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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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莊頓時打起十二分神,千算萬算算不到陳黎會在鬧鐘響起來的時候供罪。小莊出去把記錄官叫進來。陳黎一臉誠意地看著我和小莊,我把身上帶著的一包雲煙掏出來遞給陳黎一
。陳黎客氣地接過煙並讓我給他點燃。
陳黎著煙,回頭看了一眼鬧鐘笑道“時間差不多了,很多事情也該了結。”
“少囉嗦,把你殺死老高的過程,還有陳皮的下落趕緊說出來。”小莊熬紅了的眼睛不耐煩地叫道。
結果陳黎並沒有跟我們說起他殺死老高的過程,也沒有告訴我們陳皮去了哪兒而是跟我們說起十幾年前的一件謀殺案。
這是一宗被隱藏起來的謀殺案,涉及人數之多,我第一次遇到。
十六年前的節,雲甸鎮張燈結綵
新年的時候,陳家大院卻像死一樣沉寂。因為這兒出了命案,院子內的住戶,陳強夫
倆死於非命。
陳家大院本住著七戶人家,陳強家當時一共三口人,陳強和他老婆,還有一個兒子,也就是陳皮。陳強家裡窮,經常揭不開鍋,子生出雙胞胎的時候碰巧稻山村姨娘那兒不育不孕,所以把哥哥陳黎送給姨娘家。
陳皮當時十二歲大,他小時候發過一次高燒,陳強沒錢去治療,燒過頭了,造成他整個人呆呆的,做事什麼的都是慢半拍。陳皮痴痴傻傻,院子內的小孩子都喜歡欺負他。陳強家裡窮,經常被鄰居看不起。看著孩子被欺負,陳強他們兩口子也不敢怎麼做聲。
有一次,陳皮看到父親陳強和隔壁家陳一男的父親陳秋因為田地水源的事兒吵架,當時吵得很厲害。院子內的人都幫著平時善於際、喜歡收買人心的陳秋。陳強氣不過,和陳秋扭打起來,結果反被陳秋拿起鐵鏟拍在腦門上。
陳強滿臉是血,幾乎要暈過去,要不是送去醫院及時,怕是要出人命。陳秋家當時只是賠了點醫藥費,陳強從醫院回來後,他們便不管了,還賴陳強先動手。陳強這次受傷,癱在上好幾個月,就算後面恢復了。腦袋仍舊隱隱作痛,難熬無比。
這事後,陳一男帶著院子的孩子開始“為父報仇”不停地欺負陳皮。陳皮很氣憤,不甘心的他想著為父親陳強報復陳一男和陳秋,他偷偷地在陳一男家的狗飯碗內下料,結果把陳一男家的狗毒死了。陳一男很喜歡那條狗,整天帶著狗去玩。狗死掉了,有人告訴他是陳皮乾的。陳一男惱羞成怒,帶著一班孩子將陳皮揍了一頓,甚至揚言要殺死陳皮。
陳皮嚇得躲了起來。因為陳強的事,家裡虧了錢,加上愛狗被毒死,陳一男恨上加恨,從家裡偷走一包耗子藥,教唆幾個孩子下在陳強家的飯菜內。結果陳強夫倆吃了被下耗子藥的飯菜,兩人瞬間被毒死。
陳強夫被毒死,整個大院都驚動了。知道自己害死了人,陳一男趕緊告訴父親陳秋,說是自己帶頭給陳強家的飯菜下了藥,他是為了給父親報仇。陳秋沒有責怪陳一男,反而說他做得好。原來陳秋早就想
死陳強。
在陳秋的策劃下,大院內的孩子全部被抓出來,經過點名發現,陳家七戶人。除了被害死的陳強一家,其餘六戶人有五戶人的孩子參與投毒。
陳秋告訴大家,如果報案,孩子全都完蛋,按照他的意思,還不如把陳秋夫倆的屍體扔進老井。一不做二不休,毀屍滅跡,保全整個大院子。只要告訴外面的人,陳強家搬走了,誰也不會懷疑他們。那時候,陳強一家老是被欺負,陳強不止一次提過要搬離雲甸鎮。
經過一晚上的議論,幾戶人意見達成一致,不準報案,同意將陳強夫倆的屍體扔進老井並用石板把老井封起來。
陳皮在外面躲了好幾天,回家沒有看到任何人。畢竟出了人命,住在院子內的幾戶人都拖家帶口地往親戚家住幾天。他們就想著離開幾天再回來,到時候當做啥事也沒有發生。
陳皮找不到爸媽只有一個人孤零零地走路去稻山村找姨娘。姨娘家也是窮苦命,見到陳皮後,她回過陳家大院,明知道院子裡所有人都在撒謊,她卻無能為力,只有偷偷把陳皮留在家裡,免得遭人禍害。陳皮一直沒回家。陳秋他們也當他死了。
因此,陳家三口人,當時就這麼人間蒸發。
小莊聽著陳黎的陳述,睏意全無,完全被這個故事所引,兩眼冒光地望著陳黎。右手握成拳頭不停地敲擊桌子,他似乎在為陳家打抱不平。
“陳家大院的人明明殺了人,他們卻肆無忌憚地活著,理所當然地活著。你們說,他們該不該死?”陳黎說著說著暴跳如雷,掙扎著如同一頭野獸。手銬腳銬都快銬不住他。
“你殺了他們?”陳黎越是怒火攻心,越是暴躁,我越得冷靜,越得顯得漠不關心,因為故事沒有結束,我得讓陳黎把事情說清楚。
“年前的大年夜。我弟弟陳皮他估計是太想念爹孃,我和姨娘沒能看住他,讓他偷偷跑回陳家大院。你們知道嗎?他們怕我弟弟的出現破壞院子久違的和諧、繁榮、安定,他們居然要殺我弟弟。他們把我弟弟扔進老井,把我弟弟活活地困在裡邊。”陳黎怒不可遏,忿然說道。說完之後,他怒視著我和小莊,好像是我們意殺死他弟弟似的。
“王蛋。”小莊怒喝一聲。
陳黎繼續說“我找到我弟弟的時候,他已經餓暈了。可憐的孩子,活著完全是為了受罪。自我從姨娘那兒知道這事後,我發過誓,一定要報復他們。”
