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追情似火
在姐夫的身体里发后,唐蒙突然
鲁地将
刃从阮今良火热的身体中拔出来。
他们的全身都还滚烫温热着,涔涔的汗水,和着
息声,
离未觉的阮今良还没从
的快
里缓过神来。
唐蒙浓稠的体几乎快把他整个甬道充
了,随着他的退出不断有体
和着血丝从后
中
出,难堪得要死,可他已然瘫软在那里,连合起双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眼神涣散,阮今良失神地看着旁边的男孩,他却还意犹未尽。
下体上还染着血迹和自己分泌体的雄壮男物,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唐蒙指着身下的
物对姐夫发号施令:「快起来,给我
干净。」
阮今良愣住了,前一刻他还沉浸在唐蒙火热的咬吻里面,他们在的前一刻像对真正
人那样
舌
,不过谁都明白那只是情境所致,男人为了
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也会配合唐蒙所有
情的戏码。
弟弟很了解他,也看透了姐夫做前后判若两人的嘴脸。阮今良本以为他习惯了,可唐蒙却突然对姐夫这种截然事外,做出一副受害者嘴脸的模样厌腻了。
在一段关系里,就连总是高高在上的王者,也会偶尔好奇那卑躬垂首的猎物,在低着头瑟瑟发抖的时候,脸上有表情究竟是真的臣服,还是在虚伪地仇恨着自己。
他托起姐夫的下巴,阮今良如线般优雅的脸部线条没有男
的
狂放棱角,龛动的鼻翼却有几分倔强的味道。看得出来阮今良是个表面上顺从、骨子里却很不屈的人,但他所处的环境,还从来没有人像唐蒙这样屡屡挑衅自己。他内心对这个顽劣的小弟实在是恨得牙
的。
如果哪怕有一丝机会,他能够得到什么力量,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曾经攻占他的毒蛇恶狠狠地甩开!再让他品尝一番自己屈辱的滋味!
可现在……
他又有什么办法呢?
「姐夫一定很情我吧。」
唐蒙像听到他心里的声音似的,讪讪地问道,「我看得出来,你的只有我的身体而已。」
阮今良没力瞪他一眼,「鬼才你的身体!」
「哼,对你这样嘴硬的家伙,还真是不好办呢。」
唐蒙说,「你以为一直喊着不要,就能显得自己很无辜啦?!」
「还是你以为,只要表现得越来越无聊,我就会放弃继续追逐你?」
阮今良认命地把脸别过一边:「我都让你为所为了!你还废话什么!」
「哼,这样就是让我为所为?」
唐蒙嘲笑地摇摇脑袋,「姐夫你所做的远达到我的要求呢。」
阮今良白他一眼。
「你以为做是只要叉开双腿被对方干,就可以了事啦?姐夫啊,我要怎么才能让你知道,两个男的
,跟和女人不一样的。你要主动一点。」
「我主动什么?!」阮今良忿忿地主,「你还不是把我当成女人一样?」
「我哪里有?」
「你没有?那你怎么不反过来被我干啊?」「姐夫都说了是反过来,可见这是违反自然规律的啊。」
阮今良被他的谬论气得要吐血,懒得跟他废话那么多。他超级吃力地从上爬起身来,更不要说很有尊严地离开了。
唐蒙的律动刚一停止,失去了魔兽的身体就恢复理智,阮今良突然觉得后面痛得要命。他久不经人事的身体,居然毫无节制的接受了唐蒙毫无前戏的进入,起初那痛楚被他的兴奋支撑着,他并没
觉有多痛,只是刺
得要命。可刚一放松下来,就像动过手术又麻醉失效的病人似的,阮今天良撕裂的
一阵阵肿
与难耐的痛苦。他看不到自己那里的子,但可以想像已经被糟蹋得不成样子。所幸他在
子怀孕期间不需要再尽帮丈夫之道,否则以他现在的状态,连走路都很难,更不要说还要再抱女人了,唐蒙相当于把他人道阉割了。
阮今良紧皱着眉头弓起来,疼痛像数万针尖般从身体里每一个
隙里透
出来,他想爬下
穿鞋,却痛得一下子软倒在地上。
「天啊……好痛……」
痛得眼泪都要飙出来啦,阮今良却咬紧牙关不想在唐蒙面前掉眼泪了。实在太丢脸了,好像他们每次做过后,自己都要仿佛很委屈地痛哭一场,才能表
他的无辜受伤,阮今良自己都厌恶了这种把戏,也难怪唐蒙会瞧不起他。
只不过这一次,可的小弟唐蒙,没有再像以往一样殷切地上前来,安
被他的「
暴的温柔」惯坏的姐夫,他很是冷漠地盘腿坐在
上,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似的。还一脸嫌弃。
阮今良气得快要爆炸,他这个人就是这样,人家太黏他他也不干,完全不理他又觉得遭人冷落。
他用最后一丝气力对唐蒙怒吼:「你是死人啊?不会过来帮忙一下!」
可刚一动气,就牵动了身后的作品,痛得他嘶嘶地直气,泪水也不争气的掉落下来。
不做受的人本不能体会承受
的人的痛苦,就像阮今良以前也一向以直男自居,表面上不敢,内心却相当大男人主义。身为男人谁不想拥有小巧温柔的伴侣,可以任由自己蛮横地占有,却还总是温柔地包容着他呢?
可直至被男人侵犯,阮今良才知要做到这一点不容易,而是完全不、可、能啊!!
他哪有那和此后鸟依人,任由唐蒙捏圆捏扁,更不要说他还是弟的长辈了!得不到尊重就罢了。现在还落到这种下场?!他妈的,是不是这种豪门世家出来的男人都那么混蛋?!以为所有的平民不过就是他们手中玩
的棋子,被强权统治也就罢了,就连
体也要专供他们这些有钱人享用?
年着姐夫弯着身体像只虾子似的盘在地上颤抖,唐蒙好像丝毫没有身为「加害者」的自觉。
他扬起脖子很任地哼一声,说:「姐夫你好奇怪啊,明明就不是处男了,你还要在这里搞初夜落红的把戏啊?」
他指着上星星点点的血迹,表情很是讥讽,「男人的身体的确很神奇,不管做过多少次,修复一段时间
眼还是那么紧。换了别人,恐怕要被姐夫你纯情的样子蒙蔽了吧?」
阮今良怒赤着双目瞪着他,如果身体还能动弹的话,他真想扑上去咬这家伙!
