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金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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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些先生在不停的謾罵,又拿著電話叫人,我臉上的表情很是淡定。
不過心裡…還是不受控制的鬆了口氣。
對啊,這樣才對。
這麼大的事,不該咱們這些人扛,既然想保住命,想保住屬於你們的尊嚴,那麼所有人都得出力。
“就這點陣勢,夠把消息散出去嗎?”宋補天冷不丁的問了一句,眼神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擔憂。
“我聽老爺子說過,東北的這幫先生,平常也喜歡內鬥,但是家鄉榮譽很強,而且還特別好面子。”我笑道:“能被咱們
來的,都是牆頭草,最後還是沒被
來的,那要麼就是真的慫,要不然就是看明白了,來黑龍山這一趟,九死一生。”說著,我把揹包遞給陳秋雁,示意讓她幫我看著。
“你幹什麼去?”陳秋雁有些擔心的看著我。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我笑道:“想要贏他們一局,可不是紙上談兵那麼簡單,必須得做點準備。”宋補天看了我一眼,應該是猜到我的計劃了,皺著眉問道:“你一個人去?”
“沒,我帶老方去。”我如實說道,了
有些酸脹的肩膀,看了看面前的這座高山:“兩個人一起上去,互相有個照應,人少了跑起來也好跑,絕對靠譜。”
“老沈,你還真是不跟我客氣啊?”方時良皺著眉頭,有些無奈的說:“怎麼麻煩事都找我呢?你叫老宋跟著去唄!”
“他?那不行。”我笑道:“論身體素質,你比我都要強,叫老宋去哪能比得上你啊,要是點子扎手,老宋跑得太慢,我還得回去救他呢!”宋補天站在邊上,嘴裡嘟囔了兩句,估計是在罵街。
看他的表情憤憤不平,那眼神很明顯就是在問我:老子是那種抬不起來的人嗎?
這次上山,我跟方時良都沒帶半點行李,只帶了隨身跟著的法器。
除此之外…哎對了,方時良還帶了兩包煙,剛從鎮江河車裡拿出來的軟中華。
“他孃的,這老頭摳門啊,還好我眼尖…”方時良嘿嘿笑著,遞了一包煙給我,擠眉溜眼的說:“平常給咱們發煙就發兩塊的,這不,好煙都藏著呢!”
“你咋這麼雞賊呢?”我哭笑不得的問道。
袁紹翁見我跟方時良躲在邊上嘀咕,估計是猜到了什麼,幾步走了過來,緊緊拽著我跟方時良的胳膊。
“你們要幹嘛?”
“上去踩點啊。”我笑道:“像是我們這種後來的援軍,該上的時候就得上。”
“就你們倆上去?這不是胡鬧麼!”袁紹翁忙不迭的勸道:“你先等會,我們幾個老東西跟你一塊走,起碼咱們也有個照應。”這時候,董老仙兒跟鎮江河也走了過來,但他們倒是沒勸我,只是表情跟袁紹翁一樣的擔憂。
雖然我知道這麼說很不吉利,但那種眼神,確實跟看著我們去送死一樣。
“袁老爺,我們只是踩點,不幹別的,遇見人我們就撤回來。”我低聲說道:“保準沒事,您大可放心。”說著,我左右看了看,見沒有其他人跟過來,便不動聲的湊到袁紹翁耳邊,低聲說:“現在還不是開戰的時候,您們在山下守著,其他人才能穩住,要是你們都跟上去了,這一局棋就輸了大半,更何況你們還得等人呢。”
“等人?”袁紹翁一皺眉:“等啥人?”
“等其他援軍啊。”宋補天笑了起來,幫我解釋道:“過不了多久,這山下恐怕就得擠滿人了。”袁紹翁聽見這話,嘆了口氣,搖搖頭沒再勸我,只是囑咐了我一句,讓我多加小心,之後就帶陳秋雁走到一邊,貌似是準備目送我們離開。
當我帶著方時良往山裡走的時候,方時良還在跟我嘀咕,我,他們看咱倆的眼神,怎麼跟看死人似的,咋這麼不吉利呢?
