?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喂、喂、喂!你没事干嘛靠这么近?”她因他突然的贴近而花容失,直到她的背抵到墙无路可退。

她忍不住以手挡在他的膛,然而这一触碰却令她更慌张,她的手心清楚觉到他律动的心跳,让她整个人紧绷了起来。

!是肌耶!她咽下喉中硬块赞叹着。

“我只是想问问,如果是你……会愿意养我吗?”他将错就错,佞的反问。呵呵!骂他狼,结果现在还用手“轻薄”他,依他看,她才是披着羊皮的狼女吧!

“我……应、应该可以……”她像是心神被控制去了般,几个字就这么不假思索口而出。

“这样啊……”他沉一会儿,陡然松开她。“可惜我不是那种小白脸。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啊……”她还没回魂。

“我说,谢你的收留,明天我会准时来上班。”朝她微张口亲昵的吹口气,抬起一旁的衣服甩到背后披在肩上,帅气的走人。

“……”她恍惚的呆滞了数秒钟,才猛然回神,难以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小嘴。

想起他临走前的窃笑,她又窘又气的踩着脚。

天杀的!她百分百肯定自己被戏了!

第二章

卓乐湄回到家已十点多,一进门便看见卓乐琳捧着一碗泡面窝在沙发前看电视。

“姐,你回来啦!”

“呼——好累!”卓乐湄把自己拋到另一边的沙发上,经过夏英司那一场“神折磨”,她觉得自己快虚了。

“今晚生意很好?”

“不是。”

“那你怎么累成这样?”时间到她最看的剧,卓乐琳立刻转台。

“因为遇到一只疯狗。”卓乐湄忽地拧眉。“乐琳,你又在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肚子饿可以叫我包东西回来啊!”

她们的父母因一场空难双双去世,从此卓乐湄便扛起一切的责任,一人兼多种身分妥善照顾小自己两岁的妹妹。

“只是消夜嘛!”卓乐琳不敢告诉老姐自己的嗜好就是到大卖场挑战各种新推出的泡面。

“这种东西吃多了不好。”卓乐湄仍是不赞同。

可是很好吃啊!卓乐琳在心中道。

“姐,你让我去店里帮忙好不好?”她话锋一转,实在不忍见姐姐的疲惫。“我每天在家里都很闲耶!”

“你可以去念书啊!你不是对服装很有兴趣吗?”

啊!又来了。“我只是喜做衣服,没有朝那方面深造的意思。”卓乐琳搬出千篇一律的说词。

“你唷!”卓乐湄才不相信妹妹的鬼话。

她一直都知道妹妹热设计服饰,只是因为服装科的学费金额不小,她怕造成她的负担。乐琳自以为隐藏极好的心思,她早摸透了!

不过,姐妹俩子一样倔,她虽深知乐琳的艺术天分,也时常鼓励她升学,乐琳却老以借口推托,只念完高中。

“姐,你就答应我嘛!你看我每天闲闲没事干,都快变成母猪了!”卓乐琳噘起嘴,努力在平坦小腹出一块

“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做衣服,等我存够钱帮你开一间眼饰店。”这是她很久以前就有的心愿。

“讨厌!我不理你了啦!”卓乐琳佯怒,心头却是动万分,只是舍不得姐姐总是为她设想太多,而忽略了自己。

“对了,你不是下礼拜要和朋友去垦丁玩,行李准备好了没?现在天气热得要命,记得带防晒,我可不想回来看到一个乌漆抹黑的外星人啊!”

卓乐湄搞笑的叮咛着。

“姐,你很坏耶!我要看我最剧了啦!”卓乐琳娇嗔着。

“这种节目有什么好看的?”卓乐湄瞄了眼片名。“我的俏佳人,里面都演些什么?”店里的事忙到她快和这个世界节了,虽然才二十三岁,生活却过得繁忙,更遑论去关切什么偶像剧了。

“是拢泽秀明和长谷川京子演的,他们在里头大谈姐弟恋呢!”

“姐弟恋?”卓乐湄惊呼,脑海情不自浮现夏英司的脸孔。

“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卓乐琳不解。

“我……我只是觉得……女大男小这样谈恋不会很奇怪吗?”卓乐湄实在很纳闷

“不会啊!现在很行呢!平均每十对情侣就有一对是姐弟恋,一点都不奇怪啊!”卓乐琳眼睛看着电视,懒懒的回答。仔细观察那些明星穿着打扮是她的习惯,好发她设计的灵

“哪有人谈恋也跟行的?”真是令人搞不懂。

“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两个人相才是最重要的,管他谁大谁小……”卓乐琳眼珠子一转,怪异地盯着姐姐瞧。“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话题?莫非你……”

“我、我……我要去睡觉了!”卓乐湄实在没勇气面对妹妹的,忙落荒而逃去了。

“嘿嘿嘿!”卓乐琳好笑着,很明白自家老姐长得一副娇媚样,心眼可老实得紧,所以她就暂且放老姐一马,改天再执行拷问也不迟。

不过,以老姐阅过无数男人的经验,如今竟会慌张成这副德行,让她很想看看那个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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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夏英司生平第一天打工的子,为了怕卓乐湄起疑,他特地跑去买了几件较廉价的牛仔供上班穿。

虽然夏英司出自富裕家庭,以往都是让人必恭必敬服侍着,但不知道是否因为小汝教得特别殷勤,卓乐湄发现他无论在能力和适应方面的学习力都很强,不过她当然不晓得夏家多有钱,因为照上回他自喻为穷学生来看,她自然而然将他的动作捷推理到或许是打工经验丰富。

短短一个钟头,一些基本服务……例如点餐、带位、解说之类的,他已经做得得心应手,加上他态度亲切、笑容可掬,让每个客人一见到他就心花怒放,当然,其中也和他那张帅脸有关系,所以一见位子上几乎全是女客人,男客人只有小猫两、三只,让人不怀疑莫非“神的厨房”门口有贴“男士勿进”告示。

“小姐,买单。”

卓乐湄一直心不在焉,尤其每当看见有女客人借故与他攀谈,她就觉得口有把烈火旺盛的燃烧着,好几次差点冲动的破口大喊,要他离那些花痴远一点。

“小姐,我要买单……”

卓乐湄站着三七步,双臂抱在前,开始研究着,老实说,以夏英司的气质来说,并不像个工读生,他身形高大,是上半身呈三角形的最佳体格,还有那一双长腿,让他即使只是套件制服、牛仔,也显得器字非凡,宛若童话故事中的贵族绅士……

倏地,她心跳加速一百,因为她看见他正踏着疾快却优雅的步履朝她的方向接近……

“小姐,我要买单!”

“不好意思!这里是九百七十元……谢谢光临!”等客人走后,夏英司饶富兴味的看着卓乐湄。“你在发什么呆?”

她如梦初醒,望了望客人的背影,又看向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客人喊买单喊到快翻脸了!”他宠溺的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对于她方才的举动尽收眼底,“我现在才知道你功力如此高强,连张眼站着都能睡觉,真是太神奇了!”他故意挪揄。

“我、我哪有!”她捂着额,粉颊轰炸似地红通通,觉得自己好丢脸,竟然看他看到出神。

“呵!”反正她就是嘴硬,他也不同她争辩,黝亮瞳仁上下审视着她。

“你今天很不一样喔!”

“哪里不一样?”她穿着一件一字领的紫棉质上衣,出她颈肩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下半身则搭配纺纱不规则裙,裙摆最长只及膝盖,让她一双娇玉腿若隐若隐,十分亮丽。

“我记得你昨天打扮不是这样的,而且你还紧盯着我瞧……”他又兴起捉她的念头。“我说你该不会是想勾引我吧?”

“你想太多了!”她很用力的否认。“那是因为昨天厨师请假,我做厨师,才会穿那样,不然我平常每天都是这个样子!”

事实上,卓乐湄的衣柜一打开,各式各样美丽的服饰全出自于卓乐琳的巧手。

“这样啊……”夏英司是真的失望的,如果她是想勾引他,他绝对是乐于接受的。“那你干嘛老看着我?”他可没错过当有女客人朝自己拼命抛媚波时,她那副杀气腾腾的模样。

“我是在监视你,打算在你出差错时狠狠教训你一顿!”她突然觉得自己还会掰的,多理直气壮的借口啊!

“想不到你这么坏心眼!”他略带哀怨的道。

“不然对你还要很客气吗?”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庆幸自己是老板娘,店里她最大,怎样?

但既然不是穿来给他看的,夏英司可就有意见了。“你以后不要再穿这样来店里了。”

“为什么?”难道她穿什么衣服也碍到他了?

“你不觉得很多男人都用的眼光看你,很不舒服吗?”其实目前整间店的男人加上夏英司也才四个,可是他就是霸道,不愿与人分享他专属的光。

“没关系啊!如果这样能多招揽一些客人,我一点也不介意,反正看让他们去看,我又不会少一块!”她甜甜的道。

赚钱最重要,况且凭她沉鱼落雁的外表,从在学时期便是年年票选夺冠的校花,她深信女人也是需要被足虚荣心的,所以她不崇尚冷酷冰山派,随和的格让她在异间很吃得开,也很习惯了男慕眼神,但并不代表她水杨花。

对于情,她可是自有一套原则,只是谁也不去得罪,想想店里每样大大小小的消耗品可都是靠她长袖善舞的功力,才让厂商少赚她几枚银子的呢!

不过牺牲点相就得到多重优惠,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我介意!”夏英司的大男人主义跑出来作祟了。

他隐喻的占有教她心旌神摇。“干你什么事啊!”

这就最糟糕的地方,明明她对男人都是很有办法的呀!却偏偏对他没辙,还有种栽在他手里的觉……她想,或许因为他是她遇到的异中,少数年龄比她小的吧!更何况他这个幼齿的又长得那么引入犯罪……

“反正以后不准你再穿成这样出来外面招蜂引蝶就对了!”她的观念惹得夏英司不高兴了。

她杏眸圆睁。这小子竟然骂她招蜂引蝶?

“喂!我是老板娘耶!你态度给我……喂!”她叉起,才要摆出架式,夏英司却向天借胆的撇头就走,去整理桌面的杂物,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登时到闷窒,不过她可是天生反骨,如果她就这样乖乖听话,她卓乐湄就跟他姓,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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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卓乐湄果然穿得更火辣,鲜蔷薇衬托出她晶莹剔透的无瑕雪肌,这袭连身裙在前做了大V的设计,让她两团凝呼之出。

她戴了一条黑皮颈环,足蹬三公分的千鸟格马靴,使她让紧身弹的衣款质料勾勒出的线条更为修长,彻底散发出她令人为之叹息的女魅力,让一群仿佛八辈子没碰过女人的男士口水泛滥成河,简直快把“神的厨房”淹成游泳池了。

卓乐湄和夏英司这两名“杀手级”的帅哥、美女,让“神的厨房”短短一小时之内涌进上百位客人,让所有工作人员忙得人仰马翻,而身为老板娘的卓乐湄收钱收到乐不可支,时时朝夏英司投以挑衅的眼

但每当与她四目相,夏英司总是冷冷淡淡做自己的事,只不过以往笑脸人的他,从一看到她的装扮便结着一张“生人勿近”的屎脸,但那些女顾客可一点也不在意,直嚷嚷他的冷酷有多煞人。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休息吋段,他们依旧未有淡,卓乐湄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冷战,但夏英司的不理不睬却让她也跟着郁卒了起来,完全没有胜利的喜悦。

蓦地,玻璃门上的风铃作响,卓乐湄立刻眼尖发现来人是那个房东先生,她心下叫糟,忘记了今天是要谈“神的厨房”续约的子,实在不该穿得如此暴

“卓小姐,你今天特别漂亮呢!”

房东先生劈头就是这一句,那脸泛油光的恶心嘴脸看得卓乐湄快吐了。

“先生,你来啦!这里请坐啊!”胚子、死老头!卓乐湄在心里护骂着,表面上仍保持着礼貌态度。

“好、好、好!”房东先生和她隔桌坐对面,眼神直直地盯着她人的沟。

“呃……请问你合约带来了吗?”她强忍想呼他一巴掌的冲动,不着痕迹的将旁边的水杯取来,遮挡那教人不舒服的视线、

“我今天没带。”

“啊?”那你來干嘛!她的嘴角搐了一下。“可是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是啊!但是我决定把租金调涨成五万,所以想说先和你谈谈。”房东先生是个贪财之人,他注意到“神的厨房”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也算准了卓乐湄应该不会放弃父亲遗留下来的心血,于是狮子大开口。

“五万?”她蹙紧秀眉。整整多了五千元耶!“赵先生,你这价钱未免太高了吧?我父亲已和你签过那么多年的约,难道不能把价格降低些吗?”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就是因为我把这里租给你们这的人,涨价也是应该的嘛!”

“但一下子加五千元会不会太多了?我这只是间小店,赚不了什么钱的!”卓乐湄有些急了。

房东却是无动于衷,闲闲的喝茶。“反正我就是定这么多,赚不赚钱干我什么事?”

“你……”她气得差点拿水杯砸过去,却只能忍气声。

“哎呀!瞧你这么为难,好像我多不仁慈似的。”房东摊了摊手,气的望着她的绝容颜。“不然你陪我一晚,这五千元我就不跟你算,如何?”

“你说什么?”这死老头!居然提出这么下三滥的条件,教她怎能接受!“赵先生,你可真说笑!”小不忍则大谋,卓乐湄是咬紧牙,才堆得出虚伪笑容。

“我可不是在开玩笑,用一夜换你这每个月五千元的租金,你怎么算都划算啊!”他下意识大腿,俨然是肖想卓乐湄很久了。

“不可能!”她忍不住大吼,要她跟一个年近半百的臭老头干那种事,打死她还比较快!

真可惜!房东心想着,却也让她断然拒绝的态度惹得有些不。“那很简单,如果你不续约了,月底就快点搬出去!”

“我……”她恨恨地咬住下,虽然气恼房东的无理但她又怎能放手。当初父亲为“神的厨房”付出多少代价,她都看在眼底,她甚至曾对着父母亲的遗照承诺过的自己誓死也会悍卫父亲唯一留下的心血……可眼前的难关她又该如何度过?难道真要她以身体换取吗……不!她做不到呀!“快点决定!我可没那美国时间跟你耗!”房东虽年数不小了,却尚未娶,但仍自命风,卓乐湄如此犹豫不决的样子当然被他认为不识好歹了。“我……抱歉,我上个洗手间!”撂下话,她逃命似地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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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王八蛋!不要脸的死老头!我诅咒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最好得到马上风死——死算了!”卓乐湄抓狂的对着镜子破口大骂。

以她的个本无法忍受那些,若非为顾全大局,她早把水杯里的水往他头上淋下去了!而且,看房东那头地中海,一看就知道是纵过度的结果!

“爸、妈,你们为什么会跟那种人签约?留下这个问题给我……啊啊啊!烦死人了啦!”她龇牙咧嘴吼叫着。

“你光在这里鬼叫也解决不了事情啊!”此时,夏英司突然出现。

“我发一下也不行啊?”谁教他活该扫到台风尾。

“那你打算怎么做?”现在已经是中段休息时间,餐厅里的人也早散去,所以卓乐湄和房东的谈夏英司听得一清二楚。

她像了气的气球,登时颓软无力。“我不知道呀……”

“不如我替你出面吧!”他自告奋勇,除了不忍她苦恼之外,也想乘机修理那薰心的房东。敢在他面前为难他的女人,甚至口出秽言……哼!

他一定要给他好看!

“你?”她怪声叫道。“你该不会是要找他单挑吧?”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非得靠暴力来解决。”他挑眉。她未免把他想得太野蛮了吧?虽然他有着一身的好功夫,但对于老不修房东,那种小角本不配用上他的“尊拳”,光是他的背景就绰绰有余了!

“你真的行吗?”她实在很怕“神的厨房”就这么毁在他手里。

“你不让我试试怎么会知道?”他潇洒一哂。“放心!我是学商的,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

小事?卓乐湄古怪的看着他。虽然瞧他说的好像还有一回事的,不过,“你打算怎么跟他谈?那胚子可是只老狐狸,没那么容易妥协的。”

要不是她已无计可施,再见他信心的模样,她是不会轻易假托他人的,但是她觉得还是先问一下比较保险。

“我自有办法……你再这么拖下去,恐怕那位房东没那么好的耐心等你喔!”

“这……这……好吧!就给你了。”她蓦然拎紧他的衣领威胁,“记住!只许成功、不准失败,否则我就把你剁成八块去喂狗,懂没?”

“是、是、是!我最亲的老板娘。”瞧!这是请托别人的态度吗?不过一遇到她,夏英司也只能认栽了。“对了,你还记不记得你们两方之前合约里的条件?”

