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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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一路走好。”喬蓓蓓彎下身子，輕輕地在徐慧已經冰涼地臉上落下一個吻，隨後再輕輕地把白的布料拉過她的頭頂，表情自然而平靜，毫無勉強的神。

老三和學生會的另一名幹部跑去辦理相關的手續、證明，留下慕龍泉自己在這裡，而其他的女人在簡短地告別之後，都匆匆離開了這冰冷而死寂的地方，只有喬蓓蓓，既沒有哭，也沒有行動，當其他人都出去之後，才緩步靠近，有了上面的那一幕。

幽幽地嘆息一聲，喬蓓蓓後退兩步，靠在慕龍泉的身上。

“我們走吧。”慕龍泉低聲說，左手輕扶著她的後背，右手卻在兜裡捏著結印，將所有試圖靠近喬蓓蓓的鬼魂趕開。

“相信她一定會知道的。”喬蓓蓓沒有動，只是將柔軟的身軀又往慕龍泉身上靠了靠。

“我們都叫她‘妹妹’。”慕龍泉等了一會沒反應，準備把她扶出去的時候，喬蓓蓓突然開口。

“她年紀最小，卻很自立，而且吃得了苦…卻也因此搞壞了身子。”

“別說了，我們走吧。”慕龍泉雖然沒有經驗，卻隱約地覺到不能讓喬蓓蓓再在這裡呆下去。

“我沒事。”喬蓓蓓站直了身體，微微地搖頭“只是覺得…覺得…人實在太…”她沒有說下去，轉過頭去深深地了幾口氣。

“我們走吧！”再轉過頭來的時候，她的表情依然是平靜的，緊抿著薄薄的柔。

“這裡再不需要我們了…陪我去找個地方坐坐吧！來的時候我看到醫院斜對面好像有家‘咖啡語茶’，可以嗎？”

“好。”慕龍泉低聲應了一聲，隨即和喬蓓蓓一起向門外走去，出門的時候，他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被白布覆蓋的徐慧，嘴微動，無聲地說了一聲永別——別了，願你的靈魂能得到所希冀的幸福。

“你先去醫院門口等我吧，我去一下洗手間。”出了門，喬蓓蓓抬起纖手拍拍慕龍泉的肩，微笑了一下，沒等他回答就帶著隨身小包離開了，留下慕龍泉站在那裡，看著那柔美的身影漸行漸遠，深了口氣，習慣地去掏兜，卻又摸了一個空，微微一愣，隨即自嘲地笑了一下，轉身向著醫院的大門行去。

這算是，什麼關係呢…？

慕龍泉突然覺得有點想笑，他和喬蓓蓓現在的關係實在是莫名其妙到了極點，既無情愫也無其他，平時本沒有集，卻又在這兩次的行動中舉止親熱，在外人眼中儼然一對戀人。

自己是怕冒然開口令她尷尬，那她呢？

…

又是怎麼想的？

真是莫名其妙啊…究竟是怎麼開始的呢？

他的嘴角微微扯開了一絲笑意，搖了搖頭，大步向著門口走去。

“那個…”走過了幾條通道，眼看著醫院的大門已經在望的時候，微微的拉扯突然從身後傳來，慕龍泉詫異地轉過頭，看見的卻是一張堆滿笑紋的蒼老的臉，依稀有些悉。

旱菸的味道隨即傳來，令他立即想起了這個人。

是那位‘父親’。

慕龍泉臉上的詫異隱去，換上禮貌的笑容:“是你啊！怎麼樣，孩子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沒事了——”佈滿皺紋的臉一疊聲的答應，笑得眼睛都深深地藏在了皮膚裡:“有了錢，馬上就動了手術，已經好了，已經好了——你多給了好幾萬…”

“太好了。”慕龍泉笑著點點頭“恭喜啊！”

“啊，那個…”慕龍泉轉身走的時候，中年人一把拉住了他:“哪個…你不是…不是說…”他囁喏著，不停地陪笑，嘴張了又張，卻沒說出什麼話來。

“什麼？”慕龍泉覺莫名其妙，靠近了一些聽他要說什麼。經歷了最近密集的風風雨雨，年輕人的頭腦中，早已把那的謊言遺忘。

“那個…賣藥…”中年人的笑容越來越勉強，像是在哭一樣“你不是說…那個…我…我——想跟著你幹！”他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臉上瞬間籠罩了一層因為羞愧而產生的紅，不知是因為已經過了半輩子的自己居然要向個頭小夥子討差事，還是對於自己的這種糾纏的行為。

“賣藥——哦！這樣啊！”慕龍泉瞬間想起了之前自己的那個謊言，頓時出了為難的表情——糟糕，怎麼把這事情給忘了…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來辦法解決，只好先拖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