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俠女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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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望了一陣,徐元平忽覺她目光之中,蘊藏著無限的情意,默默傳了過來,不覺心頭一震,慌忙別過頭去,低聲說道:“你別這樣瞧著我。”丁玲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忽聽一個宏亮的聲音,傳了過來。
“紫玉釵當真能和那玉蟬功用相同?”丁玲輕輕一扯徐元平的衣領,附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我沒騙你嘛,真的有人來了。”徐元平怕驚動來人,不敢答話,回頭一笑,輕輕移動身軀,借草叢空隙向外望去,但見青累累累,遮去了視線,哪裡還能看見來人?
只聽另一個清冷的口音,說道:“紫玉釵的功用,豈只和玉蟬相同,實在有過之而無不及,除此之外,還有一家大大的好處!”那宏亮的聲音,重又響起,道:“不知有什麼好處?”那清冷的口直接道:“不知吾兄是否喜愛南海門下奇書?”只聽一陣縱聲大笑道:“南海奇書,人見人愛,兄弟自是不能免俗。”徐元平低聲對丁玲說道:“有一個好像是易天行的口音。”丁玲怔了一徵,道:“你見過易天行嗎?”徐元平道:“見過兩三次了,這口音聽來很像,但不知他和何人走在一起。”丁玲舉手搖了兩搖,附在他耳邊說道:“易無行盛譽滿天下,武功也不在天玄道長之下,咱們再要說話,非要被他察覺不可。”徐元平點點頭,不再言語。
丁玲看他忽然變的十分聽話,心中大高興,微微一笑,輕輕把粉頸偎在他肩膀之上,凝神聽去。
那聲音清冷之人說道:“…信得過兄弟的話,除了那紫玉釵,和南海奇書可以到手之外,還可得到一位客絕世,美豔無匹的
…”那聲音愈來愈小,漸漸不聞,顯然兩人忽然又改變了行向,折轉他去。
徐元平側耳再聽,已難聽到任何聲音,鬆了一口緊張之氣,忽覺耳後熱氣輕拂,幽香撲鼻。
側目望去,只見丁玲正伏在他肩頭之上,櫻口輕啟,在他耳後面呵氣,幽幽香氣,也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徐元平皺皺眉頭,說道:“他們走了,咱們也出去吧!”丁玲笑道:“不用慌,他們馬上就要回來。”徐元平已對她料事之能佩服得五體投地,果然十分相信,依有坐著不動。
丁玲微微一笑,拉著他站了起來,道:“騙你的,你真的這樣相信我的話嗎?”除元平被她鬧的瞪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丁玲牽著徐元平一隻手,當先躍出草叢,徐元平卻仍然站著不動,丁玲用力一拉,道:“出來呀!”只聽一個朗朗大笑之聲,接道:“兩位熱呀!”徐元平在丁玲一技之下,不自主的躍了出來,面紅耳赤地記造:“查兄不要取笑了。”丁玲忽覺一陣羞意泛上心頭,急急鬆了徐元平右手,轉過身子。
抬頭望去,只見查玉揹負著雙手,站在八九尺外,滿臉微笑地接道:“徐兄豔福不淺啊!”徐元平被他取笑的無言可答,咕咕吧吧的說道:“這個,這個查兄…”丁玲突然一楊柳眉說道:“怎麼?你有點看不順眼嗎?”查玉笑道:“哪裡,哪裡,兄弟為兩位恭賀還來不及呢!”丁玲突然橫跨了兩步,緊依徐元平身側而立,說道:“你要想看你就多看兩眼吧!”伸出纖纖玉手,抓住了徐元平的右腕。
徐元平證了一怔,接道:“丁姑娘別鬧玩笑。”急急向後退了兩步,讓避開去。
查玉微微一笑道:“徐兄這等拒人於千里之外,也未免有些太過…”忽覺一陣疾風直罩下來,查玉顧不得再接下去,縱身向一側躍開五尺。
