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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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晗隱約聽說了柏明秀的事,沒想到這般嚴重。
她立刻吩咐蘇小常,“小常,你速喊七味過來。”七味在宮變那夜深受打擊,對自己的醫術產生了嚴重的懷疑,連帶的對自己也深深厭棄,整個人都頹廢自閉起來,拼死辭了御醫的差,又回到穆老爺子身邊回爐了。
柏明耀的急切和悲慼不是作偽,以柏家目前的處境,他也沒那個膽子欺騙蘇晗,蘇晗雖然與柏明秀不是至,卻也頗喜歡柏明秀敢愛敢恨的直脾氣。
讓人沒想到的是柏明秀走的那般急,蘇晗等人到的時候,這姑娘已經氣絕多時,手指都冰冷了,只是臉偏向門外,瞪大了眼睛,不知在等待什麼還是期盼什麼?
“明秀!”柏明耀放聲大哭,像個孩子一樣無助。
蘇晗忍住淚水,手掌敷在柏明秀眼皮上,幫她合上眼瞼。
柏明秀棲身的這處是個普通的民宅,並不是潘家的別院,再說潘家也沒了別院。
宮變時潘妃和潘將軍公然弒君宮,皇上當時不過是樣子可怕實則內心清明,身體恢復後第一件事就是下旨誅潘家三族,財產充公。
潘妃自盡,四皇子被貶為庶民,風光顯赫的潘府一夕傾覆,昔跟著耀武揚威的旁支遠親也如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柏明耀哪還敢提跟潘將軍的關係,所以,這幾個月他兄妹二人在京城的
子很不好過,況且,柏知府因牽涉了溢王爺案,目前正入獄候審,柏明湛戴罪立功也跟著蔣項墨去了西域,以期將功折罪,柏家的
子也沒那麼好過了。
蘇晗讓康二總管留下親自協助柏明耀處理柏明秀的後事,豆蔻年華的姑娘被焚成一捧灰,康二總管命人置了上好的棺木,讓人跟著柏明耀扶了靈柩送回姑蘇。
柏明秀的事對蘇晗的觸動很大,一連幾天她神懨懨,索
呆在府裡專心的給老太爺煲湯調理身子,可就是這樣,她不去找事,事情還是找到了她的頭上,京裡的府尹親自傳喚她。
蔣項墨不在家,老太爺下不了,蔣府再也經不起風吹草動,什麼事非要傳喚一個內宅婦人,蔣總管立刻派人去府衙打點,得來的消息簡直氣的人吐血三升---三老爺將蘇晗給告了,理由是蘇晗蠱惑收買了整個蔣府上下眾人,蓄意謀害老太爺,意圖侵
蔣府財產,要求官府治蘇晗的罪,由他回府親自照顧老太爺。
蔣總管氣的破口大罵這三老爺真是得了臆想症,想財產想瘋了。
這事本不想驚動老太爺,可老太爺是當事人,府尹必須向老太爺求證,結果可想而知,老太爺氣怒攻心直接昏了過去,蘇晗更是有口難辯,被傳喚到府尹接受盤問。
府尹也不是個糊塗人,加上敬畏蔣項墨,對蘇晗也還客氣,可是三老爺像條癩皮狗死咬著蘇晗,敲鑼打鼓的滿城皆知,府尹只好每
點卯的盤問,怎麼也得走個過場。
事不大,可是讓人噁心,老太爺剛見起的身子又給氣回去了,蘇晗恨不得派人
死三老爺,穆老爺子就曾拎了藥袋子要親自結果了三老爺,三老爺眼下是鑽到錢眼裡,惜命的很,直接向府尹報案,說人身安全受到威脅,索
也賴進了府衙。
這天,蘇晗正坐在府衙裡查看養生堂的賬冊,一個打扮的風。無雙、花枝招展的男人倚門而立,敲著摺扇斜睇蘇晗,“外面的人為你急上火,你倒好個悠閒!”蘇晗看了來人那副孔雀開屏的騷包樣,一陣無語,“比不得小王爺,小王爺也犯了事,怎麼悠閒至此?”男人越發沒了正行,捏著蘭花指掐著楊柳
斜坐在蘇晗對面,“好你個沒良心的,虧的倫家把你當成好姐妹,為你擔心的寢食難安!”門外兩個原本伸著脖子聽監的衙差被男人這酥軟嗔嗲的嗓音
的一個哆嗦,差點跌倒,“真沒想到溢王爺狼子野心了大半輩子,生的兒子竟是個不男不女的軟蛋,天下那麼多營生,他非開
。院養小。倌,難怪皇上對他放心…”另一人附聲,“可不是,可他這
子,滋潤吶,羨慕死個老子…”蘇晗聽著二人嘴上沒把門的議論,再看面不改
笑意盈然的臨祀,不由心下為之悽然,雖然相
不多,可那個文韜武略絕不輸於蔣項墨、柏明湛的男子,為了父母族人的
命,為了天下的安穩,甘願選擇了這種落拓頹靡的生活,何嘗不是一種
襟和偉大。
“傷怎麼樣了?可曾找我外祖父複診?”