“我有带啊!”她从裙摆的隐形口袋拿出一张折得四四方方的纸。她特地带来就是用来核对的,怕房东先生改了条件没去注意到。

“我看看。”他接过,鹰眸一目十行的迅速阅完,挂在角的自信也就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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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11:51:07

第三章

夏英司先礼后兵的奉上一杯饮品,便在房东先生对面坐了下来。

“赵先生,实在很不好意思,我们老板娘肚子有些不舒眼,就由我代替她跟你谈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房东警戒的瞅视夏英司,再怎么说他也已是个出过社会的中年人,夏英司散发出的尊贵不凡令他谨慎了起来。

“我只是个工读生。”夏英司不愠不火的道。

房东瞄了眼夏英司的制服,发出令人嫌恶的笑声,摆明是狗眼看人低。“好啊!那你说你们老板娘到底是要不要签?”

“老板娘是希望你能否把价钱降低一些,你知道的,这年头景气不好,卓小姐又只是一介女,恐怕力会过大。”夏英司双掌握于桌面,口气不卑不亢。

“怎么?这些话是她要你来告诉我的是吧?”房东暴躁的击桌,手指嚣张的指着夏英司鼻子吼道:“我不想听你们讲那些废话,就算和你们解约还有一堆人等着要租呢!要不是看在她父亲的份上,这五千块还是便宜了!”

夏英司眼一敛,纵使不悦房东的盛气凌人,他却未形于,仿佛一切都在他预料之内。

“先生,请容我说句话,基本上这地点并非做生意的好地方,”神的厨房“之所以可以招揽到这么多的客人,是由于卓小姐的父亲早打出口碑,否则我相信应该不会有生意人会冒险租这里的。”

“这……”房东有半晌无言以对,因为夏英司说的是事实,尤其近年来这一区的住宅大厦建筑兴盛,将此点包围其中,的确是没有人会冒险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内开店面。

“还有,依照合约来看,就算卓小姐中止合约,当初她父亲租的是一间空屋,走时必然将所有家具搬走,而且合约里第四条例就是任凭租客布置、打通,你都不能有意见,这样一间四十坪数的空间加上十二坪的地下室,除非你愿意砸钱重新装潢,否则就算你以公寓出租,依你这里的地价和坪数,就算相给别人,恐怕价钱也只及租给卓小姐的二分之一,先生,我这样分析没错吧?”夏英司字字清晰的道,专业的评论简直让房东傻眼了。

“你、你少在我面前卖生意经,我在泡妞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干什么呢!”哼!想不到这臭小于还有两把刷子。

“你说得是,毕竟我还年轻嘛厂夏英司不时佯装偷觑房东顶上稀少的发,这举动惹得房东大为火光。

“你这兔崽子!就算你再会讲道理,也得看老子我!想降价是不是?免谈!”房东最气人家嘲笑他秃头,奈何市面上各种生发水他都使用过了,却不见成效,反倒发掉得越快。

“哦?”夏英司却意外的笑开了,转头朝待在吧台清洁的工读生喊道:

“小汝,你们先去看看老板娘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阿司……哦!好。”小汝聪慧的听出夏英司之意,虽然不懂他为何要支开她们,反正先照做就对了。

“你干嘛叫她们下去?你想做什么……”夏英司的微笑令房东骨悚然。

“你也会怕?”夏英司先笑,目送小汝一行人离开后,他的客套也然无存。“你听过‘凯拉集团’吧?”

“你在说什么废话,我房子就是跟他们的银行贷款的……你提这做什么?该不会要告诉我你是‘凯拉集团’总裁的儿子吧?”房东还自以为帅气的跷高二郎腿。

宾果!夏英司心想这老头倒会猜的,但是也倒楣的。

“如果我说就是呢?”

“我听你在放!要掰我也会掰,我还是‘凯拉集团’总裁的私生子呢!”房东不怕死的道,然夏英司鹰眸已出危险光芒。

“那还是好极了!”接着,夏英司从牛仔后口袋出手机,练的按了几个号码。

房东仍旧不以为然,要看看他能搞些什么把戏。

“喂!老爸……”一接通,夏英司马上按下广播键,“我是阿司。”

手机传来夏英司父亲的声音,“阿司啊!你还真难得打电话给我,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件天大的事呢!原来身为‘凯拉集团’总裁的你,外面竟然偷生了一个四十几岁的私生子,这下你可糟糕了。”夏英司胆大包天的开父亲玩笑。

“你这是听谁说的?你老子才五十三,怎么生四十几岁的孩子?胡扯!”手机那头的夏凯雄觉得儿子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这就要问你一啊!你的私生子都爬到我头上来了,我当然得找你问清楚罗!”老爸,为了我喜的女人,只好牺牲你一下了,夏英司在心中忖道。

“好!你叫他来跟我讲!”

“是的,老爸。”夏英司悠哉的将手机递向前,取消扩音。“哪!拿去。”

他们父子俩的对话让房东脸益发难看,却又质疑其中或许只是夏英司与人串通,于是便接了电话。

“喂……啊!真的很抱歉……不、不、不!您千万别误会啊……”

不过数秒钟时间,房东的表情干变万化,一会儿铁青、一会儿惨白,看得夏英司不亦乐乎。

“呃……好的……”终于,房东像是手机带毒似的丟还给夏英司。“夏先生,你父亲找你。”

“阿司,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老爸,有空回家再跟你解释,拜罗!”夏英司率的切掉通话,饶富兴味的看向房东。“你可真荣幸,有这个机会和‘凯拉集团’的总裁聊天,是不是该谢我一下呢?”

“夏先生,你就别再挖苦我了……”房东从老虎变成了病猫,刚才夏凯雄几句活已经吓得他冷汁涔涔了。

“那这合约你认为该做何处理?”他拉长了音调。

“随你高兴就好!我都不会有意见的!”房东迭声道。他只是个小平民,夏英司一手指头就能把他捏死了!

“但是这件事我不想让卓小姐知道耶……”

“我绝对、绝对不会说的!清你一定要相信我!”房东战战兢兢的保证,心底却在哀呼着。

“哈哈哈!想不到你这么阿莎力,我喜!哈哈哈——”夏英司豪迈的大笑,大掌重重拍着房东肩膀。

“哈哈……”房东就算痛也不敢言,只得窝囊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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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先生再次造访,与卓乐湄顺利签下三年合约。

“怎么会这么夸张……”房东已离开有一段时间,但卓乐湄的震惊却尚未恢复,她愣愣地拿着合约,小嘴不晓得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怎么?合约还有问题?”夏英司问。

她摇摇头,粉的脸蛋充疑惑。“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真是太神奇了,下的房东先生非但收回调涨态度。还反降到以一个月三万元的价钱租给她,态度甚至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向她道歉自己昨天的出言不逊。

“靠我的口才罗!”

“骗人!”她哪里会信!“你该不会对他做了什么吧?我看他好像很怕你的样子。”她可没忽略方才签约时房东不停偷瞄夏英司的举措。

“你想太多了,我长得这么人见人,怎么会有人怕我?”夏英司比了个手势“七”搁在下巴,出一口白牙。

“你少恶心了好不好?”她送他一记白眼,没看过这幺不要脸的男人。

“我真的很好奇你是跟他说了什么耶!瞧他那么客气,害我都起皮疙瘩了。”

“这是秘密。”夏英司当然不可能告诉她,否则他之前扯的慌就全穿帮了。他并非存心欺骗,只是现在还不是据实坦白的好时候。

“小气!”她抱怨着,手肘轻撞他。“喂!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该不会是有企图吧?”

“那你倒是说看看我的企图啊!”他未做正面回答,他是因为看不得喜的女人被欺负,才会出手相助,而他希望她能上他,这样不晓得是否也称得上是种企图?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过也多亏有他,“神的厨房”才能继续经营,他等于是保住了父亲的遗物,也保住了她的贞,她是应该好好答谢他才是。“你说吧!想要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方?”他是在隐喻初见面时她为了几组被他摔坏的餐具,那种斤斤计较的样子。

“你在暗示我很吝啬?”抡起拳头,她作势要揍人。

“哦!不、不!我哪敢啊!”因为她,夏英司心甘情愿当个小男人。

“那你把手机给我。”

“你要我手机干嘛?我这支早过时了,不如我买别款新的送你好了。”

“你帮帮忙,我用的都比你值钱。”他掏出手机,卓乐湄一眼便认出那是目前最新款、也是最昂贵的。“厚!你不是穷学生吗?怎么有钱买?”她抢过来玩玩,这只手机她超喜的,只是全配要两万多块,让她狠不下手买。

“没办法,面子问题嘛!”糟糕!生怕自己了馅,他紧忙拿回来。他电话簿里记录了公司的号码,怕她会起疑心。

“有面子没里子,有个用?”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就见他东按按、西按按,然后还给她。

“0K!以后想我的话就打这组号码吧!”原来他是把自己的手机号码输入进入电话簿。

她吃惊的瞅着小方框屏幕,心儿竟无法控制地跳得飞快。“谁……谁会想你啊!”她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了,他很自动的在名字上输入“最亲的阿司”,明明是那么恶心巴拉的,她却仿佛跌到一桶蜂里,那滋味甜得不可思议。

“好吧!那就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学超人用飞的飞去找你,意了吧?”他顽皮的比出超人的标准姿势。

“你……”那份悸动教她有些不自在,望着他俊美无俦的脸,前所未有的美妙情愫包围住她,觉有些暧昧,有些茫然……

她知道为什么会茫然,因为她总常察觉他的视线胶着在她身上,甚至有时会对着她勾起耐人寻味的笑容,包括连他们的对话中,他更会毫无预警迸出一句充斥暗示的话语,那些若有似无的举动,难道都只是她的多心?

但她不敢亲口问他,万一他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她的脸岂不丢大了?

“你在想什么?”其实他十分清楚自己已对她造成影响力,但他还不急,恶的看着她烦恼困惑的模样,更可恶点的讲法是要她死心塌地的上他,没有丝毫迟疑的。

“没、没有啊!”她怎么可能会将心思坦诉,这样的情景令她不尴尬,只好又摆出老板娘的架式使唤他,“你还愣在这边干什么?没看见一大堆碗盘要收吗?去、去、去!”

“嗟!”真可惜,这女人就是这么不可。他不明白,勇敢面对心中真实情,真有那么难吗?

卓乐湄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作风大胆的人,毕竟以她的美貌足以让不少男人倾心,然而她就像条鱼,不受拘束的在男人堆中自在悠游,她手腕高明,长袖善舞,滑溜得让所有男士束手无策,却又情不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她却在此刻发现,夏英司比她更狡猾、更难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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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夏英司轮休,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店里少了一个人,也可能是少了他的嗓音……总之,无论卓乐湄给自己找了千百种理由,却抵挡不了奇妙的空侵袭……她想他!

好险今天客人不多,否则依她这么漫不经心的态度,不知道会出多少纰漏。

“唉……”客人一净空,卓乐湄便一股坐在椅子上进行第二十三次的叹气。

“乐湄姐,你今天是怎么搞的?这么无打采的,很不像你耶!”她这副颓废样,连小汝都不跑过来关心了。

“可能月事快来了吧!”她随口道,突然觉得时钟走得好慢,距离明天见到他还要好久……

“是吗?”小汝好笑了两声。“我看是因为某人没上班的可关系吧?”

卓乐湄老实的弹跳了起来,假意的踱至收银台算钱。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该死!有这么明显吗?居然被小汝发现了!

“呵呵!你别装了啦!我才没那么笨呢!”小汝兴奋的跟进。“乐湄姐,你是不是喜阿司啊?”

“当然不可能!”卓乐湄立即否认。

“啊!那好可惜喔!阿司他喜你喜得不得了呢!”小汝唱作俱佳的以拳击掌,十足的惋惜。

“他本不……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阿司喜我?”卓乐湄猛地抓住小汝手臂,紧张的追问,“是他跟你说的?”

“拜托,这哪还需要他说?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好吗?”果然是当局者啊!“乐湄姐,其实你也看上他了对不对?瞧你动的咧!”

“我才没有!”她还在嘴硬,但眉间的失望却是无法掩饰的。“而且肯定是你想太多了,我足足大他三岁耶!他本不可能会喜我。”年龄的差距是她最大的顾忌。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看不出你思想这么迂腐耶!”小汝是跟在卓乐湄身边最久的员工,说起话来自然较为直接。

事实上,像夏英司这样的极品,实在很难教女人不动心。不过和卓乐湄相较之下,小汝还是偏心于卓乐湄,因为卓乐湄对她真的是好得没话说。

所以小汝私心想,如果她最崇拜的老板娘可以跟也很好相处的夏英司在一起,那就太完美了。

“你居然说我迂腐?不要命啦?”桌乐湄徉怒,总觉得为何她心中最在意的症结到别人口中,却成了庸人自扰?

卓乐湄也才二十三岁,是家庭的骤变强迫她不得不休学接管父亲的事业,她觉得也不至于观念会差这么多。

“本来就是嘛!”小汝嘟着嘴抗议。“我突然觉得阿司好可怜喔!他这抢手货就要遭狠心的乐湄姐抛弃了!”

“喂!又没往哪来抛弃啊?你也太夸张了哦?”她轻敲小汝的头,说着违心论,“我需要的是一个成稳重的男人,可不是个没长齐的小鬼!”

“你看过喔?不然怎幺知道阿司没长齐?”小汝故意挑她语病。

“汪、小、汝!这只是一种形容词好吗?意思是指他不可靠!”卓乐湄昏倒了。

小汝脖子一缩,虽然每次卓乐湄抓狂时就会这么唤她,但她执意仗义直言,只是声音小了好几分贝。“阿司哪里不可靠了?他帮你处理了好多事不是吗?就连上回那批法国旅客也是靠他才有办法沟通的。乐湄姐,你这么说不公平。”

卓乐湄无话反驳,而这也是让她到最不对劲的地方。

前天“神的厨房”来了七位法国人,让店里员工陷入一片混,在那时候连小汝一口利的英文也派不上上用场,然夏英司竟然奇迹的和那群洋人无障碍的谈,轻松解决了沟通问题,事后她奇怪的问他,他甚至夸口自己还会文、德文、西班牙文等多国语言,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不管是他的语文能力、处事态度、或者是房租合约事件来看,以一个二十岁的青年,他未免也太神了吧?

“你也觉得阿司令人无法挑剔对不对?我看你就试着跟他往看看嘛!”小汝抓着卓乐湄的手撒娇。

“我……”这时卓乐湄看见妹妹的身影,解似的趋前。“乐琳,你不是去垦丁了?怎么还在这?”

“我只是想说先把钥匙放在你这儿,怕丢了嘛!”卓乐琳指向外面。

“我待会才要出发,你没看见我朋友那辆黑休旅车吗?”

卓乐湄点点头,忍不住叮咛着,“记得要你朋友车别开太快,还有,你带的钱够吗?我看多带几千块去好了!”

卓乐琳连忙阻止,“姐,我带的钱绝对够用!你以为我是要去哪?而且饭店的钱我都已经用汇的付清了,垦了那种地方花不了什么钱的啦!”

“但是你要去一个礼拜,我不放心啊!”卓乐湄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父母辞世后,这是她们姐妹第一次分离,若非不忍看妹妹整天都待在家里怕她闷坏了,再加上有朋友相互照应,卓乐湄本来是不赞同她去的。

“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嘛!”卓乐琳不甚专心的说着,眸四处观望。

“乐琳,你在看什么?”

“我在找那个姐弟恋的对象是不是在店里啊!”

“你在说什么……”

“你也知道喔!”小汝兴奋的接口,“没错、没错!那个人是店里的员工,可是他今天休假!”

“哦……老姐,被我抓到了吧!”卓乐琳笑得很贼,原本她只是胡猜测,想不到真给她猜中了。

“你们……算了!反正我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卓乐湄指着两只唯恐天下不的鬼灵,又气又羞的跑到休息室,索来个“耳不听为净”。

“小汝,那个人长得怎么样啊?”

“阿司超帅的喔!和乐湄姐站在一起保证速配!”

“哇!看来我老姐太猛了,连小帅弟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可是乐湄姐不晓得在死脑筋什么……”

两姝的谈声音之大,让卓乐湄连捂住耳朵都能隐约听见,这一下子她开始担心明天夏英司来上班,她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了。

“放心啦!我一定会好好劝我姐……”

“对、对、对!乐湄姐这样太暴殄天物……”

此刻,卓乐湄只想仰天咆哮。

天哪!饶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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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湄姐,明天见喔!”