「你把我当什么啊!混蛋!除了你!本没有别的男人碰过我!!」
他气冲冲地吼:「你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像你那么变态?!」
唐蒙呵呵轻笑,他尚带着青涩的男嗓音,却隐含着
猥的煽情细腻:「哦?这么说我是唯一进入过姐夫你身体的男人喽?」
阮今良有脸憋得通红,虽说这事实,但唐蒙的态度也太让人气愤了!
「那你可要继续为我守贞啊……」
「守你个大头鬼的贞!我是个男人,本来就不喜别的男人碰我!」
他又加了一句:「你也一样!」
唐蒙嘻嘻直笑:「那姐夫怎么解释每次都那么主动着我,还在人家身下
仙
死的………」
「你——闭——闭嘴!」阮今良急得脸通红,「喜
跟做
是两码事,再说了,我能阻止你么?」
唐蒙任地耸耸肩膀「总而言之,绝不允许姐夫和别的男人上
,前后后面都不可以。如果被我知道有别人碰过我的专属秘密通道,姐夫,你懂的,我可是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哦……」
他语气轻亵,表情却看上去十足认真,一时间阮今良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威胁还是玩笑了。
「什么七八糟的!你以为我像你那么
?就算你不说,我也不许别的男人碰我!」
「姐夫的话可不能相信,你骗了我很多次。」
唐蒙嘟着嘴从上走了下来,微微摇头看着蹲跪在地上的阮今良,「你上面这张嘴,还远没有下面的嘴诚实。」
他赤滚烫尚带着
余韵的身体缓缓向他几近,
拨着他的神经。
明明才刚发过,可唐蒙
的身体一靠近自己,阮今良还是
到体内无尽的空虚又来袭。
「除非你向我证明,否则,我是不会再相信你这骗子的话。」
「我是骗子?」阮今良瞪圆了眼。
唐蒙的手指在他干涩的嘴上缓慢滑过,微弱的电力,令得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我………」
阮今良干涩的嗓音刚想说什么,唐蒙却突然从灵巧的指间取出一枚小小的白
药丸。没待姐夫回过神来,就迅速地
进他嘴里,再揽过他的背部一拍,阮今良就乖乖把那枚神秘的药丸
了下去。
他「咕隆」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地叫:「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阮今良吓得一身冷汗,唐蒙颇有杀气的眼神儿让他想到,这个疯狂的小弟会不会对自己痛下杀手?
「没什么,只是一点儿让姐夫乖乖听话的东西,不是毒药啦,姐夫没必要吓得要死要活的,」
「那究竟是什么?」阮今良干咳着想赶紧把那玩意儿吐出来。唐蒙却歪着嘴直笑,「你就那么怕死?」
「我为什么要死在你手里啊?」阮今良哭笑不得,「我被你折磨得还不够?」
唐蒙若有所失地望着自己的手指,「如果我舍得杀你,也许就不会那么烦恼了……」
阮今良慌慌张张地爬到洗手间去找东西漱口,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即溶得的药丸还是很快在他的喉咙里消匿无踪。他快要疯了,据以往的经验每次唐蒙往他嘴里送的东西,都不会是什么好事,上一次接过他手中的酒已然让自己在新婚之夜惨遭
,这一次———难道说可恶的小鬼还没玩够啊?究竟想要让他怎样?
看姐夫手忙脚在洗手间里忙活,罪魁祸首唐蒙却倚在浴室门口,好整以暇地观赏他的慌
。
「姐夫你在怕什么啊?我又不会下毒害你~」
「哼!如果你真把我毒死就好啦,谁知道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下降头?」
阮今良气鼓鼓的,唐蒙却哈哈大笑「如果真的能够有降盅是可以让姐夫乖乖跟在我身边,不会跑掉的,那我走遍天涯海角也想得到啊。」
他看似玩笑的语气,却有几分惹人怜的悲伤,姐夫被这小鬼
得很崩溃。
「快说!你给我吃的是什么?」阮今良把他揪过来大骂,「是什么奇怪的药吗?我告诉你——我已经不能再做啦!我的
股已经快要烂掉了!」
唐蒙歪着脑袋看他怒积薄发,又是那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天真无辜模样,阮今良真想拿他的脑袋去撞镜子。
「姐夫还需要用药吗?」他嘲
地眨眼,「你比吃了
药还要热情十足呢!」
阮今良重重地K他的头,这里他第一次气到要爆炸,直接对小鬼使用武力。虽然唐蒙若是动起真格的来,就是十个阮今良也不是他的对手。可他对姐夫的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是赖皮不已地蹭在他怀里,似乎很享受这种两人难得的打是亲骂是
的时分。
阮今良被他搞得没脾气,坐在马桶上难受地生闷气。
被小鬼这一闹,他的伤口更加痛了,坐在那里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股痛得像是要裂开了。阮今良捂着脸难堪得想要大叫。
「你给我滚啊~滚出去!」
算了。唐蒙本是在故意捉
他,无论是他真情的告白还是假意的嘲讽,都只是像猫在捉
老鼠似的,要看看他的好玩反应。他玩
自己的
体是为了有趣,玩
他的心也一样为了如此。
从头到尾都被耍的自己,居然还在担心这几个月离了唐家和自己,孤身回到本的小弟会不会有遭到抛弃的
觉。
他真是太天真了啊!子唐子晴屡屡念叨着,为什么我们一家人不可以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呢?身为姐夫的阮今良一直有罪恶
,因为分明是他先背叛了跟唐蒙的「协定」啊………
那么说现在唐蒙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报复几个月之前,他背弃了和他的约定,而是选择跟唐门的大哥站在同一阵线?
