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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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殿,謁見之間。
當朝將晨光揮灑向大地的時候,黎明替代了黑夜,官員們也早早穿戴完畢,在寧靜的清晨裡出行,來到宮殿參加例行的朝會,和平時一樣,這本該是一成不變的
常。
本該如此。
然而,今上朝的官員除了在帝國身居要職的文官之外,還有因為各種原因而駐守在帝都的武將,包括名震天下的“帝國三傑”——佈德、哈維爾、艾斯德斯,無一缺席。
文武百官,凡是在帝國有些地位的,幾乎全部到場。
這可不是什麼正常現象。
帝國是文武分治的國家,這個制度延續了千年,武將從來不會干涉政治,這是規矩。
所以武將們除了有要事之外,通常都不會參與朝會,偶爾出現一次已是極為難得,而像今這般諸多武將齊聚朝堂的情況,更是幾百年沒有遇到過了。
上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正值帝國爆發內亂、由盛轉衰之際。
而此時此刻,同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在宮殿,彷彿在昭示著什麼一樣,讓心思靈之人不由得冷汗直下。
即便是年幼懵懂如小皇帝,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左顧右盼,望著身旁的奧內斯特還有喬利,顯得茫然無措。
奧內斯特雖然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顯然也被這個陣仗嚇得有點慌——這下面大半的人可都是來對付他的呀!
他的額頭隱隱有冷汗滲出,後背的衣服更是被浸溼,黏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
“佈德,哈維爾!為何聚眾前來宮殿?這可是在皇帝陛下的御前啊!你們想要幹什麼!?”奧內斯特刻意用尖銳的口吻說話,但這聲音怎麼聽都有些厲內荏的味道。
位於眾武官之首,大將軍佈德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指地說:“我等只是有要事向陛下稟告而已,大臣你又何必這麼緊張?”奧內斯特頓時被嗆得說不出話來,一張肥臉難看得像便秘一樣。
“能讓佈德大將軍如此勞師動眾,怎麼想也應該是大事,作為一個聖明的君主,陛下應當重視臣下的意見。”站在小皇帝身旁的喬利驀然出聲,這完美的助攻讓奧內斯特的臉越發難看起來。
“老師說的是。”小皇帝魯道夫點頭,笑著看向佈德,“大將軍有何事要奏?但說無妨哦。”
“遵命。”佈德微微躬身,和站在他身後半步的哈維爾對視一眼,後者會意,點了點頭,踏步走上前來,站定。
站在大殿一角的艾斯德斯慢慢抬起頭,嘴邊挑起一抹淺淺笑意,抱著口,眼含戲謔之
,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哈維爾和奧內斯特的視線在空中相觸,冷冽和陰沉的目光碰撞出驚人的火花,險惡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醞釀。
“有件事想叫陛下知曉。”哈維爾向小皇帝微微一禮之後,隨即看向奧內斯特,眼神凜冽如刀。
“大臣之子席拉膽大妄為,無視帝國法律,收容各國罪大惡極的重罪犯,意圖在帝都進行恐怖活動,但在這之前,臣已先一步得知了這個消息,並率部將其剿滅,所幸沒有對帝國造成損害。”哈維爾這一套說辭也真是可以,席拉帶來的那群人確實是國外的重罪犯,但他們來到帝國之後本
事沒犯,是哈維爾不由分說拿這群倒黴蛋問罪,因為他們上了不該上的船。
而整件事情到了哈維爾的口中,頓時角度一換,變成了英明神武的將軍大人在犯罪活動開始之前就將其扼殺在搖籃,不過聯想到這些人通緝犯的身份,還真特麼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大臣的兒子嗎?”小皇帝微微一愣。
“沒錯。”哈維爾壓低了嗓子,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更為沉重一些,“席拉的罪行無可饒恕,而身為其父的奧內斯特大臣必然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臣甚至可以藉由此事得到進一步的推測——指使席拉犯下這等罪行的幕後黑手,有極大可能就是奧內斯特大臣本人。”這就有些惡意揣測的成分在裡面了,立刻便有大臣一派的官員站出來反駁和譴責,然而改革派這邊的官員也不是吃乾飯的,很快便以更大的聲音將他們壓制下去,兩派官員各執一套說辭,還聽上去都有道理,爭論的聲音使這朝堂頓時變得吵鬧起來。
“肅靜!在陛下御前,成何體統!”佈德沉下臉來,怒喝出聲,身為大將軍多年的積威還是很有壓迫力的,沒有人膽敢冒犯佈德的威嚴,嘈雜的聲音迅速消散,死一般的寂靜蔓延,氣氛變得緊張而沉重。
然而,並不懼怕佈德的人也是存在的。
“哈維爾!無憑無據,你這是**的汙衊!席拉的事情是他自己擅作主張,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終於到了奧內斯特表演的時間,只見他先是極力和自己的兒子撇清關係,然後又以誇張的動作撲倒在小皇帝的面前,並花了一秒鐘的時間渲染情緒,裝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可憐模樣,企圖用這樣的方式博取小皇帝的同情。
“陛下啊!老臣的忠心天地可鑑月可昭!這些年來為了帝國一直都是鞠躬盡力,從無半點懈怠之處,連體重都在連
勞下增加不少…請陛下看在老臣辛苦勞頓的份上為老臣主持公道啊,老臣絕不能忍受這種不明不白的詆譭!”我去,你特麼還要點臉不!