“嘿!拜拜。”

打烊时间一到,卓乐湄和几名员工道再见,骑车回家的途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午经小汝和卓乐琳这么一搅和的缘故,令她觉格外的疲倦。

“神的厨房”让卓家赚了不少钱,生意也都维持在水平之上,如此忙碌的生活让卓乐湄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体力去做其他娱乐,每天一关店,便匆匆回家休息了。

钥匙入孔内转不一圈门就开了,正当她还在想着妹妹怎么会如此不小心的忘记锁门,她脚一踏入,电灯亮起的刹那,浑身血便瞬间凝固了。

“我的天啊……”她惊呼着,一室的凌代表着家被外人入侵了,登时她心如麻,惶恐无措得快哭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她腿软的跪倒在地,没碰过这种情况的她已经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么办……”就在她心得如一盘散沙时,夏英司说过的话像一颗星划过她的心田。

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会学超人用飞的飞去找你……

拿出手机,她几乎是无意识的按下电话簿中“最亲的阿司”……

第四章

夏英司一接获电话,便照着她报的地址飙到她家。

“阿司!”门一打开,卓乐湄呜咽的飞扑到他怀里。

“乖,别哭,我们先报警。”他搂着她走进客厅的同时,眼神大略巡视室内。

被刮破的沙发、储物柜被打破的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场面十分惨重,可见小偷有多丧心病狂。

“啊!”陡然她尖叫一声,忆起什么似地奔回房间。

“小心!”他担心地锐利的玻璃割伤她,也跟着她前行,就见她练的翻动着屉。

“不……他怎么可以这样……”她每发现遗失一样,就沉痛一分,最后她手里捧着一本相簿,崩决的哭了出来。

小偷不但偷了她的钱和母亲的珠宝,连她珍藏的照片也被毁得面目全非,没有一张是完整的。

“你先冷静一点,警察很快就来了,别移动这些东西的位置,等一下他们还要拍照……乖,别哭……”他心疼地抱住她不住颤抖的身子,奈何悲伤的她已听不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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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警察拍照存证到回局里做笔录,一路上都是夏英司于一旁辅助,但卓乐湄的住处本不能住人了,便随着夏英司到他租赁的屋子。

“来,先喝口水。”他将水杯抵在她缘,她却别开脸。

“我不渴。”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声音也变得沙哑,就是坚执的将相簿紧抱在前。

以她的捍护姿态来看,他明白那本相簿对她的意义于是便取来剪刀和胶带。

“我们一起把照片黏回来吧?”他提议。

“阿司……”她热泪盈眶的瞅住他,动快溢到她所能承载的了。

“好了,再这么哭下去还得了!”他笑着将相本展出里头的照片全是卓家四口的合照,只是在盗贼的摧残下变得七零八落。“我刚才已经打绐小汝她们通知明天休业一天,你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要不要打给她,可以先到我家住?”

“不要比较好,她人还在垦丁,我怕她急忙赶回来太危险……”她傻傻地看着他细心的替她拼组照片,手指比了比。“这才是我的身体。”他把她和乐琳的头身拼反了。

“啊!抱歉。”

“你干嘛跟我道歉?多亏你帮我,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大哭一场后,情绪稍微平复,她的小手也加入了拼组阵容。“对不起……难得你休假,我还这样麻烦你……”

“其实我很高兴呢!”他咧嘴一笑,“这才表示你有把我的话记在心底。”

“阿司……”他的笑脸眩目得教她手足无措,早上小汝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一古脑儿地涌上脑海。她突然好想把梗在心口不上不下的疑惑问出口……

“不对,这块应该要放在这里。”觉像是在玩拼图,他剪下一段胶带仔细黏好。

“阿司,我问你喔……”她嗫嚅道:“先说好,我只是问问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喔!”

“嗯!”他假装专心拼黏照片,血却因为她的主动雀跃着。

“你……你对姐弟恋有什么看法?”

“怎么这么问?这很重要吗?”呵!这小妮子,喜他就老实告白嘛!

还得绕这么一大圈,啧!

“你回答就对了嘛!”她不自觉出小女人姿态。

“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彼此上了,哪来什么看法呢!”见她这么不果断,他决定推她一把,俊颜突地挨近她苹果般的红润脸颊。“怎么?你也想谈姐弟恋?如果缺对象,可以找我喔!”他遂自荐。

“你……我……”她粉腮染上一抹红霞,属于他的男麝香笼罩着她,她又瑟缩了。“你别讲话!我只是随口问好玩的……谁、谁要跟你啊!”

“可是我很想跟你谈恋啊!”他出其不意的覆上她细手背,黑湛湛的瞳眸深深锁定她的娇态。

“那你是不是喜上我了?”她本不敢回视他,心儿擂鼓似地怦怦作响。

“我对你的喜恐怕已超出你所能想像的了!”比起她,夏英司是坦多了。

“有多喜?”她是有些钻牛角尖,但她就是不安嘛!

倏地,他张嘴轻咬了她的脸颊一口。“喜到想把你吃掉,这样你意了吗?”

“你……狼!”她娇嗔着。

“我是,却是情不自,谁教你长得这么可口,惹得我心难耐。”

说着,他已经把她整个人抱到腿上,长臂环住她纤细肢。

“是这样子的吗?我看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说过一样的话吧?”这才是造成她举棋不定的因素之一,外表太突出的男人自然会让女人为之着,这样的他又岂会独恋她一人而放弃整座森林?

其实,对于男女关系,她并非全然单纯懵懂,却从未像这次一般觉得自己的心神全系在一个人身上,这是只有在已全心上才会有的患得患失。

“你在意?”他很开心。

“废话!”她没好气说道。“而且我真的很怀疑,你有喜我吗?我看你不管对哪个女人都笑得一样……”看得她好刺眼。

“那你说我,我就保证以后只对你一人笑。”女人吃起醋来果真可怕,抱怨时还不忘骂人,可他也是个狠角

“哪有人这样的!”她气恼的看着他,小脸鼓得的。“这样是我吃亏耶!”

“可你不信任我,这笔帐又该怎么算?”他拧拧她皱起的俏鼻。

“我……”她词穷。

他说得没错,要维系一段情,最重要的就是彼此相信,过度的猜忌只会让两人的心加速倦怠。

“都要怪你长得太轻佻了!”如果他了解她的过去,就会明了她不是那么善忌的女人,如今的改变全是因为太在乎他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每天穿得花枝招展,我也会担心?”她以为他有那么大方吗?若不是因为是公共场合,每当看见那些男人觊觎的目光,都令他不悦到了极点,甚至冲动到想挖掉他们的眼珠了。

瞬间,她一扫嫉妒,俏皮的眨了眨灵眸。“你的意思是你也会吃醋?”

现下换她得意了。

“还好。”话是这样说,大掌却将她抱得更紧了。

他闹别扭的样子惹得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开怀的往后勾着他的颈项,吐气如兰的向他轻诉……

“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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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刻,两人终于合力将整本照片黏着完成,她借用了他家的俗室,洗了一个舒服的泡泡浴。

一会儿后,她走出浴室,坐在沿用巾擦拭的秀发。

这时他正好冲泡一杯送到房间,看见她穿着他的T恤和短,他下腹忍不住灼热了起来。

他知道那股动代表什么,但他们才刚互诉心意,他怕动作太快会吓跑她。

“喝了它,你会比较好入睡。”他放下杯子离去,她却唤住了他。

“阿司,你要去哪里?”屋子里只有一张啊!他不睡觉要干嘛?

给你睡,我睡沙发就可以了。”

卓乐湄立刻意会他的珍惜和贴心,但他陪她搞到这么晚,一定也很累了,教她如何忍心让他睡沙发。

“我没关系的啦!反正这很大,可以睡两个人的。”她谨慎措词,怕他以为是她的邀约。

“你确定吗?”真正不确定的人是他,如果他们睡在一块儿,恐怕他会按捺不住。

“对啦!”小脸又是一阵羞红,她故作镇定的将巾收好,便倒在上闭眼睛假寐。

他则踌躇半晌,暗自气吐气乎复那折磨人的望,才拉开被褥躺在她身侧。

她清楚觉到铺凹陷,于是她紧绷了起来,如此暧昧的情景让她脑袋不自胡思想了起来。

心是蠢蠢动的,心仪之人就躺在身边,让人实在很难不心猿意马,然后她回忆起他肌理分明的壮体魄,想着、想着,她竟然到口干舌燥、浑身火热。

哎呀!她这副样子活似饥渴!她赶紧打断一连串的绮想,然他的存在却一而再、再而三挑战她的自制力,她不太懂那是否称之为情,但她知道自己会无法入眠是因为心中仿佛在期待些什么……

“睡不着?”察觉她眼睫眨个没停,他轻声问。

“好像是耶!”她如是回答。“你为什么也还没睡?”

“美人在侧,你认为我睛得着吗?”他倒诚实。

这是表示他对她也有那些七八糟的幻想罗?蓦地,她坐起身。“我、我看我去睡沙发好了!”

“你在害怕?”他阻止她的逃。

“我怕什么?”她又在狡辩了。“我是想你可能不习惯上多一个人……”

“不是那个原因。”

“不然咧?”

“别问了,我想抱抱你。”说着,他已经霸道的将她固定在怀里,以额贴着她的。

“这样……你不觉得很难睡吗?”她扭捏的动身躯,浑然不觉这样的举止助长了他体内的焰。

“快睡觉!别再动了!”他吼了出来。该死的!她不晓得他有多渴望她吗?

“你干嘛这么凶?我不想睡觉不行喔!”她捶了他一拳。“我们来聊天好不好?”

“要聊什么?”老天!他一定有被狂,不但不介意被揍,甚至还很享受她用那软软的手碰触自己的觉。

“都好啊!例如你家里有什么人、念哪间学校之类。”她现在才发现,除了知道他叫夏英司之外,其他她全不晓得。

“我有一个哥哥,老爸跟老妈,至于念哪间学校……”糟!看来他又得多扯一个谎了。“我……目前大三,不过休学了。”

“休学?为什么?”

“因为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这说来话长,等我整理好再告诉你。”他打算就这样唬过去。

“好。”所幸她也不是究底的人,柔顺的将脸颊窝在他颈边,小手很自然的平贴于他的臆。“哇!你心跳好快!”

“你这是在挑逗我吗?”他半开玩笑的问,想尽力维持的正常表情却因那份情显得有些扭曲。

“臭美!我才没有……咦?你怎么狂冒汗?太热的话就不要盖棉被嘛!”她才掀开,他的大掌竟然扣住她的部往他下施

“啊!”

“这样你明白了吗?”他本不是,而是火焚身!

“你……”她惊讶的看着他。她没有天真到连是什么东西顶着她都不知道,只是到心慌……那么,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就维持这样的姿势吗?可他那儿好火热,温度穿透薄薄的布料清楚的传递给她,教她身子也烫了起来。

“可以吗?”他的声音已呈沙哑,紧盯着她娇滴的红,他知道他的自制力正一点一滴的失。

“我……”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却教他以为她不愿意。

“不想要没关系,我去冲冲冷水澡就好了。”他体贴的拍拍她的粉颊,刚要起身,她却反手抱住了他。

“我又没说不可以……”她整张脸埋在他前,害羞得不敢见人。

“你的意思是说可以?”他开心得像是中乐透头奖,猴急的扑倒她,手也空不得半刻闲的动手剥她的衣裳。

“你别这么急嘛!像个大魔一样!”她嘴巴说说,却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是啊!我就是要对你做很多的事,让你从此离不开我!”

当两副身躯裎相见时,夏英司看傻眼了。太美了!她的身材秾纤合度,瘦却不见骨,那曲线漂亮到让他忍不住叹息!

……共同展翅到旎无际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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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11:51:07

第五章

隔天他们手牵着手,一起去添购新的家具,他陪着她打扫一室的狼籍凌,重新将屋子布置成另一种温馨舒适的味道。

那一夜,又是结束于第N次翻云覆雨,直到他们倦了,还舍不得分开的相拥入眠。

卓乐湄知道自己沉沦了,如此炽烈的浓情意教她有些陌生,她却深深投入了。

她的眼神总是克制不住的凝望夏英司,除了他本身巨大的引力,她还想厘清一件事,就是为什么她会这么不自上比她年幼的男子。

父母离开人世后,沉重的责任就这么直接的在她的肩膀上。

以前的她乐于让一群慕者包围,因为那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至高无上的公主,享尽一切的优势,只是那些男人的存在目的很简单,纯粹足她大女人的虚荣心,她可以大方的回敬他们一个掐得出似的甜美笑靥,但要她付出真——免谈!

如今的她已不能再游戏人间,她卸除那些光环努力当个敬业的老板娘、好长辈,冷倾城的美貌变成她应付工作上的策略手腕。

夏英司的出现是她生命中的一项惊奇,让她不知不觉的沦陷,坠入情国度,让她从此又多了一个身分——他的女人。

到底他是拥有怎样的魅力,让她如此防守不及,一颗心就这么让他给夺去?她目不转睛的全神贯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但如果她懂得,就会发现情这种东西没有道理可言,了,就是了。

“好看吗?”出神的卓乐湄完全没察觉小汝的靠近。

“还、还不错……小汝?你什么时候……”卓乐湄这才惊醒。

“我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是有人……心里眼里全让某人给占据了,当然不会注意到我这种平民小卒罗!”小汝说得口沫横飞,眼睛明显的从卓乐湄兜到夏英司的身上。

“我哪有?”她娇嚷着收回视线,又想装忙逃过一劫。

“我又没指名道姓,你干嘛对号入座?”唉!果然恋中的女人会比较笨。

“小汝!”卓乐湄窘得跺脚,心想自己真是太宠小汝了,才会让她爬到自己头上来。

“我看你们啊!你侬我侬、眉目传情……”小汝不放过的倚在收银台朝她抛媚眼。“这中间铁定有鬼!”

“小汝,你太夸张了!”什么鬼不鬼的?呸、呸、呸!

“一点也不,我还想说你们八成生米都煮成饭了呢!”光是那天卓乐湄家遭窃贼,却是夏英司打电话通知大家的,就够教人想入非非了。

“呃……”卓乐湄脸儿乍然涨成猪肝

“哇!难道我猜中了?”小汝杏眸圆睁,比卓乐湄还亢奋。“那你现在知道阿司的到底长齐了没吧?”

“你别再问了行不行?”羞死人了!

“乐湄姐,我看你完了。”小汝手指摩挲着下颔,突然有而发。

“什么意思?”

“我记得以前的你本不屑男人这种生物,因为只要你勾勾手指头,他们就自动臣服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但现在可不同罗!那么含情脉脉、语还羞,整天眼睛就这么盯着人家打转……依我汪小汝的研究总合来看,你已经被阿司吃得死死的了!”

“是这样子的吗?”卓乐湄偏头思维,却不这么认为。夏英司宠她、疼她,凡事都顺她意思去做,每天下班还会帮她按摩,消除酸背痛,吃饭时也是你一口我一口的,甜得不得了。

究竟是她太青涩?抑或是他太老成?对于他对她做出不可靠、不成之类的评论,她全一并抹灭,她相信他绝对是最适合她的男人。

“乐湄姐……”小汝倏然发出惶悚的叫声,“你看那女的!”

洋溢的美少女坐在A桌,而夏英司正在帮她点餐……咦?不对,他手上空空如也,怎么点餐?

“那女的就是上回把阿司甩掉的那一个,阿司会受伤也是让她新阿娜答揍的!”小汝没认错人,那名美少女正是袁幸鸽。

“是她!”卓乐湄脸一阵白,将女人清秀娇丽的面孔看得一清二楚。“小汝……你觉得他们在说些什么?”没事的!那女孩和她是两款型,这表示夏英司的眼光改变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卓乐湄于心中安自己。

“我怎么会知道?”卓乐湄难受的样子令小汝不担心。“乐湄姐,你还好吧?”

“你看他们,还勾肩搭背的……”不安在卓乐湄心中小湖造成一圈圈涟漪,毕竟旧情人吃回头草的案例多不胜数,可是……他们才刚往不是吗?

他应该不会那么残忍与她斩断情丝,重回那女人身

妒嫉和愤怒卡在她心口,令她难受极了,尤其见到夏英司和袁幸鸽谈笑风生,肢体无芥蒂的碰触,都是以教她眼红到想街上前申诉所有权。

他是我的!她多想大声喊出来,可为什么她的喉咙像是被鱼刺梗住般不能言语?

“小汝,你说会不会……”

“不会、不会!乐湄姐,你别再想了,看小汝我代替你去惩罚他们,哼!”说完,小汝便杀气腾腾的冲出去。

“阿司,不管怎么说我都必须跟你道歉,都是我害你平白无故被揍。”

之后,袁幸鸽一直到很愧疚,一听到他这大少爷居然在“神的厨房”打工,她马上再次光临。

“你太见外了,我们都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是不?而且也多亏那一拳,我才到这个女朋友的,说起来我还得他呢!”和卓乐湄相遇到相恋的情况,夏英司在刚才已大致说明过了。

“呵!瞧你这么开心,该不会是终身非她不娶了吧?”

“我也觉得我好像真的不能没有她了。你知道吗?这是我头一次这么喜一个女人,但我还太年轻,所以我决定等我毕业也适应公司之后,才打算跟她求婚。”夏英司早把未来做好规划。

“听你这么说真令我难过,原来你之前跟我往,都吩咐是玩玩的,唉……”袁幸鸽开玩笑的说。

“天大的误会啊!我也是真心喜你……”

“砰”地一声,小汝怒焰旺盛的将水杯用力放在桌上,溅得桌都是。

“小汝?”夏英司不明就里的望着冷酷的小汝。

“阿司,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很不凑巧的,小汝就只听见他们最后那两句对话。

“我?”夏英司无辜的比着自己。

“对!本来我还和乐湄姐夸奖你的!”小汝竖起大拇指。“结果你居然这么来,太令我失望了!”

