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終是沒去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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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書院為了防外人或是像你這種路痴之人不識路,特意從正門開始,選了一條道沿途專栽著紫竹,直通向後山。”
“知道了。謝謝,”水一邊順著他指示的方向走了兩步,接著又突地轉過頭看向他“那個…我不是路痴,依著你的話來說,應該算是外人才對。”說完也不待他回應就匆匆的跑開了,昇宿一愣,沒想到竟是這句話,他先前之所以那麼說。
不過是有些捉罷了,沒料到她竟還正經的糾正他。忽的,昇宿兀自的笑了起來,有趣,真是有趣。
“怎麼了。安然?!”昇宿一邊慢慢的回到亭子裡,一邊瞧著他的臉“那女子已經走了。”
“我看見了!”安然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開了口。
“她不過是問路罷了,又不是那些個…”
“不是什麼!既然是問路,那你又為何摟著她,還想和她一同去後山!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
”
“知道了,天已晚,是不是該回去了。”昇宿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但也不急著辯解,反而就想讓他那麼誤解下去,畢竟少了一個人對自己才更有利些,一邊瞅著安然,一邊提醒道。
“嗯…”安然見他不再說什麼,更是認定了心中的想法,看了看天,點了點頭應了他。現下已是隆冬,但驪山上生著翠綠的松柏、楠竹,依舊青衣長披。
水沿著青石臺階一路向上,卻不見扶疏的身影,莫不是她來遲了,扶疏已經回去了不成,一邊的這麼的想著,腳下卻是加快了向上的速度,沿著青石山路走了許久,離著山頂還有不遠的距離時,便瞧見了前面有一處院落。
進到院門,院子並不大,只三間廂房,院牆是清一的水磨磚牆,庭院的西角栽著高直的喬木,因為是冬季的緣故,樹葉早已紛落,只留著曲折的樹枝伸向天際,在這小院裡,別有一番蒼涼空曠的延伸之
。
樹下的錦榻上倚著一個身穿紅衣的年輕男子,儘管天漸晚,但是那紅
在這青灰的背景中,卻顯得極為的鮮亮耀眼,他姿態隨意地躺在榻上,身邊有一小侍正為他輕輕蓋上衾毯,旁邊還點著香爐,像是助眠用的。因為被擋著,所以
水看不見他的容貌,只是有些覺得納悶,大冷天的他竟還睡在屋外,還真是古怪。
小侍轉身就看見了水,走到的他的面前,輕輕的開了口“你是什麼人?”
水正要回他,不想錦榻上的人竟醒了,緩緩的直起身,如瀑布的黑髮襯著羊脂白玉般的膚
,雙眸慵懶的半睜半閉“侍漣,你先下去吧。”侍漣回過身,頷首點頭,便退了下去,面前沒了遮擋著人,
水望向榻上那人,頓時怔住了,這,這不是…***
水怔住了,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
口外,張大了嘴,想要發出聲音來。
但是卻卡在咽喉裡,怎麼也說不出來,緊緊的盯著眼前那人,目不轉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這究竟是…那人輕挑眉峰,衣袍款款走到她的面前,突地湊到她的臉前,斜睨著眸子,衣袖捂,笑了。
“還真是很像呢,扶疏,哦?
…
”被他那麼近的貼著,水清楚的
覺得到他那炙熱的目光,灼灼的落在自己的身上!寒風乍起,他那一身火焰一般鮮紅奪目的衣袍在風中獵獵,刺目張揚。
水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偏過頭,扶疏正站在先前那人臥躺的錦榻旁,一手拾起被丟在上面的衾毯,快步的走過來,將衾毯披裹在那人的身上“沫衣,該回屋了。”
“扶疏…你說她像我嗎?”水愣愣的看著面前叫沫衣的男子退回到扶疏的懷裡,一臉親暱的對向著扶疏,一動也不動的站著,等著扶疏開口。
“沫衣,先回屋吧。”
“回屋?
…
你還沒有回覆我的話呢?”沫衣微挑起下巴,像是心情很好一般“扶疏,她像我嗎?””扶疏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呆站著的水,點了點頭。
“我要你親口的說出來,扶疏!”沫衣極度嬌羞的將頭埋進扶疏的前,緊貼著,低下頭的那一刻,
水清楚的瞧見了他眼裡的輕蔑之
,嘴角勾起,笑得很是
魅。
“嗯,像你,但不是你,沫衣。”
“扶疏…”一句“不是你”已經被眼前的曖昧的景象刺得酸澀的心,這會兒更是漲得難受,沫衣,沫衣,莫不是那天從他嘴裡念出的名字,那桌案上那幅畫豈不就是…
“天已晚,
水,你先回去吧。明
我在書院門前等你。”看著扶疏的臉
有些難看,
水垂下眼簾,掩住失神的目光,聲音低低的,沉沉的“好…”天
漸暗,蘭元閣前已經掛起了紗燈,閣內也點著燈燭,遠遠的看去,蘭元閣燈火通明與水中倒影相映,就仿若是暗夜裡的明珠一般,
水掀開錦簾,初七正站在內廳裡的桌案旁,聽見簾珠兒攢動的聲音,連忙回了頭“主子…”初七的語氣有些急。
“怎麼了?”