這般的惺惺作態,看得哈維爾眼角直搐,他甚至很想走過去在奧內斯特的胖臉上吐幾口唾沫,以表唾棄之情。
不說改革派的官員,就連大臣的那些狗腿們都到有些不忍直視,別過臉去,羞於承認這是他們的老大。
佈德和喬利也是臉黑得不行,這演出矯造作得簡直過分了。
鞠躬盡力?辛苦勞頓?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雖然眾人都對奧內斯特的表演很不冒,但小皇帝卻偏偏很吃這套,好像真的被
動了似的,面
動容之
。
哈維爾見狀,微微皺下眉頭。
“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哈維爾將軍。”小皇帝說,“大臣他一直都很努力地在幫助我呢,絕不是什麼大大惡之人哦,將軍會不會搞錯了?”得到了小皇帝的支持,奧內斯特不動聲
地轉過頭,像變臉似的一下子收斂了所有偽裝,只
出陰惻惻的笑容。
“沒錯!如果沒有如山的鐵證,哈維爾將軍可不要亂說話啊,影響了朝臣之間的關係那多不好。”
“證據的話,我當然也是有的。”哈維爾並沒有動搖,眼下的情況尚在他的預料之中,只見他把手伸入懷裡,從中取出了一封密卷,並將其展示在奧內斯特的面前。
“知道這是什麼嗎?”哈維爾冷冷地說,“這是我通過多方渠道所收集的關於你的罪證,這些年你的所作所為都被收錄在這裡面,包括你命令席拉去做的那些事情也寫得一清二楚…哦,對了,有關於你罪行的舉證,你親愛的兒子已經非常配合地簽字畫押了,需要親自確認一下嗎?”
“怎麼可能…”奧內斯特頓時陷入了啞口無言的狀態,然而他的心裡卻是怒焰滔天,把席拉這龜兒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他媽的混賬兒子,居然連他老子都敢出賣!
“陛下!”面對這等良機,喬利適時地發言了,“您一直都被大臣欺騙了!這個男人利用您賦予的權力在帝國無惡不作,可以說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兇惡的犯罪者啊!現在國家之所以動盪不休,他就是最大的惡因啊——還請陛下降下聖裁,判奧內斯特死刑!”
“請陛下降下聖裁,判奧內斯特死刑!”
“請陛下降下聖裁,判奧內斯特死刑!”大殿內的改革派官員齊聲高喊著,一遍又一遍,聲震雲霄,彷彿要將這堂皇大殿的天頂掀開一樣。
這些聲音裡充滿了多年來被積壓的情緒,因為大臣所實施的暴政治,反抗他的人動輒被打壓、
放甚至迫害,
子過得很是悽苦,這般的仇視也並非是不能理解的。
而大臣一派的官員們,在這一刻則統統變成了軟骨頭,因為受到對面情緒的高漲,本就人心不齊的他們皆有所顧慮,害怕被波及,甚至沒人敢站出來為奧內斯特說話。
“誒?誒!?這個…那個…”自從繼位以來,朝堂中還從未出現過這種一致聲討的狀況,而且被聲討的對象還是小皇帝一直都極為信任的大臣,這超出掌控的局面令他完全陷入混亂之中,到不知所措。
“陛下!所謂的罪行都是一派胡言!老臣…”奧斯斯特還狡辯,想要做最後的掙扎,然而好不容易把控住局面的喬利顯然並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立時對著堂下大吼:“哈維爾將軍!請即刻拿下這個帝國毒瘤!遲則生變!”小皇帝魯道夫終究還是對奧內斯特有
情的,萬一他真的念及舊情赦免了奧內斯特的罪責,那他們這些做臣子也斷然不能違抗皇令。
所以此時此刻,必須要爭分奪秒!
不能等小皇帝從混亂中恢復過來,唯有先斬後奏!在他做出判斷之前將奧內斯特殺死!永絕後患!
魯道夫終究只是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極容易情化,換句話說,安撫起來也較為容易,所以喬利決定事後再處理小皇帝的心理問題。
而另一邊,哈維爾終於等來了他期待已久的暗示,暗紫的眼眸裡殺意氤氳,戰鬥的架勢已然擺開,如刀子般的視線扎向奧內斯特那充斥著驚懼之
的面龐。
“去死吧,奧內斯特,你的時代已經結束了!”他寒聲說,手中的暴動破壞者如神龍般遊走自如,瞬息化作一道冷冽的森白鋒芒,徑直刺向奧內斯特的膛,槍鋒直指心臟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