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生死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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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平看他嚇得這等模樣,心中甚是不安,嘆道:“叔叔不用害怕,易天行已經被我點了道,一時之間,難以行動。”金老二道:“他如一行動,咱們就別想活了!”徐元平心知他在易無行積威之下,受制已深,一旦見到,立時被往目驚怖的回憶,控制了心神,此刻相勸於他也是無用。

回頭看去,忽然發現一條全身白的花紋、長約三尺左右罕見怪蛇遊行在丁玲身上,不心頭大駭。

丁玲道雖被點制,但她神智仍甚清醒,眼看一條怪蛇,在身上爬行遊走,心中大是急駭,但她道受制,動作不得,空白急駭,無法可想。

徐元平雖然身負絕技,但對蛇卻是有幾分害怕,遲遲疑疑,不敢用手去抓,暗道:如若宗老前輩能夠行動,抓這怪蛇,那可是輕而易舉的事。

只見那白紋怪蛇,緩緩向丁玲頭上游去,口中紅信伸縮,極是可怖,不心中大急,鼓足勇氣,揮手向那怪蛇抓去。

如以他的武功和手法,別說一條小小怪蛇,就是猛虎、靈猿,也是門透不開,抵擋不住;但他心中對那白蛟怪蛇,先存了畏懼之心,手指觸到蛇身之時,忽然心中一寒,手腕也隨之一軟。

就這一級之勢,那白紋怪蛇,已突然回過頭來,猛向他手腕上咬去。

徐元平拿勢一偏,拂在蛇頸之上。

他掌勁奇大,雖是無意中輕輕一拂,那怪蛇迴轉過來的蛇頭,立時被震的轉了過去,順勢一口咬在丁玲手腕之上。

徐元平眼看救人不成,反而害了丁玲被怪蛇咬了一口,心中又急又怒,突然大喝一聲,五指加力,運勁若剪,生生把那怪蛇捏成兩段。低頭看去,只見丁玲左手腕上,一片銅錢大小的紫痕,不大生愧疚之心,學落如風,拍活了丁玲道。

但見丁玲一嬌軀,坐了起來,長長吁一口氣,說道:“我錯怪你了,原來你當真能解救宗老前輩之危,只不知他老人家傷著沒有?”她一開口就談宗濤的安危,連自己的傷勢也未望一眼。

徐元平雖是最關心她的傷勢,但又不能不答她的問話,只好說道:“宗老前輩只是被暫時點了道,過一會就會醒來…”道:“你快去替宗老前輩解了道,順便把易天行殺了吧!”徐元平面現難,道:“我現在要殺易天行,雖是易如反掌,但他心中定然不服,何況…”丁玲道:“何況什麼?其人心地陰險,世人無出其名、手段毒辣,作惡多端,殺了他有何不可?”徐元平道:“他對我有著殺父、凌母之仇,我活在世上的最理都應該放他一次…”丁玲輕輕嘆息一聲,道:“你的話報對,但江湖的臉詐,人決不是你所想的那股正大…”她突然微抖動一下嬌軀,似是被人無聲無息打了一舉般,元平撲的心頭一跳,道:“你怎麼了?”丁玲道:“我快要死啦,希望你能聽我幾句話好嗎?”徐元平道:“如若我不抓那怪蛇,它也未必會咬姑娘。都是我害了你…”一種強烈的自我責備,使他產生極大的不安,目蘊淚光,滿孺滴。

丁玲微微一嘆,接道:“不用自相責備,這事情如何能夠怪你,縱然那毒蛇不咬我,我也難以活過今天…”她輕輕的嘆息一聲,臉上橫溢出無比的溫柔纏綿,緩緩伸出右手,抓住徐元平,接道:“江湖上都說我鬼谷二嬌心狠手辣,如蛇如蠍…”徐元平道:“傳言終歸是傳言,在下並無此…”丁玲接道:“多謝你的誇獎,事實上我所做的事,確然有些毒辣,人家說我們,決不是憑空捏造。”徐元平響了一聲,想不出適當之言回答,只好輕輕的咳了兩聲,支吾過去。

丁玲道:“但我妹妹是無辜的,我們姐妹雖然相親相愛,但生卻是大不相同,她天真純潔,心地善良,常常規勸我做事要留人一步,但我江山易改,本難移,每當事到臨頭,就不的下了辣手,剛才我明明知道你殺易天行有失英雄氣度,但我仍然苦苦勸說。”徐元平道:“姑娘為在下安危而謀,那自是又當別論。”丁玲抓著徐元平的右手,突然增加了幾分勁力,接道:“我求你一件事,不知你肯不肯答應我?”徐元平道:“只要我力所能及,決不推辭!”丁玲緩緩一閉星目,兩顆競晶的淚珠順腮而下,道:“我活了不足二十歲,但卻造了很多的孽,我不怕死,也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情,唯一使我記在心中難以螟目九泉的事,是我那可憐的妹妹沒人照顧,她三歲的時候,就死了媽媽,那時候我不過六歲吧!