“等等!小汝,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他本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乐湄的事。

“你装傻的技术未免太烂了!”小汝意有所指的望向袁幸鸽。“这位小姐,你谁我是管不着,但是阿司已经有女朋友了,你这么做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小汝心不认定袁幸鸽是个三心两意的女人。

“不是这样的!我和阿司只是朋友……”袁幸鸽紧张的站起身,怕因为自己引爆人家情侣的战争。

“就是啊!你别想些有的没的好不好?”阿司也说。

“这些话你留着去和乐湄姐解释,我不想听!”

“小汝你……”夏英司下意识转向收银台的方向,便见卓乐湄郁埋怨的表情。这不是真的大条了!

“阿司,我看我陪你和卓小姐解释好了。”袁幸鸽千千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出现会导致卓乐湄的误解。

“不,我怕只会越解释越糟,你先走好了,乐湄的事我会自己处理的。”

“那好吧!需要我的时候再打给我。”袁幸鸽朝他们微颔首,便离开“神的厨房”。

“小汝,乐湄很生气吗?”夏英司想说先探探口风,瞧卓乐湄沉不语的模样,让他觉到暴风雨前的宁静。

“今天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很火大好吗?所以别妄想我会帮你。好汉做事好汉当,哼!”小汝重重从鼻孔发出单音,接着率的走开。

惨了!他家的铁娘子绝对是火了!

夏英司认命的踱到卓乐湄身旁,搂住她的娇小肩头。“乐湄……”

卓乐湄撇过头。

“乐湄,你不会和小汝一样,都没问清楚就判我死刑了吧?”他硬是固定她的脸庞,不让她逃避。

“怎么?你不是聊天聊得很开心?还记得我的存在啊!”她醋劲浓厚的怒瞪他。

“你吃醋了?”他还很白目的笑了。

“并没有!”卓乐湄只觉得这男人简直欠人打。

“好啦!别那么吃醋了嘛!我还是你喔!”如果他以为这样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那他就真的是太小看她的脾气了。

她冷漠的挥开他。“夏英司,你给我放尊重一点!”

“你何必和我闹这种别忸?你明知道我喜的就只有你啊!”他一脸莫名其妙,因为他丝毫不懂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让她这样的对待。

“我不知道!”她咆哮出声,意识到所有客人全朝他们投以好奇眼光后,才换个口气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和我说那些儿女情长的私事,快去工作!”

她的然大怒令他不解,却只能摸摸鼻子走开。

唉……男人真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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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对峙直到下班仍未结束,卓乐湄仿佛是铁了心的不理就是不理,任凭夏英司在她身边猛灌些令人起皮疙瘩的麻情话,她却是八风不动的板着一张脸。

夹带着一身怒气飙车回家,卓乐湄本来打算盖棉被好好大哭一场再说,却在门口看见夏英司早她一步可怜兮兮地窝在墙角。

“乐湄……”

“你……”她讶异他动作怎么会那么快,殊不知他开的是百万跑车,主人又有赛车执照,开起车的速度当然远远超越她的二手国产车。

瞬间,她的娇颜又蒙上一层冰霜,迳自开门走了进去,对于身后他的登堂入室未多答腔,就算是默许。

“乐湄,你听我说……”

一转身,她不当他存在的走到房间。

“乐湄,你别不理我嘛!”后来,他索抱住她,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哼!你还会在意我吗?你去找你的旧情人啊!干嘛来这边忍受我的鸟气?”她像只虫在他怀里窜动着。

“是你误会了,我和幸鸽只是朋友罢了!”

“叫得可真亲热啊!”“幸鸽”这两个字仿佛是炸弹,卓乐湄顿时火冒三丈的挣开他,郁闷的拔下耳环摆好,执意忽略他到底。

“你其实不必吃她的醋的,我和她之间本没有什么啊!”他含冤莫白,到底要怎么说她才肯相信呢?

“随便你怎么说,就算你要分手我也无所谓!”倔强的子迫使她枉顾心痛说出违心之论。

闻言,他一股火气也涌上来了。“你居然这么不信任我?为了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就要跟我分手!卓乐湄,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你非得要我抓才肯承认?”她不甘示弱的吼回去。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啊!”

“哈!天晓得,我看你们明明就聊得很开心,怎么?后悔把她让给别人了吧?你们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抱来抱去了还不够吗?”说到动处,她鼻头一阵酸楚,却固执的强忍眼泪夺眶。

如果这段恋情的最后是她必须亲眼看着他远离,那她宁可先放弃。

“你以后都不必来上班了,那些钱我也不要你赔了!”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她亦不愿再存有一丝留恋了。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幸鸽就快嫁人了!你理智一点好不好?”她的绝情蜇疼了他的心,他忍不住趋前扣住她肩膀狂吼。

“对!就因为她要嫁人了,所以你到惋惜了吗?那你就去把她抢回来,去啊!”她是疯了,嫉妒似把烈火焚毁她的理智,她不断反手将他往外推。

“你……好,很好!”他气急攻心,却不知如何敲醒她的死脑筋,索如她所愿,犹如一头狂狮疾奔出去。

他一走,她却反而钉在原地,委屈和心酸一古脑儿的全敷发作,几乎溺毙了她。

他竟然真的走了……她痛苦的跪在地上,拳头恨似地捶打冰硬的地板,捶得她手都红了,心中的苦涩仍得不到半分纡解。

她怨他的不懂女人心思,她只是害怕有别的女人抢走他,只是希望他能哄哄她、安她呀……他却走得如此毫无眷恋!

是她得太多、陷得太深,除了他的身影,她眼中似乎再也容不下一粒沙,可这也教她变得多疑、善妒,要他永远只看着自己,他那独特魅惑的笑容也只能为她绽放……

他呀!

泪水落在地上发出心碎的声音,无助和忏悔尖锐的凌迟着她。

“不……不要……”她啜泣着,惊觉到自己犯不多大的错误,她不听他的解释,一迳的耍子、闹脾气,以为只要用情的名义就可以自私而骄纵……老天!她怎么会让自己变得如此丑陋?

“阿司!”她慌恐的追出去,如果因此失去他,她会痛苦一辈子的!

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大门口寂寥的空令她泣不成声,正打算冲出去时,一双悉温暖的长臂自她身后圈住了她。

“小傻瓜,我人在这。”为了试探她,他故意躲在厨房。

“阿司?你没走?”这次的泪水源自狂喜,视线一片模糊,可他的气味早深烙在她血中,也像是身上消灭不掉的胎记。

“你在赶我吗?那好吧!”他恶少的使坏,大脚跨不到半步,她已急得封吻住他冰冷的薄

他两道斜飞剑眉透出愉悦讯息,拥抱她的大掌是他至乐无比的,可她方才的口不择言仍教他微愠。

卷来她丁香小舌于口中,他吻着她的力道不再温柔,宛如狂风骤雨般的品尝着她任何一处芬芳,就是要猛烈、就是要暴、就是要她切记在心永远不许再提及绝裂的字眼。

“嗯……”她快不能呼了,忍不住睁开莹灿翦眸哀求着他。

“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说分手?”最终在她吹出一声响亮,他威严问道。

“不敢了……”平常当惯骄傲大女人的她,这次是大气不敢多吭一声,温驯得像只家猫。“对不起,是我不对……”

“那么你是愿意接受惩罚罗?”她被得红肿的嫣异常惑人心,佞的计划在他脑海形成。

“是我不对,但是你们明明分手了,她干嘛还来找你?”她依然惶惧,因为袁幸鸽的甜美和年轻是她所缺乏的,而她独具的成妩媚却不是以填她的信心。

“我和她分手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初我们是协议分手的,因为我们都知道并不适合彼此。”

“可是之前你不是还为了她被揍?”这前后不一啊!

“好吧!看来只好老实告诉你了。”他投降了,如果不解除她的猜忌心思,或许他们未来会为同样的一件事吵闹不停。“其实那次是我和她串通演的戏,故意要让她男朋友吃醋的。”

“你骗我?”她气愤的跺脚,不高兴自己居然到现在才晓得这些事。

“我是将错就错,不然我怎么留在”神的厨房“?又怎么追求你?”当时的情况就是这么凑巧,他也只是顺着发展下去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从第一眼就想追我了?”她突然不那么生气了,语调中还藏有一丝冀盼。

“是啊!你看你把我得神魂颠倒的。”他搂着她又哄又亲的。其实她是很容易足的,只要给她一点甜头,什么深仇大恨都可以既往不咎。

“好啦!原谅你!”

看吧!

“除了这件事,你没有其他骗我的了吧?”

呃……果然凡事都有例外,他仍未全然摸透她的心思,例如她的、她的灵点。

“你怎么不讲话?”她锐的勾住他的脖子,不许他隐瞒。在某方面而言,女人的霸道不输男人。“你最好给我老实说,否则我不饶你喔!”

“你又不信任我,这下子我又多了一个名目惩罚你了!”幸好他也够会拗,四两拨千金的夺回主权。

“你怎么可以这样?”她嘟高小嘴儿抗议。

“谁教你对我这么没信心,还胡栽赃我和别的女人有一腿,严重侮辱了我的人格和节,就是要给你一点教训,你才会知道我有多你!”他一板一眼的说着既甜又严厉的话语,教她有些啼笑皆非。

“那你想怎么样嘛?”她嗲气十足的嚷嚷。

“乖乖把衣服了,去上躺好!”嘿嘿!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啦!

“为什么?”她娇呼。这男人该不会要对她做什么待吧?

“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你又有错在先,所以一切听我的,快点去!”

卓乐湄觑着他诡异而狡猾的眼神,却无法抗拒他的指令,因为这男人表面上事事服从,一旦沾上,她可连申诉一句都不行了。

第六章

“阿司……轻一点……太用力了……”

“对不起……这样可以吗?”

“嗯……好舒服喔……”

如果以为发出这声音是因为什么香的情形。那大家恐怕会失望了,因为造成这般媚呻的是夏英司每晚的例行公事之一——抓龙。

“小宝贝,还有没有哪里酸?”夏英司准的在卓乐湄背脊道徐徐按摩着。

“人家全身都酸得不得了……嗯……”卓乐湄舒服到连眸子都眯成一直线了。

“厚!拜托你们两个,要恩去房间好不好?这样我很难专心看电视耶!”卓乐琳受不了的奉上一记卫生眼。

瞧这两人每天如胶似漆的黏在一块儿还不够,半夜时刻还嗯嗯啊啊吵得她老顶着熊猫眼就算了,居然连在她最九点档时段还在那谈情说,荼毒她的宝贝耳朵。

是罗!他们打得正火热是无可厚非,但也别得她的生活跟着“水深火热”起来吧!

“可是客厅比较凉嘛!”没办法,卓乐湄房里的冷气太叛逆了,一旦她将温度设定得越低,吹出来的气就越暖,害得她都不怀疑当初自己是不是把暖气机看成冷气机买了。

“你们只要一进房里就开始火焚身、血脉偾张,我看就算把你们送到南极。你们也照样喊!”

“呃……”卓乐湄又尴尬了。说起来还真对不起老妹,但造成乐琳困扰的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呀!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夏英司,她……她不过是无意见“附议”而已嘛!

“铃啦啦……铃铃……”

倏地,夏英司的手机和弦铃声响起,他望着萤幕显示的名字,正是他家的皱纹老太婆兼大魔头,眉头当场打了十几道结。

他心底长叹一口气,按下通话键。“喂……”

“阿司,你现在是给我搞失踪啊?从你放暑假到现在,我都还没看到你的人,你搞什么东西啊?”夏母赵婉萍劈头就是一顿训话。

“呃……我在外面租房子了啦!”

“我几百年前就帮你把房间打扫好了,你居然敢跟我说你在外面租了房子。你皮啊!”

“我又不是完全没和家里联络,我有打过电话给老爸了,不信你问他。”母亲中气十足的咆哮宛如打雷,要不是怕让卓乐湄听到,夏英司真想离活筒远一点。

“欠揍!为什么你只打给你爸?我是你妈耶!你眼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啊?”赵婉萍不甘心自己被冷落了。

“老妈,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从今天开始,他会每天祈祷,千万别让乐湄老了也变成这样。

“你给我闭嘴!你娘我还年轻,不准你叫我老妈,要叫妈咪!”

“是、是、是、是、是!我最美丽的妈咪大人。”夏英司心里嘟嚷着。

也不想想,外人若听他喊妈咪,恐怕会以异样眼光看他,说他是长不大的小孩吧!

“这还差不多……耶、耶……”赵婉萍河东狮吼的威力又开始发

“好啦、好啦!我会找时间回去……好……就这样了,拜!”好不容易他确切中要点,简洁有力的结束通话。

“你妈妈打来的?”几句尖锐的杂音仍是传了出来,虽然听不清楚内容,却足够让卓乐湄知道一点——赵婉萍的丹田肯定有经过训练。

“嗯!她吼得我耳朵好痛!”他掏掏被待的耳窝,“还轰隆隆的作响呢!”

“阿司……改天你要回家……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咦?”他停顿动作。贼贼的对她笑。“呵呵!丑媳妇也要见公婆了吗?”

“你说我丑?”卓乐湄对自己的美貌可是很有自信的。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他马上低头认罪,同时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千万记得别去批评到女人的外表。否则她们绝对会让你生不不如死。

“呵呵!你稍微有男子气概一点好不好?”虽然卓乐琳已经很专注看电视了,但夏英司那副小男人的姿态仍令她忍俊不住。

“我在上就很有男子气概,不信你问乐湄。”所以夏英司丝毫不介意让卓乐湄骑到他头上来,因为只要一到夜深人静,就换成他“骑”在她身上了,多划算啊!

“问你的头啦!”卓乐湄仍然不习惯在别人面前大谈第情事,粉润脸蛋红得像庙里的关公。

“你是指上面的头呢?还是下面的头?”

“夏、英、司!你有完没完?”卓乐湄头顶冒烟的拧了他大腿一把,只是不晓得那动作是代表生气还是害臊。

“哦……痛、痛、痛!我以后不敢了啦!”

“哼!”见他再度屈服在她的威之下,她才肯放手。“阿司,那要去见你母亲之前,记得陪我去百货公司买个礼物当见面礼喔!”

“你要买东西送我妈?你确定?”

“两手空空去会很不好意思的!”她想的比较谨慎,毕竟是初次见面,她可不愿留给长辈坏印象,落了个不懂礼数的口实。

“怎么?急着嫁给我当老婆了啊?”他揶揄的戳戳她白皙的脸颊。

“你这人真的很讨厌耶!”说着,她手上的抱枕已朝他砸过去。

卓乐琳百般无奈的看着他们一来一往,心想她或许就快有个姐夫了。也好,否则依他们俩这样闹下去,总有一天她一定会因睡眠不是而去挂急诊的。

但卓家姐妹俩却都没有发现夏英司暗藏的忧虑。

夏英司是很高兴卓乐湄有这样的想法,但要讨好他母亲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依母亲那势利的个,没有动辄百万的金银珠宝,是瞄都不屑瞄一眼的。更何况他对卓乐湄隐瞒了天大的实情,都必须先找到适当的时机解释才行,但他的心是惶恐的,他怕坦白之后所面对的是卓乐湄的不谅解,更怕这段恋情会因此变质、分裂。任何一丝可能失去她的危险他都不能冒。

这一切,都得从长计议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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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夏英司和卓乐湄怎么也预料不到,赵婉萍竟抢先一步找上卓乐湄。

前几天夏英司请了五天假,说是家里有事,虽然没向卓乐湄详细说明,但她倒也没多问,只是没想到他前脚刚走,赵婉萍就出现了。

“小姐,请喝水。”小汝亲切的递上水杯,并放了一本菜单在桌上。

“就帮我上你们这儿最贵的吧!”赵婉萍看也没看,她和小汝这样说。

“啊?好的!”小汝虽到古怪,但也不好多说什么,客人最大就是了。“那么您点的是一份顶级沙朗牛排,请问还有什么服务吗?”

“卓乐湄人在不在?”赵婉萍问。

乐湄姐?“哦!请您稍等一下!”小汝纳闷的跑到柜台。“乐湄姐,六号桌客人要找你耶!”

“找我?谁啊?”正在整理柜内杂物的卓乐湄探出头,不解的端详赵婉萍。

赵婉萍穿着一身香奈儿套装,将发丝绾成髻,耳朵带着白钻耳环,一闪一闪的,还有那端庄直的坐姿,一看就知道是个名副其实的贵妇。

“我不认识她啊!”卓乐湄本没结识过这般身价不凡的贵妇。

小汝耸耸肩,也不晓得怎么办。

“没关系,你先去忙你的吧!”既然人家指名找她,可能就是有事情吧!