“所以你把院子內的人全殺光,把他們的屍骨扔進老井內的密室之中。如果我沒有猜錯,十年前修建白沙河河道的時候,院子內的人趁著修建河堤的時候偷偷在老井底部修建一座密室。雖說不知道他們當時想用這座密室用來做什麼勾當,但卻成為了你的屠宰場。”
“十年前,我在田野玩耍的時候遇到了我的師父,他教會了我殺人。”陳黎淡淡地說,提到這件往事,他顯得稍微平和一些,樣子也沒有那麼急躁和憤怒。
“你師父教了你什麼?”小莊好像沒有聽清楚。
“殺人。”陳黎冷冷地說。
小莊哭笑不得,瞪著陳黎問“那人是誰?”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陳黎這話說出來,像是耍猴似的,小莊臉上已然有些慍,他估計得懷疑陳黎是不是尋我們開心。但我看得出來,陳黎沒有騙人,教他殺人的師父不是傻子,教人殺人,能留名字嗎?聰明人不會這麼做,凡事留一手。
我對陳黎的這位師父很興趣。但看陳黎的樣子,他不會透
這位師父任何信息。我只能旁敲側擊,笑道“說說吧!你怎麼把整個院子的人都殺了,如此悄無聲息,手段可不一般。”陳黎讓我再給他一
菸,我同意了,幫他點了一
菸。
陳黎著煙,
到一半,吐著菸圈說“年前的大年夜,我弟弟在陳家大院失蹤了。他們把我弟弟關在老井下的密室內活活餓著,他們卻準備著一家人的年夜飯,他們吃得可開心了。我找不著弟弟。四處打聽之下才知道陳皮他回了陳家大院。我知道弟弟這次是羊入虎口,陳秋他們完全沒有悔過自新,如果他們當時沒有關押我弟弟,打算餓死我弟弟,而是放了我弟弟一命,我或許不會那麼衝動。”
“你真把一個院子的人都殺了?”小莊還有點兒不相信,也是,院子內六戶人,怎麼也得幾十人,這怎麼殺?血成河,屍骨徹山了。
“大年初二,我趁他們不注意。偷偷把陳皮救出來。大年初,我狠下心,制定殺人計劃。師父說過,殺人得狠,絕無回頭之念。我怎麼能殺死那麼多人?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在他們的飯菜內下料了。大年初。不少回鄉過年的人都得再次離鄉去賺錢,這時候下手更穩妥一些。”陳黎說完把菸蒂掐滅扔在地上。
小莊笑道“你還真會挑時間。”
“陳秋有個小女兒,她嫁給一個外地有錢人,那人家裡開有工廠。陳皮的出現再次驚動整個大院,陳秋認為陳家大院沒法住下去,他讓大家一起跟著他離開雲甸鎮去投靠他的女婿。幾戶人做賊心虛。開始坐不住,他們同意陳秋的點子,一一在鎮委那兒辦了離鄉手續。”陳黎說道。
“他們給了你下手的機會。”我說。
“差不多,我把他們都毒死之後全部扔進老井,幾十條屍體,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一點血也不帶。”陳黎癲狂地笑著,回憶起自己殺人的事兒,滿是快
,令人極為不快。
我和小莊怔了怔,小莊走出去倒了杯茶進來給我。
我喝完茶,陳黎了
雙
說“第二天,陳秋的小女婿請了幾輛車來陳家大院接人。我把陳秋的小女婿抓住,原來這小女婿對陳秋十分不滿意,認為陳秋從沒尊重過他,總是向他問錢,總是討他便宜。他早就想跟他的老丈人陳秋翻臉,我讓他幫我隱瞞,他做到了。”
“不可能,他怎麼會因為討厭岳父而幫你隱瞞殺人的真相?”小莊叫道。
“我跟他說,他要是不幫忙,我會殺他全家,我還帶去老井密室內親眼看到陳秋他們的屍體。那時候,陳秋他們的屍體已經被我剖開放血…”陳黎冷笑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和小莊,“陳秋的女婿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人也沒啥主見,控制起來特別容易。他為了幫我隱瞞。每年節,他都會買一些禮物年貨回來送給陳家大院的鄰居,告訴這些鄰居,陳秋他們這些曾經住在院子內的人都過得很好。這小子看著不中用,說大話倒是很厲害,把陳家大院的鄰居們忽悠得一愣一愣,都以為陳秋他們過神仙
子去了。”
“確實是去過神仙子。”小莊嘟囔了一句。
我白了小莊一眼,小莊掏出一菸叼起來。
這會兒,鬧鐘突然響起來。我看向鬧鐘,時間正好六點半,天已經灰濛濛亮了,陳隊長他們居然沒有回來。我更疑惑的是,陳黎居然調了兩個鬧鐘。
我和小莊傻乎乎地看著鬧鐘不停地響著。
陳黎冷笑道“你們一定想不明白,時間過去那麼久,為什麼陳釀他們還沒回來?行了,說了那麼多就到這兒吧!口乾舌燥,也沒一杯水。知後事,下回再說。”他故意賣個關子,趴在桌子上,頻頻打哈欠,這是要睡一覺的意思。
小莊走過一把將陳黎提起來說“剛剛那話,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也許陳釀他們再也回不來了。”陳黎嘴角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計劃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