“剛才女官差人過來了,說是有要事要商量。”
“嗯,知道了…”蘭元閣是他們這一行人在驪山書院的居處,女官的屋子是閣子的正中央的那間,水的屋子位於偏西的一隅,之間有一段的距離。黑夜裡,清冷的月光如水銀瀉地,寒風吹過,身著錦襖、長髮披肩的少女在迴廊花樹間急急的跑著。
門一被推開,冷風忽的吹進來,斯月瞧著手中被吹落的帖子,先前的笑意頓時全無,冷起臉,這傢伙一進來就沒好事,也不彎去撿,冷冷向著她“還不撿起來?!”
水輕輕帶上門,低著頭,彎
撿起地上的藍
摺紙,上面有用金箔印著的“宮宴帖”三個大字。
“還不遞過來!”見水有點兒呆愣,斯月不耐煩的衝著她。
將手中的請帖遞過去後,水挑了張最遠的椅子坐了下來,抬起眼,只見正廳內,女官安善正坐在上席,旁邊還坐著一個錦衣的男子,那男子有點兒眼
。
一看見她瞥過來,那男子朝著水笑了笑,
水一愣,他認識她?她不過是覺著有點兒面善,像是見過。
“安水,還不見過恆蘊王爺!”上席的安善官居三品,見著她兀自的坐下,之前就對她頗有意見,這會兒她從進門開始就沒行禮,在眾人面前失了禮數。
更何況恆蘊王爺還在場,不由得怒氣頓生,右手一拍,桌上放的翠玉茶器“噼嚦”一聲砸在地上,碎成片片,上好的茶水潑灑了一地,清幽的茶香也散了開。
碎聲突地響起,水回了神,這才察覺自己失了禮數,還竟是在王爺面前,臉上一白,連忙站起身,上前幾步,跪在地上,雙手作揖,略帶著惶惶神
“大人,王爺…”安善面無表情的瞪著她,過了好半會兒,才讓她起身回了坐,斯月見狀心下是樂開了懷,之前在街上的那一幕,還有那太傅犀利的一瞥,著實讓她氣了許久,她貴為世女,何曾有誰給過她那種臉
。
水垂著頭回了座,也不敢抬眼看向內廳,在場的眾人說些什麼,也沒聽進去,心下明白像她這種人又怎麼會有人注意呢,兀自的出著神,全然沒想到竟會有人一直不時的看向她。
亦然儘管嘴上有一聲沒一聲,漫不經心的回應著女官的問話,但是兩眼卻是時不時的掃向兀自低垂著頭的安水,知道她正出著神,也不點破,之前在酒樓上瞧見她時就已經定下了目標,還想著該怎麼接近她。
不想竟是天隨人願,剛一回府,管事便遞上三張請帖,是宮裡差人送來的。依著慣例,每回聯試之前,各國的皇宮會舉行宮宴召見前來應試的學子,同時為了彰顯誠意,各國都會選派朝中重臣去送請帖,只是沒料到,那傢伙竟會挑了他去送。
***倘若驪山書院的華麗程度可以稱作宮殿的話,那麼海曲國的皇宮的奢華程度就完全稱得上是宮殿中的宮殿…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縵回,層榭疊嶂,雕簷四注,修棟虹指,飛甍風翔。瓊樓連苑,光影琉璃,金光熠熠,耀眼生輝。
海曲國儘管地處北方,但是依山傍海,國內湖泊星羅棋佈,土壤肥沃,氣候溼潤,不僅如此,其南方盛產玉石瑪瑙,北方盛出金礦,素有南玉北金之稱,故而皇宮的殿宇樓閣幾乎都是以金漆鋪就,鑲嵌了許多的翡翠瑪瑙。
金碧輝煌的殿堂之上,水跟著女官安善等各國到訪的眾人曲膝下跪。安然輕裘寶帶,美服華冠,身後跟著海曲的公卿大臣,太傅玖蔚、恆蘊王爺亦然,以及那叫昇宿的男子皆在。
剛一眼看見那坐在皇位上的安然時,水很是驚訝,沒料到先前那個冷麵一樣的男子竟是海曲國的皇上。晚上宮殿內懸燈萬盞,燈火通明,處處一片喜慶之
,禮樂之聲不絕於耳。
今晚是皇上設宴,殿堂之內,高朋滿座。安景,海曲,聖秋以及永泉國的聯試的才華們皆都悉數在場,儘管殿內熱鬧非凡,但水卻沒有任何娛樂的心思,而斯月則是坐在她的右前方,興致盎然。
水倚著金
的廊柱坐著。
低著頭,沉沉的兀自的喝著酒。昨晚,扶疏邀約她在書院門前等候,夜裡她翻來覆去,思慮了一宿,終是沒去赴約,只因那叫沫衣的男子。沫衣,沫衣,一想起當扶疏竟是連著睡覺時都喚他的名字,可見他在扶疏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沫衣是個男子,扶疏他為何會對他這麼上心、在意,難不成扶疏喜歡的竟是個男子,還是和自己長得如此相像的男子。不,不是,是她長得恰巧和那沫衣很相似,昨晚的那幕還歷歷在目,扶疏清楚的說了是她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