“傷,什麼傷?小爺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更別說傷身?”蘇晗瞥了眼臨祀口處,臨祀終於稍稍斂了無狀,摸著鼻子壓低聲道:“我一直好奇,你怎麼認出來的?”眼下是他真正的模樣,可馬車裡生死相遇的男人、養生堂的護院臨四都是他
心易容的,他百思不得其解,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認出來的?
一股臨祀慣用的西域名貴陌香襲來,雖然淡的普通人幾乎覺不到,蘇晗笑而不語,合上賬本道:“我該去接受審問了,小王爺自便!”臨祀恨的牙癢,“該!府尹大人就該好好審,嚴厲審!”他似忽然想到了什麼,拿扇子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腦門,諂媚道:“瞧我這記
,生機玉骨膏,膏,我的小香倌昨兒不小心傷了臉,可憐的小乖乖,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可恨你那兩個厲害的丫頭,攔著不讓爺進養生堂,這不,只好求到好姐姐你這兒來了…”末了,他飛快的加了一句,“再堅持兩
,他們已回!”蔣項墨已經回來了?蘇晗身子一震,不能置信的看向臨祀。
臨祀卻奪了蘇晗手裡的賬冊施施然甩了袖子,翩然遠去,“哎呀,小香倌莫哭,爺就來拯救你的臉蛋兒…花草臭丫頭,小爺奉命來取玉骨膏嘍…”臨祀那廝果然有門路,兩後,蔣項墨親自到京兆府接蘇晗,人還是那個人,樣貌還是那個樣貌,蘇晗卻
覺歷盡千帆,活了陰陽兩世。
馬車內,蘇晗實在受不了那緊緊盯著她一瞬也不移開的灼人目光,拿手遮住受傷的半邊臉,“別看,很醜!”
“不醜…”蔣項墨顫抖的撫上那條長長的疤痕,雖然淡的幾乎看不見了,可是那一刀早已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每每讓他想到都痛悔難言。
蘇晗想到他適才上車時不自然的腳步,緊張的拉過他上下檢查,“你又受傷了?”蔣項墨將蘇晗按在前,深深
一口她的體香,滿足而笑,“嗯,受傷了,很重很重的傷,無法再為皇上效命,娘子,以後我只是個白丁了,你不會嫌棄我吧?”
“到底傷哪裡了,不許開玩笑?”蔣項墨卻撫摸著蘇晗的臉蛋,笑的意味深長,“為夫全身都受了重傷,只有一處沒傷…”這個混蛋,蘇晗聽的面紅耳赤,狠狠的捶了蔣項墨一拳。
蔣項墨立刻痛的全身蜷縮在一起,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蘇晗不由驚的花容失,“你真的受重傷了?”蔣項墨無語的看著這個傻女人,目光裡滿滿的寵溺。
夜午時分,紅燭高燃,夜旎,
疲力竭的女人狠狠的拿腳踹那個不知饜足的男人,
哭無淚的控訴,“蔣混蛋,我要告御狀,我要揭發你!”這個禽獸,明明龍馬
神到令人髮指,真不知他用了什麼法子騙過了滿朝的文武和御醫,人前擺出一副連上朝都困難的病態樣,以至於皇上不得不恩准他的請辭,皇上倒是位賞罰分明的有道明君,為了彌補自己的愧疚和惋惜,隆重的頒旨昭告天下:蔣項墨功勳卓著,忠義無雙,特封忠國公,蘇晗被誥封為一品忠國公夫人,之前建制的忠勇侯府按國公府規制升級建制,擇
落成遷府。
子熙被順理成章的請封為忠國公世子,蔣項墨雖然成了閒散國公爺,不在朝中任職了,子熙卻依然沒能卸掉皇子伴讀的差事,不過隨著溢王爺被圈,皇后自溢,五皇子被封為順王去了封地,純善至孝的六皇子被立為儲君,子熙現在成了太子伴讀,每天不情不願的去宮裡點卯。
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蔣府的逆襲驚了天下人的眼,前一刻還在為蔣項墨病退幸災樂禍的人,後一秒對忠國公極盡諂媚奉承之能事,不得不說世態炎涼讓人唏噓。
蔣項潤終於跟慶王爺世子的心腹小廝成了至,在賭場裡殺紅了眼,可惜他還不知道身旁的這位小廝早被慶王爺世子炒了魷魚、攆滾蛋了,從這小廝嘴裡得知蔣項墨被封了國公,他目瞪口呆了三秒後,忽然發狂般的將所有籌碼推向一邊,“老子壓十倍,大,開大!”搖
子的莊家勾
對蔣項潤一笑,“好嘞,這位爺壓大啦!”嘩嘩譁幾聲脆響,蔣項潤死死的瞪著骰盅,莊家起盅,“三個三,豹子!”豹子為小,一比十八的賠率,蔣項潤一局輸了一萬八千兩,旁邊的小廝都被驚掉了眼珠子,“潤…潤爺,你還是快跑吧?”跑,往哪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