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和沐珺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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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葉晚一語成鑑,還是有人刻意為之。麵魗羋曉第二,真的有一位據說是醉香樓的紅牌來訪。只不過,這位紅牌要比昨的兩姐妹溫婉許多,輕言細語的關切,沒有故意挑釁葉晚,亦沒有太讓夏沐衡尷尬,稱呼亦是有禮的喚他少莊主或是夏公子,進退得理。倒叫時刻戒備的葉晚無聊得差點在客人面前打瞌睡,夏沐衡亦沒有辦法出言逐客,要不是她主動說要回樓裡備戰,不好意思的葉晚都快要出口留人吃飯了。

不過,也虧了這位紅牌的上。門,葉晚藉機打聽到,她們醉香樓裡確實沒有姑娘失蹤,因而,證明她老爹不是因為看中了青樓的姑娘與人私奔了。

為防再有紅顏知己上。門,加深他與葉晚之間的誤會,夏沐衡特意囑咐了門房,再不許青樓的紅顏知己上。門。第三天果然沒有人來,可是第四,卻是來了知府的千金,藉著看望沐珂的名義,最後竟還是來到了風竹院,夏沐衡那個叫苦不迭啊!

可是,他總不能拂了千金小姐的面子,畢竟,雖說墨蓮山莊生意的背後有著大靠山,但那畢竟都是在暗處的,想要明著在棲霞城做好生意,自不能得罪官府的。

看著葉晚噘著小嘴,賭氣的轉身離去,他也只能在心中後悔,早知道會遇上生命中最在乎的人,說什麼也要在這之前自律自愛了。可是人生難買早知道,看來只有後天努力的表現了轢。

“啐!這個花心的蕩子!說什麼只是在需要談生意的時候與青樓女子逢場作戲,哼,難道這位千金大小姐也是逢場作戲時的陪襯?”滿心不悅,酸得快要釀成醋的葉晚逃也似的離開風竹院,不願看那位大小姐以著夏沐衡看待自己時的眼光看著夏沐衡。

漫無目的的在覺比他們落雲谷還要大的莊子裡閒逛,不知不覺晃到了一處滿池是翠綠的荷葉搖曳的湖畔。湖邊有一座四角的方亭憑水而建,綠瓦紅柱,輕紗環繞。沿著水面,白玉欄杆的九曲橋綿延至湖心的一個六角亭,懸掛在簷角鈴鐺清脆作響,湖面的微風拂過,扎束起的紗幔隨風起舞。

“咦?這裡好生面啊!”抓耳撓腮,卻是半點也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曾經來過,只是覺得這滿湖的綠煞是眼筌。

偏著腦袋絞盡腦汁,還是一無所獲,乾脆不想了。不過,這滿湖的綠倒是能夠讓人心裡安定,那些纏繞在心裡的不愉快,也隨著湖面吹來的微風而四處飄散。

“去湖心的亭子裡玩一會兒吧!”模糊記憶中,似乎這湖中還有錦鯉,只是可惜了身邊沒有魚食,不然喂喂錦鯉吹吹風,打發時間倒也不錯。

這樣想著,葉晚便邁開了步子,踏上了九曲橋。還沒走上幾步,身後便傳來沐珂輕柔的呼喚:“晚晚!”

“沐珂姐!”哈,有伴兒了!葉晚欣喜的倏然轉身,當然沒有意外的看見焦不離孟的胡蘊菡,暗中扮個鬼臉,只當沒看見她,只顧著對著夏沐珺揮手。

“呦,衡哥哥的房間裡空氣是不是太過炙熱,某人受不了就到這裡來吹涼風了?”胡蘊菡偏生不愛憋著心氣,環抱著雙臂斜眼睨視著葉晚。她心裡不好受,一定要葉晚也不舒坦。

“蘊菡,你少說幾句!”正是因為知道大哥生病的事是怎麼傳出去的,沐珂才對著葉晚有著歉疚。可是,當著胡蘊菡的面,她也不便點穿,只道,“晚晚,你也別往心裡去,大哥與她們只不過是朋友而已!”

“是不是朋友,不是我們說了算的,”胡蘊菡挑釁的道,“反正衡哥哥自己心裡清楚!”

“啐!夏沐衡跟那些女人是什麼關係跟我何干!”葉晚卻是不服氣的道,真是有夠討厭的,就因為不願看見他們卿卿我我、言又止的模樣,她才逃了出來的,偏偏這個胡蘊菡就是不讓人消停,“待他病好了,我跟二師兄就要回去的!”只要大師兄和二師兄找到了一線天的線索,他們就會回谷了,到時管他有多少紅顏還是藍顏知已來看他,都跟她無關啦!

只是,卻是為何一想到要離開,心裡就悶得很呢?