想起游在东京街头上面,小弟那
脸悲伤的模样,阮今良几个月以来也一直良心不安。
可他始终没有告诉唐蒙,自己之所以做出那样选择的原因。
就算他真的说了,以唐蒙的修改,他又真的会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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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前。
新婚之后,这是阮今良第一次在自己家的上醒来。
他和子晴结婚之后便搬到两人一同购买的小套居里面去了,那么虽然温馨雅致但失去了女主人之后,总带着几分凄凉的味道。
阮今良随唐蒙一起到唐门拜访大哥之后,就在第二天回到了学校宿舍,他向校方递了辞呈之后便开始回单身公寓去收拾行李。走在公寓的长廊上面还遇到了很多在高中授课的教员同事,只不过大家看到新婚不久的他却是一脸苍白如纸的神
,都在臆测在阮今良身上发生了什么。
背后的窃窃私语阮今良实在没有心情去听,他迅速地清朝了一番台上的杂物,把久久没有浇水的植物倒进垃圾筒里,带到楼道下面去丢。
刚刚走下楼,就看到不远处的树荫丛里停着一辆崭新的轿车,看风格不像是唐大哥派来接他的车。而且这个时间点,猜也都猜到会是谁。
阮今良手中还拎着准备丢掉的杂物,朝那辆有着黝黑车窗的名贵走去,车里的人随后打开窗门。平素总穿得不伦不类的唐蒙,今天却穿着致的黑西服,刘海向脑后拢去,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香气,一夜之间像是成
了许多。
他戴着黑墨镜,低着头朝姐夫的方向轻蔑地望了一眼,修长的十指平摊在方向盘上。
阮今良问:「是大哥让你来接我的?我还没有收拾好………」
他话音未落,唐蒙就打断了他:「上车。」
什么?阮今良有点生闷气,明明都告诉他还没有收拾好了……
「你的东西回来以后再收拾,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你要去哪儿啊?」阮今良内心疑惑。他从唐龙那里得知弟弟所在的本道场,已经三番五次谴人来催促唐蒙回去主持事务,年纪轻轻的他不仅是唐门东南亚事务的负责人,还是一家名震关西的柔道道场的总理事。
比起总是在姐夫面前撒娇耍无赖的可小弟唐蒙,这个面孔沉静持老成的唐蒙,也许更接近他本来的真实面貌。
跟下达命令的唐蒙商量不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唐蒙不由分说就把姐夫接进了车子里面。
他们曾经一度在唐蒙的限量级越野车里面翻云覆雨,做出无的勾当,那之后阮今良每次坐弟弟的车都会
到不好意思,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也许是考虑到姐夫的心思,唐蒙很快就换了车,而且是一辆接着一辆换得很频繁。阮今良真的是见识到了唐家阔少风倜傥的另一面,但曾经听子晴说过,唐家兄弟两分天下之后,唐蒙就再没有用过唐门一分钱,除了名义上他还在为家族行管理之实,而经济和人身自由,则早就不受这个他口中「腐朽家族」的控制了。
既然如此他究竟哪里来得那么多钱,又是怎么跟老家门抗衡的〈就实在让姐夫到费解。
他才十几岁啊,在阮今良十几岁的年纪,好像拼了老命也没办法把自己的学费攒下来。可对唐小弟来说,同样的年纪已经俨然是成功人士的模样了,真让阮今良叹年华老去,人跟人的差距也说大了。
而且,会让姐夫脸红心跳的本不是环境,每一次,都是唐蒙身上的气息更加让人目眩神
。不管是在多么郑重典雅的环境里,只要一想到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他还是忍不住会脚底发软,底气不足。
他手握着安全带,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难得的是,今天的唐蒙也变得异常沉默。
不过这太不正常了吧,两人昨天夜里还曾经大吵一加要,唐蒙用几乎足以将天地掀翻的力量,把阮今良在上玩了个半死,他都以为唐蒙是想在极致的
中将自己活活溺死。可最后唐蒙还是放开了自己,他甚至都没有
入做到最后,只是将腥稠的体
了姐夫一身。阮今良喉咙里脸上都充
了强烈的味道,他很想吐,却怕惹恼了唐蒙,跪在地上却不知如何是好。
男人小心翼翼的样子更加引起了唐蒙的怒火,他在上盘起一条腿,恨恨地望着阮今良「任何男人答应你的条件,你都会帮他做这种事,对吧?」「……」「姐夫,我错了。一直以来我只是以为你的世界里面没有我,可我现在发现你连你自己都不甚在乎,你在乎的就只有那什么虚假的幸福婚姻!」
「我的婚姻假不假,不需要你来评价。」
阮今良从盒子里出纸巾,擦干净脸上的
体。
「唐蒙,由始至终你都不明白,如果你是个正常的女孩子,也许我也会喜你。
倾向不是像身体的
望那样可以随意转变的东西,也许我真的被你
得很
,但那不代表我
的是男人。」
「唐蒙哼了声,真冷笑:」这种话居然也轮得到伴来对我讲了,真是可笑!「
他大手一挥,从上扯过
单来盖在姐夫身上,突然之间把他全身里紧勒起来质问:「那你有胆量的话就去告诉整个唐门全族的人,你全身上下都已经被我睡遍了,就连
股都已经被我
翻了,你看看那些未来要叫你唐先生的家臣们,会用怎样尊敬的目光来看待你啊?我的姐夫!」
阮今良回瞪着他「我在乎的不是你们唐家的人,而是你姐姐!」
「我姐姐我姐姐!为什么从来都是我姐姐……」
「她是我子,我不在乎她难道要在乎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小舅子?!」
「如果她不是我姐姐,我是不是可以不顾一切把你夺走了?」
「你开什么玩笑?」阮今良啼笑皆非「别忘了我是你姐夫。如果不是你姐姐,我们本不会遇见!」
「哼,那可不一定。」
唐蒙轻扬着嘴角,「难道你认为我们此时此刻在这里,又是这种关系,直的是他妈」缘分「造的孽?姐夫,你太小瞧唐门中人翻云覆雨的功夫了。」
他把阮今良连被单带人一起搂在怀里,「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寻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的。」