回頭看去,見完濤站在他讓開的位置上,冷冷地說道:“易天行和一位中年大漢,還有一個書生裝扮的人物,由此向東南方而去,這一陣工夫,老叫化發現了十幾起江湖人物趕往那個方向,此事看來甚不尋常…”徐元平道:“剛才晚輩隱身在草叢中,曾聽得易天行和人談什麼紫玉釵,只怕和此事有關,咱們要不要趕去瞧瞧?”宗濤略一沉,道:“瞧瞧去吧!”當先轉身,直向東南方向奔去。
查玉道:“既然甚多武林人物趕去,說不定家父也在那裡。”振換而起,緊追家濤身後行去。
徐元平左顧右盼,不見金老二現身出來,心中甚奇怪,正要出言呼叫,忽聽一株古柏之後,傳過來金老二的聲音道:“平兒,過來,我有事要對你說。”徐元平依言走了過去,只見金老二依在樹身之上,抱拳一揖道:“不知叔叔有何教示。”金老二道:“平兒,以後再遇上少林寺中和尚時,不要再和他們動手。”徐元平徵了一怔,道:“叔叔教言,平兒自當緊記在心中。”金老二道:“你們去吧!我在這附近等你,事情如完,早些回來。”徐元平奇道:“叔叔為何不和我等同行?”金老二沉
了一陣,道:“一則此地藏寶已然轟傳江湖,武林中人知道的,已為數甚多,我要守在此地,暗中瞧瞧,都是些什麼人物,要動此墓中藏寶的腦筋;一則易無行在那邊,一旦遇上,極不方便。”徐元平本想勸他同去,但心念一轉:“他已為易天行積威所懾,強他同去,他心中也不快活,不如就留他守在此他吧!如若事機趕巧,能把易天行殺了,也好消去他的心病。”也不點破,躬身一禮,道:“叔叔守在此地,不要離開,免得我們回來找你不到。”金老二笑道:“這個不用你費心,我借這機會,在此養息尚未全復的傷勢,你們來時,我自會現身招呼你們。”徐元平一揮到地說道:“叔叔保重了…”回頭望了丁玲一眼,道:“丁姑娘,咱們走吧!”丁玲搖搖頭,笑道:“你一個人去吧,恕我不奉陪了。”徐元平怔了一怔,道:“為什麼?”丁玲道:“我傷勢快要發作了,你何苦要我報去在路上受罪?”徐元平道:“你一人留在此地,如何能叫人放心?”丁玲道:“不用多費心了,咱們沒有相識之前,我不是一樣活了這麼大嗎?”徐元平被她言語頂撞得膛目無詞以對,楞了半晌,道:“這個,這個在下…”丁玲道:“別這個那個了,快些上路啦!我和金老前輩守在此地等你們。三兩天內大概我還死不了,也許還有相見之
。”說完淒涼一笑,轉過身子,緩步而去。
徐元平急急叫道:“丁姑娘,快請回來…”他一連叫了數聲,丁玲頭也不回,一直向前走去,隱入一個突起的青墳之後不見。
徐元平無可奈何地嘆息一聲,道:“叔叔請費神照顧了姑娘,平兒去看過那邊清形,便儘快回來。”金老二笑道:“你放心去,丁姑娘不用人照顧,她足智多謀,機靈無比,說不定她留在這裡,還會幫我的忙。”徐元平站著想了半晌,想不出該再說些什麼,回身一躍,人已到三丈開外,施展開輕身提縱之術,去如電掣風馳。
金老二望著他去如離箭矢的背影,嘴角間泛起來一絲安
的笑意,一月不見,徐元平的武功,又似長進了許多。
徐元平心中似是積存無比的憂悶,他對款款多情的丁玲心事,似是半知半解,但卻不知如何才能相她一顆芳心,這困擾使他覺著心靈上似是壓下來一塊千斤重鉛,使他有著一種
不過氣的
覺。
他似是把一腔憂悶之氣,發洩在趕路之上,用盡了全力,拼命急奔,只覺兩旁的樹木、景物,閃電般向後倒去。
這一口氣也不知跑出了多少里路,也不知跑了多少時間,只待聽到有人呼喚他時,才停了腳步。
轉臉望去,只見宗濤和查玉一前一後,急急奔了過來。
原來他心中煩惱,只顧低著頭拼命奔跑,已然超過了宗濤、查五。查玉拂拭一下頭上的汗水笑道:“徐兄好快的身法!”徐元平這一陣不要命的疾奔,頂門之上,也隱見汗水,長長吁一口氣道:“兄弟急於追上兩位,故而放腿狂奔。”宗濤笑道:“十里之內作已經趕上了我們,為什麼還是急奔不停?”徐元平道:“我只顧趕路,沒有留心道旁行人。”查玉道:“如果兄弟不叫你一聲,你要跑到那裡才停?”徐元平證了一怔,道:“這個,就很難說了,我跑不動時,總要停下來吧?”宗濤皺皺眉頭,道:“大鬼女沒有來嗎?”徐元平搖搖頭道:“沒有,她留在哪裡養息傷勢。”查玉回頭望了望道:“金老前輩也沒有來?”徐元平點點頭,沒有回答。
