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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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慕龍泉周身微微泛起了佛力的金光芒,管家臉上微微顯出了驚訝的表情,目光情不自
地投向地面上的殘骸:“大人。這個人類竟然積攢下了數量頗為不少的善緣,難道竟是一位高僧不成?”
“善緣?”慕龍泉不解地抬頭看他,聲音依然是怪怪的。
“善緣,就是人類在信奉佛之後作慈善所得的‘報酬’。”管家恭敬地解釋,心裡卻有點奇怪——連善緣是什麼都不知道,居然也能接納?——“做慈善的人,如果信奉某位神,那麼被他所救助的人產生的念就會匯聚到他的身上,轉化為那位神所在體系的貨幣單位——看來這個人類生前曾經是虔誠的佛的信徒,而且做了不少的慈善事情,才會有數量如此之多的善緣積聚——大人難道是‘佛’一系的代理人嗎?”到了最後,他仍然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好奇。雖然深海一族和各勢力都
好,然而邀請如此高階的‘佛’宗代理倒還是頭一遭。
“不是…嗯…勉強…算是吧!”慕龍泉下意識地就要否認,隨即看到自己身上的光芒,也想起了自己勉勉強強的半個‘慈悲宗’弟子的身份,暫時也只有承認了:“…受害者不是高僧,是個普通的女人,她的要求很簡單,只是要讓她的孩子活得平安快樂——嗯!”他的臉忽然變了:“我要馬上找到她的孩子才行!”
“大人請放心,這件事情給我們來辦就可以了,請您先回城堡休息。”管家臉上表情沒有絲毫波動,微微地彎了彎
之後不疾不徐地走出門外,那些城堡中的侍從們已經把所有的人都輕易制服,正在等待指示。
“問一下,那個女人的孩子在哪裡。”他簡單地吩咐。
十分鐘之後,管家跨入城堡的大門。
“大人,我們已經知道孩子的下落了。”他微微躬身,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他被藏在城市郊區的一間倉庫裡,沃度斯先生已經知道此事。正在和警方聯絡。”
“呼——”慕龍泉身體暫時放鬆了下來,隨即站起身來:“告訴我具體地址,我先去。”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凝聚能量,準備呼喚地裡鬼直接傳送。
“大人,這件事情請給我們來處理。”管家依舊是恭敬的,慕龍泉卻動作一頓,聽出了他話語中地堅持,微微一怔。
難道背後還有什麼…
慕龍泉收回了聚集的能量,目光盯住管家的臉。
“…不能讓他受到傷害。”片刻之後,他很慢地說。
“遵命。”管家的彎得更低了。
“彥文,你回來啦!面試的情況如何?”蘇成睿從手中的書籍上挪開目光,含笑和正在門口換鞋的兒子打招呼,然而少年沉默地、專心致志地整理自己的褲腳,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一樣。
蘇成睿有點尷尬地望了望門口侍立的傭人,站起身走了過去:“彥文——”
“我現在心情不是很好,請讓我安靜一下。”少年抬起頭,帥氣的年輕臉孔上幾乎沒有絲毫的表情。無關什麼愛或者恨。僅僅只是單純的空白,雖然臉上已經完全找不到在外面時那種親切的微笑:“有事情就說,沒事我回自己房間了。”蘇成睿的臉難看地僵了僵。然而想到要說的事情,片刻之後不得不再次堆起笑容:“是這樣的,彥文,爸爸有個——‘朋友’在安全局工作,他現在遇到了一些困難,想請你幫個忙——”蘇彥文輕輕地轉過臉來,盯著自己的父親。
“朋友?