我們同食,夜夜同宿,十幾年須未離,如今她雖得良師呵護,傳授絕技,但她一旦知我死訊,定然痛不生,我爹爹因為練習一種獨門陰功,養成一種冷僻古怪、六親不認的脾氣,對妹妹從未有過一點錯愛情意…”徐元平似已從她言語之中,聽出了一點苗頭,輕輕一嘆,垂下頭去。

丁玲緩緩把嬌軀慣了過來,徐元平看她一副楚楚可憐、嬌弱無力的樣子,不忍讓她捧著,也不忍讓她難過,只好輕輕張開雙臂,抱著了她玲瓏的嬌軀。

丁玲輕輕嘆息一聲,道:“我知道你心裡覺到十分為難,但我已經決要死了,這是我生平中第一次求人,也是我最後一次求人…”兩行清淚,順腮滾了下來。

徐元平有生以來從未遇到這樣的事,也從沒有一個人這樣的相求過他,只覺一股熱血在中浮動,心中有著無比的受用,也有無比的痛苦…

丁玲輕輕的仰起頭來,看他呆呆的望著天空出神,知他在鄭重的考慮這件事。

她聰慧過人,幼小就在險惡的江湖上走動,她年紀雖是不大,但卻見過了各各樣的人,她心中明白凡是不願輕作承諾的人,一旦答應下來,那就在他的心靈之中,埋下了一鐵樁,這諾言永久不變…

徐元平似是忽然有了決定,長長吁一口氣,目注丁玲,說道:“我答應作,這一生一世,都把她當作親生的妹妹般看待。”丁玲然一笑,緩緩的閉上眼睛,夢似地說道:“我知道,你答應了,那就像一座巍峨的山嶽,不論滄海幾變,你的諾言卻永遠不會更改…”徐元平淡淡一笑,道:“姑娘大誇獎我了…”他微微一頓後,又道:“不過,我如死了,那就無法照顧她了,我既要報父母之仇,還有一件大事要辦,這兩件事都異常艱困,我很可能心願未完人先補…”丁玲嘆息一聲,幽幽說道:“你如果現在把殺了,那就完成了一件心願。”她輕輕啟動星目,看到徐元平凝重的臉,接道:“我又說錯話了,你是大英雄,大豪傑,做事要光明磊落,不像我這樣尖刻,詭詐。”徐元平微微一笑,道:“你現在怎麼樣了?”丁玲道:“快啦!就要死了。”徐元平膝然說道:“你自己覺著,沒有救了嗎?”丁玲斬釘截鐵地說道:“沒有,你不認識那條咬我的毒蛇嗎?”徐元平搖頭道:“不認識!”丁玲道:“那蛇叫作白線娘,是很少見地毒蛇,不論何等武功高強的人,也無法抗拒它口中的劇毒,傳說此蛇沒有一定的父母,是一種雜而生的毒蛇,每一次生出兩條,一雌一雄,雌蛇滿身白紋,雄蛇滿身白斑,雌蛇絕毒,雄蛇奇…”她臉上忽然泛現出一層羞紅,別過頭去,把粉頰埋入了徐元平的懷中,接道:“所以,武林中下五門中人物,視它有如奇珍異寶。”徐元平啊了一聲,暗道:“這麼說來,她必死無救了,縱然沒有救活之望,我也該一盡心力,宗老前輩最喜玩蛇,定然有解救毒蛇咬傷之能…”心念一轉,雙手一拍懷中丁玲,準備過去拍活宗濤道…

只覺丁玲抱在身上的雙臂一緊,說道:“你要幹什麼?”徐元平道:“我去拍活宗老前輩的脈,要他來替你療毒。”丁玲道:“太晚了,此蛇中人後,至多活不過一盞熱茶工夫,不用多費心了!”徐元平暗暗嘆道:她身上三陽氣功餘毒末除,已在內腑凝結成傷,如今再被蛇咬了一,兩毒併發,別人縱是有救,她也沒有救了。

只聽丁玲輕柔的聲音,起自耳際,道:“你抱緊我點好嗎,讓我死的安心一些。”徐元平嘆息一聲,還未來得及開口,丁玲已搶先說道:“你嘆什麼氣?”徐元平道:“我看著你即將離別人世,卻無能施救,心中實是難安。”丁玲忽覺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心中暗道:完了。輕輕合上雙目,說道:“快啦,我已經覺到了,再把我抱緊點!”徐元平暗暗忖道:她就要死了,我豈能再以世俗禮教的束縛傷她之心,當下雙臂加力,抱緊丁玲嬌軀。

低頭看去,只見她臉鎮靜,微笑如花,毫無一點死亡的恐懼,甚至連一點毒發作的痛苦也看不出,心中暗暗讚道:人云視死如歸,她可算當之無愧,想我徐元平預知死亡臨頭之際,也難有她這樣一份從容和鎮靜。

荒野的秋風,吹飄著丁玲被散的長髮,簇簇的樹葉聲,和著她均勻的呼,一陣陣少女的幽香,撲火徐元平鼻息之中。

一個嬌豔如花的少女,正當她散發著青的容光時,卻突然要離開人間,這是一件多麼令人傷心的事啊!