宗濤道:“唉!你應該把大鬼女帶來才對,咱們說不定還有需她之處。”查玉笑道:“丁玲姑娘智謀過人,一代才女,徐兄天生神勇,武功無匹,即才女貌,珠聯壁合,這個大媒,宗老前輩非作不可…”宗濤笑道:“老叫化對你們二谷三堡中人,素無好;但最為厭惡的還是千毒、鬼王二谷中人,想不到這數
相處,竟然對那以陰毒馳名江湖的大鬼女,生了甚多好
,看來老叫化這個媒人,大有希望。”查玉朗朗一笑道:“可惜丁玲姑娘沒有這個福份,得了不治之症。”宗濤怔了一怔,怒道:“好啊!你膽子不小,連老叫化也敢捉
!”查玉道:“晚輩話還未完,老前輩就接了過去,如何能責怪晚輩。”徐元平望了查玉一眼,正容道:“此等玩笑,查兄以後少開為妙,和人名節有關,豈是兒戲之事。”查玉道:“武林兒女,大都不太計較小節,徐兄豈可以世俗之見,量度兄弟。”徐元平仰臉望天,默然不語。
宗濤看他雙眉深鎖,心事重重,突然縱聲大笑一陣道:“老叫化最是見不得愁眉苦臉,走!咱們快些趕路了。”徐元平心頭一凜,回顧了兩眼,說道:“宗老前輩…”宗濤笑道:“你可是想問小叫化嗎?”徐元平道:“是啊!不知哪裡去了。”宗濤道:“老叫化、小叫化素來是各行其是,我們誰也不用管誰。”振抉而起,向前奔去。
查玉伸手拉住徐元平右腕說道:“走吧!”聯抉而行,行約十餘里路,到了一處山坡前面,只見宗濤院在嶺上一棵大樹後面,舉手相招。
徐元平心知宗濤不是發現了最厲害的強敵,就是遇上生平未見的奇事,否則以他的身份,決不會這股隱身不現。
微一用力,掙脫了查玉握住的右脫,低聲說道:“查兄,宗老前輩定然遇上了強敵,咱們別驚動了他們。”放緩行速,輕步而上。
查玉似是也覺得事態嚴重,隨在徐元平身後,悄無聲息的向上爬去。
兩人走到宗濤停身之處,探頭向下一望,同時覺著心頭一震。
只見一座新堆墳墓前面,供奉著鮮花水果,一個全身紫衣,面上垂著重重黑紗的少女,盤膝坐在那新起孤墓前面的草地上,不停的燒著紙錢。
她身後站著白髮蒼蒼的梅娘,左面站著一個紅衣缺腿的大漢,右面站著駝、矮二叟,那身著錦衣,身體偉岸的王冠中卻站在那紫衣少女的身後七八尺處,滿臉憂戚之容。
在王冠中的身後,並站著數人,這些都是雄主一方,名重匯湖的一時高手。
這些人中包括神州一君易無行,查家堡主查子清,金陵楊家堡堡主楊文堯,鬼王谷的索魂羽士丁炎山,千毒谷的冷公霄等,除了這些名滿武林的高手以外,還有一群肥瘦不等,高矮不同人物,其中最惹人注目的,有一個身穿白緩,手搖墜玉摺扇的少年,和一個四旬左右身著黃袍的大漢。
這些人身後丈餘處,站著一十二個全身黑衣,背寶劍的位漢。
這是一幕莊嚴的葬禮,但卻不知那新墳中埋葬的什麼人。
神丐宗濤輕輕嘆息一聲道:“不知什麼人,死的這等威風。”徐元平忽然心中一動,言又止。
查玉目睹爹爹也在那觀看葬禮的行列之中,幾乎忍不住失聲大叫。徐元平強行按擦了動的心情,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景物。
這是四面丘的抱環的一塊盆地,大約有十畝方圓大小,盆地中生滿著青草。
宗濤愈看愈覺奇怪,忍不住好奇之心,說道:“走!咱們下去瞧瞧吧!”徐元平道:“瞧什麼呢?”宗濤道:“這些人天南地北,各極狂做,甚難聚會一起,碰上頭必有驚心動魄的大事發生,老叫化要是不趕這場熱鬧,那可是終生一大憾事。”查玉接口說道:“此地距谷地不下三十餘丈,難見細微,兄弟也主張下去瞧瞧那墓中埋葬的是何人物,死的這般叫人羨慕。”徐元平搖搖頭道:“我不去了,你們兩個去吧!”宗濤奇道:“為什麼?”徐元平道:“我見著易天行,決難忍受得住中一股憤怒之氣,勢非動手不可。人家正在舉行葬禮,個個心中沉痛,動起手來,只怕不大方便。”宗濤道:“好吧!老叫化一向不願強人所難,你既不願去,就在這峰上等我們吧!”當先舉步。奔向嶺下而去。
徐元平想回頭而去,又想看個究竟,他雖預到那新墳之中,可能埋的被人誤認作他的那具屍體,但又不能肯定,那容包絕世,目中無人的紫衣少女,會對他一個凡俗之人,那等鍾情。
他猶豫了一陣,終是抵不住好奇之念,縱身一躍,飛上大樹,找一處枝葉密茂之處,隱住了身子。
只見宗濤、查玉一前一後,直向谷底走去。