…
他給了你多少錢?”他臉上僅有的是陌生和疏離,和一點淡淡地笑,不客氣地打斷了蘇成睿地話:“不管多少,都請你告訴他。我看他不順眼,請他另請高明。”
“你!——”蘇成睿的臉上掛不住了,表情立即沉了下來,然而蘇彥文徑自從他身側走了過去,少年的身軀得筆直,蘇成睿咬牙望著他地背影,沉默了半晌之後,狠狠地將手中的書摔向地板,發出沉悶的砰的一聲,目光中卻透
出不甘的絕望。
名為父子,卻比陌生人還不如,然而這一切,卻都是命運人,即使有心想挽回什麼,卻再也沒有機會了。
事情還要從事幾年前說起:——回魂路蘇,陰陽橋段。
蘇家和段家,是源遠長的兩個古老家族,蘇家的人擅長溝通鬼神,甚至可以請魂附體,而段家則要暴力的多,最擅長的就是把鬼魂打得魂飛魄散,兩千多年以來兩家呼風喚雨,無人敢輕易招惹。
然而蘇家到了現代,能力突然不明原因地大幅度地下降,蘇彥文的爺爺還勉強能請一些弱鬼回魂,他的父親則乾脆連陰陽眼都失去了,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凡人,蘇家的地位因此一落千丈,為此蘇成睿甚至在老爺子的安排下連續和十幾個有著蘇家血脈的女人生下了後代,卻無一例外,全都是毫無異能的凡人。
蘇彥文則是蘇家最後的賭注,他的母親是蘇家花了大代價從段家綁架過來的——老爺子那時候已經接近瘋狂,完全不計後果了——而蘇彥文在出生後也終於表現出了一些異能的跡象,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蘇成睿更是把他當成寶貝一樣的呵護…
然而蘇彥文終究讓所有人都失望了,即使到了十歲,他也仍然沒有表現出任何一方的能力,蘇成睿因此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又毫不客氣地把這些壓力完全轉嫁給了蘇彥文和他的母親…生活彷彿從天堂一點一點地墜到地獄,情況越來越嚴峻,就在整個蘇家快要陷入瘋狂的時候,蘇彥文遇到了‘他’,並從‘他’的手中,得到了‘它’。…有點煩哦。
連外衣也沒有脫去,蘇彥文隨意地把自己拋在了那鬆軟的大上,雙手枕在腦後,定定地望著天花板發呆。臉上沒有太明顯的表情,全身發散出來的氣息,卻能讓人立即明白少年正低氣壓中。
他所煩悶的並不是‘被那個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勾起了傷心回憶’之類的事情——雖然當年他也曾經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甚至憤怒到願意不惜一切地化為詛咒,然而從有了‘它’之後,他才真正地明白,自己這一點點的不幸,不過是人的陰暗洪
中一個小小的
花而已。無數類似的事情每一秒鐘都在發生,如同吃飯睡覺一般平常,實在沒必要當作多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去悲苦。
現在正困擾著他的,是有關那個被砍成幾段的男人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一直以來太順利的原因,最近似乎開始‘諸事不順’了——‘拒絕接入’的神秘人物的出現、以及這件他本來絲毫也沒有放在心上的事情——每一件事總是要出乎他的意料,那個男人開設的帳號花費了他遠超估計的能量才終於找到完整的信息,然而等他面試完畢之後通知了尉哥的人馬、趕到銀行去的時候,查到的結果卻令人目瞪口呆——這個賬戶裡竟然只有少得可憐的一點點錢,連餐館侍應生一個月的薪水都不夠發。
‘彌勒尉’當下臉就變了,一邊咆哮著這不可能、一邊把身邊能打爛的東西都破壞的體無完膚。而蘇彥文自己也是淡去了笑容。從銀行職員的記憶中取得系統密碼查詢
易記錄之後得知,每次的錢一匯入,都會在隨後的幾天中立即被再次轉移——轉移的目標,卻是一個經常會在報紙上出現的帳號——xx兒童慈善愛心總會。
為了確定這不是高明的犯罪技巧,蘇彥文不得不再次花費大量能量開始遠程搜索慈善愛心會人員的記憶——在對他們的記憶進行了徹底的篩檢之後,他終於確定了一點:這筆數量驚人的鉅款,真的已經被完全地按照捐贈者的意願,應用到各大洲的兒童慈善事業中去了——這可真是一個驚天動地賺人熱淚的神話:某個男人處心積慮地冒死挪用了某勢力龐大黑幫的大筆資金,甚至最後自己被砍成十二段,然而他的目的竟然是用這筆錢來做慈善?
