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三人行必有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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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雲伸著懶邁出草堂房門，慢挪到石桌前坐下，準備用香茗漱口時，才看到那座緊鄰草堂而建的非常不客氣的喧賓奪主的白玉石屋。當然，還有得意洋洋的揹著雙袖欣賞自個兒佳作的師兄風清，以及自己那極度興奮地繞著白玉石屋跑的徒弟。

蜂看到師父終於醒來，便披頭散髮地開心跑過去，指手畫腳地用自己的語言形容著那奇妙的仙法。

雲沒興趣花費心神使用心術去探聽她在說什麼，只沉下眼把石桌中央持溫火石上的茶壺單指拎起，遞到她眼前，就打斷了她的嗡嗡嗡嗡。

識趣的蜂閉上嘴巴，乖乖接過茶壺，再留戀得瞄了白玉屋一眼，才轉身去了草堂後面。

“嘖嘖嘖嘖…”不苟同師弟那薄情的態度，風清搖著頭踱過來“瞧瞧！歡好時，就抱人家個死緊，不捨得放手；歡好完，就把人家當婢女，隨意使喚。師弟這個‘徒兒’果然好用…”

“有事，弟子服其勞。這不是師父向來的教誨？”雲簡單回應完風清的奚落，向白玉石屋的方向揚揚下巴:“師兄好好的風神宮不住，怎麼把行宮搬到我這兒了？”風清擺出一副受傷的嘴臉，袍坐在雲身側:“小師弟真無情…在這偌大仙界，只有你我二人是同門，但是你這小仙島太偏遠，串門忒不便。不如就近住過來，也好陪你聊天下棋啊。還是說…師弟有了能夠上服侍又下伺候的乖巧小徒兒，就不要我這師兄了？”正說著，就見蜂已經拎著一壺冒煙的新茶小心翼翼地走過來，輕輕放在石桌中央的火石上，然後立在一側，輕輕拉扯雲的衣袖，想要說什麼。

雲看向徒兒，卻因她披散的頭髮皺了眉。隨手拈過茶壺冒出的白霧變化出一套木梳木鏡，擱在石桌上:“把頭髮梳好。”蜂張大欣喜的眼睛，捧起那白霧變化成的梳鏡，呵呵笑著猛跟師父點頭，然後開心地跑回草堂。

“你們…師徒二人，就準備這樣用心術下去了？”風清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怎麼說，你也要教人家說話吧…不然，你當人家師父幹嗎？為了享受弟子的服勞？直接找個妖嬈小花姬同樣能伺候你舒服…”

“我答應了蜂女王教她仙術。”打斷師兄齷齪的想法，雲為自己倒茶。

“教仙術也要先教說話啊…啊！你不會是為了湊數吧？”風清猛然想通，挑起眉睨著這個狡猾的小師弟。

雲沒開口，只彎出個淺笑，端起茶杯，輕嗅茶香，眯眼回味那美酒的香醇…以及美酒的附加品——徒兒蜂。收了她，一來可以從峰女王那裡享用作為束脩的美酒，二來能滿足“一世至少將仙術傳給一徒”的麻煩祖訓。真可謂一舉兩得的妙法…但在這安逸的仙界還要學什麼仙術？頂多教她些變化的法術足矣了吧？

一旁的風清可不這麼以為！他認定了討厭麻煩的雲“只收徒兒，不授業”即便哪天師父問起雲這傢伙的傳道成果，那廝肯定臉不紅心不跳地推託自己的徒兒“愚笨”地連人話都不會說…想他堂堂風神還必須在人間擔任書院老師之職，這個成績優異的傢伙怎麼能獨獨落得如此清閒？！風清可不許！於是出個無比諂媚的笑來降低師弟的防範:“師弟啊…我在你這兒建宅子，按理說，要付些佔地費什麼的。我知道你一定看在師兄弟面子上不收，所以我決定幫你做件事情抵銀兩，如何？”輕啜口香茶，雲有些不解地瞄著自說自唱的師兄。在這仙界，還需要什麼銀兩？一定是花花腸子的師兄又想繞著彎子玩什麼把戲。他不動聲的等師兄自己開口。

風清向草堂那邊努努嘴，然後眨眨眼:“就由我來教你的徒兒說話吧？”

“好啊。”

“你看你本來情就懶，我來幫你教她學會了聽說讀寫，怎麼也要過了一段時了吧？你就可以再多享受些只用弟子服勞卻不用給弟子授業的清閒時刻對不對？”沒有聽到對方的答應，一心認定雲必然拒絕讓徒弟變聰慧的風清自顧自的說服著。

“我說好。”

“儘管我喜好拈花惹草，但是你這徒兒絲毫不入我眼，所以你就放心把她給我，我不會碰她！更不會像你那樣罔顧師徒倫常…啊？你說了‘好’？”風清終於回過味兒來。

雲放下空杯，發出“啪”的清脆聲音，然後邊為自己再倒茶，邊涼涼問:“原來，師兄是那麼想的啊？”罔顧師徒倫常？這話也能從毫無道德可言、喜歡處處留情的風神風清嘴裡說出來？還真是可笑的緊。

風清正在媚笑的臉僵住，變為乾笑:“哈…我是說雖然我剛來的時候有情動，但那純粹是因她發出的情毒誘惑，加上你倆那麼烈在我面前歡愛，所以我也想上去來個三人行是很正常的啊…”發現師弟的臉越來越黑，解釋不清的風清惱羞成怒的上前一把捉住雲的領子，低聲咆哮“總之戴上緊箍戒指的她，沒法發出情毒，身材長相又普通的沒法勾引我。我風神風清是不會看上她！她是你一個人的寶貝徒兒！”雲的神思已經飄遠:原來師兄現在還在垂涎她麼？這麼說…只要中了她的情毒，就算能夠壓抑一時，但還是逃脫不過被她引嗎？看來，除了無情戒幫她壓抑身體的情慾萌發，也要加強她自己的心志防範啊…“師兄，那就拜託你多講些道德倫理給她。”

“呃？”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風清，依然沒有恢復自己儒雅風的外貌。

雲推開師兄的手，繼續喝茶，神思又不知飄去了何處。

於是，在兩人其實非常不良的溝通下，草堂裡專心練習梳頭的蜂有了專門教自己認字說話的第二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