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閹割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伸手將坑內的白盒子拿起來,盒子透著一股濃濃的香水味,蓋子上面的血桃子圖案鮮紅無比。我身邊那位民警對著盒子說“裡面該不會是眼珠子之類的吧?”我微微一笑,用手指把盒子前面的一隻沒有上鎖的小鎖頭摳開。

打開盒子之後,盒子內並沒有民警所說的眼珠子而是一封封情信情書。這些情信和情書有雷永增寫給丁桃的,也有丁桃回覆雷永增的。我將其中兩封打開看了幾眼,信的內容極為曖昧,從信箋的時間上看,這是他們剛剛戀愛的時候所寫。

信箋的內容實在是大膽、詭異、誇張、膽包天,我沒法深入閱讀。我怕我看完之後會變成他們那般瘋狂。翻著信件,我發現其中夾著一份清單,單子是丁桃兩年前寄給雷永增的。單子上面大膽地記錄著丁桃人生最瘋狂的計劃,她把這份清單命名為“桃清單”

“桃清單”上面,她記錄著曾經與她發生過關係的男人,幾乎每一個男人。雷永增很幸運,他是丁桃的第一個男人。往後,各各樣的男人,都被她記錄著。她像是要爭奪吉尼斯紀錄一般清楚地寫著那些男人的名字、職業、帥氣程度,還給他們的上能力打分,強悍者五顆星,懦弱者半顆星,神手同樣五顆星,快槍手沒有星。

丁桃很愛記錄這些男人,最小的不過是十五六歲,最老的男人則將近十歲。可是老少咸宜,老少通吃。至於職業,幾乎囊括各個階級,乞丐者有,富豪、官員也有。以丁桃的姿,她幾乎通吃任何行業,面對如此美麗、妖嬈的女人,沒有不動凡心的神仙。

在單子最後,丁桃列出一個表格,表格的內容還有趣。上面寫著世界上最長的男人,世界上最短的男人,世界上最持久的男人,世界上最快的男人,世界上最醜陋的男人,世界上最帥的男人,世界上最壯的男人,世界上最堅硬的男人,世界上最胖的男人…這一系列的世界之最後面都是留個空格,沒有填內容。

在最後一欄,丁桃寫著世界上最愛的男人,後面跟著的是“雷永增”三個字。

讀完丁桃這份清單,我心裡邊如同打翻一個五味瓶,啥滋味都有。這或許就是丁桃和雷永增糾纏不清的源頭之一。

回頭再看看民警手中抱著的那個玻璃罐子,罐子內那一男人的驕傲之處,它們然嘲笑著我們。我此時的心境,正如雷永增一樣,滿滿的全是嫉妒之情。嫉妒的火焰是可怕的,一旦燃燒,燃燒到盡頭。人可能完全失去了自己。

我們把玻璃罐子還有白盒子拿過去給鑑證科的法醫。後院這邊,劉隊和法醫嶽小九已經處理得差不多。我知道這兒沒有我的事,我跟劉隊說一聲便去洛安遊戲城支援強。

洛安遊戲城處於天山區最熱鬧的商業街地帶,人量很大,從早上到晚上,幾乎都是熱熱鬧鬧,比肩接踵。這兒是天山區物資最集中最豐富的地方。喜歡玩遊戲,打遊戲機的年輕人大部分都會聚集在洛安遊戲城。

我從雷永增家過來,時間用了半個小時。我憑著記憶找到李立霖開設的遊戲館,這兒已經熱鬧非凡,他們不是打遊戲熱鬧而是熱鬧地圍觀。李立霖的遊戲館已經關門了,門外仍然彙集著大量的人群。我看到幾個民警守在遊戲館門口,大家議論紛紛的也是關於殺人的問題。我從人群中擠進去,遊戲館門前的地板上掉著幾滴血。

強和柯所長他們晚了,李立霖估計已經被雷永增給殺死。我跟守在門外的民警說明自己的身份,一個民警將遊戲館的門推開一道縫隙讓我進去。

進入遊戲館內,裡面的燈全開著,部分遊戲機仍在開動,發出各種烈、亢奮的聲音。我看到強和柯所長他們站在前面的一臺遊戲機面前,他們眉頭深鎖。一臉茫。我走過去,強看了我一眼然後拉著我到他面前說“雷永增使了個小詐,他故意出現把我們引入一條死巷子內,自己則折回來抓了李立霖。我們趕回來的時候,李立霖就這樣了。”我朝前面躺在遊戲機邊上滿臉痛苦雙手捂著褲襠的李立霖看了一眼。他還活著,臉上全是汗珠,表情很辛苦,嘴發白,臉發青。他兩腿之間一灘汙血。兩隻手緊緊地捂著褲襠,怎麼也不肯挪開。