卓越乐湄款步前进,股才刚坐下来,便听闻对方的提问,那语调是直接而犀利的。

“你就是卓乐湄?”赵婉萍眸审视的观察卓乐湄。

脸蛋嘛!的确是够,但这打扮……赵婉萍在确定卓乐湄身上的衣物不在她对名牌的记忆目录中时,立刻对她倒扣了十分。

“是的!请问您是……”对于来者的态度,卓乐湄是不悦的,但看在对方是客人兼长辈的份上,她仍力持礼貌。

“我是夏英司的母亲。”说话时赵婉萍下颔抬得老高,并非刻意,这是属于某些高高在上的名分子和平民相处时的习惯动作。

“你……呃……伯母您好!”卓乐湄是让赵婉萍毫无预兆的光临吓到了。

“嗯!”赵婉萍倒没做太大反应,慢条斯理的啜一口水。

“伯母……您是要找阿司吗?可是他请假不在——”

“不用你多嘴!我是阿司的母亲,会不晓得他的行踪吗。”赵婉萍很是倨傲,也有些愤懑。若不是派人凋查,她怎么也无法想像自己的宝贝儿子在“神的厨房”打工,更不可能接受他居然和千金名媛以外的凡夫俗子往。

“是……”卓乐湄嗫嚅着,赵婉萍的口气不善令她心里难受却不敢表现出来。

“既然咱们都知道彼此是谁,那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赵婉萍双掌叠腿上,目光迸出鄙夷。“卓小姐,我不得不问问你,你这样着我们家阿司,究竟有什么企图?”

“企图?”她张着一双惘莹眸。

“你应该知道阿司将来务必和他大哥共同继承‘凯拉集团’,所以恕我无法不怀疑你勾引阿司意图为何,是真的他?还是妄想我们夏家的财产?”赵婉萍的话字字带刺,却教卓乐湄不能理解。

“伯母,我真的听不懂您的意思,‘凯拉集团’我是听说过,但那跟阿司有什么关联吗?”

赵婉萍嗤笑一声,“呵!你是在装傻吧!阿司可是‘凯拉集团”的二公子……难道阿司没告诉过你?“倏地,她涂口红的瓣勾起胜利的微笑。

“我不知道……阿司当初说他是穷学生,我……”仿佛风云变般,一瞬间卓乐湄已明了一切。

他骗了她!这真相残忍的夺去了卓乐湄周围的氧气,让她痛苦到快窒息了。

“呵呵!好一个穷学生,阿司果然聪明!”赵婉萍骄傲的抚了下发髻,心中净是得意。

“聪明?”

赵婉萍骄矜的长叹一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夏氏财大势大,多少女孩子痴心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说话的同时,她意有所指的瞟了卓乐湄一眼。“如果阿司不这么做的话,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对他死烂打,光是应付那些就累死人了。”

“我对阿司的情从来就不是建筑在金钱上,请伯母不要把我归类成那种女人!”怒焰在卓乐湄的口狂烧,夏英司的欺骗、赵婉萍的讽刺,都令自尊心强的她气不过。

“那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阿司要瞒着你?”赵婉萍又丢出一枚炸弹。

“我……”

“那也是因为他不相信你。”赵婉萍迳自做解答。

“不是的!阿司他很我,绝对不是这样的!”其实卓乐湄也不知道她是为了谁而争辩,她却不准许有人这样亵渎他们的情,即使是他的母亲也一样。

“没教养的的丫头,就算阿司喜你又怎样?他还年轻,对你当然也只是玩玩的,而且他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需要的也不是像你这样的女人!”赵婉萍摆明了瞧不起人,在她深柢固的观念里,两个人相的首要条件是门当户对,纵使她不能否认卓乐湄确实令人惊,但她庸俗的家世背景就已经不及格了。

“你怎么知道阿司对我不是认真的?你看过我们相处的时候吗?你问过他心底对我想法吗?”卓乐湄眼眶渐红,已漏她的受伤,但她坚持抬头战。“你本没问过,也没看过他看我的眼神,又凭什么妄下定论说他不我?你说我贪图财产这更可笑,你没来这里之前,他是我这里的员工,赚我的薪水、吃我的饭,如果我钱,会跟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往吗?”

“天晓得你心里是不是真心阿司的!总之像你这样的野丫头我看不上眼,更不容许阿司和你这种没大没小的女孩子在一起!”

卓乐湄说得铿锵有力,言词间充对夏英司的深情,教赵婉萍的铁石心肠亦不为之动容,然而赵婉萍从来都是高贵的、强势的,无法拉下脸认同卓乐湄。

“伯母,我懂你的意思了。”心很痛,但卓乐湄的面容却是平静的。

“你……”趟婉萍一时间也让卓乐湄搞胡涂了。她不是还句句证明的强调她对阿司的真心,怎么现下又……“我希望阿司去德国返校回来时,你们就立刻分手。”她故意再用话她。

“德国?呵……”卓乐湄凄楚的笑着。除了“夏英司”三个字外,究竟还有什么是真的?

“怎么?你做不到吗?”哼!趟婉萍一脸讥讽,自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我答应你。”卓乐湄被泪雾浸润过的乌瞳,此刻看起来闪亮得不可思议。

“真的?”她的干脆令赵婉萍不狐疑。

“伯母,我同情你。”她突然又道。

“我有什么好同情的?”赵婉萍盛气凌人的嚷嚷。她有钱有势又有个幸福家庭,哪里值得她同情了?

“在你的眼中,每个人的接近都是不怀好意、不肖分子,所以你必须时时提防、谨慎,这才是最累人的。我是平凡人,所以我从不知道你过的生活有多优渥、尊贵,但我从来也没向往过像你那样的世界,而我也从不认为这样的自己缺乏了什么。”

“所以我才说你没远见,不适合阿司!”该死了!这臭丫头居然教训起她来了!

“的确,我和阿司……并不适合。”卓乐湄艰困的说着。无论她和阿司是如何的相,也不可能得到他母亲的认同。或许她不够富有,也没有雄厚的身世得到赵婉萍的认同,但是她的尊严是不容许任何人践踏的。

“你明白是最好不过了,省得我费口舌。”赵婉萍借以整发掩饰心中的不安。

老实说,她第一次遇见像卓乐湄如此奇特的女子,不谄媚、不奉承,一身傲骨显出她令人难以忽略的气势……赵婉萍忽然有些了然,为何她儿子会选择她,但不管如何,夏家是名望家族,政治联姻是必然的结果。

这回卓乐湄未再答腔,沉寂的眼瞳凝望赵婉萍。

“你也别怪我,阿司本来就不是你能碰的……算了、算了,反正就这样了!”赵婉萍被瞧得无所适从,赶紧掏出千元大钞放在桌上。

赵婉萍离去的前一刻,卓乐湄忍不住又开口,“或许你是个护子心切的好母亲,可惜你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甚至不懂情。”

“只要你记住自己承诺过的,其他随便你怎么说!”趾高气扬的说完后,赵婉萍甩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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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11:51:07

第七章

一室的漆黑。

卓乐湄待在夏英司的租房,在她得知一切的真相后,她心如止水,宛若这教人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她呆滞得像尊唐瓷娃娃,那张憔悴的面容平静得察觉不出一丝情绪。

五天的时间够她哭、够她厘清这团混了,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离开自己,回去他原来的世界。

当夏英司风尘仆仆的赶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诡谲的一幕。

“乐湄?你来了怎么不开灯?”

“啊?你回来了。”她的思绪陷入虚无的状态,突来的亮光打破了她的茫然,也刺了她的眼……是这样的吧?不然为何她又有种泪的冲动?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没神?是不是冒了?”他关怀的将手掌抚在她额头上。

“我没事。”抓下他的手腕,她凄然的出微笑。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脸太苍白了,教他如何宽心?

“阿司……你母亲有来找过我。”

“我妈?”不祥预倾巢而出,他心急如焚的拉住她皓腕。“你快告诉我她来做什么?她让你受了委屈是不是?”

“她没欺负我,只是跟我说了一些事情。”他的焦急令她欣,也不枉她即使知晓他的瞒骗,仍赌定彼此的情了。“阿司……我全听伯母说了。”

夏英司当然知道母亲的出现已经让所有的秘密全见光死了。

“乐湄,我不是存心骗你的,我——”她纤细素指抵在他的薄上。

“别说了,我都懂的。”她不是受到打击就慌得是非不分的人,她仔细回忆他们的往事,探讨过他每句谎言,其实都是无恶意的,因为他说过对她一见钟情,为了更靠近她,他所撒的谎都是情有可原。

“可是你的样子让我觉得好不放心。”让她冰冷的掌心贴住自己脸庞,她现在的模样犹如那次家中遭窃时,脆弱得仿佛风一吹就倒般不堪一一击。

“阿司,我好想你……才几天不见。我就觉得心快碎了,等你回德国念书,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眼眸一闭,豆大的泪珠还是滚落了下来,也只有她自己明了,这一别,他们就如同燕分飞,难再见面了。

将她玲珑娇躯抱个怀,舍不得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乐湄,我一直很想问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德国?”久久才能相会一次宴在太折磨人了,这项自私的提议早搁在他心中很久了。

“傻瓜,你是去念书的,我去干嘛?”其实她好高兴,至少知道他是深她的,然而隔离在他们之间的阻碍和藩篱是他们永远都无法跨越的。

“你可以来陪我啊!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等我回国后习惯公司的运作,我们就结婚!”他眼神认真而坚挚,希望今后他的人生中都能有她的陪伴。

“结婚?你说的是真的吗?”喜悦的一波又一波拍打着她的心,她已经动到无以复加,亦没有任何遗憾了。

“是的,你愿意吗?”他战战兢兢的问着,紧张到全身寒都竖起了。

我愿意!她在心中狂吼着,但在现实的考量上,她不可能抛弃一切跟随他,有太多的因素绊住了她追其所的权利,她不能嫁他。

“你想让‘神的厨房’关门大吉,害我当个不肖女吗?”她故作俏皮的戳他的太

“不,你可以把店先给小汝或乐琳,等我毕业后,我们还是会回来的。”

“阿司,我们来做一项试验好不好?”

“什么试验?”

“在你毕业以前,我们都不要见面。”她头一次觉说话是这么困难的天赋,每个字都像是绑着铅块般,好沉重。

“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他以为她也一样,难以承受两地相思的荼毒,可为何她又能心平气和的提出这种教人肠枯思竭的考验?

“所以我说这是试验我们彼此的真心。你知道现实有时候是很残酷的,万一后来你发现其实我们并不相配,也可能我们之间变卦上别人——”

“不可能!”他慌了,躁的攫住她荏弱身子,几乎让她整个人悬空了。“残忍的人是你!你明知道我不能没有你,这几天我人在德国,每天晚上都因为想你而失眠,教授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差点就冲动办休学了你知不知道?”他也是那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对她的已超乎他所能想像的了!

“不可以!你绝对不可以休学!”她不值得他为她放弃大好前程啊!

“如果你不收回那荒诞的试验,我会疯狂的!”最后他鼻尖抵住她的,目光带着祈求深情望进她眼底。

“可是我会怕……”

她凄楚的嗓音在他耳畔幽幽传开,他怔忡了。

“阿司,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未来。”与他四目凝视,她鼓励自己继续说下去。或许这段恋情她将永生都无法释怀,但分开却是他们必然的结果。站在他身边的合该是比她更好、可以协助他事业发展的女孩子,而不是她。“我们先打勾勾。这段期间彼此都不能联络对方。等你事业有成的时候,假若我们也都没有上别人,我就嫁给你。”

“如果我说不呢?”他还在挣扎。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

“你先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我妈说了什么?”他坚信她不可能无缘无故产生这样的想法。

她摇摇头。“这不关伯母的事,纯粹是我个人想这么做。”赵婉萍只是让她看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而她所谓的试验,是故意拉开彼此的距离,好淡化他对她的情。这同时也是赌注,赌他或许只是一时的恋她,待他让岁月磨练为更成的男人,可能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也不再深刻,可能他也会觉得她并不适合他。

“你一定要这么做?”他定定地望住她。

“嗯!”天知道她是如何握紧了拳头,才强自己点头。

“好……我答应你!”他明白自己是无法动摇她的决心,只能以紧实的拥抱倾诉他绝不更改的情。

窝在他温暖的膛,她必须竭尽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颤抖,她不断的深呼,要将他的气味记在脑海;伸出双臂环住他雄,她要将属于他的一切烙印在皮肤里,等时间一到,她就要狠心推开他,让他去拓展他的幸福,等到他身分证的配偶栏上有了别的女人的名字,他就不再记得曾经有个唤做卓乐湄的女人是他郑重宣示过的最了。

她想,一定是这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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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夏英司气急败坏的冲进母亲房间。

“阿司?”

“终下肯回来啦?”赵婉萍的反应与夏凯雄迥然不同,一副早就料定似的,照常擦她的保养品。

“妈!你为什么在我出国时偷跑去找乐湄?你是不是又暗中派人凋查我了?”夏英司气得七窍生烟,

“乐湄是淮?”夏凯雄发问。

“乐湄是一个上你儿子的野女人!”赵婉萍瞥了丈夫一眼,那张没让岁月留下痕迹的容颜找不到丝毫愧歉。

“妈!乐湄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把她形容得这么不堪?”

“你为了她跑来跟我大呼小叫,不是野女人是什么?”赵婉萍的眼中充了责备。“她到底是使用了什么狐媚术,让你这么鬼心窍?”

“这不关她的事,重点是你到底跟乐湄说了什么?”夏英司已经愤怒到不顾尊重,啜门大开的直轰母亲。

“怎么?她跟你告状了?”哼!蹄子!

“是我问她的!妈,你知不知道被你这么胡搞,乐湄居然和我提出暂时分手的要求,老天!我怎么受得了?”夏英司抱头嘶吼。他的心已紧紧系在乐湄身上了,她的一颦一笑是他最刻骨铭心的依恋,他无法失去她啊!即使是一分钟见不到她,他就相思狂了!

“暂时分手?”夏凯雄不解,却也大抵明白子又出手干涉年轻人的情了。

“对,乐湄她要我专心课业,毕业之前都不准我去找她……”夏英司痛苦的低语,从他布血丝的眼眶显示出他有多难受。

“哼!话讲得这么好听,我看她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赵婉萍秉持一贯的尖酸刻薄,仍不认为自己有何错。

“妈,我实在不得不怀疑你究竟对乐湄做了什么,虽然她一直坚持是她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太了解你了,妈!”夏英司笔直的望着母亲,像是要从中窥伺出什么。“除了我真正的身分之外,你还说了什么?”

“我、我……阿司,你心底到底还有没有我的存在?竟然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赵婉萍很讶异卓乐湄居然没和夏英司打小报告,而她也不能了自己的底,因为从儿子烈的反应让她受到,他是非常、非常难乎卓乐湄。

“你不要扯开话题,回答我!”

“别这样,阿司。”夏凯雄认为自己有开口的必要了,否则依儿子桀鸳不驯的子,没闹到掀开屋顶就不错了。

“爸!”夏英司挥开父亲的手。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保护他珍的女子。

“妈,我她!很、很她,为了她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拜托你别再管我了!”

“你才几岁?懂什么的?你知不知外面有多少女人觊觎咱们家的财产?而你就是她们达成野心最好的跳板你知不知道?”

夏英司长期以来的忍耐已达临界点了。

“妈,你难道要我为了这个原因而孤寂一生?还是你本就是要我依着你的话去娶一个我不的女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让我不敢随便女朋友,是因为我害怕她们会因我而沦落凄惨的下场,但是乐湄不同,我很她,甚至想娶她为……”

“我不准!卓乐湄没身分、没地位,我不可能认她这个媳妇的!”一听到他想娶卓乐湄,赵婉萍马上严厉拒绝。

“我和乐湄的情不是你用金钱就可以衡量的!”

赵婉萍愣住,因为卓乐湄亦和她讲过类似的话。

“阿司,你冷静一点,或许事情还有转圜余地,你净在这边大吵大闹也于事无补。”夏凯雄拍拍儿子的肩膀,将子的震慑看在眼底,然而子的心高气傲他是明了的,要让步怕不容易。

“爸、妈,在你们眼中,我到底是宝贝儿子?或者只是你们延续公司寿命的棋子?”他受够了!有时他多想自己是出生在一般平凡的家庭,可以自由恋,可以不受拘束做他想做的事。或许他不像大哥夏英广事事顺从母亲,但他也尽最大能力去做了。他知道母亲一心想壮大家族企业,让“凯拉集团”攀登为台湾第一,倘若为此必须牺牲掉他的情,那他也只有放掉这边了。

“阿司,你在说什么混话?你当然是我夏凯雄的宝贝儿子啊!”夏凯雄斥责他的荒谬想法。

“是这样子的吗?”他苦笑一声,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便退出房间。

许久,夏凯雄不喟叹,“婉萍,你这样会把阿司走的!”