奇怪的是死亡前竟沒有為她帶來一點悲搶和憂傷。

但見光移動的樹影,又向前推進了一尺,默算時間,已過一頓飯工夫之久。

凝神聽去,只覺她呼均勻,毫無半點死前的跡象,倒像是夢正酣。

紅的臉,依然是嬌豔滴,嘴角間櫻微綻,笑容依舊。

徐元平愈看心中愈是懷疑,暗自忖道:人死前氣絕,心脈行血均將靜止不動,她呼照常,眉展豔,哪裡像要死的樣子,當下把手臂搖了兩搖,低聲叫道:“丁姑娘,丁姑娘…”丁玲緩緩睜開墾目,望了徐元平一陣,茫然問道:“我死了嗎?”徐元平搖搖頭道:“不會吧!你一點也不像要死的樣子啊!”丁玲忽然身而起,掙脫了徐元平的懷抱,舉手理理散發,道:“奇怪呀…”她舉起右手,輕啟櫻,咬了一下食指,接道:“我真的沒有死啊!”徐元平道:“江湖上盛傳你們鬼谷二嬌詭計多端,看來確實不錯…”丁玲急道:“那白線娘絕毒無比,咬人必死,我為什麼不死呢?”徐元平笑道:“你沒有死,倒是把我嚇的心驚跳…”丁玲接道:“不信等一下你問系老前輩,白線娘咬中人後,還有沒有救?”徐元平心中一動,忽然想到,達摩真經上一句真訣,極剛則柔,若有所悟的啊一聲,道:“我明白了。”丁玲急道:“你明白什麼?我要是故意騙你,叫我不得好死!”兩行珠淚,奪眶而出。

徐元平笑道:“休息什麼?我沒有說你騙我呀!”丁玲拂拭一下臉上淚痕,道:“真奇怪,為什麼我不死呢?”徐元平笑道:“二毒兩相沖,各失其,醫道上有以毒攻毒之說,大概就是這個原理了,你體內留有三陽氣功之毒,和這白線娘劇毒有著互相剋制之妙…”丁玲賜了一聲,道:“是啦,白線娘毒屬於純明,那三陽氣功,卻是陽剛的武功,兩毒侵體,陰陽相剋。”徐元平笑接道:“就是這個道理啦…”忽然想到了答應丁玲之事,不默然一嘆,懊而往口,大步直向神丐宗濤走去。

宗濤和易天行仍然靜靜的躺在地上,但兩人一般的滿面紅光,似是神志已復,都正在暗中運氣打通受制脈

徐元平伏下身去,暗運內力在宗濤前推拿了一陣,宗濤突然長一口氣,身坐起,目光一掃易無行,笑道:“他還得見時才能醒來?”徐元平還未來及答話,易天行忽的身而起,接道:“不勞宗兄費心!對宗濤怔了一怔,道:“易兄功力果然是高過老叫化子。”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如果兄弟不計身受內傷之害,一盞熱茶之內,可以自解受制脈。”徐元平對易天行自通脈,心頭甚為驚駭,暗自忖道:“此人武功,果是高人一等。”易天行緩緩站起身子,目光掠過丁玲投注到金老二的身上,冷笑一聲,道:“金老二,你過來!”金老二身於一額,但卻又不敢違命,慢步走了過來。

徐元平雙肩一晃,橫跨五尺,擋住了易天行,大聲喝道:“你功力是否已復?”易天行道:“已復八成。”徐元平道:“好,現在我可以動手了。”呼的一掌“神龍出手”直擊過去。

兩人已動手相搏過一次,對彼此的武功,心中都已有數,出手一擊,用出了七成以上的功力。

易無行橫向一側讓開,反手一招“冰河開凍”橫裡擊來。

徐元平左手一招“穿雲掌”硬接了易天行反手一擊,長嘯一聲,欺身而上。

易天行右手一招“指天劃地”幻出一片掌影,想把徐元平欺攻而進的身子擋住,哪知徐元平的身法奇奧,竟然避開了易天行護身掌影,直身前。這奇奧的身法,不僅使易天行大為一駭,就是旁側觀戰的宗濤,也為之心神一振,只覺他那巧妙的一轉,任何一招也無法封擋得住。徐元平一數近身,這時兩手齊出,左掌右指,相迫攻,修忽之間,劈了五掌,點出四指。