“又不是過年,要啥子吉利?”我笑道。
“老沈,你說這座山叫黑龍山,它原來是不是出過黑龍?”方時良也是閒著無聊,跟著我在林子裡走的時候,嘴沒閒著,笑眯眯的跟我聊著天:“我記得袁老爺跟咱說過,這座山裡出過妖,但後來的話我記不清了,那天喝得有點多,腦子不記事啊,他後面說啥子了?”
“他說的不是妖,是仙家。”我嘆道,心說方時良這人心也是夠大的,在這種龍潭虎
裡踩點竟然還有心思聊天,是該說他膽氣太足呢還是…這警惕
也太他媽低了吧?
方時良點了支菸,一邊著,一邊悠哉悠哉的跟著我走,目光遊離不定的四處掃視著,但看他那意思,警惕
壓
就沒有,純粹就是拿這座山當風景區看了。
“啥仙家?”
“它是莽家的仙兒,本體真身是一條得道成的黑蟒,它避世修行的地方就在這座黑龍山裡,應該是在山的那頭,所以那地方又被行里人稱作千歲崖,因為有人聽說那條黑蟒活了上千年…”我說著,忽然打了個冷顫,腳步也不受控制的停了下來。
這座山看著很是普通,只是比周遭的山林要高出一些,但不知道為什麼,走到這裡的時候,我意外發現四周的氣溫要比其他地方高得多。
從瀋陽一路趕到黑龍山,這一路上,我們經過的深山老林也不在少數,但沒有一個是這樣的情況。
更別說今天的氣溫較低,風吹的時候,在山下還能覺到一陣涼意…怎麼進山反而熱起來了?
不…應該是走到這地方才開始熱的!剛上山的時候四周本沒什麼異常!
“你咋了?”方時良看了我一眼,表情也認真了起來,不動聲出
間別著的山河劍,做足了
敵的準備。
“不太對勁。”我喃喃道,又問了他一句:“你發現沒?四周的溫度好像變高了。”原本我還以為是方時良沒在意,我這一提,他應該能反應過來。
但我卻沒想到,方時良很認真在的看著我,表情都有些疑惑:“沒啊,這裡冷的,風吹著嗖嗖的涼,我還起雞皮疙瘩呢!”說著,方時良挽起袖子,讓我看了一眼。
如他所說,他手臂上確實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而且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跟我開玩笑,是真的沒發現氣溫變高了。
“不對啊…”
“有啥不對的?”方時良皺著眉,有些擔心的看著我:“老沈,這幾天你的狀態不大對勁,是不是沒休息好?”我搖搖頭,沒多做解釋,仔細受了一下,這種悶熱乾燥的氣息,確確實實是存在的,而且我所能
覺到的溫度,比四川的夏天還要高許多。
不過這種奇怪的熱不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而是從地面…是從地上傳過來的!
“好像有東西在下面。”我低聲說道。
沒等方時良多問,我拔出匕首,蹲下身,直接在地上刨了起來。
第一刀刨下去,那種難以描述的熱,幾乎在瞬間就變得更強烈了。
發現這點,我一咬牙,壯著膽又往地裡刨了幾下。
不過半分鐘的光景,地上就讓我刨出來了一個足有二十公分深的小坑。
忍受著那種猶如火燒身的炙熱
,我抬起頭問他:“現在你覺得熱嗎?”方時良皺著眉頭,擦了擦額頭上的熱汗,看著坑底的那玩意兒。表情越發凝重。
“這是啥東西?”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陣局的一部分吧,裡面藏著陽氣,很重的陽氣…”我嘀咕道。
坑底沒有別的東西,只有一類似於樹杈的紅
金屬管。
我們看見的應該是主幹,左右各有分叉,只不過都讓土給埋住了,一眼看不見它們的真身。
“是舊教搞出來的?”方時良低聲問我。
“說不準。”我搖搖頭:“得挖出來看看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