“我……”赵婉萍哑口无言,她也没想到儿子会这么反弹。

“他当初没问过我们意见就办留学手续,你难道还看不出来他是想摆吗?”夏凯雄为儿子辩护着,子过度的约束的确是太超过了。

“老公,你也觉得我错了?我只是放不下心啊!”她偎在丈夫怀里。

两个儿子都是她视之如命的心肝宝贝,所以她当然会竭尽所能去护,生怕他一时盲目而误入歧途。如今阿司的怀疑震撼了她,她从不知道自己密无一疏的关竟然让孩子有此严重的误解。

“老婆,听我一句话,让阿司轻松一点吧!他不是阿广可以这样任你安排的。”夏凯雄是宠溺子的,所以许多事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有些话却是他这个做父亲该站出来申诉的。

“但是那个卓乐湄真的配不上阿司嘛!”赵婉萍是在赌气,因为居然连丈夫都不同自己站同一阵线。

“你是这样跟那女孩说的?”

“本来就是啊!你没听阿司说,她说他们只是暂时分手,可见她心机多重,分明是想为自己铺后路!”赵婉萍说得义愤填膺。

“你错了。”

“老公?你该不会也帮着卓乐湄吧?”赵婉萍倔强的坐回化妆镜前,摆明着她不想听。

“婉萍,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个叫卓乐湄的女孩没跟阿司说你对她说的话?你再想想,如果她直接和阿司一刀两断,而你的前科又太多了,阿司马上就会认定是你从中作梗,那么今天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不管子要不要听,但假若他判断无误,卓乐湄应该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才能教阿司如此的重视。

“老公,你的意思是……”

“没错,你该庆幸阿司的是卓乐湄而不是别人,否则我们就要失去阿司了!”

丈夫的见解让赵婉萍呆怔在原地。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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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夏英司学校已要收假,一行人陪同他到机场搭机。

“阿司,东西都带齐了没?”赵婉萍忍不住又叮咛。“自己只身在外凡事都要注意,发生什么事就打电话回来,知道吗?”

“知道了。”夏英司释放了一个要两位长辈安心的笑容,不自觉瞟了眼手表。还不到五分钟他就要离开台湾了,这一别,他和乐湄至少有两年的时间见不到面,他故意告诉小汝他的飞机时间,就是希望能再见乐湄一面,而她……真的不来吗?

“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就别再心了。”夏凯雄眼尖的察觉儿子的左顾右盼。“阿司,你是不是在等谁?”

“我……没有。”夏英司语气难掩落寂,让在不远处一对离情依依的情侣引住目光后,他头一次觉得机场是个多么残酷的地方,它掌控了人生中的悲离合,可以让人喜极相拥,却也能教人肝肠寸断。

催促登机的广播夹杂着人声刺入夏英司耳里,他心头猛地一阵揪紧,仿佛他即将要搭乘的不是飞机而是时光机,让他和卓乐湄永远的分离。

“阿司,时间差不多了。”

“嗯!你们要多保重。”夏英司拥抱了父母,心里仍怪异着自己怎会有这样的想法,但飞机是不等人的,他留恋的最后一次巡视四周,才叹的提起行李离去。

“阿司……”柱子的后方,卓乐湄已泪面、泣不成声了,她痛苦的蹲下身子,将小脸埋在膝间不断低喃着。

再见了,我最亲的阿司……

第八章

四年后

“阿司,你这项企划案实在太成功了!这下子看谁还敢在你背后说你的闲话!”

办公室里,夏英广正对夏英司卓越的表现赞不绝口,夏英司不但让一些已让董事们认定为累赘的投资起死回生,也更加奠定了他总经理的位置。

“这只是牛刀小试,没什么大不了的?”夏英司无谓的耸耸肩。

对于公司里指控他是靠关系这一点,他并未很在意,毕竟“凯拉集团”里聚集众多求好心切的人才。会对他这个留学回国却毫无经验的新鲜人到眼红乃人之常情,而他不过是用最有效的方法堵住那些言罢了。

“嘿!瞧你口气这么大,不然我这个总裁的位子和你换好了!”夏英广乘机道。他好久没带老婆出国散心了呢!

“大哥,我对你的位子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我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夏英司可没那么笨,虽然这么比喻很不孝,毕竟“凯拉集团”是夏氏延续三代的家族企业,但对于两兄弟而言,却是永远都摆不掉的包袱。

“什么事情?”

“找回我心的女人。”

是的,夏英司回来了。

在德国经历两年半的苦读后,他以十分优越的成绩毕业归国,却没有立即去找卓乐湄,反而先入公司习惯所有作,湛且强悍的独到手段和方针,让他的名字在企业界中占有一席之地,毕竟他还那么年轻,再加上俊逸出众的外表,很容易引起各传播界的高度注意,将他形容成一位融合了贵族般的明星气质及商业界里战无不胜的传奇人物。

是他让“凯拉集团”再次攀上高峰,对于不绝于耳的赞美及记者访问时,他虽不至于不苟言笑,却也没太大的反应,因为对他而言,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他曾对卓乐湄承诺过的诺言,如此而已。

他要卓乐湄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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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很抱歉,我没空,还有……你的男伴走过来了。”

“好吧!那我们下次再聊罗!”美丽佳人朝夏英司眨眨似乎涂完整瓶睫膏才塑造出的浓密大眼,便挽着男伴的手离开。

“呼……”

又解决掉一名搭讪者之后,夏英司开始到烦躁,他实在很讨厌这种无聊的宴会,本就是些有心人刻意虚张自己名气地位的场面,若不是夏英广三令五申要他多少和外界商人们保持一些情谊,对“凯拉集团”未来的发展是有利无弊,他真想撕掉邀请函当作没这一回事。

刚为了打发一群花痴费了他不少口水,他趋前至餐桌取一杯尾酒,手才触及杯脚,就见一只纤细无骨的柔荑抢先一步夺走。

他反抬头,然当那张他夜夜悬念的容颜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撞入眼帘,他整个人都僵直了。

“乐湄?”

“你……”如此奇妙的邂逅方式不只让夏英司呆住,正忙着与人谈的卓乐湄亦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见她水蛇似的柔软肢让别的男人抚摩着,一簇火星在夏英司鹰眸跃现。

“我……”

“咦?小湄,你和夏先生认识啊?”阻断卓乐湄发言的是一名玉树临风的优雅男士,也是今晚邀请她的男伴“夏先生,这是我的名片。”

夏英司连看都没看就把名片收入口袋,骛的来回扫视他们。“我和她岂只认识,你说是吧?”他的话像在警告着男子,他和卓乐湄的关系并非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发的。

“我们以前往过,现在是朋友。”卓乐湄也不避讳,她早知道自己有一天仍可能需要面对这一切,只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原来是这样。”优雅男士了悟的点点头,然看夏英司的目光却是不单纯的,这是他在商道打滚多年的第六,更河况夏英司此刻正散发着一股冷冽之气,仿佛心的东西被人占夺,有一股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杀气。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到如此优秀的男朋友,卓乐湄,看来我太小看你了。”

这句话是试探也是讥讽,夏英司无法接受在他始终抱持娶卓乐湄的意志、且努力不懈爬到今的地位,她却已变了心,投向他人的怀抱。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卓乐湄脸骤变,下意识靠紧了男伴,这举动却助长了夏英司的怒焰。

“夏先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像小湄这么完美的女人让多少男人求之不得,小湄愿意陪我出席这场宴会才是我的荣幸呢!”男士主动替卓乐湄讲话,并刻意将自己和她的关系模糊化。看着夏英司气得血管快爆裂开来的隐忍模样,他心中有说不出的痛快;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和夏英司有什么新仇旧恨,纯粹是男人骨子里的顽劣在作祟。

“殷烈?”卓乐湄不明白他为何要挑衅夏英司,但名唤殷烈的男子却紧搂她际,像是在暗示她稍安勿躁。

夏英司没有说话,黑得发亮的深瞳里闪烁不定的火焰已宣布了他的盛怒。“殷烈”是不是?好!他记住了,他一定会好好查一查这油腔滑调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连他夏英司的女人也敢抢!

“小湄,有几位老总还等着我去打招呼呢!既然你和夏先生是旧识了,那么……”殷烈将卓乐湄托付给夏英司,“夏先生,小湄就麻烦你了。”

殷烈聪的观察到夏英司紧绷的肌和紧握的拳头,为避免他向来颇为自傲的俊颜被毁容,他慷慨的执起卓乐湄的小手予夏英司。

“你倒是很放心?”夏英司挑高剑眉,心中暗忖殷烈还算识相,“不怕我抢了你的女人?”

殷烈无妨的轻笑。“我向来是很尊重女的。”他话中有话,一次挑明了夏英司的行为有多霸蛮。

“你可以走了!”夏英司几乎是牙齿间迸出来的话,也彻底受到不可小觑殷烈这个人,至少他的伶牙俐齿略胜自己一筹,不过他绝对会想出办法制伏这个男人。

夏英司浑然不觉自己被当成玩具戏耍了,当殷烈潇洒离去时,嘴巴还愉悦的哼着小曲调。

“殷烈……”卓乐湄想尾随殷烈,夏英司却狂悍的制止她的行动。“夏英司!你放开我!”

“这就是你对我这个朋友的态度?”他森的欺近她的绝美娇容,十分不她的疏远。

“夏英司,这里是公共场合。”

她若以为这样就能制他,那可真是错得离谱!

“那又如何?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英俊脸庞染上浓烈的肃杀,令她不心惊胆寒。“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

“解释?”她冷淡的摇首,角勾出笑纹,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察觉出其中隐含的晦涩。“夏英司,当初我们不都讲好了,你凭什么说是我欠你的?”

“你背着我勾搭上别的男人,这点难道还要我提醒你?”愤怒一点一滴噬他的理智,连他抓着她皓腕的手已在上头勒出瘀红都没发现。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反驳他之于她来讲是轻而易举,因为打从他搭上飞机的那一刻,她早在脑海模拟过无数次两人的再度重逢,也时常嘲笑过自己的庸人自扰,因为或许他儿不会回头找她……但他还是出现了,她该高兴自己在脑海中排演无数次的应对终于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不是吗?

“我们只是暂时分手!”他强调,“是你说过等我事业有成你就要嫁给我,但你竟然背叛了我!”这个事实让他的心像是养了一头猛兽,在他看见她让别的男人触摸她娇躯时,那头猛兽也同时伸出尖牙撕裂了他的心。

“前提是我们都没有上别人,你忘了吗?”她冷血的提醒,心底却在喜极而泣。这男人终究是她的吧!否则怎会牢记他们当初的诺言。

对于此,她好欣,也好慌恐,因为她无法和他在一起,却仍祝福他能够幸福,然而假若他不放弃她,又如何重新接受别人?

不!她不要他,如果能让他看破这段没有结果的恋情,要她如何毁灭自己她都不会犹豫一秒钟!

“我没忘!但你本不殷烈!”他不相信她能忘记他,那时候他们得如此热烈,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分开他们。夜晚时,她习惯躲在他怀里安眠,他们是如此眷恋彼此的气味,如此深柢固的相属,岂是说断就断的,他不相信!打死也不相信!

“殷烈英俊人又幽默风趣,实在很讨我喜。没错,我是不他……”当她瞅见他得意神情时,她决定残忍的泼他冷水。“可是他很大方呢!送我好多衣服和项链,只要我一句话,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照样摘给我,你说,这么的男人有多少女人抗拒得了?”

“那些我也可以给你!只要你离开他!”夏英司拉近她,温而危险的气息拂在她脸上。“虽然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贬低自己,但你是我的女人,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放手!”

他的狂妄令她悸动,差那么一点,她就要哭着拥紧他大喊“我你”,但她不能那么自私,他母亲的鄙夷像是梦魇般在每个夜里魂不散,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之间的差异。

“可惜我不吃回头草!”她傲然的撇开脸。他黝亮的眸子太清澈,那毫无掩饰的恋让她不敢目视,就怕自己辛苦筑起的城墙在刹那间破碎。

“你……”

“现在我们邀请凯拉集团夏总经理上台说几句话!”

台上的主持人突然指名,众人的目光全胶着在他们身上,吓得卓乐湄赶忙挣开他。

“轮到你了。”她淡漠的说,不愿让其他人发现她和夏英司之间的不寻常。

“我听到了,你最好给我乖乖在这里等我,不准跑!”管他什么情不情谊,夏英司发誓绝不再参与这种见鬼的宴会。

望着他缓步走上台,卓乐湄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面对众人疑惑中带点八卦的诡异眼神,她大方的献上一朵媚波四的灿烂笑花。

“夏先生,您可说是今年最受人瞩目的焦点了!不过我想许多人都很好奇,您还这么年轻,但您所推出的每项企昼案都是需要具备相当胆识和经验的,那么要请问您在进行企划的中途,可否遭受反对票过?”主持人将麦克风送至夏英司嘴前几公分。

“有。”夏英司强忍住对主持人谄媚笑脸的嫌恶,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应。

“请问您都是怎么克服的呢?”

“公司是我家的,我怎么样就怎么样……该死!”他看见卓乐湄正轻移莲步,打算来个不告而别。

“呃……”主持人因他一句“该死”错愕得险险忘记原先背好的题目。

“听……听、说您在德国留学时成绩一直都是顶尖的,也听说贵公司有意将企业扩展海外,可以透一下贵公司预计……”

主持人话说到一半,麦克风就让夏英司强夺了去。

正当卓乐湄以为自己要逃成功之际,耳边传来的咆吼声如雷贯耳。

“卓乐湄!你给我站住!”语毕,他将麦克风丢还主持人,俐落的跳下台往卓乐湄方向奔去。

卓乐湄只能呆若木的望着他越来越近的身影,心中直呼——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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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英司!你疯了……”她万万不敢置信,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强行掳走她。

“开门!”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卓乐湄的家门口,夏英司双手入口袋,完全不把她的抗议当一回事。

“我干嘛听你的?你以为我是白痴啊!”卓乐湄站稳了三七步,宁可在大门口跟他耗下去,也不让他登堂入室。

“那你钥匙拿出来,我帮你开!”

“不要!”她哼道。他以为前后两者有什么不同?

“外面风大,会着凉的。”他改以怀柔政策,不过表情还是很难看就是了。

“我不怕!”娶管心头因他的关怀而雀跃着,她仍不表现出来。

“可是我怕。”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弱不风?话说回来,又没人你站在这里吹风,你自作自受!”她不断的恶言相向,希望他能打退堂鼓,也别闹得她有家归不得。

“我是怕你冒。”说完,他还褪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她诧异了两秒钟,心窝同时让刺痛和喜悦两种极端的情绪拉扯着。“你……你不要以为这么做我就会让你进我家!”

“嗯哼。”

霎时,两人无语沉默着,只剩狂风呼啸,让四周不至于太寂静。

“你……你到底想怎样?”冷风吹了他的头发,他面不改的存心和她拗到底,她却懦弱的到心疼了。

他指指门扉。

“我不……哈……哈啾!”鼻头一,她忍不住打嚏,然后就在她不设防时,他神速的抢走她的皮包。“喂!你这人怎么这么险?还不快还我……”两人身高至少差十几公分,他手一举高,她就完全够不到了。

“还你。”找到钥匙后,他将皮包丢还给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开了门,连带将她推进客厅,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却看得她怒气横生。

“夏英司!你这样是硬闯民宅,你知不知道?”她气得将他的西装外套宣似地狠狠甩到地上,只差用脚将它踩成菜脯干。

“乐琳不在家?”他不答反问,眼神怀念的观望室内摆饰,一种前所未有的悉温暖了他的心。长腿一伸,他往着卓乐湄的房间迈进。

“乐琳今天在朋友——”咦?不对呀!她干嘛乖乖回答他?在看见闺房被入侵后,她立刻杀前张开藕臂挡在他面前。“出去!”

“你刚是说乐琳不回家了?”他不费力便闪开她的阻挠,像个土霸王悠闲自若的坐在沿。

“她是我妹又不是你妹!问那么多干什么!”她忿忿地以最愚蠢的方式想将他推下,奈何只是螳臂挡车,一点效果也没有。

“再不用多久,乐琳也会是我的妹妹。”他手一反转,她便像个毫无抵抗力的猎物躺倒在他膝上,他大掌捧住她上半身,坚定的对她说。

“你……”他话中暗示的意思让她粉腮不争气的酡红,但她逃避的心意依旧未有改变。“我不可能嫁给你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你了!我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她使尽力气嚣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克制心酸在体内滋长。

“为什么?”

“你还问?不就是不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我说过你欠我一个解释。”他的视线执着的盯着她因生气而红润的脸蛋,像是要把四年来的思念煎熬一次看尽补偿。

“我也说过了,我没欠你什么!”鼻酸涌上,她赶在哽咽之前将话说完。

这到底是谁欠谁了?为什么他要摆出怨忿的表情看她?是了,他是有权埋怨、恨她的背离,那么她呢?她心中的苦又能倾诉给谁知?

“夏英司,你回去吧!我们真的已经结束了。”

“不!我不容许有这种事发生!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因为你说过你害怕,所以我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可以让你安心的男人,我你,到连我自己都无法想像的地步了,而你现在却打算从我身边逃开,我不准许……”他抱紧她,语调从一开始的嘶吼转为痛苦的呢喃。

他从没想过她会变卦,他以为当自己成功的出现在她眼前时,接他的会是她热情的拥抱。四年,在见不到她的四年里,就是依靠这样的意念陪伴他每一个子,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却已放弃了他,在宴会中和别的男人亲密!