「你脑子坏掉了。」阮今良生气地推开他,「我不想成为你们唐家任何人」想要的东西「。我只想过我平凡的子。把我
子还给我!」
唐蒙摇头直笑,「没有人绑架姐姐,姐夫,她如果真的我,是不会真的把新婚丈夫放开几个月不顾的。你为什么从来不想想,还活在你自己幸福婚姻在美梦中?」
阮今良像被刺中了心中最软弱的地方,脸顿时就变了,他懒得再跟唐蒙争辩什么。在
边摸索着找回自己的衣服,就迈出了唐蒙的房间。
第4章绝代莺
冷清清的学生公寓,像又回到了孤寂的学生时代。
他作为连父母都嫌弃的孩子,从小在老师同学眼中都是个怪人,几乎所有人都认定阮今良不可能再拥有正常人的人生了,他孤僻古怪,又背负着死去弟弟的魂,整个人在同学眼中都是从冥界漂游而来的异物。
大学到工作之后的数年时光,他都是沉溺于游戏世界度过的,跟女朋友也少有接触,男
就更不要说了,阮今良不习惯和那些体形跟嗓门都要比自己大的同类为伍,他们好像随时有能力伤害自己。
这么古怪的家伙,居然能够在游戏世界里邂逅到真实的美女,第一次和女网友「晴天」碰面的时候,阮今良可没有像普遍宅男那样对三维立体身材又超标致的童颜女神大口水,在他眼中美少女跟电脑荧幕里的虚拟影像没有什么差别。反倒是子晴对阮今良清俊的长相印象深刻。
婚事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定下了,在阮今良的世界里,子晴是第一个带给女儿家酥香柔软的女,也是唯一会
到没有距离
,近乎无限透明的
的女人。
如果早知道子晴会有那样复杂的家世,还有一个顽劣霸道得让人避之不及的野兽弟弟,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退缩。子晴的温柔是像潺潺水般汇入心间的,不管真实与否,她都在他面前将
子的角
扮演得那么完美,可唐蒙的出现却宛如一团炽热的火焰,烧光了阮今良眼前的所有虚无与假面,
得他不得不去跟生命中那些惨痛的真实,赤
相对。
阮今良倚在唐蒙的副驾驶位上一脸疲倦,身体还没有从昨夜的伤痛中恢复过来。
虽然他早就习惯了唐蒙的鲁了,可昨天晚上还是吓到他了。
车厢里飘浮着淡淡的芳香油气息,完全不是唐蒙的风格,是他专门为自己准备的?
阮今良嘴角不由自主弯出一抹弧度,年经自己十岁的小弟总是在蛮的态度之下,隐藏着令人为之惊喜的细腻温柔。他其实暗中为阮今良做了很多很多的改变,与初见时蛮横无礼的小弟已经截然不同了。
阮今良发现了,却更加到惶恐。
这样美好的他,自己本不能去
。
他淡淡叹了口气,朝窗外望去,却意外地发现唐蒙氢车开到了一片墓地。
湖光山,几乎与天地融为一体,美妙的山景令人想像不到这里会是
界之处。唯有当脚步踩到那些青软的草地之上,看到那些铺设在地面上的碑文和鲜花,才能让人领悟到这里确实不是什么欣赏风景的好地方。
沉沉的雾笼罩着整个山头,唐蒙下车来,拉着姐夫的手一路沿着大理石的阶梯往上行走,在一片极其考究却不显得奢华的墓园前面停了下来。宽阔的墓园被汉白玉的碑群围拢着,中间却只有鲜花铺成的草垫,并没有看到任何写出墓主人名的资讯。
然而这座无字的墓主,四周围却显得非常的热闹,郁郁苍苍的摆了鲜花和各式
美的小礼物,其盛景可令人想像得到主人生前的风光。
阮今良观察了许久,才在一串悬挂在鲜花上面粉红钻石镶嵌的珠宝挂坠上面,看到一枚小小的照片,而挂坠晃动过来,反而就是一个「莺」字。
「唐莺?」阮今良不假思索就问到,他都奇怪自己这回能反应这么快。
「当然啦,我们这一代的人,有谁会不知道这位大明星啊。」阮今良吐吐舌头。这一句话可就暴了自己的年龄。
唐莺可以说是阮今良这一代出生的人,无论男女心中的梦幻女神吧!其魅惑力比起现在什么女神什么巨星啥的,简直就是天上地下!她完全就是一桩传奇,身世传奇,经历又传奇,轰轰烈烈的十年荧幕生涯里,角变幻多姿让人眼花缭
的,私生活更加传奇得霸道啊!
阮今良小时候好多的八卦杂志都隐隐暗示过,她可能有黑道的背景,很多工商政界人士都得让她几分薄面。唐莺容貌美绝伦,她的气场之强很多同时代的明星
本望尘莫及,再加之行事雷厉风行,很多圈内外人士都很怕她。那个年代还少有这么强悍的女星,唐莺更加让人佩服得眼冒星星啦。
唐莺短短十年的演艺生涯,经历过的危险简直比电影还要彩,她时常遭遇到突袭和暗杀,可谁知道到最后,真正夺走她
命的居然是让人无奈叹息的绝症。
唐莺死的时候阮今良难过得要命啊,他这种气场微弱的家伙,对于强势的女王从来只有膜拜的份儿,可是作为一个失职的粉丝,他也从来没有到唐莺的墓前拜祭。
眼前天已经暗沉下来,墓园四周空空
,前来拜祭的人陆续已然散去,只有草地上面的足印和四周声势浩大的鲜花群,才能看得出来白天时的隆重景象。唐莺死去那么久仍然被人惦记着,因为她真是个独一无二的女神啊。
阮今良愣愣地望着眼前的墓园很久,惆怅地怀念起了自己那些青葱岁月,直到唐蒙忍俊不的笑声笑醒了他。
阮今良顿时觉得很难堪。
「你笑什么啊!」他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的泪,「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年轻时喜过的人,却比自己还要早离开人世,是多让人伤
啦!」
他恨恨地瞪视唐蒙,却突然意外地想到,唐蒙莫名把他接到这里来,总不会是来祭奠自己的偶像的吧?而且这小子又神气又帅的样子,也本不会瞧得起什么大在明星,他自己就比什么明星都要霸道啦。
「你带我到这儿来干吗?」
「来看我妈妈啊。」
唐蒙耸耸肩膀。
「唐莺是你妈妈?」阮今良的表情像是一口咽下一个铁饼,而且这铁饼还是烧得滚烫的。「怎么,不行啊?」
唐蒙有点生气地问。
阮今良心里真不是滋味,自己那么喜的人,最后生下的却是这个臭小子……虽然唐蒙的确是继承了妈妈的美貌和强势,但以后自己回忆起美好的往事,就会总是不时浮现出这小子的嘴脸啦……
阮今良抹抹眼泪,「唉,算了。」
他是在唐蒙带自己来到这里的时候,就隐约怀疑他和唐莺有什么关系了,演艺圈中唐氏的极少,即便有那也都是集团氏族的高层,从来没有血统高贵的唐门中人会愿意出来抛头面的,唐莺可以说是个异类了。她在世的时候非议不断,一方面在阮今良这样小老百姓心中她像神秘的皇族公主似的高高在上,一方面她在唐家人眼里,肯定是个离经叛道的异类吧?
