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黑暗中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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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由漢白玉磚搭建的法臺,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很突兀的顫動了起來,並且在磚體互相連接的位置,還出現了一條條漆黑的縫隙,似乎是要裂開。

在我喊出那句話之前,陳秋雁就抱著爩鼠跳了下來。

秦兵他們的反應也不慢,幾乎就是前腳後腳的差距,直衝我這邊就跑了過來。

當陳秋雁跑到我身邊的時候,那座法臺也伴隨著轟的一聲巨響,直接倒塌成了一地的廢墟。

看見這一幕,眾人都顯得有些驚魂未定,本就蒼白的臉,此時更是難看了許多。

“塌…塌了…”林珊珊喃喃道,顫抖著,抱緊了白小平的胳膊:“那個怪物沒碰到法臺啊…怎麼忽然就塌了…”

“可能是因為咱們把頂上揭開了,破壞它的整體結構,所以才塌了。”秦兵倒是顯得淡定一些,回過頭看著那片廢墟,皺了皺眉:“但我覺…它剛才好像在動。”

“不是你們覺,是事實。”我嘆了口氣,一把拽住陳秋雁,將她擋在身後,小心翼翼的盯著那片廢墟,心跳漸漸的快了起來。

“我進去的時候,法臺就變得不對勁了,底下的銅板也在跳,那時候的法臺,簡直就跟個瓶子一樣,不停的被人晃…”說到這裡,我皺著眉想了想,看了秦兵一眼:“咱們倆過去看看,其他人留守在這裡,幫咱們打掩護。”

“行。”秦兵點點頭,倒也沒有退縮,很乾脆的端著槍口,跟著我就走了過去。

站在那片廢墟前,我左右看了看,確定了法臺內部那塊銅板的位置,便帶著秦兵開始刨,左一塊右一塊的,把那些漢白玉磚都刨到了一邊。

很快,隱藏在法臺之中,位於底部的那塊銅板,便讓我們刨了出來。

與先前不同的是,這塊銅板的四個邊已經起翹了,用腳在上面輕輕一踩,完全可以聽見那種嘩啦嘩啦的鐵皮聲。

秦兵看了看我,見我點點頭,他便陪著我一起拽住了銅板的一邊,慢慢將其抬了起來。

隨著嘭的一聲悶響,銅板徹底讓我們掀翻了,而銅板下面的大窟窿,也在霎時間映入了我們眼裡。

在這時,陳秋雁他們已經跑了過來,紛紛往窟窿邊上湊著,拿著手電往裡晃,似乎對於這個窟窿下面的情況很是好奇。

是垂直的,落差大概有兩米,下面是一個平臺…”秦兵蹲在地上,很認真的觀察著口下方的情況,頭也不抬的說:“好像是人工修建出來的,都是青石磚砌的。”

“下去看看?”陳秋雁問我。

“我一個人下去吧,你們在外面守著,免得被人抄了老窩。”我笑了笑,故作輕鬆的說道:“你們在口守著我才放心,要不然覺後路都不安全。”說實話,看見這種窟,我是實打實的不想下去,就算是必須下去,我也要保證入口處有人守著。

如果我們全下去了,舊教的人偷摸著過來,把口封死,且不說他們會不會喪心病狂的丟點毒氣彈進去,就是拿水泥把口封了我也受不了啊。

雖然我不怕死,可我還是怕被囚,特別是那種被囚在暗無天,回不到外界的地方…

“小胖,你在這陪他們。”我說道:“情況不對,帶著他們就跑,千萬別管我。”爩鼠吱吱的叫了兩聲,點點頭,表示它明白。

陳秋雁囑咐我一句小心,也沒矯情,帶著爩鼠退到邊上,有些擔憂的看著我。

“舊教的人來了,我會給你信號的。”秦兵說著,指了指戴在耳朵上的耳機:“一切小心。”我笑了笑,點上支菸了兩口,算是在給自己壯膽。

口往下看,我確實看不出有什麼危險的地方,起碼沒那種明面上的陷阱,一切看著都很正常。

下面就是一片青石磚地,看那顏跟質地,應該是有一定的年頭了,不像是後代修建的。

稍微觀察了一會,我沒再猶豫,輕輕往前走了一步,垂直從口裡落了下去。

口到地面的落差不過兩米左右,很快我就覺雙腳碰觸到了地面。

“怎麼樣?”秦兵趴在口那裡,拿手電晃了晃,大聲問我:“下面有敵人嗎?”我沒吱聲,拿著手電左右晃了一圈,搖搖頭說,沒敵人,這裡好像是一條隧道。

此時此刻,我身處的位置,應該是這條隧道的盡頭。

隧道的規模不算小,我站的位置算是中間,左右各有兩米的寬度,拿手電往前一晃,黑乎乎的,一眼也看不見盡頭。

直覺告訴我,這地方不安全,而且還不是對於普通人的那種不安全,是包括我在內,哪怕我有身蠱護著,也一樣會陷入危險,這就是第六告訴我的消息。

我不知道前方有什麼,也不知道那些舊教的先生,為什麼會把法臺建設在這條隧道的盡頭之上,我只覺得…危險。

但不知道為什麼,也可能是我腦子不夠用了,此時我有些愣。

雖然這裡給我的覺很危險,可我還是想往前走走,想看看前面是什麼。

那種難以描述的好奇心,就像是變成了一隻小貓,不停的在我心窩裡撓著,癢得慌。

“我過去看看!你們在外面守著,有情況就通過對講機告訴我!”聽見我這話,秦兵他們都點點頭。

“好!你自己小心!”我擺了擺手,壯著膽,又是好奇又是心虛的往前走去。

在這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情況下,我的心跳就沒有慢下來過,菸的速度也不受控制的變快了。

不過半分鐘的光景,嘴裡剛點上的煙,就讓我得只剩下菸頭。

雖然我煙癮不大,但在這時候還是忍不住再點了一支。

“獻祭…拉弗特薩…”忽然間,一陣突兀而來的低語聲,毫無預兆的從我身邊傳來。

我下意識的轉過頭,用手電照過去,所見的一切,依舊是空空蕩蕩的景象,本就沒有人在那兒。

但讓我心裡發慌的是…那陣低語聲沒有停下…反倒是離我越來越近…就像是有人湊在我耳朵邊上…不停的低語著…

說話的似乎是個男人,聽嗓音,貌似還是個中年男人,帶著一股子煙嗓的味道,說話的聲音很低沉。

他說的就是中文,應該是,起碼我能聽懂。

雖然我不明其意,聽起來還有點像是英文,但我覺得…他是在用國語說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僅此而已…

他的低語聲就沒有停下過,一直在我耳邊響著,似乎還分成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湊在我耳邊低語。

也許是被那些聲音給暈了,我腦袋有些沉,像是睡覺的時間太長,剛醒過來,腦袋供氧不足似的。

太陽,打開耳麥,問對講機那邊的人,聽見什麼聲音沒?

對講機那邊的秦兵說沒聽見,陳秋雁也是如此,都說沒聽見,什麼聲音都沒有。

我知道自己不是聽錯了,但我沒辦法分清楚,我聽見的那些聲音,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我又一次出現了幻覺。

那陣低語聲,聽著斷斷續續的,詞句之間,本就不連貫,像是他們在說話時,我沒聽見中間的那些連接詞。

我有點意識模糊,所以他們說的那些話,低語的那些內容,我只能模糊的記住一些,其他的都沒辦法記住,剛聽見就給忘了,這點毫不誇張。

那些低語的內容,大多都是單獨的詞語。

獻祭,黑袍,無面目,以及那個聽著像是英文的…

“拉弗特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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