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三十一章風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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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似乎是一個,不過不長。
太史闌心中驚詫,海天石附近似乎就是山壁,哪裡還來的這樣一個?還是這個
的入口,原本就是在海天石下?
論起對當地地形的悉,她知道自己確實不能和這些盤踞多年的老海客們比。事先她派人查探過海天石附近的地形,認為絕對安全才做了安排,沒想到此地還是另有乾坤。
身邊的人開始推著她走,動作不算暴,身子離得遠遠的,似乎對她很有顧忌。
這地面很不平,她走得也很慢,這些人並不催促,似乎很有把握別人不能追上來。
很短,是個上行
,太史闌
覺走不了多久,就又聞到了微腥的海風。
身後似乎還是山崖,面前似乎還是大海,海鳥啞啞地叫著從海面上掠過,翅尖起水波聲響唰唰,船錨的鐵鏈撞擊在礁石上,噹噹地響。
船錨…
太史闌轉過臉,對著覺中船的方向。
她的銳似乎讓身邊的人緊張,立即有人向她身側靠了靠。
對面卻有人嘎嘎地笑起來。
聲音獷而蒼老,似生鏽了的鐵在摩擦,透著點森涼而瘋狂的味道,卻又恰到好處地收束著,只讓人
覺到心驚不可小覷,還不至於覺得這是個瘋子。
“傳聞你銳果敢,果敢我是早早見著了,今
當面一瞧,果然也夠
銳。”
“誇獎。”太史闌淡淡地道“海鯊老爺子和紀連城勾結,費盡心思設置了這個陷阱擒下我,就是為了來瞧瞧我的銳,陪我聽聽海風?”對面停了停,隨即又嘎嘎地笑“海鯊?誰是海鯊?”太史闌笑了笑——不願承認?隨便。
“咱們這靜海是個好地方。”對面的人,談家常般又親切又驕傲地和她說“海都是好地方。神秘、寬廣、充滿未知。比如咱們這靜海,總督大人您瞧著,只是一片海而已,但看在我們漁民的眼裡,它有無數的漩渦,無數的礁石巖,無數的海底溝壑。它海島上千,住人的小島有四百二十一座,島上生活的人,永遠沒有任何人能夠完全摸清楚他們的能力習
。它還有最變幻無常的天氣,最綺麗紛繁的魚類族群,只有一輩子都浸
其中的老海客,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暴風雨,什麼時候會有最危險最具攻擊
的魚群經過。”太史闌靜靜聽著,不發一言。
對面是個很有演講**的老傢伙,他明明滿腔恨毒和憤怒,依然舌燦蓮花,不急不忙,像一隻見慣風的老鯊魚,雖然飢餓,依舊要戲
它的獵物,慢慢品嚐屬於勝利者的快
。
“就比如現在,”對面的人低聲竊笑“只有我知道海天石下有中空的海底,知道馬上就要有暴風雨,知道這個季節有一種最兇猛的鯊會產子,它們每年遷徙,尋找最適合生產哺育孩子的地方,今年,應該就在這附近西北水域。好巧,馬上的暴風雨的風向,來自東南。”說完他呵呵笑了起來“這樣的巧合數年也遇不上一次,我想,這一定是靜海為歡
新任總督大人特意備下的厚禮,您怎麼能辜負?”
“海鯊。”太史闌終於有了一點不解“我以為你會和我討價還價。”
“你算老幾?”老人輕蔑地一笑“我用得著和你討價還價?你以為我會和你們中原人一樣,抓了你做人質,好吃好喝供著,然後拿你去換什麼?哈哈,太史闌,你真以為你幾個月的功夫就能站穩靜海城?你真以為你殺了罷了一批人靜海城就是你的?你信不信只要你一失蹤,這靜海城的主子,立刻就會換回來?”
“所以你要這樣處理我?”太史闌點點頭“看來我還是太善良了。海鯊,我差點忘記了,你的老婆孩子小妾,都還在我那,好吃好喝地供著呢,我一失蹤,靜海城會不會易主我不知道,但你的那群老婆孩子,你信不信一定也會和我一樣去遊大海喂鯊魚?”
“老婆孩子?”海鯊呵呵笑“哪來的老婆孩子?老海客的女人,從來都是破了的漁網,連水都兜不住!至於孩子…我的女兒在黃灣島呢!”太史闌皺皺眉,她查抄海鯊府的時候,留下了女人孩子,其中有海虎的家眷,自然也有海鯊的一大幫小妾,但聽說都是妾,想必在這兇惡老海客心裡沒什麼分量。至於孩子,難道這狡猾的老鯊魚,真的只有那一個女兒,其餘的孩子都是障眼法?難怪早早遠嫁,難怪他能為這個女兒奔波千里去瞧她。
“沒有你太史闌,什麼都好辦。”海鯊淡淡地說一句,菸袋鍋子磕在船幫上吭吭地響。
這隻老鯊魚似乎已經不想再和太史闌說話,嘎嘎一笑道:“請吧,太史大人。”太史闌身邊的人將她扛起,往下一扔,砰一聲她的身子重重落在溼的木板上,身下一陣晃盪劇烈,顯然是一隻小船。
太史闌身上一直都配有用天外鐵打造的暗器,但卻被那種特製的特別柔韌的漁網捆住了機關,很明顯這隻老鯊魚事先也對她的情況做了詳細的打聽,本不肯近她身,也不讓屬下搜她身。寧可不取她身上可能有的好東西,也不想給自己招來禍患。
太史闌心中嘆口氣,心想人有時名氣越大,被曝光的細節就越多,安全就越成問題。
“咔嚓”一聲微響,系船的纜繩被砍斷,隨即小船一蕩,悠悠漂開去,太史闌覺到身下板壁極薄,想來這船都不能稱之為船,只能算個小舢板。
“是不是很奇怪明明走了沒多遠,怎麼你的人還沒來找到你?”海鯊笑聲得意“海天石下有隱秘的穿山道,雖然是短短一截,外頭卻已經穿過了半座山,現在你的位置在山的另一面的海灣,他們就算要搜也是先搜面前的海域,等轉過山到了這裡,我們尊貴的總督大人,早就被暴風雨捲到南洋了喲。”他的笑聲越來越遠,小船在海波上滑盪開去,身下的水波此時還是平靜的,靜靜簇擁著船在海面上越漂越遠,水下似乎有點細微的聲音,嘈嘈切切,卻越發令人覺靜謐安詳,海鯊說的那些風暴啊魚群啊,似乎遙遠得像個夢。
但太史闌卻知道這都是真的。
費盡心思做了這麼多,必然要一個最完美的效果。
她沒有叫喊,既然已經轉過了半座山,那麼叫也沒用,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