从某种角度看……唐蒙的乖张悖逆,还真是跟他妈妈有点像哩?
而且……模样似乎也有点像……
阮今良悄悄瞧了他一眼,虽不想承认,但这个自己最讨厌的家伙脸上的确依稀可以看到自己最喜的「女神」的形似影像………实在是令人惋叹啊!
「你那什么态度?」
唐蒙很莫名,「我给她丢脸啦?」
阮今良别扭地叹口气。
唐大哥此前也提到过,小弟唐蒙这番从本回来,除了参加姐姐的婚礼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就是来拜祭死去的母亲。
可是阮今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唐蒙的拜祭会跟一年一度唐莺的祭奠典礼有什么关系。而且这样郑重其事的子,就算是为了避嫌身为亡母膝下的两子,他们兄弟俩本该番数到场的。就算子晴人在国外,也肯定要对自己的丈夫提出要代为行礼的。
可她没说,大哥唐龙也始终没有提过这件事,这是为什么?
香姐夫一脸疑惑,唐蒙耸耸肩蛮不在乎的说:「你别瞎想了,我来看这个女人,并不代表我尊重她,喜她。」
「什么?这里躺着的………难道不是你们三兄妹的母亲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资格做个好母亲的。」
阮今良愣住了。
「你会奇怪为什么这么重大的子大哥唐龙和族人都没有到场吧?其实很简单,这个女人早在几十年前就被逐出唐门的族谱了。」
唐蒙会所:「唐氏手演艺圈的事业,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那说白了不过是大佬们的游戏。可身为继承人,居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抛头
面的,她引发的争论真的是风起云涌的。据说后来为了顾及唐门的脸面,数十位堂主不得不联名上书,要求她辞去当家的职务。」
「啥?你说唐莺曾经是唐门的当家?」
「没错啊。」
唐蒙歪着脑袋,「她可是一手撑起唐门半壁江山的唐公权的亲孙女呢。」
阮今良彻底糊了,大家族内部的这些纷纷扰扰,他实在拎不清。可唐蒙语气平淡的,就好像在数落红豆绿豆这么简单的事似的。他从小置于那样的环境,早就习惯了吧。
「唐门的第一位女当家,最后居然惨淡收场。好不容易开放一次的唐家,从此又走回陈旧的老路子啦。」
唐蒙道,「真的是很烦。」
「既然已经不是唐家人了,那唐莺的后事是谁替她办的呢?」
阮今良依稀记得唐莺突然香消玉损之时,在整个东南亚都引发极大的震动,她的巨额遗产后来都捐赠了慈善,可是她豪奢得让人称奇的葬礼,据说却是由一个不知名的人士办的。这人是谁,至今都是个谜。
「我怎么知道?!」
唐蒙蛮不在乎地笑笑说,神似乎有些不屑,「估计是她睡过的什么男人吧。」
阮今良吓了一跳。
唐蒙提起母亲,好像并没有本应的尊重,而是漠不关心的。就连他今天虽然出现在母亲的祭奠前,却仍无孝子应该具有的谨慎沉重,而是例行公事般的。
这让阮今良很不舒服啦。
「啊?」
「伴多了总归是有很大的好处的把?」
唐蒙调笑着说,「尤其她结的净是些政商名
,几乎每个官拜上品的男人都成为她的囊中之物了。有这样的女人,自古讲究仪法的唐门,当然无法容忍。哈哈,我一想到长辈的哪些唐门族人,对一个女人虽然恨得牙
,却无法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
死她。就觉得这所谓的大家族,不过是一场笑话。」
「怎么能这样说呢?」姐夫很生气,「再荒唐,那都是你的母亲,再说啦你这种的家伙,又有什么资格说你妈妈啊?」
阮今良气鼓鼓的,唐蒙却故意逗他,「正是因为有这样的妈妈,我才能用她的美貌勾引更多男人啊……」
他冲姐夫眨眨眼,神情中全是俏皮,简直让阮今良要跌倒。
这就是他在死去的妈妈面前,对自己的亲姐夫有的态度啊???
这家伙真荒唐!!
阮今良真不可思议,知道自己年少时最最崇拜的女神,居然是他的丈母娘,这真相真够刺的。可是唐门多传奇,自从认识了唐蒙之后,再发生什么离奇的事他都不在乎了。
……还有什么事……比弟强暴自己的姐夫……更离奇、更惊怵、更离经叛道的事啊……
阮今良在内心哀嚎。
唐蒙却突然提醒他:「你以为唐莺这样的人生,有什么幸福可言啊?」他不屑地说,「我如果他,会更希望她平常一点呢。」
「但这是无法选择的吧……」
唐蒙点头,神中终于有了郑重,「什么她突发疾病而死啊,
本就是搞笑的说辞!因为与自己族人作对而被追杀,她从聚光灯前的大明星,变成只能躲躲藏藏的了。如果你听到她的下场,会更加憎恨这所谓的名世家族!」
「唐莺不是身患重病,在医院躺了数月后死的吗?」
「什么啊,那本就是假的。」
唐蒙不屑一顾地说,「更可笑的是在我还不懂事的时候,居然还要充当道具,扮作那个『替身』的孩子,到医院去守护一个傀儡的妈妈!而我真正的妈妈,早就在几个月以前罹难了!可唐门为了混淆她死的时间,故意摆出这么一个局。切,真是比演艺圈更演艺圈!」
阮今良目瞪口呆。
唐蒙指着前面墓园中间那一团被鲜花包围的草垫,「妈妈死时从几万米的高空坠下来,最最美的她,死去时居然连指甲都被绞成了碎片,她死后连尸首都很难完整找到,
她的男人也只好把她象征
地安放在这里。」
阮今良脸上闪过惨白的惊怵,他不明白唐蒙为什么还能这么平静地讲述自己母亲的惨死。
「没什么好吃惊的,连普通的人家都要顾及脸面的,更何况古板得都快要掉牙的唐家啊。有这么一个伤风败诉的女人就在今天来看,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更何况这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你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妈妈?」
唐蒙摇摇头,苦笑:「这就是唐门与普通人家不同之处,在你看来她只是我的母亲,可在我看来,她除了带给我血之躯外,所做的事,简直是笨得可以的!如果我是唐家的人,现在就不该站在这里。」
唐蒙状似潇洒地抖抖肩膀,望向天边,「还好,我已经不是唐家的人了。」
「为什么?」
「唐门族规上面明令止我们探望这个女人,作为大当家的唐龙更加不能提到她半个字了。可笑的是这条族规,居然还是我大哥在十九岁时,被唐门的数位堂主胁迫着,在族人面前宣布的。」
「在族人面前宣布永远不再去看望自己的母亲?」阮今良摇摇头,实在无法理解这荒唐的世界。
「她究竟做了什么?居然引起你们这么大的仇恨?」
阮今良子啊心里寒心地想,所谓的豪门世家真是可怕之极,在外人看来这样刻骨的仇视,灭门之恨不过如此了吧?何况还是对一个哺育三个孩子的母亲?