這五拿四指,不也迅塊絕倫,而且毒辣無比,指裝大,掌取要害,每一招都足以置人死地。

易天行被那一氣呵成的快攻,迫得連連後退,躲過九招,人也剛好退了九步,到了一座高大的青墳前面。

這青冢四周,滿生著尺餘左右的青草,易無行被迫得退入了草叢之中。忽聽宗濤大聲喝道:“住手。”縱身一躍,直撲過來。

徐元平、易天行聽得宗濤大喝之聲,都不為之一怔,齊齊向完濤望去。

但見家濤迅如電奔一般疾過來,掠著易天行衣換而過,右手揮處,在易天行身後一抓,又迅疾向後退了三步。

易天行怕他突然出手,傷了自己,早已暗中運功戒備,蓄勢相待,見家濤迅快的向後退了三步,才鬆下戒備之心。

轉臉望去,只見宗濤手中抓了三尺多長,酒杯細,滿身白點的一條毒蛇。

他見多識廣,一眼之下立時認出那是絕毒無倫的白線娘,不暗道一聲慚愧,忖道:如我剛才突下辣手,宗濤定然逃不過我那致命的一擊;但我勢非被身後毒蛇咬中不可,此蛇毒奇烈,我也難逃此蛇毒吻之下…

他心中千念迴轉,但面上卻仍是裝的若無其事一般,拱手笑道:“家兄俠名果不虛傳,如非宗兄相救,兄弟今勢非喪命這毒蛇口下不可。”神丐宗濤冷然一笑,道:“當今武林之世,只有老叫化和作為難,數十年來,你本有甚多機會可把老叫化置於死地,但你都手下留情,放放生路…”易天行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宗濤輕輕的咳了兩聲,接道:“不過你並非是心地仁慈,只不過是為了要保持他善的面目而且,殺了老叫化,害怕暴你的偽善面目…”易天行談談一笑,道:“家兄隨便說什麼,兄弟仍然謝今一番相救之情。”宗濤道:“老叫化相救於你,並無讓你謝之心,只望你今後能真正改過向善,表裡如一,作幾份有益於天下蒼生之事。”易天行仰頭望天,若有所的沉思了一陣,忽然縱聲笑道:“目前天下武林人物,聯手結黨,要合力對付我易某一人,宗兄這些話,不覺著說的晚了一些嗎?”徐元平冷笑一聲,道:“你所作所為,人人得而誅之。天下英雄,被你一騙數十年,如他們能早些聽宗老前輩之言,聯手把你除去,也不致讓你多造惡孽。”易無行仰頭看著天,說道:“看你剛才不肯暗中下手傷我的份上,姑且放你一條生路,現在趕快走吧!”徐元平怒道:“別人怕你嚇唬,但我徐元平卻是不怕,接掌!”呼的一招“起鳳騰蛟”直劈過去。

易天行大聲笑道:“天下英雄人物中,也只有你配和老夫動手,來的好。”一同避開,反臂點出了三指,把徐元平迫退了兩步。

徐元平心中暗道:此人武功當真是高,這點來三指,無一不是暗含拂截脈的手法。一提真氣,還了五掌。

這五招都是慧空大師口授《達摩易筋真經》上的武功,招招暗藏大力金剛拿勁,也把易天行迫的退後兩步。

易天行微微一皺眉,說道:“你和少林派淵源很深,這五掌都是佛門十八羅漢掌中招術,暗藏大力金剛拿勁。”話說完,人也欺身攻來,左掌橫掃,右拳直未。

徐元平只覺他一擊之中,暗藏了甚多詭奇變化,一時間想不出破他之法,不敢硬接他的招術,縱身一側閃去。

易天行道:“果然是識貨之人,為何不硬接老夫這一招‘平反乾坤’?”徐元平冷笑一聲,左掌虛空一揚,右手五指鬆鬆握拳,平擊來。易天行呆了一呆,只覺這一招,乃生平末見之學,隱隱覺到那松握五指中,暗藏著極厲害的殺手、變化,竟然也不敢硬接,雙腳微一用力,疾向後飄退五尺。

徐元平道:“易天行,你為什麼不接我這一招‘五絃齊彈”?”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好一把‘五絃齊彈’!”縱身一躍直衝過來,掌勢平斜斜劈來,接道:“娃兒,試試一招‘風雷並起’如何?”徐元平大聲喝道:“有何不可?”右手一揮,硬向易天行誰來掌勢上去。易天行冷笑一聲,手掌去勢陡然一沉,五指一張,由直拍變為斜切。徐元平拿勢一搖,拇食二指,突然圈了起來,但又迅快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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