“接受这个事实吧!”或许是他将那份苦涩传递给她了,她不再嘶声裂喉的对他吼,纤手推开他比以往更加壮的膛,这么炽热安全的位置……

不该属于她。

“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他制想狠狠拥她的冲动,让她坐在身侧,她哀愁离的眼神是一团雾的谜样,让他锐的觉到事出有因,那不是属于一个绝之人的眼神,他看出来了。

但她的回答却令他呆愕。

“因为寂寞。”终于,她转头勇敢凝望他。

如今所说的每一字每一语早在她心中演练过不下千次,然真正面对他时,她仍然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因为她太他了,他的黑眸、他的鼻子、他的嘴巴,他的一切一切,宛若一颗在她心田埋植极深的种于,可惜她拒绝再朋情灌溉,种子便丧失了发芽的机会,却依旧存在着。

“我这么说也许你会很生气,但我真的不再是原来的我了。当初的确是我先提出考验彼此的决定,但我后来想想,却发现那只是我的借口罢了。你可以骂我,也可以打我,因为从我们分开的那一刻,我就没再想过你会有回头的可能……

“阿司,我都是这样叫你的对吧?在那之后,陆续才发现原来并不是只有你可以让我快乐,经历了几段情也让我想通,你从来不是我的那一型,至于那时候我为何会和你在一起……只能说可能我一直很想尝试姐弟恋的滋味,严格算来,是我利用了你。”她僵硬的说完,却没预期的松了一口气,反而让更沉重的霾罩顶。

她凝视着他,目光却不敢游移,只能注视他瞳仁中的自己,就怕她想多看看他深邃的五官,那强烈的眷恋会揭穿她戴得并不牢固的面具。

“你利用我?”她的话似从四面八方投掷来的尖锐石子,划得他心脏鲜血淋漓。

“是的,我利用了你,如果你要恨我,我也无话可说,是我有错在先,我……很抱歉。”她握紧拳头,指甲嵌入掌的痛楚是她用来强壮勇气的,她不惜将一切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只要他离开她。

刹那间,他的狭眸变得混沌,含带令人不敢直视的肃杀之气,贯彻所有力气克制那扑天盖地的狂怒,他大掌不停重复放松与紧握的动作,望着她总令他不释手的颈项,他突然好想伸手掐断。

“抱歉……可不是用嘴巴说说就算的。”他的声音变了,少了情、少了温柔,唯剩冷峻和一股痛心疾首的沉。“让我见识、见识你是如何收服那些男人的吧!”

“你……”她震惊于他眼底的恨意。

“你不是很厉害吗?宴会上,每个男人都不起你的挑逗想接近你,那么就让我试试,在经过那么多个男人调教之后的你,究竟高竿到什么地步。”没错,他就是要侮辱她,平抚他四年来的努力与思念!

“阿司,我……”她难以想像他竟然如此要求,难堪出泪意,在她睫眶间泛波光。

“够了!现在才装可怜不嫌太迟了吗?还有,不准你再这样叫我,你不配!”他斥吼,顺势拉来她的小手覆在间,“还不快点!”

委屈悲怆啃食着她,她多想将真相告诉他,但事已至今,说出来恐怕也没有帮助了,因为她已成功转化他对她的印象,说再多他也只会认为是她想临阵逃吧!

“不要拖拖拉拉的,难道是想装清纯?哈!”他讽刺一笑,褪下西装和四角,毫不避讳的将雄威风展在她眼前。

他的冷嘲热讽让她的心瞬间冻结成冰,她扬笑着,这出戏既然演了四年,就让它有个完整的结局吧

……

“呃……”赫然,他发出狮吼,慑人的高从他部延伸全身,他在她口中宣了白……

待他气息稍微平稳之后,她也停止了动作,她的心却在此刻揪得好紧、好紧。

“够了吗?”她颤抖的抬起头,就算心中百味杂陈,她仍无惧的视他,宛若孤傲勇敢的战神。

“你……”他顿时词穷,她那凌的飞发、空的眼神、以及从她瓣溢出的混浊,都让他的心宛若被人重重的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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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18 11:51:07

第九章

卓乐湄被夏英司毫不怜香惜玉的摔在上。

“你要做什么……住手!”她惶恐的对上他是残暴的眼眸,无助的看着他撕毁自己每一件衣物。

“别想跑,我不可能这样就放过你的!”

是的,刚才她那仿佛让人折腾得不成人形的模样撼动了他,教他愧疚不已,然而这份愧疚却蒙蔽了他的理智,让他化身为厉鬼撒旦,打算以暴行镇定不安的心。

是她先叛离、利用了他,为什么他要到心疼?他恨她的我见犹怜,恨他不争气的疼惜,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他温柔的对待!

“住手!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放手啊!”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被彻底怒的猛兽,她好怕他那双染血眸子,一股即将受伤的预深深掳获了她。

“闭嘴!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怨不得我!”

一片片被他撕裂的衣料天飞舞,卓乐湄恐惧不已,娇躯抖得像是被风吹得离枝的柳絮,再也勾不起他一丝怜悯。

“你到底想怎样?”她面苍白的说着,无论她如何缩紧四肢,他却直直近,如同恶魔张开漆黑羽翼,阻挡了她所有生路,让她无所遁逃。

“很简单,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要你用身体来还!”他边说边用领带绑住她双手高举头顶,一只大掌佞的在她无瑕雪肌抚摸。

“呃……”她忍不住嘤一声,不敢相信在他如此蛮横的掠夺下,自己仍有觉,但体内产生的变化却是骗不了人的。

是因为吧!否则她怎会到此刻仍恨不了他,就连身体也违背了她的心意,飞蛾扑火似地向他……

“有觉了是不是?”他咧开笑痕。

“好!就听你的!”重新架好她的玉腿,他开始进行属于男女间最美好的结合。

一份被迫沉淀四年的情在霎时间轰炸开来,他极尽索求她的甜,她也像是一株盛开的牡丹,等候他的采撷。

上这狂风骤雨般的男人,她从没怨恨过,奈何挡在他们面前的太多阻碍让她身不由己。

这是他们最后能在彼此身上撷取到的体温吧!那么她将勇敢伸出双手他,如果这样能让他在往后的子里记得生命中曾有一个叫做卓乐湄的女人深深过他,那么她就没任何遗憾了……

他在她抵达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巅峰才释放自己,身躯却仍留恋的在她上方……

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也许是怕破坏了这份美得令人难舍的时光,在这充过后的缱绻氛围中,只听闻彼此规律的呼声。

“这样……你意了吗?”终究她还是必须回到现实,将这个入骨髓的男人推到离她最远的地方。

“乐湄?”他费解的抬高身子,还以为她会选择回到他身边。

“如果不想要了,那你就走吧!”她面无表情,仿佛在叙述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她推开他,以棉被围住赤的娇躯。

“你为什么还是这个样子?你刚才明明说我的!”他扳正她的肩膀。却发现她的瞳仁变得凋零死绝。

“呵!想不到你会这么天真,若照你这样的说法,我的男人都不晓得要排到哪里去了呢!”她故意佯装无谓的开发丝。就让他认定她是个不洁身自的女人吧!打从她允诺了他母亲的那一刻起,她唯一能做、该做的事情,就是离开他。

“你不要骗我,你本不是那种女人!”她太紧窒了,绝不会是一个经常与人的女人所能拥有的,这点他还不至于愚昧到分不清。

“不管我是哪种女人都与你无关,今天你强迫了我做我不想做的女人已足够让我恨透你了,所以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走吧!”

够了!她的面具就快剥落了,她不想再与他周旋于他们之间不可能的情上面。她用力的推开他,只要他放开她,这一辈子,她真的会努力忘记他!

“我不走!”

他这一声不走让她再也坚强不起来,只好抓起枕头使劲往他身上打。

“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夏英司心慌的拉住她的手,她那凋零而死绝的姿态,看得他的心好似布般的拧转着。

“既然不想要了,那就请你走吧!”她脆弱的身子始终没有停止发抖,徐徐的合上眼眸,她真的觉得好累……

“可是你在血……我不能放着你不管……”他知道如今说这些都太迟了,因为他就是那个残酷伤害她的人,他太暴了……

“不必了!”

“乐湄……”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快走——”这次她是声嘶力竭的狂哮,吼得她声音都破了。

“我……我会再来看你。”他心愧疚的穿戴上衣物,临走前还眷恋的深深望了她一眼。

她的泪水,从他离去后就再没干枯过,四年前是,四年后,依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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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觉好些了吧?”卓乐琳忧心询问,卓乐湄惨白的模样着实令她担心。

“嗯!谢谢。”卓乐湄想给妹妹一个安心的微笑,现如今的她,连强颜笑都是件艰巨的事。

“姐……”有些话梗在卓乐琳喉咙,不知该如何开口。

昨晚卓乐琳因为忘记带钱包而折返家,竞看到乐湄面无血的躺在上,皮肤上还点点瘀青,吓得她魂都飞了,但无论她如何追问,卓乐湄仍以一句“没事了”作为回答,这样的情况,让她不联想到四年前的某一夜。

“是阿司对不对?”她不懂姐姐为何三缄其口,当初若不是小汝亲眼目睹夏英司的母亲羞辱姐姐的一幕,她想姐姐是永远不会向任何人提起的。

她这个姐姐从以前就这样,太坚强、太有责任。任凭再重的力苦衷在娇弱的肩膀,也不会多吭一句。

卓乐湄明显一愣。“你想太多了。”

“姐,你不要瞒我了,夏英司那个混帐把你伤成这样,我一定要找他算帐!”卓乐琳恨恨地抡起拳头,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

“乐琳,我说了,不关他的事,你忘记我和他已经分手了吗?”卓乐湄不想再将关系复杂化,她好不容易才跟他完整的做了了结,虽然是用她的身体。

终究,她完成了当初对赵婉萍的承诺和夏英司彻底断干净了……

“可是……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你这么忍气声。”卓乐琳噘着嘴儿,想不透姐姐为什么要想尽办法替他罪。

“我好累了,别再说了好吗?”卓乐湄拒绝再面对妹妹的质问,手掌朝沙发施力撑起身子,蹒跚的踱回房问。

卓乐琳瞅着她的背影许久,郁积在腔的不舍始终化不去。

哼!就算姐姐坚决选择消极,并不代表做妹妹的她也忍得下去,这口气,就由她出马讨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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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乐琳和小汝达成共同意识后,便冲至“凯拉集团”公司楼一下。

“两位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柜台小姐有礼的询问。

“我们要找阿司!”小汝抢先答。

“阿司?”柜台小姐很疑惑。

“不对啦!小汝,在这里他可是总经理耶!”卓乐琳敲了小汝脑袋瓜一记。“小姐,不好意思,我们要找夏英司,也就是你们的总经理。”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她们俩异口同声。

“那很不好意思,你们恐怕不能上去了。”即使如此,柜台小姐仍一脸笑眯眯的。

“不能上去?”小汝气得叉起

“啥?他还摆架子啊!小姐,无沦如何我一定要见到他,麻烦你帮我们通报一声好吗?我姓卓。”卓乐琳就不信报出大名他还敢不见。

“好吧!请稍等。”柜台小姐勉为其难的按了分机号码,与对方谈半晌后才挂了电话。“很抱歉,我们总经理目前在开会,无法接见任何人的。”

“不管!我们一定要上去!”卓乐琳已先在电梯楼次表找过总经理办公室的正确位置,现下拉了小汝的手就往安全梯方向走。

“不行!你们不能硬闯啊……”

柜台小姐着急的唤来警卫,奈何卓乐琳和小汝身材娇小,灵得不得了,好几次让前来阻挡的人都扑了空。

“乐琳!到底是哪边啊?我快没力了!”小汝跑到快虚了,公司就公司嘛!干嘛搞得跟一样?

“撑着点,右转!”卓乐琳几乎是凭着直觉窜的。

正当她们没命的冲刺时,一块“会议室”三个字的亮晃晃牌子掠过眼际,她紧忙煞车。

“哇——”

“砰”的一声,小汝就这么撞上卓乐琳,她吃痛的捂着鼻头。“你干嘛不讲一声就停啊!”她痛到快哭出来了。

“应该就是这了!”就在卓乐琳推门进去的时候,又杀出一个程咬金碍事。

“小姐,里面正在开会!”

开什么玩笑?她们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才抵达此地,怎么可能说不进去就不进去!

于是,卓乐琳朝小汝使个眼,小汝马上了解的以身隔开那名程咬金。

“小姐!你不能……”

“闭嘴!”小汝很不客气的瞪回去。

“咿啊”一声,会议室里数十双眼睛全盯向卓乐琳。

“乐琳?”见状,夏英司讶然的站起身。

“对!就是你,给我出来!”卓乐琳毫不畏惧地指着夏英司勾勾手指,摆明来找碴的。

“你先等等,我正在开会。”总不能放着董事股东们不管吧?

“我管你开什么劳什子会议!先跟我把帐算清楚再说!”人类在盛怒时会刺肾上腺素,这点从卓乐琳身上就可取得证明,瞧她跑了好几层阶梯后还能如此丹田有力的狂吼,就知道她是真的气疯了。

“这……”

“你先去吧!”夏英广拍了拍弟弟肩头。不然这女人不晓得会闹到什么程度。

“嗯!”获得允许后,夏英司向众人点头致歉,才走出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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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坐。”

夏英司将两个女人带到自己的办公室,岂知卓乐琳一出口就没好话。

“坐你的头啦!你好样的,总经理就是不一样,连想见你一面都困难哪!”卓乐琳讥讽的上下巡视他一圈,嘴巴还不住啧啧出声,边摇头。

“就是说嘛!累死我了!”小汝亦在一旁应和着。

“下次找我可以先打电话给我。”他提出一个好方法。公司规定的事他也没辙,更何况要是不严守大门,每个人都像她们这样闯还得了。

“不会有下次了!我今天就要跟你算总帐!”

“我不记得我有欠你钱。”

“你是没欠我,但你们夏家欠我姐的可就多了!”卓乐琳咆吼着,平时修练出来的淑女气质全抛到太平洋去了。

“乐湄……她还好吗?”其实当他一看到卓乐琳时,就明白她为何而来了。

“不好!一点也不好!”叉手臂横抱前,卓乐琳气到想扯下他的领带勒死他。

“很严重吗?”他皱起剑眉,极知道她的现况。

“哼!你是施暴者,不是该比我更清楚?”卓乐琳气愤难平的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姐到底是哪里犯到你了?你们夏家给我姐的侮辱还不够吗?为什么你还要伤害她?”

夏英司眉宇蹙得更紧,因为他察觉出卓乐琳的弦外之音。

这次换小汝开炮了,“你那是什么表情?打算来个抵死不认帐是吧?早知道你是这种人,当初我就不该劝乐湄姐跟你往!”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晓得的?”他探出手制止她们的双面夹攻,目前最重要的,是厘清他心中的谜团。“四年前是乐湄先提出暂时分手的,我并没有对不起她。”

“你没有,可是你妈有!”

“我妈?我知道她有去找过乐湄……”他一顿,“我知道我不该骗你们,但在当时情况下,为了要留在‘神的厨房’工作,我只好出此下策。”

“气死我了!真不该要乐湄姐收留你的!”回头想想,小汝心存愧疚,今卓乐湄会如此凄惨,她自认也该负一部分责任。

“小汝,这不是你的问题。”他好汉做事好汉当。

“废话!这当然不干小汝的事,都是你、你!”卓乐琳纤指犀利的戳着他这个罪魁祸首,戳得不够,甚至踮起脚尖拎住他衣襟。“夏英司,你不要看我们家人势单薄就这样欺负我们喔!你家有钱又怎样?钱多很了不起吗?回去告诉你妈,叫她嘴巴给我洗干净一点,我们卓家不希罕你们一枚铜板,虽然这样骂长辈很失礼,但是你妈实在太过分了——”岂料话才说到一半,换他将她整个人举起来。

“我妈到底跟乐湄说了什么?”他动万分,同时回忆起四年前他们的分离,卓乐湄那时异常诡异的举动。

“你放我下来啦!这样我怎么说啊!”卓乐琳天生有惧高症。

“好!”他依言放下她。“你快点讲!”

卓乐琳顺口气才道:“你母亲指责我姐是贪图你家财产才跟你往……”

“放!当初乐湄本不知道我的真实身分,何来贪图之说!”

“喂!你是要不要让我说完?”卓乐琳白了他一眼。本姑娘在讲活,他什么嘴啊?

