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當然是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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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沈茂的聲音響徹前院:“趙管家在哪裡？！”映花忍不住翻起白眼:“狗仗人勢的東西！世子爺怎麼回事？怎麼會讓這樣的東西欺侮姑娘你！”

“今時不同往。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挽月淡淡地看她一眼，“禍從口出。從今起，不該的話一句也不要。”映花照水神一凜:“是。”竹風齋內只有兩間屋，一是書房，一是居室。少歌向來不講究起居，到了京城，便是住在竹風齋。挽月進了書房，輕輕地撫過悉的黑木桌、太師椅、書架。指尖上沒有沾到灰塵，看來在他們離開之後，這裡每都有人來打掃。他敲著桌沿唱破陣子的那支兔毫木筆歪在筆筒裡面，挽月盯住它出了會兒神。也算是見識過他指揮千軍萬馬的樣子了。她眼神微黯，離開書房回到居室。一切都沒有變，還是離開時的樣子。她還記得他坐在桌旁，腳下放著兩隻包袱，他“走，帶你出去玩。”然後就是烏癸山、十里寨、渭城…如果那一沒有出去，會怎樣呢？見到辛無涯，不要上烏癸山？挽月幽幽一嘆，隱隱地，覺得好像有些什麼東西稍縱即逝。還未來得及細想，便聽著亂哄哄的聲音，許多人闖進了院門。

“不就是個失寵的侍妾嗎？趙管家，你是怎麼做事的？這樣的人，也能佔著世子爺的院子？！”又是沈茂。

“沈將軍，我們不要讓世子為難，我住哪裡都沒有關係的…”一個嬌柔的聲音從彷彿被夾住的鼻腔中擠了出來。挽月心道，這便是正主了？伎女麼？自己可是正牌老︱鴇啊…這是在班門斧給誰看呢？自己什麼時候成了失寵的侍妾了？啊…也對…禮還未成呢…正當她胡思亂想之時，門突然被重重地推開。挽月看見一隻爬滿了硬繭的手。明明是個軍人…陳飛罵得對，軍人的臉都叫他丟盡了！這樣的人該怎麼對付…她彷彿看見一雙彎彎笑眼——“世人怎麼處理，我便怎麼處理。欺負我媳婦，當然是…揍他！”少歌…你在哪裡？你不在…我怎麼辦？挽月屏息靜氣。她沉默，她茫然，她神傷…並不代表著她軟弱可欺！沈茂一腳踏進屋中時，挽月突然暴起，抄起一隻茶杯，旋風一般撲向門口。她出手狠厲，左腳狠狠碾住沈茂那隻僭越的右腳，右手掄圓了胳膊，一茶杯正正焊在了他的腦門上。

“哦，竹葉紋。”挽月淡定看了看翻著白眼後仰倒下的沈茂額頭的花樣，再翻過手中的茶杯對了對圖案。

“啊——”尖利的女聲飛快地遠去。

“姑、姑娘，你不是禍從口出，今後不該的不要嗎？”映花震驚地瞪著地上口吐白沫的沈茂。

“嗯。能動手就不要動口。”兩個丫頭齊齊點頭，似有所得。映花拍了拍脯，大大鬆了一口氣:“姑娘，你可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和世子…”挽月木木地坐回了桌旁。

“我和他…我也不知道…”

…

玉仙嚇壞了。她知道自己在歧王世子身邊立足未穩，便心地對周圍的每一個人示好。旁的人都看不起她的出身，只有沈茂不會。沈茂告訴了她許多事情，比如世子身邊有個曾經得寵過的侍妾。他那個叫秦挽月的不足為慮，已被世子棄如敝履，不消對她客氣。但玉仙並不這樣想，男女歡愛的事情她見得多了，只要青還在顏還在，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起復了…對付情敵只有兩招，要麼毀她容，要麼取她命。當然這兩樣都急不得，要徐徐圖之。今終於到了京都，首要的事情自然是先來看一看這個秦挽月究竟長什麼模樣，有多大威脅。誰知才走到門口，沈茂就被人打破了頭！玉仙嚇得魂飛魄散，連聲尖叫著就往外逃。那個女人是瘋子！她一定也會殺了自己的！沒跑出多遠，她就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淡淡的龍涎香味。

“世子…”玉仙泫然泣，“我，我沒事。”

“怎麼了？”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溫和。

“沈茂將軍，不知怎麼得罪了秦姐姐，被她打…”林少歌怔了怔，抬起自己的拳頭奇怪地看了一眼，好像有些躍躍試的樣子。

“是嗎？”他壓抑著淡淡的興奮，“我去看看打成什麼樣了。”

“就這樣。”挽月的聲音冷淡地從不遠處傳來。他抬眼一望，見她正指揮著趙管家、映花和照水將沈茂往外拖。

“和你上次打的差不多。”她不鹹不淡地望他一眼。

“是嗎？”他垂眸看了看，“傷得更重些，不過我…打得更好看。”他咬了咬牙，眼底陰戾一閃而過。挽月其實一直留心著他的神，聽到他的話，心不由微微一沉。沒有錯，這個人的確是林少歌，而不是被什麼人掉了包。如果是什麼孤魂野鬼、狐樹怪的附了身，又怎麼會知道他曾經把這個沈茂揍成豬頭過呢？她微微點頭，排除掉這個不可思議的可能。林少歌突然動了，他有些衝動地原地輕輕一跳，然後猛地蹲下身子一拳砸在沈茂的鼻樑上。沈茂似乎被打醒了一瞬，復又重新陷入昏，他的臉上再沒了鼻子。玉仙雙手捂住了口，知道自己差點被沈茂給坑了。幸好沒聽他的，在世子面前這秦挽月壞話…世子分明是護著她的！秦挽月？玉仙抬起眼睛，只看了挽月一眼，就再也移不開視線。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有她在，男人的眼中哪裡還能看得見旁人？！一瞬間，玉仙的芳心冰涼冰涼。正當她自覺無望時，一隻溫暖的大手突然到她的墨髮之間，像往常一樣，他重重地抓住她腦後的黑髮，她仰起了頭，下一刻，他的嘴就覆了上來。玉仙腦袋嗡一聲糊成了一團，輕輕淺淺的嬌溢出喉嚨。挽月定定地望著眼前這一幕，臉一寸寸白成了霜雪。她想到過他在玉仙樓的子做過什麼，得知他把玉仙帶走的時候，也懷疑過他做了什麼。然而當這一切真真切切發生在眼前時，她才知道其實自己沒有做好接受現實的準備。世界旋轉著，離她而去。昏之前，她聽到他對旁人:“明宮裡的慶功宴，如果秦挽月身體不適，我便帶你去。”玉仙驚喜:“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