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像這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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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面前神冷漠的男人,不由失聲“爺!大格格和小阿哥可是賤妾的…”這邊莊婉心裡卻也是猛地揪起來。
她自是不願養李氏的孩子的,可偏偏不知道李氏又幹了什麼惹了胤禛的嫌,他素來是愛把事記在心裡的,估計這男人心下一煩,便又要把李氏的孩子往自己這裡送了。
這算什麼事?小妾幹出事,竟還要來折騰正房不成?眼見得胤禛的眉頭重重挑起,莊婉連忙口道“妹妹這是怎麼了,爺體諒你身子不
裡,只怕孩子和你肚子裡的都照顧不來而已。宋氏也是有過好些個孩子的,暫且讓她照看著。
等你身子好了再挪回來豈不好?”眼見得李氏還要說什麼,莊婉微微笑“你們關係素來是親近的,給她總比
給旁的好。爺,你看呢?”這說的是早些年李氏得勢時候的事,宋氏可沒少向李氏投誠,被壓得死死的。大早上便鬧出些糟心事,胤禛想到先前讓莊婉抱孩子時的反應,嘆了口氣應了。
“也好,你且看著安排吧。”莊婉心下一鬆,便招了竹湘來“去跟宋格格說一聲,她那院子還有幾間房空著,趕緊招人佈置了,東西從庫房取新的就好,莫要委屈孩子們。”然後對李氏身旁的丫頭道“還不把李格格扶回去,都這個月份了,你們這幫下人可得盡心!”說得丫頭小香扶著虛軟的李氏諾諾地應了。
進了宮,難免問到孩子的事,弘暉死後四貝勒府上就沒了嫡子,在子嗣上就顯得格外薄弱。偏偏皇家關心子嗣薄弱就是讓府上進新的女人,要莊婉說,平白進來些沒事折騰人的,就能折騰出嫡子了不成?只會越折騰越沒嫡子才對。
莊婉挑著府裡的事講了些,說到把李氏的孩子送了宋氏那裡,德妃也無甚大反應,只點了頭,旁敲側擊地道,心思多的就是該管管。
“你以前就是太縱容她們了,大家裡哪有孩子自己養著的道理,你還是抱過來養為好,總歸是跟你親近的。”作為宮裡的大妃,這般苦心教導也是上心的了。
莊婉笑容淺淺地應著“身子一直沒好透,總覺得心力跟不上。再者…”說著,聲音低了下去。
“兒媳還想再懷上一個,好歹弘暉以後也有個香火…”德妃默然嘆息,拍了拍莊婉的手“正是這個道理。”***正說著話,德妃的大丫頭環兒便走了進來,見到莊婉行了個禮,碎步但快速地都到德妃身邊,低聲道了些。德妃霎時間笑了起來。
神格外寵愛“那個混小子,竟然又往那邊去了嗎。也罷,等他回來了自讓他來見我。”莊婉心下一動。
德妃雖然對自己對胤禛的事也都格外關注,但大都是宮中大妃一應端著的做派,卻不會像這般…看這樣子,恐怕又是跟十四阿哥胤禎有關的事了。
她看了看外面,身子向前傾斜了些“耽誤額娘不少時間了。”
“不過又是十四那孩子的事。”德妃揮退了丫頭,朝莊婉抿嘴笑“老四可是額外多叮嚀了要來呢,你留在這裡等也無妨。”莊婉捂嘴應道“這麼下去。
額娘這兒的好茶可都被我嚐了個遍了。”德妃常居深宮,平也是個愛熱鬧調皮的,見莊婉親暱愈發止不住笑容。
“難不成平府上老四還缺你些茶不成?這可該再說說。”一兩句話便被打趣,莊婉故作羞惱狀,倒是逗得上面的德妃臉上越見喜
,神
越發溫和,跟莊婉的話越發貼心。
“眼見得你們越來越好,我心裡也算放下一件事,便是再有個孩子就更好了。”德妃語重心長地道“如今我身邊還有個十四,雖然鬧騰,可這子啊,就得有個盼頭。”說著。
最後又看著莊婉的肚子暗示了句。
“年後小選的名單差不多都定了下來,老四這兒也是少不得的。我自幫你看著,只你們也該趕緊點了。”胤禛果然如德妃所說的,下了朝便趕了過來,德妃看了眼莊婉,少不得代些慣例的囑咐,沒一會兒便放他們兩個走了。
雖然心是慈母心,可德妃面對胤禛時,顯然更加官事化,大概跟這個兒子懂事後才回到自己身邊,並非親養長大有關。
瞧著身邊男人同樣沒什麼表情而板著的臉,莊婉低頭,微微勾。
“笑什麼?”耳邊低低的傳來聲音,莊婉彎著眼睛用帕子按住嘴角。
看著身旁依舊一副目不斜視走著的男人“竟然被爺發現了。”胤禛轉過頭看了莊婉一眼,神情倒是緩了下來。
丫鬟和小太監都在後面遠遠跟著,莊婉快了小半步,剛剛好走到胤禛身旁“今兒個十四弟好像又下學後偷著溜出去跑了,原是想著不耽誤額孃的事,先走了。
卻被額娘留下,說…好歹等爺過來…接人。”莊婉揚起臉,眼底帶著光一般的亮澤,手指隔著衣服蹭上去,勾住了男人半蓋在袖子裡的手“妾身就又等了好些時候呢。”
“工部還有些小事。”胤禛也隔著衣服握了握莊婉的手,倒是沒鬆開,遠遠看著只像是兩人貼地近一般。說到在德妃那裡的事,胤禛不免關注下被提到的人“十四又幹什麼了?”