“抱歉,请继续说。”他深一口气,抑制火气上扬。

“可惜我不想说了!小汝,换你!”卓乐琳头一甩,决定轮到目击证人上场。

“你说的乐湄姐也跟你母亲说过了,可是有个用?你母亲就是认定乐湄姐配不上你,还说了很多、很多让我想海扁她一顿的话,强迫乐湄姐跟你分手!”当时的情况若不是没有她出头的余地,她真想把牛排直接栽到那女人头上。

“为什么……乐湄都没告诉我……”夏英司心痛不已。他早该猜到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他气愤自己为什么没早一点发现,让心的女人白白受罪。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休息够了,卓乐琳冷厉的眼神锁定夏英司。

就算他是真的不知情,也不能带给她姐二次伤害啊!“我姐太善良了,她不愿让你为难,委屈的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可你知道这四年来她过得多苦吗?她太你了,即使你那么薄幸残忍待她,她都忍着不说,连身为她妹妹的我照样只字不提,但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她在强颜笑……”

“好几次我在半夜听到她在哭泣,却不敢去安……你们母子可真厉害,一个攻击她的心,一个伤她的身体,还是不是人啊你们?”说着、说着,卓乐琳忍不住哽咽了。父母辞世后剩她们姐妹俩相依为命,姐姐辛苦养育她、照顾她。但姐姐伤心难过的时候,她却什么都帮不上忙……

“乐琳……”见她如此,小汝亦不鼻头一红,泪水唏哩哗啦的落下。

“你们别哭啊!”老天!他该怎么安她们?

“吵死了!”

小汝和卓乐琳同时大喊,接着又抱在一块儿痛哭。

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果然没错,瞧此两姝哭得汹涌,宛若刚出世的婴娃儿,夏英司被晾在一旁也伤透了脑筋。

第十章

夏英司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卓乐琳和小汝停止“洪水爆发”,但他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抛下公司的琐事快马加鞭赶回家。

“妈!”他的呼唤和开门同时,怎料他发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父母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而萤幕上播映的正是他在昨晚宴会发言时突然跳下台、对卓乐湄穷追不舍的那一幕。

“你回来得正好!我们家的脸都被你这混小子丢光了!”赵婉萍气结的指着电视。

“那不重要!”夏英司鞋也没,直接冲到母亲面前,如今他的心全系在卓乐湄受委屈这件事上。“妈,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搞鬼,你居然对乐湄说那种话!”

“怎么?那女人又来纠你了?”赵婉萍嘴上说着,心底却十分明白是自己的儿子死巴着卓乐湄不放,至少电视转播就是最好的证明。

“妈,我不懂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乐湄?难道就因为她不是你实现商业联姻的理想对象吗?”夏英司双手动挥舞着,他纠结的俊颜夹杂了自责和愤懑两种情绪。

“她?哼!我当然看不上眼!”赵婉萍也不避讳这样说。“是她向你告状的吧!凯雄,看来你猜错了,那个卓乐湄本不是个好女孩,而且铁定是看阿司现在有成就,才选在这时候来挑拨离间!”赵婉萍得意洋洋,因为她总算推翻了丈夫那一直令她难以接纳的判断。

夏凯雄是标准的管严,他但笑不语,却了解自己当时的一番话,其实已打入了子的心,否则事情都经过四年了,她怎还如此在意。

“不是乐湄。”夏英司倏然像了气的气球颓坐在沙发上,他痛彻心扉的将脸庞埋入双掌。“是她的妹妹和她的员工跑来公司告诉我的……妈,你对乐湄所说的一切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乐湄却从来都不说,宁愿自己承担下来,宁愿让我这样伤害她……”

“阿司,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夏凯雄觉出不对劲。

“我强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

“什么?”

俩惊愕得面面相觑,夏英司的难以启齿已教他们全明白了。

“当时我气炸了,因为她为了跟我分手编派了一些令我疯狂的借口……所以……我就她用身体来还……”老天!他的心似乎让碎机绞成一团烂泥,乐湄那绝望的神情像走马灯不断在他脑中浮跃,那是最令他痛不生的酷刑。

赵婉萍已无法言语,因为她知道造成今天的惨局,她正是那个幕后刽子手。

“她现在还好吗?”夏凯雄两道灰眉打成死结。让人家女孩子平白受了这么多罪,这该怎么补偿人家才好。

“乐琳,她的妹妹说她已经看过医生了。”霍地,夏英司讥诮的看着母亲,一双湛的眼眸顿失光彩,宛若一颗顶极的宝石蒙上灰尘,显得混浊、晦黯。“这下子你可称心如意了吧!你完全不需要再做什么,因为乐湄已经不可能原谅我了。”

“我……”赵婉萍无言以对,一道坚定的声音闪过脑际——

或许你是个护子心切的好母亲,可惜你却不了解自己的孩子,甚至不懂情……

看着儿子沧桑憔悴的样子,赵婉萍同样到心痛,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双手沾鲜血的刽子手,是她毁了卓乐湄,也连带毁了她一向捧在手心的二儿子,她如今才惊觉到自己的想法有多迂腐,就算她拥有了全天下的金银财库,也比不上怀胎十月的孩子的幸福啊!

“阿司,找个机会带那女孩来玩吧!”知莫若夫,赵婉萍表情的转折已够让夏凯雄心知肚明。

“爸,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乐湄对我已经失望透了,怎么可能还会理我?”就算是开玩笑,夏英司也笑不出来了。

“难道你打算就这样逃避一辈子?”夏凯雄威严的挑眉,大有“你敢说是我就不认你这个孩子”的气势。

“当然不。”夏英司摇头,大丈夫敢作敢当才是他的行事做风。“可是爸……你要我带乐湄来做什么?来受妈侮辱的吗?”讲完,他还生气的把脸别开。

“夏英司,你再这么不肖,当心我把你赶出家门!”赵婉萍不了,心底不嘀咕着这个家的衰。早知道年轻时就该多生个女孩子,既会撒娇又贴心,多好!

“求之不得!”夏英司更叛逆,一跃起身走向大门。

“好!你够有种,你只要给我踏出门口,最好做好心理准备,除非卓乐湄伴着你一块儿回来,否则我把门锁换了,看谁要替你开门!”

“妈?”

“婉萍……”

这对父子一个惊讶、一个释然,赵婉萍被瞧得有些困窘,便别扭的踱回房间。

这回赵婉萍由衷的祈祷儿子能成功,因为她是真的想要拥有一个女儿,一个名唤卓乐湄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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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好些天,卓乐湄的闺房总是弥漫着白烟,而这片雾茫茫的由来,源自夹于她两只纤指的香烟。

她就倚在窗户边,死气沉沉的眼眸无神的瞅住悬挂在空中的一轮圆月,漆黑夜衬托出月的皎洁,然而月再明亮,也无法在她心海照出一一丝折光。

被孤单寂寥噬是很可怕的事,于是她让空间充斥了令人有些头晕的烟雾,也算是一种陪伴。

“姐……”卓乐琳开了门走近她,呛人的香烟味让她捏着鼻子不敢放。

“嗯?”

“你别再烟了好不好?”卓乐琳直接取走她手指间的香烟捻熄。

“我没啊!”卓乐湄没说谎,纵使搁在前方那盛了水的纸杯里头至少有十来燃烧完全的烟头,让她的话很不具公信力,但她真的连都没一门。

“那你也别这样啊!你知不知道昨天隔壁的阿姨还以为我们家发生火灾?”卓乐琳心中十分不忍,因为卓乐湄已经连续多都是这么行尸走的样子了,“神的厨房”好在有小汝支撑着,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哦!”卓乐湄有回答跟没回答一样。

“姐,打起神来嘛!明天我们去逛逛街,好比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强啊!”卓乐琳积极的想让姐姐早走出伤痛。

“再说吧!”像个木头似的,卓乐湄无动于衷。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家休息了那么久,却仍一点元气都没有……她想,也许是这场恋情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了。

“姐……”卓乐琳突然怔仲,因为她从窗户看见夏英司的身影。“姐!你……呃……没事!”就在她要告诉姐姐时,夏英司倏然比了一个噤声手势。

“让我上去!”夏英司比手比画着。

卓乐琳很不客气的朝他做鬼脸。

卓乐湄的目光仍旧在那轮月上,思绪像一缕幽魂飘飘本没发现。

“求求你!”夏英司双掌合十,手指比了自己,然后再圈成心,最后指向卓乐湄,表示“我她”。卓乐琳则将拳头弹开,并回应一张不屑的表情。!他明明就伤害了姐姐,那些暴力也能称之为,那还真是可笑!

“拜托你……”夏英司无论如何都要见卓乐湄一面,却不得入门,于是他抛弃尊严,管一拉,打算跪着求了。

“喂!你不要这样!”察觉出他惊人举动,卓乐琳一时克制不住呐喊出声。

“乐琳?”卓乐湄疑惑的看着妹妹。

“呃……我是说你再这样,我就要生气罗!”卓乐琳硬是把话拗成别的意思。

“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好的。”卓乐湄又回到原来的姿势,心底却很明白一颗残破成碎屑的心要拼揍完整谈何容易,只要夏英司的心情一天不消失,或许她便再也找不回那个快乐的自己了。

卓乐琳苦恼的看了看夏英司的锲而不舍,她真的想不出来该怎么帮助姐姐。终于,她偷偷的比了“OK”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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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英司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刺时,便瞧见卓乐琳表情凶狠的倚在门边。

“等等!”她挡住他迫不及待的态势。“你还没说清楚来干什么的!”

“让我见乐湄!我有很多话要跟她说!”他显得急躁不已。

“我姐已经被你害成这个模样了,你认为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会尽全力博得她的原谅,拜托你让我进去!”他敢保证,这辈子他还没这么低声下气的求过人,但为了见乐湄,就算是赴汤蹈火,他也甘之如饴。

“可是我不知道我姐还愿不愿意见你……”让他上来,有一部分是她怕姐姐发现他的存在,另外更是因为解铃还需系铃人,或许唯独他才能救赎姐姐那颗遍体鳞伤的心。

“乐琳,你一定要让我进去!我刚看到她的样子,我好担心,求求你!”

“哼!也不想想是谁害的?我警告你喔!要是又把我姐惹哭,你就完了,我这辈子一定跟你誓不两立!”卓乐琳小嘴碎碎念着,身子却偏到另外一边,允许他通行。

夏英司刻不容缓的奔到卓乐湄的房间,室的熏烟令他皱眉,他踏着沉稳的脚步靠近她,她却像是失去觉般,丝毫动静也没有。

怜惜在眉眼间堆积,他伸长手臂将她的娇弱揽入怀中。“乐湄……”

的音调令卓乐湄全身寒竖起,她没有回头,净是微微发颤着。

“你别怕,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了。”他的口气蕴含保证和忏悔。她是这么荏弱、这么善良,那时候的他究竟是让什么妖魔鬼怪附了身,居然狠得下心残忍对她。

“你来做什么?我以为我欠你的都还完了。”她像是突然得了重冒,让她顿觉发音困难。

“不!是我的错,是我没搞清楚状况就判定你的罪。乐湄,我全都听说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手臂紧紧搂住她,就差这么一点,他就要完全失去她了呀!

“是小汝她们?”她神情恍惚,脑子里唯一绕的,是她努力了四年的一切全泡汤了,而她也成为赵婉萍眼中的不守信之人了吧……

揭穿她的心思,他霍然转过她的身子。“别告诉我你现在还想着要怎么把我推得更远,我不可能再错过你了,不可能!”

她凝神觑着他坚定的脸庞,有片刻无法言语。

但夏英司管不了那么多,执着她柔荑,从口袋掏出一枚钻戒就要套上她无名指——

“不可以!”她惊骇的将手收于背后。

“为什么不可以?这是我们四年前就约定好的!”他更坚持,重新拥住她,硬是将戒指替她戴上。

“但是我也和你母亲讲好会和你分开!所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她将戒指拔了下来,迅速放入他前口袋。

“傻瓜,我留着要做什么?我是因为你才买的啊!”

“你可以把戒指送给你未来的子。”这句话令她的心脏紧缩了一下,但她还是要讲,“你忘了我们没瓜葛了吗?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就不应该再来找我。你走吧!回去好好孝顺你的父母,我祝福你……找到更好的归宿。”

“不会有别人了!我只要你!”他又火了,,其实他并非易怒之人,只是每当听到从她口中说出绝裂话语,就会教他理智顿失。

她也气他的死脑筋。“你还不懂吗?我跟你并不适合,除了”神的厨房“,我什么也没有,所以站在你身边的不能是我!”

她不是自卑的女人,然而一旦遇上情,就会让人变得懦弱不安,况且他不凡的地位和赵婉萍的句句讥讽,都令她无法不承认自己的渺小。

“阿司,忘了我吧!你母亲说得没错,我……配不上你,或许因为太突然让你难以接受,以后你就会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也为了我好,而且……就算我嫁给你又怎样?你母亲讨厌我,因为我不够富有,而在你生命中一定还会遇到很多比我更好、你母亲也会喜的女孩子,你何苦一心执着于我?”

“看来我母亲的出现让你想了很多。”倏地,他坐在缘,苦笑。“可是为什么你从来没想过我有多你?这辈子就只能你?为什么你从没想过和我一起奋斗走出难关?难道在心中我是那么不值得你尽一切来?”

“不是的,我是替你着想啊!不够好的人是我,我更不希望你为了我和你母亲争吵。”她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令她有些失措了。

“可惜我从来就不是你想像中的乖小孩,更不可能为了金钱利益扼杀我的情,在你竭尽所能把我推开时,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如果你当初和我做好的约定只是为成全如今的分离,那本是多此一举,也严重的刺伤了我,这些,你有考虑过吗?”

然大怒的往铺用力一击,那双人的狭眸虽然布火焰,却不难看出夹杂了深沉的伤痛。

“没有对不对?你所谓的为我好太残酷了!或许你自认为把一切都想得很完美,却唯独遗漏了我个人的想法、我的心情。为什么我要任凭你们摆布我的人生?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轻易的放弃我?是不是你从来就没有过我?”

“我……”她听得一愣一愣,舌头却像是被猫咪咬掉了般,失去发言的天赋。

“你承认了?”他喟叹了一长声。“现在,我完全懂你的意思了。”

她猛然一震,身躯就这么不听使唤扑前抱住他离去的身子。

“别走!”

“是你不要我的。”

她在他宽厚的背上如同拨鼓般的摇着头。“我你!很、很你……”

接下来她的红已忙碌得无暇分神,因为他的猝然转身,下了她意。

他的吻既蛮烈又专制,吻得她天旋地转、心神驰,扣住他窄的手像牢笼般让他不能擅自远去。

“其实我刚才好怕,你知道吗?”他没放开她,薄不住啄吻。

“嗯……对不起……”

“我好想你、好你,可是……如果你就这样让我走,我真的就不会再来了……”舌头窜入她口腔,惩罚似的卷扫她的唾,只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才能抚他方才的提心吊胆。

“不要……唔……”他们身形相贴,他急速的心跳清晰的撼动着她。

接着,他将她温柔的放在上,正当他打算与她来个缱绻彻夜之际,一双软绵绵的小手阻碍了他的好事。

“怎么了?”

“我……我那个来了……”

“啥?”他都翘翘了耶!“那还要多久?”

“我今天是第一天……”她一说完,便见他开始呜呼哀哉,悲惨的躲在角落自闭的画起圈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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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夏家有始以来最诡异的一餐。

“乐湄,你多吃点!”夏英司像是为了镇定卓乐湄的不安,夹了一堆菜给她。

“嗯……”卓乐湄从没遇过这样的状况,也不晓得该如何处理,只好静默的扒饭,心底却开始怀疑他说他母亲已经愿意接受她的事情,该不会只是寻她开心的吧?

“乐湄,这味道还合胃口吗?”夏凯雄慈祥的问。

“很好吃呢!”卓乐湄谨慎的应答,庆幸着夏凯雄不似赵婉萍难搞。

“今天因为你要来,婉萍还亲自下厨呢!连我都好几年没吃过她煮的菜了。”夏凯雄所言不假,毕竟赵婉萍是那种高贵型的妇人,家里又有佣人伺候着,哪轮得到她洗手做羹汤。

“凯雄,你少净说些有的没的!”赵婉萍用筷子敲了丈夫一记。

“哇!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手艺这么赞耶!”夏英司用话凸显出母亲的这顿饭有多难能可贵。

“逆子,吃你的饭!”

“是!”夏英司和父亲相视一笑,因为赵婉萍已经悄悄脸红了。

“啪!”

这宛若泪水击桌的声响让夏家人全慌了手脚。

“乐湄!你怎么哭了?”

“先说好!我可没下毒喔!”

“婉萍!”

“伯父……我没事的。”卓乐湄拭干眼泪,众人的关心令她喜极而泣。

“伯母,谢谢你。我只是太动了……”

……大伙儿全让她给打败了。

“没教养的丫头!”赵婉萍哼了一声。“都坐在这里吃我的饭了,还敢叫我伯母,你以为随随便便的人我都可以让他大剌剌坐在这里吗?”

赵婉萍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基于面子问题,没和办法做到和颜悦、轻声细语,但对其他人而言,这就够了。

“妈……”卓乐湄小心的唤道。

“真难听,记得多练习啊!还有,别动不动就哭嘛!搞得好像我欺负你似的……喂!阿司,你怎么老夹菜给她?不多吃点身体怎么强壮得起来……凯雄,这不是你的……这锥我炖了好久,没吃完你给我试试看……”

这还是夏英司头一次觉得母亲的叨念这么悦耳呢!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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