…
開什麼玩笑。蘇彥文的臉上微微又泛起了一點笑容,少年的臉恢復了稚氣,抬起左手,靜靜地凝視著平攤開的手掌——‘它’正在用‘關聯跳躍模式’、從銀行職員的記憶開始一步步地尋找把所有人玩得團團轉的那位幕後高手。從銀行離開之後他就開始了這項工作。為了節省能量,它採用了‘單鏈條跳躍’的模式,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搜索效率的嚴重下降…不過也差不多了,已經逐漸的近目標。
他拿出自己的電話,找出了‘彌勒尉’的號碼靜靜地等待著。
‘嘀——搜索結束——’少年清亮的雙眼倏地睜開,出一個滿意的笑容,然而接下來的信息卻令他臉上的笑容有些凝固,難以自制地‘咦’了一聲。
竟然是那個女人。
沒有什麼‘隱藏在背後的正義黑客’。資料顯示,做了這些事情的,竟然是那個男人的婦情…那個男人處心積慮地挖空‘彌勒尉’血的時候,為了安全從來都是指使她出頭,而她卻利用代理之便,竟然把所有的錢又都瞞著他暗中捐贈了出去…這算什麼,簡直完全沒有合理
啊,她不是為了金錢、連自己都出賣了麼?又哪裡出現這樣偉大的善心?
少年的臉孔上出困惑的表情,稚氣的臉孔變得像個剛睡醒的孩子,開始回憶那個女人的樣貌——波
長髮、不錯的身材…然後發現事實上他對那個女人沒有多少印象,僅僅只是驚鴻一瞥。
嘖…最近的事情為什麼都這麼詭異哦!
…
搖搖頭,少年向手上的‘它’輸入了女人的名字,準備把事情搞清楚——她剛剛才被噬,靈魂應該暫時還在這個世界上
茫地徘徊,溝通這樣的新魂,‘它’還是做得到的。
‘嘀——異常錯誤,指定目標不存在——’霍地坐起身來,少年的臉上再一次出震驚的神
。不可能啊,他曾經親自做過試驗的,新魂死亡之後,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無論如何最少也能呆上24小時的時間,除非…
腦海中突然掠過那輛奇異豪華禮車的白身影。
是他,一定是他。
蘇彥文迅速地將搜索的目標改為那幾名留守在別墅的尉哥手下名字,短暫的等待之後,他慢慢地挑起秀氣的眉——別墅果然出事了,這些人已然成為俘虜,動手的是某個他們不知道的神秘勢力,當先一人身手很高、而且是毫不遲疑地直撲關押囚犯的地下室,想來已經監視了很久。
會是什麼人?
蘇彥文閉上了眼睛,眼皮卻在急速地顫動著,快速地閱讀‘它’下載回來的尉哥手下們的記憶片斷——真可惜,‘它’只能做蒐集,卻無法進行自動的判斷分析,很多時候,都必須由他親自閱讀所得的資料才能得出結論。
那些人的目標,似乎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片斷中的影像水般掠過,蘇彥文‘看見’了他們冷漠而殘酷地
問那個女人的孩子下落的過程,不由得微
詫異。事情的經過他已經通過‘它’瞭解的比任何人都清楚,卻沒有發現這個孩子有任何被如此重視的價值…可惜的是,他沒有從任何人的記憶中找到那個孩子的名字,無法利用‘它’來搞清楚。
真是有夠詭異,嘿。
少年的嘴角勾起了一絲帶著好玩意味的弧度,下意識地把玩著手中的電話,眼眸變得深沉,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後他嘴角的笑容跳了一下,欣長的手指快速地撥通了自己家書房的號碼——“你的那個,朋友”在安全局有多大能量?”他輕輕地問電話另一端、那個應該被自己稱為父親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