“十三弟十四弟的好事都趕在了這一批,聽說定下了,便跑出去看人去了,畢竟,儲秀宮這會兒正是好風景。”莊婉歪了歪頭,興致滿滿的樣子“聽說當年爺這般年紀也曾去哪裡逛過?”小選進行一大半了,鶯鶯燕燕可不是好風景呢。莊婉又彷彿剛想起來一樣道“這次咱們這兒也少不了,可該跟額娘說聲,留兩株漂亮的才好。”
“胡鬧!”胤禛立刻低低地止了莊婉的話。
然後尷尬地咳了兩聲“來年初又到水患,黃河水土工程年年下派人,皇阿瑪期待甚高,總是要走一趟的。
府裡你且看著安排了,若是不規矩你也不用顧忌,不過小格格罷。”這是怕自己心裡不舒服,跟自己保證了?
這時代的女人,妒忌都是逾規的,正房不僅得能管事,陪上,還得把小妾也安排得妥妥當當。能得胤禛這麼一句話,也是男人有心了。莊婉臉上漾出笑意“妾身都省得的。”胤禛心裡也怪怪的,也不知自己為何竟說出這些話,倒是顯得自己過於侷促了,只想著怎麼把話題轉回正常的。
“先前與你說的,十三弟那邊的旨意估計快樂,未來妯娌間你多提點些爺無妨…”莊婉故作奇怪樣“十四弟不一起的嗎?”
“自然一起的。”本身十三十四年齡就相近,便湊到一起了“但他那邊,額娘必然是會照顧好的。”
“宮裡的阿哥,哪個又是照顧不好的?”莊婉伸手給胤禛彈了彈衣領,別有意味地道“聽說父母因家中長子年長自立,情無可寄託而慣寵幼子,卻因此失了長子心意,最終導致家族分裂。
額娘在宮裡,身邊僅十四弟年幼活潑,難免多看顧些。爺可萬萬不能因此冷了額娘和十四弟。”說著,慨一般道“到底血脈親人,身心俱系。”***兄弟母子和睦這種事,完全是冷暖自知,沒得外人
嘴的餘地。既然人人都想著坐那把椅子。
就註定了利益相悖,何苦把隨時會捅刀子的人拉在身邊,況且,現在兄弟和睦,到了康熙晚年可不就是結黨營私的把柄了。
胤禛後期能在就九龍中出頭,大抵也是因為他孤家寡人惡名昭著,才讓當時疑心甚重的康熙重用並拔起,最後順勢登頂的。凡事都該有個度。
回了府,莊婉便代著籌備過年的事,年前年後只宮裡的宴席就有不少,除夕夜的團圓宴,新年第一天的朝禮,元宵燈宴。
之後的百花宴,一年一次的事少不得費心,除了宮裡,各家各處的禮節也列了長長的單子,四貝勒府的採購都往江南跑了不下四趟了。
這些都只是福晉的本分,莊婉還要瞅著空隙把一些出行的東西也給胤禛備了,身為子的溫存小意爺少不得,總該想辦法團一團男人的心意,免得在外面鬧出那些個揚州瘦馬的。
就不好了。一樣一樣的事堆著,莊婉面上不顯,心裡只上火了一般使喚著下面的人。連被下了臉面的李氏和忙著照顧孩子的宋氏都被莊婉使喚地團團轉,府裡上下都忙活著,康熙四十三年總算是到了。
“主子,這燈這麼掛可好。”一大早竹琴便拉著竹豆,小丫頭們笑嘻嘻地去折騰正院的大紅燈籠。
按理說前些時候專門有安排好的下人掛新燈綵綢裝點整個四貝勒府,怎麼都不該主子身前的丫鬟們上手,可偏偏夜裡胤禛寫對子,一時興起非要攛掇著莊婉也留些筆墨。
莊婉私下隨著身體的記憶練了許些時候的書畫,但到底功力還不夠,便照著團扇上的雪兔圖墨染了只,雖是討巧一般。
但還是被一旁收東西的竹琴嚷嚷著好看,要貼到燈籠上去。莊婉站在屋子裡,對著一旁的大面銅鏡,任由竹湘和吳嬤嬤給自己整理福晉的朝袍,轉頭見外面小丫頭嘰嘰喳喳的鬧騰怎麼貼,倒是哭笑不得。
“這算什麼東西,值得思量。”正巧胤禛從書房過來,掀開簾子走進來,聞聲接道“好歹是自己的心意,貼上去圖個福運。”
“爺也跟著鬧。”莊婉無奈,這男人在旁人看來嚴肅冰冷的很,可偏偏有些時候又喜歡興致大發,像這會兒,哪家主子這般附和著小丫頭“可比不得爺寫的福字有福氣。”一旁的蘇培盛趕緊接口“爺的字,那可不早就貼了全府了。”是了,還是照著他指定的位置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