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此生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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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t99lyt99lyt99阿盼娥在牢裡煎藥,專心致志。那濃郁的藥味燻得獄卒們頭昏眼花,卻不敢阻止她。

永璉是個瘋子,他的女人更是個瘋子。

那天她居然打了皇上。

那天永璉倒下之後,皇上整個人都呆了,這丫頭衝了出來,一連幾聲慘號簡直就像她被剮了層皮,本聽說是個瞎子,卻不知道怎麼就看見了,劈頭給了皇上一個耳光問:“你為什麼不疼他?”簡直瘋得夠嗆,皇上被她問傻了居然也沒生氣,就那樣呆呆地看著這瘋丫頭。

隨後雖然被關進了大牢,但是卻囑咐萬萬不可以動她一手指,她要什麼就給什麼,要做什麼就讓她做什麼。所以她執意要熬藥給永璉吃,誰也不敢說不,只能任那種難聞之極的藥味在整個大牢裡瀰漫。

永璉他為什麼要這樣?他說負我——是什麼意思?阿盼娥一邊扇火一邊苦苦思索。她的眼睛在極度的刺下重見了天,但是視線依舊是極度模糊的,她卻也不在乎。能煎藥就行了,能看見他就行了,她對人生從未要求許多,但是他為什麼要死呢?

他還記著當年京城的事嗎?那都已經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久得她已經快要忘記,雖然說很多人刺了她,但是她也沒覺得很疼。為什麼他要一直記著?如果他不喜歡她被人刺,那就更應該快點忘記,為什麼要一直記著?

“還有——我負了她一輩子,負她的情、負她的義…那十一槍本該是我受的,四年零八個月十八天,永不能忘…”永璉,為什麼要死呢?是我的嗎?因為當年你沒有救我,所以你很早很早以前就決定有一天要為那件事死?可是我沒有想過…要你救我…阿盼娥扇著扇著,漸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知道大家都欺負你,讓你難過,但是不管別人對你怎麼樣,不管你做了什麼壞事,還有我一定會疼你,你不要總是以為自己是沒有人要的小兔子,只有早早的死掉所有人才會開心。

我從來沒有怪你不救我,也沒有怪你做壞事,也沒有怪你不回家,我只是很想你。你如果覺得對不起我,那麼…你就回來吧,我喜歡看見你在我身邊很近很近的地方。阿盼娥一隻手輕撫上,那天夜裡的吻依然那麼熱,永璉、永璉、永璉…

一陣焦味…大牢裡的獄卒暗自叫苦連天,這瘋丫頭一天也不知道要燒糊多少藥,那些藥可都是皇上親自挑選的名藥!這瘋丫頭整天對著爐子發呆,一天到晚扇扇扇,有時候獄卒都在懷疑,她是不是想把整個大牢都燒了然後越獄?

藥又糊了,阿盼娥怔了一怔“獄卒大哥…”她抬起頭來叫。

“來了來了,新藥爐、新藥材、還有上好的長白松木。”獄卒扮著一張“純樸”的笑臉把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奉了上來“姑娘你繼續燒,繼續燒,別客氣。”原來獄卒都是這樣的好人。阿盼娥繼續扇火,眼神仍是痴痴的,滿心滿眼的都只有她那一個永璉。

lyt99lyt99lyt99乾隆滿心煩惱,這個兒子,不能眼見他死,卻又不知道拿他如何是好,那大牢裡的丫頭也是不知該如何處理。一時負起手在堂內走來走去,只覺得人到了木蘭府處處不順,以後就算木蘭府盛產麒麟瑞獸天女散花,他也是萬萬不來的。

“皇上可是煩惱永璉之事?”身邊的那位清貴雍容的皇子沉聲問。

“朕該拿他怎麼辦?”乾隆濃眉緊蹙“有誰可以告訴朕要把他如何處置?”

“解鈴還需繫鈴人。”清貴的皇子清雅地道“皇阿瑪這個問題,還當問永璉才是。”他淡淡地道“他自己應該最清楚他造成的形勢,雖然我不清楚這騎虎難下的局勢是他故意造成的,還是無心的。”

“太醫說他頭頂心的傷痕是刀傷,年幼而成,幸好下刀之人氣力不足不善刀法,所以才留下了一條命來。”乾隆眉頭緊蹙“那是什麼人這麼大膽敢傷朕的皇子!”清貴皇子緩緩地眨了眨眼睛“皇阿瑪難道當真心中無數?”乾隆陡然轉過身一雙眼睛凌厲地盯著他。

“永璉死了,誰得利最大,自然就是誰了。”皇子淡淡地道,有一絲青白“永璉是嫡子,是老二,他死了自然輪到老三。四年前是誰第一個說永璉害死親孃?四年後永璉禍亂朝局,瘋的又是哪一個?皇阿瑪,我說得有沒有道理?”

“這些話你一個字都不能給我洩漏出去!聽見了嗎?”乾隆壓低聲音,陰沉憤怒地說。

皇子優雅地下跪行大禮“遵皇阿瑪旨。”

“起來起來,不必行這麼大禮。”乾隆煩惱已極,轉了個身“永璉這孩子吃了不少苦頭,他會恨朕恨皇宮大內,恨你們兄弟,如果從這兩刀算起,那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嗯。”皇子帶著尊貴的表情,漠無情地應了一聲。

lyt99lyt99lyt99永璉傷得雖然很重,但畢竟是外傷,他的武功底子極好,休養了一個月就已經大體無事。這一個月他留在木蘭府,陪聖駕的皇宮大臣們自是離他越遠越好,以免一個不慎惹禍上身。他的病房裡除了賀孤生幾乎沒有人來過,阿盼娥專心煎藥,只要賀孤生告訴她永璉在好轉她就笑顏燦爛,雖然擔心,她卻更怕永璉擔心她,所以一個勁地努力讓自己在牢房裡過得很好。

“魚兒水上游,狗兒裡走…”自永璉大好起來,她的心情也越來越好,永璉不但沒死還每天喝著她煮的藥湯,想到這些她就會笑眯眯的“我等‘小姐’來,不煩憂…”

“好難聽啊。”獄卒們竊竊私語“能不能想個辦法讓這丫頭不要熬藥、不要唱歌?她、她、她真有殺人於無形的本事。”

“除了等二皇子自己趕快好起來把這個女人領走,還有什麼辦法?難道你敢放她走?”獄卒正在竊竊私語,突然“吱呀”一聲牢門開了,一個人進來,細心地反手扣上了門。

光線一亮即滅,門關了起來沒光,看不清楚來人的臉。

“什麼人?”一個獄卒拔刀衝了上去,大喝一聲。突然他的聲音小了起來“什麼人——還不給端慧太子讓路?”來人衣發飄拂,頎長的身材,正是讓木蘭府驚心動魄的永璉。

永璉?阿盼娥陡然忘了自己在扇火煎藥“啪”的一聲手裡的蒲扇跌了下來“君知!君知!”她撲到牢房的柵欄面前,興奮地向他揮手“我在這裡!”傻丫頭,就為了見他一面值得這樣開心嗎?永璉半蹲下來凝視著她、凝視著她的一雙眼睛。

“君知…永璉!”阿盼娥笑顏燦爛地望著他,似是對於知道他的真名叫做“永璉”覺得很得意。永璉微微咬住了,她面對著他的時候為什麼總能這麼滿足?這麼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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