“你怎麼能這麼大意?你應該叫人看著李立霖。”我有點兒生氣,強太大意了,他還真以為能抓住雷永增,見到雷永增就去追。把李立霖給忽視了。

強一臉不地瞪著李立霖說“你以為我想這樣子,我已經提醒他了,讓他早點關店,跑得遠遠的,最好先躲一陣子。他本不聽勸,還說雷永增沒有膽子殺他,就算雷永增殺上門來,他也不怕,他自己打不過雷永增,他還有一個店子的遊戲兄弟。”

“他這麼說,你更應該派人盯著他。”我說完瞥了一眼李立霖,“瞧他那熊樣,雷永增找上了他,他那些狗遊戲兄弟本沒人幫他吧?一個個全嚇跑了?還想仗著人多勢眾?”

“你說對了,我當時還以為有人會幫忙,沒想到這幫玩遊戲的本看不住李立霖,雷永增上門來,一股狠勁,玩遊戲的小年輕全跑外面保命去了。李立霖哪能幹得過比他高兩個頭的雷永增,話說雷永增也狠,本沒有要他的命,而是要了他的命子。”強指著地上李立霖的褲襠說道,“哎喲!這比要了他的命更狠毒。”

“咋不送去醫院?”我問道。

“打電話給醫院了,救護車應該快來了。醫生來了,估計也難。”強搖頭嘆氣地望著李立霖說。

“血還在著,我們想幫他止血,他偏不給,死活不肯把手拿開,柯所長怕他死掉,正在勸著他,陪著他說話。”柯文峰這會兒的的確確蹲在李立霖身旁不停地勸說李立霖把擋在褲襠上的手挪開,好讓他們幫忙止血。

我對強說“真切了?”

“切倒是沒切走,雷永增也不知道是不是學過閹割之術,鳥沒有切掉。兩顆蛋卻被掏走了。手法可利落了,只需要兩刀,左一刀右一刀,割開皮囊之後,再用手把蛋擠出來,稍微把筋絲粘膜挑掉,兩顆蛋子入手,雷永增從後面逃走了。”強說得很詳細,好像他當時就在現場一下,絲毫不誇張地說著。說起來還會遣詞造句,說完了指著李立霖,“李立霖這輩子算是廢了,唉!回到明清兩朝,我看我們得把他送進宮去。”我沒有說什麼。看著蛋疼的李立霖,李立霖下還在滴血,一雙手全紅了。他眼睛微微閉著,嘴裡不停地呻,氣息變得很虛弱。怕是要昏了。

柯文峰看到了我,他放棄勸說李立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他示意我跟他去一下。走到遊戲館的角落中,柯文峰看著我說“小袁,案子變得複雜了。我沒有想過會冒出雷永增這個人。李立霖這個情況,你也看到了。看來你的思路是對的,孟珊珊的案子和三個女孩自殺的案子有著不小的聯繫,這次回去,我會跟劉隊、指導員他們商量要不要併案調查。”柯文峰知道形勢嚴峻,他開始認可我的想法,對我來說,我內心是喜悅的,至少往後他們不會對我冷眼旁觀,我和強也不會孤立無援。

我說“我也是希望能早結案。”

“我辦公室那封匿名信是你留下的吧?我希望你以後不要自作聰明,關於案子的情況,其實你可以直接來我辦公室找我。”柯文峰的話說得模稜兩可,我被他繞得腦袋嗡嗡嗡地響。看到我愣著,他說道“你提到的孟珊珊賬戶,我們查到了。她死之前的確把錢轉到一個叫曾七的人賬戶中。我們已經在調查曾七這個人。對了,孟珊珊的那個親密男友叫查理,目前還沒找到他,可能是逃跑了。關於孟珊珊和何翠之間,我們也在找戶籍處核對。”柯文峰居然跟我聊起孟珊珊的案子。我大跌眼鏡,要聊也不是這個時候吧!李立霖還在那邊捂著褲襠疼痛難忍,救護車現在都還沒來。我聽到強他們起鬨地叫了一聲,怕是李立霖昏倒過去。

柯文峰扭頭看了一眼強那邊,他頓了頓說“李立霖的情況,在天山區不是第一次出現了。”我這才明白,他和我談論孟珊珊的案情,無非是想找話題切入口,為我們倆都留個臺階。看來他也認為之前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們對我那麼不客氣,有點兒對不起我這位年輕的派遣員。

柯文峰繼續說“李立霖是第三個被挖走卵蛋的受害者,事情可能真的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我懷疑雷永增只是引開我們,他並沒有返回來…有另外一名兇手跟雷永增協同作案…”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