让一个孩子起誓永世不再去探望他死去的母亲,这样荒唐的族规,也只有唐门这样黑暗寒冷、将人情世故践弃于族规法理之下的氏族,才能做得出来。阮今良一时间觉他们做出的优雅和风韵都是假的,又或者说,也只有苛刻无理的族内伦理,才能够成就唐门在瞬息万变的新时代,不被冲击得分崩离析吧。
「对别人来说,她做了些什么,我不在乎。可是拜托,即使你要反抗族人,也可以选择聪明一点的方式吧?」
唐蒙的语气听来对母亲又是同情,又是慨叹的,这死小子简直是倨傲到让人讨厌啊!
不过,对于鲜少将真实情外
,嘴巴又总是很坏的小鬼,能够有今天这样的态度,已经让阮今良大
稀奇。看来唐蒙也不完全是个麻木不仁的家伙,阮今良在心中不
到丝丝甜
。
真奇怪咧,臭小子不过是在死去妈妈面前扮演一下可怜孤儿的形象,难道自己就上当了?
不行不行,他不能着了这小子的道!就算这时候他跪倒在妈妈坟前哭天抹泪,诉说自己多年来成长的艰辛,我也一定不会同情他的!
更何况他的演技还那么差!!怎么有这么不可的孤儿!!
第五章黑暗假设
阮今良心中还在为自己加油鼓劲,唐莺的逝去还在让他怀过去。唐蒙却绕道了姐夫身后,一把搂住他的
,嘴
贴在姐夫耳边呵气。
冰冷的墓园里,他突然做出这样热情的举动,把阮今良吓了一跳。
「你老实一点啊!」他愤愤道,「这是你妈妈墓前,你想干什么?」
「嘻嘻。」
唐蒙笑道,「我是在替姐夫打预防针。等下来如果你听到我说的事情,结果昏倒了,我可以抱住你啊。」
阮今良白他一眼:「滚开!我哪有那么脆弱?」
他推开唐蒙,心还是扑通扑通直跳。今天一天唐蒙带给他的惊讶已经太多了,他不觉得还能有啥消息能令自己吃惊了——难道他要说唐莺其实一直都没有死?
阮今良刚冒出这念头,心里就呸呸两下,怎能对自己心中的女神不敬啊!!唐莺虽然香消玉损,但永远活在自己心中……
话说回来,这也终于可以解释一向对美女没什么兴趣的自己,为什么会在见到子晴的第一眼,就一见如故,子给他带来的不是一见倾心的美貌,而是那种宛如陪伴多年的亲近
……
对于一个大美女说「我觉你很眼
」,像是俗烂透顶的套路了,可阮今良就是这么想的。
他之前还搞不清这是为啥,而同样有着美妈妈几分神韵的唐蒙,给他带来的确实霸气,他很怕他。这姐弟俩,差别也忒大了。
「你不想知道死去的妈妈留给我们什么吗?」
唐蒙歪着脑袋俏皮地问。
「什么啊?巨额遗产?」阮今良不屑地说,「你们唐家人有钱有什么奇怪的啊?」
唐蒙摇摇头,郑重其事地说:「她给大哥带来的,是整个唐门对我们兄弟的仇恨,大哥直到今天仍在洗净她留下的辱;给我姐姐留下的,是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给我留下的……对哦,她又给我留下什么了呢?好像什么都没有……小气的妈妈……」
唐蒙天真的眼神望着天空,好像正在费尽心思回想。可阮今良早已被他话中包含的资讯惊得六神飞散的。
「未、未婚夫??」
对啦,唐蒙转过头来说:「姐姐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她就因为与同时代的一个男子好,所以决定把未出生的女儿许配给他了……」
许配?这是一个多么年代久远的词了啊,如果不是唐门至今的确还保留这很多让人咋舌的传统,阮今良真是觉在开玩笑。可他回过神来,又被言语中的真实震慑了。
「没错,我说的就是我姐姐,唐子晴——也就是你所谓的『子』。」
唐蒙的话是讥讽,他脸上更是带着刺眼的笑意:「姐夫,你没有想到,你口口声声的
子,其实
本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为你的女人。」
「她的一生,都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
「混蛋!你们在搞什么啊?」
阮今良吓得下巴都要掉了:「什么东西?」
「比她大几十岁啊!!而且是个老男人!!」
唐蒙噗哧笑了,「姐夫啥时变得那么挖苦人咧?就算是老男人,人家当初也是年轻过的……跟你一样啊,还不是老牛吃
草……」
「胡说什么?我比你姐姐只大几岁好不好?」阮今良瞪圆了眼睛,直跳脚,「而且她何时有过一个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
「姐夫本来就是笨蛋,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唐蒙蛮不在乎说,「你连要娶的女人身份都没搞清楚,就稀里糊涂嫁进来,不知道还以为姐夫只是贪慕虚荣……」
「我哪有!」阮今良气道,「我只是单纯喜你姐姐!」
「你这么单纯还不被骗?」
唐蒙理所当然道,「这是因为有这个未婚夫先例在先,后来姐姐说姐夫比她大十岁不到时,我才没有吃惊的……」
「你是说你姐姐骗我?」阮今良吼道:「少挑拨我们夫俩的关系!」
「我挑拨?我只是不想姐姐嫁给笨蛋!哼,还会影响下一代的智商……」
阮今良被他气得眼冒金星,「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那是当然,我姐姐又不是甘愿的。但她就是被平白无故许配给了老男人,又有什么办法?」
唐蒙一语双关地瞟了姐夫一眼。
阮今良怒吼:「有什么办法?!拜托,我和你姐已经结婚了!!我们是合法夫啦!」
「这有啥用啊?」
唐蒙明显表示不屑,「你们的婚姻家族本不赞同。大哥难道没有告诉你吗?对唐门来说,在众长老面前得到应许,可比法律那什么傻气的一纸婚约要重要得多啦。你以为唐门在乎王法啊?」
「我……」
「你现在还不是唐门女婿哦。」
唐蒙幸灾乐祸,「不过,礼貌上称你一句『姐夫』,我是不介意的啦……更何况这两个字叫起来那么……」
阮今良被打击得只想吐血。
「本不可能!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姐夫也真是的,我不想打击你,才讲得那么委婉的……」
「你这还叫委婉?!」阮今良心中大骂:你存心刺我的是不是!