眼見葉晚的臉瞬間拉下,充當和事老的夏沐珂趕緊制止了胡蘊菡還要挑釁的話語,將手中的一個小袋子提到葉晚面前晃了晃道:“晚晚,我們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看,我帶了些魚食,我們餵魚兒玩吧!”帶了魚食來餵魚兒打發時間,也是因為雖然胡蘊菡將夏沐衡生病的事透給了與夏沐衡有過往的女子,但她自己心裡也不好受,沐珂為了伴她散心才決意來蓮池的。

“好啊!”沒想到方才還遺憾著這事兒呢,此時卻實現了,葉晚立即歡快的展了笑顏。

她這樣單純的很快會因為高興的事兒而忘記了不痛快的表現,胡蘊菡卻是看得極其的刺眼,要不是沐珂阻止著她,她真想要與她打一打架,疏散一下心裡的委屈。

憑什麼自己傾心傾力的愛戀比不過一個臭未乾的黃野丫頭,自己忍耐了許久的愛戀眼看著就要毀在了她身上,她真是萬般的不甘心。只因為,儘管夏沐衡身邊一直都不乏女人的愛戀,他也從來就是來者不拒的與她們往著,但她知道,不管是青樓女子還是大家閨秀,還是小家碧玉,她的衡哥哥並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可是,銳的覺卻告訴她,這個葉晚在他心中絕對是特殊的存在,因而,她才會剋制不住即將要失去的恐懼而憎恨著葉晚。

細細的和風拂過面頰,吹散了胡蘊菡鬢角的幾縷髮絲,葉晚銀鈴般的笑聲伴著沐珂溫婉的低笑清醒了她的神思,這才發覺她們已經來到了湖心亭。

沐珂優雅的坐在欄杆下的長條凳上,半側著身子依靠著欄杆,一手拿著魚食灑落在水面,面柔和的微笑。她身旁的葉晚卻完全就是一個野丫頭的頑皮模樣,即使穿著夏老夫人特意囑咐裁製的上好衣料,她卻依舊難掩鄙陋的本,雙膝跪在長凳上,探出了半個身子,像是想要以手碰觸水面,戲湖中的錦鯉,“咯咯”的嬌笑聲不絕於耳。

厭惡!實在是厭惡!厭惡衡哥哥對她的情;厭惡沐珂對她的友愛;厭惡對她的偏愛;厭惡義父義母將她當福星一般供著;厭惡、厭惡••••••無數個厭惡的理由在胡蘊菡腦中翩飛,攪得她頭腦昏沉,直到連番兩次的驚呼聲和落水的“噗通”聲才讓她從混沌中回神。

眼前的景物一片清晰之下,竟沒有了沐珂和葉晚的身影,而她的雙手卻是正做著一個推搡的姿勢。

“啊——”雙手一陣猛顫,隨著亭外水面上傳來的撲水聲和葉晚斷斷續續的呼喚叫嚷聲,她才整個清醒的撲到欄杆旁,往下一看,只見沐珂的身子在水面浮浮沉沉,而葉晚像是在極力的想要抱住沐珂阻止她的下沉。

“胡蘊菡,快叫人來啊!”水並不是很好的葉晚基本是隻能單獨一個人在水裡撲騰的不至於溺水,可是,看情形沐珂是半點水都不通的,而且她的身子又羸弱,剛受了刺身子還沒有完全復原,這一折騰,不知會生出什麼重病來呢。

這個時候,葉晚無暇計較好端端的這個胡蘊菡做什麼在自己背後推了她一把,而是懊悔自己做什麼本能的反應之下是拽住了沐珂的手,害得她跟自己一起落了水。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難辭其咎啊!

“啊?哦!噢!”完全慌神的胡蘊菡也看出葉晚就快支撐不住了,趕緊跑到視野較好沒有遮擋物的九曲橋上,放聲大喊:“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沐珂落水啦•••••”語聲未歇,就見對岸一條白人影腳點荷葉,施展著輕功向著出事的湖心亭而來,快如迅雷的一把撈起浮在水面的沐珂,腳下又再一點,半點沒有溼衣衫的穩穩落在亭子裡,一臉焦慮的呼喊:“沐珂!沐珂,快醒來!”

“衍哥哥!”見沐珂被救,胡蘊菡跑了回來,眼角瞥一眼方才她們落水的湖面上輕泛起的水泡,攥緊了拳頭猶豫著。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落水?”夏沐衍的子本就清冷,胡蘊菡對著他向來有著一絲畏懼,此時他因為擔心著沐珂而越發凌冽的聲音,卻是叫她嚇得渾身一顫,“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唔唔唔••••••水下還有人••••••”

“還有人?!”夏沐衍整個人一凜,目寒光瞪視一眼胡蘊菡,心中閃過不好的預,將沐珂往胡蘊菡懷中一送,寒著臉道,“先叫人來送沐珂回去!”說罷,不待顫抖著身子的胡蘊菡有所反應,白身影如同蛟龍一般躍入水中,順著滿池的蓮葉莖杆尋找溺水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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