接下来他又开始不肯承认事实:「你在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你妈妈……唐莺为什么要这么做?时间过去那么久……会不会是搞错了……」
「这种事搞错,姐夫把唐门当什么啊?」
唐蒙啧啧地说,「更何况与外人所做的一切易,门中都历历有载。绝对不会搞错的。」
「你说你姐姐要嫁给别人的是是一场易?」
「搞清楚,姐姐不是要『嫁给别人』,而是一开始就定了这门亲事。从那时候妈妈看来,这个男人无论从家世还是权势,都要比今天的姐夫强上百万倍吧……即使是当年的唐门,也无法与之匹敌。」
唐蒙微眯着眼睛,亦步亦趋地像姐夫靠近,「从这一点来说,姐夫还真是跟我荒的妈妈,有异曲同工之妙。你们一样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奉献出
体……不仅自己的,女儿的也是可以预支的。」
「胡说八道!」阮今良怒吼。
「先听我说完嘛。」
唐蒙笑着说,「我自己的妈妈被羞辱,我都不生气,姐夫又干嘛那么难堪?」
「我不恨妈妈,因为我很理解她。」
唐蒙说:「唐门的百年历史,还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美到用自己的身体当作道具……当然,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有这样的优势,却不去用,不是真的成笨蛋啦?」
唐蒙冲姐夫眨眨眼。
阮今良真想掐死他。
「姐夫你本不明白,」
唐蒙很挑剔地指着他的脸,「你这种平庸姿的家伙,有我看上你就该很庆幸了吧?」
阮今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谢谢你瞧得起!我本不稀罕!」
「可我稀罕啊。」
唐蒙笑笑,一脸嬉笑,转而又变得郑重了。这家伙翻脸的工夫真跟翻书似的,看来真是遗传了一部分影后的基因。
「真正的美人,都是野心,不甘寂寞的吧。不是在荧幕上被人意
一下就
足的了。」
唐蒙托着下巴,正经地仰天绮思。
话说回来,唐蒙的美貌若不论他的霸道与杀气……也是不输于母亲的绝代风华吧,他可以用这张帅到谋反的脸,去勾搭多少正值青的小弟弟,小妹妹。可是他脑子锈掉了吧?怎么会死咬着自己这块又老又不好啃的「天鹅
」,像个漂亮的癞蛤蟆似的?
「要把男人们玩于股掌之中,不仅需要美,还要有手段。」
唐蒙道,「像姐夫这样又笨又内分泌失调的,就不要幻想啦。就乖乖做我的宠物吧。」
「鬼才要做你的宠物!」阮今良大叫。
被批评是「姿平庸」,而且脑袋又笨,姐夫真是百
集。
「既然我这么差,拜托你就放过我啦好不好?」
「那可不行。」
唐蒙撒娇地拉着姐夫的手,「你这样无辜又丑陋的小动物,虽然我不喜,但没准儿也会有品位奇怪的大叔看上,如果被人抢走了我的宠物,哪怕是被我抛弃的,我都会很不
。」
他的语气半开玩笑,又像是十足认真,典型的唐蒙式氓逻辑。
「就算有一天我真的讨厌姐夫,想要把你甩掉,你也绝不能——跟另一个人走。」
阮今良在他怀里挣扎,相当之无奈。这简直是哪个世界的混蛋逻辑啊,你不要我,我还不能另有所了?
阮今良怒了,「走开啦。任由自己姐姐嫁给什么老男人,都不管不顾的你!这么不负责任,我还懒得要你呢!」
「姐夫在说什么呀?老男人,是指你自己吗?」
「我是在说那个男人!」阮今良气不打一处来,「不要以为分散我的注意力,就会忘记。唐家上下那么多大老爷们,怎么会任由自己的妹妹嫁给什么老男人?拜托,你们唐门不是很厉害的吗?」
「再说了,那什么许配的话,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而且许下诺言的人也早就作古了吧?你姐姐才二十岁,她为什么就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了?」
阮今良一气之下,喋喋不休地怒骂了很多。他简直难以相信一向反叛的唐蒙,为什么也会接受这种荒唐的事情了?
「喂,姐夫,这就是你的不对啦。你和姐姐那么不匹配,我们也没有说什么呀……」
「我们不匹配个头啊!我和子晴匹配得狠!」
唐蒙耸肩,以示不屑。
「姐夫,你又是怎么一口咬定,我姐姐更想嫁给你——而不是那个男人?」
阮今良愕然了,「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的声音颤抖,典型的就是对自己没……信……心………呀。
子晴在和他恋的时候,从来灭有谈到自己有什么荒唐的婚约,他也没有看到她与别的男人走得近。
想当初,正是这样纯净无暇、像是从来没有谈过恋的小女生,才能够让阮今良这样神经质的家伙,卸下防备,跟他走到一起的吧。否则的话,以他的自卑
,如果子晴经历过别的男人……他又哪里敢跟任何一个人相比呢……
阮今良其实跟天底下很多男人一样,有着深深的处子情节,只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在意的并非自己是不是她的第一男人,而是在他之前……有没有别的男人,与之比较。
如果有比较,他实在不知道跟另一个优秀的男子相比,自己有什么胜算可言了。
子晴的一切都表现得像个青单纯的小女生,可能就是因为太正常了,反倒显得假……
现在想想,的确也是,他是怎么会愚蠢到相信堂堂唐门的大小姐,会如同一般的二十岁女生那样平淡而自在地生活着呢。如果一件事情表现得跟想象当中相差太远,那往往也是有蹊跷的吧……
子晴和他往的过程中,也总是接到一些神秘奇怪的电话。但她的态度落落大方,阮今良又很迟钝,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
直到最近,他还仍旧认为和子晴秘密联系的人,不过是些家族的事务。而现在看来,唐龙曾隐讳地对他提到,子晴不能够挣的「责任」,也许,只是不想说出实情令他尴尬而已吧……
阮今良被唐蒙警告的事震慑了,久久没办法言语。
「她……喜那个男人吗?」半响,姐夫阮今良才抬起头来,一脸忧伤地望着唐蒙。
「那个男人……一定很强吧?」他又问。
唐蒙看他难过的样子,实在很无奈,「姐夫那么快就没有勇气了,真让我伤心。」
「什么?」
「你就那么容易被打击,就放弃。」
唐蒙说「这样有一天,如果有人威胁你离开我,你是不是连人家还没有举起的时候,就抛下我溜啦?」
「喂,这有什么关系啊?」阮今良白他一眼,「你这种混蛋,就算没有人我,我也巴不得要离开好不好!!」
「哼……」
唐蒙憋着嘴,一副小孩表情。
「我偏不告诉你那个情敌是谁。」
「啥……」阮今良被他的「幼稚」搞得很冒火。
「混蛋小鬼,你在捉我吗?」
「告诉姐夫又怎样,你敢冲上去对所有人说『我喜他,任何人也夺不走』吗?」
「如果是你——我当然不肯!」阮今良指着他的脸说,「但是如果是子晴——她是我的子,我当然不许她被别人夺走!!」
他的义正言辞,让唐蒙眼眸中掠过无比受伤的神情。
他苦笑着说:「那很可惜了,你恐怕没有这机会。」
「为什么?」
「连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阮今良表情古怪,像生了
蛋。
「弟弟你在玩我吗?」
「?」
「你兜兜转转地绕了一大圈子,不就是想要告诉我——你姐姐的
本不是我,叫我不要再痴心妄想了?!」
唐蒙不说话,阮今良更来气了,指着他的口吼道:「你以为我和子晴分手,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你别天真了!我们之间隔着的不会是一个无辜的小女生!!而是你!!是你!!」
姐夫的话重重捶打着他的口,「
本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何时问过我的
受?」
「……」
「告诉你!就算我被女人抛弃,被抛弃一千次!我也绝对不会去找你的!!」阮今良气冲冲地说:「我们之间本就是个笑话!大笑话!!」
阮今良转身要走,却被唐蒙一把拉着手臂,怎么都挣不开。在
惨惨的墓园里面,一个表情冷峻目光如毒蝎一般的少年冰冷的瞪着他,阮今良浑身像被黑暗的力量
附住了,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阮今良心里发虚,可嘴上却要替自己壮胆,「我不听从你的命令,你就要把我就地埋在这里?在自己妈妈面前祸害别人,你不觉得羞?」
阮今良的虚张声势真的把唐蒙逗乐了,如果不是他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姐夫,我没有说过要伤害你。你何苦总这样战战兢兢的。」
唐蒙叹了口气,松开手臂,「你每次都一副想要马上逃开的样子,我才会不顾轻重地想要把你抓回来。」
阮今良哼了一声:都是我的错?!他还有理了?!
「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啊?」阮今良的大脑混成了一团麻线。这墓园的气氛和唐蒙所讲述的恐怖故事把他全身的
皮疙瘩都
发了起来。
他在和子在一起之前,从没听到她背后的家族有这么恐怖的过往。就算曾经发生,那也是过去了。如果没有唐蒙的出现,一切都会好好的。他就是这么固执地认为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唐蒙。
「姐夫,我带你参观我妈妈的祭奠,不是想在她的墓前跟姐姐争风吃醋……」
唐蒙的声音恍然若失的,他低了音量,「我没那么幼稚。」
阮今良着被他捏痛的手臂。唐蒙却突然转过身来对他说:「我只是不知道该对谁去说……」
「我那么喜你,你却连好好听我讲一句话都不肯。」
他的表情看上去那么无助,雾气中棱角分明的面孔也渐渐变得模糊柔和。
「我在想……可能沉睡的她比较有这个耐心,听我讲讲我所的人……」
「……」
阮今良默然了,唐蒙搬出他死去的母亲,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本没想到这背后的郑重其事。
唐蒙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孩子似的,虽然他也的确是个孩子,但他常常表现的强悍明,以至于阮今良必须要去防备他。
阮今良不习惯和比自己高大得多的同打
道,而唐蒙又恰恰是他从小到大最怕的男
角
。
从父亲、兄弟、同窗、到同侪,阮今良被一些同样别、却力量远大于他的雄
斗得一败涂地,他从来没敢在这些人面前表
过强势,而是更愿意跟一样单纯的孩子在一起,享受他们对自己近乎天真的膜拜。
起初见到唐蒙时,他以为这也不过是个同样的「孩子」,只是这个年轻人太让他大跌眼镜了。
阮今良哭笑不得,唐蒙真是抓到他的软肋了。他强势的时候,自己动弹不得。而他一旦示弱,自己又会心疼不已……自己为什么就会被这个任的混蛋的家伙掐得死死的啊!!
阮今良朝着唐蒙目前的墓园微微叹了一口气,虽不知唐蒙心中对母亲许下的是怎样的誓愿,但他很想悄悄对她说一句:您这麻烦的儿子,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只不过——当然是以姐夫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